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棠沈邃年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中毒简棠沈邃年》,由网络作家“简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明森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变得更加亢奋。简棠练了半个多月的搏击能力在此刻起到了些作用,让她在浑身乏力的情况下,还能不做待宰的羔羊。“简棠。”他忽然叫出的本名,让简棠挣扎的动作一顿。李明森阴恻恻地告诉她:“说起来我跟你父亲还有过几面之缘,简、绥、山——”在简棠苍白的脸色里,李明森撕开了她的衣服。“乖乖从了我,什么都好……唔——”李明森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肚子上插着的水果刀。简棠满手都是湿热的鲜血,眼尾被溅上的鲜血像是妖冶的红痣,让她本就出众的样貌有了更加蛊惑人心的绝艳。两分钟后,浑身是血的简棠打开休息室的门,倒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侍者尖叫声划破安静的走廊。在宴厅参加船长晚宴的宾客们,非富即贵,听到发生了持刀伤人的恶性事件后,所有的觥筹交...
《人间中毒简棠沈邃年》精彩片段
李明森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变得更加亢奋。
简棠练了半个多月的搏击能力在此刻起到了些作用,让她在浑身乏力的情况下,还能不做待宰的羔羊。
“简棠。”
他忽然叫出的本名,让简棠挣扎的动作一顿。
李明森阴恻恻地告诉她:“说起来我跟你父亲还有过几面之缘,简、绥、山——”
在简棠苍白的脸色里,李明森撕开了她的衣服。
“乖乖从了我,什么都好……唔——”
李明森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肚子上插着的水果刀。
简棠满手都是湿热的鲜血,眼尾被溅上的鲜血像是妖冶的红痣,让她本就出众的样貌有了更加蛊惑人心的绝艳。
两分钟后,浑身是血的简棠打开休息室的门,倒在门口。
看到这一幕的侍者尖叫声划破安静的走廊。
在宴厅参加船长晚宴的宾客们,非富即贵,听到发生了持刀伤人的恶性事件后,所有的觥筹交错都停了下来。
被簇拥着的沈邃年沉眸,环顾四周,没看到简棠的身影。
杨秘书收到大老板的目光,匆忙去找人。
工作人员已经迅速联系了港城警方,按照警方的指示返程停靠。
五分钟后,杨秘书匆匆回到沈邃年身边:“沈总,维多利亚小姐持刀捅伤了李明森。”
沈邃年握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他缓缓站起身,不用开口,杨秘书已经反应迅速地在前面带路。
“十分钟后游艇会靠岸。”
杨秘书低声汇报。
一旦船只靠岸,警方就会第一时间把犯罪嫌疑人带走。
沈邃年缄默不言,在走廊看到了给李明森救治的医护人员。
李明森伤得很重,失血过多已经昏迷。
简棠被游艇上的安保关在方才的休息室,不让任何人靠近。
负责人看到大步流星赶来的沈邃年,连忙上前打招呼:“沈总。”
沈邃年单手插兜,深邃眼眸晦暗看向简棠被关的房间,“她怎么样?”
“维多利亚小姐……受到些惊吓。”负责人谨慎地观察着沈邃年的神情变化,忙让开通行的位置,懂事道:“这夜晚海风大,我这就通知下去开慢点,约莫一刻钟后靠岸?”
试探性地询问太子爷所需的时间。
沈邃年大步流星地走进休息室,开门,反手关上。
房门“咔哒”上锁,负责人对着守在外面杨秘书笑了笑,极有眼力劲儿地让守着的安保人员离远了些。
休息室内。
沈邃年沉眸看着蜷缩着身体抱着腿坐在沙发最内侧的小姑娘。
简棠听到脚步声,抱着腿的手收紧,哑声问他:“是你干的吗?”
没有任何铺垫和前因的一句问话。
沈邃年撑着长腿坐在她身侧,大掌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吓到了?”
简棠红着眼睛一把将他推开:“是不是你把我卖了!”
门外的杨秘书听到里面的动静,微微侧眸。
沈邃年沉眸,睿智的大脑在她愤怒泛红又夹杂着委屈的视线里,将事情理清了一个大概,“不是。”
不知道是杀人的恐惧,还是差点被用强的后怕,简棠低着头,情绪崩溃地哭出声。
漂亮姑娘的眼泪,是最战无不胜的利刃。
尤其,沈邃年对她的心思本就不清白。
在简棠泪眼婆娑望向他时,一切就都变了。
沈邃年冷静自持的理智在这一瞬崩裂得彻底,他低头捧着她哭红的脸,吻上她满是泪痕的眼睛。
有所准备的简棠还是在颤抖。
他果然对她……存了其他念头。
沈邃年没对她真的做什么,只是缠绵亲吻,吻过她的眉眼,要落在他娇嫩唇瓣时,被她避开。
沈邃年薄唇贴在她耳边,看着她侧开躲避的小脸,“怎么知道的?”
怎么反应过来他对她存了心思的?
“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小海棠?”
简棠没吭声,她还没从沈邃年想睡她这件事情里完全回过神。
简棠的记忆拉回到几分钟前,她惊慌失措地给刘德打电话询问自己捅伤人会被判多少年?
刘德知道沈邃年也在船上后,跟她说:“简棠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船靠岸前沈总一定会来找你,你听他的,他一定……”
简棠慌乱:“他万一不来怎么办?李明森说就是沈邃年让他来的!”
刘德声音艰涩:“沈总他对你……有男女之情。”
简棠一瞬间就安静下来,男女之情,说白了,不就是想睡她吗?
在某种程度而言,跟李明森想对她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
记忆回笼,简棠看着面前伟岸高大,在港城可手眼通天的男人,“我不想坐牢。”
沈邃年大掌抚摸着她娇嫩的面庞:“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既然被她知道了心思,沈邃年再也不抑制自己的情感,低头想跟她亲吻。
但——
简棠第二次躲开了。
小姑娘眼眸低垂:“对不起小舅舅,我还……没办法适应。”
沈邃年目光幽深:“想报仇吗?”
他抛出诱饵,等她上钩。
简棠:“我不明白。”
沈邃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她跟他密不可分的联系在一起,即使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也到了他该收网的时候。
“小海棠,跟我在一起,无论是简家、陈家、还是那个李明森,他们都不敢动你。”
简棠只从这句话里听出来威胁,她现在就算是拿到证件,所有的钱都同沈邃年一起砸在投资上了,她还能从港城离开吗?
彼时简棠才后知后觉,原来,眼前的人给她编织了一张大网。
不动声色的,将她困在其中。
“如果我不同意,小舅舅会让我坐牢吗?”
沈邃年自是舍不得,但——
“小海棠真的傻到要自己去蹲监狱吗?”
简棠自然是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她甚至可以预见,如果她头铁的不从,在她前脚被警方带走调查,后脚李明森可能就会死在当场。
沈邃年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在狱中待一辈子。
简棠摇头。
沈邃年笑了,手指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般的贪恋她细腻的皮肤。
这场海上聚会,太子爷物超所值,捕捉到了他惦念的美人鱼。
游艇靠岸了。
警车和救护车都在岸口等待,闪着醒目的亮光。
“你敢偷看我洗澡!”
