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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元婉如陆芸最新章节列表

东倾山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天微微发亮的时候,留雁和许婆子静悄悄从角门离开聆水居,循着望竹湖边僻静的小道,一路出了府。今日当值的门房是包老头,他一向孤僻古怪,不太与人来往。留雁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一大清早就麻烦你。”他闷不吭声给留雁二人开了角门,不欲与她们交流。忠勇侯府紧赶慢赶办了一场喜事,府里众人都疲累了,这会天色尚早,起来的人并不多,无人注意到大门角落的小插曲。这日,依照习俗,需要认亲。陆老夫人借口昨夜病了,精神不济,今日就不来了。陆家人口并不复杂。陆老太爷出身寒微,寒窗苦读十年,年过而立才殿试及第,继而外放任职,直至故去,官职仍然是县令,他的妾室并不多。陆老夫人生了长子陆松次子陆柏,幼子陆杨乃庶出,另外还有一位嫡女和一位庶女,均已嫁人。陆松...

主角:元婉如陆芸   更新:2025-01-16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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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婉如陆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元婉如陆芸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东倾山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天微微发亮的时候,留雁和许婆子静悄悄从角门离开聆水居,循着望竹湖边僻静的小道,一路出了府。今日当值的门房是包老头,他一向孤僻古怪,不太与人来往。留雁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一大清早就麻烦你。”他闷不吭声给留雁二人开了角门,不欲与她们交流。忠勇侯府紧赶慢赶办了一场喜事,府里众人都疲累了,这会天色尚早,起来的人并不多,无人注意到大门角落的小插曲。这日,依照习俗,需要认亲。陆老夫人借口昨夜病了,精神不济,今日就不来了。陆家人口并不复杂。陆老太爷出身寒微,寒窗苦读十年,年过而立才殿试及第,继而外放任职,直至故去,官职仍然是县令,他的妾室并不多。陆老夫人生了长子陆松次子陆柏,幼子陆杨乃庶出,另外还有一位嫡女和一位庶女,均已嫁人。陆松...

《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元婉如陆芸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翌日。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留雁和许婆子静悄悄从角门离开聆水居,循着望竹湖边僻静的小道,一路出了府。
今日当值的门房是包老头,他一向孤僻古怪,不太与人来往。
留雁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一大清早就麻烦你。”
他闷不吭声给留雁二人开了角门,不欲与她们交流。
忠勇侯府紧赶慢赶办了一场喜事,府里众人都疲累了,这会天色尚早,起来的人并不多,无人注意到大门角落的小插曲。
这日,依照习俗,需要认亲。
陆老夫人借口昨夜病了,精神不济,今日就不来了。
陆家人口并不复杂。
陆老太爷出身寒微,寒窗苦读十年,年过而立才殿试及第,继而外放任职,直至故去,官职仍然是县令,他的妾室并不多。
陆老夫人生了长子陆松次子陆柏,幼子陆杨乃庶出,另外还有一位嫡女和一位庶女,均已嫁人。
陆松子不承父志,不学文反而从武,他胆气十足,运气更佳。
年纪轻轻,便在战场上遇到了还是皇子的今上,又立下战功,从此得了今上的赏识,带领陆家跻身权贵圈。
元婉如早早起床打扮,领着庞嬷嬷朝聆水居门口走去。
却见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陆江年一身暗红色暗纹织金绸衫,墨发玉冠,迎着朝霞站在门前。
泛着浅浅金色的晨光穿过他的身躯,耀眼夺目。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男子侧身看过来,眸光微转,与她隔空相对。
女子眉若远山,粉面桃腮,她穿了一件缠枝牡丹海棠红罗衫,朝阳之下,如含着露珠缓缓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他微不可察扫了她一眼:“走吧。”
-
夏末的清晨,凉意阵阵。
元婉如步履轻快,跟在陆江年身后,一前一后进了望春堂。
陆松和汪敏端坐屋中,看到他们进来,汪敏未语先笑。
她今日梳了高髻,一身绯红色绸衣,越发端庄贵气。
“时辰刚刚好,快过来。”
按照认亲的习俗,新娘子需送些针线活,表示心意。
幸好原主平日里喜爱女红,对陆松夫妻亦十分有心,送他们的衣服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另外赶制。
元婉如才拜下去,汪敏就亲热地拉着人起来了:“你们成亲,我心里头高兴。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放了一对黄玉手镯到托盘上,成色剔透,毫无杂质,触手生温,是难得的好东西。
陆松神情严肃:“日后你们需彼此尊重,相互扶持,才是夫妻之道。”
元婉如屈膝行礼:“儿媳谨遵教诲。”
陆江年微顿片刻,低低应了一声:“嗯。”
二老爷陆柏眉目有些风流,但眼神清透,对陆松十分敬重。
“日子太赶,二叔一时半会找不到好东西送你们,前日紧着让人打了一对羊脂白玉佩,今日送给你们添彩了。”
二夫人周芳夸张地笑了一下:“哎呦,这还不好?”
