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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

暖暖的小时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回到学校,孙绵绵也没隐瞒被小混混围堵的事实。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孙绵绵离奇的身世。王雨婷感慨:“原来你在京城生活过,难怪成绩那么好,气质和肤色都不像我们黔城的人。绵绵,你说,你今天的遭遇,是不是你家那养女的手笔?”孙绵绵停下笔,抬头直视她,“应该不能。京城和百顺,相距不止千里,我坐火车都用了五天五夜呢。”有个词叫鞭长莫及。想必方青青正被杨秋香押进学校读书呢。毕竟,大才女杨秋香可不能有个不学无术的女儿。想当初,杨秋香最得意的就是,原主不但读书天赋高,琴棋书画也能拿得出手,是军区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然而,那个让杨秋香得意的孩子,真正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后,她追悔莫及。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低垂着头,委屈的站在身前的方青青,抬起的巴掌骤然无力...

主角:孙绵绵司远道   更新:2025-04-28 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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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绵绵司远道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由网络作家“暖暖的小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学校,孙绵绵也没隐瞒被小混混围堵的事实。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孙绵绵离奇的身世。王雨婷感慨:“原来你在京城生活过,难怪成绩那么好,气质和肤色都不像我们黔城的人。绵绵,你说,你今天的遭遇,是不是你家那养女的手笔?”孙绵绵停下笔,抬头直视她,“应该不能。京城和百顺,相距不止千里,我坐火车都用了五天五夜呢。”有个词叫鞭长莫及。想必方青青正被杨秋香押进学校读书呢。毕竟,大才女杨秋香可不能有个不学无术的女儿。想当初,杨秋香最得意的就是,原主不但读书天赋高,琴棋书画也能拿得出手,是军区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然而,那个让杨秋香得意的孩子,真正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后,她追悔莫及。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低垂着头,委屈的站在身前的方青青,抬起的巴掌骤然无力...

《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精彩片段


回到学校,孙绵绵也没隐瞒被小混混围堵的事实。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孙绵绵离奇的身世。

王雨婷感慨:“原来你在京城生活过,难怪成绩那么好,气质和肤色都不像我们黔城的人。

绵绵,你说,你今天的遭遇,是不是你家那养女的手笔?”

孙绵绵停下笔,抬头直视她,“应该不能。京城和百顺,相距不止千里,我坐火车都用了五天五夜呢。”

有个词叫鞭长莫及。

想必方青青正被杨秋香押进学校读书呢。

毕竟,大才女杨秋香可不能有个不学无术的女儿。

想当初,杨秋香最得意的就是,原主不但读书天赋高,琴棋书画也能拿得出手,是军区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那个让杨秋香得意的孩子,真正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后,她追悔莫及。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低垂着头,委屈的站在身前的方青青,抬起的巴掌骤然无力的放下。

重重的叹息一声,压低声音怒吼:“你怎么这么差劲?

门门都是个位数,七科加起来都没上三位数,你......

气死我了!

绵绵的总分零头都比你多,你一天天的到底做了些什么,脑袋里都是浆糊吗?”

这是方青青回到方家后,第一次面对家人的指责和怒吼。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秋香,泪水不要钱似的流淌,“你怎么能骂我?

呜呜呜!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贱人,当初怎么就不留下。

妈,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吧?我要告奶奶。”

方奶奶站在楼梯的转角,早就听到了她们的话,气得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方家就只有方建国一个儿子,而方建国就只有方青青一个女儿。

方奶奶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一遍遍的在心底问:“青青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方家的人。

不然,他家建国那么优秀,杨秋香也是出了名的才女,生出的儿女不说天赋奇佳,也不会是这种糊涂蛋。”

忽然,方青青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争吵之下,杨秋香被气疯了,动了手。

杨秋香红着眼,颤抖着身子,一脸陌生的指着方青青,“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疯闹,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倒是把成绩也搞上来呀!

蠢货,你以为天天往顾家小子跟前凑,人家就愿搭理你了。

如果你不优秀,自有优秀的人代替你。”

方青青最不能忍受别人拿顾云霄说事,她捂着脸,梗着脖子大吼:“谁也代替不了我,我才是顾云霄的妻子。

我们本来就有娃娃亲,他怎么也逃不脱。

他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杨秋香不可置信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方青青,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重重的拐杖声响起。

两母女一起回头,看向家里的最有权的老太太。

方青青眼珠一转,捧着梨花带雨的脸庞迎了上去,“奶奶!”

声音千转百回,似乎诉说着无尽的委屈和娇气。

惊得方奶奶错愕的怔立当场。

她犀利的视线在方青青略带妩媚的眼角几番扫视,心里凝窦更重。

她总觉得,方青青不管是委屈时,还是平时撒娇时、谈笑时,眼波转动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媚态。

这不该是这个青葱年纪该有的神态。

也不是正经人家该有的仪态。

难道是她从小成长的环境所致,还是天生如此?

方奶奶的视线又扫向铁青着脸的杨秋香,发现自家儿媳妇并没有那种媚态,心里才好受一些。

同时,方奶奶决定派人暗地里去黔城查一查青青的生活踪迹。

要是孙家把她家孙女教成这般差劲,老太太必定要去讨个说法。

虽然抱错了婴儿是意外,但是家教问题可不是意外能说得通的。

方奶奶绕过方青青,拿起杨秋香扔在桌子上的几张卷子,皱着眉头忍着恶心看完,才抬眼看向方青青。

“青青,你知错吗?”

声音冷肃带着威压,目光犀利慑人。

方青青吓得哭声戛然而止,泪眼朦胧的,抽泣着问:“奶奶,我没错。或许,我不是读书的料。或许这些老师不适合我,我听不懂。”

声音柔柔弱弱,哀哀戚戚。

让人心生怜惜!

方奶奶神色更加冰冷,“哼!都是借口。

那么多同学都能听懂,为什么你听不懂,是聋了,还是哑了不会问?”

方奶奶显然动气了。

方青青仗着是方家的独生女,俨然不怕。

她小声嘟囔:“奶奶,良师出高徒。能不能请奶奶帮我请一个家教,我也想好好学习,为自己为方家争光。”

请家教倒是个好主意。

方奶奶深深的看了一眼方青青,“你确定会好好学?”

方青青斩钉截铁应下,“只要云霄哥哥能给我补习,我肯定能学好。”人家只不过是底子弱了点,没专心学而已。

说得谁是个榆木脑袋似的。

可恨的是,杨秋香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

她发誓:如果能请来顾云霄给她补习,她一定能赶超那个贱人,让她们刮目相看。

呵呵!说不定那个贱人现在正在为生计四处奔波,连校门都进不去。

那么穷的家,就让她好好的待着。

最好待到五月,等孙家的仇人来踏平孙家,把她掠去南方的烟花之地,好好的尝尝她上辈子的苦楚。

现在,美好安逸的生活是她方青青的。

将来的政坛大佬顾云霄,也是她方青青的了。

重来一世,她终于抢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到此,方青青心里发出了土拔鼠一般得意的笑声。

杨秋香和方奶奶一听她要请顾云霄给她补习,心里警铃大作。

杨秋香当即不同意,“你不会是打着补习的幌子接近顾云霄吧。

何况,顾家小子是京大的研究生,他没时间给你补习。”

方奶奶何等的精明。

她走过的路比方青青吃过的盐都多。

看到她神色不断变换,心里更加憋闷和疑惑,也坚定了查证方青青是否是自家亲生的决心。

心里一番权衡过后,对杨秋香说:“明天是休息日,你带青青去顾家拜访一下。

两家本就是世家,青青刚回来,多走动也好。

不过,顾家小子愿不愿意给青青补习,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她可不想因为骄纵孙女,而得罪了大有上升趋势的顾家。

杨秋香也是如此想的。

因为方家人丁单薄,虽然方建国是团长,但方家的下一代没有男丁,而方青青显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孙景铄停顿了一下,“我想挖个坑把母狼埋了。它,太可怜了!”

