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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狠断亲,五个养兄悔疯了薄希希薄孝义全局

无尽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媚发烧了,人生病的时候,心里本来就脆弱,如今被冤枉,更觉得心寒。此刻的她也才18岁啊,如果爱她的爸妈没有死,她一定不会活成这副狼狈的样子。薄孝礼见她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们,却一言不发,心里焦灼:“明媚,你说话!”“三哥想让我说什么?我解释了,你们就会相信我吗?那好,饭菜是薄希希自己倒在地上的,她说你们觉得我不配吃饭,饿死最好,她也是自己摔倒在地上演戏给你们看的,你们信吗?”薄希希哽咽着,努力在忍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媚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我若真想让你挨饿,根本没必要来给你送饭啊。”薄孝义看向明媚的眼神,都充满了想揍人的戾气:“明媚,给你送饭的事,是希希提议的,你没良心也要有个限度,傻子才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谎话。”明...

主角:薄希希薄孝义   更新:2025-04-28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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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薄希希薄孝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狠断亲,五个养兄悔疯了薄希希薄孝义全局》,由网络作家“无尽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媚发烧了,人生病的时候,心里本来就脆弱,如今被冤枉,更觉得心寒。此刻的她也才18岁啊,如果爱她的爸妈没有死,她一定不会活成这副狼狈的样子。薄孝礼见她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们,却一言不发,心里焦灼:“明媚,你说话!”“三哥想让我说什么?我解释了,你们就会相信我吗?那好,饭菜是薄希希自己倒在地上的,她说你们觉得我不配吃饭,饿死最好,她也是自己摔倒在地上演戏给你们看的,你们信吗?”薄希希哽咽着,努力在忍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媚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我若真想让你挨饿,根本没必要来给你送饭啊。”薄孝义看向明媚的眼神,都充满了想揍人的戾气:“明媚,给你送饭的事,是希希提议的,你没良心也要有个限度,傻子才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谎话。”明...

《重生七零狠断亲,五个养兄悔疯了薄希希薄孝义全局》精彩片段

明媚发烧了,人生病的时候,心里本来就脆弱,如今被冤枉,更觉得心寒。
此刻的她也才18岁啊,如果爱她的爸妈没有死,她一定不会活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薄孝礼见她眼神冷冷的盯着他们,却一言不发,心里焦灼:“明媚,你说话!”
“三哥想让我说什么?我解释了,你们就会相信我吗?那好,饭菜是薄希希自己倒在地上的,她说你们觉得我不配吃饭,饿死最好,她也是自己摔倒在地上演戏给你们看的,你们信吗?”
薄希希哽咽着,努力在忍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媚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我若真想让你挨饿,根本没必要来给你送饭啊。”
薄孝义看向明媚的眼神,都充满了想揍人的戾气:“明媚,给你送饭的事,是希希提议的,你没良心也要有个限度,傻子才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谎话。”
明媚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看向薄孝礼。
薄孝礼看着明媚那一脸憔悴没有精气神的样子,心里本来是心疼的,可看她张口闭口的都是在冤枉受了伤的薄希希,心里那点同情心也顷刻散了。
“媚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薄家养你一场,怎么会把你养成这种骄纵蛮横的样子,你是觉得希希被你伤害后,心不会痛是吗?还是觉得你出身比希希高贵,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冤枉她?”
明媚心中冷笑。
看吧,他们每次都是这样,要她解释,可她解释了,却从没有人相信她。
薄希希的心痛不痛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是真的恶心,她看都都不想看他们一眼,更别说跟他们对话了。
她双手撑着床,勉强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薄孝义才不惯着她,抬手就推了她一把,“干嘛去,你的哥哥们和姐姐都在这里,你犯了错误还想跑?”
明媚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脑袋晕了一下,抬眸看向薄孝义的眼神,也透着冷意:“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们没有权利关着我,我不舒服,我要回房去休息!”
“装!你以为你三哥惯着你,你就能永远都无法无天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你要么道歉,要么给我饿死在这里!”
明媚难受的五官都蹙紧在了一起,她现在身上真的好难受啊!
薄孝礼察觉到她的表情的确不对劲,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心软了。
账可以之后再算,但不能不管她的身体,传出去,别人会说薄家苛待英雄子女的。
他走到床边,就要抬手摸她额头。
身后忽然传来薄希希的痛呼声,他一回头就看见薄希希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踝,仰头看着他们。
“二哥、三哥,我脚腕好疼啊,会不会是骨折了?”
