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来娣赵大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富养四崽,我嘎嘎掘婆家祖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卿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这是谭家的事,他不出面不好。谭诸墨朝林来娣的房间说了声:“我去看看,一会回来做饭。”10天了,终于舍得跟他说句话了!“幸运插门听到没有!”林来娣的声音不容置疑。谭诸墨还是出去了,插门就插门,反正他能翻墙头进来。谭诸墨一过来,谭有贵像有了主心骨。前几日说不认这个儿子的话,早就忘的一干二净。“诸墨你来了,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谭有贵好声好气的,像是找到了靠山。村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谭有贵的老脸那是丢的一干二净。谭诸墨客气的上前打招呼:“叔,婶,到屋里喝茶,这事出了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赵家人对谭诸墨的印象比较好,尤其是有一回赵雪她妈家因为招贼了,家里一点东西吃都没有。是谭诸墨背着半袋粗面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给她家送粮食。看在谭诸墨...
《暴富养四崽,我嘎嘎掘婆家祖坟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可这是谭家的事,他不出面不好。
谭诸墨朝林来娣的房间说了声:“我去看看,一会回来做饭。”
10天了,终于舍得跟他说句话了!
“幸运插门听到没有!”林来娣的声音不容置疑。
谭诸墨还是出去了,插门就插门,反正他能翻墙头进来。
谭诸墨一过来,谭有贵像有了主心骨。
前几日说不认这个儿子的话,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诸墨你来了,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谭有贵好声好气的,像是找到了靠山。
村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谭有贵的老脸那是丢的一干二净。
谭诸墨客气的上前打招呼:“叔,婶,到屋里喝茶,这事出了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赵家人对谭诸墨的印象比较好,尤其是有一回赵雪她妈家因为招贼了,家里一点东西吃都没有。
是谭诸墨背着半袋粗面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给她家送粮食。
看在谭诸墨的面子上,赵家人进屋了没在门口大吵大闹。
谭诸墨把大门插上了,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能让队里人看笑话。
赵家来了8口人,谭家只有三兄弟和谭有贵。
谭诸墨招呼赵家人坐下,家里茶缸不够用,就用碗倒了热水给他们喝。
赵母板着来说:“诸墨,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你看看这做的都是什么事!”
赵父脸色更难看:“别说大人了,以后几个孩子都不能抬头做人,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我都跟着丢脸。”
谭老大自知丢人,站在谭有贵的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谭老三窝着一肚子火,他就等着看赵家人收拾谭老大。
谭诸墨以晚辈的姿态劝道:“叔,婶,你们生气我们都能理解,这事确实是我大哥做的不对。”
谭诸墨脸转向谭老大:“大哥,还不赶紧赔不是。”
谭老大这才不情愿的说了声:“爸妈,这事我做错了。”
赵家人个个都板着脸,没一个给他好脸。
谭有贵也没吭声。
谭诸墨说了几句好话后提出一条建议:
“叔婶,你看这样可以吗,日子以后还是得过的,毕竟还有孩子在,这个房子从堂屋一发为二,砌上墙,就是两户了,以后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
谭有贵第一个不愿意,这房子本来就不大,他本打算这个房子以后留给老三。
他就跟着老三住,帮老三看家看小孩。
一下分成两半,像什么样子!
赵雪觉得可以,娘家没她的容身之处,这年头也没有女人离婚的。
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她提出要求:“分开住可以,爸妈平时还得给我们看孩子。”
谭诸墨提出:“看孩子的事,爸妈自己决定,这事我不好。”
“不行,这个屋子不能一分为二,像什么样子!”谭有贵沉着脸表态。
赵母追问:“那亲家,你给个处理办法!”
谭有贵坚持道:“老大去老二家住,老二搬过来,这样最好。”
等过了两年,他再把谭诸墨一家赶出去另外起房子。
这样三个儿子都有独立的房子住了!
赵雪一惊,这个便宜谁不想占啊,能一家人独立住,这简直是她的梦想。
“也行,反正以后跟老三家分开就行。”
谭诸墨脸色难看了,不情愿的看谭有贵。
他已经表态过,不换房子,为什么执意要逼他?
赵家人也不说话了,反正有便宜占就行。
谭诸墨沉重的深呼吸一口气:“换不了,来娣不会同意的。”
赵雪立马说:“二弟这个事,你别操心,我跟来娣关系好,我去劝劝她准能同意。”
林来娣性子软又没儿子,她随便用这个痛处忽悠林来娣几句事准成。
以前她只要想占林来娣便宜,就说:“一个侄子半个儿,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长大了就是你跟几个丫头的底气和靠山。”
她靠这招屡试不爽。
“我先去看看来娣。”说着赵雪就起身往外走了。
谭诸墨想叫住她,恰巧这个时候赵母又跟他打感情牌:
“诸墨啊,你是读过书的,只有你最明理,最懂事的,家和万事兴嘛。”
赵雪美滋滋的就来林来娣家了,见大门插上了,哐哐拍了几下门。
“来娣呀,我是大嫂,快开门啊。”
出来开门的是谭幸运。
赵雪随口问了句:“来娣你妈呢?”
“阿妈在哄妹妹。”
赵雪直奔屋子里去,一进屋就看到林来娣戴着月子帽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身边的两个还在学写字。
赵雪吃惊问:“来娣,你今天没去上工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来娣面色如常:“没有,这不是坐月子嘛,没出月子就没去生产队干活了。”
赵雪心里立马就不舒服了,林来娣居然也半个月没下地干活了。
那家里的粮食肯定不够吃啊,以前她们的粮食不够吃,都是来林来娣这拿,现在林来娣不去干活,到时候分不到粮食,那她还怎么来拿粮食!
赵雪面子上没表现出来不悦,往床边一坐,和气的笑了笑:
“也对,你生完孩子该歇歇了,歇好了就会去生产队干活了。”
“我还要再歇半个月呢,女人啊,得养好身体,什么都没有有一个好身体重要。”
林来娣这话是故意说给赵雪听的。
赵雪又是不可思议一惊,生了个丫头片子比生儿子还娇气?
居然要歇一个月?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谁不是生完了就下地干活!
要是换做平时她早就好好说叨林来娣一番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换房子。
赵雪虚伪的笑了笑:“还是来娣你好命,诸墨心疼你,生了个丫头,也不让你下地干活,不像我苦命啊,找了个你大哥这样的男人。”
说着赵雪哭了起来:“来娣,你说我这日子怎么办,也就只能你帮我了,爸说让我们两家换房子住,我是看在三个孩子的面才将就跟你大哥过。”
林来娣一惊,什么玩意,想跟她换房子?
几个侄子围着谭诸墨哇哇哭,个个争先恐后的告状,等谭诸墨给他们主持公道。
他们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等着看林来娣被打。
谭诸墨冷沉着脸看了眼林来娣,林来娣气势汹汹的对视他,那样子就像是谭诸墨敢多说一个字,她就跟他往死里干!
