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礼之白芷的其他类型小说《玄门大佬:京圈不跪?算你命硬!陆礼之白芷》,由网络作家“白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淑华心口一紧。白芷怎么会知道?难道她真有能和诡神沟通的能力?所以,白清清那贱人,是将当年的事,都告诉她了吗?李淑华心中慌了不堪,却故意挺直了身板,大吼一声:“你胡说,你含血喷人!你为了正大光明的除掉我,掌控陆家,你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啊……”一声尖叫,将李淑华愤怒的嘶吼扼杀在喉咙里。白芷单手一抬,竟隔空将一枯瘦的老太太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我艸……”陆超忍不住惊骂了一声。这TM的,彪娘们啊!只听说大变活人的。没听说隔空勒人的!李淑华明明离着她几米远,却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腾空了三四米。直到根本不存在的气流差点掐断了她的脖子。白芷才突然收回手,将她狠狠的弱小如纸片的身子狠狠的砸回沙发。白芷迷上了眼,掩下了瞳孔暗红色的杀意。“李淑华,...
《玄门大佬:京圈不跪?算你命硬!陆礼之白芷》精彩片段
李淑华心口一紧。
白芷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真有能和诡神沟通的能力?
所以,白清清那贱人,是将当年的事,都告诉她了吗?
李淑华心中慌了不堪,却故意挺直了身板,大吼一声:“你胡说,你含血喷人!你为了正大光明的除掉我,掌控陆家,你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
“啊……”
一声尖叫,将李淑华愤怒的嘶吼扼杀在喉咙里。
白芷单手一抬,竟隔空将一枯瘦的老太太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我艸……”陆超忍不住惊骂了一声。
这TM的,彪娘们啊!
只听说大变活人的。
没听说隔空勒人的!
李淑华明明离着她几米远,却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腾空了三四米。
直到根本不存在的气流差点掐断了她的脖子。
白芷才突然收回手,将她狠狠的弱小如纸片的身子狠狠的砸回沙发。
白芷迷上了眼,掩下了瞳孔暗红色的杀意。
“李淑华,我若杀你,简单的就如碾死一只蚂蚁。”
“对你扯谎?”
“呵……”讥讽的笑意在嘴角上扬,白芷狂傲的不可一世:“你还配不上我的口水!”
…………
白芷走后,众人才从威压中醒过来神来。
慌手忙脚的将吓昏了的老太太送回了卧室。
喝了一碗安神汤,李淑华锤着胸口哭的老泪纵横。
“作孽啊,这到底是哪来的妖魔,害了你爹,现在,又来要我的命!”
陆恩之待白芷一走,嘴上的禁言咒便自动散开了。
她心有余悸,吓得扯住了千悲大师的衣袖,道:“大师,您快救救我妈,救救陆家吧,白芷她,这是存心要我妈的命啊!”
千悲大师在白芷面前,是P都不敢放的。
否则以他的性子,在镇魔剑被毁的瞬间,就让她去见阎王了。
没办法,打不过。
只有来阴的。
千悲大师义愤填膺:“本大师念她年幼无知,几次饶她不死,却不承想她竟敢与妖魔鬼怪为舞,妄图伤人性命,既如此,那就别怪本大师容不得她!”
陆礼之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的疑问:“妈,白芷说的,可是真的?那白清清……”
“混账东西!”李淑华用力推开了陆礼之,愤怒中饱含悲痛:“我含辛茹苦的将你拉扯那么大,你竟听信外人的鬼话,来怀疑你的亲妈!”
“是,我是杀人了,你报.警啊,叫警.察来抓我啊,去啊!”李淑华疯了似的将儿子往外推,一副伤心欲绝的疯感。
陆恩之嫌弃的将陆礼之拽出了门,跟着斥责道:“二哥,你是被那贱.人迷了心智吗?她说什么你都信?咱妈若真害了白清清,警.察会不管?咱爸会不管?”
“可白清清这些年来,为什么总缠着妈?”这才是陆礼之心中最大的疑惑。
陆恩之不怎么耐心的解释:“妈以前不是说了吗?白清清爱而不得,便选择了自杀,又因执念太深,成了厉诡,所以才缠着妈不放的。”
说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陆礼之被隔绝在外。
陆礼之心中烦躁不堪,想找个人理清思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孝之的房门口。
他刚要敲开房门,里面就传来了沈碧的声音。
“明天就要去静竹轩治腿了,万一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千万不要逞强啊。”
陆礼之默默放下了手。
决不能让大哥知道今早发生的事,让他陷入白芷与母亲关系崩裂的两难之地。
毕竟他能站起来的希望,全都系在了白芷身上。
至于白清清的事,只能靠他一人,暗中查探了。
…………
“混账东西!野种就是野种,怎么养都养不熟!”卧室中,李淑华褪去了超绝的演技,恢复到了原本阴鸷狠毒的面目:“当年,我就该亲手掐死他!”
“一个白清清,加上一个白芷,这一诡一人要联合起来,贫道怕是护不住您的周全了。”千悲老道一声叹息。
李淑华瞬间紧张了起来,忙道:“大师您千万不能撒手不管!我若死了,整个陆家就会落在白芷那贱人手里……”
“她又向来对您不满,口口声声的骂您是邪魔外道,她若掌权,再借由陆家全面打压您,您这些年来在京海积攒的贤名,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果然,听了这话,千悲老道那事不关己的脸上,终于拂过一抹阴郁。
“若对付白芷,也不是不行,需得回去请我三位师兄出山摆阵,方能万无一失。”
李淑华一喜:“那就劳烦大师了。”
千悲老道捋了捋胡子:“我那三位师兄乃世外高人,怕不肯轻易出山呐。”
“只要陆家的大权重新回到我的手里,10%……”
李淑华为了能除掉白芷和白清清,决定忍痛割肉。
“陆氏集团,10%的股份,捐助大师,修建道观!”
千悲老道心中畅快:“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
静竹轩。
白芷抚过手腕处那被莲花镯压下的一片血淤,愤怒的咽下了涌上喉咙的一口心头血。
刚才,她是真心,想杀了李淑华的。
若不是这莲花镯强制压下的她的杀气与玄力。
白芷那么喜欢睡坟。
一来,是以自身镇压那些大凶之地的厉诡妖邪。
二来,便是每当她杀戮一凡人,内息便会不稳,甚至有短暂的灵力压制。
几十年前,她之所以会一言不合的弄死七八个追打陆忠的人贩子。
便是诚心的要和这莲花镯杠上,看看这紧箍咒一般的东西,到底能压制自己到什么地步。
结果,她就在坟里睡了百年。
她的法器,更是她的禁锢。
让她不能随心所欲的杀人的禁锢。
从她记事开始,就套在手上的东西,取不下,砸不烂。
到底,是从哪来的?