她悲愤的怒吼引来后妈沈淳美和亲生父亲简绥山。
“棠棠,与阳?你们这是怎么了?”
知子莫若母,沈淳美最是了解自己带过来的这个儿子,只一眼她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与阳,我不是交代让你来问问你棠棠妹妹明早想吃什么?你问了吗?”
沈与阳跟母亲对视一眼,马上说:“我刚刚敲门,棠棠没回答,我想着她该是在忙,准备待会儿再来问一次……”
“你扯谎!”简棠怒声,“你刚才分明是在偷看我洗澡!”
不等简绥山开口,沈淳美便惊呼一声:“棠棠,虽然你跟与阳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怎么也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跟霏玉一样大的年纪,他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沈与阳在沈淳美的帮腔下,当即义正言辞的开口:“棠棠妹妹,我知道你一直排斥我们父母的再婚关系,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你不能……这样毁我清白。”
“绥山,与阳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他对你这个父亲满心敬重,对棠棠这个妹妹也是一片爱护之意,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是我不该偷懒让与阳来问棠棠明早吃什么,我以后一定亲自来问,决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简绥山安抚的拍了拍沈淳美的肩膀,威严看向简棠:“你都听到了?事情没搞清楚就在这里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简棠握紧手掌,“来问我吃什么,需要一声不吭的推开我浴室的门吗?他是把我当成傻子,还是觉得父亲您一点分辨的能力都没有?”
简绥山眉头紧锁,看向沈与阳。
沈与阳脊背一僵,当即道:“爸,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一定是……棠棠她看错了,她泡澡太久,脑部缺氧,这才……”
简棠怒极,一巴掌甩在沈与阳脸上:“你在外做的混账事还少吗?!”
“去年你伙同狐朋狗友五人给两名女学生下药,致使她们落下终生残疾。”
“四个月前,你为了一个坐台小姐跟人大打出手,致使两人重伤。”
“两个月前你酒后猥亵一名孕妇,害得人家早产!”
“这桩桩件件,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看着儿子被打,沈淳美惊呼一声,哭天抹泪,“棠棠你在胡说什么啊,都是一家人,你怎么也跟着外人来诬陷自己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可你不能给与阳安上这样的罪名啊……”
简棠咬紧贝齿:“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淳美你……”
简绥山脸色铁青:“简棠!直呼长辈名讳,你的规矩呢!”
简棠情绪上涌,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攥紧手掌控制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规矩?这个家里还有规矩吗?我在自己家里都能被一个外人!一个异姓人!这样欺负,这又算是什么规矩?!”
沈与阳看着因为生气委屈胸口不断起伏的简棠。
这个便宜妹妹比他玩过的任何女人都诱人,让他每多看一眼,就忍不住颅内高潮一次。
“棠棠,哥哥对你真没有那个心思,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
简棠对上他恶心的目光,恨不能剜掉他的眼睛,她抬起手,沈淳美下意识认为她又要对沈与阳动手,护犊子的挡在简棠面前。
毕竟,简棠因为“误会”打沈与阳还能说得过去,但若是敢对她这个继母动手,就是大逆不道。
简棠讥讽的看着沈淳美,抬起的手不是为了打人,而是指向了门口的针孔摄像头。
“查一查监控就什么都清楚了。”
从她决定带着家产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防备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母亲不在了,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她安全的港湾。
简棠看着沈淳美和沈与阳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她心中涌现出一种难言的畅快:“林姨,去拿我的手机。”
佣人林姨闻言,快步走入简棠的卧室拿出手机:“大小姐。”
沈与阳死死盯看着这一幕。
沈淳美瞥了眼眉头紧皱等待查看监控的简绥山,额头渗出冷汗。
简绥山走近一步,正要细看,沈淳美忽然晕倒在他怀里。
简绥山脸色大变,“淳美!淳美你别吓我。”
沈与阳急声:“爸,妈一定是被棠棠的话气到了,您,您快送她去医院吧。”
“爸爸,监控你还……”简棠一眼看出沈淳美的伎俩,举着手机,要戳穿沈淳美的伪装。
可简绥山脸色难看的将简棠的手机摔在地上,“你妈都这样了,你还这般咄咄逼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
简棠眼眸低垂看着自己被摔坏的手机,涩然一笑:“我妈早就埋下面了……我甚至一点也不想做你简绥山的女儿……”
简绥山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妈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
听他面部狰狞的提到自己的母亲,看他温柔抱着沈淳美的动作,简棠倔强的扬起下巴,这才没让眼泪落下来,“你们没有人有资格评价我妈妈。”
“逆女!”
简绥山抬手要扇简棠,被一道凛冽如寒风的声音制止:“好大的热闹。”
长身鹤立的港城太子爷沈邃年八风不动的站在走廊那头,他只身一人带着特助,却威压如带领千军的天潢贵胄。
“邃,邃年。”
简绥山匆忙收回手,理理衣服,口吻叫的亲切,腰却弯了下去,“让你看笑话了,小孩子不懂事。”
沈与阳扶着头晕的沈淳美,恭敬中透着畏惧:“舅舅。”
三人不像是见到亲戚,更像是臣子跪拜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君王。
简棠攥紧了手掌,她不喜欢沈淳美母子三人,更讨厌这个沈邃年,是他一手促成了沈淳美跟简绥山的再婚。
沈邃年晦暗莫测的视线落在简棠身上,她垂着漂亮澄净的眸子一声不吭,瘦削的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刮走。
“小海棠,你来说。”
沈邃年快步上前,摘下她的头盔,小姑娘汗淋淋的小脸通红一片,显然是累惨了。
简棠气喘吁吁地控诉他:“你,你想谋财害命。”
沈邃年手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特无情又残忍地告诉她:“明天继续。”
简棠不干了,她觉得自己这样会被他累死,“我,我身体还没有恢复好,需要的是休息。”
沈邃年靠在擂台围绳上,“适当的锻炼有益于增强你的身体素质。”
简棠还想要据理力争,被他直接否决,“好了,休息十分钟去洗澡换衣服。”
简棠抿唇:“没有人性。”
沈邃年回头,淡声道:“你说什么?”
坐在擂台上的简棠扬起灿烂的笑容,“我说,小舅舅费心了。”
沈邃年审视她两秒,这才朝澡堂的方向走。
因为下午用脑又打拳击,简棠吃了晚餐,眼皮都睁不开了,她哈欠连天的给沈邃年商量:“小舅舅我能不能明天晚上再跟你学投资?”
沈邃年:“去睡吧。”
简棠忙不迭地往客房跑,哪还有前段时间心思太重失眠的样子。
她这一觉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中途都没有醒来。
翌日上午八点。
简棠浑身舒畅地在床上来回翻了两次后,这才懒洋洋的去洗漱。
“维多利亚小姐,周小姐邀请您去参加个聚会。”
菲佣敲门,站在浴室门前开口。
简棠想要婉拒,却被告知周黎宁已经在客厅等了有一会儿。
“周小姐说,是沈总希望她带您多参加些社交场合,累积人脉。”
简棠这才点头。
她下楼时穿着休闲,周黎宁温声提出意见,“虽然只是一个小型聚会,但今天来的宾客还是非富即贵,不如换条正式点的裙子?”
