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没有立刻杀了林晚。
他把她拖进了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他让人拿来了最锋利的刀具,一字排开,寒光闪闪。
林晚吓得涕泪横流,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阿霆!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沈霆蹲下身,用手指抬起她沾满泪水和污垢的下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另一个人。
“情分?”
他轻轻地笑了,寒意却让人发颤,“你跟我谈情分?”
“念念跟你,又有什么仇怨?”
“你就因为那点可笑的嫉妒,那点不甘心,就把她送进那种地方?”
“你知道她在里面都经历了什么吗?”
他站起身,拿起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指尖把玩着。
“不,你不知道。”
他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吹得人骨头打颤,“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走到林晚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刀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一道细细的血痕出现。
林晚发出一声尖叫,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别怕。”
沈霆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只是开始……念念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一定比这疼得多吧?”
“她的牙齿被一颗颗拔掉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呢?”
“她被那些畜生……分食的时候……”他每说一句,手里的刀就在林晚身上留下一个新的伤口。
不深,但足够疼,足够让她感受到恐惧和痛苦。
直到林晚的声音彻底消失,变成微弱的呻吟,最后归于死寂。
沈霆才扔掉手里的刀,脸上、手上沾满了不属于他的血。
他没有看地上那具早已不成人形的尸体一眼,踉跄着走出地下室,将门重新锁好,仿佛里面囚禁的,是他自己那颗早已腐烂发臭的心。
沈霆走进苏念的卧室。
房间里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梳妆台上,放着她常用的护肤品,还有他送的那瓶几乎没怎么用过的香水。
衣帽间里,挂着她叠放整齐的衣物,大多是素雅的颜色,不像林晚那样张扬。
他拿起她的一件羊绒开衫,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将脸埋进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捕捉着那虚无缥缈的气息。
然后,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痛苦再次席卷了他。
“念念,我的念念啊,我怎么能那么混蛋,把你弄丢……”我灵魂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抱着我的衣服,跌坐在地毯上,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呜咽。
可我只觉得可笑,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早干嘛去了呢?
我看着沈霆开始自虐。
他开始拒绝进食,拒绝睡眠。
他用头狠狠地撞墙,直到额头鲜血淋漓。
他用手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镜子,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流,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或者说,这点皮肉之苦,和他心脏被凌迟的痛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抱着那个装着我残骨的盒子,蜷缩在我曾经睡过的床上。
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