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问着,抡圆了的戒尺,又是猛的一抽。
她一路追着柳姨娘穷追猛打,这一幕当场看傻了姜鹤年。
柳姨娘边躲边嚷,“疯了,我看你是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她提着裙角四处逃窜,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被汗水眼泪给冲花了。
在一个闪身后,她飞扑着躲到了姜鹤年的身后,“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姜月梨见这情形,手上抡圆了的戒尺直接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只听一声巨响后,戒尺应声断成了两截!
眼瞧着被甩飞的戒尺飞上房梁,姜月梨将剩下的那半截戒尺随手甩到了地上。
“打你便是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不成?你信口雌黄,蒙骗父亲时,就没想过要挨这顿打吗?”
姜月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对一旁已经傻眼了的姜鹤年道:“父亲还不知道吧?姜宴礼腹痛难忍,不能出门的事,可是柳姨娘亲口说的!”
“二哥哥,那日几次去海棠阁问话,柳姨娘都有这个借口拒绝了,我大骂二哥哥不懂心疼弟弟,柳姨娘竟然这么心疼姜宴礼,今日又为何闹出这么一出啊?”
姜月梨毫不避讳的当面就戳穿了柳姨娘的谎言。
在瞧着柳姨娘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姜月梨又跑抛了一桩事。
“父亲今日问都不问,就打了二哥哥一顿板子,想来为我落水之事大动干戈,但你是不是该去问问,我究竟是为何落水的呢?”
姜月梨的这几句话,简直就是在把姜鹤年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可她丝毫没有半分怯场,甚至还微扬着下巴,眼中含笑的说:“我这个险些丧了命的正主都没说话呢,柳姨娘就忙不迭的让爹爹为我出气了,说起来我合该跟你道声谢才是。”
姜月梨的脚边还有着半截被崩飞了的戒尺。
她迈步踩在上面,直接扭头对着门外道:“愣着做什么?把那两个不忠不孝的丫鬟抬上来,用井水泼醒!”
不过片刻,已经被打的人是不知绿梅和春桃就被人抬到了书房门外。
两人一脸惨白,浑身是血,身上的骨头好像都断了。
早在来之前,姜月梨病人给两人喂了参汤,先吊着命。
绿梅和春桃确实该死,但死之前这两个没用的废物也得发挥一下最大的价值。
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到两人身上,绿梅率先醒了。
她一见这场面,拖着被打折了的腿就跪在了青石砖上。
“三姑娘饶命,我们都是被海棠阁的人给骗了!我们只是贪些钱财,之前一直都是忠心护主的,三姑娘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绿梅扯着那破锣嗓子嚎了半天。
姜月梨却瞧都没瞧她一眼,她径直走到一旁,喘了一口粗气,斜靠在了椅子上。
之前在水里泡了太久,她这身子到底还是不舒服,再加上追着柳姨娘打了一通,出了一身的汗,姜月梨现下有些脱力。
她撑着扶手,“父亲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只管开口吧,她们二人之前所供述的罪行,母亲已经命人写好了,口供记录在案,她们也已签字画押。”
姜月梨说着话,曲着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
一直候在外面的丫鬟将状纸递了上来。
“密谋杀人害命,按我朝律令,已是百死莫赎之罪,父亲在朝为官,不如看看这份口供写的可还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