…………
午后,阳光正暖。
静竹轩内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超年轻气盛,白日被怼,又平白的被人抢了家产,心中自是不忿。
招来了两个小弟,凶神恶煞的闯到了静竹轩中。
要给白芷一些颜色。
而此时,白芷正坐在秋千上,眯眼小憩。
“不用。”夜九暻当即拒绝。
白芷说想要看戏,八成是已经写好了剧本。
他更感兴趣的,却是周恒的态度。
“大姐夫,倒是你……”夜九暻直言:“一个是你姑妈,一个是你侄女,如果徐梦娇真能嫁进来,对你来说,应该是百利无一害吧?”
周恒摇了摇头:“明珍已经够恨我了,若再任由他们算计你……”
说着,他的唇角掀起了一抹苦笑,垂下的眼眸,尽是荒凉的苦涩。
白芷之所以会为他挡灾,看的就是他一身正气。
即便李淑华与他耳语,希望他帮忙的时候,他假意答应,可心里,却依然决定将这一切提早告诉夜九暻。
并不会因为她们的威胁而助纣为虐。
一念之间的善恶,是会影响到人的气场的。
所以,对于周恒‘下药’才成功迎娶到夜明珍的事情。
白芷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翌日。
夜家老宅的主楼中,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伴随着李淑华泼妇般的叫骂:“你这个王八羔子,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夜九暻呢?夜九暻他人呢?”
昨晚上,李淑华和徐梦娇两人算着用药将夜九暻骗上床,等到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后,以徐梦娇一声‘尖叫’为令。
然后,李淑华装模作样的带着几个佣人破门而后。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即便夜九暻有再多理由,也必须将徐梦娇娶回家中。
毕竟,夜家最注重的,便是名声。
况且,他们家娇娇,也并非什么平头百姓,任人欺负。
可这一声‘尖叫’令下之后,却看到了那宽敞洁白的双人床上,徐梦娇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
而浅灰色的地毯上,则是一个裸着上身,穿着平头内.裤的陌生男子,惺忪的睡眼中,满是懵逼与不解。
而他们设计陷害的主要目标,却连半分影子也没见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已围满了看戏的佣人。
“哎,那不是九爷的司机小陈吗?怎么会在九爷房间?”
“还有徐小姐,她又是怎么回事?”
“看这情况,这两人是睡了呀?”
“睡就睡了,怎么还敢在九爷床上睡啊?”
一句句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进李淑华的耳朵里,像是点燃了炮仗似得,让她瞬间炸了。
“睡,睡什么?!你们一个个的,竟敢当着我面,污蔑我外孙的清白?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年龄大的陈姐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眼皮一番,嗤笑道:“陆老太太,我们家老爷好心留你们在这住了一宿,可这徐小姐竟和我们家司机滚到了一起,还脏了我们家少爷的床,我们说都不能说了?”
“你……你……”李淑华憋红了脸,指着陈姐的脸,怒斥着:“我警告你们,刚才的事,就是个误会,谁要是敢泄露出去一个字,就是和我为敌,和整个陆家为敌!”
这威胁的话音刚落,就听夜九暻的声音,从走廊的远处传来。
陈姐连忙小跑上前,道了一声‘九爷早’,随后,便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身边的白芷不乐意了,撇了一眼陈姐,故意道:“说什么秘密呢?我不能听?”
夜九暻:???
你的顺风耳呢?
或者说,你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白芷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高傲眼神。
夜九暻单手攥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掩下了嘴角的笑。
“白,白小姐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陈姐挺直腰板,发挥出小学时候在国旗下讲话的中气。
“徐梦娇小姐和您司机小陈,他们正衣衫不整的睡在您的床上呢!尤其是小陈,他的腿边,还挂着着徐小姐的赤色蕾.丝内.衣!”
白芷:???好熟悉的台词!
陈姐继续道:“经过我多年的经验,严重怀疑他们两睡了!但具体情况,还得九爷您亲自过去看看!”
李淑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慌了,连忙冲了过来,拦在了夜九暻身前:“不许看,谁也不许看!”
“我的家,我的房间。”夜九暻眉间一挑,被李淑华趾高气昂的训斥气笑了:“陆老夫人,你对我说,不许?”
李淑华顿时没了气焰。
夜九暻回到房间的时候,徐梦娇已经草草的披上了外衣,而小陈还保持着一脸懵逼的模样,半.裸着身子坐在地上,麦黄色的精壮的后背,满是指甲的抓痕。
徐梦娇一见来人,便风一般的扑了过去。
夜九暻身体差,反应却十分灵敏,瞬间一个后退,愣是将扑空了的徐梦娇闪了一下,“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房间内,铺着细软的羊毛地毯。
徐梦娇干脆哪摔倒哪下跪,捏着夜九暻的裤脚哭的肝肠寸断。
“九暻哥哥,你,你一定要为人家做主,那个流氓,他,他趁你不在,他欺负人家……呜呜呜……”
…………
徐梦娇和小陈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夜琛。
夜明玥正陪着陪着老爷子下棋,闻言,猛地一愣:“有这事?九暻呢?他人在哪?”
来报的佣人摇头:“大小姐放心,九爷没在房里,这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夜明珍安心的点了点头,看向老爷子:“爸,您看这事……”
夜琛品了口茶,气定神闲:“这事啊,一看就是陆家算计好的,至于算计来算计去,怎么又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就得问九暻在其中做了什么。”
夜琛起身,掸了掸腿上的柳絮,道:“走吧,去看看。”
…………
老宅的会客厅中。
宛如三堂会审一般。
正中端坐着夜家老爷子,周围依次则是当事人夜九暻、看戏人白芷、陪审员夜明珍夜明玥,以及心知肚明却装着浑然不觉的周恒。
小陈一脸吃了屎的憋屈,大呼冤枉;“老爷啊,我冤枉啊,我昨晚去房里给九爷送文件,结果刚一进屋,就被徐小姐给扑到了床上,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神志不清的……老爷,我实在不是有心的!”
“妖女,你好大的胆子!”
“混账,你竟敢当众杀人!”
“你还把不把青城山放在眼里,把不把玄门放在眼里了!”
“众位道友,如此乖戾恶毒的妖女,今日定不能轻易饶过她!”
白芷这一举动,可算是彻底点燃了众位论道者的怒火。
强者有脾气,却也遵法纪,有门规。
但像白芷这般,屠人宗门,当面杀人,还特么的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肆意妄为的,全天下,可就这独一份!
偏偏,还是个无门无派野女人!
大家伙拿起家伙卷起袖子就要开干,白芷却单手顺着千悲的天灵盖,抽出了他整片魂魄!
下一秒,无数的影像碎片随着三魂七魄的记忆,在空中漂浮放映着。
“诛魂一启,万诡为驱。”
“谅她白芷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逃出咱们师兄弟的天罗地网!”
“师父饶命,饶命啊,我不想做傀儡,饶了我吧!”
