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为了救我以身试药哑了半年,更为我数次去峭壁寻药险些丧命。
我被世家子调戏的时候,他为了护我被打得半死,花光了所有积蓄,坚持把状纸递到了能管的御史手里。
也是这张状纸,让父皇和我终于相认,我才知道了自己不是孤女,竟是一国的公主。
他曾倾其所有地爱我。
于是我也投桃报李,弃了荣华和他厮守,在他失忆之后伤我之时一次次地隐忍和退让。
可是如今阿黄死了,我毁容了,他的计划里甚至要把我卖进青楼才能罢休。
是他亏欠我。
撕了红叶之盟,欺天之罪。我要他身死道消。
不知过了多久,门打开了。
夺门而出的几只硕鼠把药童吓了一跳。
他说沈渊叫我给他和庄笙笙准备午饭。
“好。”我冷冷应下,小心翼翼地抱着阿黄的尸体出门。
我把阿黄葬在了它生前最喜欢的桃林里,之后便去了金樽阁。
金樽阁是宁国最大的酒楼,在宁国各地都有分号。
父皇曾经和我说,如果有一天想回家了,就随便找一个酒楼伙计,给他贴身的香囊,说思念京都的香酥鸭,便会派人来接我。
我把香囊交给伙计,目送他急行而去。
再转身,竟跌进了沈渊的怀里。
“他是谁?”沈渊钳住我的手腕,目光凌厉。
他第一次拦下庄笙笙要打我的手,握着我手腕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我无畏地怒视回去。
突然之间,他回魂一样地换上一副温情的嘴脸。
“你……有喜了?”
我有些错愕。
近来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有孕的征兆。
但是沈渊的医术高明,再加上他骤变的神色,我九分信他。
可是那又怎样!
“与你无关。”
我转动手腕,从他的虎口处挣脱,反劈向他的脖颈。
这是他曾教我的防身术。
失神之间,他没挡住,向后踉跄了一步。
庄笙笙的巴掌趁虚而入地打在我脸上。
“贱人!听说主君要把你卖了,就到外面找野男人!还怀了野种要和人私奔?”
“爬床不成,就想着做逃奴!今晨伤了我!现下又伤了主君!”
“眼下这副恼羞成怒的面孔,莫不是还卷走了我家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