孙绵绵有些汗颜。

她带走了人家的小崽子,却没想到给它收尸,还真是......有些冷情。

现在刚进入三月,母狼的尸体经过一天一夜,并没有多大变化。

但奇怪的是,它附近也没有其它动物出现的痕迹。

孙绵绵有些好奇,“二哥,这里已经是深山边缘,血腥味这么重,你说母狼怎么没有被吃掉?”

山里的猛兽大多是食肉动物,它们不可能是嫌弃母狼的尸体吧?

孙景铄一愣,抬头看了眼山林深处,高冷的吐出一句:“不知道。”

孙绵绵瘪瘪嘴,无聊的用树枝帮忙扒拉泥土。

忽然,她猛地抬头,手里的小树枝“咯嘣”一下被折断了,挑出来的一大坨泥土块飞射出去差不多一米远。

孙景铄:“…….怎么一惊一乍的?”

“二哥,你发觉没有,我们进山这么久,没看到一只野鸡和野兔,就连鸟叫声都没有了,好安静!”

听她这么一说,孙景铄拧眉,四下打量,“还真是的。我不经常进山,以为野鸡野兔是因为我们的动静,而躲起来了呢。”

就算是他见识少,但也知道鸟儿可不会因为人类而长时间退避三舍的。

所以……这些不正常现象,应该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吗?

孙绵绵顾不及脸上的汗滴:“太不正常了!我们得快点出山。”

说话间,坑已经挖好。

他们三两下埋好了母狼。

孙景铄急匆匆背起背篓,扛起锄头,连声催促:“快走!快走!”

听老人说,一般深山里有猛兽出来,外围的小动物或瑟瑟发抖的躲起来,或者跑往更安全的地方谋生。

自然,人类不蠢,感知到危险后,跑得更快。

孙绵绵也不多话,埋头赶路,脚步踩出了虚影。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大危险!

一路走来,途中碰到了好几波急匆匆出山的人。

这些人神色凝重,行色匆匆。

好心的会留下一句“快走”。

有些只冷漠的瞥一眼,视线肆无忌惮的在他们身上扫过。

孙家所在的这片区域,是县城的边缘,却田地不多,也就农活少。

是以,每天都有人进山,也能看到在山边田坎上挖野菜的人,还有调皮的孩童在小溪里嬉戏。

今日的山边也是一样的热闹。

他们看到一个个慌里慌张从山里跑出来的人,大多只好奇的看一眼,主要是关注他们收获怎么样。

甚至,有些看到熟悉的人两手空空,会大声嘲弄。

“李二叔,今天又空手回来了。话说你就不是个打猎的料,还不如去煤窑好好干,至少能填饱肚子。”说话的是一个婶子。

话落,和她一起挖野菜的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那个李二叔。

说得那个老实的李二叔脸红耳赤,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谁不知道煤窑就是个玩命的地方。

不说马上来临的雨季,就算是平时,因为安全措施不到位和里面超长的工时等,时有工人发生意外。

只要有点活路的人,就不会选择去煤窑。

谁不想好好活着。

就算是饥一顿饱一顿,也能苟延残喘。

李二叔就是那个好心喊孙绵绵两兄妹“快跑”的人。

孙绵绵不忍心如此努力活着的李二叔,难堪憋屈的愣在原地。

她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大喊一声:“大家快回家,山里有危险。”

虽然不确定山里的危险是什么,但事先提醒一句,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山脚的人不以为意,淡淡的看向孙绵绵。

见是个陌生面孔,就肆无忌惮的讽刺。

“那是谁家的丫头片子,好没家教,青天白日的撒谎。”

“我看到她是从山里出来的。既然山里有危险,那你个小丫头怎么会好好的?”

“我看呀!她在山里没捞到东西,想把我们吓跑,好让她独自挖野菜。小小年纪,心思也忒恶毒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赔钱货,等我腾出手来,必定去她家好好说道说道。你说有危险就有危险了?你倒是说呀,是什么危险?”

……

孙绵绵傻眼了!

想做点好事怎么还被人身攻击了?

以她前世今生两辈子的经验,这次的危险肯定不小。

一群不知好歹的人!

她气得跺脚,大声辩驳:“你们怎么这样?不信,你们问问……”

孙绵绵想让他们问一起出山的人。

可她扫视一圈,只看到李二叔还没走远。

于是指着李二叔,“李二叔可以作证。真的有危险!”

没想到李二叔会停下来附和,“山里不正常,确实有危险!”

话落,众人哄笑。

原先讥讽李二叔的那群婶子笑得花枝乱颤,“那个傻愣子懂个屁!如果他能预知危险,母猪都能上树。”

“就是!谁不知道他只会埋头干活,是李家的老黄牛。他才进山几次,懂什么?”

“一个傻愣子加一个丫头片子,想联手骗人,真是世风日下。如果早几年,肯定要拉去农场改造。”

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孙绵绵气哼哼的拉住想帮忙理论的孙景铄转头就走,“二哥,人家赶去超生,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

不多久,有孩童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此时,孙绵绵两人已经进入小巷子口。

再有一百米就能回家了。

她听到呼声,好奇的回头。

“啊!是吊睛大白虎!差不多三百多斤吧!”

只见它所过之处,树木倾倒,草丛碾碎,身后扬起一片灰尘和落叶碎屑。

孙景铄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快跑!快!老虎来了!”

他第一次看到书本上的大白虎,顿时脸色煞白,浑身冰冷,四肢僵硬。

嘴里喊“快跑”,可颤抖僵硬的四肢根本不受使唤。

肩上的锄头“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巨大的响声都没能拉回他的神智。

山脚下,早就乱成了一片。

尖叫声、惨叫声、哭喊声,混杂在大白虎威风凛凛的一声声怒吼声中,传出了好远。

孙绵绵听到身后有院门打开的声音。

仅仅一瞬间,就“砰”的一下关上了。

她耳尖的听到附近院子里有人低声祈祷和呵斥哭闹的声音。

眼见大白虎冲向人群,孙绵绵终究不忍心。

一把将孙景铄推进了路边的草垛里。

她不再犹豫,准备救人。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孙绵绵倒不是想就这么攀上两位大佬,她看出了沈星辰的防备。

又一次听到他说她是顾云霄的未婚妻,心里有了计较。

“谢谢两位!我已经在百顺一中办理好入学手续,就不麻烦了。

还有一点我要纠正,我不是顾云霄的未婚妻。”

沈星辰明显不信,“你不是?”

孙绵绵点头,“我和方青青刚出生时,意外被抱错了。

而顾云霄是方家的娃娃亲,自然是方家的女婿,也就是方青青的未婚夫。

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可不敢高攀顾家,免得被人取笑。”

趁此机会,她快速撇清和顾云霄的关系。

免得方青青急哄哄的赶她出门,心里还误会她惦记她的未婚夫,从而无端的给孙家招祸。

方青青的父亲方建国,是京城军区的一个团长,他们如果想捏死如今的孙家,是轻而易举的事。

多事之秋,少一事就能多一丝活命的机会,不是吗?

沈星辰:“原来如此,那你被......”

司远道凉凉的瞥了眼沈星辰,使得他到嘴的话没能说出口。

孙绵绵没看到他们的眉眼官司,“你想说我被赶出家门?呵呵!他们不设计我,我也会回家,我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

她说得云淡风轻,完全没有被人堵在招待所的难堪和愤怒,也没有一朝跌落尘埃的自怨自艾和颓丧。

言语中,完全没提起忽然闯进她的那间招待所房间的男子,也不见有什么记恨和仇视。

是不认得?

还是漠视?

沈星辰偷偷的瞄了眼司远道,默默后退。

气氛陡然安静。

良久,司远道掏出纸笔。

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孙绵绵,“我们到底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受欺负了可以找我。”

孙绵绵一愣,看了看纸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头顶飘过无数的大问号。

这是......给她“粗大腿”抱?

她震惊了,面上不显,露出一抹得体的笑,“谢谢司大哥!”

百顺县很落后,只有县政府和邮局有电话。

那些敢对孙爷爷下死手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可能还没等她打通求救电话,就已经收队完工了。

她虽然有结交两人的心思,但从没想过依靠远在天边的司远道,却依旧收好了那张纸条。

“谢谢!”

司远道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到她真诚的笑脸,不自然的垂眸,

上下嘴唇一碰,就说:“既然你要在这里高考,我寄点高考资料给你吧。”

孙绵绵:“......”