她扭头冲着汪敏笑道:“自打听说江年要成亲,他便翻箱倒柜,誓要寻出好物件,送给江年。”
“可惜我们二房家底薄,竟寻不到一件东西,能入二老爷的眼。”
“你们猜怎么着”
周芳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里闪着怒火熊熊,差点把对面站着的元婉如都烧着了。
“他管我要了一千两银子,然后把他心爱的那把琴都当了,只为了筹足三千两,打这对玉佩。”
“大嫂,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何曾送过一件像样的东西给我。我以为他一个大老粗,不懂这些,如今看来,不过是我不配罢了。”
“江年啊,你才是你二叔的心头肉,便是他的嫡子,你弟弟江旬,也是比不得你的。”
这阴阳怪气的模样,简直把陆柏气死了。
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在朝廷任个从六品闲差,那都是仰仗大哥。
京城官场水有多深,他不知道吗?
若不是因为他哥是忠勇侯陆松,他不知道暗地里让人整死了多少次了。
他给江年送点东西怎么了?
那什么破琴,还是年少时,他寻亲哥要银子买的,如今他没了闲情逸致,当了又怎么样?
“满口胡言,什么叫我问你要银子,那是我的薪俸,我还花不得了?”
周芳冷笑:“你的薪俸?”
“就你那三瓜两枣的俸禄,能管什么用?”
“那是我娘家贴补给我的,指望你那几两银子养家糊口,我们娘俩早就喝西北风了。”
陆柏哪里受得住这番话,这不是说他吃软饭吗?
他若是真吃了,那也该由她说去。
问题是,他半碗周家的软饭都没吃过!
陆松看到陆柏眼都瞪得快凸出来了,马上重重咳了一声:“大好的日子,吵什么吵。等会散了,你们自个回房吵,我们可不喜欢听。”
周芳轻哼一声,到底不敢放肆,撇过头闭上了嘴。
陆杨外放任职,如今三房无人在京中。
陆江年这一辈,除了已成婚的嫡姐陆薇,其余的均是他的弟弟妹妹。元婉如一视同仁,男孩子送扇套,女孩子送荷包。
大房这边,有二姑娘陆芸,三公子陆江岁和六公子陆江辰,都是庶出。
二房的孩子要多一些。
除了嫡出的陆江旬,其余的,四公子陆江暮、五公子陆江时,三姑娘陆苗、四姑娘陆蓉、六姑娘陆莎,亦是庶出。
忽视周芳那一通牢骚,认亲还算顺利。
-
嫁衣的事情,果然如同元婉如想的那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汪敏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她当即就把王小草送官,要求官府重判。
王小草是家生子,她的父母兄弟皆在府中干活,汪敏查了一天,念在王家众人毫不知情的份上,没有发卖她们,只是把人都撵了出去。
至于那个赵管事,细查之下,可不止通奸这一条罪,一并也移送给了官府。
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直带着元婉如。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许多事情,交给官府办理,总好过脏了自己的手。”
“我们行得正坐得直,送官怕什么。”
这般坦荡的脾气,倒是很对元婉如的胃口。
正说着,荣寿堂来人:“大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有急事。”
汪敏匆匆离去,元婉如冷笑,看来,好戏上演了。
等一会,只怕就轮到她登场了。
她悠哉悠哉吃了一小碟子点心,可不打算饿着肚子陪他们唱戏。

陆老夫人在春末时,回娘家许县探亲。
许县距离京城一千多里,自定下婚期后,陆松也派人去给许县送信了。
按照脚程,今天傍晚或者明早才能送到。
没想到,陆老夫人没打一声招呼,就回京了,还赶在了拜堂这个时候。
只盼着他老娘,等会别拆台。
陆松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今儿这个日子选得好,我娘若是错过了江年的婚礼,只怕要怪我了。”
“新人礼成,送去喜房吧,这里有我和夫人照料。”
