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短信声突兀响起,沈知野划开手机目睹上面的信息,冷笑咬牙切齿,「温婉婉!」
他说完,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离开飙车回家。
刚踏进院子,沈知野便发现一群人不断往外面搬东西,他瞪大双眼看清工人手上的东西,冲上前推开工人,将那箱东西夺回来。
工人不认识沈知野,以为他来闹事,怒气冲冲指着他骂,「你谁啊你,找死啊敢推我!」
「敢推我大哥,兄弟们上!」
这道声音刚落,所有人全涌上去对着沈知野拳打脚踢。
沈知野就这样一动不动护着箱子,愣是一声不吭。
「你们在干什么!」
沈知野的助理带着保镖姗姗来迟,将那群工人全部制服。
那名工人死到临头,还在出言不逊威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派来的,沈家女主人是我堂姐,你们还敢对我动手!」
沈知野在助理的搀扶下站起身,他似笑非笑走到工人面前,抬起脚猛踩他的脸,不断地加重力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婆复活了,谁他妈给你的权利敢随便碰我老婆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温婉婉尖叫的声音,「知野!」
温婉婉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沈知野的胳膊,面露慌乱之色,温声细语安抚他的情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弟,好好听我说。」
见沈知野真的松开了脚,温婉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低头看向那名工人,「你们先离开吧。」
闹事的工人们都走了,温婉婉看向一旁五名保镖,刚想让他们也走时,沈知野抱起箱子直径朝屋内走去。
「知野,你听我解释,我这是为你好,如今你不比从前,如果留着许安雪的遗物,每日睹物思人迟早会患病去世,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你失去了许安雪,可身边还有我和小河啊。」
「她如今已走,你应当向前看,带着她的梦想好好活下去才对。」
温婉婉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一个劲试图洗脑沈知野还掩盖她迫不及待想将我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抹除。
沈知野伸出手指比在唇上示意她闭嘴,温婉婉不明所以愣在原地。
一旁的助理收到指示,拿起桌上的遥控打开投影,大屏幕开始播放超市的监控与录音。
温婉婉越看脸色越发苍白,她冲上前试图关闭视频却被保镖抓住,无法动弹。
「你明知我从小被虐待长大,不敢轻信任何人,好不容易遇上心爱之人却害怕她不够爱我,于是你向我提出这个馊主意,我因为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才轻信你。」
「可你呢,居然瞒着我欺负许安雪整整十年,十年啊,她受了十年的委屈啊。」
「你简直丧心病狂,死不足惜啊!」
沈知野终于忍不住,压抑已久的痛苦在这一刻全数爆发。
他说完最后一句,浑身颤抖不停倒在沙发上,提及我时,满脸掩饰不住的悲痛。
「别为你的自私找借口,如果没有你的纵容,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许安雪会过那么惨,都是遇见你啊,你凭什么要怪我?明明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为什么你眼里一直看不见我,我陪你长大安抚你受伤的心灵,替你阻挡继母对你的殴打,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温婉婉彻底不装了,她疯疯癫癫歇斯底质问,试图让沈知野知晓她的爱。
「当初谈恋爱本就是一场合作,你我都知,我从未喜欢过你,只把你当作妹妹看待,是你心里一直有执念,能怪的了谁?」
沈知野嗤笑出声,丝毫没有把她真情流露当一回事。
「居然是你害死我妈妈!」
一道竭斯底里的叫喊声响起,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儿子冲上前狠狠地给了温婉婉一脚,他彻底癫狂,势必弄死恶人替我报仇。
沈知野就这么冷漠瞧着,无动于衷看着儿子发泄。
「温婉婉勾结股东造成沈氏损失,把她送去局子。」
他最后丢下这句话,瞧都没有瞧一眼奄奄一息的温婉婉,转身离开。
「沈知野,你就是个灾星,无论谁跟你一起都被害死,你会有报应的!」
温婉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诅咒沈知野。
沈知野没有停留,他抬头望向天空,苦涩一笑,「报应?我的报应早就来了啊。」
他上了车飞速开往出租屋,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正好碰见隔壁邻居大姐叫他。
「沈先生,你媳妇去哪了啊,最近一直没见她,工厂这几天剩余很多毛线,我一直帮她收着呢,你记得拿给她哈。」
邻居大姐不等他反应,将一个红色塑料袋塞进他怀里,笑呵呵,「你媳妇为了让你们父子俩度过冬天,一个夏天都在收集毛线,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有新衣服穿了。」
她说完与沈知野道别离开。
沈知野失魂落魄回到出租屋,在破损的衣柜里不断翻找,终于在最底层翻出两件五颜六色的毛衣。
自从家里破产后,我通过邻居阿姨的介绍经常市场淘二手货,衣物便宜是便宜,但厚外套太贵了,于是邻居阿姨又给我指了另一条门路,那就是去毛线工厂捡人家剩余的废料毛线。
我几乎一有空就去,一点点攒毛线,直到去世前一周才织好两件五颜六色的毛衣,只为了让病弱的父子俩顺利度冬。
沈知野双目含泪将毛衣套在身上,蜷缩在木板床上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呜咽,最后干呕一声喷出数道鲜血在床上。
「安雪,我来了。」
沈知野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没了动静,而我瞬间被白光笼罩住。
看来我终于能离开了!
我毫不犹豫闭上眼踏进光圈,过往云烟,终将消散。
愿下一世不再与之相见,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