薄孝义立刻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我下去给你检查一下。”
薄孝礼探到明媚面前的手直接收回,声音都冷了许多:“明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在这里呆着好好反省,我半个小时以后再上来,希望到时候,你能主动认个错,而不是继续嘴硬气人。”
他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只要她肯认错,自己就可以再给她机会,但愿她能懂点事。
他说完出了木屋,盯着明媚倔强的侧影看了半晌,才关上门下楼。
薄孝义正在薄希希房间给她做检查,他的手才碰到薄希希脚踝上,她就吃痛的发出‘嘶嘶’声,眼里的泪要落不落的,看起来坚强极了。
薄孝义凝眉:“很疼吗?”
“挺疼的。”
“这明媚下手怎么这么重,太可恶了。”
“二哥你别生气了,也别那么苛责妹妹,站在妹妹的立场来看,是她先来到你们身边的,如果没有我,你们所有人只会爱她一个人。
是我的到来,让她感觉到了恐慌,她才会不喜欢我的,她其实也没做错,换做是我,我也不想把你们这么好的哥哥,分享给别人。”
薄孝义看着她,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傻不傻,她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替她说话。”
“我不是要替谁说话,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不愉快。”
薄孝义想起什么,眼底透着几分戾气:“即便不是因为你,我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当年那件事,她自私的丢下我跑了,若不是你......”
“二哥!”薄希希打断了他的话,眉心凝重的摇了摇头:“我们早就说好了的,当年那件事以后谁都不能再提了,我不想因为自己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而去凸显妹妹因为胆小而犯下的错误,是你们说的呀,家和万事兴。”
她说着,将手放在了膝盖上,对薄孝义露出了逞强的笑容:“再说,这点疼不算什么的,我可以忍的。”
薄孝义看着她善良乖巧的样子,心里越发动容:“疼怎么能忍?我看你应该是真骨折了,在家里没法处理,还是去医院吧。”
他重新将薄希希打横抱起,对刚跟进来的薄孝礼嘱咐了一句:“希希应该是骨折了,走吧,去医院。”
薄孝礼想到薄希希的伤是明媚造成的,他亏欠了明叔,所以明媚犯下的错误,他理所应当的要替明媚弥补,便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薄希希拍了个片,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很痛苦的样子,医院给了初步的诊断,是扭了筋骨,让她住院观察一下。
这一整晚,薄孝义和薄孝礼都留在医院陪床,谁都没有去想,十一月的江城夜晚有多冷,楼顶那个根本隔不了寒意的小木屋里,甚至连条薄被子也没有,明媚该如何熬过一整晚。
明媚半昏半睡的在木床上躺了很久,她身上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很想睡觉,但她知道,她不能睡,真睡着了会出事的。
她得自救。
她扶着墙站起身,去拍打木门,幸运的是,薄孝礼走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她只拍打了两下,门就开了。
她踉跄着下楼,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后,才一个人出了门,踉踉跄跄的往就近的医院走去。
她一直撑的很好,直到来到医院大厅,确定了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她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那人的视线,凝眉。
怎么,是他?

明媚回头看了一眼简陋的小木屋。
这是间反思房,是三年前薄孝礼为了惩罚她,专门做的。
他们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第一次就将她在里面关了整整一夜。
那天深夜,薄希希为了折磨她,故意从窗口扔了两只老鼠进来,把从小养尊处优的她给吓坏了,在门口哭了一整晚,求三哥放她出去,可即便她嗓子都哭哑了,却根本就没人理会她。
也是从那之后,她格外的怕黑,更怕老鼠。
后来,只要他们认为她需要被教育了,就将她关进这里,因为恐惧,她只能求饶、认错,然后他们就一次次‘大发慈悲’的把她放出来,还大言不惭的教育她日后要懂事——
明媚摇头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如今,黑暗和老鼠,她早就不怕了,监狱她都去过了,死也死过了,一个破木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她走到空无一物的木床上坐下,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有点头晕,还很冷,想必是头上的伤发炎了。
她从斜挎包里取出自己买来消炎的大白药片,干吞了一粒,又打开红药水,将头上的伤口,消了一下毒。
半个小时后,薄孝礼重新回到木屋门口,因为始终没听到里面传来求饶声,他总觉得不对劲。
以前自己只是拉着她走到这里,她都会哭闹的,怎么感觉她今天这么反常?
