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惠云江弘志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三年未圆房,我要另嫁他慌了苏惠云江弘志》,由网络作家“叮叮又咚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心里正不舒坦,忽然听见前面传来骚动。“我不是你老婆!你放开我!别碰我!”江弘志和苏蕙云同时看过去,就瞧见一个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正拽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小腹微隆的女同志不放。“萍萍啊,你就别闹了,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本事,可你都怀上我的孩子了,怎么能直接带着孩子就走呢?”那高大男人眼圈通红,神色恳切:“我答应你,回去我一定努力上工,想办法进厂端上铁饭碗,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旁边还有一位老太太帮腔:“是啊萍萍,阿强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等会下车咱们就回家,不闹了,啊?”那位女同志急得都要哭了:“我不是你老婆!你们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人贩子,就是想骗我下车!”江弘志正了正帽檐上前,苏蕙云犹豫一阵,也跟了过去。那高...
《守寡三年未圆房,我要另嫁他慌了苏惠云江弘志》精彩片段
他心里正不舒坦,忽然听见前面传来骚动。
“我不是你老婆!
你放开我!
别碰我!”
江弘志和苏蕙云同时看过去,就瞧见一个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正拽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小腹微隆的女同志不放。
“萍萍啊,你就别闹了,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本事,可你都怀上我的孩子了,怎么能直接带着孩子就走呢?”
那高大男人眼圈通红,神色恳切:“我答应你,回去我一定努力上工,想办法进厂端上铁饭碗,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旁边还有一位老太太帮腔:“是啊萍萍,阿强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等会下车咱们就回家,不闹了,啊?”
那位女同志急得都要哭了:“我不是你老婆!
你们胡说八道!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你们是人贩子,就是想骗我下车!”
江弘志正了正帽檐上前,苏蕙云犹豫一阵,也跟了过去。
那高大男人绘声绘色开口,说自己家是陕省的,那女人叫徐萍萍,是他老婆,嫌弃他是农村人,又赚不到钱,就想跑去京市。
他跟他妈一路追过来,徐萍却说不认识他们,硬是不和他们回家,还污蔑说他们是人贩子。
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这也太过分了吧?
两口子都结婚了,咋能嫌贫爱富呢?”
“都怀上孩子还这么狠心啊?
哪能让孩子没爸爸呢?
你爱人都说愿意改了,那就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啊。”
乘警想了想,上前让女同志拿出证件。
名字,籍贯,全都对得上号,这还能有什么假啊?
他也忍不住劝:“同志啊,你男人都追你到这了,那就跟他回去吧,都是一家人,有啥不好说的呢?”
那女同志却一口咬定说这两人就是人贩子,根本不认识他们。
江弘志见状,也觉得事情应该就是像男人说的那样。
大概是因为苏蕙云的缘故,他对这种女人本能没有好感,也不打算管人家的家务事,转身就打算走。
苏蕙云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世她看过很多新闻,的确有人贩子挑落单女性下手,说是人家丈夫。
围观的人也不好阻止,就这么让女同志被弄走了。
也是这时,车子快要到站,那高大男人和老太太拽着女同志就要下车:“有啥事我们回家再说,别在这耽误人家时间!”
周围人也不再阻止,连乘警都打算离开。
眼看人就要被带走,苏蕙云忽然上前一把将那女人扯住:“等等!”
高大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却很快压了下去:“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我还得带我老婆回家呢。”
苏蕙云却将女人护到身后:“你说这是你老婆,那你们有结婚证吗?
拿出来看看?”
男人眼珠一转:“两口子办了酒不就是了吗?
什么结婚证啊。”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时候农村里许多夫妇都是这样的,有结婚证的倒在少数。
“那没有结婚证,你说这是你老婆,总知道她有什么特征吧?”
苏蕙云眼神警惕,手紧紧牵着身旁哭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轻声安抚:“大姐,你别怕,如果他真是人贩子,我绝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那男人终于慌了神,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语气也变得不耐:“臭丫头!
我跟我老婆的事情用你管吗?
赶紧给我松手!”
眼看车门就快关上了,他上前粗暴拽住女人就想往下拖。
苏蕙云意识到不对,死死将人抱住,却还是被拽了下去,膝盖穿来钻心的痛。
乘警和下面巡逻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围上去呵斥道:“干什么!
马上把人放了!”