“谭东,谭西,我家院子里的羊屎蛋是不是你们扔的!”
突然隔壁的李哲跟温月过来了,李哲严肃的盯着几个兔崽子。
谭东,谭西心虚的不敢承认。
李哲警告他们:“再有下次,我可是要打人的,你们几个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吼,震耳欲聋,吓的几个孩子瑟瑟发抖,尤其是谭西肩膀颤了颤。
李哲这个人平时话少,别人都以为他老实,但去年把同村的黄大牛打的满地找牙后,村里人都不敢招惹他了。
谭东,谭西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不敢吭声。
“听到没有!”李哲声音又提高了一度,发凶逼谭东表态!
谭东不敢不吭声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知道了。”
话音一落,谭东就逃命似的撒腿跑了,他是头,他跑了几个跟屁虫自然就也跑了。
谭诸墨和气对李哲说:“这事我会教训他们的,对不住了。”
温月不以为然说:“谭大哥,你误会了,这些孩子自然有他们的父母教训,我们不是来怪你们的。”
谭诸墨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温月看向林来娣的时候,眸子十分柔和:
“我跟李哲是听到了你们家闹哼哼的,就过来看下,嫂子正在坐月子,可得好好养身体,不能累着,也不能气着,谭大哥你可得好好照顾嫂子呀。”
林来娣忙客气招呼温月:“快进来坐坐。”
李哲婉拒:“不了嫂子,你好好养身体。”
温月对她盈盈一笑:“嫂子等你出月子了,我再来串门。”
“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温月挽着李哲的胳膊转身走了,走到了门口,她小声嘀咕:“感觉谭大哥对嫂子不怎么好。”
李哲淡淡一笑:“不管别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温月撇撇嘴想到婆婆因为她报警的事,骂骂咧咧了几天,她就心里不舒服:
“我感觉我在你家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咱妈不喜欢我。”
“怎么了?”李哲见温月不高兴,立马紧张了起来。
这个媳妇可是城里来的千金,他能娶回家那纯粹就是祖坟冒青烟。
他说过只要她愿意下嫁,这辈子温月都会是他心尖最重要的人。
这才结婚几天她就不高兴了,对李哲来说就是他做丈夫的失职。
他们俩没有回家,往后山的位置去散步。
温月把她报公安的事说了:“咱妈叨叨了几天说我多管闲事,那可是个孩子啊,就这么被扔了,我就是看不过去嘛!”
李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媳妇,你没错,是咱妈不对,我回去说她。”
温月急忙阻止:“别,可别,本来婆媳就是天敌,要是因为你向着我跟她吵架,那她以后就更不喜欢我了。你平时又不在家,我不想跟她关系尴尬。”
“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哲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转头回家,他就进厨房对正在做饭的曹桂兰唉声叹气:“妈。”
曹桂兰一听自己儿子语气不对,像是遇到大事了立马紧张问:“咋了?儿子。”
“温月家的两个哥哥,撺掇温月回城去。”
李哲故作一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曹桂兰神经一紧不可思议道:“你们都结婚了,她家还要拆散你们,离婚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不敢跟你离。”
再说了她儿子又不差,在大队做计分员,长的高大又帅气,喜欢她儿子的姑娘可不少。
“城里人不在乎这些,温月从小娇生惯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人对她说话都轻声软语的,不想她在农村受苦。”
曹桂兰有点慌了:“那温月什么意思?”
“她说只要我们家对她好,她就不走,但随时都有走的可能,谁让人家有个厂长父亲呢。”
“我对她好,我保准对她好,把她当亲闺女疼。”曹桂兰立马激动表态:“我现在就给月儿蒸鸡蛋羹吃。”
这个儿媳妇家里可不一般,娶了她就等于娶了财神爷。
她本想立立婆婆的款,让温月不要把大小姐的娇气带到这个家。
但听李哲这样说,若是儿媳妇跑了,不光是鸡飞蛋打,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她不立婆婆的威风了,再也不立了。
曹桂兰紧张的赶忙往堂屋跑,讨好亲切的叫温月:“月儿啊,你渴不渴,妈给你倒水,妈再给你蒸个鸡蛋羹。”
......
谭诸墨一家围着八仙桌吃鸡肉,气压十分低,谁也不理谁。
三个孩子吓的大气不敢出,都低头一声不吭吃鸡肉。
吃完饭,林来娣吩咐谭幸运:“让你爸洗碗刷锅。”
谭诸墨就在屋里坐着,两人距离也就一米,林来娣一眼都没多看他,说完就回屋躺着。
谭幸运小心翼翼转达:“阿爸,阿妈让你刷锅洗碗。”
谭诸墨闷着脸去刷锅洗碗,收拾完他就回孩子们的房间去睡。
这几天他都是跟林来娣分房,林来娣不开口求他回去睡,他是不会回去的。
谭诸墨心里犟着这口气,坐在草席床上,盯着自己的脚。
以前他往床边一坐,林来娣立马就会端洗脚水过来,有时还会亲手给他洗。
自从他妈扔了他女儿这件事后到现在,林来娣别说给他打洗脚水了,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
......
又过了两天,谭诸墨中午从地里干完活,就在村头的大树底下看到了谭有贵。
谭有贵蹲在树下抽旱烟袋,从地上的烟灰看来,等谭诸墨很久了。
谭诸墨肩膀扛着锄头,裤腿挽到小腿,汗衩后背湿了大半,额头全是汗。
他沉重的走过来:“爸。”
“你妈的事,到底怎么说!你还管不管!”不能白牺牲了一只鸡。
赵大花可不是跟她商量,这个钱她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我没钱,你问我要什么钱!”林来娣冷着一张脸,没有因为跟赵大花说话而停下干活。
她端一盆水去厨房,赵大花跟着过去理直气壮的:
“我是你婆婆,婆婆也是妈,我问你要钱天经地义,小东感冒了,肯定是体质弱营养不良,我去给他买点药,顺便割点肉给他补补。
你生了四个丫头片子,全是赔钱货,小东是你的侄儿,侄子也是儿,你疼他不亏的。”
林来娣把水倒在锅里,盯着赵大花问:
“妈,你这是对嫂子不满意啊!想让我给小东当妈,给大哥当媳妇,我没意见啊,白得一大儿子多好,还能换个男人睡呢!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大哥家住去!”
林来娣说着真要去收拾衣服去老大家。
小东是赵大花的长孙,这些年宝贝的不得了。
老两口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这带把的孙子吃。
她自从跟谭诸墨结婚后,婆婆是既把她当长工,又把她当扫把星,总是作妖不说,还总怂恿谭诸墨打她。
还好谭诸墨虽是妈把男,这些年吵归吵,也没对她动手过。
这些年,谭诸墨明里暗里的不是补贴哥哥就是补贴弟弟,他的懂事孝顺,在这个村可是驰名远扬的。
所以赵大花动不动就来要钱,理直气壮的。
这一次,林来娣可不想忍了,不让她安生过日子,那就谁都不要过好日子。
赵大花被林来娣的话气噎得干瞪眼:“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你不是说小东是我的儿吗,我愿意当这个后妈的,就是待会儿得劳烦妈帮我把大嫂轰出家门咧。”
“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赵大花气得狠狠瞅了眼林来娣走了。
林来娣冲她背影说:“对啊,我就是神经病,所以你少招惹我!”
