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淡然一笑说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就好。”
“现在十几万匈奴骑兵都进入城池了,关门打狗的好戏马上就会上演,接下来可就要看咱们的了。”
“来,发信号。”
贾琅一声令下,亲兵随即点燃了烟花,伴随着烟花在空中绽放,幽州城内追击到西城门的匈奴骑兵们都不由的愣了一下,不知道出什么情况了。
此时幽州城内的守军且战且退,从西城门全部撤出了幽州城中。
与此同时,城中的匈奴首领们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是刺鼻的味道,随后兰氏王一脸惊恐说道。
“不好,中计了,快撤,快撤。”
就在兰氏王的呼喊声中,数百个个硕大的火球突然从城外飞进了城中。
在落到地上后,冒出的火星子怦然炸裂,很快便引燃了整个幽州城。
匈奴骑兵们这才发现,整个幽州城内遍布干柴火油,火球砸到哪里,哪里的火势便会迅速蔓延开来。
十几万匈奴骑兵面对着漫天大火,瞬间便炸了窝,此时的匈奴骑兵毫无秩序可言,前军疯狂涌向西城门,后军则是调转码头往东城门,希望能够以此来躲过无情的大火。
然而伴随着城东城西传来两声震天撼地的轰鸣之声,东西两座城门一瞬间便被炸垮了,城门洞被足有数丈之高的城口废墟瞬间堵死,也把匈奴骑兵唯一的生路彻底截断。
幽州城西约一百五十步处,数百台投石机严阵以待,投石机队列后,镇北军主帅应国公一脸激动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幽州城说道。
“忠靖侯,即刻命投石机沿着幽州城南北两侧运动,再给里边的匈奴骑兵好好加上一把火。”
“末将遵命。”
随后数万名士兵拉着数百台投石机沿着幽州城两侧缓缓推进,不停的往前面投射包裹着藤条桐油点燃后的巨石块。
匈奴大营内,匈奴大单于挛鞮冒顿此时正期待着幽州城破。
然而幽州城漫天的火光以及那两声宛如天降雷霆一般的轰鸣瞬间惊得挛鞮冒顿慌了神。
挛鞮冒顿赶忙命令亲兵前去查看情况,不多时亲兵折返回来后一脸惊慌说道。
“大单于,大事不好,咱们中计了,幽州城东西两座城门都被夏军给炸垮了,咱们十几万骑兵被困在幽州城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眼下夏军的士卒正沿着幽州城南北两侧不停的往城中投掷火焰巨石,再这么下去,怕是大军要全军覆没了啊。”
听到这里,挛鞮冒顿不由得血灌瞳仁。
“好,好你个王淳,你居然敢使诈,本单于非千刀万剐了你不可。”
亲兵见状赶忙说道。
“大单于,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挛鞮冒顿长叹口气。
事已至此,他很清楚,完了,一切都完了。
冲进幽州城这十几万骑兵算是交代了。
看幽州城中的大火烧的如此惨烈,想必镇北军早就在幽州城存放了大量火油干柴,不然火势不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就算是率军去进攻南北两侧的投石机,也顶多是延缓一下幽州城内大火蔓延的速度,让里面的匈奴骑兵全军覆没的时间延长一些,改变不了什么战局。
而且挛鞮冒顿很清楚,以张壁老谋深算的程度,搞不好他就等着自己好去进攻投石机,他再埋伏大军,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
如今留守大营的人马不过两万匈奴本部的精锐万骑。
而镇北军足足有数十万之众,若是自己率军陷入重围,几十万镇北军耗也把自己等人给耗死了。
在评估了敌我态势之后,挛鞮冒顿咬着牙说道。
“传令全军,即刻撤退。”
“啊,撤退,那城里的大军怎么办啊?”