“千山师兄,你若不死,那死的可就是我了。”
……
杀人,炼魂,邪阵,甚至诛杀同门!
当着一幕幕场景重现与临仙台之上,在场所有的举着武器喊打喊杀的玄门众人,全都怔愣在了原地。
“这,这竟然都是真的!?”
“诛魂阵不是上古禁术吗?千悲身为正宗玄门,怎么会这种邪术”?”
“一个诛魂阵,得死多少人啊!”
“这白芷真的是在诛魔卫道?”
女道姑看着眼前翻转的一切,满眼不可置信:“不,这不是真的,都是幻象,师父,这一切,一定是这妖女制作的幻象,为了抹黑师弟,洗白自己的!”
碧然哼笑一声:“无知小儿,这可是诘灵咒,施法者和受咒者,谁若敢有半分欺瞒,便会立刻遭到反噬。”
说完,碧然乐呼呼的跑到了白芷身边,道:“白姑娘,我就知道,你不是弑杀之人。”
半山腰那死了一地的道士:……
铁证如山。
天泽闭上了眼睛,愧疚又自责的闭上了眼睛。
“养不教父之过,父不严师之惰。”
“没想我青城山道门正宗,竟出会出现这等邪魔外道,是我管教不严,害了无辜。”
堂堂天师,青城山掌门,知错就改,对着白芷诚心诚意的行了一礼。
“白小姐,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
“日后我定会严加看管门徒,绝不会再出此大逆不道之人。”
白芷也不受这些虚礼,灵气扫荡了整个青城山,面无表情道:“不用日后,今日,我便帮你清理门户。”
说罢,一掌打到那女道姑的心口。
天泽掌门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身后自己又一徒儿,瞬间毙命,魂魄尽散。
“你……白小姐,我明明已经答应了你,会约束门徒,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天泽又羞又恼又恨,指着白芷的手,都不停的哆嗦。
“他们修习几十年,才有所成就,你毁了他们丹田,也算他们助纣为虐,咎由自取。”
“可你为何还要取人性命,诛人魂魄!?”
“就不能宽宏大量,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天泽义正言辞,愤慨激昂。
白芷却轻飘飘的一连反问:“若不他们不改呢?若他们心生怨怼,想要寻仇呢?若他们继续堕魔呢?若无辜之命再丧与他们之手,这些罪过业障,你又该如何承担?”
“还未发生之事,你又怎么能一言断定!”天泽在自己的地盘,多次被人动手打脸,他破防了:“强行掐断的因果,你又怎么承担!”
白芷微微阖眼,道:“我自然一力承担。”
夜九暻微微蹙眉,心中不觉一痛。
好话说尽了,无奈白芷油盐不进,天泽掌门也不再多言,冷脸从掌中化出阴阳八卦镜。
“白姑娘若铁了心的一意孤行,与我青城山为敌,那就别怪贫道多有得罪!”
白芷:“尽管来试试!”
说罢,广袖翻卷如云,龙吟霎时撕破青空。
整座青城山在音波中震颤,松涛簌簌间竟有瓦当坠地碎裂。
临仙台上众人仰首,但见遮天白龙盘桓九霄,雪色鳞甲折射出冷月寒芒,龙须飘摇处云气凝结成霜。
“焚!“
清叱未落,赤金烈焰凝成九条火蟒自龙口奔涌。
那火竟似活物,吞吐着直扑地上众位道士,青石地面霎时腾起幽蓝磷火——原是魔修体内淬炼的阴毒真气遭至阳真火引燃。
十数道人连惊呼都未及发出,便化作团团青烟消散在罡风之中。
半山残存的道士踉跄奔来,他们见识过这火龙的厉害,也明白这玩意似乎可以锁定魔气,于是,纷纷躲在了天泽掌门的身后。
白龙的烈焰果然调转了矛头,直向天泽扑去。
下一秒,阴阳八卦镜悬空的脆响恰在此时荡开,天泽指掐天罡诀,镜面流转的阴阳二气化作浑圆结界。
火龙撞上太极图的刹那,爆鸣声震得千年古柏拦腰折断。
弹开的流火如陨星坠地,整个临仙台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哀鸣。
裂纹自碑底蛛网般蔓延,虚空在琉璃破碎声中扭曲折叠。
玄门众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纷纷御剑逃离。
可惜,刚出手的宝剑,却在虚空中化为两截。
剑柄仍在此间天地,剑尖却已没入幽蓝雾洞。
“天哪,这些雾洞到底到底是什么!“惊恐的嘶吼淹没在罡风里。
无数雾洞吞吐着混沌之气,将惊惶逃窜的身影尽数吞噬。
…………
伸手不见的五指的陌生虚空中,死一片的寂静。
遨游于临仙台的白龙此时已化为手中的藤蔓,被白芷紧紧的攥在掌心。
上面漂浮着的小花,闪着细碎灵动的紫光,在这一片不见天日的雾洞之内荡起一层微弱的荧光。
“留下来,可好。”
突然,耳边传来了娇媚入骨的呢喃,那声音婉转悠扬,酥麻入骨,让人一听,就恨不得沉溺其中,心驰神往。
白芷捏着藤蔓,嗤笑一声:“凭什么?”
那声音带着蛊惑,道:“我能许你金银财宝,富可敌国。”
她觉得,夜明珠那些看似疯癫的揶揄,是不是映射出了那么一点点的真情实意……
可后来,在夜九暻补充的那句‘我的命格,可是握在了你的手里啊’的时候。
她那满心快要溢出来的温热,却被瞬间浇灭了……!
“你不用去青城山了。”
白芷扭头就走,语气冷,脸色更冷。
夜九暻:?????
他刚想追上去,白芷阴阳怪气的话,带着一声拉长的冷笑,传在了空气中。
“万一我要出了意外,你这条命,还有后手可选!”
夜九暻:“……”
…………
白芷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甚至连夜九暻找来了家里不同品牌,不同味道的芥末条去敲响白芷的门,给她送零食,都没换来小祖宗的一个好脸色。
凌晨两点。
白芷一肚子郁闷的坐在月光之下调息聚气。
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五感而发的牵动,瞬间,便隐没在了卧室之中。
…………
当你三更半夜因为惹了心上人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时候,郁闷又苦恼的浸泡在冰冷的泳池里。
突然从水底冒出一道鬼魅披着黑色长发,穿着真丝睡裙的白衣身影。
你该怎么破?
