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秦可卿的话后,贾琅也是并不意外。
毕竟对于秦可卿而言,留在宁国府,对她来说是唯一的选择。
贾琅之所以给了秦可卿一个选择的机会,也是笃定了秦可卿会选择留下,仅此而已。
贾琅微微一笑后说道。
“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那以后就安心留在府中吧。”
“府中杂务我并不擅长,在我没有成婚之前,府中的事务就暂时由你们商量着来管理便是,这一点对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尤氏赶忙点了点头后说道。
“公爷放心吧,我和可卿肯定会好好帮公爷料理家事的。”
贾琅轻笑一声说道。
“如此甚好,行了,这段时间想来你们也是寝食难安,受了惊吓。”
“你们便回各自房中好生歇息吧,其余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谢公爷,妾身告退。”
两人行了一礼后离开了天香楼中,尤氏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着尤氏如释重负的样子,秦可卿微微一笑后说道。
“母亲这下总算是能安心了吧。”
尤氏点了点头后说道。
“可卿,还是你看的透彻啊。”
“现在咱们俩算是重获新生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秦可卿有些疑惑说道。
“打算,什么打算啊。”
“从今往后,咱们在这宁国府中也就是个管家的角色,好生帮公爷操持家事便是了。”
“等公爷成婚之后,咱们俩就踏踏实实的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不问世事也就是了。”
“做个泥塑还需要什么打算啊,总不至于公爷娶了夫人,连咱们俩都容不下吧。”
尤氏打量了秦可卿一番后说道。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我肯定没什么问题,谁都容得下我,你嘛,就难说的很了。”
秦可卿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母亲,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尤氏无奈摊了摊手说道。
“没什么意思,好了,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尤氏说完就离开了,其实尤氏的想法非常简单,她都三十多岁了,人老珠黄的,不管以后贾琅娶了谁,总不至于对她一个半老徐娘过不去。
但秦可卿就不同了,她跟贾琅年纪相当,又生的这般国色天香。
整天同在一处屋檐下生活着,秦可卿又是一个明显依附于贾琅生存的态势。
贾琅以后的夫人但凡不是缺心眼,心里肯定都会犯嘀咕。
毕竟贾琅这个年龄,秦可卿这个岁数,很难让人不想多。
如果在此之前,秦可卿不想办法巩固一下自己在宁国府的地位。
那等到贾琅成婚之后,秦可卿的身份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分分钟都可能被国公夫人扫地出门。
到那个时候,秦可卿怕是很难有一个理想的结局。
而秦可卿能够巩固地位的办法很显然不是展现自己的管家才能,毕竟偌大的宁国府,还能缺管家嘛。
秦可卿要想到时候能有安稳日子,最好的武器自然就是她那青春曼妙的身体。
但是这种事情,尤氏怎么说也是秦可卿的婆婆,自然是不好意思跟秦可卿说出口的,只能够是隐晦的旁敲侧击一下。
至于说秦可卿能不能领会的到,那就不是尤氏能左右的事情了。
尤氏也担心秦可卿是个贞洁烈女,那样一来,倒是显得自己不知廉耻了,明明自己一番好心,要是最后落一个里外不是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尤氏离开之后,秦可卿心中也犯起了嘀咕,若有所思思考了起来。
再说贾琅,在处理完宁国府的事情后,贾琅也是命人去兵部打了声招呼,将萧元漪母子调回京师。
贾琅心知肚明,在萧元漪回京之后,等候她的绝对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毕竟萧元漪的婆婆和程家二房的媳妇儿葛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本萧元漪的婆婆程老太太就嫌弃萧元漪是个二婚,头婚的时候还没成亲夫婿就过世了,觉得萧元漪克夫。
这下倒好,程始和程咏父子丧命于漠北草原,程老太太必然会把这个锅扣到萧元漪的头上。
再加上程家二房媳妇儿葛氏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程老太太不玩命刁难萧元漪就怪了。
另外如果星汉灿烂的剧情没有受到影响的话,那程老太太的弟弟董仓管必然也卷入了军械案中。
原剧里董仓管的媳妇儿想让程始顶罪,程老太太心里自然不愿意,毕竟儿子和弟弟孰重孰轻,并不难选择。
但是如果在董仓管和萧元漪之间做个选择,程老太太用脚指头选也肯定会选董仓管。
到了那个时候,萧元漪的处境自然是无比艰难。
届时贾琅趁虚而入,拿下萧元漪这匹胭脂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贾琅也是心头一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贾琅悠闲的在宁国府休养生息,日子过得很是安逸。
打了这么久的仗,也是时候该享受享受的。
至于说收拾隔壁的荣国府,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贾琅在签到获得锦衣卫军魂之后,便给带回来的一百亲兵全都使用了锦衣卫军魂。
眼下的荣国府已经被贾琅手下严密监控了起来。
七八十名精锐的锦衣卫全天候不间断盯着荣国府的一举一动,只要荣国府露出什么破绽,贾琅自然便会快速出击,让荣国府知道知道,醋打哪头儿酸,盐打哪头儿咸。
贾琅这边是养精蓄锐,荣国府这边可就慌了起来。
荣国府贾老太太院子偏厅里,此时贾老太太正和贾政贾赦等人一起沟通着。
贾老太太看向几人后说道。
“宁国府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原本我想着,贾琅即便是军功显赫,毕竟乳臭未干,陛下封他一个侯爵也就是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陛下为了笼络他,把珍哥儿爷俩都给发配了,将宁国府腾出来给他做府邸,还册封他为宁国公。”
“今天我让你们过来,就是商量一下,看看咱们该怎么应对此事啊。”
贾政听后叹了口气说道。
“当时我就说过,让贾琅顶替宝玉的事情不该做。”
“可没人听啊。”
“结果后来出了御史弹劾的事情。”
“之后我又说毕竟是逼着人家去送死,人家有怨气也是正常,就这么算了。”