“我看你又是皮痒了!”赵大花回头瞪了林来娣一眼。
往常她说这句话,都会怂恿谭诸墨打她,每次谭诸墨会为了哄他妈开心,撒谎说把林来娣给打服了。
赵大花越想越气,走到大门口又返回来。
之前林来娣可不敢这么跟她横,今天这么反常!
她必须得杀杀林来娣的气焰,生了个赔钱货,在他们赵家就应该像狗一样老实听话。
赵大花趁林来娣在厨房做饭,跑到屋里把床上睡着的谭明珠偷偷抱走了。
就这赔钱货就不配活着!
赵大花是越看越嫌弃,没抱两下就嫌弃的不行,往沟里一扔。
谭明珠被疼醒了,扯着嗓子发出婴儿痛苦啼哭声。
这条河沟是给水稻输水的,没开闸的时候干枯,石子一类的脏东西都会沉淀下来。
“你还好意思哭,你有什么脸哭,你要是个带把的,我把你当祖奶奶供,可惜啊,你是个赔钱货!”
赵大花满是嫌弃的俯瞰哭的满脸通红的孙女。
越看越气,骂骂咧咧个不停:
“你妈就是个没用的,一肚子闺女,就跟你外婆一样,都是没用的货色,你要怪啊,就怪你妈没用,生不出儿子,还吃我家粮食,啊呸,真她麻不要脸......”
“养你们这些赔钱货,通通没用,还是我的大孙子好,能传宗接代。”
赵大花嫌弃的睨了眼哭得似是要岔气的孙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值7月份,只有早上凉快些,她得赶紧回去,不然等会太阳出来了晒人。
林来娣烧好了稀饭,蒸了三个窝窝头早饭就这些。
她到外面把玩耍的孩子叫回来吃饭,才发现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芋头。
林来娣问谭幸运:“哪来的?”
这村里基本没人会对她的孩子好。
“新婶子给的。”谭幸运指着隔壁邻居家的方向。
前几天隔壁邻居家娶了个媳妇,是从城里来的姑娘。
听说家里不同意嫁,但女方死活非要嫁,没办法只能同意了,结婚那天这个姑娘的陪嫁是十里八村陪的最多的。
“那你们说谢谢婶子没有?”
“说了,娃儿们都好有礼貌的。”一道甜美温柔的声音传来,这人就是新嫁过来的城里姑娘,温月。
林来娣望过去冲她礼貌笑笑,温月穿着蓝色波点连衣裙,小皮鞋配白袜,留着被时髦的泡面卷发。
一看就是城里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
“谢谢啊。”林来娣感激的有点不好意思。
曾经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后来迫不得已下乡、嫁人、生女,苦日子就来了。
温月忙催她:“你快回屋吧,月子里不能透风,不然以后头疼。”
上一世,林来娣只知道有温月这个人,并没有跟温月打过交道。
因为她是在生下谭明珠的第三天下地干活累死了。
林来娣微微一笑,领着孩子们回家。
她把饭摆上桌,叮嘱三个女儿吃饭,才去床上看小女儿,却惊然发现孩子不在床上。
林来娣天塌了似的问:“明珠呢!”
“阿奶抱走了。”三女儿谭珍宝声音奶萌。
方才她跟姐姐在外面玩,看到赵大花把妹妹抱走了。
林来娣顿感不安,赵大花刚才没要到钱,可是带着火气走的。
她一声不吭的把孩子给抱走了,万一把火气泄到小孩身上?
林来娣不敢往下想,疾步往赵大花家跑。
她家离赵大花家不远,也就百来米。
林来娣气喘吁吁跑到赵大花家,赵大花正悠闲的坐在葡萄架子下面的摇椅上。
手里握着一把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我孩子呢!”林来娣没看到孩子更着急了。
赵大花平静睨了林来娣一眼:“没大没小的,你孩子我哪知道,叫个什么玩意!”
赵大花手里的草扇扇的勤了些,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屁股一下不带挪的。
“珍宝说看到你把妹妹抱走了,我孩子呢?”
林来娣忍着情绪,只想知道孩子在哪。
上个月村里有户人家生了个女儿,被婆婆给卖了。
林来娣心里不安,怕赵大花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小孩子的话哪能信,我才不会抱你的赔钱货,你要是生个带把出来的,我肯定就给抱了,不光帮你抱孩子,我还帮你做月子,谁让你自己不争气。”
警车停下,从里面下来两个公安同志和温月。
“哪位是赵大花。” 四十多岁的公安同志严肃询问。
赵大花懵了下,眼泪立马滔滔不绝往下掉,倒打一耙告状:
“青天大老爷你们终于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没命了。”一边说一边指着林来娣:“同志,就是她要杀人,她把我儿子砍了,你快把她抓起来。”
温月:“同志,她就是赵大花,就是她偷抱走了孩子把孩子扔沟里的。”
林来娣感恩的看向温月,吵闹了这么久只有她这个新嫁过来的人帮忙报案。
“同志,她是我婆婆,就是她偷抱走了我的孩子,差点把我的孩子害死了。”
林来娣赶忙轻推了下身边珍宝的肩膀。
珍宝立马说:“是阿奶偷走妹妹,她不喜欢妹妹把妹妹扔了。”
“我没有,我没有,同志我真的没有,他们血口喷人。”
赵大花慌了,抓着公安同志的手解释个不停。
谭有贵三两步凑跟前:“同志,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这是我们的亲孙女,我们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丢啊。”
“你们疼个屁,我生了四个女儿,没给我做过一次月子,没抱过我的孩子一下,平时见着了不是打两下就是骂两句。
你们重男轻女,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女儿,这些村里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现在你们说假话也不怕天打雷劈。”林来娣当场拆穿公婆的虚假面孔。
谭有贵气急败坏但又不占理,只能干巴巴的指着林来娣:
“同志,你看她现在手里都拿着刀就要杀人啊。”
林来娣跟同安同志解释:“她们丢我的孩子,还要打我,我只能这样子,我并没有伤着别人。”
“小贱人,你砍伤了我儿子,同志你看看。”
赵大花激动的把谭诸墨拉到公安同志面前,特地把伤口弄出来。
公安同志瞄了眼谭诸墨的伤口:“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伤你。”
“我是她爱人。”
赵大花:“同志,这个女人疯了,你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啊,你看我儿子伤的多重。”
“你为什么伤他?”公安同志问。
“他要打我,明知道我手里有刀,明知道他妈丢了我们的孩子,明知道我这么闹是为了孩子,但他站在他父母那边要打我,我只是自卫。”
“是这样吗?”公安同志审视问谭诸墨。
“是。”
谭诸墨不想闹的太难看,索性承认了,即使他从来没有打林来娣的意思。
公安同志对谭诸墨进行批评教育:“男人打媳妇可是不对的,今天对你算是个教育。”
谭诸墨不出声。
“同志,她是要杀......”赵大花刚要开口说话。
“赵大花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公安同志打断她的话,另外一名同事拉赵大花胳膊。
“我....我是被....冤枉的,同志。”赵大花语无伦次的狡辩。
“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恐慌的赵大花最终被带走了。
谭有贵天塌似的拍大腿:“反天了,反天了。”
.......