当夜九暻看到漂浮在水波之上的黑色长发,以及从水中伸出的两只手,和一颗脑袋的时候。
他下意识的惊道:“来……”
“人……”还没喊出来,那清丽的,不施粉黛的熟悉面孔,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夜九暻硬生生的把惊讶吞进了喉咙里。
“你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白芷被纸鹤召唤的太急,更没想到自己一个瞬移,竟钻进了水底。
即便呛了满嘴水,她却面色焦急,也不顾有一双手正拦着自己的腰肢,以防自己在2米深的泳池中溺水呛死。
“白芷?”夜九暻在手忙脚乱之中恢复了镇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白芷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是你召唤的我……”
她拿出握在手心的纸鹤,道:“通灵纸鹤的翅膀都被你捏断了,我自然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夜九暻有口难辩。
总不能说我是想你想的难以入睡?拿着你给纸鹤满心满意的都是你?
为了暴露自己的心思,夜九暻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白芷给他的设定。
“嗯……游泳抽筋了,差点淹死。”
“什么!?”白芷对这种说法实在难以接受:“你家没有佣人吗?你不会呼救吗?你游个泳召唤我干嘛!?……”
“你知不知道这枚通灵纸鹤有多珍贵?关键的时候,能保你一命的!你竟然就这样把它给用了?”
“简直暴殄天物!”
夜九暻被严厉的质问一步一逼的后退了好几步,几乎快要撞到了泳池的边缘。
这样明目张胆的躲避自己的举动,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还在炸毛的白芷。
“你躲什么?我是瘟神吗?”
“……”夜九暻没吭声,只是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一会青,一会红。
半晌,他掩了鼻子,压低着声音,道:“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白芷气笑了:“不愧是太子爷啊,命值千金,还没到与青城山结仇的时候呢,就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夜先生,立刻请来四大天师,与我签下责任书。”
“万一有天你真的没了,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是我白芷玄术不精,误人性命呢!”
说罢,白芷转身要走,却被眼前的人及时拉住了手腕。
“我不是这个意思!”夜九暻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焦急。
白芷仰首挺胸的逼近;“那你……”
口中的责问,却在贴近他身体的瞬间,吞回了喉咙了。
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白芷先是震惊不已的盯着水下看了一秒,又疑惑不解的抬起头,盯着夜九暻看了一秒,再重新低下头,盯着水下看了一秒……
“你……那个……你……”
活了上半年都端着一副临危不乱的高傲的白芷,脸色‘唰……’的一声,肉眼可见的染上了一层绯红,在波光粼粼的清幽水面上,极为明显。
她后知后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你……你泡着冷水你都……我把你骂爽了是吧?”
“……”夜九暻。
这女人,嘴真毒!
一项自持庄重,不起波澜的夜家太子爷,面对如此窘迫,干脆直接选择闭眼装死!
“哎呀,出什么事了?兄弟你怎么了?”突然,一道突兀的女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
竟然是夜明珠。
精神亢奋的她,大半夜的正在院子里打军体拳,听到了弟弟的惊呼声,便慌手忙脚的冲了进来。
却看到泳池内,夜九暻赤.裸着上半身,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
夜九暻虽然长年病着,却身姿高大,欣长挺拔,。
而白芷光则着脚,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衣,隐在水中小小的一只,完全被他笼罩在了生下。
导致了夜明珠都窜到了泳池边,也只堪堪瞧到了浮在水面上的长发。
“你们……你们……”夜明珠震惊之后,又是一阵气恼:“水里的给我出来,哪个不要脸的敢三更半夜的勾.引我兄弟?……”
夜九暻的身子,微微侧了半米,露出了白芷又囧又气的脸。
夜明珠看到白芷,反应急速的对着自己嘴巴猛抽一下。
“呸!瞧我这张嘴!大半夜说什么梦话,没吃药吧?”
“美人儿,你晚上不睡觉的?怎么跑泳池来了?陪我兄弟健身?”
“我有些不舒服,用通灵纸鹤召唤了白芷。”夜九暻挥了挥手中被捏的皱巴巴的纸鹤。
“嗯,他脚崴了,差点淹死。”白芷面无表情的补充。
夜明珠更疑惑了:“怎么会啊……我刚在门口转悠了好几圈,看他一直靠在池边,水都没划一下……”
夜九暻:……
白芷:……
“姐,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吧。”夜九暻打断了‘实话实说’的夜明珠:“熬夜对身体不好,容易长皱纹,容易老,那样就不帅了。”
李淑华看着众多亲戚将白芷团团围住,低头露出了一抹得逞阴笑。
她故意将这群傻逼亲戚叫来,就是以防白芷趁机捣乱。
陆孝之的三魂七魄被剥离了出来,一半拘在了那个诛魂阵中,一半则被禁锢在了别墅里。
按照本来计划,若是能够顺利的将陆孝之送往医院,人魂一分,他定会命丧九泉。
老大一死,藏在暗处的白清清便会有所觉察,立即现身,这样,她就能和千悲道长里应外合,借机除掉这对母子;
若是白芷赶来,看出了其中猫腻,不让挪动陆孝之,那她必然要去诛魂阵中将陆孝之另一半魂魄找回来。
否则天一亮,陆孝之依旧难逃一死。
这样一来,她就能堂而皇之的把故意杀人罪定在了白芷身上。
倘若她去诛魂阵……
哈哈哈……
怕是再也命回来了!
李淑华觉得,不管怎么样,用陆礼之半分魂魄,杀白芷,灭白清清,简直一举多得,太合算了!
正当她打着如意算盘。
伴随着白芷一声冷嗤:“滚开!”
只见那被陆家众人围在中间,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女人,竟突然一跺脚。
随即,整个别墅仿佛地震一般,突然剧烈晃动。
脚下红木地板瞬间裂开了一道手指粗细的裂缝,而头顶那价值百万的水晶吊灯,竟在她一声怒吼之下,轰然炸裂!!
无数的水晶碎片仿佛锐利冷冽的刀片,齐刷刷的砸了下来,竟分毫不差的扎在了那些陆家亲戚的嘴里!
“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收起了平日里的慵懒与淡漠,白芷眼中的戾气淬着冷凝的杀意。
陆建华本以为这白芷不过是一个靠脸吃饭的黄毛丫头,他们几个长辈随便吓唬一番,就能搞定的私生女。
却没想到,她一出手,不但断了自己一条腿,甚至仅凭一招,就割破所有人的舌头!
太强了,也太狠了!
而一直等候在路口的夜九暻,也感受到了别墅内传来的‘山崩地裂’。
快速的冲进陆家,刚踏进卧室,便看到一地的老弱病残,满脸是血,神色惊恐的众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出什么事了?”夜九暻心惊。
白芷是生了多大的气啊,连自家房子都拆?
陆建华见到夜九暻,比见到了去世几十年的亲爹还激动,撕心裂肺的哭道:“九爷,救命啊九爷,这,这有妖女,有妖女啊!”
夜九暻却没理会向他招着尔康手的老人,而是直径走到了白芷身边,担忧道:“你没事吧?”
陆建华:……?
陆家众人:……?
夜九暻,你没事吧?
缺胳膊断腿是他们吧?歪鼻子烂嘴的是他们吧?