沈星辰:“......”

孙绵绵迅速回神,脸上的笑容如雨后彩虹般绚丽,“太好了!我正心痛我收集的高考资料没能带来。

司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京城的高考资料,那是她现在求之不得的东西。

没想到气场强大、看似冷漠疏离的司远道如此上道,心思真细,能急人之所急,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

如此一想,她也不畏惧他凛冽的气场,觉得他应该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几人分别后。

沈星辰一脸审视的盯着司远道,欲言又止。

司远道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沈星辰哀叹一声,“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吗?你刚刚对人家小姑娘可辛勤得很。

你不对劲!

你对人家小姑娘又是留联系方式,又是提供高考资料,你到底要干啥?”

司远道在前面慢悠悠的走,并不理睬沈星辰。

但步履轻松,也没释放冷气,看样子心情不错。

沈星辰继续探究,“难道你想对人家负责了?

也是,你无意中闯进小姑娘的房间,孤男寡女的被人堵在一处,是该对人负责。

你知不知道,现在大院里的人,对她的风评......啧啧!”

司远道冷冷回眸,盯着沈星辰,“好好说话。”

沈星辰:“说什么?”

司远道:“大院里的人怎么说?”

沈星辰:“他们说方绵绵,哦!孙绵绵伤风败俗,淫荡不知羞耻。

所以,才被方家扫地出门。啧啧!恶语伤人心,难怪小姑娘要跳楼。

她真的当场跳楼了?”

司远道眸色深深,神色莫名,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会那样决绝,就连他都来不及抓住就跳下了二楼。

可当时他任务在身,被他追踪了一个多月的嫌疑人,趁混乱之际又想逃,他无暇顾及这边,只得追铺嫌疑人而去。

没想到……

沈星辰却在回想刚刚见面的场景,忽然幸灾乐祸起来,“孙绵绵好像没认出你,你当时化了妆的?”

司远道给了他一个“你废话”的眼神。

沈星辰更加兴奋了,“现在的情况是,你看上了她?可她是顾云霄的未婚妻。”

司远道停下脚步,黑沉着脸,“你是聋了?她是孙家人。”

是孙家人,就和顾家没什么关系。

沈星辰“啧啧”两声,跑到他前面,倒退着走路,定定的看着他,“你确定看上她了,还是准备对她负责??她漂亮是漂亮,但没有......”

司远道有些烦躁,“住嘴!我没有。

你关心关心自己吧,二十五的大男人还是光棍一个。

今年再不结婚,你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你。”

沈星辰:“......”说得好像谁不是二十五一样。

*

孙景铄心疼的看着捡羌活的小姑娘,“你被方家人设计过?有没有受伤?”

孙绵绵不在意的用袖子擦拭一把汗水,“别担心,没受伤。

方青青大抵是记恨我占了她的人生,回家第三天就迫不及待的设计我,把我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堵在招待所,从而扫地出门。”

但原主因为什么进了招待所,孙绵绵搜遍了原主的记忆,都不得而知。

孙景铄震惊了,愤怒的一锄头杵在地上,“她竟然这么恶毒?”

原本他以为,青青只是不爱读书,不爱劳动,心思单纯只想玩耍,没想到竟然这么有心计,这么恶毒!

孙绵绵嗤笑,“算了!不说她了。晦气!”

孙景铄心里堵得很。

愤怒的同时,是无边的后怕和对孙绵绵的疼惜。

方青青设计那一曲,明显是想逼死孙绵绵。

在这个女子名声大于天的年代,孤男寡女的被人堵在一个房间,除非那男子同意结婚,否则,女子只能死路一条。

好在......

“小妹,好在你通透。”孙景铄深吸一口气,“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好好活着。”

“嗯!不但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很好。”孙绵绵重重点头,笑容明媚,手速飞快的捡羌活。

有了昨日的经验,孙景铄找到了挖羌活的感觉,不到日落,这一大片羌活就挖完了。

期间,孙绵绵借口人有三急,溜进了树林里,偷偷摸摸的又得到了一千积分。

她心满意足的返回,看到孙景铄正在昨天发现母狼的地方挥舞着锄头。

“二哥,你在干什么?”


孙绵绵徒觉无趣。

又是俗不可耐因爱生恨的狗血故事。

只不过,她是这个故事中的牺牲品而已。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民兵闯进家里的那件事,低声道:“你认识百顺的大人物?”

肖晓愣了一下,讥讽道:“嘁!想要我牵线搭桥?我一个小主任,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要是我家那位在,或许能帮你。”

“你家那位?他知道你想做的事吗?”

“不知道。但知道孙家是有宝贝的,我说的。”

她说得坦荡,笑得恶劣。

孙绵绵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许,那天夜晚的无患之灾就是她家引起的。

只是不知道她家那位走后,在百顺还留有后手没有。

肖晓好像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咧嘴一笑,“不要试图做黄雀在后的事,他的布局从来不跟我说的。

就算是你知道他的布局,你也得不到什么。

孙家的宝贝,不只是他,还有神秘人也在觊觎哦。

你一个小偷,趁早歇了那心思吧。”

孙绵绵:“神秘人?是谁?”

肖晓“嘁”了一声,“笑话!我怎么知道是谁?孙浩那个负心汉敢狠心抛弃老娘,他孙家就该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哈哈哈!”

孙绵绵:“......”

神经病吧?!

有本事你去找孙浩报仇呀。

如是想着,手掌用力砍晕了有点疯魔的肖晓。

她怕再听肖晓说下去,她一个控制不住,匕首一送,给她脖颈间来个朵朵梅花盛开。

法治社会,不能随意杀人,但是收取点报酬,应该是可以的……吧。

可惜的是,她的功德值告罄,不能开启扫描技能。

就在她四下张望的时候,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呵呵!那两个憨货真的去报公安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朱兄去了哪里。

孙绵绵不再犹豫。

大手一挥,目之所及的家具衣物等全部收进空间。

尤其是两个已经收拾好的皮箱,她看都不看,扔进了空间。

可能是皮箱没扣好,刚扔进空间,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同时,一本红色外壳的笔记本引起了孙绵绵的注意。

她拿出来一看,笑了!

果然,恶人必有恶报。

这是一本记录供销社货物进出的账目。

更好笑的是,里面还记录了好几页她和她家那位收受贿赂的详细信息,且标注了对方的姓名和时间、数额。

有了这本红皮笔记本,想必她家那位就算远在沪市,也不能高枕无忧吧。

此时,楼梯间已经清晰的传来脚步声。

孙绵绵快速把红皮笔记本放在肖晓的脑袋下,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肖晓的下半生自然是在大牢里渡过。

但她的家具和衣物等东西,孙绵绵嫌弃得很,尤其是衣物。

她胡乱的扔在一处,准备拿出空间,一把火烧了。

忽然,“叮!”的一声响。

一个圆形的东西从衣物里滚出来,晶莹剔透的。

她刚想捡起来看,就见那个圆形的东西咕噜噜的滚下斜坡,掉进了干涸的河床缝隙里。

孙绵绵惋惜的看了一眼,不甚在意。

就着夜色,回院子里处理了那堆衣物。

可是,当她回到空间时,惊讶的发现,干涸的河床里忽然冒出一个如水龙头般大小的泉眼,清澈的流水慢慢的浸润河床。

而那泉眼就是圆形东西滚落的地方。

这???

孙绵绵愣了一下,兴奋的双手叉腰,在空间里仰天大吼:“啊......”

没想到肖晓随意放置的东西,竟然是个宝贝!!!

是个能解决菩提空间水源的好宝贝!!!

嘿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肖晓真是个大好人!!!

要不是她来这么一茬,她怎么能得到这个宝贝?!

孙绵绵高兴得找不到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当即把那些家具丢上了等臂天平秤。

不多久,崭新的衣柜、崭新的梳妆台、崭新的皮箱,还有崭新的锅碗瓢盆洗脸架书本等,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五根小黄鱼和几十张大团结,以及一沓票据。

其中,就有手表票,还有收音机票等等。

孙绵绵捂着小嘴,蹲在一堆“战利品”前笑得像个二傻子。

呵呵!怪不得世上的江洋大盗层出不穷,原来......其乐无穷呀!