犹豫了一会,他到底还是开了口:“媚儿,三哥知道,你本性不坏,三哥也不想一次次的用这种方式罚你,所以,你仔细想想,你今天到底有没有错,是不是该道歉呢?”
他想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次就算了吧。
只要她道歉,自己就再纵容她一次,但若再有下次,他肯定不会这么没有原则了。
可他问完话,明媚却半分不理会
他蹙了蹙眉,怎么回事?往常自己这样说,她早就顺着坡道歉了,她今天还真是又反常又气人。
“明媚,你该知道,我是在给你台阶,你本来就做错了,为什么不能承认错误,你以前不是很会道歉的吗?”
明媚有些困的靠坐在床上,并不想听废话,干脆寡漠的回了一句:“诚实有什么错?撒谎才是错。”
“你可真是无可救药,那你就继续在里面反省吧。”
薄孝礼冷哼了一声下楼,薄孝义和薄希希已经在餐厅了,薄希希看到他,就甜美乖巧的叫人:“三哥,我把晚饭做好了,你快来吃吧。”
薄孝礼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他走过去,跟二哥一起坐下,可视线却不自觉的往楼梯的方向看了看。
薄希希看到他的眼神,立刻坐在两人对面,脸色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二哥三哥,你们能不能放妹妹出来啊,妹妹把大学名额让给我这种人,心里不开心也是应该的,我只是个乞丐,上大学本来就是奢侈,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么好的哥哥,我才能够有这样的好机会。
我就是不如妹妹聪明,不如妹妹好看,她跟赵阿姨告状也是应该的啊,你们就别跟她生气了,让她回来吃饭好不好?我怕她会饿肚子。”
薄孝义拍了拍她肩膀:“希希,你别替那种没良心的人说话,分明是她自己答应把名额给你,却又出去乱说的,本来就是她不对,饿一顿饿不死。”
薄孝礼重重的叹息一声:“媚儿的确是越大越不好管了,你看,你被她害得摔成这样,都还能懂事的给我们做饭,可她做错了事情,却连道个歉都不愿意,算了,你别管她了,吃饭吧。”
薄希希红着眼眶,“那我一会想去给妹妹送吃的,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好不好?我小时候做过乞丐,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我不想让妹妹挨饿。”
薄孝义哼了一声:“你送了她也不见得能记你的好。”
“我不是为了让妹妹感谢我的,我就是想让她好好吃饭。”
薄孝礼看着她,心里有点晦涩难受,媚儿怎么就不能这么懂事呢?
“那就辛苦你了。”
三人吃过饭后,薄希希将剩菜和一个馒头一起,端上了楼顶,用薄孝礼给的钥匙打开了小木屋的门进去。
屋子里没有灯光,但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也能够看到,明媚正靠坐在床上,昏睡着。
“妹妹,你饿了吧,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明媚被扰醒,抬眸扫了她一眼,她这会头晕难受,浑身发冷,压根不想理人。
薄希希往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径直走到明媚身前,将饭菜当着她的面,倒在了地上,弯身凑在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哥哥们都说,你这种货色,饿死了才好,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所以这饭菜,我就是扔了,也不让你吃。”
明媚讨厌她的靠近,抬手就推了她一把:“你嘴巴太臭,离我远点。”
薄希希顺势摔倒在地,哭了起来:“妹妹,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糟蹋粮食呀,这是多珍贵的东西呀,不能这么浪费的。”
木屋外顿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薄孝礼借着月色,看到了跌坐在地的薄希希和洒落了一地的食物,怒火瞬间点燃到了胸腔。
“明媚!你到底要干什么!媚儿好心好意来给你送吃的,你怎么敢这样对她的。”
他将薄希希搀扶起来,“希希,你没事吧。”
薄希希摇了摇头,可刚站稳,脚步就踉跄了一下,靠在薄孝礼身上:“三哥,我脚好像扭了。”
外面,刚上来的薄孝义听到薄希希的话,立刻进来,上前就给了明媚一巴掌:“明媚!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明媚本来就很不舒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被掌掴了一巴掌,整个人侧倒在了床上。
薄孝礼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不觉心里一紧:“媚儿,你......”
