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盯着结婚证的照片,强压着哭腔尽可能地让自己声音平静:“你还记不记得,在慕尼黑市政厅,你说过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挂了,才听见他沙哑的声音:“……记得。”
“重复一遍。”
“我发誓……”他的呼吸忽然加重,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无论顺境逆境……”
胡彤尖锐的笑声突然插进来:“悬野!摄影师还等着拍庆功照呢!”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我望着黑下去的屏幕,看着旧手机相册里还存着的婚礼视频。
江悬野用德语结结巴巴地念着誓词,我笑场三次才给他戴上戒指。
如今看来,多么的可笑。
雨下得越来越大。
我坐在沙发上失神了许久,最后,翻出了通讯录里沉寂多年的号码。
高中兼大学室友苏雯现在是个知名律师,视频接通时,她正在哄孩子睡觉。
“知意?”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红肿的眼眶有些无措,“我天,热搜那个……”
“雯雯,帮我个忙好吗?”
我把电子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一起截图发给了她,“我要让江悬野身败名裂。”
苏雯看完,倒吸了一口气。
“你终于要公开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床头柜上摔裂的相框,照片里,江悬野在柏林电影节红毯上偷偷勾我手指。
那时,我们刚结婚一年,他还会在获奖感言里用中文说,“谢谢我的缪斯”。
“不。”我擦掉相框上的灰,手指抚过曾经那个笑容灿烂的自己。
“我要离婚,我要让江悬野,这辈子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