不过,她准备做一个侠义之士。

这些钱财虽然来得光明正大,但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如此一想,她更加激动了。

于是,毫无睡意的她,把贵重物品收进收藏室后,挽起袖子加班加点熬膏药,配制各种药包药粉。

准备义诊。

一天时间转眼即逝。

放学后,孙绵绵和孙景铄兵分两路。

孙景铄回家继续复习和陪伴爷爷。

孙绵绵去了西街中药铺,找师父陈伟豪报到。

中药铺一如既往的冷清。

陈伟豪坐在柜台后,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书。

“师父,我来了!”

她曾经一度以为,和孙家打了十几年擂台的陈伟豪,很有可能就是觊觎孙家的人。

然而,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孙绵绵放松了对他的怀疑。

“师父,这是我新得的人参,送给你。”孙绵绵献宝一般拿出一颗五百年的人参。

这是她前世收藏的。

陈伟豪受宠若惊,打趣道:“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丫头,怎么这么好心,真的不准备卖了?”

和孙绵绵多次交易,她小财迷的形象深入人心。

孙绵绵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师父照顾我这么久,一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孝敬您。

这颗人参是无意中发现的,还望师父不要嫌弃。”

陈伟豪诧异的拿着人参,“五百年的?真的给我?”

“当然!”

“哟!懂事了呀。喏!这本书拿回去看吧,我刚从西城废品站淘的。”

孙绵绵双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书,崇拜的看向陈伟豪,“师父,你简直是老天的宠儿,怎么去一次就能淘到好东西。

我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气死人了!”

看到孙绵绵气恼的翘起嘴巴,陈伟豪又抱出一小坛酒,“这是用你送来的蛇肉泡的,拿回去给你爷爷喝。”

孙绵绵仔细的数了数里面的药材种类,惊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憋出两个字--“好酒!”

趁此机会,孙绵绵和陈伟豪说了声想去义诊的事。

陈伟豪甚是赞同,“想法不错,你学了这么久,是该好好去实践一下了。

明天就是大集,我陪你一起去。”

原本孙绵绵想拒绝,但想到自己跟着师父才学了几个月,不想锋芒太露,于是答应了。

这日的大集,刚好就是休息日。

孙绵绵一早就来到中药铺,准备拿张桌子,拿条凳子去集市上摆摊。

可陈伟豪把桌子就在药店门口一摆,大马金刀坐下,“没必要那么麻烦,这里虽说是集市末尾,但人流量也不错。”

孙绵绵张望了一下,弱弱的说:“师父,我准备了一些膏药用来赠送。”

她并不是想抢生意,只是单纯的想做好事。


以前王大娘家看孙家可怜,想带着他们一起进山,好歹打只鸟雀兔子什么的,改善下生活。

无奈这些邻里眼红孙家每年有政府的补助金,又嫌弃他们是红色资本家的身份,阴阳怪气了她家好一阵子。

王家只得合大流,疏离孙家,只能偶尔偷偷的帮助一二。

孙绵绵不知道他们走后,王大娘等人还在议论他们。

回到家,孙绵绵急吼吼的把藏在衣襟里的小狼崽子拿出来,“二哥,你说它怎么不动了,是不是捂死了?”

孙景铄伸出手指探了下它的鼻息,“还活着,应该是饿的吧。”

“可是,它这么小,能吃什么?”

眼下,孙绵绵犯愁了!

她没养过宠物,更不知道如何伺候刚生出来的小狼崽。

在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年代,没人愿意养狗,就连养鸡都纳入了计划经济----一家最多养两只。

可带都带回来了,难不成扔了?

孙绵绵怜惜的抚摸狼崽子的毛发,“这可是一条生命啊!罪过罪过!”

爷爷从厨房出来,看两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喊了一声:“快洗手吃饭!”

所谓的饭,是一碗稀粥。

不同的是,她碗里的米粒要多些。

爷爷碗里就是一碗米汤,倒在地上连狗都追不上。

“爷爷,我口渴,爱喝这个。”孙绵绵眼疾手快,和爷爷调换了一碗。

随后,“咕噜咕噜”几口下肚。

想到惨兮兮的小狼崽,又想到前世时,出生的婴儿没有母乳的话,就喝奶粉米汤。

如是一想,孙绵绵捞起小狼崽子,细心的喂它喝稀粥。

“绵绵,这么小的狼崽子可不容易养活,你要有心里准备。”

人都有感情。

就算青青不辞而别,并带走所有的积蓄,老爷子也挂念了好久。

他不希望绵绵伤心难过。

孙绵绵点头,“爷爷,我想试试。”

结果,这一顿饭,她不但喝完了那大半碗稀粥,又被逼着喝完了爷爷和孙景铄各自给的半碗。

吃了个肚圆。

她打了个饱嗝,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学费还差一点,家里的粮油不够,刚挖的药材和野鸡还没出手。

孙绵绵想去传说中的黑市碰碰运气。

她看了看天色,和爷爷说了一声,就回了西屋。

此时,天刚擦黑,看什么都影影绰绰的。

孙绵绵偷偷的拉开门栓,想溜。

“怎么,也想走?”

陡然听到孙景铄冷冰冰的声音,孙绵绵吓得差点没拿稳门栓。

什么叫做“也”?

转头对上孙景铄压抑着怒火的眸子,感知到他无边的寒凉,有些心塞。

她是那么狠心虚荣的人吗?

就这么不配信任?

孙绵绵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我没有。我想去黑市逛逛,马上就回来。好二哥,给我保密哟!”

黑市鱼龙混杂,要是爷爷知道,肯定不让她去。

孙景铄黑眸锁住她背上的背篓,“你想去卖野鸡?”

“嗯!还想买点粮食回来。”

不然,餐餐稀粥,人比黄花瘦。

孙景铄瞥了眼东屋,嘴唇一抿,“走!我们一起去。”

他想:一起去的话,有危险他还能挡在前面。

只要她不是想跑,万事好商量。

孙绵绵莞尔一笑,“快走快走!”

刚到院外,孙绵绵变戏法一样掏出两条暗色系的围巾。

递一条给孙景铄,“我们不能就这样进去,把头脸都遮一遮。”

至于衣服,应该不用换。

两人进山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都是补丁打补丁。

脚上是露出脚趾头的布鞋,是时下最“流行”、最大众的装扮。

孙景铄:“……”

“你去过?这么有经验。”

孙绵绵“嘿嘿”笑,“哪里!那可是黑市,不应该防备吗?你看我怎么样?”

说话间,她已经把头发扎成个丸子,和那张小脸一起,全部包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还好。”

孙景铄干咳一声,抢过背篓。

两人来到一条隐蔽的巷子口,看到忽明忽暗的烟头后,一个刀疤男随意的靠在墙上,一只脚往后曲起抵在墙上,一条腿斜斜的撑在地上。

痞痞的,一看就不好惹。

孙绵绵看出了孙景铄的紧张,上前一步,“大哥,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两毛。”

孙绵绵利落的掏出四毛,见刀疤男挥手,道了谢,拉着孙景铄快速进了巷子。

两人在黑暗的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听到了人声。

来到一座破旧的院子里,看到空地上稀稀拉拉插着的火把,她深呼一口气,“到了。”

这就是所谓的黑市。

里面空间很大,有卖鸡鸭鹅的,有卖粮油布料的,有卖野味的,等等。

大家都遮遮掩掩,行色匆匆,只会在需要的摊位前停步,且小声交谈。

孙绵绵环顾一圈,找个位置放下背篓,并拿出一块木板,上面写着----野鸡,15元/只。

她并没有写重量。

孙景铄疑惑的看了一眼,也不多说。

不多久,有人来了。

“15一只?这么贵,骗人呢。”

孙绵绵正色,“大娘,慎言!我一只三斤左右的野鸡要15怎么啦?不买就算了。”

隔壁摊位的大叔也凑了过来,“真有三斤?我看看。”

孙绵绵拿开背篓上盖着的布,“随便看。”

大叔拎了一下,飞快的掏荷包,“我就要这只。”

孙绵绵爽快递了过去,并贴心的用绳索绑好鸡腿,“谢谢大叔!”