薄孝义见他要去搀扶明媚,立刻拽了他一把:“老三!你够了!她一装可怜,你就惯她,你看看,她都成跋扈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毁了她的。”
薄孝礼收回了心疼的视线,沉静了心情,的确,以前,她也不是没有装病博取过同情。
怪他每次都心软,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次不行,他得冷下心肠。
“媚儿,希希怕你饿着,特地给你留了饭菜上来送给你,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吗?”

薄孝礼清晨一回到家,就往楼顶跑去。
昨晚他本打算等二哥和薄希希睡着后,就抓紧时间回来一趟,要么让明媚认错,要么给她送床被子的。
结果谁知道,薄希希因为脚太疼,一直没睡着,他倒是先把自己给熬睡了。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他心里一慌,匆匆就往家赶去,昨晚降温,明媚这一晚只怕不好受。
他想好了,就算一会明媚真的嘴硬不肯道歉,昨晚让她睡了一晚上的小木屋,也算是惩罚了,自己再原谅她一次,谁让她是明叔的女儿呢。
可当他来到楼顶的时候,人都懵了,木屋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根本没人。
是自己忘记锁门了吗?
就算自己忘了锁门,明媚也不该心安理得的回房去睡
他下楼,边推开明媚的房门,边不悦的指责:“明媚!希希昨晚因为你遭了一晚上的罪,谁允许你......”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房间里根本没人,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好的,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明媚人呢?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明媚从沉睡中唤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屋里只有一张铁皮上下床,她睡在下铺,床边放着双人书桌,桌上摆放着好几摞书籍,和几个白瓷杯。
她手腕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昨天报名时刚见过的那个一米九的寸头男青年,拎着一个老式保温盒走了进来。
“醒了?”
明媚这会身上还是很冷,但脑袋明显清醒了很多,她撑着床沿坐起身疑惑:“同志,这里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
“这是医院,救你的是我干妈,我只是顺手把你捡回来了而已。”
“医院?”
她环顾四周,这可不是病房。
“我干妈是这家医院急诊科的医生,她里是医生休息室,昨晚她值夜班,我来给她送夜宵,刚好在大厅遇见了你,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没法帮你办理住院手续,只能把你安排在这儿了。”
男青年说话间,已经盛了一碗面,递到她面前:“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她的确是饿了,上辈子死后,她因为死不瞑目,游魂在世间徘徊了几十年,虽然见证了未来的发展,但同时也看到了食物日新月异的变化,早就快被那些美食馋疯了。
加上重生醒来后,还一顿饭也没能吃上,这会的确快饿疯了。
她咽了咽口水,也没跟对方客气,接过了碗筷,“谢谢,输液的费用,和饭钱,我会还你的。”
“可以,”男青年在书桌边坐下:“你怎么大半夜的烧的这么严重,才一个人来医院?你家里人呢?需要我帮你通知一下吗?”
提起家里人,正在大口吃面的明媚动作顿了顿,只片刻,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一会输完液,我自己会离开的。”
见她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男青年也不勉强:“我叫沈忘,忘记的忘。”
明媚看向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我高考完,就要离开这里了,没有交新朋友的打算......”
“你不是说,医药费和饭钱会还我?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跟你要债?”
明媚脸热了一下,忙道:“我叫明媚,阳光明媚的明媚,住在军属大院。”
沈忘脑袋里忽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噪音在脑海里乱窜。
有孩子和女人的哭声,瓷器摔碎声,男人的指责声——
这些声音掺杂在一起,他甚至分辨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他切切实实的在其中听到了崩溃的情绪,也隐约听到了两个字。
明媚——
他抬起左手的手心,捂住了太阳穴,五官都蹙在了一起。
明媚察觉到他不太对劲,拍了拍他手臂:“沈同志,你怎么了?沈同志,你没事吧。”
明媚的声音传来,沈忘脑海里嘈杂的声音,顷刻退散。
他抬眸,视线执着的落在明媚的脸上,“明媚,你真的不认识我?”
明媚:......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件事,但我真的不认识你。”
沈忘有种很深的直觉,他认识她,他一定认识她。
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认识的人,却不认识自己呢?