简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简单修身的小黑裙,虽然算不上惊艳,但出席一个社交型的聚会已经足够,但显然周黎宁不太满意。
周黎宁将带来的品牌购物袋递给她,里面是一条香槟色抹胸裙。
简棠有些受宠若惊。
周黎宁全然温柔知性的舅妈模样:“去换上吧,你小舅舅到底是个男人难免粗枝大叶,等回来我再带你去选购一些衣服。”
简棠礼貌道谢。
聚会现场,男男女女众多,简棠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168的身高,让她随便踩上一双高跟鞋便能高过不少现场男士,尤其她还长着一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
简棠本本分分跟在周黎宁身边,周黎宁将她介绍给几位相熟的名媛贵太。
简棠脸上挂着笑容打招呼,却只得到几个不咸不淡的点头。
没有人把她当一回事,礼貌周到里夹杂着轻蔑。
简棠觉得无趣,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坐着打发时间。
相较于她的备受冷待,周黎宁走到何处都备受欢迎。
简棠静静的看着,想要多学一下她的待人接物,身边就坐了两个举着酒杯的中年男士。
身上是浓郁的香水味。
不廉价,但刺鼻。
其中一人往她手里塞了一张房卡。
简棠微顿,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房卡甩在他脸上,在男人要发火时,她直接将手里的酒水泼在对方脸上。
男人怒不可遏,碍于场合没有大喊大叫,却骂了她一句:“婊子立牌坊,卖清高。”
简棠冷着脸抿唇,男人被旁边的同伴拉走。
简棠没吃亏却被恶心到了,她没想到这种场合,还能碰到这种事情。
起初她只以为是对方喝多了暴露本性,却在去洗手间时,听到两人咒骂的对话。
“这次聚会是谁找来的女公关?没有半分职业道德。”
“告诉负责人,以后我不想再见到那个婊子。”
“不知道多少人骑过的烂货,还当真以为自己奇货可居……”
简棠沉下眼眸,在她要发作时,肩上多了一件外套,她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男人的黑色身影,下一瞬,前面还在污言秽语的两人就被打倒在地。
周唐活动活动手腕,嘴上叼着根刚点燃不久的香烟:“还不滚!”
两人显然是认出他的身份,捂着脸指着他怒声:“周唐是你!你他妈……”
周唐二话没说,一脚狠狠踹过去,像是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猛兽,人狠话不多。
两人惨叫着逃离。
简棠看着周唐弹烟灰洒脱不羁的动作,想起一个人——陈泊舟。
相似的不是样貌,而是气质。
“谢谢。”简棠将肩上的外套递给他。
周唐没接:“穿着吧,空调冷。”
话落,他抬步离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五分钟后,简棠重新回到大厅,一眼就看到周唐站在周黎宁身边。
周黎宁视线落在简棠披着的外套,眼眸微闪,却只是看看周唐后,什么都没问。
简棠只得主动开口:“黎宁姐,这位先生是……”
“我亲弟弟,周唐。”周黎宁试探性开口询问:“你们……见过了?”
简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周黎宁介绍周唐身份时,周唐的神情有些古怪。
“方才遇到点麻烦,是周先生帮了忙,您的衣服。”
简棠再次将衣服递还这次周唐没有再拒绝。
在这样的社交场合周黎宁很忙,很快就被人叫走,连走前周黎宁叮嘱周唐:“照顾一下维多利亚。”
周唐:“……嗯。”
原地只留下简棠和周唐。
简棠发现周唐每每看着周黎宁觥筹交错,眉头都会不自觉地皱起,担忧都写在眼底眉梢。
这眼神……
她还在思索,周唐给她拿了盘甜点过来,“尝尝。”
生硬且不自在的样子,跟刚才替她打人时的放荡不羁形成鲜明对比,简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
聚会散场,周唐开车送简棠回到山顶别墅。
周唐忽然追上下车的简棠,问了句:“维多利亚小姐,能跟我交往吗?”
彼时,周黎宁正坐在副驾,没有下车,在夜色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同样看着这一幕的,还有后方开过来的一辆柯尼塞格。
柯尼塞格后车窗缓缓降下,后座的沈邃年八风不动地靠坐着,目光幽暗而危险。
洪流之中车辆一旦停下熄火,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车辆抵达尽头,只能徒步。
保镖给下车的沈邃年撑伞。
雨势太大,雨水顺着伞沿倾泻而下,浸湿西装,起不到太多遮挡作用。
沈邃年:“分开找,谁第一时间把人找到,现金五百万。”
已经行到此处,保镖们没想到还有巨额奖金等着,“是,沈总。”
连上沈邃年在内共计十人,分五路,两人一组。
沈邃年距离简棠所在的位置,直径不足两百米。
简棠的力气已经用尽,风雨在她脸上刮过又冲刷,身体埋在泥里动弹不得。
明明是在闷热夏夜简棠却好像身处隆冬的冰窖。
“好冷……”
彻骨的冷。
简棠的意识模糊,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已经死了还是活着。
大脑混沌之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人在喊:“小海棠……”
可那声音随之就被吹散在风中,变得支离破碎,像是她垂死之际的幻觉。
沈邃年丢掉手中碍事的黑伞,举着手电筒,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位置。
时间每多增加一分,简棠的性命就多一份危险。
定制西装裤管泥泞,薄底皮鞋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简棠!”
“小海棠!”
分开寻找的保镖看到了沈邃年,打了个手势后,又重新朝另外的方向继续寻找。
“小海棠!”
这次,简棠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真的有人在找她。
她艰难的用力去睁开眼睛,可雨水挂在卷长浓密的睫毛上,将她的视野覆盖。
她看不见四周的情况。
简棠无力的任由濒死的泪水浸染眼眶。
她拼命想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可那声音早已经沙哑,小到跟孱弱的猫叫没什么两样。
就在她认为自己要错过这次可能被营救的机会时,一道刺眼的光束打在她脸上。
举着手电筒的沈邃年看着只在地面露出一个圆脑袋,面色苍白如鬼魅的女孩儿时,担忧、心疼和差点失去的恐惧在深邃眼底化作猩红。
沈邃年快步冲跑过去,却又在近在咫尺时停下脚步,生怕自己的重量给她脆弱的身体再增加多余的负担。
“小海棠……”
喊出她的那瞬,尾音发颤。
简棠已经没有再睁开眼皮的力气,她察觉到身边好像有人,却在下一瞬彻底失去意识。
沈邃年来不及叫人,跪在地上,徒手去扒泥土。
泥土钻到指甲缝隙,那双指点江山的修长手指很快伤痕累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在挖到三分之一时,来了两名保镖,迅速开始加入挖人的工作。
三人挖的满头大汗,被挖出来的简棠却浑身冰冷,像是早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大雨滂沱里,沈邃年颤抖着手指去触碰她的呼吸。
确定她还活着后,用力的把人抱在怀中。
像是怀抱失而复得的珍宝。
雨夜,山上泥土湿滑。
怀中抱着一个人遮蔽视线,危险系数大大增加。
为了沈邃年的安全考虑,保镖们提议他们接力抱简棠下山,却被沈邃年拒绝。
车子没办法再开。
洪流中无法打火。
沈邃年被保镖们护佑着从另一条小路步行下山。
正好与前来的陈泊舟错过。
下山道路危险丛生,沈邃年两次差点滑下山坡,却始终没有松开抱着简棠的手。
下山的路走了近两个小时。
山下的救护车早已经在备着,见到沈邃年后,医务人员第一时间接过他怀中的简棠。
周稚寒撑着伞走来,“邃年哥,你们上去十分钟左右陈泊舟那小子也驱车上山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听到这个名字后,沈邃年眼眸掀起,眼眸比夜色还要漆黑:“对外宣布,简姓女被撕票活埋,亡故。”
周稚寒扬眉,“这……”
这事儿有点大。
沈邃年薄凉目光扫过来。
周稚寒:“没,没问题,我来处理。”
大雨还在下,风像是要将人吹散架。
遍寻无果的陈泊舟跪在山间,痛苦凄厉的喊着:“简棠!!!”
