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岁狐白的女频言情小说《渣雌回归后,美强惨父子超粘人南知岁狐白》,由网络作家“南知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成功?”南知岁不解地问:“怎么会没成功呢?我明明都看到了六道兽纹……虽然后面……兽纹一条一条的减少了……”狐白摇摇头解释道:“阿弃是被阵法强行觉醒血脉,可是远古血脉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觉醒。之前你看到的,不过也只是在阵法里出现的一瞬假象。”若远古血脉那么容易被觉醒,狐白这一脉就不会只有狐白一个兽人成功觉醒了。“可是……”南知岁还是不解。狐白解释道:“我有父辈留下来的手札,父辈也有兽人尝试使用这种阵法觉醒血脉。在阵法内会出现血脉觉醒的假象。可出了阵法依旧没有觉醒。”“阿弃还小,身体和能力都还没达到觉醒血脉的程度。现在还不着急。”南知岁了然了。“那强制觉醒血脉的阵法对狐弃有影响吗?”“强制觉醒是很疼的。”狐白疼惜地摸了摸狐弃的脸颊,“但...
《渣雌回归后,美强惨父子超粘人南知岁狐白》精彩片段
“没成功?”
南知岁不解地问:“怎么会没成功呢?我明明都看到了六道兽纹……虽然后面……兽纹一条一条的减少了……”
狐白摇摇头解释道:“阿弃是被阵法强行觉醒血脉,可是远古血脉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觉醒。之前你看到的,不过也只是在阵法里出现的一瞬假象。”
若远古血脉那么容易被觉醒,狐白这一脉就不会只有狐白一个兽人成功觉醒了。
“可是……”南知岁还是不解。
狐白解释道:“我有父辈留下来的手札,父辈也有兽人尝试使用这种阵法觉醒血脉。在阵法内会出现血脉觉醒的假象。可出了阵法依旧没有觉醒。”
“阿弃还小,身体和能力都还没达到觉醒血脉的程度。现在还不着急。”
南知岁了然了。“那强制觉醒血脉的阵法对狐弃有影响吗?”
“强制觉醒是很疼的。”狐白疼惜地摸了摸狐弃的脸颊,“但其他的问题影响不大,好好调理就能够恢复。”
南知岁心疼地摸摸小狐弃。“阿弃,我会给你好吃的好喝的,帮助你恢复身体。”
狐弃对着狐白和南知岁灿烂一笑,“嗯!谢谢娘亲。”
放松的情况下听到这一声娘亲,南知岁忽然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虽然现在还感觉还有点陌生,但是感觉意外的非常的好。
是她生的崽崽呀。
真可爱!
她对着狐弃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随后她又指了指木板道:“狐白,你看看这木板上的描述,以后有了这个阵法,你的血脉问题是不是就能够解决了?”
狐白摇了摇头,温和笑道:“这个是安定阵法,对我的确有用。但是只是在使用血脉能力之后起到安定作用。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他身体太差,承担不住血脉的力量。再度使用能力,依旧容易导致肉身崩溃。
但有这个阵法在,他的性命好歹有了一重保障。
南知岁有些遗憾。
狐白温柔地笑道:“我和阿弃都活着,我们一家团圆了。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南知岁笑着点头。“嗯,也对!”
说完,狐白关切地问她:“雌主,你呢。你也被强制觉醒了?”
南知岁笑道:“是的。不过我的事不着急。晚点我慢慢跟你们说。”
南知岁再度将狐心的尸体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她道:“我们先处理现场,然后离开这里。”
虽然是狐心想要杀他们结果被她们反杀。她们属于正当防卫,她们道理上没错。
但狐心到底是石村的村长,而且南知岁也不想暴露狐白父子远古血脉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打算让这里的事情被石村知晓。
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必须被掩埋。
原本狐心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的罪行,找的就是最偏僻的山洞,还打算借这场大雨掩盖自己的滔天罪行。
这也就给南知岁掩埋这里的事情提供了条件。
狐白和狐弃互相搀扶着,南知岁从空间里拿出了大量的春雷。
大量的春雷叠在一起,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火药。
南知岁一把火将山洞里面给烧了,然后点燃春雷的引信后跑得远远的和父子俩一起趴在地上。
火药爆炸,山洞坍塌,里面已经死掉的狐心一家和狐紫一家被彻底掩埋。
*
雨哗啦啦的下。
山洞外围不远处,狼王和它的小弟们兴奋地等待着。
南知岁摸了摸狼王的脑袋,并从空间里取出十袋狗粮交给了狼王。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就找不到阿弃了。”南知岁拍了拍狼王的脑袋,赞扬地道:“好狗!”
“嗷呜!”狼王狼嚎,带着野兽狼们纷纷嚎了起来。
狼王让小弟们将狗粮带回去,自己依旧陪伴着南知岁。
雨下得很大,且越来越大,南知岁皱了皱眉,对狐白道:“我们家山洞地势太低了,这么大雨,会淹没吗?”
“我们家”三个字令狐白的眉眼上扬,他简短的回答:“会。”
狐弃也拽着南知岁的手道:“娘亲,我们家地势是石村最低的,只要下雨就很容易淹没。只要淹没,父兽就会带我上山找地方躲洪水。”
南知岁揉揉小狐弃的脑袋,“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们了。看来我们还得在山上找个山洞等雨停。”
狼王在地上嗅着嗅着,往前跑去,南知岁扶着狐白,牵着狐弃,怀里还揣着小狼崽崽和小蛇漾,一起跟着狼王的走了过去。
他们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干净的无主山洞。
条件有限,大家都不挑剔。
南知岁找到几根干木头后引火烧了起来,她也不避着狐白了,她从空间里找到了一床棉絮铺在了山洞里干燥的地面上。
又找来一口铁锅,接着水,就在柴火上烧了起来。
狐白的视线追随着南知岁不放开。
南知岁给狐弃擦了个澡后就让他钻进棉絮,南知岁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血水和雨水混合的液体,也十分难受。
她在山洞里面支起了一个不大的便携帐篷,在帐篷里面洗了个澡。
洗干净了的南知岁身上还蒸腾着热气,她穿着那身珊瑚绒睡裙,走到狐白面前。
眼前的雌性刚刚洗过澡,又穿着柔软的珊瑚绒睡裙,一种温柔的感觉扑面而来。
狐白感觉自己心跳微微加快。雄性狐兽人苍白的脸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她好漂亮,好温柔。
她确实让他欢喜。
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会觉得心里满满的,暖洋洋的。
“雌主……抱歉,原本这些活都应该是我来做的。”
南知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狐白并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何惹她发笑。
南知岁笑着问他:“白,你腹部有伤,能自己擦洗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狐白神色一顿,耳廓泛红,心脏乱跳。
他努力镇定。话却有点吞吞吐吐,“这只是小伤……我,我当然能。”
……
狐白洗澡的时候,南知岁将小狼崽崽给喂了,又给蛇漾和狐弃也投喂了些方便的食物。
小狐弃不知道南知岁是他娘亲的时候就看小狼崽崽不爽了。
现在知道南知岁是自己的娘亲后,看到一个野兽狼崽霸占了娘亲身上最黄金的位置,他就更加不爽了。
南知岁刚用针筒喂完小狼崽崽,小狐弃立刻就将小狼崽崽放在一旁的床褥上,自己则变成小白狐狸,盘踞在南知岁怀里最舒服的位置里。
小家伙的小爪爪轻轻扒拉娘亲柔软的小睡裙。抬起头,小脑袋在南知岁怀里轻轻蹭蹭,毛茸茸的尾巴也轻轻甩了甩。
“娘亲~”
哇哦哦哦。
小家伙好可爱好软萌,她好幸福啊!
而小狐弃整个人埋在了南知岁的怀里。
这就是他的娘亲呀。娘亲身上好柔软,和父兽完全不一样。
娘亲的拥抱好舒服,他好享受,好幸福呀!
太好了,小阿弃也有娘亲了,还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娘亲呢。
等到狐白裹着兽皮裙出来的时候,南知岁将火堆里煮好的方便面递给了狐白。
她笑道:“可以吃的。”
“嗯。”
南知岁几人都吃过了,于是她托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兽夫,解释道:“白,我有个空间可以存储东西。所以你会看到我常常变出东西来,其实都是从空间里取东西。”
“空间不太大,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放的都是应急物资。”
就之前,前后一共已经给了狼群接近二十袋狗粮了,空间已经空出了一大块了。
但是这狗粮给的很值,南知岁也并没有心疼。
狐白蓦的看向了南知岁。
她在跟他解释了她自己的事情。
这是信任他了吗?
“阿弃!”