陆江年嗤笑地看了眼陆松。
两个人不仅是父子,还是袍泽和战友,彼此非常了解。
他淡定地牵着元婉如往聆水居走去,对他爹的窘境,有些幸灾乐祸。
陆松横了他一眼,不孝子,老爹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
-
喜房里挤满了人,喜娘脸上洋溢着欢喜,示意陆江年掀盖头。
铺着鸳鸯交颈的大红被褥上,坐着婀娜少女,一双细嫩的手,此刻端端正正放在膝上,白得扎眼。
他拿起秤杆,挑起盖头,两人目光交汇。
元婉如看到,穿着大红锦袍的陆江年,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他一脸平淡,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红衣的衬托下,美得惊人,健硕挺拔的身躯傲然站立,幽静的双眼藏着迷人又诡秘的气息。
她却不知,陆江年看着她,也有瞬间的失神。
喜帕之下,少女精致的妆容,艳光四射,嫣红的唇,鲜艳欲滴,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满头的金银珠翠,此刻都黯然失色了。
这一刻,他有了成婚的实质感。
不管如何,他真的成亲了。
喜娘捧着托盘站在他们二人之间:“新人喝交杯酒。”
他们各自执杯,手臂缠绕,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元婉如仰头将酒喝完,酒是凉的,可是喝到喉咙却又一股热辣,她差点就吐出来了。
她忘了,在现代她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这算是她第一次喝酒。
瞬间,她的脸就多了一层醉人的红晕,眼角眉梢都带了一抹迷蒙的风情。
她抬头委屈地看着陆江年,细声细语:“好难喝。”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喉结处,有着淡淡的酒香,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小模样有些可怜。
陆江年垂下眼,摩挲了一下酒杯,放回托盘:“喝完了。”
他该出去招待宾客了。
-
酒宴散了。
陆老夫人的荣寿堂。
“老大,你真是我的孝顺儿子。”
陆老夫人指着陆松,气得不打一处:“江年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祖母的竟然不配知道?”
陆松四平八稳,温和地解释:“娘这话不是让儿子无地自容吗?”
“儿子做事,从来不是莽撞之人,娘也该明白。”
“许多事情,一两句解释不清,总之,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了他。”
“婉如是夫人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娶了她又有何不可?”
陆老夫人盯着陆松,似乎要把他看穿。
她心头的火渐渐熄灭,可是终究不得劲。
江年是忠勇侯府的世子,是她最出色的孙儿,配元婉如,可惜了。
不说她本人就是个闷葫芦,就她那身世,能给孙儿带来什么助益。
元川本是陆松的护卫,为主而死,死得其所。
陆家养了她那么多年,锦衣玉食,再寻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什么恩情都还完了,何必要搭上孙子的终身幸福?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终究意难平罢了。
陆老夫人负气地说:“你如今官威大了,家里说一不二,堂堂世子的婚事办得如此潦草匆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丑事,要遮掩呢。”
她话锋一转,火烧到了汪敏身上:“你也是个没用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你莫非也不懂?”