简棠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三天三夜才转醒。
窗外刺眼的阳光见证她的死里逃生。
主治医生见到她醒来,重压之下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在简棠神志尚未清明,还没完全反应出来自己所在何处时,已经做完了一整套检查。
重症病房转到VIP病房,简棠见到了沈邃年和满目担心的刘德律师。
刘德苍老了许多,眼眶泛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简棠轻轻摇头,跟沈邃年的视线对上,她说:“辛苦小舅舅来看我。”
说着感谢的话,神情言语却都是疏离。
沈邃年缄默,却只是眸色幽深的望着她。
简棠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小舅舅怎么……这么看我?”
刘德在一旁提醒:“你被困在山上,是沈总冒着洪水和风雨,强行开车去救你,废了三辆百万级的越野车。”
简棠一愣,她想起生死边缘之际的那声呼唤。
这世间,血脉至亲都不见得可信,青梅竹马尚挣脱不开卑劣人性,她跟沈邃年那丁点沾亲带故的关系,竟然值得身价千亿的太子爷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哦,他们还是合伙人。
太子爷杀伐果决,冷面无情,却是个极佳的生意伙伴。
“谢谢小舅舅,你的损失我负责,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愿意在股份上做出一部分……”
沈邃年:“你认为我救你,是为了让你让渡利益?”
简棠:“……”
除了利益,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老人家费心的吗?
简棠扯出笑脸:“是我狭隘了,小舅舅是善人。”
沈邃年:“……”
抛媚眼给瞎子看。
“咕咕咕……”
三天都靠营养液生存的简棠,醒来后饥肠辘辘,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当着刘德和沈邃年的面,就那么清晰的在病房内响起。
简棠尴尬的面颊绯红,为她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两分殊色。
刘德慈爱的笑笑:“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简棠:“米粥和……”
沈邃年拿起手机:“送份她能吃的来病房。”
简棠闻声看向指点江山的沈邃年。
刘德的视线也在两个年轻人之间逗留了片刻,稍稍松了口气,这位太子爷对简棠也算是用心。
只是……太过独断专行。
刘德不由得就想到沈邃年擅自做主,利用媒体散布简氏女亡故在深山的新闻这件事情。
而同一时间,飞鹅山上一重患也被救护车紧急拉到医院抢救。
是在山上寻觅三天三夜,体力不支时知道简棠死讯的——陈泊舟。
陈泊舟做了一场盛大的美梦。
梦境中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意气风发的娶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他们在满堂宾客的掌声里,发誓彼此深爱一生一世。
他在起哄声里亲吻简棠,她害羞的缩进他怀里,戴着婚戒的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袖子。
陈泊舟是体育生,他的文学功底一般,没办法很好形容自己此刻的高兴,只能想到圆满两个字。
美梦里的陈泊舟,心脏再次传来刺疼,他猛然之间惊醒,看着窗外大亮,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手机要看时间的那刻,他定好的闹钟准时响起。
还好,没睡过头。
他松了一口气,按着额角,不知道是不是梦境太美好的原因,他这一觉竟然会睡得那么沉。
陈泊舟踩着拖鞋下床,走出卧室时,听到厨房那边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是沈霏玉的声音。
他记得睡前让她回去,她没离开?
陈泊舟缓步走过去,没走也好,这段关系今天也该断了。
厨房内,沈霏玉正在煮粥:“你跟爸到婚礼现场了?”
沈淳美:“到了,你哥也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沈霏玉搅动着锅里的粥:“泊舟哥吃了药,会一觉睡到婚礼结束,我还在这里看着。”
沈淳美今早开始眼皮就一直在跳。
“你这个蠢丫头,药他既然已经吃了,就是死无对证,你留在他身边,是准备不打自招?要不是你至今没有留住他的心,也不用冒这样风险,抓紧时间过来跟我们汇合。”
沈霏玉一早就已经想好:“他一直睡着,不会知道我一直没走,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我还有去的必要?”
沈淳美还想说什么,沈霏玉看着需要加入鲜肉的米粥,说道:“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在厨房正忙着。”
说着,便挂断了通话。
她转身去开冰箱的门,冷不丁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一个人——陈泊舟。
沈霏玉脸色陡然变白,“泊……唔。”
陈泊舟抬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厉声:“你该庆幸我没有睡过头,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他期待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错过。
“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泊舟把人甩开。
沈霏玉捂着脖子发出剧烈的咳嗽,泪眼婆娑:“咳咳咳……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只想你……咳咳咳属于我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陈泊舟下颌紧绷:“你的爱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沈霏玉从后面死死抱住他,哭腔:“我不相信,你跟我做了那么久,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陈泊舟掰开她的手:“你的确比飞机杯好用,但也仅此而已。”
沈霏玉哭着摇头:“你只是,只是生气我给你下药,才说这样的气话,我……”
陈泊舟无情的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今天的事情,我婚后都不可能再跟你有牵扯,我不会让棠棠受任何委屈。”
沈霏玉崩溃质问:“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陈泊舟冷冷回答她:“撸过的卫生纸。”
话落,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沈霏玉瘫坐在地上,发出凄厉嘶吼:“啊!!!!”
陈泊舟开着自己的跑车前往婚礼现场,一路上他看什么都高兴。
等红绿灯的时候,仰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连风都带着让他沉醉的味道。
经过一个路口时,3D大屏上滚动播放着他跟简棠的婚纱照,不少人驻足观看。
被独自留在大平层里的沈霏玉,发疯的砸了所有东西。
稍稍冷静下来后,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拽着头发哭出声。
“嗡嗡嗡。”
“嗡嗡嗡。”
沙发上的手机不断响起,沈霏玉不耐烦的接听,却在听到手机那头的话后,陡然就止住了眼泪,“你说什么?新娘联系不上?”
婚礼负责人听到她的声音楞了一下,确定自己拨打的是新郎的号码后,这才继续开口:“请问新郎呢?是不是新娘那边有什么临时状况?婚礼仪式是否需要调整。”
沈霏玉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身:“……不用做任何调整。”
负责人:“请问你是……”
沈霏玉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关机。
她快速找到自己的手机,开始给简棠打电话,在始终接听不了后,她心脏快速跳动着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难道是她这段时间的视频和信息起到作用了?
