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紫原本就是想看看热闹,所以躲在树后偷偷地看。
她原本是想看到狐丽喂狐白吃下断缘果,然后最好是由狐丽断了他的伴侣图腾。
然后自己再出现,救下狐白。
这样狐白就会感激她,也就会心甘情愿从了她。
可是狐紫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发展方向。
狐白居然反杀了,而且狐白断了狐丽的伴侣图腾!
狐紫惊愕地捂紧了嘴巴。
她明明记得她的雌母狐心说过,狐白这一支拥有远古血脉,但是狐族的远古血脉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成功觉醒了。
也正因为石村失去了远古血脉的觉醒者,才一步步落魄,落魄成现在这样。
明明是强兽人村的石村,如今实力也不比弱兽人村强上多少了。
可是狐白……他真的没觉醒吗?应该没吧,都没看到兽纹。
但是没有兽纹也这么厉害吗?
九个雄性居然都打不过狐白那个病秧子,甚至还有几个是觉醒过的兽战士啊。
可怕啊。
狐紫也不管狐丽了,她连忙转身离开了这里。
……
南知岁三人满载而归。
归来的时候,山洞里里外外都很干净,一点发生过冲突的痕迹也没有。
“针打完了?”南知岁将采集来的野菜放在地上,然后去山洞里收拾医疗废物。
狐白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情好像平静了许多。
他表情有几分淡淡的委屈,语气却很平稳,他问:“南知岁,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南知岁笑道:“把这些菜洗洗。一会我准备生火将它们都炒了。”
“好。”
他按照南知岁的吩咐,干活去了。
南知岁一边生火,一边教导两个崽崽生火,狐弃和蛇漾都弄得灰头土脸的,南知岁看得哈哈大笑。
狐白炒了菜,南知岁将饭菜分了,大家都吃得很干净。
“好吃,父兽用火做菜真好吃!”小狐弃道。
“漂亮姐姐,等你走了,父兽肯定不会为我用火做菜的。”
小狐弃抬头看看狐白。
父兽明明就偏心漂亮姐姐。可他偏偏就要对漂亮姐姐冷冰冰的。
真难懂。
南知岁揉了揉小狐弃的小脑袋。
气氛很和谐。
晚上,南知岁搂着狐弃和蛇漾在山洞口抬头看着星星。
“今天的星星好像不太多,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小狐弃说。
南知岁点点头。“现在是小雨季,下下雨挺正常的。”
狐弃坐起身,看向南知岁,“漂亮姐姐,你真的要走吗?”
“嗯。”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走?”
“为什么?”其实关于“为什么”南知岁自己也不明白。
她第一次穿越的时候被生子系统强行绑定,被迫生崽子。那时候她尚且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兽世,来到兽世是为了做什么。
然而这一次,她察觉不到系统,也没有人给她布置任务,她就并不清楚自己这一次是为什么来到兽世了。
但是……
“我并不是石村人啊。”南知岁摸摸狐弃的脑袋,“我总要走的。”
她要走的,她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她要寻找一个答案。
“阿弃舍不得你……”狐弃抱住南知岁,“漂亮姐姐,我父兽肯定也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南知岁搂着小崽崽。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一个对小孩并不感冒的人类,居然感觉自己很喜欢狐弃和蛇漾两个小崽崽。居然也真的就舍不得小狐弃。
“漂亮姐姐也舍不得你……”南知岁说。
“一定要走吗?”
狐弃将身上一直佩戴的小兽牙送给南知岁,挂在南知岁的脖子上。
“漂亮姐姐,这枚兽牙是我之前和父兽一起打到的猎物的兽牙,我一直带着它。现在送给你。”
小狐狸崽崽将脑袋埋入了南知岁怀里。紧紧缠着不放开。“阿弃真的好舍不得你……”
狐白坐在一棵树梢看着天上几乎看不到的星星,下面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清了。
晚上,南知岁带着两个崽崽在石头床上睡了一夜。
狐白就在树梢上看了一夜那不存在的星星。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小雨季的雨就是这么的多,不过看这天空的乌云好像还在汇集,好像还要下更大的雨似的。
南知岁给小狼崽崽喂了奶,小狼崽崽已经长大好几圈了。乖巧又粘人,看起来长大了后也是一条好狗。
解决完小狼崽崽后,南知岁就给狐白听诊。
狐白轻轻撩开了自己的兽皮裙,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和八块腹肌。
雄性纤瘦,腹肌却一块不缺,而且都是那种性感薄肌。
南知岁精神一恍惚,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涌出来了一些颜色,气血上涌,差点都要喷鼻血。
南知岁啊南知岁,你是一个兽医啊!
这是你的病人,病人!病人在你眼里是什么?那就是一块肉!
对,这就是一块肉!
南知岁颤抖的手拿着听诊器听诊。
噗通噗通。
咕噜咕噜。
最后听到了肺音。嗯,肺部一切良好。
“你这次的肺炎已经好了。”南知岁收起听诊器道,“但是最后一次的点滴依旧要打。”
狐白将手给她,他雪白的眸子轻轻望着她。
“打完这瓶针,你就要走了吗?”狐白问。
南知岁道:“你已经会抽针了。所以我扎好针后,就可以走了。”
狐白的神色怔了怔,他有些急切地望着她:“真的要走吗?一定要走吗?不考虑留下来吗?”
南知岁冲狐白笑笑,摇了摇头。
狐白收回了视线,盯着南知岁给自己扎针的手,甚至手还动了动,想要南知岁扎针失败来多留留她。
南知岁还真扎错了一次,她连忙拔出针头,十分无奈地对他笑笑:“狐白。别动。”
狐白靠回床头,另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他尝试控制情绪。
南知岁小心地将针给他扎了进去后,稍微收拾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
在这一刻,狐白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将她留下的办法。然而,他没有动。
他薄薄的唇轻轻颤动。“今天下雨了,要不,等雨停了再走?”
南知岁笑道:“小雨季来临后会经常下雨,早走晚走也没有区别。雨还不算太大,我可以先走。”
她想着,她今天可以去狼王的洞窟里给母狼拆个线,拆完线了就可以离开了。
就算被大雨困住,在狼王的洞窟里留宿一夜也没什么问题。
“道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南知岁朝着狐白灿烂一笑。“狐白,我走了!”
“南知……”狐白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南知岁钻入雨幕的背影。
成年雄性兽人再也忍不住,他的眼眶快速蓄满了泪水,就这样,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