大叔摆摆手,麻溜的回到自己的摊位,也不卖东西了,摊布一卷,眨眼间不见踪影。

孙绵绵有些懵,“???”

跑这么快干什么?!

又没干犯法的事。

“闺女,还有吗?”听到声音,孙绵绵收回视线,诧异的看向大娘,奇怪她怎么还没走。

“有。”

“是不是三斤的?”

孙绵绵无语,她家没称,多重靠感觉,可不敢肯定。

万一遇上个较劲的人,那就要黏一身酸。

“应该有,你拎一拎。”

大娘也不多话,俯身拎了下,“不是很肥,少算点。”

她的意思是有三斤重,像想压价。

孙绵绵不乐意了,“大娘,就是这个价,你要就拿去,不要我们留着回家送爷爷吃。”

她一副卖不卖无所谓的样子。

大娘一噎,想扭头就走。奈何一圈走下来,就只有这里有野鸡。

她家那口子就好这口,如果没能顺了他的意,轻则甩脸色,有时候喝了两口酒,还会动粗。

想想身上的青紫,大娘咬牙掏出15块钱。

忽然,有人大喊:“快跑!”


小年轻错愕了一瞬,不情不愿地让开路,“请!”

孙绵绵心生警惕,“你们是什么人?真的想卖掉我?”

说话间,银针已经夹在手指间。

“谁想卖掉你?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孙老头还不得拼命。”药材铺的掌柜陈伟豪从院门外探出脑袋,“小丫头,你懂药材,应该也懂医,快来帮帮老夫。”

孙绵绵一点都没放松警惕。

她和陈伟豪不过是买主和卖主的关系,谈不上多熟悉。

“我只是认识些药材,并不懂医。多谢陈爷爷抬举!”

陈伟豪一看她要走,急忙冲了出来,拦在前面,“我们并没有恶意,小丫头,你如果帮我这一次,我就收你为徒怎么样?”

孙绵绵歪着脑袋盯着陈伟豪,“你说真的?”

她虽然是来自古医世家的灵魂,但原主从来没接触过医术。

如果有机会接触这个时代的医术,也是不错的机遇。

学无止境嘛!

她从来不认为她家传承的医术,能囊括整个中医术。

不过,天上掉馅饼能这么巧合就砸中了她,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好运。

她心里七上八下,一半是怀疑,一半是激动。

陈伟豪把孙绵绵不断变换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的笑一丝不减,“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家爷爷几十年的交情,还能诓骗你一个小孩不成?”

孙绵绵轻笑,摊开双手,“能为陈爷爷做事,我很荣幸!请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先进来吧!这里有个人急需针灸,可惜的是,我曾经受过伤,不能做这种细致的活。”陈伟豪坦然地伸出双手,无奈地活动下手指。

原来是需要她帮忙针灸呀!

“可是......”孙绵绵还没说完,就看到陈伟豪的视线焦灼在她手指间的银针上。

她只得干笑两声,“针灸嘛,我只是自学的,略懂皮毛。”

“你会认穴位吧?”

孙绵绵点头。

“那就行。我说,你做。”

看陈伟豪的样子,病人急需针灸。

她忐忑地跟着陈伟豪进了院子里。

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躺在地上,袒露的胸膛上插着几根银针,嘴唇青紫,撩起裤脚的一条小腿已经肿大呈紫黑色。

正是那天在药材铺见过一面的男人。

“他中毒了,需要立即清理毒素。”陈伟豪神色凝重,“我已经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现在开始,阳陵穴......”

不等孙绵绵反应,陈伟豪就开始口述需要针刺的穴位。

此人明显是中了一种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侵蚀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钟,如果得不到正确的治疗的话,就会毙命。

不知陈伟豪给他做了什么急救措施,使得毒素蔓延缓慢,吊着他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孙绵绵不敢鲁莽,专心听从陈伟豪的指令,不差分毫地下针。

殊不知,就是她这份淡定,和熟练的手法,让陈伟豪诧异、疑惑,进而,浑浊的眼眸里翻涌出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孙绵绵一无所觉。

她专心工作的时候,完全是身心一齐投入,力求完美。

终于,把毒素一点一点地逼到了脚趾处。

不需要陈伟豪吩咐,她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旁的小刀,利落的划破脚趾尖。

瞬间,带着一股怪味的黑血从脚趾尖喷射而出。

“小丫头技术不错!做得很好!”

听到陈伟豪的夸赞,孙绵绵抬头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真的不错吗?还得是师父教得好。”

苦力活也干了,她急于坐实了这份师徒情。

她对中医是刻在骨子里的狂热,可不愿错失任何一次机遇。

陈伟豪愣了一下,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小丫头挺上道的,干脆利落,毫不扭捏,就是太谦虚了些。

不过,小姑娘脸皮薄点正常。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做人,忌骄忌燥。尤其是医者,当怀仁心,悬壶济世,以仁德之辉,耀行天下之路。”

孙绵绵躬身行礼,“徒弟谨遵师父教诲,必定戒骄戒躁,当怀仁心,以仁德行天下。”

就在这时,一人如风一般地冲了进来,俯身就喊:“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孙绵绵扶额,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怎么在这个破院内,也能碰见那个高冷的同桌。

还打断了她的拜师过程。

她记得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中说,一般拜师时,会得到师父赏赐的宝贝。

她师父都喊了,还没得到宝贝呢?

孙绵绵哀怨地瞪了一眼墨南天,希冀地扫向陈伟豪。

此时,那人脚趾尖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小丫头,快帮他止血包扎就行。余下的毒素,自有师父的药汤。”

陈伟豪指使她倒是很顺手,却一点都没看出孙绵绵的小心思。

她也不愿立即就露出小财迷的本色,兢兢业业地照做。

也就在此时,墨南天终于看见了孙绵绵。

“你怎么在这里?”

孙绵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她火急火燎地冲出校门,结果半路上被拉了苦力,且还没得到丁点什么。

苦呀!

比黄连都苦。

墨南天一噎,看向陈伟豪,“陈老,我大哥怎么样,会不会被她治死?”

孙绵绵不雅地在心里默默吐出N句国粹,直接无视毒舌的少年。

陈伟豪:“治死倒不至于。如果不是她,你家大哥早就见阎王了。”

“真的?”

墨南天这才抬眼正视他的同桌。

娇娇小小的十几岁小丫头,能治病救人?

笑话!

他一脸的不相信,却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守着他家大哥。

“这是你大哥?”孙绵绵突然想起王雨婷说墨南天的大哥,是黑市老大,当过兵的。

啧啧!

看这魁梧的身材,鼓起的肌肉,就是个能打的狠人。

而墨南天,除了一张白皙完美的脸,小胳膊小腿的,完美的花瓶人设。

一个阳刚,一个阴柔。

两兄弟简直是两种视觉美的极端。

墨南天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有疑问。”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孙绵绵耸耸肩,故意插科打诨,“所以,你喊我等着,是在等我来帮你大哥解毒?好了,毒已解,告辞!”

用一次治病救人的人情,划清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情仇,很......划算吧!

墨南天:“......”

这姑娘脑子有病吧?


孙绵绵摇头,“无事!我刚刚感知到一道视线,现在又消失了。可能是我长得太好看,回头率高吧,哈哈哈!”

“我看你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对了,你有那么多高考资料,又从哪里找来这么一沓?”孙景铄疑惑地问。

孙绵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是医书。我师父刚刚交给我的任务,要在暑假前背完。”

“你师父?谁呀?”

“昨天认的师父,就是中药铺的掌柜陈爷爷。这些书,是拜师礼,也是师父给的第一个任务。”

“暑假前?”孙景铄掂了掂手中的书,“加油!”

学霸从不拖后腿,只会默默加油助威。

孙绵绵哀嚎一声:“你就不担心影响我高考?”

孙景铄:“我担心有用吗?

听说陈家是医学世家,家学渊源。他能收你为徒,知足吧?”

孙绵绵瘪瘪嘴,本小姐原本就是古医传人,我骄傲了吗?