明媚将碗里的面吃的很干净,汤都喝光了,饥饿了几十年的肚子,终于是有了点满足感。
玻璃吊瓶里的液体没了,她正想伸手自己拔一下,沈忘就已经起身,利索的帮她拔了输液器。
“我干妈刚刚下夜班,已经先回去休息了,她让我留下来照顾你,顺便嘱咐你一声,明天上午九点过来找她输液,她姓沈,你找沈大夫就可以了。”
明媚有点意外,沈忘跟他干妈一个姓啊,还真挺有缘分的。
“好,谢谢,我会顺便把今天的费用带来还给你的。”
她说话间已经下床穿好了鞋子。
沈忘将饭盒收拾好,跟她一起往门口走去。
“一起吧,我昨晚在这里照顾了你一整夜,正好也回去补一下觉。”
明媚昨晚睡的昏昏沉沉的,一会冷,一会热,隐隐约约,是感觉有人一直在照顾自己,帮自己擦汗,喂水,给自己盖被子。
他半梦半醒间,甚至还生出了是爸爸在照顾自己的妄念。
可原来那个人,竟然是沈忘啊。
想到曾经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照顾的哥哥们,如今一个个的都为了薄希希,把自己当成了阶级敌人,反倒是从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却对自己照顾有加——
这样也好,她宁可亏欠陌生人,也不想欠薄家人半分。
“沈同志,谢谢你的照顾。”
沈忘听到这话,侧过脸雅痞不羁的轻笑一声:“小孩儿,谢谢这事,可不是用嘴说的。”
“那......我给你钱。”
“你很有钱?”
明媚:......
没有,她的补贴,都被薄家领走了,她每个月要花钱还得跟薄家要。
从前还好,可现在,薄家人以组织上让他们为英雄子女把关,不让她学坏为由,在经济上管她很严,所以她很穷。
“我可以打欠条。”
沈忘呵了一声:“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这是想用欠条,一直吊着我呀,小孩儿,你心眼还真不少,但我可不上钩。这样吧,你抽空请我吃顿饭,咱们就算扯平了。”
“可以。”明媚觉得这样很合理,有欠有还,彼此互不亏欠。
两人并肩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叫声:“明媚!”

刚刚还跟男人一起排队的年轻姑娘,立刻跑了过来,对明媚和周围的女同志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哥骂我呢,他天天骂我丑,刚刚是忘记周围还有这么多美丽漂亮的女同志了,对不起啊。”
几个女同志白了她哥一眼,当然也不乏有人因为对方实在太好看,多看了几眼的。
见没惹出麻烦,这才拽了男人一把:“哥,别看了,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
男人见明媚看他的眼神坦荡荡的,完全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也终于收敛了视线,这还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觉得某个人眼熟,难道......真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吗?
他退回了原本的队伍,但明媚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还是一直在跟随自己。
可他是真认错人了,自己是觉得他不眼生,但的确不认识他。
报完名后,她去了附近的书店,买了两本物理化学方面的资料,又去药店买了点处理伤口的药,回家时,天都已经快黑了。
忙了一下午,本来又累又饿的,可她才刚一进门,客厅里的薄孝义就疯狗似的将手中的药砸在了她身上。
“明媚!亏我惦记着你头上有伤,还去医院给你开了药,结果你竟然在外面败坏我们家名声,我们薄家尽心尽力的养你一番,你非要把我们给搞臭才满意是吗?”
明媚本来还舒展着的眉心,烦闷的凝了凝,这人说什么疯话呢?
见她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薄孝礼也跟了过来:“刚刚赵阿姨来过了,她代表居委会质问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上学的机会让给希希。”
明媚坦然的看向眼前两人:“有什么问题吗?”
薄孝义看到她不知错的样子,心中恼火:“问题大了,赵阿姨认定是薄家欺负你,盘问了希希一通,她本来就敏感脆弱又胆小,这会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你不过就是不能去上学了而已,为什么要去告状?”
明媚冷淡垂眸,明明是他们自己做事太脏,竟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栽赃到她头上。
她都懒得跟他们分辨了,反正他们也听不懂人话。
按照组织上的要求,她如果想换家庭生活的话,需要写申请,且薄家人也需要同意才行。
可薄家兄弟那么虚伪,为了脸面是不可能签字的。
那她想自己为自己做主,就得要么去上大学,要么有工作才行。
好在,只剩二十多天了。
高考完,她就可以跟这家人彻底断绝关系,永不往来了。
她绕过薄孝义,要上楼回房。
可薄孝义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呢,往哪儿跑?”
“赵阿姨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我能管的,我只知道,我去报名的时候,赵阿姨问我为什么放着这么读大学的机会不要,却要去插队,我说哥哥们说,希希姐身体不好,不适合下乡,让我和希希姐换一下,我说的是事实,总不好撒谎骗人。”
薄孝义凝眉,是事实,可......
