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叙在沈知秋面前做了保证。
求了时间去“处理”宋晚星,可却一日接一日的晚归。
直到今天晚上,沈知秋看着他白衬衫领口的口红印,以及周时叙满脸遮不住的疲惫。
她意识到,两人处理到了床上去。
而那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说。
“公司在忙,我加了一会儿班。”
沈知秋无意戳破他的谎言。
嘱咐他好睡后说了一句话。
“周时叙,我不想在这段时间看到你和宋晚星出现在一起,可以吗?”
她刚刚清醒,沈家旁支的压力卷土重来,外界都等着看她沈知秋的笑话。
要是此时周时叙再爆出什么,她会被群起而攻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次,就算你帮我的忙。”
这话让周时叙听了别扭。
他上前一步拥住沈知秋的腰身。
“知秋你骂我几句吧,我知道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
“和外面的女人保持距离是我这个未婚夫应该做的,我向你保证永远不会背叛你了。”
放到以前,这种誓言沈知秋应该会感动的吧。
可惜了,现在的她不会再相信什么永远。
她昏迷不醒的这三年里,她那个二叔搞了太多动作,已经架空了她父母生前的地位。
就像这次陆家的慈善晚宴,沈家也受到了邀请。
受邀的不是她沈知秋,而是二叔沈开承。
虽然如此,沈知秋还是混进来了。
南城的人都不想让她好过,可她偏不。
她偏要过得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
晚宴那天,沈知秋穿着当季的高定礼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宴会厅。
她当即笑着质问主家。
“才三年不见,陆总这是把我忘了吧。”
陆向荣没料到她会来,一时之间,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好意思啊沈小姐,看我这脑子,还真忘了您已经醒了。”
沈开承面上也陪着假笑。
“知秋啊,二叔是心疼你操劳,才帮你跑跑这些交际,本质上也是为你分担啊。”
沈知秋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我看二叔不是想替我分担,而是想独吞我父母拼下的产业吧。”
“你看,二叔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就把沈氏交出来,我来管。”
沈知秋了解她这个二叔,最是好面子。
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道理摆明了,他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勇就毁了自己经营的人设。
这次的宴会,沈知秋的目的就是要拿回沈氏归属的挂名。
哪怕它只是虚的。
气氛正紧张,宋晚星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满满一杯鸡尾酒,直直地撞在了沈开承身上。
不远处的周时叙下意识往前一护。
沈知秋就深感大事不妙。
果然沈开承就开始转移话题。
“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钱吗?定制的西服,上百万且不能水洗,你来赔吧。”
宋晚星的目光偷偷瞥向周时叙,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对不起老板,我实在是赔不起,您看在我还是个学生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周时叙见不得小姑娘落泪,立马上前站到宋晚星身前。
“沈总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做的太绝。”
沈开承来了兴趣,他看向沈知秋,“知秋,你也觉得这钱她不该赔吗?”
沈知秋明白他的试探。
倘若她简单地放过去,将来又怎么会带领股东争取更大的利益呢。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说道,“该赔,她必须赔!”
宋晚星哭得更凶了。
“沈小姐,我知道您还在误会我和周总的关系,我会跟您解释清楚的,您别在这时候报复我行吗?”
如果刚才众人的说话声是窃窃私语。
那么现在就是大声讨论。
宋晚星一句话,直接将沈知秋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都说周时叙爱她爱的不得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周时叙今天能站出来维护小三,说明也没怎么把沈知秋放在心上。”
南城有钱人偷腥的是不少。
但闹到眼前来的,她沈知秋算头一个。
沈开承兴奋起来。
“侄女你看,不是二叔不信任你,你连个男人都管不好,还谈什么管公司啊。”
沈知秋强颜欢笑地看向周时叙。
“我相信我的未婚夫,他会站在我的立场上,做出公平决断的,对吗?”
周时叙没抬眼看她,却径直走到宋晚星身边将她扶住。
“多少钱,我替她赔。”
沈知秋紧紧咬着牙,连牙根都在打颤。
作为商人,她不相信周时叙看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宋晚星那边,当众打她的脸。
她父母的产业算得了什么呢。
青筋渐渐爬满了沈知秋的额角。
周时叙,当真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