“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
汪敏早知道,会如此。
不管陆松做了什么,老夫人若是不满意,最后都要怪到她头上。
不过她就是嘴上功夫,实际也不会做什么事情,汪敏便让她过过嘴瘾。
“都怪儿媳没用,劝不了侯爷。”
陆松夹在她们婆媳中间多年,自然明白这个时候他该表态了。
“娘,这日子,我找大师算过的。”
“今日与江年、婉如二人的八字最相宜,十年难得一遇。是我私心盼着孩子好,才仓促定下的,夫人如何能做主。”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抱怨汪敏劝不了陆松,可若汪敏主意比陆松还大,她又该不高兴了。
“行了,回来就遇到这些糟心的事情,闹得我头疼。”
她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两个妙龄女子,“这是你大表哥家的女儿兰欣,这是你二表弟家的女儿兰芝。”
两个女孩行礼问安后,陆老夫人拉着她身旁另一个红衣女子的手,笑得格外和煦:“你们看看,这是谁?”
汪敏细细端详,才出言道:“莫不是,隔壁梁家的......”
梁雨淞体态端方,恭敬地说:“陆伯母眼力真好,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认得我。”
她盈盈拜下去:“雨凇见过陆伯父、陆伯母。”
梁雨淞的父亲梁尚炯,和陆松当年是同袍,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三四年。
巧的是,梁家,也就是卫国公府,就在忠勇侯府隔壁。
两家来往不少,汪敏自然认得梁雨淞。
七年前,梁尚炯携妻儿外任,陆梁两家的联系慢慢就淡了。
汪敏有些好奇:“老夫人怎么遇上了梁姑娘?”
说起这个,陆老夫人亲热地拉着梁雨淞的手:“我和这孩子有缘,若不是有她在,我只怕也见不到江年成亲了。”
原来,陆老夫人从许县回京,途经洛阳的时候,得了急病,情况十分危急。
下人四处求医,梁雨淞听到了,主动上门施治。
“她外祖是太医院院首,雨凇天赋极佳,跟高太医学医多年。”
“当时在洛阳找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还好遇到了她。”
陆松几人忙谢梁雨淞,梁雨淞自然连声道不敢居功。
陆老夫人又说:“她祖母去世,她在洛阳老家守了一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因着我身子没好全,她跟着我回京了。”
“如今她父母兄弟还在外头,祖父出门游历,家里就是她庶出的叔婶,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府上住下,也好就近照料我的身子。”
汪敏觉得不太合适。
可陆老夫人执意如此,梁雨淞拿出梁尚炯的亲笔书信,信中所言,梁尚炯约莫年底就能调任回京了,拜托他们代为照料梁雨淞一段时间。
如此,梁雨淞便和曹家两位姑娘一起,暂时在忠勇侯府住下了。

“元姑娘,这是大夫人让奴婢给您送来的嫁衣,您快试一试,若不合适就让绣娘加紧改一改。”
元婉如看着眼前华美得无可挑剔的嫁衣,默不作声。
前日在陆松的一锤定音之下,她和陆江年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只得无奈同意了这场婚事。
亲爹元川的遗命,元婉如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推不掉这场婚事了。
只是,她心里总觉得,所谓的婚约,很是奇怪。
为何这些年,陆家从来就没提过,她和陆江年有婚约呢?
“姑娘这是看呆了,大夫人就是厉害,短短两天,就能置办出这么漂亮的嫁衣,奴婢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嫁衣呢,姑娘还不快去试一试。”
庞嬷嬷瞧着元婉如呆呆望着嫁衣,忍不住从旁提醒她。
元婉如回过神来,认真看向眼前光彩夺目的嫁衣,不由惊叹,果然极美。
鲜艳的正红色中,条理分明的金线穿梭其中,静静摆在那里的时候,都有隐隐流动的金光,若是穿在身上,那就更加璀璨耀眼了。
嫁衣上点缀的上百颗珍珠,圆润莹白,颗颗一样,襟边是五彩线绣着的繁复花样,裙摆是金银线勾勒出来的祥云纹,辅以红宝石镶嵌其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元婉如不禁伸手触摸,衣料丝滑柔软,触感极好。
不过,她想到了书中关于嫁衣的一个情节。
这件嫁衣,是汪敏拿出了她压箱底的鲛云锦,砸了重金,聘了京城上百个绣娘,赶着做了一天一夜,做成的。
汪敏的确疼爱元婉如。
可惜,这件嫁衣,却被人毁了。
书中甚至找不到凶手。
这么漂亮的衣服,毁了多可惜…
-
试过了嫁衣,元婉如让人把衣服放在了墨梅阁的东厢房,就领着留雁出门了。
汪敏这么用心替她准备了嫁衣,她总该去表达谢意。
夏日炎炎,陆府里的花木生机勃勃,不远处的荷花池,绿波荡漾,芙蕖艳红,荷香阵阵扑鼻而来,走在游廊之下,惬意怡然。
拐过一个弯,迎面是一座八角亭,亭中坐着二姑娘陆芸和三姑娘陆苗。
陆苗客气地问好:“元姐姐要去哪?”