林来娣带孩子回家,安顿好四个孩子。
月子里的第一天本来元气就没恢复,这下又大闹了一场,她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谭诸墨是在安慰完谭有贵才回来,见林来娣抱着小女儿在床上躺着。
他语气里满是埋怨:“事闹这么大,你满意了。”
林来娣轻轻哄拍怀里的女儿睡觉,不想把要睡着的女儿吵醒,她压低声音:“滚出去!”
谭诸墨一肚子火气,他胳膊上的伤到现在都没包扎。
他就站在林来娣床前,单手插着腰不悦质问她: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闹成这样,好看吗!还有老大跟老三媳妇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要说出来,现在整个家不像家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把血迹干巴的胳膊伸到林来娣面:“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是你男人啊,你的心就那么狠吗,还想砍我!”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平时林来娣对他可温柔了。
每天做好饭,筷子递到手上,每晚给他打洗脚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林来娣目光冷漠,不动声色的摸到枕头下的菜刀,哐当一下掏出来对准谭诸墨。
谭诸墨猝不及防的一惊,万万没想到林来娣居然在枕头下放菜刀。
“你再逼逼一个字,我就狠给你看!”
谭诸墨盯着她冷漠发凶的眼神,在外面他没夺她手里的刀,是给她面子。
她真以为他怕她?
他185的大高个白长的?
“林来娣,你真是欠收拾了!”
话音落,谭诸墨一下就把林来娣手里的刀夺到自己手里。
下一秒。
“啊!”
谭诸墨吃痛出声,他紧皱眉头,剧烈的痛感让他额头青筋暴起。
他万万没想到林来娣是真狠了,在他夺刀的那一瞬,她手里握了一根套棉被的粗针狠狠的扎了下他的命根处。
谭诸墨痛的蹙眉瞪她:“你真疯了!”
那地方平时不小心碰到一下就会疼的要命,更何况是被粗针猛扎。
林来娣还要再扎他一下,谭诸墨忍着疼赶紧跑另外一屋躺下,消气去了。
林来娣深吸一口气,被子一拉盖到胸口,躺下继续睡觉。
“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看你以后怎么用!”
突然对面的屋子传来谭诸墨的怒声。
她用?
她用个屁!
调教不好,就让他一辈子寡着!
......
晚上三个孩子饿着肚子回来了,趴在林来娣的床前。
“阿妈,我饿了。”
“阿妈,我想吃包子。”
“阿妈,我想吃面条。”
三个女儿排成一排趴着床边,眼巴巴的求她给饭吃。
“去叫你爸做饭,跟他说,他今天要是不做饭,我就把这屋点了。”
林来娣也饿的慌,但她在做月子,上一世就是生了孩子没人给做月子,她下地干活累死的。
现在,她不想活的那么累了。
谭幸运立马过去传话。
谭诸墨气极反笑,烧家?
这女人真是欠打了。
谭诸墨咬牙切齿的:“问你疯妈,吃什么!”
谭幸运:“阿妈在做月子,阿爸你弄个蛋给阿妈吃吧。”
1975年,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叫声,响彻夕阳下熠熠生辉的村庄。
“真没用,又生个赔钱货。”赵大花生气的瞅了眼接生婆怀里的女婴儿,门都没进端着5个鸡蛋走了。
“这.....”接生婆抱着女婴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场面她见多了,这年头生个女娃,还不如生个猫,狗。
赵大花本以为林来娣这次能争气点,生个带把的出来。
她也不是什么坏婆婆,特地拿了5个草鸡蛋过来。
谁知林来娣就是个没用的,生不出儿子,她就不配活着,还想吃蛋?吃个屁!
“妈,鸡蛋就留下吧,来娣刚生了孩子身子弱。”
谭诸墨追上前,伸手想拿赵大花碗里的鸡蛋。
赵大花锐利的冷眼瞪过去:“没用的玩意,还想吃鸡蛋。”
他们谭家的鸡蛋只有打把的才配吃!
林来娣虚弱的躺在床上,婆婆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刚生产没力气,她定下去撕烂赵大花的嘴。
这是她生的第四个闺女了,每生一次闺女她就要受婆婆的一次冷眼。
接生婆把女儿抱回她身边放下,安慰她:
“你还年轻,出了月子再怀,总能生出个小子出来的,别丧气,你腚大一定能生个儿子出来。”
林来娣苦涩笑笑,看着身边软糯的小女儿,笑着笑着就累了。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活一世,刚好重活到小女儿出生这一天。
上一世,她生了4个女儿,就像是犯了4次罪不可赦的大罪。
婆婆处处欺压她,妯娌仗着生了三个儿子,对她的欺负不比婆婆少。
谭诸墨虽然平常对她还不错,但是个十足的妈宝男,最讲究孝道,因为这一点林来娣没少受委屈。
后来她被公婆,妯娌洗脑,说养女没用,一个侄子半个儿,把侄子当儿子养,以后老了有依靠,死了也有人摔盆。
她也想女儿以后有个娘家可依,就听信了公婆和妯娌的话,把侄子当儿子养,什么好吃好喝的,钱都先紧着侄子用。
平时家里家外地里忙活,还要伺候矫情的公婆,最后被活活累死,那一刻,她听到侄子说:“随便放把火烧了,扔河里去,我可不给她摔盆,我只给我亲妈摔。”
她才知道别人的孩子真的养不熟,一番真心错付。
不仅如此,她死后的灵魂看到,谭诸墨在一个月后去赶集给小女儿买药,意外摔到了河里死了。
谭家人连尸体都不愿意捞。
公婆把原先他们猪棚改造的房子卖给了同村人,给小叔子买自行车。
谭诸墨一直是最孝顺的一个儿子,对父母那是有求必应,对兄弟也如此。
有回小叔子发烧迟迟没好转,家里又没钱看病了,是谭诸墨偷偷卖血换钱给他看的病。
林来娣以为公婆再怎么欺负自己,对待谭诸墨这个亲儿子总归是有亲情的,没想到他们连亲儿子的死都置若未闻,冷漠的如死了只蚂蚁。
更让人寒心的是,她的四个女儿被卖了两个。
剩下的两个天天被打,体无完肤,后来被嫁给老头子,一辈子都毁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知道她后悔了,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这么窝囊的活着了,也一定要让四个女儿健康快乐的长大。
晚上,身体虚弱的林来娣被小女儿的哭声吵醒。
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才发现三个女儿围着八仙桌喝凉水。
“你爸呢?”