薄孝礼沉声:“媚儿,我知道这件事你心里还是有气的,但你要知道,咱们一家人在家关起门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但在外面一定要一条心,上大学的机会你都让给希希了,那就应该说些漂亮话,别把事情闹僵,影响不好。”
所以,他们现在是既要她牺牲利益,又要她夹着尾巴告诉全世界的人,她是自愿的。
“我撒了谎,别人就会信吗?三哥,外面没人是傻子,上大学和插队到底孰好孰坏,谁都分得清。”
薄孝礼凝眉,语气也明显有了不悦:“那你也不该那样说,因为你在外面的一句话,希希被赵阿姨指着脸质问,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该去给她道个歉。”
“我爸妈从小教育我,做人不能撒谎,我不认为我在赵阿姨面前诚实是错的,既然是赵阿姨吓到了她,那我还是去请赵阿姨来道歉吧,毕竟我没有资格代替赵阿姨给任何人道歉。”
她说完,就往外走去。
薄孝义见状,上前推了她一把:“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还嫌这个家被你搅和的不够乱吗?”
真让她把赵阿姨请来还得了?那不光是希希得挨骂,估计全家都得被收拾,希希的大学名额也保不住了。
明媚平静的看着他,看吧,他们其实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有多见不得人,他们只是觉得她好欺负,好摆弄罢了。
上一世,怪自己年少成了孤儿,太重亲情,才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到了那样的境地——
薄孝礼过来,搀扶住了差点被薄孝义推倒的明媚,苦口婆心:“媚儿,我们是在教你如何做人,你不要一直顶嘴气人,你要是有希希的半分懂事,我们也不会这样教育你。”
薄孝义哼了一声:“老三,说起来明媚会变成这样,你有一半责任,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我相信明叔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跋扈不懂事的女儿,想要教好她,不用点措施是不行了,不然真让她下了乡,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
提起明叔,薄孝礼心里也是愧疚,他走到明媚身前,一脸凝重:“媚儿,我的确不能再这样惯着你了,你也该长大了,所以这次的事情,三哥需要对你小惩大诫。”
明媚清清冷冷的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薄孝礼被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自己到底是为了明媚好,还是拉着明媚的手腕,将她拽到了楼顶小木屋门口,打开了门:“你进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明媚淡漠的笑了:“二哥这次又要求我反省什么?”
“反省你的不知轻重、里外不分,反省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家人的意义,你在里面好好想想,家人对你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吧。”
“可你们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
薄孝礼心里一紧,以前,明媚可是一直都把她自己当薄家人的。
她今天是怎么了?
“我们薄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辈子都是薄家人,我看二哥说的没错,你是被我惯坏了,进去,好好反省。”
他多少有些恼意,直接将明媚推了进去,明媚猝不及防踉跄两步,待站稳回身的时候,外间已经传来了落锁声。
“媚儿,哥哥不能每次都对你心软,这次我是不会因为你求饶,就把你放出来的,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明媚忤逆了他的话,又将盒子,放回了薄希希手里。
“二哥,我没有闹,这是我的诚意,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希希姐不也是薄家人吗?她值得这些礼物。再说,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歉我道完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报名了。”
她说完,没有再看三人一眼,挺直脊背离开了薄家。
薄希希站在原地,抱着那盒子,犹如烫手山芋,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二哥看着那盒子眼底冒着火,三哥也是一脸的浓眉不展,显然也在生气。
明媚丢了个烂摊子给她,自己不能就这样把这盒子带回去。
她红着眼眶看着两人:“二哥,三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帮我,媚儿也不会生你们的气,把她最珍贵的礼物送给我,她可能就是想故意气气你们的,你们千万别真的生气,她还小......”
“小什么小,你们两个就差一岁,你能这么懂事,她为什么就不能?她总欺负你,分明就是不懂事、就是恶毒。”
“不是的,媚儿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她是天生的大小姐命,跟我这种乞丐命不一样的,二哥三哥,你们快把这些礼物拿回去,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些。”
薄孝义按住了她往前递来的盒子:“希希,你是薄家人,别总这么自卑,她既然都把东西送给你了,那你就拿回去收着吧。”
“可是......”薄希希有些为难的看向薄孝礼。
薄孝礼也叹了口气,“媚儿是有些太不懂事了,就该让她体会一下失去的滋味,这些东西,你先拿着吧,等她后悔了,让她自己跟你道歉,长了记性才能重新拿回去。”
“那......好吧,我都听哥哥们的。”
她说完,这才抱着盒子往楼上走去。
薄孝义想到他刚刚摔了,立刻转身跟了上去:“希希,走吧,我去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谢谢三哥。”
薄孝礼看着薄希希的背影,又想到刚刚明媚的头上也有伤......