这女人,从头到尾只顾着打人了,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到底谁没事吧?
白芷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陆孝之被拘了魂,我得在天亮之前把他找回来,你帮我在这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挪动他分毫。”
身后的新晋司机小王忍不住接了句:“白小姐,这已经一点多了,您让九爷在这帮您守着,怕是九爷吃不消啊。”
夜九暻自打出生,都是金尊玉贵的养着的。
别说熬夜给人看场子了,就算旷世名医来给他诊脉的,过了十点,哪怕一分钟,都得等到明儿一早。
“吃不消?”白芷斜眼看着夜九暻。
夜九暻却在她还没说出那句‘确实是有病’之类的‘诋毁’之言时,施施然的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软饭好消化,吃得消。”
随即,二郎腿一翘,杂志一拿,笑道:“放心去吧,这,有我守着,我倒要看看,谁敢造次。”
李淑华知道,夜九暻这是铁了心的要帮白芷撑场子了,她不敢硬钢夜家,只能咬碎了口中的怨恨,皮笑肉不笑的蹭到了门前。
“九暻啊,孝之危在旦夕,白芷又偏偏不让送医院,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可是要摊上人命的。”
这话,说的委婉。
陆恩之却记恨着路九暻和白芷联手陷害苏梦娇的事。
于是挑破天窗说道:“就是,我大哥这一条命,是你背还是她白芷背!?”
“人命?呵……”闻言,白芷轻笑出声,缓步走向了李淑华。
漂亮的拇指捏住了她枯瘦褶皱的下巴,高傲又盛气的模样,仿佛捏着一只弱小而肮脏的蝼蚁。“李淑华,你最好祈祷陆孝之能够平安无事,否则的话……”
“我就把你的三魂七魄,剥成十八块,一层地狱丢一块。”
“岁岁年年,永不超生!”
…………
白芷跟着陆孝之的一丝魂气,眨眼间,就来到了百里之外荒野上。
相传百年前,这是一片乱葬岗,什么横死的未婚女,病死的无家人,打下来的女婴,毒死的病痨,全都挖了坑随便埋了。
而后,战乱时期,又将这片无主孤坟挖挖铲铲,成了新的埋尸地。
以至于方圆百里,怨气冲天,戾气丛生。
白芷刚闻到这里的一丝诡气,便知道,自己‘中了套’。
“好一个诛魂阵……”
“今日我白芷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
说着,手中魂气一卷,翩翩身姿飘逸入阵。
…………
千悲观中。
千悲老道坐在东方,依次是南方大师兄千山老道,西方二师兄千池老道,北三师兄千元老道;而在四人正中,则摆放着一个槐木人偶。
木偶前身刻着陆孝之的生辰八字,头部贴着一张染血的黄符,以及三根发丝。
陆孝之的两魂六魄都被封在木偶之中,是用来维持住手魂阵的阵眼,以及链接千悲观乱坟岗的媒介。
千山老道阖着的双眼微微一眯,哼声道:“这妮子好生张狂,明知诛魂阵中凶灵无数,却还敢以身犯险,甚至连个帮手都不带。”
千池道人暴脾气的叱道:“这分明就是看不起咱们师兄弟,大师兄,她今日既然敢闯这诛魂阵,咱定要让她有去无回!”
千山老道手中金玲一摇,命令:“众位师弟,随我起阵!”
…………
在白芷顺着陆孝之的魂气找到乱葬岗的时候。
诛魂阵中,却早就误闯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先生,那么精彩的戏你不看,盯着我作什么?”白芷的声音,在昏暗的密闭空间里,悠悠的响了起来。
夜九暻完全没有了被抓包的窘迫,反而气定神闲的撇过大荧幕,反客为主的问道:“你在我房间里装了监控器?”
是的,这高清的电影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徐梦娇试图用迷.情.香勾引‘夜九暻’的现场直播。
白芷落落大方的回道:“没有监控器,我不过是在陈浩身上画了一道随影符,十里之内,他的一举一动,便都能掌握在我的眼里。”
“你……”夜九暻:……
这怎么还有看现场直播的嗜好?
音画同步的放映效果实在震撼,徐梦娇已经开始哼哼唧唧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夜九暻移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盏。
语气有些生硬:“白小姐,这种‘细节’,就没必要掌握了吧?”
白芷嗑着瓜子,看的聚精会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夜九爷,我可是在帮你的忙。”说着,还用眼尾埋怨的撇了他一眼。
光影落在她漆黑如墨的瞳孔之中,反射出繁星般的流光。
夜九暻心中被烫了一下。
他忙着扭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
此时,陈浩的上衣已经被徐梦娇扒了个干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的背脊。
涂得花里胡哨的指甲顺着他的八块腹肌缓缓滑落。
徐梦娇嗲声嗲气的夸道:“九暻哥哥,你身材真好啊,我一个女人看着,都羡慕的不得了。”
白芷微微靠向沙发,啧了一声。
随即,“啪……”的一声,画面消失,屏幕暗下。
取而代之的是影院亮如白昼的灯光,以及灯光下黑如铁锅的脸。
夜九暻丢开遥控器,冷着脸起身,语调冷漠的几乎不近人情。
“白小姐不用操心,明天该怎么说,陈浩心里自然有数……白小姐早点休息。”
白芷百无聊赖:“睡不着。”
她认坟,睡床不踏实。
“大半夜的看这种东西,自然睡不着!”
夜九暻满脑子都是徐梦娇抱着作为自己替身的陈浩哼哼唧唧的声音,以及白芷盯着陈浩背脊肌肉发出的那上挑的‘啧’声……
白芷恍然大悟:“原来九爷是怕看了睡不着?”
夜九暻:……
与病态白皙的面孔对比强烈的,是他渐渐翻红的耳根。
白芷摇头,啧啧两声,端起了长辈的姿态,循循善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九爷,你定力不行啊。”
夜九暻:……迷.情.香他都不怕,他会怕小片子?到底是谁对着一个裸背就‘啧’的?
想到这些,夜九暻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抹无奈,却又宠溺的浅笑。
“九,九爷?……”陈浩见自家老板笑的好像屏幕前的你,不由担忧的叫了一声。
夜九暻神思猛然被从昨晚的回忆里拉出,掩盖性的轻咳了两声,便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
“啊???”陈浩菊花一紧,莫不是要杀人灭口了?
夜九暻盯着他1.87高大威猛,又健康健硕的身材,双眼眯成了一道高深莫测的弧度。
“给你个机会,去华南分部历练历练,年纪轻轻的,跟着我做个司机,太屈才了。”
陈浩一脸懵。
他高中没毕业,就出国打工了。
被救出来之后,才去学了驾照,成了一名光荣的夜家司机。
咋地,都开了五六年的车了,都没点亮啥其他技能。
怎么就和人睡一觉,就睡出了才华,睡出了毕业证?