陆芸一反常态,倨傲地甩头,并不搭理元婉如。
“我去给敏姨送些点心。”
元婉如并未把陆芸的态度放在心上。
陆芸闻言,嘲讽地看过来:“你倒是还有脸出来,若我是你,只怕要羞死,从此闭门不见任何人了。”
“我做了什么事,就没脸见人了?”
元婉如浅笑嫣然,十分好奇看向陆芸。
陆芸脾气急躁,性格直来直去,半点话都藏不住,尽管陆苗一直拉着她拼命摇头,陆芸却依旧大声质问:“你以为你跳水逼大哥娶你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吗?”
“亏陆家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回报陆家的!”
“母亲对你比对我们都要好,你居然算计她最看重的儿子,元婉如你真是个白眼狼!”
元婉如含笑的脸仍是未有半分变化,冷静开口:
“芸儿这话从何说起?我与你大哥,早有婚约,这话是陆伯伯告诉我的,何来逼婚一说?”
陆芸气得咬牙:“你还不承认?”
“这件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外头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敢抵赖?”
“你用这种手段成为陆家长媳,实在令人不齿,往日我是看错你了。”
元婉如板起脸,正要开口,却瞧见前头走来一个人。
男人身形颀长,挺直的腰身,沉稳的脚步,抿紧的嘴唇带着肃杀之气,黑衣玉带,尽显清冷风华。
他凌厉的眉眼触及元婉如,脚步略停,却又马上恢复不疾不徐的步调。
他越走越近,简单朝陆芸和陆苗颔首,显然不打算说话,更不打算停下来。
被他忽视个彻底的元婉如,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记忆中,一直默默无言,存在感很低的少女,此时站在木槿花树下,仰头凝视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身暗花的紫纱长裙,腰间的丝带将她的腰勒得很是纤细,脸上没有半点脂粉,干净的脸蛋吹弹可破,水灵灵的眼睛似会说话一般。
“让开。”
清冷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陆芸脖子缩了缩,她虽敬佩大哥,可是也很敬畏大哥。
大哥明显心情不好,元婉如怎么敢拦他?
元婉如客气有礼,对上他慑人的视线:“陆大哥,我方才听芸儿说了才知道,外头居然谣传,你是因我落水逼婚,才答应娶我的。”
陆江年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是明显的嘲讽,难道不是吗?
“真是可笑,陆大哥少年英雄,威名赫赫,我岂能逼迫你?”
“我们之所以成亲,明明是因为我爹和陆伯父早已为我们定下了婚约。”
元婉如要提前制止这个污名,这辈子才可能会不走原主的老路。
“哦,与我何干?”