那高大男人眼看没有逃脱的机会,眼中凶光更甚,狠狠朝着苏蕙云膝盖踹了一脚,拿出一把刀横着她脖子上。
“臭娘们!
都怪你坏事!
你找死!”
“都别过来!
谁敢乱动,我直接把她宰了!”
冰冷的刀子抵在苏蕙云皮肉上,她才终于感觉到害怕。
还是太冒失了,谁能想到这是个亡命徒?
乘警和下面巡逻的人也不敢动了,列车也在这时缓缓发动。
人贩子咬着牙关,刀子紧紧抵在苏蕙云脖子上,一步步往前走:“你们别抓我,我就不动这女人!
不然我拉着她跟我一起垫背!”
苏蕙云心里一凉,只能机械跟着他往车站外走。
这要是被带出去,她活下来的希望恐怕不大,但是反抗的话,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闪过一只手,紧紧箍住那人贩子手腕,而后握住刀刃,将那人砰得撞开。
苏蕙云脚一崴倒在地上,这才看见刚刚那名空军少校跟人扭打在了一起。
衣领上沾了点血,显然是刚刚他握刀刃保护她的时候留下来的。
是他救了她......她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人贩子心一横,拔刀狠狠捅向江弘志腰侧。
江弘志眉头紧锁,一记肘击将人打得瘫软在地,一脚将刀踢开,捂着小腹后退。
“上去帮那位同志!”
乘警们一拥而上,这才将人贩子制住。
而江弘志掌心全是血,腰侧捅了一刀,眼下脸色都有些苍白。
要是正面对抗,他不至于受伤,但事发突然,他的首要任务肯定是保护人质,这才被攥了空子。
眼看人贩子被按在地上,那个想跑的同伙也没能跑掉,他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蕙云:“同志,你没事吧?”
苏蕙云只是脚崴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眼看他军装的袖子和外套都被血浸透了,赶忙上前:“我没事,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眼看他手掌心的伤深可见骨,腰侧的伤口也还在汨汨流血,她眉心一阵惊跳,毫不犹豫撕下一截衣服抓住他的手替他捂住伤口:“我问问医务室在哪,马上带你过去,空军怎么能轻易受伤呢?”
手腕被那只小手抓住,江弘志的身体忽然有些紧绷:“我一个军人,保护人民群众安全本来就是职责。”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而且刚刚如果不是我疏忽没有意识到那个人有问题,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女同志冒险,这点伤不算什么。”
“夫人,萍儿。”
徐父一张脸生得天圆地方,脸上还有络腮胡,看着妻女时,哎哟地叫着,脸上心疼得不得了:“此番让萍儿受到惊吓,都是爸爸的不对,以后你要去哪儿,一定叫人全程护送你去。”
全程护送?
真把她当小孩了啊。
徐萍本来眼眶红红,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脸红,憋红了脸道:“爸!”
她怕徐父又说出啥让她丢脸的话来,连忙道:“爸你看,这就是惠云姐姐,在火车上是她救了我,我邀请她来咱们家小住两天。”
徐父目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女儿身上移过,落到苏惠云身上,却是愣了一下。
苏惠云客客气气地笑着跟他问好:“徐叔叔好,这两天就叨扰了。”
徐父被她的声音惊醒,忍不住问:“你是哪里人?”
苏惠云道:“离京市有些远,在津门覃县。”
津门覃县?
压根没去过啊!
徐父琢磨了会,又忍不住看向她的脸,心道。
眼熟、实在是太眼熟了。
他在哪儿见过呢?
“......爸,这就是惠云姐姐这次的经历了,你快叫人帮着惠云姐姐找找她的亲戚。”
这时,徐萍已经说完了苏惠云的经历,晃着徐父的胳膊撒娇。
徐父被晃得头晕,醒了神,只能搁置下心头疑惑道:“这事儿好办,你说说你上京找谁?”
苏惠云连忙说了江家的名字。
徐父一拍桌:“巧了,别人不好找,江弘志家还不好找吗?”
“你这样,现在我就......”可话没说完,他被徐母打了一下手,徐母娇嗔着看了他一眼,随后柔声道:“你舟车劳顿了一天,不如今天在我们这儿吃饭,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再叫你送你过去。”
这敢情儿就更好了。
苏惠云笑了笑,真诚道:“多谢徐阿姨、徐叔叔。”
徐萍也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等吃了饭,就到了睡觉的时间,苏惠云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徐家果然就派了车送苏惠云去江家。
江家离这里不是太远,坐了约一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苏惠云上前敲门,声音柔和:“江叔叔、江阿姨,我是惠云。”
房门打开,两张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在眼前。
一时间,苏惠云还有些恍惚。
时隔好几年,江父一身军装,身量高大,身材强壮,一张方脸硬朗,正气十足,不怒自威,看见她时神色却温和了许多,下意识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那臭小子不是接你去了吗?