大女儿5岁,二女儿4岁,三女儿3岁,见她醒了,全跑了过来。
“妈,你还疼不?” 大女儿谭幸运懂事的关心她。
“不疼了,你爸呢?”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给她和孩子弄点吃的。
公婆嫌弃她生的是女孩不问事,但谭诸墨是孩子的父亲,不能不管孩子。
谭幸运:“不知道。”
林来娣又寒心又气,在孩子面前她忍着情绪,平静吩咐大女儿:“幸运,你去把大门插上,等会你爸回来了,谁都不许给他开门。”
这一世,这个男人若能调教好,她就将就要,若是调教不好,她就不要了。
谭幸运听话的去把大门插上。
林来娣实在没力气下去弄吃的给孩子们,就吩咐谭幸运用热水泡干馍给两个妹妹吃。
三个孩子从来都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填饱肚子后,三个女儿上床跟她躺在一起。
床不宽才1.5米,那么多孩子睡不下,只能打横睡。
林来娣睡在最外面防止孩子们掉下去。
老二靠着老四睡,她欢喜的轻轻摸了下老四的脸问:“妈,妹妹叫啥名?”
大女儿叫谭幸运,二女儿叫谭多福,三女儿叫谭珍宝。
这个小女儿虽然所有人都不喜欢,但林来娣如视珍宝:“明珠吧,谭明珠,以后像珍珠般富贵。”
每个孩子的名字都是她取的,婆家不取又怎样,她还看不上他们取的名字呢。
“明珠,小明珠......”
橘黄的油灯下,母女五个人的样子暖融融的映在墙上。
孩童的稚嫩的嬉笑声夹杂着林来娣哄孩子的声音,和谐又欢快。
想起上一世,自己那么傻,把侄子当儿子养,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侄子,忽略了4个亲生女儿,导致4个女儿都成了问题少女,林来娣心里就愧疚不已。
好在这一世她有机会可以弥补孩子们。
半夜,谭诸墨回来了,哐当哐当的砸木门。
邻居都被吵醒了,但林来娣就是不给他开门。
最后谭诸墨还是爬墙进去的,看在林来娣刚生孩子的份上没跟她计较,他也没去跟林来娣睡,而是去了小孩房间睡。
第二天一大早,谭诸墨就去生产队干活了。
林来娣歇息了一夜恢复了点元气,正准备给孩子们弄点吃的时候,赵大花来了。
“来娣,拿两块钱出来买药!”
“来娣,咱俩平时关系那么好,小东小西小南,都像你亲儿子一样,你平时那么疼他们,这一次也一定会帮我们家的,对吗?”
赵雪最喜欢用这招给林来娣洗脑,平时占便宜占习惯了,表面上虽然说着客气的话,但心里觉得,林来娣没有反对的权利。
林来娣淡淡一笑:“大嫂你是看上诸墨了吗?”
赵雪吃惊的愣了下,尴尬的笑了笑:“来娣,这怎么可能呢,不能这种开玩笑。”
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她才不像金艳骚里骚气,随便脱裤子。
“是你先开玩笑的啊,我好好的家为什么要跟你换啊?你要说你看上我男人了,我让给你无所谓,但房子不行。”
林来娣这话说的气人又云淡风轻,被赶回来的谭诸墨等人,刚巧听得一清二楚。
他胸口顿时像被石头卡住,脸色冷沉如昼夜。
他在她心里居然连个破房子都不如!
还想将他随便送人!
谭老大听到这话,也挺尴尬的,故意咳嗽了声。
谭有贵跟赵家人紧跟着都过来了。
赵母从进院子里就开始打量,院子不大也不小,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一边是厨房,一边是菜园子种了点家常青菜。
她满意的不得了,这个院子马上就是她闺女家的了!想想都开心的很。
走进屋里,一间堂屋,东西两边是卧室,虽然没有什么家具,只有简单的吃饭八仙桌,一个长柜子放东西,但斯室简陋,惟吾德馨。
“林来娣,你有病啊,还是吃枪药了,说什么混账话,我是你大嫂,长嫂如母,你怎么说话的啊!”
东边卧室里传来赵雪炸毛的声音。
赵母的好心情一下被赵雪这一嗓子吼没了。
一群人忙一股脑的冲进东边的卧室。
林来娣抱着孩子从容的坐在床上,盯着得寸进尺的赵雪说:
“你想占我的房子,还想要我的尊重,可能吗?”
赵雪站起来,对进来的谭诸墨说:
“老二你看看你媳妇怎么说话的,什么人啊,什么叫占你房子,是两家换过来住!我从来就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谭诸墨冷着脸:“她不愿意就算了。”
赵雪脸色骤然一僵,难看了一瞬,立马紧张劝说谭诸墨:
“不是老二,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是这个家的老爷们,你说的算,你同意换,不管她林来娣同不同意,咱们这房子就都能换!”
林来娣失望的盯着谭诸墨,质问他:“你同意的换房子?”
谭诸墨没同意过,但这一刻他不知道心里别扭个什么劲,故意没吭声。
林来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不同意换房子,这是我的房子,他谭诸墨没有说话的份!”
谭老大凶神恶煞的指着林来娣:“我看你就是皮痒了,这是我家老二的房子,没你说话的份! 给你好脸了!”
林来娣从枕头下掏出菜刀,冲谭老大的手砍去:“是我给你们好脸了!全他妈的蹬鼻子上脸了!”
谭老大吓的魂都快没了,幸亏他手缩的快,不然就少了一只手。
怒极的谭老大冲上去要打林来娣,谭诸墨拦住他,一把把谭老大拽到一边:“哥,你干什么!”
他自己哪怕是气的要爆炸都没动林来娣一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哥打他媳妇。
谭老大个头力气都比不上谭诸墨,他怒气冲冲挑拨离间道:
“这样的女人不打,能上房揭瓦!老二,你怎么脾气那么软,怕她干甚!”
赵母当老好人,拦了下谭老大:“诸钱,脾气不能那么冲。”
她故作和蔼的往床边一坐,跟林来娣说好话:
“来娣啊,你是好孩子,我家赵雪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呢,好孩子,你看这不是事出突然吗。
这个决定对大家都好,为了家庭和谐,眼下只能这么做,我相信你肯定懂得这个道理。”
林来娣不吃这一套,学着赵母的语气道:
“我叫您婶子吧,婶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天下父母心都是为了孩子好吗,您说是不是?”