四目相对,他俊逸清冷的眉眼里,是寒冬腊月的雪,裹挟着化不开的冷意。
他忽然凑近元婉如,在她耳边呢喃:“遵从父命,我会娶你,但我绝不承认,你是我的娘子。”
“元婉如,算计我,就要承担后果。”
元婉如是元川的遗孤,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按照爹的性格,逼他娶她,亦不稀奇。
至于婚约,不过父母为了让元婉如脸上好看的谎言罢了。
他的语气森冷阴暗,让元婉如不觉涌起一股冷意。
可是,他承不承认,又如何。
她本就没想过,要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等到他喜欢上了女主,自然会费尽心思解除这段婚姻。
到时候,错的人是他,她只需拿着和离书,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心思转过,元婉如就淡定了。
元婉如粲然一笑,眼里波光流转,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陆大哥不澄清也没事,苦恼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陆大哥乃人中龙凤,想要靠近你的女子,不知几何。”
“原来,传言不近女色,郎心如铁的陆世子,也会因为救人妥协成亲。”
“凡事有一就有二,日后出门,只怕三五步之内,你就会遇到落水的小姑娘,陆大哥以后可有得忙了。”
陆江年一想到她说的那种场景,脸立刻就黑了。
元婉如却尤嫌不够:“想必,我很快就会多几位姐妹了,也挺热闹的。”

另一边。
此时已经入夜,热闹了一天的聆水居,静悄悄的。
陆江年早就从前头回来了,他并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去了书房沐浴。
自从知道要娶元婉如,他便把东西搬到了书房里。
日后,他的起居就在书房了,卧房便让给她。
不过,今夜,他还是要去见一见她。
陆家亲戚不少,今天好多女眷都在新房里,嬉笑打趣,元婉如就是当个摆设,身子也僵硬了。
好不容易人都走了,她赶紧沐浴更衣,让人送了一碗鸡汤肉丝面,填一填肚子。
肉丝面刚送上来,陆江年就进来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元婉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她随意扫了他一眼:“有事?”
很不欢迎的口吻,好似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陆江年挑眉,若他没记错,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元婉如无所谓地说:“不管天大的事,都等我吃完了再说,我快饿死了。”
庞嬷嬷给她递上筷子,闻言马上“呸呸”两声,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菩萨莫怪,大少夫人有口无心。”
然后,嗔怪地看了元婉如一眼:“饿了就吃,乱说什么。”
元婉如扶额,怎么和她现代的奶奶似的,说错一个字都要拜一拜。
顾不得其他,诱人的香气钻入鼻尖,她实在饿得慌,大口就吃了起来。
庞嬷嬷急得不行,在大公子面前,姑娘好歹也吃小口一些吧,这种吃相,大公子看在眼里,指不定怎么想。
庞嬷嬷想多了,元婉如虽然吃得很快,但是吃相一点都不难看。
这是她工作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
陆江年喝了不少的酒,这会看她大快朵颐,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她应是刚沐浴不久,头发还未完全干透,身上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罗纱裙,烛光照耀下,她的脸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稚嫩,行动间一缕清香飘散开来,冲淡了食物的香气。
随着她吃面的动作,她的袖口滑落,露出里面嫩生生的手腕,手腕上套着一只青翠欲滴的翠玉镯,那抹嫩白更加凸显。
他静静坐在一旁,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有些顺眼。
一个在军营里待过的男人,不管他出身如何高贵,始终会有些糙性子。
他见过家里的妹妹用膳,磨磨蹭蹭,半天吃不完半碗饭,他一直无法理解,那么点东西怎么能吃得饱?
眼前这人,一大海碗的面,没一会就下去了一半,生动真实。
元婉如吃饱了,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陆江年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移开视线。
转到一半,他停下了动作,不着痕迹又转了回来:“有事?”
元婉如:不是你来找的我吗?
他也反应过来了,掩饰般捧起茶杯喝了两口,才道:“都下去吧。”
庞嬷嬷喜滋滋带着人退下了。
屋里沉默了片刻。
元婉如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她倒要听听,陆江年想说什么。
她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陆江年终是开口了:“我从未听我爹提过婚约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很怀疑。”
“今日成亲,你如愿了。日后我会留宿书房......”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爹的救命之恩,不能让你用一辈子。”
“不该妄想的事情,你最好别想,好自为之。”
元婉如虽然猜到,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心里却还是不由升起一股怒气。
“我如愿了?”
“你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了。”
“陆江年,你以为望竹湖一事,是我算计了你,陆伯父因我爹的救命之恩,逼你娶我,你觉得委屈了。”
“但真正委屈的人,其实是我。”
“你救了我,我感激你。”
“可那天,我也是被人算计的,我从没想过逼你娶我。”
陆江年根本不相信。
他的眼底,忽然冷漠起来,语气是浓浓的嘲讽:“外头的流言已经澄清,事已至此,你便是承认又何妨?”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元婉如气愤地说:“我没有被人冤枉的习惯,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
“陆江年,我会查明真相,让你心服口服。”
“若你冤枉了我,不知道堂堂陆世子,有没有勇气向我赔礼道歉?”