人呢?”
那臭小子?
江弘志竟然接她去了?
苏惠云也有些惊讶:“这一路上过来我没看见他人啊,兴许是没注意错过了。”
江父皱了皱浓眉,暗骂了两句,就立刻把位置让开,招呼道:“快来,进来坐,这一路上辛苦了,吃过饭了没有?”
江母站在另一侧,一身旗袍,头发微卷,比起江父的热情,她的容色看着就冷淡了许多。
但她也点点头,道:“我去叫人把包子热了你吃。”
前世也是如此,江父觉得亏欠她,对她是千好万好,好好一个严肃的军官儿,愣是在她面前从没凶过半分。
江母一直不大喜欢她,却也没表露出来,教养极好。
苏惠云连忙道:“不用麻烦,我已经吃过了。”
江父中气十足道:“这算什么麻烦,你吃过了也再吃两个,舟车劳顿得消耗体力得很,这两天你也在家先住着,等那臭小子回来。”
苏惠云一时有些犹豫,她过来是为了提离婚,一过来就住人家家里,后面还怎么开口提。
可现在江弘志还没回来,她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像话......无奈,苏惠云只好先进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刚坐到餐厅等着吃包子,外面就传来开门声。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
“爸、妈,我回来了。”
苏惠云听着隐隐有些耳熟,要跟着江父出去瞧瞧。
江父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你先吃,把包子吃完了再来也不迟。”
说着,他先出去了,出去就道:“你这臭小子,叫你去接人,你又跑哪儿去了,人惠云自己都到咱家了你还没到。”
苏惠云到了?
江弘志皱了皱眉心,看着餐厅里那边影影绰绰的背影,只压低声音道:“爸、妈,我们去书房说。”
说着,他转头就往楼上去。
等关好了门,江弘志才道:“爸、妈,我要跟苏惠云同志离婚。”
江父眉头一皱,刚要扬声骂人。
不料,江弘志止住了他的话头道:“爸,你先听我说完。”
“这次去覃县那边,我听到......”他把自己当时在门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江父江母都呆了一下。
江父皱着眉头:“怕不是误会吧,你昏迷三年,人惠云也等了你三年,要想跟你离婚早该离了......”江弘志冷着脸,神色冷硬,一双目光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坚定。
“那些话都是我亲耳听见,这种老婆我江弘志要不起,总之,这个婚,我江弘志离定了。”
江父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敢相信苦等江弘志多年的苏惠云竟然是这种人。
而江弘志说完,就往楼下去了。
刚好,苏惠云既然到家了,那她们离婚的事儿也好谈了。
与此同时,苏惠云也象征性吃了一个包子,就从餐厅出来了,仰头,不期然间,同二楼的江弘志对视了。
江弘志愣住了。
眼前那张小巧漂亮的脸,一双秋水盈盈目,乌黑油亮的头发编了两个大辫子,整个人宛如栀子花一样清纯。
这不是火车上那个女同志还是谁?
苏惠云也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道:“江弘志?!”
之前还想着没问他的名字有些遗憾,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江家相见啊!
江弘志醒过神来,立刻皱紧了眉头:“苏惠云?”
二人名字对上,苏惠云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在火车上有了交情,这就好办多了,提什么都好提了。
她声音柔和:“江同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却没注意,江弘志微凉下来的眉目。
苏蕙云却执意带着他去医务室。
她听人说空军体检标准很严格,身体有疤痕是可能被淘汰的。
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人家前程,多可惜啊。
江弘志见那个人贩子已经被带去审问,也只能跟着苏蕙云去包扎。
只是这边小站环境简陋,根本没有缝合的条件,但江弘志那两道伤口血流不止,不缝针是不可能的。
那边的乘警也匆忙赶来,眼看江弘志那血淌得都快把衣服浸透,也慌了神。
“最近的能缝针的医院有十多公里,我们可以马上安排车送这位同志过去,但是这伤口......”苏蕙云眼看江弘志那脸色越来越白,心一横,直接跑去拿了医用的胶带和纱布,还有酒精棉签来:“同志,我先帮你包扎和暂时止血,然后你再去医院,行吧?”