简棠终于知难而退?
想到这个可能后,沈霏玉一扫方才的阴霾和痛苦,跑到化妆台前,给自己补妆,她准备去婚礼现场。
陈泊舟抵达婚礼现场时,宾客已经都到齐,现场媒体也都扛着长枪短炮,要实时播放这一场世纪婚礼。
陈泊舟整理了一下领带,风姿卓越的迈入宴客厅。
原本嘈杂热闹的现场,因为他的到来,忽然就安静下来。
陈泊舟起初并没有察觉,幸福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直到——
婚礼负责人行色匆匆走到他面前,“陈少,你总算来了,新娘子呢?化妆师造型师早就到了,可谁也联系不上新娘。”
陈泊舟脸上的笑容一瞬僵硬,“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
简绥山也脸色铁青的走来:“今天一早佣人说她就来化妆了,这找遍了也没看到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玩失踪!”
陈泊舟脑子空白了两秒,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让人联系交通部门。
“给我查,马上给我查简家到婚礼现场这段路程,今天有没有出现什么交通事故……医院也要查,有任何简棠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婚礼负责人低声询问:“陈少,那这婚礼……”
“什么婚礼不婚礼!我现在只想确定她是不是安全!”陈泊舟疾言厉色。
婚礼什么时候不能办?
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不能再办?
可简棠只有一个!
他的棠棠只有一个!
在陈泊舟紧握着手机,被担忧和恐惧笼罩时,播放着他与简棠婚纱照的大屏幕忽然出现了简棠的身影。
视频里,简棠穿着婚纱,静静的坐在镜头前,是最漂亮的新娘。
她对着镜头笑着说:“我是简棠,也是今天婚礼的新娘,在婚礼开始之前,我为今天在座的众位,准备了四份礼物。”
现场宾客面色各异,不知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简绥山不满于简棠的故弄玄虚,面色不善。
沈淳美和沈与阳面面相觑。
唯有陈泊舟所有的担忧都被惊喜覆盖,满眼期待。
警署。
简棠作为犯罪嫌疑人不是坐警车来的,而是从沈邃年的柯尼塞格豪车上走下来。
周稚寒坐在警署大厅打着呵欠,鬼知道他玩得正嗨时被叫过来,冷不丁就在一片纸醉金迷里回归平静,他有多昏昏欲睡。
看到沈邃年跟简棠进来,周稚寒迎上来,戏谑地冲太子爷挑眉。
沈邃年淡声:“十一点结束别耽误她休息。”
周稚寒食指中指并拢在额角轻点后不羁地抬起,“Yes, sir。”
简棠安安静静地待在沈邃年身边,像是个乖巧的小挂件,乍看之下还真挺唬人的柔顺。
在同律师一起进去做笔录前,小姑娘还不放心地抬头看了一眼沈邃年。
像是在确认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在游艇上的承诺。
沈邃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听他这样说,简棠才安心两分。
等她走远,周稚寒开始八卦:“拿下了?”
沈邃年唇角细微勾起:“没有。”
周稚寒略略扬眉,诧异。
这小嫂子还是个玩咖,太子爷都敢钓着玩?
审讯室内的简棠,在律师的陪同下落座。
面对审讯她全程都表现得慌乱无措,什么事情都交给律师,律师起初以为她真是年纪小经不住事情的花瓶,但——
渐渐的,作为港城身经百战的知名大状,他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
简棠展现出来的不安和害怕,非但没有给他增添任何乱子,反而次次恰到好处。
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聪明姑娘。
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
审讯进展得很顺利,简棠被直接保释。
简棠上车后,律师将方才审讯室内简棠的表现简单跟沈邃年说了后,恭维道,“太子爷指导的方向很精准。”
沈邃年徐徐转动着拇指上戴着族徽的戒指,讳莫如深:“是她自由发挥。”
小狐狸自是不会让自己吃亏。
在律师的惊讶里,沈邃年抬脚上了车。
柯尼塞格行驶在港城璀璨的夜色中。
简棠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沈邃年,装作昏昏欲睡地靠在椅背上。
车窗外光线明明灭灭地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是造物主对她独特的优待。
沈邃年任由她装着漫不经心地拿着平板回复邮件。
车内一片寂静,直抵山顶别墅。
车门打开,简棠装模作样地打着呵欠就要下车,却被身后低沉嗓音叫住,“小海棠……”
这声音没有波澜,却让简棠脊背一凉,
“小舅舅。”简棠佯装痛苦地捂着肚子,“我好难受,想去洗手间。”
话落,不等他回答,她就逃也似的离开。
沈邃年看着离开的小姑娘,削薄唇角玩味,眼底是野兽般掌控的侵略。
跑回房间的简棠,连忙将房门反锁,然后靠在门上,呼吸微微喘着。
凌晨时分,辗转反侧的简棠接到一通陌生来电,是周唐打来的。
他知道了游艇上发生的事情,并告诉了简棠一个让她浑身冰冷的消息。
“二十分钟前,李明森……死了。”
仲夏的深夜,简棠嗓子像是鱼骨卡住,彻骨的冰冷中出了一身冷汗,“……死了?”
周唐:“他被送来时我在医院看了眼,不该致死。”
简棠脑袋一片乱麻却也听出他话里有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唐没有接这个话,却忽地转换了话题,“维多利亚小姐,你知道,这么多年太子爷洁身自好是因为一个再也无法得到的女人吗?”
寂静的夜色里,简棠已经有些跟不上周唐的节奏,“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唐:“周黎宁见过那女孩儿多年前的侧脸照,跟你有几分相似。”
“周黎宁……似乎……沈邃年……李明森……”简棠脑中不断浮现这几个人的名字,像是溺水的人试图去抓住浮木。
周唐没有再开口,静静地等待她自己想通其中关节。
时间一点一滴地敲击着港城山顶沉静的夜色。
约莫两分钟后,简棠终是想通了周唐的暗示,她哑声道:“你说……沈邃年为了留下我这个跟他白月光似乎的替身,弄死了李明森,以此达到让我不得不寻求他庇护的目的?”
周唐:“除去李明森的事情,我听说你最近也进行了不少投资。”
卧室内漆黑一片,简棠没有开灯,靠坐在床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周先生你又是什么目的?”
周唐狠狠抽了口烟:“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善人,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有人能称心如意。”
简棠好像明白了什么:“你姐喜欢沈邃年。”
他们两家想要联姻,那她这个酷似沈邃年白月光的人,就是其中的阻碍。
周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也没有否认。
简棠一瞬间像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从那天周黎宁带她参加聚会遇到周唐开始,就是周黎宁察觉到了沈邃年对她的心思,想要让她爱上周唐,离开沈邃年。
简棠直白地告诉他:“我没打算做你们之间任何人的绊脚石。”
周唐讳莫如深道:“作为港城太子爷,经济风向标,他有足以让人动心的能力和样貌,维多利亚小姐如果无意,还是……趁早离开。”
这便是不相信她的话,要她尽快从沈邃年身边消失了。
这一夜,简棠心思波澜起伏,几乎没睡着。
在东方既白时,她站在窗边,看到了踏着清晨寂静来到山顶别墅的周稚寒。
简棠想到他警务处长之子的身份,连忙转身下楼梯,在他去见沈邃年之前把人拦下。
周稚寒看着穿着睡衣的简棠,微微侧开视线,“小嫂子,你这样……邃年哥怕是要杀了我。”
简棠展现出焦急神色:“周少,昨晚我防卫过当伤人的事情,会不会因为我证件被扣留的前科被加重处罚?后者会不会成为量刑时的考量因素之一?”