陆江年定定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带着冷意。
他最讨厌的,不是做错事的人,而是知错不认,抵赖推诿的人。
“有何不敢。”
他们都未再开口,无声对峙。
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了,老夫人呕吐不止,情况不是很好,大家都去荣寿堂了。”
陆江年沉下眼,立刻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我也一起去。”
她眼疾手快,一把拉着陆江年的袖口:“不论如何,你娶了我,在外需要给我应有的尊重。”
“若你撇下我独自先去,旁人会怎么看我?”
他眯起眼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动作快点。”
-
聆水居离荣寿堂不算远,陆江年走得极快,元婉如跟在他身后,有些吃力。
她索性提着裙摆,小跑起来,留雁提着灯笼跟着,看得心惊胆战。
“大少夫人,慢点,仔细摔着。”
陆江年后背一顿,终于改小了步子,元婉如总算和他一起,来到了荣寿堂。
陆松夫妻已经守在这里了,还有陆松的同胞弟弟陆柏,也带着二夫人周芳守在了外头。
他们到了之后,陆柏的长子陆江旬也来了。
府上其余的孩子都不在,大概没有惊动他们。
元婉如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眼生的女孩,不用猜都知道,她们是跟着老夫人回来的曹家姐妹。
她们住在荣寿堂,老夫人出事了,自然要守着。
和书中一样,洞房花烛夜,陆老夫人生病了。
但有女主梁雨淞在,老夫人并没有事。
这是女主第一次在陆家众人面前施展医术的高光时刻。
“祖母怎么样了?”
陆江年看向陆松,陆松绷着一张脸:“府医拿不定主意,还好梁姑娘熟悉病情,她在里头替你祖母施针,一切需等她出来才知道。”
身为世子,忠勇侯府的事,基本逃不过陆江年的耳朵。
这位梁姑娘的来历,他早就知道了。
他静默地站着,元婉如侧头望着他年轻刚毅的侧脸,有些怔愣。
接下来的剧情,该是男女主见面了。
男主意外发现,他两年前见过梁雨淞。
因前事他本就对梁雨淞心生敬佩,如今她又救了陆老夫人,男主顿时心生好感。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石榴裙的少女,走了出来。

马车里,留雁小声道:“大公子好吓人。”
庞嬷嬷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大公子那叫威武。”
虽然她心里对大公子也发怵,但是不能这样说。
姑娘一向胆子就小,明天她就要嫁给大公子了,战战兢兢面对自家夫婿,这可怎么行。
“姑娘,大公子是英雄人物,身上没点威势,怎么能在战场上立功,姑娘莫怕。”
元婉如懒懒靠在车壁上,真心实意地说:“他是挺吓人的,不过,我又不是要和他打架,凡事讲道理就行了,没必要怕他。”
庞嬷嬷不知道该不该觉得欣慰。
打架?
姑娘这么会有这种念头,大公子一抬手就能把姑娘按趴下了。
夏日炎热,傍晚时分,出来活动的人是最多的。
街上车马粼粼,人声喧嚣,很是热闹。
元婉如抵不住诱惑,悄悄掀开窗帘往外看去,庞嬷嬷皱眉想要制止,元婉如却撒娇道:“嬷嬷,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您就别拦着了。”
她拉着庞嬷嬷的手轻轻摇晃,声音又娇又软,听得庞嬷嬷心都快甜成蜜了,哪里还舍得拒绝。
“就看一会。”
“嬷嬷你真好。”
元婉如不知道,她的声音,全部落入了陆江年的耳中。
轻软娇俏,声音甜甜的,脆脆的。
晚风吹过,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夏日余温,轻轻往他耳朵里钻,就像她今日在院中,挨着他说话那般近。
这女人,能不能好好说话,这种声音,这种语气......像什么样子。
陆江年不觉捏紧了缰绳。
元婉如可不知道他有这么多想法,她已经被大街上的热闹吸引住了眼光。
人流如织,彩旗招展,酒楼茶肆窜出阵阵香气,路边各种摊贩不停叫卖,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明显有别于现代的人间烟火,让她有些新奇,又有些抗拒,心底不禁蔓延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惆怅。
“陆江年,你停下。”
忽然,一个骄横的女声响起。
接着,马车便停下来了。
只听见外面有女子在说话:“陆江年,你明天,真的要成亲了?”