“可你们又要跟珍哥儿沆瀣一气,买通了戴公公欲要致人死地。”
“现在好了,事情闹成这样,我是半点主意都没有了。”
贾赦一听阴阳怪气笑了笑说道。
“二弟,你倒是三两句话把责任甩得干干净净啊。”
“那我问你,最后是不是你儿子没有去镇北军从军逃过一劫。”
“从头到尾,便宜都让二房占了,现在漂亮话又被你说了。”
“我招谁惹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我的爵位却被陛下降了一级。”
“我吃了这么大亏都没说话,你在这唉声叹气的,什么意思,说给我听呢。”
贾政被贾赦两句话差点噎死,但却也是没办法反驳。
毕竟贾赦说的是事实。
当初勋贵子弟应召入伍,贾琏作为长房的嫡长子,自然不会被送去当炮灰。
贾老太太和王夫人来回折腾,为的是保住贾宝玉,不仅出了不少银子,还费了不少人情给贾琅跑官。
银子是荣国府公中的银子,人情自然也是荣国府欠的人情。
贾赦当初还没刚一问,便被贾老太太两句话顶了回来。
现在贾老太太又在这把人喊过来商量问题,贾赦心里没怨气就怪了。
看着眼前一幕,贾老太太心知肚明,自己这好大儿看着是在和弟弟贾政发火,但实际上却是在趁机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贾老太太冷哼一声说道。
“老大,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指桑骂槐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起内讧。”
贾赦听后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好好好,自己什么也没做,跟着吃了这么大的挂落,如今连发泄两句都不让说话了。
贾赦有心对着贾老太太吐槽一番,然而终究还是不敢挑衅母亲的威严。
贾赦无奈低下头后说道。
“母亲不要误会,儿子并没有其他意思。”
贾老太太淡然说道。
“没什么意思就好好听着,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从贾琅离京之前的手笔不难看出,这小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当初他那个处境,都敢摆了咱们一道。”
“如今他凯旋归来,要说会息事宁人,我想几率不大。”
贾政略一思考后说道。
“母亲,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理亏在先,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求和一下嘛。”
“咱们家跟镇北军主帅应国公同为开国八公之一,您算起来也是应国公的长辈。”
“这么多年虽然两家来往不算密切,但香火情还是有的。”
“咱们准备一份重礼,请应国公帮着说和一下,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贾老太太还没说话,贾赦便率先开口说道。
“二弟,咱们事先说好啊,想求和没问题,但是准备礼物不能走府里的公账,只能你们二房出这个银子,另外人情也是你们二房去还,我可不跟你们吃这个哑巴亏。”
王夫人一听不乐意了。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你搞得好像分了家一样。”
“再说了,当初买通戴公公的事情大哥也是知情的。”
“我记得大哥当时也是赞成的啊。”
“现在出事了,大哥反倒是要划清界限了,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贾赦听后冷笑一声说道。
“我赞成不赞成的有用嘛,说得好像荣国府的家是我在当一样。”
“整个荣国府上下谁不知道,我这个长房袭爵的嫡子是个摆设,真正管事的是弟妹你呢。”
“就连这荣国府的正堂荣喜堂我都住不进去,我的意见又算得了什么呢,是不是啊,弟妹。”
一听到这里,贾老太太脸上也是挂不住了。
“行了,现在说正事呢,你老是东拉西扯的做什么。”
“你自己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嘛。”
“你除了会喝酒刷钱玩女人,花银子跟流水一样,别的你还会干什么。”
“荣国府的家要是让你来当,怕是要不了两年,我老婆子的棺材本都要被你给败了。”
被贾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数落,贾赦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是,母亲说的是,儿子是纨绔子弟,儿子一事无成。”
“要不这样,干脆母亲进宫去求见陛下,把儿子这个爵位也给了二弟好了。”
“如此一来,二弟名正言顺住在荣喜堂,儿子也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
被贾赦这么将了一军,贾老太太气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贾老太太看自己这个大儿子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是奈何长幼有序,贾赦是她与夫君的嫡长子,是顺理成章的袭爵之人。
在古代,便是皇帝敢废长立幼,都要引起轩然大波,朝臣们上奏的奏折必然如雪花一般呈上,劝谏皇帝不要行此乱国之道。
皇帝尚且如此,就更别提贾老太太了,她就更不敢跟封建礼法对着干了。
王夫人眼看着贾老太太气的面色铁青,赶忙上前一遍帮着贾老太太摩挲胸口一边埋怨贾赦说道。
“大哥,看你把母亲给气的,若是母亲身体气坏了,看你如何是好。”
贾赦也是没想到,自己两句话就把老母亲气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吓得不敢说话,找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过了片刻后,贾老太太的情况也是缓和了不少。
贾老太太平复了心情后看向贾政夫妻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但是向贾琅这毛头小子求和,那跟示弱有什么区别。”
“咱们荣国府百年的根基,要是表现的这么软弱,让旁人怎么看咱们。”
“就算他贾琅如今圣眷正隆又如何,他一个丘八,在朝中没有半点根基。”
“若是他聪明些,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他若真是想跟咱们过不去,咱们也未必就怕了他。”
“这样,你们最近好好约束府里的人,没什么事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且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