江弘志的身体本来也还没完全恢复,这会额前已经开始渗冷汗,强打精神点了点头。
苏蕙云深吸一口气,帮他脱了外套卷起衬衣。
八块轮廓分明的腹肌露在她眼前,让苏蕙云忍不住脸红,虽然前世已经嫁过人,但李向军那个白斩鸡,跟人家真没法比......她很快压下脑中旖旎的念头,先用酒精将伤口清洁干净初步止血,而后将胶布竖向黏在伤口两边,暂时固定避免细菌进入,再用纱布圈圈缠绕。
江弘志从始至终没有皱眉,哪怕酒精烧得伤口火辣辣的疼,也跟没事人似得。
但看着那截细嫩白皙的脖颈在眼前晃动,缠纱布时,她的脑袋还贴在自己胸口,江弘志的心跳莫名其妙快了一拍。
虽然他算是结婚了,但实际上他连女孩手都没碰过!
大院里那些跟他示好的小女娃娃,也从来没得到过他什么好脸色。
那股香风一直往鼻尖钻,让他思绪恍惚,只能紧咬着牙关避免表现出来。
终于捱到包扎完毕,苏蕙云擦了擦汗嘱咐道:“路上一定小心,缝合之后要打破伤风的。”
江弘志抿唇道了个谢,车站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车,要将他送去医院。
苏蕙云这边还得跟着乘警做个笔录,也不好跟去,等到忙完,她才想起来没有问人家名字,乘警那边也说不知道。
晚点去医院问问好了,毕竟人家救了她的命呢。
刚这么想着,苏蕙云忽然反应过来,她的行李可都还在车上,连同介绍信!
这可糟了,她要怎么去京市?
她刚想跑回警务室想让他们想想办法,身后却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同志,谢谢你......”苏惠云转头,看见徐萍那张仰起笑容的小脸儿。
她忙道:“不用谢,你平安无事就好,下次出门就要再小心些,别再被人盯上了。”
徐萍点点头,小脸儿上满是感激:“是、是,如果不是同志,我恐怕就要遭殃了。”
二人说了两句,互换名字以后,得知苏惠云的行李和钱都落在了火车上,徐萍小脸儿愧疚得皱起来。
她立马出主意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找乘务员,拜托她们给刚刚那趟火车把你的行李这些放到京市,我再给你买票。”
这也是个办法。
苏惠云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等我行李拿回来了就把买票的钱给你。”
徐萍推辞:“这怎么能行,本来也是因为我才让你有了现在这些麻烦......”二人边说边往车站去,好在此地离京市不远了,二人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京市繁华热闹,火车呜呜停下以后,几乎所有人蜂蛹着朝外挤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路挤着都憋红了脸。
好在徐萍的家人早已得知情况,在站台外侯着了,看见徐萍,便使劲儿朝她挥手。
“萍儿,在这里萍儿。”
苏惠云看了一眼。
那边有好几个人,跟徐萍差不多大,但气质都很好,把徐母护在中间。
徐母一身旗袍,挽着头发,容色温婉,看见她,还冲她善意地点了点头。
苏惠云也朝她点了点头,跟徐萍挥手作别,紧接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记得,这江家似乎是在城西军属大院有一座单独的独栋别墅。
城西、城西往哪儿走来着?
许久没来过京市,整个京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道路宽阔,街上到处都是挂着小黄牌的二八大杠,无数穿着蓝色棉麻布的工薪人脸上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苏惠云去挤了个电车,按着城西的南北巷子走。
可等到下了车,苏惠云又晕头转向地找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南北巷子,路人道。
“嘛玩意儿?
军属大院所?
那就早就建设到别的地儿去了。”
“啥?
在哪儿?
我咋个晓得在哪儿,这可是那啥、军事机密!”
什么军事机密啊!
找了足足一下午的苏惠云头都晕了,几乎快要绝望,这军属大院究竟哪儿去了!
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不料,身边忽然席卷过一阵风,一只手飞快伸进她的腰间,取走了她的荷包就飞快向前跑去!
苏惠云懵了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立刻大叫着向前跑去。
“小偷、快来人抓小偷啊!”