语气缠绵悱恻,其中的伤心失意,隔着车帘,元婉如都能清晰感受得到。
“是。”
言简意赅,是陆江年一贯的作风。
“我不许。”
“你怎么能娶别人,谁不知道,我一直等......”
女子很是激动,陆江年却冷硬依旧:“郡主慎言,莫要败坏了陆某的名声。”
“请让开。”
这一声郡主,也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除非你答应我,明天婚事取消,不然我绝不让开。”
外头这位,应该是秦王唯一嫡女,乐安郡主慕容绫。
秦王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弟弟,不涉朝堂,不沾权势,一心只爱风雅,尤其擅长书法。
正因他如此识趣,这么多年,皇上对他一直盛宠不衰,连带他的嫡女慕容绫,也恩宠有加。
慕容绫喜欢陆江年,不是什么秘闻。
四年前,慕容绫就曾经放话,非陆江年不嫁。
若是寻常人家,只怕皇上已经圣旨赐婚,成全慕容绫的心愿了。
可陆松是皇上的心腹大将,陆江年还是太子伴读,和太子关系甚好,他本人更是杰出超群。
皇上有爱才之心,也不忍逼迫陆江年。
面对慕容绫的一片痴心,苦苦哀求,皇上表明态度,秦晋之好乃是结两姓之好,情投意合才能成就美谈。
大意就是,我不管了,你们自己折腾。
慕容绫为了陆江年,蹉跎至今,也年满十八了。
不过,书中有乐安郡主拦路这么一出吗?
她不太确定。
女主没出场之前,关于元婉如和陆江年的事情,写得很粗糙。
外头乐安郡主还在说话,元婉如一时好奇,悄悄挑起车帘往外看去。
怪不得,陆江年会停下来。
原来,有一辆豪华大马车横着停在路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名女子穿着朱红色的华丽衣裙,裙摆的金线在夕阳下流光溢彩,头上戴着宝石金钗步摇,身姿端庄,高贵美貌。
此时,她一双杏眼含着晶莹的泪花,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难过绝望。
元婉如自认为,她的动作十分轻缓,旁人应该察觉不到。
谁知陆江年却好似背后长眼睛一般,居然回头看了过来,他先是意味不明扫了她一眼,接着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元婉如身子一僵,顿感不妙,忙放下帘子正襟危坐。
短暂的寂静之后,帘子被人掀开了,陆江年好听的声音传来:“下来。”
元婉如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他,装聋作哑。
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可惜,她还是不够了解陆江年。
“啊,你干什么!”
他长臂一伸,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这人的胳膊肌肉紧实,力气极大,他单手抱着她,却好似拎着小鸡仔那般轻松。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腾空了。
元婉如心里有些害怕,条件反射地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陆江年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她这样一搂,她这个人完全贴在他的身上。
她胸口的绵软,压着他紧实的胸膛,陆江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就在他的心间跳动,咚咚咚,敲击着他的心,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放手。”
“我不要。”
元婉如气闷地盯着他,一脸不服气。
凭什么,他要抱就抱,他说放开就放开。
她瞪大着眼睛,蹙紧了眉头,明显不高兴,直白率真,像一个孩子。
秀眉下的双眼,黝黑发亮,如有万千星辰藏于其内。
陆江年平静注视着她,可平静之下,又藏着汹涌的暗流,带着莫名的危险。
隔着轻薄的衣料,他清晰地认识到,寄居在家中,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小女孩,已然长大了。
元婉如觉得陆江年的眼神有些凶悍,她的手不自觉松开了,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却没想到,后边响起一阵风,然后,陆江年神色一凛,搂紧她后退了几步。
“陆江年,你放开她!”
“我不许你抱她!”
元婉如的双脚重新落地,回头看过去,才知道,方才这个刁蛮郡主,居然挥鞭子想要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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