…………
徐梦娇的事,夜九暻自然没有隐瞒家人。
“报警什么的,简直太轻饶她了,敢用那么阴险的手段算计我弟弟,要我说,就应该把她们祖孙三人全都赶出京海!”
夜明珍向来爱恨分明,骂完了徐梦娇,又对着白芷一阵致谢。
“这多亏了白小姐出手相助,才没让这等下作之人害了九暻,这些恩情,我们夜家记下了。”
夜琛也郑重承诺道:“极光的法阵,周恒的命,还有九暻这次的灾,白小姐,若以后有用得着夜家的地方,只要不是残害百姓,有损国威的事,我夜家一定竭尽所能。”
白芷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不用,我出手,不过是恰好看徐梦娇不顺眼,又恰好看夜九暻还算顺眼,仅此而已。”
若那威虎宗的承云天师听了这话,绝对会大骂一句‘虚伪、装逼’。
毕竟,想要修炼到至高境地,法财侣地,缺一不可。
就单单说那些天地财宝,灵丹妙药。
不知要用多少财富势力,人脉威望,才能收集起来的。
而夜家,却是玄门供给的最大依仗!
可白芷,却真不在乎。
这些俗物,她睡过的每个坟头都藏了一份。
若说唯一的心愿,怕也就是弄清自己的身世吧。
“老爷,晚餐准备好了,现在要去请几位天师吗?”何伯上前问了一句。
夜琛点了点头,便在佣人的搀扶下,往前了餐厅。
夜明珍走在最后,将周恒拉到了一边,小声警告道:“周恒,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若我查到这件事和你有关,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周恒在夜明珍面前,向来是勤勤恳恳,不声不响的,如今被老婆误会,他刚着急着想要解释什么。
夜九暻却突然走到了两人中间,道:“大姐,你这次是真误会姐夫了,徐梦娇的阴谋,还是姐夫来报的信呢。”
夜明珍半信半疑:“真的?他有那么好心?”
周恒忙为自己辩解:“有,真的有!九暻怎么说,也是我弟弟。”
闻言,夜明珍却冷嗤一声,高傲的眉眼间,满是嫌弃与不屑:“弟弟?呵……少往自己脸上贴近了,当年,若不是我怀孕,爸爸逼得又紧……”
“算了,懒得和你掰扯那些陈年旧事。”夜明珍真是一句话都懒得与周恒说,下了最后命令:“反正我警告你,管好你那些不省心的亲戚,若再敢算计夜家,我绝不善罢甘休!”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落在了她白色旗袍上,微风拂过,落在裙角,随风摇曳。
白芷本就容颜倾城,平日里清冷孤傲,嘴巴又毒,令人难以亲近。
如今,褪去了平日里针锋相对,此时柔美的,就像春日水波荡漾。
看的陆超的心,也荡漾了起来。
“诡诡祟祟的干什么?找打呢?”不用睁眼,只凭气息,白芷便察觉到了陆超的存在。
这语气很不客气,也不知为何陆超却能脑补出一抹娇嗔,捧着缠着纱布的手,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听我奶奶说,你是我爷爷的私生孙女?”
“那你有没有听你爷爷说,我是你祖宗?”
“不是就不是嘛,怎么还骂人呢?”陆超‘啧’了一声,色眯眯的大量了她一番,便搓起了下巴:“瞧你那么针对本少爷,是不是故意的?”
白芷眼神一撇,心道:看不出来,这蠢货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下一句,蠢货便道:“故意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对你产生好奇心,征服欲,来达到嫁入我陆家,成为陆家少奶奶的目的?”
白芷:……
睡了百年棺材的白芷,并不能理解陆超那种被‘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洗脑的蠢劲。
她刚想说什么。
陆超又啧了一声:“我还听说,你是修道之人?”
白芷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镯,想着,该怎么让他死。
陆超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到来,舔着脸调戏着:“做尼姑多无趣啊,要不跟了小爷,也让你体会一下做女人的乐趣。”
白芷关闭了脑中的亖亡手册,指尖一道白光闪过,直击陆超下身。
陆超前一秒还贱笑的嘴脸顿时变得煞白。
身体猛然弓起,双手捂裆,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身边的两个小弟见自己的大哥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吓得齐齐围了上去。
“超哥,你怎么了?”
“你哪不舒服?”
“肾结石?”
“阑尾炎?”
白芷云淡风轻的坐在秋千上,冷眼撇着冷汗淋淋的郭超。
“没什么大病,就是蛋碎了。”
怎么碎的?
“激(J)动”的?
两个小弟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视角中,自然是看不到白芷灵力的出手的。
白芷悠然然的起身,白色的羊皮小高跟踩着细软的草坪,停在了陆超的眼前。
“再敢出言不逊,我便让你体会不了做男人的乐趣。”
两个小弟这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挡在了陆超面前,忠心护住。
“你对我超哥做了什么?”
“你这贱女人知不知道我超哥什么身份?”
白芷:……??
她刚要对‘蠢’字重新定义下限。
陆礼之严厉的斥责,便从院子门口传了进来:“哪来的流氓,一个个都围在静竹轩撒什么野?”
郭超见到二伯,双腿曲成内八状,一瘸一拐的颠了上去。
“二伯,救,救命啊,白芷她,她……”
陆礼之见侄子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忙道:“你怎么了?”
旁边小弟尖叫。
“超哥蛋碎啦!”
“被那女人踢碎啦!”
闻言,陆超“哇……”的一声,哭了。
哭的十分惨烈,十分委屈。
陆礼之:……
“你……”陆礼之是个读书人,实在不知该怎么重复“蛋碎”这种词汇,于是,只能面向白芷,礼貌的微微点头行礼:“白小姐,阿超是不是得罪你了?”
白芷没有应,而是不知从哪变出一杯清茶,品了品。
这方傲然的姿态,陆礼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干脆转向陆超,严斥道:“你说。”
陆超扒拉着陆礼之,用着渗血的手,抹了一把浓鼻涕。
“小爷我,我见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就想给送点温暖,谁知她狗咬吕洞宾……”
“混账东西!”陆超‘润色’的荤话还没说完,狗头就被陆礼之打了一掌。
沈碧推着丈夫的轮椅,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她这侄子,平日里最爱拈花惹草,被老太太惯的一派街溜子的流氓气息。
这次,竟敢把色心打到了白芷身上?
瞧吧?踢到铁板了吧?
陆礼之教训归教训,却毕竟是长辈,不忍见陆超如此痛苦,请求道:“陆超冲撞了白小姐,确实该罚,但我三弟走的早,就留了这么一个独苗……”
说着,他作了个揖:“还请白小姐念在我父亲的面上,手下留情。”
“陆忠?”白芷‘啧’了一声:“那年就不该救他,落的如今不但要为他管钱,还要帮他管孙子。”
话虽说的无情,纤纤玉手却随意一抬。
驼背弓腰,双手捂裆的陆超顿时觉得,腿也不麻了,头也不晕了,D也不疼了。
神清气爽的他,恨不得立刻高歌一曲‘把根留住!’
