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那年,穆霆蕴差点死在深山老林里,被接回穆家时,一度高烧不醒。
等穆霆蕴退烧清醒,睁眼就看到小舅舅站在他的卧室里。
那一年,宋敬呈也不过23岁,却一脸郑重地向穆霆蕴承诺:“霆蕴,只要小舅舅活着一天,便护你一天。”
宋敬呈说到做到。
在宋敬呈的保护下,穆霆蕴这些年再没出过意外。
*
周五下午,秦怡背着个登山包,出现在沈禾的工作室。
沈禾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就让秦怡自己先玩。
秦怡困得不行,就躺在茶水间隔壁的休息室呼呼大睡。
君霖冲了杯咖啡,端着咖啡走进休息室,瞧见趴睡在沙发上的女孩,以为是公司新招的实习生。
他拿起抱枕拍了拍实习生的脑袋:“小贾,天还没黑呢,就开始睡美容觉了?”
见对方没反应,君霖笑容一敛。
他语调加重了点:“小贾,现在是工作时间。”再平易近人接地气的老板,都不会乐意看到员工在工作时间躲起来睡觉。
秦怡烦躁地一把丢掉抱枕,捂着耳朵继续睡。
君霖彻底被实习生的态度刺激到了,他伸手去按对方的肩膀,并说道:“小贾,你自己写辞呈报告吧,我...”
话没说完,身下人猛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君霖扔在了沙发上。
两人姿势瞬间调换,变成君霖在下,对方在上。
君霖头晕目眩,差点命丧于此。
陌生冷漠的女嗓音从他上方传来:“你是君霖?”这并不是小贾的声音。
君霖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的小姑娘,根本不是实习生小贾,而是个从未见过的姑娘。
她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黑发中挑染了几缕奶奶灰,穿一件白色小背心,黑灰色牛仔工装长裤。
妆容很浓,看不出本来面目。
凡是画这种夸张妆容的人,都被君霖称之为油画调色盘。
“你谁?”君霖眼里闪过狐疑之色,“沈禾的朋友?”
秦怡打着哈欠在旁边沙发上坐下,顺手端起君霖刚冲的热美式喝了一口,被苦得差点当场灵魂升天。
一脸憋屈地吞下咖啡,秦怡望向君霖,来了句装逼格言:“我叫什么不重要。”
君霖揉按剧痛的胳膊,没好气问秦怡:“你对谁都这么粗鲁吗?”
“错了,我只对傻逼粗鲁。”秦怡一脸坏笑。
君霖:“...”
他真的有被冒犯到。
君霖黑着脸出去了。
沈禾拎着公文包过来找秦怡的时候,正好跟君霖撞见。
“你手怎么了?”沈禾盯着君霖的左臂。
君霖一脸菜色,冷笑道:“你的铁闺蜜,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沈禾顿时就猜到怎么回事,忍笑道:“我姐妹有暴躁症,你别惹她,她凶起来连路边的野狗都要踢两脚。”
君霖脸就更黑了,“你骂我是狗?”
“不,你是公主殿下。”沈禾哈哈大笑,丢下君霖去了休息室。
没给沈禾开口询问的机会,秦怡倒是先发制人了:“你没说你的合作搭档是君霖。”
“你认识?”沈禾确认自己从没跟秦怡提过君霖这号人物。
秦怡能准确叫出君霖的名字,应该是认识的。
秦怡爆出猛料:“君霖是我表姐的丈夫。”
“你说什么?”沈禾错愕不已。
“君霖就是萧表姐的老公?京都城那个贵公子?”
秦父去世后,秦怡就被大姨一家接到了渝城生活和读书。沈禾跟秦怡成为好闺蜜后,见过几次秦怡的表姐。
萧表姐总是绑着一头高马尾,头发乌黑发亮。因为练武,她的眼神永远坚定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