南知岁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藤蔓,将全是是血的狐弃抱在怀里。
流失的所有血脉回归了,然而狐弃脸上的兽纹也忽的消失不见。
南知岁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情况,她心疼得发慌,就连检查他的身体时都失去了身为医生的冷静。
狐心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南知岁,你来晚了!狐弃废了!!”
“远古血脉,远古血脉又怎么样?他强行觉醒,身体跟不上他的血脉,他的肉身废了。血脉重归又如何。他废了,他彻底废了!”
“我没赢,但是你也没有赢!哈哈哈!”
狐弃变成了白色的小狐狸形态,小爪子无力地在南知岁身上扒了扒。
南知岁心疼的用手轻轻触碰阿弃的身体,用她身为医生的知识检查他的心脏和五脏六腑。
很虚弱,但小心脏挺强健的,情况比表面上的要好。
“阿弃,别害怕。没事的。”
“嗯……”
她虽然生过孩子,但没当过娘亲。
抱着小狐弃的时候,心里头全是喜欢、心疼、又陌生。
还有一些手足无措。
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当娘。
但在叙旧之前,先要把眼前所有的障碍全部清除!
南知岁抬起头,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收了回去。
“你该死!”她的眼睛刺红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冲出去暴揍狐心的时候,她脚下的阵法再度亮了起来!
南知岁是个谨慎的人,她在步入阵法之前,是明确确认了自己的春雷将阵法炸出了个缺口。
她确定阵法无用了,这才踏入进去。
可是,有缺口的阵法也可以用?
其实狐弃这里是有两个阵法的,一个觉醒阵法,一个血脉转移阵法。
外圈的血脉转移阵法确实坏了,但是内圈的血脉强行觉醒阵法还可以正常使用。
阵法被动触发,南知岁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不对劲,她的周身剥皮拆骨般的疼痛了起来。
她纤白的脖子伸出,脖子上都是细密的红线。
“娘!娘!!!”狐弃顾不上自己,他悲鸣,担心又紧张。“你怎么了?娘亲!”
狐心被自己的雄性扶着站了起来,她不解地看着南知岁,然后忽然哈哈大笑。
“南知岁,你居然也有血脉?!”
南知岁:“……?”
“在兽世拥有血脉的雌性可不太多。你居然也拥有。好啊,好啊。我就帮你一把,让你强制觉醒,只要你的血脉也废了,我这一遭,也算为自己报了仇!”
南知岁疼得蜷缩了起来。
狐弃虚弱地喊:“村长,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娘,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伤害我娘亲,求求你放过我娘!”
狐烈摸了摸脸上的兽纹。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阵法里的南知岁母子。
他刚刚接触了狐弃的一丁点儿血脉之力就直接晋升四纹兽将了!
他成为了石村唯一的一个四纹兽将,十岁的兽将!
远古血脉,真的很难让人不贪心啊。
“别喊她村长,她不配!”南知岁忍着疼痛,试图将狐弃抱出阵法,然而,她努力半天,只挪动了一点点。
疼,真他么的疼啊!
小阿弃刚才就是这么疼的吗?
连她五岁的孩子都伤害!!这群人。全部该死!!
就好像每一个细胞里沉睡的能量都在被强行唤醒。
她有血脉?她一个纯正的普通人类,居然也有血脉?!
*
普通人类为什么不能有血脉?
南知岁感觉自己的思维忽然混沌,接着,她好像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里。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白,好似什么也没有。
南知岁。欢迎你来到神的世界。
南知岁虚空漂浮,缓缓转身,“你谁?”
那声音很友好,缓缓回答:我是这个世界的神,兽神。
南知岁吓了一跳。
在地球,她看过多少神话故事,也看过多少人演的电影和动画片里的神。但还没见过真正的神。
她居然也有面见神的一天?
这感觉真神奇。
感觉很神奇?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不能,我猜的。
还以为兽神很厉害呢。
“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可能是因为,我不能出现。和你说话的,只是我的意识。
南知岁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我也很想告诉你,但现在时间确实有限。南知岁,你现在要抓紧时间觉醒血脉。
南知岁这才想到了血脉觉醒的事情,她问:“我是人类,我为什么有兽世的血脉觉醒?”
丫头,你是华夏人,是炎黄子孙。是女娲的后代。
你拥有最远古的血脉。
在兽世,血脉大致上分为三种,分别是普通血脉,高级血脉和远古血脉。如果狐白父子的血脉可以称之为远古血脉,那么你身为人类的血脉或许可以加个超字。超远古血脉。
“……好中二。”南知岁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挺好的,情况很好。你不仅仅可以觉醒血脉,你的异能也能顺带觉醒了。我看看……哇哦,不错哦。你觉醒的是人族超远古异能,月引星光。
“月引星光?”
对。是很适合你的异能。
觉醒之后,你便是月,你的兽夫便是星。当你和你兽夫距离很近的时候,你们之间的能量会发生共振回响。
你要明白,所有的兽人都是兽变成人形,低等级的兽人依旧会保有兽耳和兽尾,只有高等级的兽人才能够藏住兽耳和兽尾,拥有完整的人形形态。而人类这个种族不同,你们天生就具备人形。
所以月引星光,能够实现让你共振你兽夫的能量,从而人变成兽人形!
你和兽夫能量共振之后,你会变身成他的种族,同时具备该种族的素质。例如,敏捷,力量,视力等等。
但月引星光也是有限制的。你需要距离他一定距离之内才能激活异能。而且,你们之间的共振断掉之后,你将在15分钟内变回人类。换句话说,若是你自己断掉共振,你可以自由控制什么时候变回人类。若是他距离你较远断掉共振,你会在15分钟左右变成人。
丫头,虽然我很想和你继续说话,但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人类的超远古血脉专属异能“月引星光”异能发动之后,身为月的你和你的兽夫星光之间会构成无数的联系。至于怎么使用,怎么战斗,你可以慢慢挖掘。
“兽神,我还有很多问题!”
“我为什么会又回到兽世?是谁送我来的?我来兽世是来干什么的?能不能回答我?!”
南知岁听到虚空之中一些轻轻的笑声。
我知道,因为……
后面的声音南知岁听不清了。
“什么意思?喂,兽神?!!”
……
南知岁的意识回拢,她站在血脉强行觉醒的阵法之中,此时此刻,她乌黑的头发之中冒出了两只毛绒绒的雪白狐耳,而她屁股后面,更是钻出了一条大大的漂亮的狐狸尾巴。
她的视线更加清晰了,她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力量都得到了相当的增长!
此时此刻,她好像成为了狐族兽人雌性了?!
“我要回去的!我父兽……我父兽他……我父兽会担心我的!”狐弃捏了捏自己破旧的兽皮裙。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让他没有说出狐白生病的事情。
约莫是父兽曾被雌主卖给村子做奴隶兽,所以被村子看轻。
导致以前他跟人说父兽生病了后,石村里其他兽人看好戏、幸灾乐祸的眼神。
这件事,说出口也无济于事。
他也不可能指望一个萍水相逢的雌性帮助他救助自己的父兽。
南知岁看着这可爱的小仙童通红的眼眶子,心突然就软了。
她作为兽医的时候,最见不得小宠物湿漉漉的眼神。
她的护士小意总说她太过善良,总是在倒贴钱救治动物。
其实,哪有什么善良,她也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她蹲下身,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狐狸,你别急,没说不让你回家。”
狐弃心中微跳,雌性柔软的怀抱和父兽硬邦邦的胸膛是不同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雌性的怀抱是这么温暖。
他贪恋这一瞬间的柔软和温暖。
南知岁:“我就送佛送到西,送你回家吧。”
说完,南知岁吹了一声口哨。
眼前的树丛之中一阵动静,狼王带着两头年轻狼去而复返。
不信任野兽的狐弃和蛇漾瞬间警惕。
南知岁轻轻揉了揉两个小崽子的脑袋,对狼王道:“好狗。你们来了。真听话。”
狼王趴在地上,南知岁带着两个崽子骑在了狼背上。
狐弃和蛇漾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这就……骑上了刚才还要吃了他们的野狼?
怎么跟做梦一样?!
南知岁不以为意地道:“狐弃,指路,送你回家。”
“嗯。”狐弃一边指路,一边眷恋地抱着南知岁。
他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样的。
会是这种感觉吗?