“我,我没事了?嗨,可真奇了,我竟然没事了?!”陆超兴奋之余,还做了个高抬腿。
陆礼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上:“闹腾什么?还不谢谢白小姐手下留情?!”
陆超见识到了白芷的厉害,不敢再出言不逊,只是大少爷的性子,让他没脸对着一个小姑娘逢迎讨好。
他干脆无视了陆礼之的话,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陆孝之。
“大伯,你跑这来干嘛?”
沈碧笑着解释:“白小姐招我们三点过来,给你大伯看腿。”
闻言,陆超惊大了双眼,脱口而出:“你都瘸了二十多年啦,国内外多少专家都看不好,就凭这个丫头片子,能给你看腿?”
身边的小弟此时也看懂了,觉得白芷颇有手段。
于是,将陆超拉到了一边,小声嘀咕道:“超哥,人不可貌相啊,这女人邪乎的很,千万不能小瞧了。”
另一个也道:“对对,她都能打碎您的蛋,说不定还真能治好陆大爷的腿。”
陆超:……
“你特么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一巴掌打在了小弟的脸上,陆超嘴硬道:“她要是能治的了我大伯的腿,我……”
陆超挺直身板,慷慨激昂:“倒立尿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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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一伤,千山道人震惊无比。
差之分毫之间,明明自己会命丧当场?白芷又怎么….
难道是某种反噬?
想到此处,千山道人招来观中数十道童。
在那一众十三四岁,一脸懵懂的少年面前果断抽出来他们的三魂七魄,随即傀儡咒一念,将新鲜热乎的弟子生魂丢进了结界内。
“孽障!区区傀儡就想拦住我?”白芷抹去嘴角鲜血,手中藤蔓一挥,数十生魂顷刻间先烟消云散。
而后,手腕一紧,藤蔓化为玉镯,重新扣回腕上。
紫色花瓣顺着脉络刺入心脉,白芷觉得全身灵力全被吸白玉镯子内,神灵一散,跪倒在地。
意识模糊之际,那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从远古汁处破空而出。
她听到那人说:“你生性嗜杀,业障难除,为师养你多年,却难消你魔性…….既如此,你我师徒,缘尽于此!”
…………
上古苍穹大陆。
有两处超于天地六合之外的‘极地’。
一是‘天外仙宗’,据说坐落于九霄碧海之外,门内仙徒“两耳不闻世间事,一心只修无情道。”
二是“无间山城’,则建与酆都之侧,城中碧瓦金砖,纸醉金迷,盛世之下,却充斥着杀戮,血腥,淫乱,奸恶。
地府不管,只因凶神厉鬼不计其数,即便修罗为牢,也无法镇压;先佛不问,只因人心堕魔,业障不休,超脱不往。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神仙鬼都无可奈何的‘人魔’之地,却被一年轻的仙子屠了满城。
白芷一袭绛紫纱衣,手持飞剑,荧光绕身,乍眼一看,宛若九天仙女下凡尘般的清理脱俗。
可这仙子的脚下,却踩着数百尸身,手拎两颗头颅,血流成河沟渠将她浅漠的瞳孔映衬的鲜红可怖。
“仙子饶……饶命啊!我儿重病,无钱医治,我是为了救他,才无奈卖到无间山城为奴的,我发誓,我就骗过几个姑娘,给主子享用,我……”
可惜,小老头哭丧的求饶还未说完,便被白芷一剑斩下了脑袋!
“那几个姑娘现在在哪?”白芷看向跪在自己脚下,惊颤发抖的另一妇人。
妇人吓得浑身颤抖,哭着求道:“我,我告诉您,您可不可以,饶我一命?”
白芷闻言,染血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看你表现,看我心情。”
妇人求生欲爆棚,竟然亲自领了路。
地牢中,本是阴湿幽暗之地,却四处弥漫着男人淫.笑和女人的哭泣。
白芷刚一踏入此地,便看到一个浑身血光的男人qi跨在一位妙龄少女的身上。
火热的洛铁在她胸前烙出刺鼻的血腥焦味,那女子登时便昏死了过去。
妇人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谄媚的看向了白芷,笑道:“都,都在这了,您……”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闪过,妇人被一剑封喉,那句‘您可以饶我一命’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白芷一脚踩碎了她的脑袋,面如寒霜:“可惜,现在我心情很不好。”
随后,手中飞剑化为数百利刃,扫荡在了地牢的每一个角落,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将一众匪徒斩杀殆尽……
半日之内,无论男女,人鬼、神魔,无论因果轮回,业障纠缠,全部成了白芷剑下亡魂…
‘天外仙宗’本就修的一个清心寡情,无心无欲,而白芷却因这一战染上了太多的三界业障,再加上地牢之中特制的迷情香,而终于落了一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仙宗圣尊不忍徒儿堕魔,无视着‘宗门之人无师令’不得下山的规定,将她带回了仙宗。
虽然能压制住她满身业障,却无法消除因业障而狂生的,隐晦的欲念。
“师父,我,我好难受,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细腻无骨的手腕盘上了那人的脖颈,白芷如美人蛇似得黏腻的贴在了他的身侧。
仙宗圣尊捏住她的手腕,面色冷漠的将她推离了自己怀抱:“我会送你入绝情潭,待你受过七日,为师在为你消除业障。”
“绝情潭?我不去,我不要去!”
白芷水润潋滟的双眸因为欲念而泛着浅红,她倾身而上,火热的唇瓣若有似无的贴近了圣尊的抿薄微凉的嘴角。
“师父,你帮帮我,好不好?就一夜,就这一夜,我就知足了。”
“你从小将我养大,宠我至深,为什么,就连我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满足不了呢?”
“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儿,你真忍心,让我在那绝情潭中,忍受消髓剔骨之痛,而不愿意,亲自为我解毒?”
绝情潭,消天下欲念。
而白芷,这百年秘而不宣的,却是对养她长大的尊师,生出了情欲。
仙宗圣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不会允许她这种欺师灭祖的欲念狂生肆意,甚至化为实质。
她最终被他丢进了绝情潭,任由那至纯至请的潭水如烈火刀削一般,将她生长在骨血中的情欲一点点剥离殆尽……
好不容易熬过了七日的酷刑,她却不知从哪听到了天外仙宗竟要与凌霄九天联姻的消息!
天族太子带着清幽公主亲自前来宗门提亲。
白芷不顾师兄弟们的阻拦,硬闯六合殿,宝剑直指清幽心口。
“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天族,否则,就把命给留下!”
