世人这才知晓,当初林相嫡女清白被毁的缘由。
圣上大怒,可念及他认罪态度诚恳,终是没有判他死罪,只是将他流放岭南,五年不得归京。
第二件则是太子妃容貌尽毁,恰逢太子从南方带回了一名侍妾,甚是宠爱,太子妃心生嫉妒,竟一杯毒酒害了她的性命。
太子一怒之下将她休弃。
后来,我干脆在城外开了间医馆,短短几年,倒也颇有名声。
我从没想过此生还能再见到萧寂夜。
这日我上山采药,深夜才回到小院,进了屋才发现,方桌上竟摆了一桌子菜。
前些日子断掉的桌腿已经修好,就连昨日我换下的衣衫也洗干净挂在屏风上。
萧寂夜听见我推门的声音,眼中含泪,回头看我。
“千雪,我回来了……从前欠你的,我还你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说完,他局促地搓了搓手,上前迎我。
我越过他,立在窗边。
“萧寂夜,我们早已和离,你来做什么?”
我瞥了一眼饭桌,“看来流放这几年,你长进了不少,只是,你的菜我实在不敢吃,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加了药?”
“千雪……我没有……以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够了!”
我突然厌倦了他的穷追不舍。
“萧寂夜,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将他推出门外,连带着他做的饭菜一道摔了出去。
夜里下起了雨,我透过窗子的缝隙,看到他固执地立在院中,迟迟不肯离去。
第二日起身,院中已经没有了萧寂夜的影子。
我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男人还是这样不可信。
幸好自己没有心软,否则又要上了他的当。
我在他心中始终是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我收拾好医箱,进城给李家夫人问诊搭脉。
这些年,我的擅医之名小有名气,不少官家夫人小姐邀我上门瞧病。
只因我是女子,许多症结无需避讳,比男子方便许多。
从李府走出来,我看到街上百姓围成一团,似是瞧着什么热闹。
我好奇地走近,听到了女子熟悉的声音。
“萧寂夜,都怪你,害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我失宠了被废了,你现在高兴了?”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赵凌月还是顶着那副面目全非的脸,举着一把匕首趁人不备,狠狠插进了萧寂夜腰间。
萧寂夜吃痛,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听闻早些年她被太子休弃后,趁乱从东宫逃了出来,又被抓了回去。
太子嫌她丢人,便将她丢到京城最下等的勾栏里为奴做娼。
只是她那样一副可怖的样貌,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这两年年岁渐长,对她的看押也松泛了,这才又让她抓到机会逃了出来。
她看到了人群外的我,眼里的恨意更浓了,挣扎着起身,握着匕首就冲我而来。
“贱人!
都怪你!”
“是你毁了我!”
身边看热闹的百姓惊慌四散,我背着药箱一时来不及反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