赵母听林来娣声音软和了,认为换房子的事有戏,她更和蔼的笑了笑:“是,当父母的都这样。”
林来娣接着说:“ 所以啊,婶子出了这样的事,您还舍得闺女受苦呀?我就说句帮理不帮亲的话,这大伯子跟小弟媳做出那种事,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好几年了这事。
这就跟没改革开放前,古代那种几女侍一夫有什么区别啊,男人的心都不在家里了,以后会有大嫂好日子过吗?
做父母的要是真心疼女儿,那就应该不吃馒头争口气,把女儿带回家去,而不是把女儿往火坑推!”
“林来娣你胡说什么,我打死你个婊子,你再胡说八道试试!”谭老大脸上面子挂不住,气急败坏的又要冲过去打林来娣。
但谭诸墨在他面前拦着,他半步都靠近不了林来娣。
赵母的脸色难堪了一瞬,真是低估这个林来娣了,她挤出一抹笑容,故作从容:
“这进一家出一家哪有那么容易,夫妻哪有没有矛盾,解决就好。”
赵雪被林来娣的话,心窝扎的很疼。
回娘家的这半个月,娘家嫂子没少给她脸色看。
娘家就是不想在供饭给她吃,才沉不住气把人送了回来。
林来娣淡淡一笑:“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搞出来的破事,让我擦屁股,我可没那么好心的,这房子是我的,我嫌弃他们脏,怎么可能换呢。”
赵母脸上挂不住了,冷着脸起身,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谭有贵:“亲家,你看怎么处理!”
谭有贵霸气表态:“老二跟老大家肯定得换,她说的话不算!”
话落吩咐谭老大:“诸钱,赶紧回去把东西搬过来!”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就不信,林来娣一个弱女子能拿他们怎么办!
“爸,你干什么!”
一声怒吼,在场人都怔住了。
是谭诸墨的声音。
谭有贵不悦看他。
谭诸墨盯着他说:
“这房子不换,房子是来娣的!大队上面登记的也是她的名字,就算我不跟她过了,这个房子最后也得分给她!”
谭诸墨故意大嗓门喊了声:“有个屁蛋吃,家里唯一的蛋都被你疯妈给戳坏了,她还想吃,她寡着吧!”
他是真气了。
夫妻间居然下死手,也就他觉得打女人的男人掉价,不然早大耳光抽她了。
林来娣懒得搭理他,正聚精会神的听二女儿说:
“大伯跟三叔在生产队的地里打起来了,是三叔扒大伯的裤子,两人就打起来了,大伯的头破了,三叔鼻子流血了。
后来来了辆警车把三叔和大伯都带走了,大伯娘哭着带衣服回娘家了,他们打的可厉害了,很多人都拉不开。”
林来娣听了心里畅快极了,上一世老大家和老三家都生了儿子,联合起来欺负她。
谭诸墨又是个讲兄弟情谊的,压根没觉得兄弟欺负自己。
哪怕自家的桌上就一个馒头,老三拿走吃了,他也觉得给自己的弟弟吃天经地义,从来不管老婆孩子是不是饿肚子。
这一世,她故意把这件丑事扬出来,让老大老三家反目成仇,自然他们也就不会再联合起来欺负她这个没儿子的。
谭诸墨弄半天就烧了个稀饭,蒸了几个窝窝头。
家里没菜没油,还有一个有吃奶的娃。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正想着弄什么东西给林来娣吃让她好下奶。
“诸墨,诸墨,你爸晕倒了,你快去看看。”村里的婶子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婶子,我爸怎么晕倒了?”他急问。
“你哥你弟都被公安带走了,你嫂子说不过了回娘家去了,你爸就是因为这事,你快过去看看。”
谭诸墨立马从锅里拿两个窝窝头去看他爸。
着急忙慌的跑到谭有贵家,谭有贵倚靠在床上躺着,邻居在帮忙照看。
他已经醒来,唉声叹气的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邻居见谭诸墨来了:“我回去了,诸墨你好好跟你爸说说。”
“好,麻烦叔了。”
邻居走后,谭诸墨把冒热气的窝窝头递给谭有贵:“爸,趁热吃。”
“吃,吃,你现在还有心思吃,这个家被你媳妇弄成这样,你还有脸站在这!”
谭有贵没接窝窝头,一肚子怨气的瞅谭诸墨。
谭诸墨将窝窝头放在谭有贵的床头柜上:“来娣已经被我教训了,下次不敢了。”
谭有贵挑眉看他:“教训了,怎么教训的?打了没有!”
这样的媳妇不打不行,而且还不能轻打,必须重打。
“打了,被我打了一顿。”他故作老实巴交的交代,心里为难的叹气。
“就打一顿?用什么打的?”谭有贵不满意,林来娣把他们谭家害成这样,打死她都算便宜她了。
“棍子!她认错了,以后不敢了,明天我就去公安那说下情况,我妈应该会被放出来!爸,你别担心!”
啪!
谭有贵怒极拍桌,气的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你哥你弟他们还在牢里呢,这事是你家那个贱婆娘搞出来的,你就用棍子打两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儿子。”
谭有贵指着谭诸墨狠狠的戳了几下,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林来娣给剁了。
谭诸墨哄谭有贵:“来娣都快被我打死了,下不来床,她给我跪下认错,我回去再打一顿。”
“我谭家没她这样的儿媳妇,让她滚蛋!”
“嗯,我也不想要她,回去我就把她撵滚。”
谭有贵心里这才舒服了点,把两个窝窝头啃的一点都不剩.......
.....
谭诸墨摸黑回家大门又被从里面插上了。
他哐当哐当的砸门。
几个孩子就谭幸运被吵醒了,她轻轻问:“阿妈,我能去给阿爸开门吗?”
林来娣:“不许开,他心里都没我们娘儿几个,给他开什么门,家里就剩5个窝窝,他拿走了2个给你阿爷,他不疼你们,也不疼我,这样的人不配让他进来。”
谭幸运乖乖的:“嗯,我听阿妈的。”
现在孩子还小,还没有长歪,林来娣只想快点熬过月子,以后就带四个女儿好好过日子。
“来娣.....来娣.....幸运.....幸运。”
谭诸墨叫了几声没人出来开门,他只能翻墙进去。
家里的房子是猪圈改造的,墙面不高轻而易举就能翻进去。
进屋后他点燃煤油灯,往林来娣的床上瞄了眼,见她带着四个孩子睡觉,气她不给自己开门:“装什么!你要是不想过,就给我滚!”
他就不信吓唬不到她了。
气死他了,好好的一个娘们发什么疯。
林来娣心里冷哼:好战士从来不离开自己的战场。
让她滚?
没门。
主要是她没地方去,娘家在云城隔着苏城几千里。
而且娘家也没娘了,有个后妈,日子也是水深火热。
现在身边有四个女儿, 她无论怎样都要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谭诸墨去桌上,厨房看了一圈,空荡荡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他又回到林来娣屋里:“你一碗稀饭都没给我留啊!”