那小偷戴着一个深蓝色报童帽,瘦猴儿似的,压着遮住了自己的脸,听到她叫也半点不慌,腿脚麻溜,飞快溜进旁边的巷子里。
苏惠云急急忙忙跟过去。
可刚赶到这个巷子,那小偷就飞快跑进了另一个巷子,显然十分熟悉这一段的路。
苏惠云赶紧又追过去,可这回过去,往前看、往后看,左右上下,那小偷竟然不翼而飞了!
旁边有大娘劝。
“哎,你是嘞个月第三个被抢东西的外地人咯,那小偷儿是个惯犯,熟悉这里的路,你撵也撵不上。”
苏惠云追得气喘吁吁地,瞪大了眼,又却郁闷又是无奈。
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
那个荷包里的钱还是徐萍怕她京市里走不开,特意留给她的,结果一眨眼就被她给弄丢了!
现在好了,钱钱也没了,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
苏惠云揉了揉肚子,叹了口气,问了下路人,找到了周围的警局,进去报了案登了记。
等这些做完,走出警局时天色已经近黄昏,整个天边都黄灿灿地,又染上几分霞色,漂亮至极。
可苏惠云看着街头小巷来来往往的人,长叹了口气。
现在往哪儿去才好啊!
几人交换一下眼神,便开始发牌。
李向军的手气仍旧“旺得很”,连着四五把都赢,三百块转眼翻了一番。
但再往后,他就开始输多赢少。
没过多久,手里那六百就输得只剩下个零头!
李向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我,我怎么会输光了呢?!”
先前让他打牌那个老刘叹了口气:“哎,小伙子,刚刚你赢了那么多,现在输点儿也正常,兴许你再玩一玩,钱就又赢回来了呢?”
“你要还想玩,哥借你点儿?”
李向军输红了眼,心里是想借钱翻本的,却有点犹豫。
这时候,一旁冷眼旁观的苏蕙云适时开口:“向军哥,你想试试就试试吧,大不了我去找江家再多要点钱呢?”
“他们家那么有钱,八百我还嫌少了呢,要不咱就找他们要个两千!”
李向军心动了,喘着粗气点了头:“好!
我借!”
几人对视一眼,听苏蕙云那个说辞,估摸着自己是钓到了大鱼,让他打了欠条,痛痛快快借了五百给他。
这回,李向军还是输了个干干净净。
他彻底浑身发着抖:“我,我还能玩!
再借我五百!
我肯定能翻本的!”
他现在心里要后悔死了!
早知道赢回本就收手啊!
但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刘却冷下了脸:“兄弟,还想借也可以,拿东西抵押,我这儿可不是开善堂的!”
李向军终于意识到不对:“你们是故意的!
把钱和欠条还给我!
不然我去报公安了!”
他甩开那老刘的手想说话,脸上直接挨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
借了钱想赖账?”
老刘皮笑肉不笑:“今儿你要么还钱,要么别想走出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公安管不着!”
另一个人紧跟着唱白脸:“小兄弟,你这样可不地道了,赢钱的时候不说,输了就耍赖,是不是个男人?”
李向军狼狈倒在地上,牙关紧咬:“可我没钱......你没钱,你这对象不是要去拿钱?”
老刘扫了苏蕙云一眼:“你就在这等着吧,你对象啥时候把钱拿回来,你就啥时候走!”
李向军哆哆嗦嗦看向苏蕙云:“蕙云啊......”苏蕙云忙做出一副害怕模样,磕磕巴巴道:“向军,你放心,我跟妈一定早点拿钱回来救你!”
她抓住已经吓傻了的周丽华,故意道:“妈,咱们快去拿钱吧!”
周丽华回过神,赶忙想跟她一起走。
老刘却抬起手:“等等,让你妈也在这陪着你对象,等你拿了钱回来一起走吧!”
他想的是,对象这东西可以不要,但亲妈压在这,这小丫头是肯定会拿钱回来的。
但他这句话,可是正中苏蕙云下怀!
要的就是这两个畜生都留在这,她才好直接去京市,再别跟他们沾边!
周丽华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是想哭闹撒泼,却又不敢。
苏蕙云装出一副不舍模样,跟老刘说了半天好话,却只是让他更坚定了要把周丽华扣下的想法。
苏蕙云假装无奈:“妈,那就委屈您一下,我很快就会带着钱来救你们的。”
两人也没了办法,只能嘱咐苏蕙云快去快回。
苏蕙云这才装得依依不舍离开,等来到车站,眼神终于变得松快。
这次,她终于能摆脱噩梦!