挛鞮冒顿气急败坏说道。
“蠢猪,难道你要给他们陪葬嘛,执行军令。”
看着宛如食人猛兽般凶狠的挛鞮冒顿,亲兵不敢再说话了。
就在挛鞮冒顿准备逃跑之际,贾琅率领着五千白马义从已经杀到了匈奴大营附近。
得益于贾琅晋升为镇北军骑兵统领,他总算是能把自己的白马义从给补充满员了。
此时贾琅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全歼匈奴大营守军。
在应国公从贾琅处得知了王淳暗通匈奴的事情后,两人便商议好了应对之策。
首先王淳的一举一动都在观察之中。
其次应国公暗中调度,在幽州城布置了大量火油干柴,同时在幽州城东西两座城门关键节点以存放军需的名义,放入了大量的黑火药。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王淳按照与匈奴商议好的,截杀城门守军,打开城门放匈奴骑兵入城。
城中的守军将领乃是应国公的亲信,早就收到了军令,组织守军且战且退,一方面是诱敌深入,另一方面就是坚持足够的时间,让十几万匈奴守军全部能够冲入幽州城中。
随后早就埋伏好的死士点燃了存放在东西两座城楼的黑火药,彻底把匈奴骑兵困死在幽州城内。
应国公负责统率投石机部队全歼幽州城内的匈奴骑兵,贾琅则是率领白马义从解决了王淳等人后直扑匈奴大营。
此战的目的便是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匈奴战事。
此时留守在匈奴大营的都是匈奴王族最为精锐的骑兵,他们很快便发现了奔腾而来的大夏骑兵。
挛鞮冒顿在得知此事之后,瞬间都快气炸了。
己方的骑兵被困在幽州城伤亡惨重自己却束手无策,这就已经够让挛鞮冒顿窝火了。
现在镇北军居然还敢派了五千骑兵就敢直扑自己的大营,真是视匈奴骑兵于无物啊。
这叔能忍婶子也忍不了啊。
挛鞮冒顿当即下令整军备战,要拿贾琅麾下这五千骑兵出出邪火。
月色之下,白马义从与匈奴最精锐的王族骑兵短兵相接,瞬间战况便进入了白热化之中。
尽管之前便知道大夏骑兵全歼过一支右贤王麾下的万骑,但挛鞮冒顿其实并没有太把大夏骑兵当回事。
毕竟右贤王麾下骑兵的情况他也清楚,粮草短缺,战马消瘦,骑兵的战斗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而自己麾下的骑兵却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巅峰战力,粮草敞开了供应。
就在挛鞮冒顿信心满满准备率领着四倍于敌军的骑兵全歼对面的贾琅部时,两军的战况却瞬间就让挛鞮冒顿大惊失色。
仅仅是一个照面,己方的骑兵便宛如韭菜一般,被大夏骑兵收割了一茬。
两翼的白马义从展开阵型之后,轻松写意的收割着匈奴骑兵的生命。
他们射出的箭矢宛如判官手中的生死簿一般,轻易便能抹除匈奴骑兵存在的痕迹。
眼看着白马义从潇洒至极利用娴熟的骑射戏耍着自己麾下精锐的万骑,牢牢把控着距离风筝己方之时,挛鞮冒顿咬着牙下令说道。
“全军冲锋,放弃射箭,弯刀近战。”
在收到军令之后,匈奴骑兵近乎疯狂的催动战马,向着白马义从展开了决死冲锋。
贾琅在察觉到了匈奴的意图之后,也并未选择直接与匈奴骑兵近身肉搏,而是下令全军后撤,改用匈奴最为熟悉的曼古歹战术反制于匈奴。
白马义从们一边快速策马奔跑,一边时不时的回身就是一箭。
不过片刻之间,匈奴骑兵便又战损了数千人。
眼看着再追下去,自己最后这点家底也是保不住了,挛鞮冒顿正打算下令撤军之时,却见大夏骑兵居然调转了马头,直冲己方而来。
这一下让挛鞮冒顿喜出望外。
若是大夏骑兵这么风筝下去,己方可谓是毫无胜算。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居然放弃了优势,选择正面和己方对冲,这也让挛鞮冒顿放弃了撤军的想法。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是贾琅早就构思过的。
方才两军粗略交手之后,贾琅已经试探出了匈奴王族万骑的实力,虽然比之前右贤王麾下的万骑要强上一筹,但跟自己麾下的白马义从还是相差甚远。
此时匈奴骑兵减员约五千人,白马义从的伤亡微乎其微。
贾琅可以肯定,若是自己再这么继续风筝下去,挛鞮冒顿肯定是要放弃追击全力逃跑的。
匈奴的战马还是要强于大夏的,若是挛鞮冒顿一心逃跑,那想擒贼擒王,彻底解决匈奴问题的战略目的就难以达成了。
因此贾琅也是放弃了继续风筝匈奴骑兵,直接调转马头身先士卒带头冲锋,与匈奴骑兵短兵相接进展起来。