以前这娘们,自己舍不得吃都要省给他吃,把他当个宝贝一样的宠。
现在真的是发疯了!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给你留?心里要是不舒服就逮到自己的脸扇两巴掌,别吵我的孩子睡觉。”
她声音平静,但攻击力十足。
谭诸墨心里不得劲了,他是谁?
“我是你男人,我是你娃的爹,你说我是谁,林来娣,你发一天疯,还没发够是不是!”
林来娣云淡风轻的讥讽他:“哦?你不说,我都以为这四个孩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在大爷您这寄人篱下呢。”
“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林来娣:“幸运,你吃饱了吗?”
“没有,妹妹没吃饱,阿妈就喝了两口稀饭,都没有奶喂小妹。”谭幸运被父母的吵架声吓哭。
印象里,她阿妈可温柔了,从来不大声说话。
可今天她阿妈却拿刀砍人。
“我的野种孩子们啊,跟我受苦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林来娣阴阳怪气埋怨谭诸墨养不起老婆孩子。
谭诸墨:“你再胡说八道,我给孩子们换新妈!”
林来娣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费唇舌,自顾自睡觉去了。
谭诸墨提着母鸡回来,见大门关上他也不砸门了,直接爬墙翻进去。
林来娣带孩子们在吃饭,三个女儿个个用鱼汤泡饭狼吞虎咽。
平时她们都是喝苞米粒稀饭,或是粗面稀饭。
白米饭她们基本没吃过,现在突然吃上一顿白米饭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高兴。
谭幸运高兴说:“阿妈,今天就跟做梦一样。”
林来娣心中泛起一片苦涩,又给女儿夹起一块鱼肉放她碗里:“小心刺。”
分别又给二女儿,三女儿都夹了一块。
咯咯哒,咯咯哒。
院里传来母鸡和谭诸墨翻墙的声音。
林来娣赶忙把盘里的鱼肉和汤等份扒拉到孩子们和自己的碗里。
一点都没给谭诸墨留。
谭诸墨知道她们在堂屋吃饭,故意没进去,直接去烧开水杀鸡了。
林来娣不来叫他吃饭,他就不去吃。
他就不信林来娣舍得饿着他!
谭多福小心翼翼的看林来娣脸色:“阿妈,叫阿爸吃饭吗?”
几个孩子打小就知道林来娣对谭诸墨非常好。
冷不丁的不叫谭诸墨吃饭,三个女儿心里都觉得奇怪。
“别管他,饿不着他。”他不是向着他爹妈吗,他爹妈还能饿着他啊。
让他愚孝死算了。
谭幸运往外瞧了一眼,见谭诸墨倒热水,拿刀在抹鸡脖子:“阿妈,阿爸在杀鸡?好像是阿奶家的鸡。”
这只老母鸡她记得,每天都会下蛋,她很想吃鸡蛋,有一次偷了个生鸡蛋。
被赵大花发现后,她被吊在树上抽了一顿,全身上下全是柳条印子。
晚上林来娣,谭诸墨从地里回来,赵大花添油加醋的说谭幸运手脚不老实,爱偷东西必须得好好教育。
林来娣跟谭诸墨都没说什么。
谭幸运偷偷哭了几个晚上,她知道阿爷阿奶不喜欢自己,所有母鸡下的蛋,大伯家的哥哥们可以吃,小叔家的哥哥弟弟也可以吃,就她们家不可以吃。
林来娣对她们说:“晚上吃鸡肉。”
谭幸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发懵的看了眼林来娣,又看了眼谭诸墨。
谭珍宝高兴的拍手:“太好了,有鸡肉吃。”
谭诸墨把鸡杀好了,都没等林来娣叫他吃饭。
他进屋时桌子上空荡荡的,林来娣带4个女儿在床上睡觉。
谭诸墨不死心,又去厨房看了眼,干净的一粒米都没剩。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更闷了,他把他爸妈家的老母鸡逮来杀给她坐月子,还特地给杀好。
她眼瞎吗?看不到自己在给她台阶下?
......
晚上,林来娣起来烧了红烧鸡肉,谭诸墨不知道去哪了。
她把整只鸡都炒了,满满的一大盆鸡肉。
刚放上桌,三个女儿闻着香味流着口水就过来了。
“二婶,二婶!”
5个个头不一的男孩一窝蜂的跑了进来。
这些都是老大家和老三家的小孩,4到8岁不等。
全是奔着鸡肉来的,谭有贵叮嘱他们使劲吃,吃的越快越好。
林来娣立马拿起墙角的扫把,黑着脸站在堂屋门口的中间,不让5个孩子进去。
“二婶,我饿了,快给我吃鸡肉。”最先开口的是最大的谭小东,他可不是征求林来娣的意见,而是命令她!
林来娣以前对这些侄子很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这些侄子们。
但这些侄子全是白养狼,她死后她的骨灰被这些侄子们拿去喂狗,而且还欺负她的女儿,丧心病狂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
屋里的谭幸运实在忍不住偷偷用手拿了一块放嘴里吃。
谭小东看到了,凶神恶煞的指着谭幸运骂:
“你给我放下,不许吃!再偷吃我打你!”
谭幸运吓的刚到嘴边的鸡肉掉在了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流转打转。
“二婶你干什么,这是阿爷家的鸡就该我们吃!”说话的是老大家的,老二谭西。
他比谭东小一岁,见林来娣拿扫把不愿意让他们进,他又气又震惊。
以前这个二婶可是非常疼他的。
“你再凶我女儿一下试试,我做的饭菜,我女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算个屁啊,我数到三,再不滚,就别怪我客气了。”林来娣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动作。
谭东震惊看林来娣,他知道林来娣最近几天发疯。
不光拿刀砍人,还乱说话把他爸弄派出所,他妈不要他们回娘家了。
他气的恨不得把林来娣摁在身底揍,但终究没有那个胆子,所有才丢了羊屎蛋子进来。
小孩子就是单纯,他想着大人的事跟小孩没关系,这个二婶肯定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对他们好。
但没想到,林来娣对他们也变脸了。
“二婶,阿爸阿妈都不在,都是你害的,我就要来你家吃饭。”
说这话的是最小的谭出,他不服气硬是要往里闯。
林来娣对着他胳膊打了下,谭出疼的哇哇哭,不敢再往前走。
“1,2,3!”
林来娣面色冷漠又凶,几个小孩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谭东平时最调皮,胆子也是最大的,他不服气冲林来娣嚷嚷:“这是阿爷的鸡,你算老几凭什么不给我们吃!我就要吃!”
“啪!”
林来娣用力往赵东身上打了下:“是不是你往我家院子里丢羊屎蛋子,我让你丢,我打不死你!”说着又啪啪用扫把打了几下谭东。
谭东发狠的踢林来娣:“坏女人,你敢打我,我踢死你!”