*

爷爷估摸两人回来的时间,早就做好了饭菜。

家里因为多了项药材的进账,不再是稀粥配咸菜,而是变成了干米饭。

隔三岔五,还能闻到肉香。不是山里打的野味,就是孙绵绵去供销社买回来的。

馋得附近的小娃娃又哭又闹,有些还在院外徘徊,或者想法子爬墙上张望。

今天的晚餐比以往早一点,是干米饭加红烧肉,还有一个清炒野荠菜。

大抵是红烧肉的味道太霸道。

隔壁王大娘家的孙子王二虎难得地哭闹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以往她家的从来没有哭闹过。

孙绵绵还以为她家生活条件不错。

听到近在耳边的哭闹声,她伸出的筷子僵住了,心里忒不是滋味。

更何况,王大娘家一直对孙家充满善意,危机时刻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王大娘也是个懂理且拎得清的人,多次维护他们。

爷爷和孙景铄也停了下来。

孙绵绵眨眨眼:“不如,我们分点给王大娘家?”

孙景铄皱眉:“都是邻里邻居的,最忌讳患寡而患不均。这么点肉,怎么分?”

爷爷嘴角含笑,看向孙绵绵,“你做主吧。”

孙绵绵起身,拿个大碗倒了一大半红烧肉,踩在靠院墙上的木梯子上,小声喊:“王大娘……二虎子……”

她偷偷摸摸的。

倒是没喊来王大娘和二虎子,喊来了王家的大孙子大虎。

十岁的大虎一眼就看到趴在墙头的孙绵绵,当即大喊:“奶,奶,你看……”

孙绵绵连忙“嘘”了一声,“小点声,过来接住。”

大碗是放在菜篮子里的,篮子上再缠了一根绳索,刚好能吊下去。

闻到肉香,大虎机灵的跑了过来,哭闹的二虎子也不哭了,小短腿“噔噔噔”地倒腾,活像个小炮弹,从屋内冲出来。

篮子刚落地,王大娘闻声出来,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孙家丫头,这可使不得。

今天你二哥回来了吧,他还没吃,赶紧拿回去。”

孙绵绵小声说:“还有呢。大娘,我就先回去吃饭了啊。”

不等人应声,她快速地缩下墙头,还小心的扫视了一圈。

“你呀你,送点东西哄孩子,倒像是去做贼一般。”爷爷打趣地用筷子点了点孙绵绵。

孙绵绵勾唇,“哪有呀。”

饭桌上,她把今天遇到肖晓的事和爷爷说了。

“她倒是个性情中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打听你们父母的消息。

早年间还接济过我们家,后来十年动荡期间,大家都困难,才断了来往。

没想到她还在百顺。哎!”

随着爷爷的寥寥数语,孙绵绵大致勾勒出肖晓的形象。

应该是个好人,能结交!

她是供销社的主任,如果南下拿些货物回来,是不是能送进供销社卖?

继而想到供销社是公有资产,所有的供货渠道是特定的且需要审批,程序啰嗦。还不如自己摆个摊,或者开个店什么的。

现在是80年代初,以前看报纸上说,黔城的省城去年就已经成立了第一个私营小百货市场,也诞生了第一批个体户。

只是百顺县偏僻落后了些,个体户的时代潮流还没涌到这里来。

她想做个时代的弄潮儿,但……分身乏术,没时间南下,更没时间搞个体。

“爷爷,我们百顺除了黑市,还有什么正规的市场吗?譬如,菜市场,集市。”

“那肯定是有的。西街那头明天就是半个月一次的大集。”

大集的时候,附近十里八乡的聚在一起交易,很是热闹。

天刚擦亮,集市就开始了。

结束得也快,不到晌午,基本上就空了。

和黑市上卖的东西差不多,都是农家人省出来或者用不完的粗粮小菜干菜,或者手工,或者其它用具,但没有黑市里才敢卖的野味。

孙绵绵无聊地看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个想法。

回家后,拿起锄头背篓准备进山。

孙景铄放下高考模拟试卷,快速收拾一通,“等等,我和你一起进山。”

孙绵绵摇头,“算了,你在家复习吧。”

一班的学习节奏本就紧凑,孙景铄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做题、听课解析、做题。

牛娟老师神通广大,总是能找到很多不同学科的试题,以至于孙景铄根本没有时间做孙绵绵给的试卷。

可是,他最稀罕的是孙绵绵的试卷。

虽然难度很大,出题也刁钻,覆盖面大,但它挑战性大,是京城的产物,莫名的就比牛娟老师油墨印刷的试卷高大上一点。

他总觉得,这些试卷更接近全国高考试题。

孙景铄扭了扭脖子,“进山要不了多久,况且,有好些题我需要你指导。”

他并没有因为孙绵绵更优秀而心生嫉妒,只会骄傲自豪,外加欣赏。

孙绵绵:“那行!知识是不断积累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出去后,换个心情,回来后思路清晰,顿时醍醐灌顶了。嘿嘿!”

出了院门,正巧看到隔壁的王大虎站在门口。

他看到孙绵绵手中的柴刀和孙景铄肩上的锄头背篓,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孙二哥,绵绵姐,你们是要进山?”

他听他家奶奶说了,孙家自从孙绵绵回来后,天天进山,才吃上了肉。

他也想吃肉。

可是,他一个人不敢进山。

尤其是出现老虎下山的事件后,进山的大人都少了许多。

他想跟有本事胆子也大的孙绵绵进山。

想拜她为师。

“可以带我一起进山吗?绵绵姐,我,我想拜你为师。”

王大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小脸憋得通红,垂着脑袋紧张的捏住衣角,时而小心的瞄一眼两人。


舒雅:“不喜欢就少来往呗,还能怎么办?”

“可是,她不是方家的吗?那哥......”

顾清染的话未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干我何事?”

抬头看去,只见顾云霄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身姿修长,宽肩窄腰,脸部线条如雕刻一般......完美。

尤其是那让女生都嫉妒的冷白皮,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光晕,使得整个人朦胧而又神秘,清冷不失高贵。

顾清染又一次迷失在自家大哥的盛世美颜里。

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她快速回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走近的男子,“哥,你还真是蓝颜祸水!

你说不干你事,但是你能甩脱她吗?

也不知道谁为了躲避某人的偶遇,而待在研究室里一个多星期不出来。”

舒雅恍然大悟,“原来一个多星期不回家,是为了躲她呀!

云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我们找个时间去好好说说。

不然,怕是对谁都不好。”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方青青。

不是因为顾清染的耳边风,也不是顾云霄的反感,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身心由内及外的排斥。

就像是正极和负极一样合不来。

顾云霄不耐烦的皱眉,“我早就说过了。可是,你们不同意。”

舒雅烦躁的揉着太阳穴,“那时候不是看绵绵优秀吗?

谁能想到,方家忽然冒出个真假女儿。

哎!这个青青......比不上绵绵。”

顾清染不屑一笑:“比绵绵姐差多了。要是绵绵姐嫁过来,我是没意见的。哥,你说呢?”

顾云霄慵懒的靠坐在沙发里,眸子微阖,脑海里闪过绵绵的身影,同时,也在自问:“如果是绵绵呢?”

如果是绵绵的话,想必没有如今的烦恼。

他年少时难得的叛逆一次,就是因为同龄人的嘲笑而反对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后来,两家的大人没同意。

实在是绵绵太优秀了,顾家舍不得放弃。

如此,顾云霄反抗无效后,渐渐的接受了。

可他接受的只是优秀的绵绵,而不是方家的其他人。

“妈,你早点去方家说,我不想再被骚扰。”顾云霄起身拿起外套,语气有些冲,“实在不行,就登报声明。”

舒雅:“......”

顾清染:“......”

两母女听到门被大力关上,面面相觑。

顾清染感叹:“哥真的生气了!不过,青青偶遇的手段也太低劣了,实在是......烦人!”

舒雅扶额,“她到底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小家子气的,比绵绵差远了。

这样,我先把你老爸叫回来商量一下。”

方青青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顾云霄会这么反感她。

而百顺的孙绵绵也没想到京城的风起云涌和她有关。

她早上才经历了飞哥等小混混的围堵,下午就被等在校门口、满脸泪痕的王大虎吓了一大跳。

“大虎,你怎么过来了?”