当天下午就有前往京市的车,苏蕙云买好了票和干粮,跟着一群拎着鸡鸭的大婶大叔挤上了绿皮火车。
一路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苏蕙云已经满头大汗。
喝了口水歇气,眼看火车发动,她才从包里拿出了书和铅笔。
前世她成绩很好,如果不是被周丽华逼着早早嫁人,她肯定是能在高考恢复后考上大学的。
但这么多年没读书,像是数学物理这些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总需要巩固。
没看几页,身旁便有人落座,声音低沉清冷:“同志,这里是二十五号吧?”
苏蕙云本能转头看了一眼,顿时惊艳。
来人穿着一身深蓝色军装,帽檐上也是蓝色军徽,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肩章,看上去挺拔英武,菲薄的唇微微抿着,鼻梁也高挺笔直,看上去像是挺拔的小白杨。
这是一位空军少校啊......军衔就比江弘志低一级,但江弘志完全是赌命,跟正常人没法比,大概也是个厉害的人了。
“对,同志您坐。”
她将自己的行李往身边挪了挪避免挤到他,也没太在意,自顾自低头看书。
江弘志莫名觉得这位女同志细细软软的声音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意识到她是在看数学题,他不由得打量了她两眼。
看上去年纪挺小,应该就十七八?
还是学生吧。
这么用功,可真不错。
苏蕙云没意识到她在看自己,正为一道几何题绞紧脑汁咬笔杆,耳边忽然钻进来一道声音:“在这做辅助线就行。”
她愣了愣,回头就看见那少校盯着她课本。
见苏蕙云转头,江弘志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唇道:“随便看了一下,你要是介意,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没事,您刚刚说在哪做辅助线?”
苏蕙云倒没想到能在车上遇见帮她讲题的,当然不会拒绝:“我数学不算好,您要是愿意帮我讲讲,那可太谢谢您了。”
人小姑娘这么说了,江弘志也不客气,认真开始讲题。
苏蕙云底子不差,一点就通,没两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刷刷两笔将题写完,笑着向江弘志道:“谢谢你啊同志。”
江弘志回了句不客气,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去上学?”
苏蕙云点点头:“对,我想去京市读书,看能不能麻烦亲戚帮忙安排安排,乡下教学条件不够好。”
江弘志深以为然,又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老婆”。
都是乡下姑娘,人家这位女同志多刻苦上进,也知道要用知识改变命运。
而那个苏蕙云,满脑子只知道要钱,就想着找个男人当长期饭票,以为他死了就急着找下家......
苏惠云竟然是她?
自己昏迷多年,可苏惠云是清醒的啊,怎么可能连自己丈夫是谁都不认识?
火车上,该不是她故意装的吧?
好博得他的好感来江家跟他谈条件。
他点头,唇角噙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行啊。”
江弘志神色如常地下楼,指了指外面:“走吧。”
苏惠云点头跟上,先是关心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江弘志很冷淡道:“一点小伤。”
苏惠云又跟他寒暄了两句,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适。
怎么着他们也有那么一次过命的交情了,江弘志怎么突然变这么冷淡了?
她皱了皱眉心,不再多想,寒暄了两句后就道:“你我当年结婚结得稀里糊涂,没什么感情,如今你醒了,我也好跟你说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他就知道,才刚见第一面就迫不及待要跟他离婚好去见自己的情郎?
江弘志眉目更冷,颔首:“可以,我随时跟你去打离婚申请报告。”
还好,离婚提得倒是很顺利。
苏惠云松了口气,又道:“还有一件事。”
还有?
江弘志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一双狭长深沉的眼眸落到苏惠云身上,没吭声。
“我想跟你借点钱。”
“钱”这个字一出口,坐实了江弘志心中的猜测,江弘志心头冷笑。
苏惠云没注意,脸上有些歉然之色:“当时为了给你包扎,我的行李跟钱包都落到了火车上,还是我们救了的那个女孩子徐萍借了点钱给我,结果昨天在城西那边被小偷抢了。”
说着,苏惠云都觉得郁闷极了。
江弘志却冷冷地看着她,心道,为了从江家拿钱,还真是不遗余力地编故事啊。
他冷不丁道:“借?
有借无还的那种?”