温柔,又温暖。
他在石村看到其他的崽崽在雌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也好想好想要雌母啊。
他会缠着爹爹问雌母是什么样的人。
可爹爹从来只是揉揉他的脑袋,然后叹气。
狐弃心想,他的雌母舍得抛弃他们父子,她一定是个很坏的兽人。
他不需要她的。
是的,他不需要她的。
被南知岁抱在怀里的小狐弃,从来都没想过,森林回石村的这条路居然这么短。
还没从温柔的梦里醒来,野狼王就停住了脚步。
狐弃竟感觉十分不舍。
石村拥有众多强大的雄性兽人,野狼王不敢距离石村太近。
“好狗。”南知岁不吝夸奖。
狼王垂下来的尾巴极小幅度的摇了摇。
南知岁从狼王背上下来,将狐弃放在了地上。
狐弃迷糊地抬头看她,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漂亮姐姐,你不和我一块回家吗?你救了我的命,我和我的父兽会感激你的。”
南知岁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笑道:“大半夜的做客不方便,我就不去了吧。”
南知岁望向村子,这个村子有一点点眼熟。
实际上,之前她和狐狸兽夫结识的时候并不在这个村子里,之后将兽夫送回来的时候虽然来过一趟,但也因为生子系统的倒计时滴个不停的缘故,她当天晚上就走了。
树林和村子又都长得差不多,所以虽然有一点眼熟,但南知岁没认出来。
南知岁轻轻推了推他,“天快亮了,快去给你父兽送药。”
“嗯。”即将和漂亮姐姐分开,小狐狸崽的心里忽然涌出了许多的不舍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就那么贪恋?为什么就那么不舍?
不管怎么样,她都救了他的命,他要记住她的模样,将来报恩!
狐弃一步三回头,最终快步跑回了村。
小狐弃抱着药草跑向山洞的时候,看到自己家这个常年都没有兽人来的山洞外,围了许多兽人。
狐弃慌慌张张地快速跑了过去。
……
狼王用牙齿拽了拽她的裤腿,南知岁问:“你有事?”
狼王垂直向下的尾巴极小幅度的摆了摆,然后硕大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小蛇漾觉得非常新奇。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南知岁的睡衣袖子。
南知岁笑道:“好,我跟你去看看。”
南知岁坐上狼王的背,狼王带她在森林里狂奔,到了一处山洞的时候,狼王才让南知岁下来。
南知岁带着小蛇漾一块走进去后,才看到山洞里有一只虚弱的待产母狼。
“这是你老婆?”
狼王点头。
“她都要生了你还到处乱跑?不负责任啊小弟。”
狼王的脑袋垂了下来,好似很自责。
南知岁看了眼散落在母狼身边的狗粮道:“看来你也是为了给她找食物。”
她快步走上前,从空间里拿出听诊器听她肚皮里的声音。“她这样多久了?”
狼王歪着脑袋看她。
南知岁无奈:“算了,我自己看。”
南知岁一边听一边根据经验下诊断,“难产。打催产针已经来不及了,再晚肚子里的崽子估计都要窒息而死!”
狼王听不懂南知岁的话但是能听懂她的语气,立刻急了,原地打转。
“小狗,你愿意相信我吗?”
狼王听到后猛的点头。“嗷呜……汪!”
狼王急得叫声都变了。
南知岁转头对狼王道:“我要给你老婆做剖宫产手术,你放心,这种手术我之前做过无数次,我可以保证你老婆的安全。但是我需要你镇定,哪怕看到你老婆的肚皮被剖开、流出许多血,也要镇定。明白?”
“嗷呜……”
“小蛇,你在旁边等我。”
蛇漾听懂了,他缩在角落离狼王远远的。
漂亮姐姐胆子真大,漂亮姐姐好厉害。
漂亮姐姐真的能救下这头母狼吗?
小蛇漾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崇拜。
南知岁从空间取出工具,戴上口罩和手套,将一次性棉垫、刀具、消毒用品、缝合用品等全部摆好。然后给母狼注射麻醉针,开始进行剖宫产手术。
……
狐白的山洞里围了很多兽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雌性,一个是他的同母异父的姐姐,也就是狐弃的姑姑,名叫狐月。
而另一个,则是这一任石村村长狐心的女儿,名叫狐紫。
狐兽人天生娇媚好看,狐月和狐紫更是石村这一带数一数二的美貌雌性。
狐白曾是狐村最俊美好看的雄性,不意外地吸引了狐族雌性狐紫。
由于狐白的身体不太好的缘故,狐月想要弟弟去万兽城接受治疗调理,曾一度阻止狐紫追求狐白。
而最后,狐白既没有去万兽城,也没有和狐紫在一起,竟跟了个外村来的雌性。生了个孩子之后,这个外来雌性还竟直接抛夫弃子,把狐白给卖了。
对此,狐月一度十分懊恼,觉得愧对狐白。
此时此刻,虚弱的狐白满脸苍白,连唇色都是白的。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身,发出气音。
“大半夜的,都来我家干什么?”
大约是人长得实在太美。他明明虚弱极了,偏偏一言一行透出病态美感,依旧美到窒息。
妩媚的雌性狐紫勾唇,一张嘴就没有好话,她嘲讽地笑道:“狐白,你都快死了,你那个雌主到哪里去了?别说你的雌主了,你的崽子呢?你费心费力养的崽子,到哪里去了?!”
“后悔了吧!选错了雌性,就连死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你当初如果选择我,这日子绝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她带走了小狼崽崽。
带走了蛇漾。
但是留下了狐白,还有狐弃。
狐白躺了下来,背过身,他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他纤瘦的肩膀轻轻颤抖,他的眼泪好像失控了一样。
他第一次被抛弃的时候,天亮之后到处都找不到她,他抱着狐弃找啊找找啊找,最后村长狐心告诉他,他被卖了,就三张兽皮。
他被雌主卖了。
雄性兽人,和雌性结侣之后就是雌性的私有物,雌性的确拥有贩卖雄性的资格。
但是狐白不能理解,她是自愿和他结侣的,她是怀孕两月生下狐弃的。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教他用火,和他一起生活,明明一切都很美好。
为什么一觉醒来,崽子在,她却不在了?
为什么她用仅仅三张兽皮就将他卖了?
他就这么差吗?他就……一定要被爱人舍弃吗?
五年,被雌主卖做兽奴隶,被雌主彻底抛弃的雄性过的多么辛苦?
可是哪怕这么辛苦,他也带大了他们的孩子。
好不容易见到她,她的脚步却依旧不愿为他停留。
他留不住她。她又走了,她第二次抛弃了他。
是因为他太丑了吗?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吗?还是因为他真的性格太差,对她太冷淡了?
他不好,都是他不好。如果他好,她不会不要他的。
“父兽!”狐弃回到山洞的时候,看到了情况不太对劲的狐白。
明明吊水都吊完了,血液都开始回流了,却好像一无所知的狐白。
狐弃连忙给他抽了针,去看了看狐白的情况。
当他看到他引以为天的父兽居然落泪了的时候,狐弃幼小的心灵是发生了震颤的。
“父兽,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狐白蜷缩了起来,他声音很低,“阿弃,你娘亲不要我们了,她不要你,也不要我。”
狐弃有些不解:“我知道,从我出生,她就不要我们了。父兽别伤心,没事的,阿弃没事。”
狐白蜷得更加厉害了,“她现在也不要我们。她走了,她刚刚走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她那么冷淡的……”
“父兽,你在说什么啊?”狐弃尝试将狐白扶起来。
狐白却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毫无生志。
“父兽,父兽,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你快起来啊,漂亮姐姐好不容易把你治好的,你别又病倒了!”
“……她……她走了,她又一次舍弃我们了。”
狐弃听着狐白的话,虽然稀里糊涂的,却也试图去理解他的话,“父兽,我听不懂,你说我娘亲不要我们了。可是今天走的是漂亮姐姐啊。总不会说,漂亮姐姐就是我娘亲吧?”
狐白沉默了,他一言不发。
狐弃忽然感到晴天霹雳。“爹爹!漂亮姐姐就是我娘亲?!”
“爹爹,你快回应我。漂亮姐姐就是我娘亲吗?!”狐弃的心脏也逐渐蜷紧。
漂亮姐姐就是他娘亲?
所以父兽这几天对漂亮姐姐的态度这么奇怪?一边对她冷淡,一边又会小心照顾她。
他对她有气,但是父兽他……又一直很在意她。
“漂亮姐姐真的是我娘亲,对吗?”小崽子恢复冷静居然比狐白快了许多。
狐弃连忙摇了摇狐白,他和他面对面了。
“如果她就是我娘亲,她为什么认不出我们?”
狐白没有力气说话。
狐弃放弃了这个问题,他问:“如果她没认出我们,父兽你却认出了她,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是谁,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要舍弃我们?”
“父兽,如果是别的雌性我不好说。但是我觉得漂亮姐姐是不会卖了你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父兽,你真的不打算问问她吗?这次不问,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爹爹。你再不振作起来。我就没娘亲,你也没雌主了!”