王大虎看到孙绵绵,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绵绵姐,你快去卫生院,孙爷爷出了好多血。”

什么?

孙绵绵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朝卫生院跑去。

“请问孙茂在哪一个病房?”

孙茂是爷爷的名字。

护士抬眼怜悯的看了孙绵绵一眼,“还在抢救室。”

抢救室?

孙绵绵身子摇晃了两下,扶着前台稳住身子。

忽然听到缴费窗口的护士喊,“你就是孙茂的家属吗?快过来交费。”

她连忙跑过去,麻利的交费。

好在她的积蓄都放在空间里,也不缺钱。

就连一旁的护士都高看了她几分。

原本护士还担心,受伤的是一穷二白的孙老,送他一起来的人一看也是家境不怎么好的人家。

孙老失了那么多的血,怕是性命不保,且他是对百顺有大贡献的人,她们卫生院恐怕又要成冤大头了。

谁知道,是她相差了。

孙家到底是孙家。

“拿着这张缴费单,快去领血包。”

护士好心指示。

孙绵绵的心一沉再沉,捏着的缴费单颤抖得厉害。

心里很是惶恐不安。

她不敢多想,机械的跟在护士身后办理手续,又机械的跟着来到抢救室前。

“家属请留步!”

孙绵绵似个木头人一般,定定的看着抢救室的门关上,傻呆呆的一动不动。

王大娘擦吧眼泪,小心的拉扯孙绵绵的胳膊,“丫头,我们坐下等吧,你爷爷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孙绵绵恍若未闻,机械的坐下,视线依旧焦灼在抢救室的门上。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王大虎领着孙景铄跑了过来。

王大虎:“奶,我找到了二哥。”

孙景铄红着眼,看了眼愣神的孙绵绵,问王大娘,“大娘,我爷爷伤了哪里?绵绵怎么啦?”

王大娘边擦泪边安慰:“绵绵应该是被吓着,缓一缓就没事。

你爷爷伤了头部,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他放心不下你们几个呢,怎么会有事。”

闻言,孙景铄一个趔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挨着孙绵绵靠在墙壁上,也死死的盯着抢救室的大门。

王大爷和王根生愁眉苦脸的蹲在一旁,神色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大门打开。

一位护士探出身子,严肃的说:“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请过来签字。”

孙景铄和孙绵绵同时惊醒,同步走了过去。

王大娘关切的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护士神色凝重,迟疑了一下,说:“正在进行二次抢救。”

孙绵绵顿时泪如雨下,胡乱的用袖子擦吧眼泪,哑声说:“我会医术,请让我进去看看。”

她相信,她能治好爷爷。

就算是......她也尽力了。

孙景铄签字的钢笔“咯嘣”一下,被按断了,听到孙绵绵坚定的语气,鬼使神差的哀求道:“医生,就让我妹妹进去看一下吧。”

王大娘听说孙老正在进行二次抢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护士怒目圆睁,“胡闹!抢救室也是随便进的?”

王大爷颤声道:“老爷子只有这两个孙子孙女在身边,医生你就通融通融吧。或许,老爷子听到他们的声音,自己活过来了呢。”

王根生也附和,“是呀!医生,求求你们了。”

孙景铄双膝一屈,“医生,请你答应。”

其实,他也不知道孙绵绵的医术到底怎么样,慌乱之下,看到孙绵绵坚定自信的表情,就迷之相信。


这是孙绵绵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进国营大饭店。

装修倒是整洁大方,菜品样式简单,味道不错。

她吃相优雅,慢条斯理的,但视线却不停的透过敞开的窗户打量周围的建筑。

墨秦天几口就吃饱了,和陈伟豪随意的聊天时,无意中瞥到孙绵绵的动作。

好奇地问:“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高见?”

孙绵绵笑道:“高见倒是没有,墨大哥这些年应该不只是局限于百顺吧?”

墨秦天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配合的点头,“前些日子刚从南边回来,也去了黔城新搞出来的小百货市场看过,他们确实比我们百顺发展得快。”

陈伟豪是有收音机的。

他早就听说改革开放后,南边的个体户多如牛毛,经济自然比处于半计划经济状态下的百顺要繁荣许多。

他们都知道孙绵绵从小在京城长大,见识和眼光或许不一般。

孙绵绵:“那个小百货市场好像是去年就成立了,因此而出现了我们黔城最先一批个体户。

墨大哥,你这么热衷经商,有没有想过做百顺个体经营的第一人,比如,搞房地产。”

要不是她的经济实力不允许,她早就对房地产下手了。

“搞房地产?”墨秦天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孙绵绵也不多说,随他自己想。

现在是82年,知青回城的浪潮早就进入了尾声。

但是,因为知青回城,城里的住宅区爆满。

而且,国有企业的工作单位也相当饱和。

就连扫大街,也是很多人挤破脑袋都不能争取到指标。

太多的知青没有工作,也没有其它的谋生手段,真的还不如不回城。

至少,在乡下累是累了点,不会饿死人。

“绵绵,你说哪块地最好?”

听到墨秦天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孙绵绵有些懵。

他就这么直接的吗?

就这么相信她?

不等她想明白,墨秦天又说了,“你放心大胆的说。不如我们一起搞吧,你见多识广,出谋划策,我来管理,怎么样?”

陈伟豪有些担心地看向孙绵绵,斥责墨秦天,“你也真是的,绵绵还是个学生,你怎么就这么心大?”

墨秦天不以为意,“我觉得她眼光不错,无关乎年龄。”

孙绵绵心说,老兄你真相了。

本姑娘可是比你们多看了几十年的繁华,自然眼光格局都不一样。

她面色淡淡,下巴抬了下,“那我就说了,我觉得西街后面的那条巷子方圆五十里都不错。

一是那里曾经有不好的传说,我们开发时不用投入多少资金;二是它一面接壤县政府大街,一面临近集市,地段是不是很不错?”

闻言,墨秦天重重地一拍桌子,“你她娘的真聪明!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绵绵瘪瘪嘴,娴熟地拍马屁,“那是你日理万机,没朝这方面想。”

陈伟豪摸着下巴,郑重其事的点头,“那里确实不错!可是,我们这么个山沟沟里,穷的叮当响,怎么能卖得出去?”

墨秦天轻嗤一声,“陈老你想多了。现在城里的房子紧张得很,有些人家四世同堂,挤在三四间烂屋里。

如果有房子卖,说不定勒进裤腰带,他们也会给年轻人买上一套好结婚。”

说是这么说,几人分开后,孙绵绵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数学联赛。

而墨秦天,又不见了踪影。

陈伟豪也知道孙绵绵两兄妹即将去往黔城比赛,提前一天把准备的药粉给了孙绵绵。

“你家这段时间多灾多难的,我准备了些药粉给你们备用。”

孙绵绵接过一看,有感冒药、止血药、止泻的,甚至还有两包蒙汗药。

她诧异几分,感激的看向陈伟豪,“谢谢师父!”

虽然她空间里早有准备,但这是师父的一番心意,孙绵绵欣然收下,准备到时候带点黔城的特产回来。

“小丫头,你们真的带你爷爷去呀?方便照顾吗?”陈伟豪有些担忧,“不如,让他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陈家也只有陈伟豪一人,好在他身体康健,无病无痛。

但孙绵绵不想麻烦他。

“没事的,师父,我们能照顾好的。况且,我们校长会一起去的。”

“呵呵!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你们校长知道吗?”

“嘿嘿!”