此时贾琅纵横杀入敌阵之后,宛如虎入狼群,手中一杆长枪左右飞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身前无一合之敌。
宋墨和顾廷烨一左一右,紧紧率领着白马义从,护卫在贾琅的两翼。
白马义从们也不逞多让,不仅精通骑射,马刀近战也是所向披靡。
整个匈奴骑兵阵列在贾琅的带头冲锋之下,居然生生被白马义从给凿穿了。
眼看着贾琅宛如浴血而生的战神一般所向披靡,直冲自己而来,挛鞮冒顿吓得肝胆欲裂,慌不择路调转马头便想要逃跑。
贾琅神目如电,早就锁定了挛鞮冒顿的位置。
眼看着挛鞮冒顿要跑,贾琅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手中长枪投掷而出。
下一秒,长枪宛如璀璨流星一般,跨越了二百多步,直奔挛鞮冒顿而去。
守卫在挛鞮冒顿身旁的亲卫见状赶忙奋不顾身挡在挛鞮冒顿身前。
然而此举与螳臂当车无疑,长枪宛如天降裁决一般,将亲卫和挛鞮冒顿的身体一并穿透射杀,而后余势不减,带着两人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大单于死了,大单于死了。”
匈奴骑兵们眼看着挛鞮冒顿被一枪钉杀,瞬间心中的信仰便崩塌了,士气大衰,斗志全无,一个个策马仓皇逃跑。
宋墨和顾廷烨随即便率领着白马义从疯狂追杀,在草原上追逐了半个时辰之后,最终还是有三四千匈奴骑兵逃出生天,往草原深处窜逃了。
在收拢了军队打扫战场之后,贾琅和宋墨、顾廷烨三人站在了挛鞮冒顿被钉杀的现场。
看着眼前气绝身亡却依然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眼神之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的挛鞮冒顿,宋墨和顾廷烨只觉得很是梦幻。
顾廷烨难以置信说道。
“这匈奴大单于,就这么死了。”
宋墨也是十分激动说道。
“咱们这次发达了啊,将军,这可是匈奴大单于啊,就这么被你一枪钉杀了,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贾琅淡然说道。
“匈奴大单于怎么了,归根结底,也是个凡胎肉体罢了,又没有三头六臂。”
“行了,此战便是北疆的最后一战了,咱们弟兄就等着返回京师,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
听到这里,宋墨和顾廷烨眼中也是充满了期待,这一次两人跟着好大哥贾琅捞足了资本,回到京师后,便可以自立门户,扬眉吐气,再不用看旁人的脸色了。
时间一晃,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早上。
此时幽州城内,大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至于里边的十几万匈奴骑兵,全都成了烤肉,整个幽州城附近飘荡着焦糊的味道,看这样子,还得持续两天。
镇北军大营内,此时镇北军将领齐聚于此,众人都是一脸兴高采烈。
此次镇北军与匈奴决战,原本众人都觉得是一场拉锯战。
然而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战最后居然能够胜的如此轻松简单。
这次全歼了匈奴主力,可谓是百年来难得的大胜。
首功不用说,肯定是主帅应国公和骑兵军团统领贾琅的。
但在座的人人有份,也绝对能美美的喝汤,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如何能不让众人开心。
帅帐主座上,应国公环视众人后说道。
“此次决战,我军大获全胜。”
“匈奴南下三十余万大军,除数千残军溃逃,其余都葬身于幽州城。”
“如此大胜,离不开各位将军尽忠职守,舍死忘生。”
“不过此次大战能够取胜,功劳最大的便是两个人。”
“其一便是贾将军,这一点毋庸置疑。”
“另一位,便是车骑将军王淳。”
“他忍辱负重,诈降匈奴,诱惑匈奴主力入城,而后被我军聚而歼之。”
“但王淳将军却被发现异常的匈奴骑兵射杀在幽州城外,麾下数百人全部丧生。”
“这实乃是我镇北军莫大的损失,接下来镇北军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为王淳将军,为此次为国捐躯的所有镇北军将士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