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李芸知在看到平安无事的安安后,立刻意识到又是裴屿州在说谎。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罕见地对裴屿州发了脾气,“阿州,你怎么能说谎骗我?
我刚才好不容易才说服行远回家的!”
“我又因为你对他动了手,万一他生我气怎么办?”
裴屿州委屈地撇了撇嘴,目光含泪地说,“对不起芸知,我只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很想让你多陪陪我。”
见到自己的白月光这副脆弱的样子,李芸知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责备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算了,你和安安早点休息吧,我得回去和行远好好道个歉。”
听李芸知说她还是要走,裴屿州不甘地求她留下,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芸知态度却异常坚决。
“不行,行远受了那么大委屈,我必须去哄哄他。”
李芸知想到方才我跌坐在暴雨中时那个心如死灰的眼神,心里莫名一慌。
她始终认为我要离婚是在赌气,时间久了自然会向她服软。
可是她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了。
于是她顾不上裴屿州的苦苦挽留,拎着包匆忙赶回家中。
“行远!
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
李芸知咬了咬唇,看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心中的恐慌被无限放大。
她颤抖着手给我发去消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顿时,李芸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怒火。
结婚十年,我无论正在忙什么,都会第一时间秒回李芸知的消息。
可是现在竟敢拉黑她!
“好你个蒋行远,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李芸知沉着脸赶到我的公司,不顾保安的阻拦,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蒋行远,你给我出来!
有完没完,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她在门外闹了许久,乃至人事经理不得不出来解释,“女士,蒋先生于昨日就办理了离职手续,现在已经不在我们公司了!”
闻言,李芸知恼怒的表情僵在脸上,错愕道,“什么……?
蒋行远,辞职了?”
“是啊女士,蒋先生收到了世界五百强的offer,七天前就已经办理离职手续了,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都到国外了。”
李芸知双腿一软,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跌坐在地上。
她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这次,我是真的不要她了。
决绝地离婚、决绝地出国,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再给她!
“不,不可能……行远这么爱我,怎么会舍得离开我!”
李芸知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吼道。
脑海中回想起十年来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生病时,我不眠不休地照顾她三天三夜;她脚崴了,我背着她在大雪中走了十几公里;她被小混混欺负了,我单枪匹马将那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为她出气。
桩桩件件,无不说明我爱惨了她。
即便她做的再过分,我也从来不曾真的恼了她,永远都会温柔耐心地将她哄好。
可是这次,我为什么不哄了?
“芸知,我终于找到你了,安安哭闹着要见你,咱们快回去吧!”
就在李芸知崩溃之际,裴屿州突然牵着安安的手走了过来。
然而,李芸知却一把推开他们,嘶吼道,“滚!
别碰我!
要不是你们父子俩,行远又怎么可能离开我!”
“芸知?!”
“妈妈?!”
裴屿州和安安同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芸知。
“芸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对我们这么凶?”
“是不是你厌倦了我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既然如此,那我不如早点去死……”裴屿州哀怨地说道,她本以为李芸知会立马心疼地向他道歉,然而——李芸知竟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要死你就快点死!
和我说有什么用!”
“我为了你,将行远伤的那么深,这下他真的不要我了!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说完,不顾裴屿州天塌了的神情,扭头就走。
她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没事的,行远那样爱她,只要她找到行远好好道歉,行远就一定会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她立马订了张出国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