说完,孙绵绵告别了陈伟豪,就回去了。

孙景铄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一个小包袱,爷爷一个小包袱。

至于孙绵绵,自然也是一个小背包。

因为就在省城,学校准备包台中巴车去。

“中巴车呀......”孙绵绵心里咯噔一下,陡然想起刚回百顺那天犹如坐碰碰车一般的颠簸难受,担忧的看向爷爷。

“爷爷,不如我去买火车票吧。”

孙绵绵是后来才知道,百顺是有火车站的。

现在这个时节,说不定能买上卧铺票,爷爷也能少受点罪。

爷爷笑着摇头,“没事!只不过一两个小时的路程,爷爷没那么脆弱。”

孙绵绵却不敢大意,瞟了眼爷爷的后脑勺,默默地带上一床六斤的棉被。

想必有了棉被做减震,爷爷会好受一点。

翌日,吴倩倩看到孙景铄抱着一床棉被上车,鄙夷的冷哼一声,快步走开了。

于德胜校长哈哈笑了两声,扶着爷爷上车,羡慕的说:“老爷子,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瞧瞧,你家两个小的不仅读书不用你操心,还特别孝顺。”

爷爷得意的翘起嘴角,“那也是我们百顺地灵人杰,你们教育搞得好啊。”

安置好爷爷后,孙绵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会儿沿途的风景,就闭目养神。

孙景铄应该是第一次出百顺,小心的照顾爷爷的同时,雀跃的看着窗外。

爷爷兴致不错,不时的指着外面回忆,告诉孙景铄这是哪里,有些什么故事。

于德胜校长不时的附和。

说到精彩处,他们声音大了许多,也不时的扶掌而笑。

吴倩倩也被吸引了,悄悄的从最后面移到前面,专心的听两个大人讲故事。

期间,她视线扫过假寐的孙绵绵,状若不经意的冷哼一声。

孙绵绵不以为意的斜睨她一眼,继续闭上了眼睛。

这段不算漫长的颠簸之旅,晃眼间便结束了。

“到了!”孙绵绵感知到手臂被撞了一下,睁开眼,正对上吴倩倩别扭的眼神。

她淡淡点头,拿起行礼下车。


顾云霄的父亲顾向前虽然职位比方建国低一级,是个副团长。

但是他有个从小就是神童称号的儿子----顾云霄。

如今,顾云霄就读于京大,是京大政治学与行政学系的研究生。

等他一毕业,大好前程自是不在话下。

其女顾清染长得轻灵秀气,能言善道,尤其是英语好得不得了,是京城二中的又一个传奇。

还在读高一,就参加了好几次英语比赛。

成绩斐然。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能考进外交部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杨秋香看方青青的眼神更加的冷漠疏离了。

无奈的是,这个不争气的是自己亲生的。

因为是亲生的,所以杨秋香忍下了一切不适,决定好好的拯救一下,培养一下。

于是,第二天,她提着一瓶酒和一袋水果,带着方青青去了顾云霄家。

尽管她知道顾云霄是不可能给方青青补习,但是杨秋香想厚着脸皮争取一下。

此刻,顾云霄的母亲舒雅,刚好收拾完,坐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

看到走进来的杨秋香和方青青,诧异地迎上前。

“秋香,怎么今天没去杂志社?”

杨秋香杂志社的编辑,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是休息日,也很难得休息。

她们同在一个军区大院,因为各自工作忙碌,很难得碰在一起。

杨秋香笑道:“这不,我家青青刚回来,我带她出来串串门。舒雅,没打扰你休息吧?”

舒雅接过杨秋香手里的东西,嗔怪道:“哪能呢!你呀,来就来吧,这么客气干啥呢。这就是青青吧,长得和你家建国一模一样,英气豪爽!”

杨秋香回头看向方青青,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和警告。

心说到底没有绵绵漂亮,只得了个英气豪爽的夸赞,还不如不夸呢?

一个女孩子要什么英气豪爽,那不就是……长相一般嘛。

青青确实没绵绵优秀,但愿她第一次上门做客,不要如同在家里一样小家子气,不然就太丢人。

转过头来,杨秋香语气轻松的回应:“是呀!女肖父,都不用照镜子了,哈哈哈!”

方青青羞赧的撩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礼貌地喊人:“阿姨好!我是方青青。”

舒雅立马拉住她的小手,“哎哟!声音好听,软软糯糯的,一看就是个小棉袄。

秋香,你也真是好命。养大的养女是个什么都好的乖乖女,亲生的是个贴心小棉袄。你呀!就等着享福吧!”

她的话虽这么说,但早听顾清染吐槽过了。

说方青青做作虚伪,不求上进,学习成绩差,还带点风尘气息,经常和那些斗鸡遛狗的同学一起玩。

这么一看,这个小姑娘举手投足间,确实带点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世故和神态。

这……

怕是云霄那小子更加看不上这个方青青。

刚这么想,就听杨秋香说话了,“舒雅,今天是休息日,你家青染和云霄都不在家吗?”

舒雅隐晦的瞟了一眼楼上,干咳一声:“我家青染呀,一大早就和同学出去踏青了。至于云霄,那就是个书呆子,经常待在学校里不着家的。

他们呀,比我家老顾还忙,天天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就是我要见他们,还得先打个电话预约,哈哈哈!”

听她这么一说,杨秋香用手肘悄悄碰了一下四处张望的方青青,“是这样呀!我想着青青刚回来,不认识几个人,想求你家青染帮忙带一下。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杨秋香起身的时候,顺带拉起了还在状态外的方青青。

舒雅客气两句,就送了出门。

杨秋香和方青青两母女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各怀心事,一路沉默。

杨秋香气闷的走出一段路后,陡然停在方青青身前,尽量平静的问:“你觉得我们家和顾家比,谁家好?”

方青青不假思索,“顾家好。装修要豪华一点,家具也新潮一些。还有......”

杨秋香,卒!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方青青,“你今天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是不礼貌的,知道吗?”

方青青不以为意地瘪瘪嘴,“反正以后都是我的,先看看怎么啦?”

她说得小声,但四周安静,杨秋香不想听到都不行。

她觉得有些窒息,压低嗓子问:“谁告诉你,那以后就是你的?蠢货!你记不记得自己过去的目的?”

听到杨秋香又一次骂她蠢货,方青青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了,梗着脖子争辩,“妈,你怎么能骂人呢?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不满的盯着杨秋香,心里嘀咕: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妈的,一天天的不是教训人,就是骂人,还没孙家爷爷好。

方青青暗戳戳的想,她现在回归了方家,和顾云霄结婚的自然是她方青青,肯定没有孙绵绵什么事了。

前世,孙绵绵顶着她的身份,和顾云霄相携一生,凭什么她就不行?

她就要成为站在顾云霄身边的那个人,那个迎着聚光灯的贵妇人。

杨秋香不知道方青青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将会成为顾家人。

就算是绵绵还在的时候,顾云霄那小子就肯定的说过,他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同意老一辈指腹为婚的决定。

他要取消婚约。

要不是两家大人为了面子,强硬的压着,而且绵绵也确实优秀,顾家早就来退婚了。

其实,也无所谓什么退婚。

两家只不过是指腹为婚,什么程序和信物都没有,也只是口头约定而已。

要是顾云霄不同意,谁也说不了谁。

杨秋香把这些瓣碎了讲给方青青听。

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或者努力改变自己。

然而.......

方青青只是云淡风轻的回复:“妈,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和顾云霄是天定的姻缘,不会出现差错的。”

她前世死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多岁了。

那时候,还能看到顾云霄和孙绵绵不时的出现在电视上,恩爱有加,是全国人民眼中的模范夫妻。

她相信,孙绵绵能得到的幸福,她也能得到。

何况,她还多了一世为人的经验。

男人不就是好面子吗?

顾云霄喜欢优秀的人,那她就努力优秀。

就算学业上不能追赶上,但是她可以比绵绵更加美丽漂亮,也可以努力干事业,以雄厚的资金辅助他尽快攀上高峰。

她要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就不怕顾云霄不对她青睐有加,继而……

而杨秋香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话,气得心梗、胸闷、头晕。

想原地去死!

要不是亲生的,她真想一脚踹飞了。

或者从此楚河汉界,两不相干。

方青青不明白杨秋香为何好好地又给她甩脸色,委屈的不行,默默地跟在后面,不言不语,心里却把杨秋香骂了N遍。

两母女各怀心思,一脸不虞的回了家。

另一边,顾清染听到楼下的动静,“噔噔噔”的跑到二楼栏杆处。

看着客厅里的舒雅,笑道:“妈,我没说错吧?”

舒雅没否认,嗤笑一声:“你呀!这种话只能在家里说说,背后不议人长短,乃君子所为。”

顾清染娇笑着走下去,“是是是!要做个君子。可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那个青青,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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