算了,看她离开时,那一副倔强的样子,还知道气人,想来伤得不重。
她如今不学好,是该冷落她几天,让她长长记性。
不把她教好了,回头死了,都没脸见明叔叔。
明媚出了家门后,步行去了不远处的居委会。
居委会主任赵菊芬老远认出了明媚,匆匆跑了过来。
她是薄家和明家的老邻居,明媚的母亲死后,赵阿姨对她一直都很关照,算是这社区为数不多对她一直都很好的长辈了。
看到她头顶的伤,赵阿姨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就来帮她擦拭:“媚儿呀,你这头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呀?”
明媚本来还能忍住的,可看到赵阿姨这关怀的眼神,心里反倒酸涩的不像样。
她吸了吸鼻子,摇头:“阿姨,我没事,谢谢你。”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走,我带你去诊所包扎一下。”
提起诊所,明媚想到什么,摇头:“你这里挺忙的,我报完名自己去就行。”
“报名?你要去插队?该去插队的不是薄希希吗?”
明媚红了眼眶,却极力忍着:“家里人说......希希姐姐身体不好,让姐姐去读大学,我去插队。”
“噢哟,这家子人不要脸了呀,那大学名额可是你的呀,他们凭什么呀,我找他们去。”
“不用了赵阿姨,”明媚拉住她,那一家子人的心已经偏了,纠缠多了,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们不配。
她也不打算跟他们过多纠缠,“我想从咱们社区开个证明,参加二十天后的高考。”
赵阿姨吃惊:“你打算自己考大学?”
“嗯,”今年是最后一届工农子弟兵推荐上大学,未来毕业后,推荐的大学生,含金量根本不如自己考上的。
而且组织上推荐的大学,并不是她想读的,她也不想再跟薄家那群人搅和在一起,所以她才要自己参加高考。
她要报考母亲的学校和专业,学特种能源技术与工程,毕业后重启父亲的军号,做个跟他们一样,对国家有贡献的军人。
“阿姨,你能帮我在社区开一下证明吗?”
赵主任凝眉:“孩子,你想好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万一考不上......”
“嗯,我想好了。”
“好,阿姨去给你开。”
“阿姨,家里并不知道我要参加高考,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
“你放心,阿姨给你保密。”
距离高考还有二十天,她得抓紧时间好好复习一下,毕竟母亲的专业,分数还是挺高的。
她跟着赵阿姨办理妥当手续后,就坐公车来到了教育局报名。
政策刚下来,教育局门口这会人山人海,很是忙碌。
她排队时,忽然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下意识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男人深邃的墨色眼眸。
男人很高,一米九左右,身条健硕好看,这还不算什么,那张脸才帅气,五官轮廓搭配的恰到好处,是那种很直观的帅,留着寸头,双手抄在口袋里,有着与这时代格格不入的雅痞不羁感。
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哪怕被自己发现,也并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
他身前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喋喋不休的跟他说着什么,他像是没听到似的,径直离开队伍,走到了明媚身前,低头,弯身,与她平视:“小姑娘,咱们是不是认识?”
上一世明媚死后,因为灵魂怨气太重,在世间徘徊了几十年,清楚的见证了后世发展,知道在未来这是种很土的搭讪方式。
而对于现在的人而言,只能说有点耍流氓的意味了。
明媚收回视线,并不想惹麻烦,表情冷淡疏离:“不认识。”
“可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呢?我肯定在哪儿见过你。”
明媚侧了侧身,与这人保持了点距离,“我长了张大众脸。”
“呵,”男人低笑了一声:“你这脸要是大众脸,那别的女人估计都只能自称丑八怪了!”
他声音不小,立刻引起了公愤,尤其是周围的几个女同志,都气势汹汹的看了过来。
明媚:......
不是,这人有病吧,人家好好的排个队就挨顿骂?
点评别人外貌,他礼貌吗?
她往旁侧移了一步,那意思可太明显了,我跟这人没关系,打他就行,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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