她的狂悖乖戾,不懂礼数,终于惹怒了圣尊。
一句“绝情潭水怕还没将你欲念除尽!”,随即,再次将她压入了潭底。
清幽公主身姿悠然的立于寒潭之上,居高临下的姿态满是胜利者的得意。
“外界都道,仙宗圣尊有一亲手养大的徒儿,宠溺非常,如今一见,不过是……”
心中的情欲一旦破了土,就有如疯涨的野草,绝情潭水消杀一分,它便肆意一分,灭不掉,除不尽。
白芷宁愿永无休止的忍受着剔骨,再生,剔骨,再生……周而复始的折磨,却不屑隐藏呼之欲出的情爱。
她舔拭嘴角一抹黑血,反问:“不过是什么?”
清幽公主眼中讥讽毫不遮掩:“不过一朵魔花,圣尊当初怕你祸乱三界,才不得已将你收入门下,悉心教导,却不曾想,教出了这等欺师灭祖的狂悖之徒……”
本来白芷打算送走了陆忠之后,便回到她的野坟头上继续休养生息。
陆忠却始终记得数年前,白芷为陆家算过一卦。
‘长子中年早逝,次子不得善终。’
这些年来,他一直记挂着此事。
如今,他要走了。
他的儿子,他的家业,只有白芷,才能帮他保住!
所以,他即便磕头磕到魂飞魄散,也要求来这个恩典。
白芷见陆忠好不容易凝成的魂魄因为激动而不断的打颤。
念及他的怜子之情,加之陆礼之一身正气,对自己礼遇有加。
她叹了口气,终道:“也罢,就当我暂时帮你看着这一片家业。”
“哈……好一个当了女表子还不忘立牌坊的东西,我大哥二哥还健在呢,再不济,也还有我这个陆家四小姐,哪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继承?”
陆恩之一听公司的股份竟没自己半毛关系,当即破了大防。
那可是数百亿啊!即便分到10%,也够自己逍遥自在半辈子了。
“你给我闭嘴!混帐东西,再敢对白小姐不敬,我就把你赶出陆家!”陆老爷子满脸怒气地训斥。
“爸,我不是要反驳您,我只是怕您犯糊涂……”陆恩之急的眼都熬红了:“陆氏集团啊,您一生的心血,数百亿的股份,您不留给自己的儿孙也就罢了,反而转手给了外人?”
“知道的,您这一口一个恩人的,老了糊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白芷是您在外面的私生女,临了了你都不忘把她接回陆家,继承家产呢。”
“你……你……混帐,混帐……!咳咳咳……”
陆忠本就强撑一口气,如今看着儿女为了财产竟然出言羞辱自己与白芷,气得喷出一嘴鲜血。
“爸!”陆礼之是个孝顺的,搀扶着老爷子,还不忘怒瞪陆恩之:“恩之,你闭嘴,你想气死爸爸吗?”
陆恩之翻了个白眼,嘴硬道:“我又没说错!”
陆忠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激动得浑身颤抖:“孝,礼,义,恩……之……之……你们可知,这些名字的含义。”
白芷微微抬眸,阿忠的心意,她明白。
“礼之,我要你,答应我……”陆忠死死地攥着次子的手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一切,要以白姑娘……为尊……一切,都要……听她的……”
这才能,保住你们,平安终老。
陆礼之心中又疼又闷,不由红了眼眶:“爸……”
“你答应我!”陆忠掐住次子的手臂,通红的双眼满是执念:“你若不应,我,我死不瞑目!”
“我……”面对父亲临终遗言,陆礼之只得狠狠点了点头:“我答应您。”
“好孩子……”陆欣慰的点头,又祈求的看向了白芷:“姑娘,我想,再求一个恩典。”
白芷道:“你说。”
“求,求姑娘,看在我一生忠心侍主的份上,日后能够多多包涵,这些孩子的过错。”
白芷顺着陆忠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还因遗产分配而满脸怨念的陆恩之。
她缓声道:“若非念及你,她早就是个死人了。”
陆忠虽怒其不争,却依旧舍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血下场凄惨。
他再次恳求:“我唯一的姑娘,自小被她母亲和我惯坏了,若能好好教育……”
“陆忠,还记得你是怎么活下来吗?”白芷突然打断。
陆忠一愣,思绪变得游离。
陆忠依稀记得,十五岁那年,他从人贩子手中逃脱,被打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那片乱葬岗之中,白芷从坟里爬了出来。
冷冷地一句:“你们吵着我休息了。”
便一挥手,将那群人贩子打出了百米之远,当即断气。
少年人恐惧中带着震惊,以及劫后余生的激动。
总之,他浑身是血,比血更红的,却是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犹如神祇的女人。
“你不怕我?”白芷问。
“不,我不怕……”少年人抹掉了鼻子上的血,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命都是姑娘给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白芷觉得这少年挺有趣,便给他一枚信物,让他去投奔了当年的豪绅。
并赐下“陆忠”这个名字。
“陆忠,你知道我的性子。”白芷微微弯身,语气清冷,毫无感情:“只杀不渡。”
“是阿忠,逾越了。”陆忠闭上双眼,轻轻的磕了一个头。
“叮……叮……”凌晨5点的钟声响起,窗外,洒下春日里第一缕破晓的光。
白芷抚了抚他越发透明的魂魄,叹息道:“算了,终归主仆一场,你……放心去吧。”
陆忠眼底含泪,嘴角却笑的安心:“谢姑娘,大恩;姑娘,保重……”
八十年了。
初见时,他重获新生;
再见时,他再获解脱。
少年人已满鬓白发,行将就木。
她却依然宛如供奉着的挂像一般,不染尘埃,超凡脱俗。
…………
…………
陆老爷子享年九十,笑着离开,算是喜丧。
处理完了老爷子的后事,几个后辈也算是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坐在一起,各怀鬼胎。
“二哥,那女人你到底从哪寻来的?爸怎么一见了她,就跟鬼迷心窍似的,百亿的家产啊,说送就送?”
陆恩之一想到自己九牛一毛的珠宝,就忍不住又气又疼。
恨不得将老爷子从棺材里刨出来问个清楚。
陆礼之抿唇不语。
很多事,他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白芷的来历,更不明白白芷的身份。
李淑华见儿子半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由怒道:“瞒着你妈把你爸在外面生的野.种带回来,还抢整个陆氏集团,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妈,您的意思……”陆恩之惊讶道。
李淑华冷哼一声:“这还用问?你瞧她那个狐媚样,和你爷爷挂在书房的画像一模一样,准是他和白清清生下的野种!”
对于陆忠的初恋情人,李淑华一直心存芥蒂。
不过老爷子当家时,她不好发作。
如今,人都走了,却把家产留给了私生孙女?
李淑华那憋了大半辈子的恨意与嫉妒瞬间迸发出来。
陆恩之趁火打劫,连忙上眼药:“妈,您劳碌了大半辈子,可不能为人做嫁衣啊!得想办法把那野.种赶出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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