几个小孩全都围着林来娣攻击,谭幸运跟谭珍宝吓的哇哇哭。
只有谭多福明明很害怕,哭着上前护着林来娣:“不许打我阿妈,不许打我阿妈。”
林来娣一点都不手软了,手里的扫把啪啪啪的打出去,没几下几个小一点的侄子被吓到了,离的远些了不敢再上前。
只有谭东,谭西还在跟林来娣对打。
林来娣一脚把谭东踹地上了,谭西的屁股疼的要开花。
都不敢再跟林来娣叫嚣了,个个哇哇哭。
谭诸墨从外面回来,谭东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告状:“二叔,二婶发疯打我们,她想把我们打死!”
二叔最疼他们,他就等着二叔把二婶打的满地找牙!
谭诸墨心像漏了一拍,跑了?
想起她拿刀砍自己,一大早又要去分房离婚,他以为自己不搭理她,这事就过去了。
可她居然跑了?
“跑了就跑了,娶这样的女人就是家门不幸,你长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谭诸墨的长相周正又帅气,没结婚的时候不少小姑娘稀罕他。
谭有贵觉得林来娣跑了是好事,他儿子能找比林来娣好千万倍的女人。
“这一离婚她就不是我们谭家人,你妈的事你去签谅解书,派出所不会不放人。”
谭诸墨可不这样想,他心慌了,不想这个家散了。
谭有贵抽着旱烟袋,盯着谭诸墨手里的鱼吩咐:“这鱼,你拿一条去请你大嫂回来,另外一条放我那,小东这几天感冒,正好给他补补。”
谭诸墨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鱼他是逮来给林来娣下奶的。
他心里装着她,可她却跑了。
谭诸墨把鱼往院里的桶里一放,跟谭幸运说:“你看好院子,我去找你妈。”
谭有贵瞪牛眼不乐意了:“你找她干甚,不许找!”
“是我媳妇怎能不找,这事也不全赖来娣,妈扔孩子.....那也是我的崽啊。”他心里也寒心,可有这样的父母他能怎么办?
“你妈没扔,是来娣诬陷你妈的,你妈都给你跪下了,你就是信你媳妇,不信你妈。
我跟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养你读书,你是村里唯一一个高中生,你哥你弟都没这个待遇,没想到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每次但凡谭诸墨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谭家二老就会用亲情绑架他。
他确实是三个兄弟当中读书最多的,也是因为这一点,父母常常给他洗脑让他必须孝顺父母,帮衬兄弟。
谭诸墨没吭声,只想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他抬腿往大队去,只要大队发动找人找到的机会会大些。
谭有贵接受不了谭诸墨不受自己的掌控:“你.....你!”装晕倒。
林来娣抱着孩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谭家老两口晕倒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
“阿妈,阿妈。”谭珍宝第一个发现林来娣回来了,她哭着飞奔过去。
谭幸运,谭多福都跑过去围着林来娣。
谭诸墨听到声音一转身跟林来娣四目相对。
林来娣一头齐肩学生短发,很是清秀。
她本身就五官端正,只是这些年拼死累活的干活皮肤被晒的粗糙了些。
但现在看依然是十里八村比较漂亮的女人。
谭诸墨惊了一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人回来就好。
林来娣没理他,抱着孩子进屋,舀了一勺凉水出来。
谭诸墨蹲地上扶谭有贵,掐他的人中。
谭幸运好奇问:“阿妈你弄水干什么。”
林来娣:“上次不是有人说,晕倒了多浇几盆冷水就行,妈是孝顺的儿媳妇,自然是不能看你爷晕倒过去。”
说着端水就往谭有贵脸上一泼。
谭有贵鼻子呛到了水,冷的浑身一颤:“咳咳咳。”睁开眼不悦看林来娣。
谭诸墨蹙眉看她。
从没见她这么粗鲁!
谭有贵颤颤巍巍的手指林来娣:“你干什么!”
“我在救您啊,要不是我,您可能还晕着呢,现在我是您的救命恩人。”林来娣说话的语气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谭有贵本来就是装的,这事还真不好指责林来娣。
谭诸墨扶起谭有贵:“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谭有贵看到林来娣就生气,他瞪了眼林来娣后往院子里去提鱼。
林来娣跟过去,看到桶里有两条大黑鱼,猜到是谭诸墨逮来的。
以前谭诸墨逮到鱼,都会被公婆以各种理由要走。
她跟孩子连鱼刺都看不到。
“这么大的鱼,刚好够我下奶了。”说着林来娣把手里的东西,放谭幸运怀里。
下一秒就从谭有贵手里夺过水桶。
谭有贵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林来娣会上手抢。
“诸墨会跟你离婚,你不是我谭家人,不配吃我谭家的鱼。”
谭有贵眼神看向谭诸墨,示意他收拾林来娣。
林来娣:“哪怕是明天离婚,今天我们还是夫妻,这鱼就是我的,我吃完再离!”
“你,你不要脸!”谭有贵气的要跺脚。
林来娣淡淡冷笑声,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嚷嚷:
“那就让邻里邻居评评理,看是谁不要脸,我刚生完孩子,家里穷的连个鸡蛋都吃不上。
我男人逮了两条鱼回来,你这当公公的,要把鱼拿走给你的孙子吃,让大家看看有没有你这样当老的。”
谭诸墨要面子不想招来邻居看热闹,避重就轻说:“好了,别那么大声,都给你吃。”
又哄谭有贵:“爸,我下次再去逮,这次的鱼就给来娣下奶。”
旁边的邻居来了两个婶子,听到了来龙去脉。
“老谭啊,来娣现在身子特殊,虽说生的是女娃,但身子也是得养的。”
“对啊,这做月子大人不吃,小孩也得吃,不然哪来奶水啊,来娣也可怜,大老远过来当知青嫁给了诸墨。”
邻居的话臊的谭有贵脸红。
在外人面前他都装自己是好老人:
“我不是不给她吃,是想着有鱼刺她吃这个不太好,不如吃别的肉补身体,算了我老了见识浅薄,随便她了。”
说完谭有贵揣着一肚子的闷气走了。
林来娣见招拆招冲他背影喊了句:
“爸,你想的周到,那我就让诸墨去把你院里的老母鸡逮来杀了煲汤,你最疼了诸墨了,爱屋及乌,肯定也舍不得他的小女儿没奶喝,您说是吧。”
谭有贵:“.....”想吃他的鸡,除非他死了!
......
林来娣跟三个女儿围在八仙桌前,谭明珠睡着后她就放床上了,把买来的一斤桃酥拆开,一人一块分给三个女儿。
三个女个个受宠若惊,她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们倒是见过很多次,是在堂哥吃的时候,捡地上的渣子混着土尝过味。
谭幸运下意识说:“我拿去给哥哥弟弟们,阿妈我不会偷吃的。”
林来娣听这话心跟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上一世她真是蠢透了,掏心掏肺的对几个侄子好,却忽略薄怠了几个亲生女儿。
她愧疚的把三个女儿搂在怀里:“不给他们吃,这是阿妈买给你们的,只给我的女儿吃,旁人谁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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