周稚寒对上她惊恐不安的目光,“当然不会,你没有任何前科,就算人死了,还有邃年哥和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坐牢。”
他话落,简棠蓦然就冷静下来,平静地问他:“没有前科为什么我的证件现在还被扣留着?”
周稚寒暗道:糟糕!
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这……”
“阿寒。”
沈邃年薄凉疏冷的声音从简棠身后响起。
简棠和展新月的寒毛同时竖起。
VIP病房顷刻间死一般的寂静。
沈邃年眸光深沉,“艳照?”
简棠:“!!”
太子爷气场太足,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压迫感让展新月都不敢抬头。
只留下简棠一个人应对。
“不,不是,我满心都尊敬小舅舅。”
沈邃年淡淡的“哦”了声,“说起那日,小海棠戴着口罩没认出我吗?”
她戴着口罩,又怎么会影响她认出他。
这分明就是翻旧账了。
简棠:“我……当时……我……怕小舅舅见到熟人尴尬。”
展新月默默的抠手指。
沈邃年削薄唇角勾起:“如此,是我狭隘了。”
简棠正要松一口气,就听他声音平静的开口:“想必那晚,不肯给我上药,也是怕我尴尬了。”
简棠头皮一紧,在无从辩解的氛围里,学起了沈淳美最擅长的——装晕。
“新月,我头好晕,可能还没休息好……”
展新月也会反应快,忙就伸手扶着她躺下,“你身体还没养好,还是躺着。”
简棠低着头,一点不敢看沈邃年,“嗯。”
沈邃年打开餐盒,淡声:“吃点东西再晕。”
简棠尴尬的赔笑:“谢谢小舅舅。”
沈邃年带来的营养餐,是家中营养师特意询问医生后烹饪,色香味俱全,摆盘也精致漂亮,宛若艺术品。
简棠吃的津津有味,沈邃年告诉了她一件事情,“陈泊舟也在这家医院。”
简棠拿着筷子的手轻顿,却只是细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邃年将她寡淡的反应看在眼中,“日后你可以在港城安心以维多利亚的身份留下来,亲眼看到码头建成,这会是你日后事业的基石。”
他会托举她,达到绝对高度。
简棠点头,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不知道警署所谓的调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展新月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那个,棠棠我出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忽然就跑过来,我爸妈怕是要以为我失踪了。”
简棠:“好。”
展新月走出VIP病房,百无聊赖的闲逛着,却冷不丁撞见陈泊舟的那个表妹——柳慧安。
柳慧安行色匆匆,显然是接到消息来看陈泊舟的。
两人就见过一面,柳慧安又着急根本无暇分神注意一个陌生人,在展新月背过身去后,小跑着就从展新月身后离开。
展新月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想到沈邃年说陈泊舟也在这家医院,好奇心驱使她悄悄跟了上去。
展新月没想到陈泊舟竟然已经醒了。
但——
如果不是那张脸,展新月已经没办法将他和记忆力那个痞帅英俊的校草画上等号。
此时的陈泊舟满脸憔悴,神情恍惚,一双眼睛猩红,他在病房内不顾医护人员的劝阻,坚持要去找简棠。
柳慧安进门后看到这样的场景,大喊:“表哥你清醒一点,简棠已经死了!”
陈泊舟陡然之间安静下来。
柳慧安松了一口气,觉得他只是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继续说道:“她已经死了,现在全国都知道她死了,你父母还特意发布了道歉视频,不然网络上那些疯狂的喷子,已经严重影响陈家的公司了……”
“表哥你这段时间也……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泊舟狠狠攥住了脖颈,他眼神狰狞狠厉,像是要吃人:“棠棠没有死。”
“她不会死!”
他忽然的攻击行为,让展新月吓了一跳,也让旁边的医务人员感受到他的危险,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连忙给他注射镇定剂。
一针下去,陈泊舟就松开了攥着柳慧安的手。
柳慧安扶着脖子大口的喘息,发出剧烈的咳嗽。
被注射镇定剂的陈泊舟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志力,他抬手打伤了身旁的医生,再要挥出去第二拳时没注射完的药物也起了作用,无力的身体瘫软下去。
在他即将要昏迷过去时,朦胧的视线里看到门口转身离去的背影,喃喃喊着:“棠棠……”
展新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对他半分可怜不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初追求简棠的人那么多,他陈泊舟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最优秀的,凭借的就是那一腔动人的爱意打动了简棠。
可当这份真挚的爱意蒙尘,那他陈泊舟还有什么值得简棠回头的?
展新月不知道的是,她这次看热闹的行为,在还没有完全昏迷的陈泊舟心中埋下了一个影子。
陈泊舟认出了她。
所以即使是昏迷过去,他也依旧强烈的认为——简棠没有死。
展新月会出现在医院,就是最好的证明。
展新月没在港城待太久,她订了次日的机票,她现在已经在家里的公司工作了,不能旷工太久。
简棠有些不舍得她这么快离开,“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展新月上班以后,肯定是没有以前上学的时候自由了,四方城离港城一南一北,来回奔波的时间也长。
沈邃年接了通电话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晚上厨师备好了菜,一起去山顶别墅吃个饭。”
简棠和展新月谁都没想到沈邃年会发出这样的邀请。
展新月受宠若惊,简棠想拒绝,但当沈邃年把目光看过来时,她下意识的赔笑,忘记了婉拒的话。
她生怕沈邃年再提及中药那天她对他不管不顾的事情。
他想尽地主之谊,那就随他。
简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但沈邃年已经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在主治医生亲自来叮嘱注意事项时,简棠才知道自己要回山顶别墅休养。
沈邃年已经在山顶别墅配备了专业的医疗团队。
简棠:“小舅舅……还是不麻烦了,我没什么事情了,我回公寓休养就好了。”
沈邃年眸色淡淡:“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在公寓附近被绑架。”
简棠:“……”
沈邃年:“别任性。”
展新月敏感的八卦雷达响起,在沈邃年跟医生出去时,她握着简棠的手,“太子爷一定是对你感兴趣。”
简棠:“……人是沈与阳按照沈总喜好送来的,我总不能拦着。”
沈邃年冷声问她:“是不能拦还是不想拦?”
在办公室外偷听到对话,知他对她有意,现在这副姿态,这是压根没拿他的感情当一回事。
或者说……是无声的拒绝。
简棠蹙眉,不明所以。
她没立场,也没身份拦啊。
他外甥给他送女人,她只是个情人,怎么去拦?
这不是不懂分寸,惹人笑话吗?
她眉头皱了又皱,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这般不耐烦的反应,让沈邃年觉得自己的怒火充满可笑,他这是在干什么?