狐弃用力地晃了晃狐白,狐白缓缓抬起了头。
狐弃也有点心慌,他见狐白无法振作,就自己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大雨,雨路湿滑,五岁的小狐狸崽子很着急找到自己的娘亲,他不小心被树根绊倒,摔在了地上。
雨很大,很快就将狐弃淋了个透。
雨幕之下,狐白站在了狐弃身边,狐弃抬头看着他。
“爹爹。下雨天气味很容易被冲散,再晚点你就找不到她了。你快去找娘亲,快去啊!”
“阿弃,你真的觉得我该去找她吗?是她先不要我们的……我还应该,奔向她吗?”
狐弃的眼眶子红红的。“爹爹,如果今天找不到她,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了。阿弃不想没有娘亲,阿弃不想没有像漂亮姐姐一样好的娘亲啊!”
狐白蹲下身子,检查狐弃的身体,“阿弃,你膝盖受伤了?”
“我没事!”狐弃用力推他,“你快去,快去找娘亲。我可以自己回山洞,你不用管我!”
……
雨越下越大。
小雨季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雨的。
骑在狼王小弟背上的南知岁,身披一件雨衣,她摸了摸狼王的脑袋。
“我们先去给你老婆拆个线。今晚我就住你山洞里了。不然你家小老六估计要受不了了。”
蛇漾和小老六都在她的怀里窝着,南知岁尽量照顾好这两个小崽子。
这么大的雨,说实话南知岁不该走。
但是她在石村住得越久,就会越来越舍不得狐弃,还有……狐白。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对狐白心动。
但人类毕竟是人类,道德约束着她,哪怕她感觉自己有些喜欢狐白,也会因为道德而束缚自己的喜欢。
早点走,免得以后越来越舍不得走了。
这个时间了,约莫都过去两三个小时了,狐白身上的点滴应该早就滴完了吧。
这次点滴打完,他的肺炎就好了。只要他自己不再随便作死,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还有小狐弃,小家伙聪明懂事又可爱。
虽然年幼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但是这样天使的崽崽将来肯定会有光明的未来的。
南知岁捏了捏自己的心脏,露出苦涩一笑。
走了这么远还在想他们父子俩。
果然,还是舍不得,还是很惦记。
年纪较小的人鱼有点疑惑,但依旧乖巧地拿着玻璃瓶去接大家落下的小珍珠了。
很快,南知岁的玻璃瓶里最下面一层就装了满满一层珍珠了。
哇!
好漂亮,质地好好的珍珠啊!
南知岁的收集癖顿时就犯了,她笑眯眯地看向了人鱼雄性兽人们。
善良的人鱼兽人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一个邪恶雌性给盯上了!
盯——
澜星带着小芙从旁边游过来的时候。
意外地发现关押南知岁的人鱼监牢前面游着一圈又一圈的人鱼。
这些人鱼们不知道为什么都在抽抽搭搭的哭泣。
还有一个年轻的雄性人鱼拿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玻璃瓶,在中间穿梭,收集着大家的眼泪。
小芙见到娘亲就要哭惹。
她游到牢笼前,扒着栏杆看娘亲,企图与娘亲更近一点。
臭爹爹,拽着她不让她见娘亲,还把娘亲关起来。
她再也不要爱爹爹惹!
南知岁却一点也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她在笼子里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来:
“人鱼王子爱上了陆地上的雌性公主,他用甜美的歌喉交换了双腿。
但这双腿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万分痛苦。
然而,陆地上的雌性公主竟误认另一位王子为救命恩人!
人鱼王子知道了这个残忍的真相,看到公主和王子相爱了的时候,心痛万分。
他后悔了,后悔用歌喉交换了双腿。
他想回家,想回归大海!
然而失去了尾巴就不能回到大海了!
人鱼王子该怎么办啊?!
公主大婚当夜。
人鱼王子的哥哥们用自己海藻般的长发换来的匕首递到他手中,并告诉他:我年幼的弟弟啊,你只有杀死公主才能重回大海。
人鱼王子心痛啊。难受啊。
他怎么忍心杀死自己心爱的雌性呢!
黎明破晓时,人鱼王子凝视熟睡的爱雌,他实在不忍杀他心爱的雌性。
最终,他将匕首抛入海中。
他放弃杀死自己的爱人。
他失去了回归大海的希望,在晨光里化作蔷薇色的泡沫。”
南知岁一边讲着,一边煽情地抹着眼睛。
“呜呜呜呜呜!”人鱼雄性们乌啦啦地哭成了一片,有的还互相抱了起来。
太好哭了,这个故事也太好哭了。
就连收集珍珠的小雄性也在一边收集珍珠一边哭。
他手里的玻璃瓶很快就满了,然后换下一个玻璃瓶帮太子妃殿下收集眼泪。
“人鱼王子太苦了。”
“我就说陆地雌性不能爱吧。”
“是啊,爱上陆地雌性的人鱼王子好可怜。呜呜呜呜呜。”
“走路多疼啊,就在大海里当鱼不好吗?”
“可是大海里都没几个雌性鱼啊!”
“就是啊,陆地上的雌雄比例是1:10,大海里都1:100了,一眼看过去全是雄性鱼。哪里有雌性鱼鱼可以爱啊?!”
还有雄性鱼很小声地问:“为什么要把王子妃殿下这么美丽的雌性鱼鱼关笼子里?”
“不知道不知道,听说是澜星殿下下的命令。”
从远处游过来的蓝紫色人鱼美得如梦似幻,他的大尾巴一晃,几条小鱼被他的美貌吸引,围了过来。
南知岁惊喜地叫他:“澜星!”
澜星戴着蓝紫色的鲛纱,对着南知岁发出灵魂三问:
“你回答我。
陆地雌性和一个兽夫王子结侣之后,就不能再结侣人鱼兽夫了吗?
她就不能把人鱼兽夫也带走吗?
为什么一定要将他舍弃,让他痛苦,让他化为泡沫?!”
南知岁:“……?”
这不关我的事啊。这是安徒生大大写的《海的女儿》啊,人家就是这么写的啊!
澜星哼了一口气,继续质问:“所以你和那个陆地雌性一样对吗?你结侣了陆地兽夫,就不要人鱼兽夫了对吗?!”
“你,你瞎说!”南知岁慌张。
“南知岁,在你眼里,人鱼兽夫是不是就该回归大海,就该被抛弃,就该是泡沫?!!”
众人鱼都慌了,王子怎么和王子妃吵起来了啊??!!!
南知岁更方了,她不就改编个故事骗骗人鱼族人的眼泪,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
五年前,南知岁将狐白父子留下后,由于生子系统不要命地催她生下一个孩子。南知岁只能匆匆离开石村。
她跌跌撞撞漫无目的地走,虽然路上遇到过几个雄性兽人,但颜控的她一个都看不上。
即便是要被迫做生子任务,也不想太委屈自己。
她铆足力气,一口气从石村跑到了大海边上。
她的生子任务倒计时已经变成了红色,滴滴滴地叫了个不停。
南知岁心想,大海边有那么多渔民,实在不行的话就闭上眼睛随便契约一个渔民好了。
反正都是工具人。而且至少也完成了任务,保住了性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渔民的叫卖声。
“卖鱼,卖鱼,今天新鲜捕捞的人鱼!”
南知岁拨开人群看了过去,只见渔网里面躺着一条年纪很轻,模样清秀漂亮,约莫才18岁的脆弱的雄性人鱼。
人鱼眼神非常惶恐,他很害怕,他绝望之中看到了南知岁,他朝南知岁伸出了手。
“救我……”
南知岁心中一软,就问渔夫:“这条人鱼怎么卖?”
雄性渔夫一抬头,看到了南知岁之后眼睛都亮了,“漂亮的雌性啊?你也要人鱼?我这个鱼一看就年轻,买回去下个奴隶契约做兽奴隶,你就可以一直让他帮你打捞海里的鱼吃了。”
南知岁好奇地问:“这么好用的啊?”
她也想要他当兽奴隶吗?鱼的眼睛微微暗了下去。
南知岁问:“那你要什么东西做交换?”
渔夫想了想,道:“我们这里是大海咯,海里的东西我不想要,家里缺不少兽皮,我就要兽皮。”
“一张?”南知岁问。
渔夫道:“十张。”
“这么多?”南知岁讶异。
她之前将身上积累的物资几乎全给了石村的村长,拜托他们照顾狐白父子,现在手头上物资非常紧缺。
南知岁想了想道:“我手上只有一张兽皮。”
“那不能卖给你。”渔夫转身就要走。
人鱼更加惶恐,眼神挣扎的看向南知岁。
这双湿漉漉的蓝紫色的眼睛实在是太绝了。
南知岁实在不忍心让这条鱼鱼失望啊!
“唉,你等等啊!”
