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当年的事情刺激到你，让你患上了精神疾病，所以才给此次凶杀案埋下了祸根。”
“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必然会向上面反应，给你安排全面的身体检查。”
我清楚记得，当年我特意拜托妈妈，帮我找一个好人家把女儿送出去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队长还在喋喋不休，我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脑袋似乎要炸开。
当年那个黑漆漆的夜晚，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冰冷河水带给我的触感已经刻骨铭心。
我抱着女儿，眼见着她在我怀里哭声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凉。
“她当时就死了？”
队长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节哀顺变。”
我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
“乖女儿，你现在还有个儿子啊，你得为他考虑考虑，听听警察的话，好不好？”
听见这话，原本还有些混乱的大脑骤然清醒。
“谁告诉你们，我是因为女儿才杀了他们？”
“这个孩子不是我生的第一个男孩儿。”
询问室里寂静一片，纸笔接触传来的沙沙声在房间格外明显。
队长一脸凝重地盯着我。
“你是想说，他们其实还害死了你别的孩子？”
“所以你要为他们报仇？”
我低头嗤笑。
“算上这个孩子，我一共生下过 11个孩子。”
和队长并排坐着的年轻警察闻言忍不住开口。
“胡说八道！
人怎么可能生这么多孩子！
更何况你们才结婚十年！”
我直视他的眼睛，沉下了脸。
“你们一直求着我说出真相，怎么我真说出来，你们又不信。”
十八岁高中毕业，我依照父亲的话，嫁到了隔壁村的王家。
结婚第二个月就怀了孩子。
全家高兴坏了，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好吃好喝第一个送到我面前。
十月怀胎，终于熬到了生产当天。
结果努力了一天一夜，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女孩。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一家人，登时变了脸色。
我因为愧疚，没出月子就开始帮他们干活，洗衣服用的井水，冷得我骨头缝都是疼的。
再三承诺，我以后会少吃饭多干活，孩子现在吃我的奶就行，不用浪费家里的饭菜。
可一天三顿饭都看不见一点油星，我原本富足的胸开始变得干瘪。
孩子吃不到奶，饿得整日整夜地哭嚎，我不敢把她抱进屋里，再冷再热都只能在仓房睡。
原本想着这样过也挺好，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再苦再难我也能熬过去。
可腊八这天，一向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婆婆，起了个大早。
“李敏你个小贱人！
居然敢偷家里的鸡蛋喂这个赔钱货！”
我正背着孩子在扫雪，劈头盖脸便是一铁锹砸过来。
瞬间额头便见了血。
“我都不知道家里的鸡蛋放在什么地方！”
婆婆见我居然敢出言反驳，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极大的能量，高举起铁锹，对着我的头便开始用力。
我被打得到处乱跑，却又不敢还手，隔壁邻居俏咪咪地看着热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
因为护着孩子，我躲闪不及，被铁锹敲中了好几下。
又狠又毒。
我明显感觉到头顶处股股涌出黏腻的液体。
很快便开始头晕眼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