他的声音显得很冷,因为身量高大,看着她时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苏惠云被这种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忍着情绪耐着性子道:“我当然会还。”
“呵。”
江弘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随后果断道,“离婚可以,借钱这事儿不必再提,绝无可能。”
他态度强硬,让苏惠云有些惊讶,但毕竟是借钱,借钱的人总得矮别人一寸。
尤其是她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想问江父借。
若是和江父借,他绝不会让自己还钱,苏惠云前世欠他们良多,不想再徒增两家的债。
苏惠云只能再软了声音道:“我初来京市,又遇到小偷,现在要准备高考,就算边准备边工作,也还得等一个月才能发工资,我现在确实是急需一笔钱。”
准备高考?
江弘志皱起浓眉,狭眸如鹰犀利地看向苏惠云。
那双眼睛宛如琉璃般剔透,清澈澄然,一眼见底,不像是在骗人。
火车上,她也一直都在看书......而且看她看书做题时也很有思路,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真是拿去念书?
“你放心,我给你打欠条,借了你的,一年之内一定会如数奉还!”
苏惠云声音坚定,再次开口。
江弘志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松了口:“可以,但我只能借你五十块钱。”
苏惠云也松了口气,立刻感激点头:“五十块钱够了,谢谢。”
当初这苏惠云在李家可是扬言要从江家要八百块回去,难不成,真是他误会了?
江弘志心中略有疑惑,从钱包里取了一张五十元。
苏惠云立刻跟他打了欠条,然后妥帖而郑重地把这样五十元收起来了。
江弘志这才道:“欠条也打了,我们现在该去打离婚申请报告了吧。”
苏惠云却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现在还不行。”
“我的行李丢在火车上了,我的证件也都在里面,火车站那边说,得过两天我才能拿到我的证件和行李。”
这是什么意思?
找借口拖着?
从他手里弄满八百块才肯走?
江弘志刚刚对她升起的几分信任迅速熄灭下来,神色冷了冷,颔首:“可以。”
“既然你证件都丢了,又没有钱,这两天不如就住在家里,也好安静看书,备战高考。”
他倒要看看这苏惠云到底是人是鬼,想做什么。
苏惠云犹豫了一下,想出去住。
可转念一想,她现在的钱都是借的,到了外边还得买书来看,江家却有现成的很多书,更方便她备考......最后,苏惠云还是点了点头:“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江弘志不再说话,冷着脸转头离开,到书房去打了摇把子电话。
“帮我查查,苏惠云是何时的车票来的京市,在京市去过哪些地方遇到过哪些人。”
他顿了一下,狭眸眯起,语气加重。
“尤其是要好好查查,苏惠云昨天到底有没有遇到小偷。”
对方迅速应下,挂断电话去查了。
而苏惠云虽然在江家住了下来,看了两日书,心底还是不大安定。
有一次给火车站打去电话询问自己证件的动向,火车站那边表示出了点意外,还有两天才能送到。
无奈之下,苏惠云还是决定先去找个工作。
从今以后,她都要自给自足,尤其是还欠着江弘志钱,她不能坐吃山空。
一大早,她就穿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的确良衬衣,套上藏蓝色的粗布裤子和鞋子,梳了两个大辫子就出门了。
却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人,已经悄然到了京市,敲响了江家的门。
“蕙云,我打算去粤省那边拿货做生意当个体户,等我赚了钱,就能带你过上好日子了!”
“我不介意你嫁过人是寡妇,江弘志娶了你没能照顾好你,我来照顾你!
反正江家那边也同意给你和江弘志办离婚,到时候你和我结了婚,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苏蕙云坐在板凳上,看着李向军一脸诚恳的模样,死死掐紧了掌心。
四周是破旧的土墙,桌上的煤油灯闪着昏黄的光,搪瓷杯上印着“团结奋斗,劳动光荣”的口号,里面浑浊的茶水已经冷了,上面浮着一层碎沫子。
而面前的李向军穿着一件缝了假领子的灰毛衣,脚上踩着皮鞋,看起来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一九八一年十二月,李向军这个畜生花言巧语让她去离婚,说要娶她的时候!