南知岁叫停了渔夫后道:“你看这条鱼,鱼鳞都落了不少,也不完美,也不漂亮,而且看起来也太瘦小了点。”
人鱼澜星听到她贬损自己的话,不知道哪里触碰到他内心的敏感处,他委屈地想要哭出来。
渔夫知道她是来讨价还价的,于是道:“你不能这么说,这么健康强壮的雄性人鱼怎么就不完美不漂亮了。他身上掉落的鱼鳞那是我捕鱼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只是外伤,养养就漂亮了啊。”
南知岁说:“我手头上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兽皮。但是……我有一些常用的外伤药,你要吗?”
“外伤药?”南知岁手里的草药显然引起了渔夫的注意。
南知岁打量渔夫脚上的伤:“你们渔夫容易受伤……我看你腿上这道伤也不浅,不考虑换点药治治伤吗?
巫医那的药那么贵,我这里的价格比巫医的便宜多啦!
你看我这么一大把外伤草药,就跟你换条人鱼。怎么样啊?干不干?”
“你愿意教我?”
火光映着他的眸子,他的眸子亮得吓人。
南知岁察觉到这个雄性可能喜欢自己了。
她是一个被生子系统强行绑定的任务者,她的任务是在兽世生崽子,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留情,随便选几个雄性完成生子任务就好了。
可偏偏,南知岁又是个心中柔软的女人。
眼前的雪白狐狸有意地靠近着她她哪里不懂,可她还是放下了心中的防御,一点一点地教他用火。
她引了一点小火在旁边,雄性吓得跳了起来。
南知岁忍俊不禁地笑道:“你看,这个时候,我用脚踩,用树枝扑,就可以扑灭,就像这样……”
南知岁表演的时候,狐狸雄性吓得很,“别,太危险了!”
南知岁三两下将火扑灭,然后忍不住对他笑。
而雄性狐狸真的被吓到了,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了她。
那天,是兽世的春季,和现在的季节很像,但是是在小雨季之前。
一阵风吹过,一棵棵花树摇曳,花瓣阵阵飘落。
雄性狐狸主动献上了他的吻。
他在求偶。
他在追求她。
他想和她结侣。
他的目的太明显了,但身负任务的南知岁并没有拒绝。
她牵起了他的手,耐心地教他。
“我不是教过你用树干刨木桶打水吗?”南知岁道。
狐狸雄性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点头。
南知岁重新引出了一束火,然后用一木桶水直接浇过去。火苗熄灭。
“不仅仅可以用这种方式灭火。我们还可以用沙土掩埋,就像这样。”
南知岁再度引出一束火,然后掀起沙土将火掩埋了。
雄性狐狸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崇拜。“南知岁,你真的很厉害。”
“平时用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如果形成了森林大火就成了罪过。现在,我教你生火还有怎么控制火……”
南知岁教他钻木取火,同时还给了他两块打火石,教他打火石点火。
然后还教他用石头围住火,让火不要扩散。
那个没有名字的雄性狐狸将她教导的一切全部学会。
在山林之中的夜里。他和她在一处山洞结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山洞里,在她接纳他的时候,他磁哑着声音轻声说:“雌主,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很快就能让你看到我的容貌,告诉你我的姓名了。”
系统为了方便她做生子任务,给了她生子丹。
可南知岁不小心遗落了这枚生子丹。所以她是怀孕两月后生下的小狐狸崽的。
约莫是因为她是人类的缘故,她不像兽人那样高产,她这一胎只生了一个。
她的的确确的和那个雪白的狐狸雄性相处了两个多月。
直到后来,生子系统新任务发布,用生命倒计时催促她去做新的任务,她才连夜将狐狸雄性送回他的村落,并给予村长许多的物资拜托她照顾他们父子俩。
*
南知岁低头看向狐白的时候,漂亮的狐狸雄性正好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了。
南知岁飞快挪开视线,闭上眼睛。
他不可能是他。
她的狐狸兽夫,是部落重要的祭司学徒。在任何部落祭司的地位都是很高的,不可能混成现在这样。
而且他的身体虽然也不那么强壮,但也没有差成现在这样。
更何况,虽然她没见到过他的脸,但是他却是认识她的。如果他真的是她的兽夫,他又为什么不认她?
……
次日,南知岁如常给狐白测了体温,体温已经顺利降了下去,不再发热。
但挂水依旧不能断,南知岁依旧给狐白挂上吊水,并在一旁守着他。
“昨晚没睡好?”狐白靠在床边,好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她。
南知岁打了个哈欠,“想到一些事情,就忽然睡不着了。”
“那要补个觉吗?”狐白问。南知岁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关切。
她摇摇头:“不了,等你挂完水我就要出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咳嗽吗?”
“比之前好多了。”
狐白微微垂眸,又问:“你今晚还回来吗?”
“啊?”南知岁抬头多看了狐白两眼,虽然他语气冷冰冰的,但是他的确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南知岁犹豫了半晌,道:“如果你们还愿意让我留宿,我就尽量回来。”
“嗯,好。”狐白的语调平静,但脸上并没有了前几日随时会生气的感觉。
狐白吊水结束,南知岁将针筒抽出,将其他的药物都摆放在旁边后,转身去了山洞。
南知岁离开山洞后,狐白倚在门口,他雪白的长发垂落,白色的睫毛轻轻扑闪。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
……
狼洞里面,母狼剖宫产的伤势恢复良好,南知岁再次给她消了个毒,喂了一粒消炎药。
然后她再度检查起了它的六个崽崽。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和平时一样健康。
老六约莫还是抢不到奶喝,个头还是小了一圈。
南知岁继续给它补奶。补完奶后,南知岁想将小老六还给母狼。
可是意外发生了,母狼蹬了蹬后蹄子,拒绝给小老六喂奶了。
南知岁有些震惊,心脏也有些缩了,“你拒绝养它了?它是你的孩子。”
南知岁看向狼王,狼王背过身去,甩了甩尾巴。
“嗷呜!”母狼试图和南知岁解释什么,哪怕南知岁听不懂,也大概能猜到它的意思。
资源有限,母狼要将有限的资源倾斜给强壮的崽崽。这个小幼崽活下去都困难,它要放弃了。
“你真的要放弃它了?”南知岁问。
小蛇漾探了探脑袋,嘶嘶地叫了两声,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他也是被父兽雌母抛弃不要的崽崽,所以他能够轻易地对眼前的这个小狼野兽产生同情心。
可是他也不是个大人,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一头狼了。
南知岁低头看向这个她辛苦救下来的小狼崽。
它原本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该死掉的。是她硬生生的将它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它原本也该因为吃奶不足而死掉。也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给它补奶让它存活了下来。
现在,就这么看这个挣扎着想活的小生命去死。
她不忍心。
南知岁感觉自己立于一片光芒之中,六个方位分别有着七个雄性的身影。
七个雄性身上似乎都散发着些许黑气,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却能感觉到他们在看着自己!
这感觉就挺毛骨悚然的。
“我在哪?”南知岁问。
一个方位怒发冲冠地说:“南知岁,你怎么可以抛夫弃子?!”
“……?”
又一个人说:“是啊姐姐,你抛夫弃子始乱终弃呢。”
“不是,我这是在哪??”南知岁慌张。
怎么她好像在被七人公开处刑?!
另一个方位忽然弯腰道:“小雌性,其实弃子倒无所谓,但你为什么要抛夫呢?”
浓浓的警告的意味让南知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什么鬼啊,你,你又是谁?”
有一个方位同时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道:“别说了,你们好着呢,我们兄弟俩现在还在工地搬砖呢。”
又换了一个方位,有人声音轻柔,他妩媚的开口:“雌主,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南知岁:“……”都是谁,都是谁啊?!
最后一个方位轻轻笑了一声。“大家都很积极,有谁想当正雄吗?”
这个人挺像个挑事精。
南知岁脖子很梗。
正雄?什么东西??
这里是梦吗?快醒醒快醒醒!
“正不正雄都无所谓,但南知岁……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煞笔。”一个方位说。
好几个方位沉默,似乎在考虑“正雄”的事情。
“当正雄好像还不错。”
“我感觉我可以争一争。”
“怎么争?打一架吗?”有人跃跃欲试。
最后,那个喊“煞笔”的方位扫了全场一眼,最后冷酷又残暴地开口。
“都杀了。就不用争了。”
南知岁急了,“别别别,您冷静您冷静!!”
这里是梦吗?天啊,好可怕,醒醒,快醒醒!