要逼着她爱他吗?
太子爷自嘲地扯动唇角,甩手离开。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柳安安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继续站在这里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简棠看了面前挑事的女人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抬手就把门关了。
柳安安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只是两个抬眼的功夫,原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简棠和沈邃年都走了。
柳安安处境尴尬。
安保接到命令上来,“这位小姐,请你更换自己的衣物,自行离开。”
柳安安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大厅时,佣人当即在院中将那件白色衬衫焚烧。
“沈总传话,即刻起,山顶别墅禁止任何外人入内。”
——
沈邃年在港城的房产不少,从山顶别墅离开后,却直接让司机开车送他去LTS酒吧。
LTS酒吧是周黎宁和谭致远的产业。
周黎宁知道他来的消息,很快从楼上下来。
沈邃年本已经在应酬中喝了不少,此刻又独酌两杯,醉态更甚。
独占港城七分颜色的男人,酒精吹散他三分肃穆威严,只剩下冷淡的性感。
周黎宁:“很少看到你有这样酗酒的时候。”
沈邃年眉眼淡扫:“致远呢?让他过来。”
周黎宁倒了杯酒,“他回澳城处理点事情,我也是酒吧的老板之一,我陪你喝还不行?”
周黎宁酒量很好,喝酒从不含糊,既然谭致远不在,沈邃年也没再说什么。
又是三杯酒水下肚,周黎宁试探性开口:“跟……维多利亚吵架了?”
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酒杯,“我跟她……能吵得起来?”
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
周黎宁却以为他是自持身份,不跟小女孩儿一般见识。
但显然两人之间发生了不愉快,“时间很晚了,不如……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你们正好缓和一下关系?”
沈邃年修长手指摩梭这杯沿,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了,她该早就睡了。
“……不必。”
周黎宁温声:“走两步路是我偶尔会住一住的私产,今晚就先去休息一下?”
沈邃年仰头饮酒:“不必。”
周黎宁低声道歉:“刚才你司机临时家中有些突发状况,我看他着急,就擅作主张让他去忙,所以……”
沈邃年掀起眼眸,周黎宁这个行为属于严重越界。
司机也同样。
在太子爷手下做事情,任何事情都没有听第二人随意指挥的规矩。
周黎宁再次表示自己的歉意。
沈邃年打电话准备叫另一名司机赶过来,周黎宁愧疚道:“邃年,就当是让我弥补一下错误……我送你回去吧。”
沈邃年起身:“看在致远的情面,下不为例。”
周黎宁眼眸垂下,遮盖住眼底所有情绪。
车上,周黎宁系上安全带,透过后视镜询问后座的男人:“是回……山顶别墅?”
沈邃年靠在椅背上,缄默两秒:“……美景花园。”
周黎宁微笑:“好。”
车子抵达美景花园,周黎宁本想扶他下车,沈邃年却抬手避开。
周黎宁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你自己小心,别摔倒。”
早已经守在一旁的菲佣忙抬手搀扶。
周黎宁没进去,看着脚步有些虚晃的男人,方才伸出去被避开的掌心紧握,耐心交代菲佣给他准备醒酒汤后,驱车离开。
周黎宁没回自己名下的住宅,也没有回酒吧,而是将车子停在路边,打电话约出来一名狗仔。
狗仔见到她时,就像是早知道会有这天的笑道:“周小姐终于准备逼宫上位?”
“有什么劲爆的猛料需要我爆料?”
周黎宁点了一支女士香烟,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山顶别墅住了个女人。”
狗仔讶然、审视:“看不出来,周小姐还这么乐于助人,你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周黎宁吐出烟圈,“曝出桃色新闻后,我要你找人再继续爆料,这事儿是事件女主角自己的主意。”
狗仔在这个圈子里,什么腌臜手段没见过,闻言马上反应过来,笑道:“你想兵不血刃就解决一个情敌,啧,要么说最毒妇人心。”
周黎宁甩给他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管好你的嘴。”
狗仔掂了掂分量,“好说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直到狗仔离开,周黎宁还坐在车内抽烟。
在践行自己理想的路上,总会牺牲些人。
周黎宁看到有交警过来,没有关上车窗熄灭香烟,反而堂而皇之地打开天窗,让烟味散出去。
在被警察开出两千港币的罚款后,周黎宁这才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似乎她已经为自己的伤害,提前垫付了罚金。
两天后,一则#太子爷圈养金丝鸟大揭秘#的新闻一经爆出,就火速在港城引起讨论。
照片中虽然简棠没有完全露出正脸,但那出众侧脸和窈窕的身材却藏不住。
有人称照片女主角是某集团刚留学回来的千金。
有人觉得疑似是是国外某银行老行长的孙女。
还有人声称女当事人很像内地某红三代独女。
就在网民深扒简棠身份时,有自称知情人士的便开始爆料,称#一出自导自演的逼宫戏码#,直指是简棠自己找人拍摄爆料,目的就是为了向沈邃年要名份。
一时之间网络上炸开锅。
消息愈演愈烈,传到沈邃年耳中时,他正跟谭致远和周稚寒打高尔夫。
杨秘书:“现在有爆料人称这是维多利亚小姐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是……转正太子妃的身份。”
沈邃年擦汗的动作微顿,侧眸看向杨秘书。
杨秘书将手机递上去。
谭致远和周稚寒对视一眼,也瞥了眼八卦新闻上的内容。
沈邃年讳莫如深的将球杆随手递给球童,沉声:“回山顶别墅。”
周稚寒现在对简棠印象挺不错,想替她说两句好话,却被谭致远阻拦,“邃年自己有分寸。”
回去的路上,轿车经过一路边报亭。
沈邃年眸光微顿,让司机下去买了一份八卦杂志。
两天没回山顶别墅的沈邃年出现在简棠面前时,她正在看财经报道。
简棠看到他有些诧异,更诧异的是太子爷给她递上了一份八卦周刊。
简棠狐疑地接过,目光扫过就看到了自己出入山顶别墅的数张照片。
她眉头紧皱,幸好没有全部的正脸。
她思索这八卦会不会传到内地去,神情几番变化。
沈邃年撑着长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淡声:“有人爆料,是你自导自演,意欲……上位。”
简棠看向面无表情质问自己的男人,“太子爷不会信了这样愚蠢的言论吧?”
她觉得像沈邃年这样能玩转金融的人都很通透,来质问也只是想要她一个解释。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愚蠢到爆出我们的关系。”
沈邃年心中的希翼化作乌有,“我们的关系,很见不得光?”
简棠抬眸:“虽然可能在你们的圈子里比较正常,但我想普世价值观下,还是比较适合藏在暗处,所以我没道理这样做。”
她这话说得真诚得不能再真诚,满满都是实话实说的坦然。
沈邃年气笑了,“说的好。”
见他信了自己的清白,简棠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郑重其事地向他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念,牢记我们的交易关系,不给你增添麻烦。”
沈邃年:“……”
简棠狐疑是不是自己的诚意还不够?
不然沈邃年怎么只是冷飕飕地审视她,一个点头都没有?
她试探性地开口:“……这条可以写进条约里?”