李向军并没有看出她的异常,还在她面前口若悬河:“只要有八百块,让我能跟负责管供销社的领导打点关系,这事儿一定能办妥......”一旁,她母亲周丽华也帮腔:“蕙云啊,向军这孩子跟你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当时妈也是想着让你们处对象结婚的,是江家不地道,非要你履行婚约嫁给那个江弘志,平白无故让你结婚就成了寡妇。”
“他一结婚就跑去做什么试飞任务,飞机都摔得只剩渣了,人肯定也没了,你还年轻,可不能把自己耽误了啊,不如就按向军说的,找江家要了钱,把婚离了,跟向军好好过日子。”
苏蕙云逼着自己压下心里的恨意,装出一副害羞模样:“向军哥,我也愿意嫁给你,我一开始就不想跟江弘志那个短命鬼结婚,他死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呢。”
“你做生意缺钱,我肯定愿意帮你,明天我就开介绍信去京市要钱,然后咱们结婚!”
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李向军心里狂喜。
苏蕙云果然还是好拿捏得很,之前装得避嫌,现在听说他不嫌弃她,还不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那我现在就回去让我爸给你开介绍信!”
他喜不自胜,跟周丽华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但到门口,李向军却看见路边杵着个高大男人,看着脸色十分难看。
他身材高大,穿着身的确良衬衣,外套套了件皮夹克,脚底下踩着军靴,眉骨一道疤煞气冲天,模样硬朗英气,一看就不好惹。
李向军吓了一跳:“你,你谁啊?”
男人面无表情瞅他一眼,声音冷锐:“走错了。”
他转身便走,几步便离开了李向军的视线。
李向军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城里人来探亲没找到道。
屋里的苏蕙云和周丽华就更不知道,此时江弘志这个“短命鬼”就在门外。
他苏醒后回了家,父母确定他身体没大碍,就让他来接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婆,说要好好补偿人家。
他心里也愧疚,所以马不停蹄来了,谁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要离婚?
他成全她!
这种老婆他也不敢要!
江弘志大步走上停在村口的军车,头也不回离开。
另一头,苏蕙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忆着前世种种。
她丈夫江弘志是空军部队的军官,三年前执行试飞任务时,飞机出现故障坠毁,现场没有发现他的随身物品,但也没找到他的下落。
所有人都觉得江弘志死了,而她跟他结了婚,在乡下守着寡,最后被周丽华和李向军蛊惑,找江家要了一笔钱,离了婚重新嫁人。
可没想到的是,现在看上去温柔妥帖的李向军,根本就是个畜生!
他们是青梅竹马,还是初中同学,之前她也的确喜欢过李向军,但他却一直吊着她,心里喜欢的其实是她那个妹妹苏敏敏。
只有她主动帮李向军干活,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才会有好脸色。
后来江弘志牺牲,江家本想把她接回去,李向军和周丽华却说她刚嫁人就克死老公,江家肯定会苛待她,把她栓在家里继续当干活的老黄牛。
江家每个月给她寄来二十块钱当生活费,也都被周丽华母女和李向军变着法卷走。
而现在,他们觉得那点钱没法满足他们的胃口了,就想让她找江家要八百块,给李向军做生意。
前世她也答应了,去江家要了那八百块办离婚,江家觉得亏欠,钱也给的痛快。
改革开放初期,满地都是黄金,也真让李向军这个死人渣赚到了钱,短短十年他就有了百万身家。
可他也逐渐暴露真面目,对她这个妻子拳打脚踢百般羞辱,甚至当众扇她耳光,说她只是个二婚的婊子,配不上做他爱人!
她去妇联告状,他表面认错,背后却施虐更狠,还将妹妹苏敏敏接到家苟合,母亲周丽华也替他们遮掩,说李向军对她很好,是她自己不安分,想分财产离婚。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周丽华捡来的!
最后,她被李向军打得瘫痪扔在这个破房子里,饥寒交迫熬了三天三夜无人问津,最终含恨离世。
既然重生了,她怎么可能还让他们得逞!
可是现在,她不能撕破脸皮,毕竟她不答应,这两个人不会放她去京市。
钱她不会要,但婚是肯定要去离的。
前世死前,她才从广播里知道,飞机坠毁前江弘志跳伞逃生被人送去医院,但受了重伤昏迷了三年,后来成了华国最年轻的空军少将!
她提离婚的时候,江弘志已经回来了,却连面都没露......嫁给这么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这辈子,她打算完成前世的梦想,考个好大学,在这个时代活出自我!
至于周丽华母女和李向军,她是绝不会放过的。
要是没记错,这时候李向军还没找到做生意的门路,而县城里有个后来被敲了砂罐的诈骗犯,听说把好多急着做生意赚钱的都骗得家破人亡。
以李向军那个猪脑子......苏蕙云眼中闪过幽光,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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