最后,七个雄性全都看向了南知岁。
“南知岁,你该回来了。”
*
南知岁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额角。
奇怪,明明记得做了个非常恐怖的梦,怎么醒来全不记得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她的兽夫图腾印记有些痒,她无意识地抠了抠。
她穿着衣服起身,七个图腾隐隐弥漫出了一些黑色的幽怨雾气……
接着,七个图腾印记缓慢生长,图腾印记旁边生长出的小叶芽快速长成了小叶子。
可绿色的小叶子也有着一丝黑色的幽怨雾气。
七个图腾中,原本应该是雪白的狐狸图腾印记已经越来越黑了,甚至几乎要破碎。
绿色的小叶子轻轻颤抖着。
南知岁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她只是无意识地挠了挠狐狸图腾。
“过敏症犯了吗?怎么这么痒?”
快递到了,很快,她忽略掉了身上的痒意。
快递很多,南知岁的快递收到手软。
她将快递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摆放进空间里面。
看着空间里满满当当的物资,南知岁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离谱的境遇,不论是传说中的末世,还是穿越古代,亦或者又回到兽世,总之有了物资,就感觉很安全。
舒坦!
她在家里架起了小火锅,弄了个红油锅底,舒服地涮起了羊肉。
话说起来,她之前在兽世待了一年多接近两年。
原以为现实应该也过去了一年多,她的爹妈应该要因为她的突然消失而着急死了。
可是回来之后,她看了日历,发现才过去了不到两天。
南知岁是个小小宠物医院的年轻兽医,由于消失的时间太短,甚至没有人发现她消失了一天多这件事。
看来两个世界时间流速是不同的。
她疯狂的网购,下单买东西收快递,已经忙活了五天了。
南知岁心想,如果按照之前的时间流速计算,估计兽世已经过去了五年?
五年。
五年啊……
她在那个世界生的崽子们是不是都五岁了?
回想起之前被系统绑架穿越兽世,因为系统说她不生孩子就会死,她为了活命,只能将自己的三观全部扔在了脑后。
她渣了一个又一个的雄性兽人。
也给他们都留了崽子。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怨恨她。
南知岁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大块涮羊肉。
不能想太多,想太多容易愧疚,既然决定了当渣女,就继续这样当个没心没肺的渣女,将过去的一切抛诸脑后。
“别想了!反正都已经离开那个世界了。”
刚刚想到这,南知岁全身图腾全部亮了起来。
她忽然感觉到熟悉的空间波动。
“……”
不是吧,她才回到地球五天,才刚刚快乐了五天,现在又要穿越了??!
……
“嘶嘶!嘶嘶嘶!”救我,谁能救救我!
父兽,雌母……小漾儿不想被吃掉!
蓝色小蛇兽人的眼眶里蕴着害怕的泪水,他看到天空中盘旋着的两只鹰隼,眼中越来越绝望。
虽然他是冷血蛇兽人,但是他没有做过坏事啊!
他天生就该死吗?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啊!
救我,谁能救救我……
就在这时,蓝色小蛇兽人前面忽然一阵空间波动。
空间波动稳定之后,树枝上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穿着粉色珊瑚绒睡裙,手里拿个筷子,筷子上还夹着两块刚涮好的羊肉的漂亮雌性。
雌性一头干净柔顺的乌黑秀发,两只眼睛跟黑珍珠一样明亮。
没有见过这样的服装,也没有见过这种样貌。不知道她是什么兽人雌性。
可小蛇兽人的眼睛就这么瞪大了。
“嘶嘶?”漂亮姐姐?
他辗转兽世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雌性姐姐!
南知岁听到动静侧头看了过去,她看到了一个整个蛇身被打成了结,然后还被树藤捆住吊在空中的蓝色小蛇。
小蛇的表情很人性,他吃惊地瞪着她。
而她自己,则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树枝不稳当,正在摇晃。
南知岁:“……”
啊啊啊啊啊,这么高的啊!!!她恐高啊!!!这树枝那么细,一看人就要掉下去啊啊啊!!!!
兽医南知岁没有风度的赶紧抱紧树枝,她ΩΩ地快速挪动到了大树干那边。
然后她就距离蓝色小蛇更近了。
蛇漾眼前忽然多出了一个雌性,整个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甚至连害怕都忘记了,就看着这个雌性。
直到这个雌性挪在了自己面前,蛇漾开始疯狂地朝狐崽子的方向尖叫。
“嘶嘶,嘶嘶!!!”雌性,是珍贵的雌性!你们快回来,快救走她!!
南知岁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也转头看向了他。
“蛇兽人?”
蛇漾忽然停止了叫喊,大大的眼睛懵懵地看向了她。
南知岁一脸震惊加无语!
“我我我,我又回到兽世了???!!!”
天啊,她之前在兽世,为了完成生子任务,可是没做好事!
为了得到那一个个俊美的雄性,可是坑蒙拐骗各种方法都用了!
坑到手之后,又一个个地无情的抛弃。
想来也知道,那一个个雄性对她肯定是深恶痛绝。
她居然又回到了兽世!
要命啊!!!
“系统,系统。”南知岁呼叫了两声。
没有回应。
没有系统?
不是吧。
蛇漾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疯狂扭动身体。
“嘶嘶,嘶嘶!!”鹰来了,漂亮姐姐你快跑!
南知岁秀眉轻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嘶嘶!嘶嘶嘶嘶!!”
南知岁终于看明白了点这个打成了结的小蛇兽人的肢体语言,她一抬头,看到了两只凶猛的鹰隼。
南知岁:“啊啊啊啊啊啊啊!”
蛇漾张大嘴巴吐着信子惊吓道:“嘶嘶嘶嘶嘶嘶!”
南知岁随手从空间里抽出一把小刀,飞快切断了吊着蛇漾的藤蔓,将小蛇兽人接到了怀里,然后抱着树干就往下降落!
树干粗糙,她降落太快,手掌破皮。
疼死了!
降落在地上,蛇漾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了,南知岁一边抱着他跑,一边用小刀给他解藤蔓。
小蛇兽人身上的藤蔓解开了之后,南知岁又开始给他解蛇结。
“谁给你的身体打成了结?!”这个结还真难解。
蛇漾:“……”
两只鹰隼俯冲下来,南知岁抱着蛇漾在地上打了个滚!
她穿着的是乌龟拖鞋,拖鞋还掉了一只。
南知岁一把抓起了蛇漾,一边对着两只鹰隼比中指:“看清楚再动手,我是你们的姑奶奶!崽种!”
蛇漾不解:“嘶嘶!”漂亮姐姐,你为什么要激怒它呀?
虽然这么问,可小漾儿又觉得漂亮姐姐这个样子很帅。
果不其然,那两只鹰隼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南知岁慢条斯理地给他把蛇结解开,蛇漾获得了自由,他缠绕在了她的手臂上,学着漂亮姐姐的模样,凶狠地对着天空吐着信子耍狠!
“嘶嘶,嘶嘶!”
南知岁摸了摸小蛇兽人的脑袋,接着她酷酷地从空间摸出了一个加特林烟花。
蛇漾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这个雌性手里这么个大家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
他看到漂亮姐姐帅气的打开盖桶,然后不慌不忙地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引信。
南知岁对着天空时刻准备着扑杀过来的鹰隼,一脚踩在石头上,一手提起炮筒对着鹰隼。
“准备接受炮火的洗礼吧,崽种!”
狐心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管是远古血脉,还是这里的禁忌阵法。
南知岁觉得她身上一定有什么和传承相关的东西。
而狐白的远古血脉的情况,说不定狐心身上携带的东西能够救。
南知岁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指望去做尝试,然而狐弃真的从狐心的怀里摸出了几块木板。
他拿起木板紧张地对南知岁道:“娘亲,有几块木板,上面好像有字!”
“拿过来!”
狐弃将木板拿了过来,木板上果然写满了南知岁看不懂的象形字。
之前那一年南知岁也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文字,但是那时候还有系统做翻译,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两眼一抹黑。
“狐弃,你认识字吗?”
狐弃连忙过去看,他点了点头:“娘亲,我认识一大半。”
“太好了!”南知岁道,“你帮我看看,这里写的是什么?”
狐弃指着几个认识的字,一边认一边念,南知岁通过狐弃念出的字猜测这些阵法的用处。
“娘亲,是阵法!”
第一个阵法,也就是强制觉醒血脉的阵法,这种阵法非常歹毒,强行觉醒血脉,一不小心就能废了阵法里面的天才兽人。
第二个阵法是血脉转移阵法,这个阵法更加歹毒了,可以将高一级的血脉转移给次高一级的兽人。也就是说,远古血脉可以转移给高等血脉,高等血脉可以转移给普通血脉。但是远古血脉无法转一个给普通血脉。
南知岁睨了地上小兽人崽崽狐烈。
所以这个小兽人崽崽是高等血脉吗?
高等血脉在兽世已经十分稀有了,基本上可以顺利晋升成为兽将。
狐心为了远古血脉,居然押上了自己一个身具高等血脉的宝贝孙子。
“这里还有第三个阵法!”