沈邃年气笑了。
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思,装傻充愣,还要跟他签合约?
拒绝的别出心裁,真是……聪明死她了。
“去洗澡。”沈邃年沉声。
他心头的无名火,要拿她来灭。
简棠还在洗澡,身后就贴上一炽热的胸膛,满是侵略感地将她压在湿润的墙壁上。
他一刻都没等,就打算直接硬来。
简棠觉得自己这样会受伤:“不要在浴室。”
头顶的花洒没有关,淋湿他的黑色短发,水珠顺着发丝砸落在线条流畅的肌肉上,沈邃的大掌轻易就能从后面束缚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回头。
她的目光,会让他心软。
“既然是情人,我做什么,你都该受着,这点规矩也不懂?”
他薄唇压在她耳边,低沉嗓音钻进她的耳蜗。
简棠察觉到他的不悦,“……那个爆料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对你妻子的位置,没有任何遐想,我知道你会娶个厉害的女人跟你并肩,也替你稳定后方。”
沈邃年闻言,掰过她的脸粗鲁地亲吻,呼吸喘息间,他恨声问:“你当我培养你是为了什么?”
车窗一直没降下来。
雨一直在下。
湿气雨水浸染陈泊舟的衣服,他固执的继续敲窗。
他们这般这样大张旗鼓的拦车,已经在街头造成不小混乱和侧目。
有人报了警,维系交通的两名骑警下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陈泊舟的助理进行交涉,警察瞥了陈泊舟一眼,“你知道这是谁名下的车?”
陈泊舟不在乎是谁的车,他今天必须要见到简棠。
不理会警察的劝阻,陈泊舟喘息着沉声:“棠棠,你再不露面,我只能破窗了。”
他害她伤心,认打认罚,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唯独,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在陈泊舟混不吝的真的要动手砸车窗时,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车内男人搂紧怀里媚态横生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泊舟:“找死?”
陈泊舟眸光一沉,看着被周稚寒抱在怀里,背对着自己的女人。
那身衣服跟机场简棠穿的一模一样,女人的身高体型也跟简棠相差无几。
几乎所有跟随陈泊舟来围堵库里南的人都认为,眼前的女人就是陈泊舟要找的简棠。
可即使她还没有回过头,仅仅是三分之一的侧脸,陈泊舟还是认出来,这不是他的棠棠。
陈泊舟眼光希翼的光一瞬间就暗淡下去。
周稚寒搂着怀里的女人,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邃年哥,解决了。”
收到消息的沈邃年已经回到山顶别墅。
戴着口罩的简棠接过菲佣递过来的茶水,却只是摆在一遍,竖着耳朵听沈邃年这边的动静。
沈邃年戴斯文的金丝眼镜,浑身浸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港城旅游签注,持续多久?”
简棠心中默默回答:七天。
手机那头的周稚寒笑了笑:“邃年哥说几天就是几天。”
沈邃年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巴巴住着耳朵偷听的小姑娘,“让他走。”
作为港城警务处长的独子,这点事情对于周稚寒来说轻而易举:“没问题。”
简棠闻言,正要长松一口气,视线就跟挂断通话的沈邃年对上。
沈邃年:“不喜欢喝茶?”
简棠捏着手指,连忙站起身:“我……刚才的事情谢谢您,我……该走了。”
沈邃年淡声问她:“你的行李呢?”
一心只想快点走的简棠狠狠一愣,行李?
不光是行李,还有她的证件,都不在身上。
她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部手机。
“我……我的东西,被扣在机场了。”
她迟疑着:“我的证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警察怀疑我伪造证件,我保证我的证件绝对没有问题。”
沈邃年长身挺拔靠在沙发背上,“最近出了几起恶性事件,警方管控很严……我让人问问。”
问问?
问问不就知道她的身份一直在骗他?
简棠心思起伏,就听到沈邃年问她:“你证件上的名字是……”
简棠:“……
她的沉默让空气都冷了两分。
太子爷很善解人意的给了她一个号码:“证件的事情,你可以自行联系他,我会交代下去。”
简棠接过那一串号码,却不敢轻易打过去。
她怕沈邃年知道她的身份,带来更大的麻烦。
“谢谢,打扰了,我想该走了。”
沈邃年却在此时告诉她:“这边打不到车,在证件拿回来前,维多利亚小姐可以暂住在此处。”
简棠眉心一跳,“不用了,我……习惯住酒……”
沈邃年却在此时看了看腕表,“很抱歉,我现在有个线上会议,需要马上去书房。”
简棠这话的意思是……
简棠还没有反应过来,沈邃年就去了楼上。
简棠:“……”
简棠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沈邃年的线上会议还没有结束。
菲佣准备好了晚餐,“维多利亚小姐,沈总还在开会,请您先用餐,餐后我带您去客房。”
简棠轻皱眉头,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她只好点头。
书房内,沈邃年透过屏幕看着监控内摘下口罩用餐的小姑娘,深沉眼底再装不下其他东西。
简棠在山顶别墅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沈邃年开完会。
她试图向菲佣询问,能不能找人送她去最近的酒店。
却都被委婉告知:“对不起维多利亚小姐,没有沈总的指令,别墅内的车辆其他人都不能使用。”
简棠郁闷的坐在庭院的秋千上。
港城因台风而连绵的阴雨,放晴了。
简棠搜索机场的航班信息,大部分航班都已经可以正常飞行。
左思右想之下,简棠还是拨打了沈邃年给她的号码。
她做着幸运的幻想,如果能马上拿到证件,她就可以直接飞去国外。
那时沈邃年就算知道自己在身份上骗了他,也无济于事。
“很抱歉,我们仔细查了您的证件,现在怀疑您跟一起犯罪事件有关,事情调查清楚前,您不能离港。”
简棠眉头紧锁,“……犯罪事件?”
这怎么可能。
“目前您只是嫌疑人,事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简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迫降港城后,竟然会无端卷入恶性事件,“那我的行李……”
“检查无误后,我们会尽快送还。”
简棠:“……”
港城的夜色迷离,山顶别墅能一览港城的繁华风光,简棠却没兴致去看。
她在别墅坐立难安。
沈邃年这个人实在危险,简棠早年就从八卦新闻里得知:
沈邃年跟至亲为家产明争暗斗,绑架、构陷、车祸、暗杀,现如今抬手间就能让港城风云巨变的太子爷沈邃年,年少时却一度被逼到国外断尾求生。
他拿着国外资本杀回来那年,踩着至亲骨血上位,港城趁机欺辱过他的子侄叔伯各个被逼的上演高空坠体。
凡是得罪过沈邃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在沈邃年眼皮子底下,身份瞒不了多久。
“还是要走……”
简棠喃喃着。
趁着夜色幽深时,她悄悄就来到别墅后门,如同华美金丝笼一般的港城顶级豪宅,这里竟然没有安保。
简棠有些迟疑,大着胆子伸手去开门。
“呜呜呜呜……”
手指触碰到门锁的那瞬,整座别墅的报警系统瞬时启动。
刺眼的灯光精准在黑夜里将她所在位置照亮,简棠眼睛被照的生疼,连忙用手遮盖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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