狐弃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惊喜地道:“娘亲,是远古血脉安定阵法!是专门针对狐族远古血脉的阵法!”
“狐族远古血脉逆天,兽人肉身难以承受之,故而兽神留下这个阵法,帮助狐族觉醒后人安定血脉后遗症。”
“狐心一定早就知道狐族远古血脉的问题,所以她早早准备好了阵法。只要狐烈成功得到并觉醒远古血脉,狐心就会将狐烈放到安定阵法里修养生息。”
南知岁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兴奋的神色。
没想到,狐心她们没用上,南知岁她们却用上了!
南知岁见状立刻将这个木板拿了起来,她捡起一个树枝,在地上画起阵法。
好在她手术刀很稳,所以她画画画圆也很稳当。
她画起阵法来,如同行云流水,一笔画成!
“狐弃,我们一起把狐白放进去!”
“嗯!”狐弃也不哭了。
南知岁从背后抱住狐白,狐弃抱着狐白的腿。
两人一起将狐白放到了阵法里面。
“怎么没动静?”南知岁焦急地问。
狐弃道:“娘亲,要吟唱的。”
“吟唱?吟唱我不会。”
南知岁死马当活马医的道:“阿弃,你先念一遍,我再试试。”
狐弃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念出音节,南知岁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她记性好,将狐弃发出的音节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接着,她开始尝试吟唱起来。
南知岁高举右手,流利的将狐弃说的那些半蒙半猜的字念了出来。
兽神啊,是我抛夫弃子离开兽世,才让他们父子过得如此辛苦。一切都是我的错。
要怪,就怪罪我,请您保佑狐白,保佑狐弃!
狐白的身下,这临时画出的阵法,居然真的运转了起来!
“娘亲,娘亲!有效,有效了!”
南知岁见状,高举右手,再度将刚才的阵法吟唱出声!
阵法运转得更加流畅,阵法之中,好像有什么绿色的光点在汇聚,在朝着狐白聚集。
一枚枚雀跃的绿色光点崩入在了狐白的身体里面,和狐白融为了一体。
狐弃做祈祷状,小声说道:“兽神啊,求求你保佑我的父兽和我的雌母。阿弃求你。”
在旁边一直帮不上忙十分愧疚的蛇漾,也闭上眼睛低下头,嘶嘶吐着信子做祈祷。
狐白叔叔是好好的兽人,兽神啊,阿漾求您,保佑狐白叔叔和漂亮姐姐还有狐弃哥哥。
南知岁第一次使用这种阵法,她也不知道吟唱能不能停,她也不敢停。
她一遍一遍的念,念得精疲力尽。
她口干舌燥,实在无力,垂了垂手。
就在这时,安定阵法之中,狐白坐了起身,他侧过头,看着在一旁面露惊喜的母子二人。
“娘亲!父兽醒了,父兽醒了!!!”
南知岁惊喜地道:“阿弃,你父兽他醒了!”
*
南知岁再度给狐白检查了身体。
他身体依旧虚弱,但好像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狐白不经意间瞅到南知岁身后的尾巴。她的尾巴毛绒绒的,摇的十分欢快。
小雌性是狐兽人?
之前明明记得不是……
狐弃冲上去抱住他,小家伙忍不住哭了起来,“爹爹,你吓死阿弃了,真的吓死阿弃了。”
狐白低头,摸了摸身下图腾,也看到了南知岁冲过来时,落在地上的木牌。
这是,三级祭司阵法?
他蓦的看向南知岁。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雌主不太一般,可……她居然能催动祭司阵法?而且还是低阶高等的三级阵法。
难道,她还是个祭司吗?
狐白将心中的杂念全部摈除。现在劫后余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雌主。”雄性低头,眉眼中全是柔情。
南知岁将木板捡起来交到他的手上,她有点局促,“我不认识字,死马当活马医,跟着阿弃瞎吟唱的。”
狐白接过木板,他低头研究手里古旧的木板。
南知岁道:“阿弃说,这个是远古血脉安定阵法,你看看。”
狐白拿起木板看,南知岁即便看不懂也跟着看,狐弃也在一旁跟着父兽雌母一起看。
狐白看完木板后道:“阿弃念的没错,确实是远古血脉安定阵法。但阿弃的阵法吟唱发音有几个是错的。”
南知岁:“……?”
发音是错的,这阵法居然也运行了吗?
南知岁不太懂。
不仅仅是南知岁不懂,狐白更加感觉到费解。
南知岁从未经过祭司学习,就画好了这么完美的阵法,从未吟唱过,而吟唱出错了居然也能将阵法启动。
她是一个祭司天才吗?
南知岁惊喜道:“那太好了,阿弃也被迫觉醒过血脉。是不是也可以进这个阵法里安定一下?”
“不用。”狐白摇头,他揉了揉阿弃的小脑袋,“阿弃的觉醒没有成功。”
狐紫原本就是想看看热闹,所以躲在树后偷偷地看。
她原本是想看到狐丽喂狐白吃下断缘果,然后最好是由狐丽断了他的伴侣图腾。
然后自己再出现,救下狐白。
这样狐白就会感激她,也就会心甘情愿从了她。
可是狐紫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发展方向。
狐白居然反杀了,而且狐白断了狐丽的伴侣图腾!
狐紫惊愕地捂紧了嘴巴。
她明明记得她的雌母狐心说过,狐白这一支拥有远古血脉,但是狐族的远古血脉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成功觉醒了。
也正因为石村失去了远古血脉的觉醒者,才一步步落魄,落魄成现在这样。
明明是强兽人村的石村,如今实力也不比弱兽人村强上多少了。
可是狐白……他真的没觉醒吗?应该没吧,都没看到兽纹。
但是没有兽纹也这么厉害吗?
九个雄性居然都打不过狐白那个病秧子,甚至还有几个是觉醒过的兽战士啊。
可怕啊。
狐紫也不管狐丽了,她连忙转身离开了这里。
……
南知岁三人满载而归。
归来的时候,山洞里里外外都很干净,一点发生过冲突的痕迹也没有。
“针打完了?”南知岁将采集来的野菜放在地上,然后去山洞里收拾医疗废物。
狐白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情好像平静了许多。
他表情有几分淡淡的委屈,语气却很平稳,他问:“南知岁,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南知岁笑道:“把这些菜洗洗。一会我准备生火将它们都炒了。”
“好。”
他按照南知岁的吩咐,干活去了。
南知岁一边生火,一边教导两个崽崽生火,狐弃和蛇漾都弄得灰头土脸的,南知岁看得哈哈大笑。
狐白炒了菜,南知岁将饭菜分了,大家都吃得很干净。
“好吃,父兽用火做菜真好吃!”小狐弃道。
“漂亮姐姐,等你走了,父兽肯定不会为我用火做菜的。”
小狐弃抬头看看狐白。
父兽明明就偏心漂亮姐姐。可他偏偏就要对漂亮姐姐冷冰冰的。
真难懂。
南知岁揉了揉小狐弃的小脑袋。
气氛很和谐。
晚上,南知岁搂着狐弃和蛇漾在山洞口抬头看着星星。
“今天的星星好像不太多,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小狐弃说。
南知岁点点头。“现在是小雨季,下下雨挺正常的。”
狐弃坐起身,看向南知岁,“漂亮姐姐,你真的要走吗?”
“嗯。”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走?”
“为什么?”其实关于“为什么”南知岁自己也不明白。
她第一次穿越的时候被生子系统强行绑定,被迫生崽子。那时候她尚且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兽世,来到兽世是为了做什么。
然而这一次,她察觉不到系统,也没有人给她布置任务,她就并不清楚自己这一次是为什么来到兽世了。
但是……
“我并不是石村人啊。”南知岁摸摸狐弃的脑袋,“我总要走的。”
她要走的,她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她要寻找一个答案。
“阿弃舍不得你……”狐弃抱住南知岁,“漂亮姐姐,我父兽肯定也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南知岁搂着小崽崽。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一个对小孩并不感冒的人类,居然感觉自己很喜欢狐弃和蛇漾两个小崽崽。居然也真的就舍不得小狐弃。
“漂亮姐姐也舍不得你……”南知岁说。
“一定要走吗?”
狐弃将身上一直佩戴的小兽牙送给南知岁,挂在南知岁的脖子上。
“漂亮姐姐,这枚兽牙是我之前和父兽一起打到的猎物的兽牙,我一直带着它。现在送给你。”
小狐狸崽崽将脑袋埋入了南知岁怀里。紧紧缠着不放开。“阿弃真的好舍不得你……”
狐白坐在一棵树梢看着天上几乎看不到的星星,下面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清了。
晚上,南知岁带着两个崽崽在石头床上睡了一夜。
狐白就在树梢上看了一夜那不存在的星星。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小雨季的雨就是这么的多,不过看这天空的乌云好像还在汇集,好像还要下更大的雨似的。
南知岁给小狼崽崽喂了奶,小狼崽崽已经长大好几圈了。乖巧又粘人,看起来长大了后也是一条好狗。
解决完小狼崽崽后,南知岁就给狐白听诊。
狐白轻轻撩开了自己的兽皮裙,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和八块腹肌。
雄性纤瘦,腹肌却一块不缺,而且都是那种性感薄肌。
南知岁精神一恍惚,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涌出来了一些颜色,气血上涌,差点都要喷鼻血。
南知岁啊南知岁,你是一个兽医啊!
这是你的病人,病人!病人在你眼里是什么?那就是一块肉!
对,这就是一块肉!
南知岁颤抖的手拿着听诊器听诊。
噗通噗通。
咕噜咕噜。
最后听到了肺音。嗯,肺部一切良好。
“你这次的肺炎已经好了。”南知岁收起听诊器道,“但是最后一次的点滴依旧要打。”
狐白将手给她,他雪白的眸子轻轻望着她。
“打完这瓶针,你就要走了吗?”狐白问。
南知岁道:“你已经会抽针了。所以我扎好针后,就可以走了。”
狐白的神色怔了怔,他有些急切地望着她:“真的要走吗?一定要走吗?不考虑留下来吗?”
南知岁冲狐白笑笑,摇了摇头。
狐白收回了视线,盯着南知岁给自己扎针的手,甚至手还动了动,想要南知岁扎针失败来多留留她。
南知岁还真扎错了一次,她连忙拔出针头,十分无奈地对他笑笑:“狐白。别动。”
狐白靠回床头,另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他尝试控制情绪。
南知岁小心地将针给他扎了进去后,稍微收拾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
在这一刻,狐白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将她留下的办法。然而,他没有动。
他薄薄的唇轻轻颤动。“今天下雨了,要不,等雨停了再走?”
南知岁笑道:“小雨季来临后会经常下雨,早走晚走也没有区别。雨还不算太大,我可以先走。”
她想着,她今天可以去狼王的洞窟里给母狼拆个线,拆完线了就可以离开了。
就算被大雨困住,在狼王的洞窟里留宿一夜也没什么问题。
“道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南知岁朝着狐白灿烂一笑。“狐白,我走了!”
“南知……”狐白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南知岁钻入雨幕的背影。
成年雄性兽人再也忍不住,他的眼眶快速蓄满了泪水,就这样,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岁。”
“父兽,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娘亲啊?”小阿弃站在水桶里,狐白用兽皮给他擦洗。
“为什么突然问你雌母了?”狐白问。
小阿弃偷偷睨了睨背对着他们的南知岁,“我想……如果我的娘亲不好……我就想要漂亮姐姐给我当娘。”
“噗!”正在喝水的南知岁直接喷了出来。
狐弃小声问:“父兽已经过得很辛苦了。如果她不够好,父兽就和她断绝伴侣关系吧。然后我们就和漂亮姐姐在一起好不好?”
狐白也看了南知岁一眼,随后笑着问狐弃:“就这么喜欢她?”
“嗯,喜欢。”
小崽崽的感情真挚而纯粹,南知岁猛喝了一大口水。
狐弃洗好热水澡并将在火堆烤干的衣服换上之后,开心地跑到南知岁身边,白色的狐狸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漂亮姐姐今天又救了小阿弃,小阿弃又欠漂亮姐姐一次呢。”
南知岁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漂亮姐姐今天也住我们家的对不对?”
小家伙撒娇比以前更加自然了,南知岁被小萌崽萌化了,但还是勾了勾他的小鼻尖道:“我在这里终究是打扰了你们的生活。”
“怎么会打扰呢?”狐弃说着说着就急了。“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父兽对不对?我父兽他嘴硬心软,他没有不同意的!”
“如果父兽不同意,他就是个大坏蛋!我们都不理他!”
“姐姐……”狐弃拉了拉她的小手。
小狐崽的嘴巴好甜呐!
南知岁被萌宝的热情感化,她抬头看向狐白,只见狐白正在收拾狐弃洗澡的浴桶。
雄性狐狸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冰冷的眸子抬了抬,“外面下着雨,除了在这里,你还能去哪里?”
南知岁认命地叹了口气。
刚刚来临的小雨季,雨丝丝的下着。
原本地势就低就很潮湿的山洞变得更加潮湿了,狐白用火把在山洞里稍微熏了熏,随后用家里唯一的兽皮将石头床铺了起来。
南知岁看着这一山洞的人,一个病怏怏的病秧子,一个小蛇兽人一个小狐兽人,还有她这么一个雌性。
可是山洞里就这么一张兽皮。
南知岁在紧急情况下也只在小蛇兽人和小狐兽人面前都暴露过空间,就连给狐白用的针啊药啊都是只在崽子面前从空间里拿出来过。
他们毕竟还小,最多就觉得吃惊和惊奇,还没有想太多,更没有刨根究底地问她。
但她还没在狐白面前暴露过空间。
南知岁现在很犹豫要不要从空间里拿出被褥出来用。
还是不要吧,毕竟和这个雄性还不太熟悉,就这么暴露自己的底牌有点太草率了。
“漂亮姐姐还是不愿意住我家里么?”小狐弃可怜巴巴的望着南知岁。
南知岁连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我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有个地方收留我就很不错了。我可不是这么不识趣的人。”
狐白微敛眸子,眸色中困惑不解。
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像她这样没有道德、抛夫弃子的雌性,不应该是流连花丛,多的是兽夫吗?
她怎么会孤身一人?又怎么会流落在外?
狐弃道:“那你为什么在发愁啊?”
站在一旁的雄性兽人也抬头轻睨着她。
南知岁清了清喉咙道:“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有四个人,却只有一张兽皮和一张床。我在想今晚该怎么睡。”
“这有什么好想的?”狐弃毛茸茸的白尾巴欢快的摇了摇,“漂亮姐姐睡床,我们三个随便找个地方躺着就好了。”
一旁安静了很久的狐白也缓缓开口。“雌性睡床。”
“这怎么行?外面的雨水这么大。地上潮湿。两个小崽子肯定受不了。而且,你身体差成这样,说不定也有山洞潮湿的原因在。你如果不睡床,那你的病也别想好了。”
在场大大小小的几个兽人都顿住了。
在兽世,雌性既珍贵又娇贵,从来都是被雄性们团团宠着的。
所以大多数雌性都是只在乎自己,很少去关心雄性和崽子们。
小狐弃和小蛇漾看向南知岁的眼神更依赖更萌了。
小狐弃直接熊抱了南知岁一下,蹭了蹭,撒娇道:“漂亮姐姐~”
小蛇漾的蛇身也缠着南知岁的胳膊,小脑袋拱了拱她的胳膊。
南知岁:“……”
小崽子们都太可爱了,受不了啊。
南知岁道:“要不你们仨睡床吧,我身体结实,我在火边烤一夜。”
“不行!不行!嘶嘶!”
异口同声。
狐白咳了两声,他抬头看南知岁的时候,眼神比之前温柔了几分。
“我和阿弃的兽形是狐身,我们身上有着厚厚的皮毛,在这个天不会冷。我们可以挤在一块抱团取暖。蛇漾也可以在我们这一起取暖。我们不会冷。”
“你不一样,你身上没有我们这样的皮毛。所以你……听话一点,睡床上。”
狐白的话有理有据,面对着三双坚定的眼神,南知岁1:3完败。
她妥协了。“好。”
火堆在旁边燃烧着,狐白变成漂亮的狐形,带着两个小崽子在一旁睡觉。
南知岁翻过身,看着燃烧的火焰,又看了看狐白和崽子们。
她之前在兽世待过一年,在兽世,除了万兽城那几个老东西,有几个兽人会用火?
狐白不仅会用,还用的纯熟。
而且,他还会用火做熟食。
南知岁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多前遇到的那个白狐祭司学徒。
那个祭司学徒脸上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狐狸图腾,他约莫二十岁,身体虽然没那么强壮,但也没狐白这么虚弱。
他常对她微笑,是个明媚开朗又漂亮妩媚的白狐雄性。
他会主动接近她,还给她献上一只舞。
他一舞毕,一个大跳跳到她的身边,那眼神媚的好似在勾引她。“南知岁,你会用火,你好厉害啊!”
南知岁忍俊不禁,他对她兴奋地笑着,“我们都很怕火,尤其怕森林大火。”
“小时候,我父兽告诉我,只有大智者才会用火。你是智者吗?”
南知岁添了柴火后,一边添加食材做饭菜,一边对他笑道:“用火有什么困难的?想学吗?我教你啊。这样你就不仅仅是祭司学徒,你还是大智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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