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把剪刀的位置都舍不得动,却让他们如此恶心地做着那样的事!
可怜我的母亲去得早,只有外公最疼我了。
当我想起身时,胸口闷痛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摸着我发烫的额头,只盼着这场病能将自己彻底带走,也好摆脱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本想着自己好一点了就去将军府找外公,可谁知道这病来得太急。
整整半个月我都迷迷糊糊的床上躺着。
直到养了半个月后才稍微好点有了力气。
可谁知,去江城赈灾的沈逸却回来了。
夜晚临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沈逸猛地踹开房门,身后跟着哭得一脸娇弱的林悦。
那狐媚子泪汪汪的杏眼,配上水红色襦裙,倒真像朵惹人怜爱的白莲花。
“林晚,你身为当家主母,相府的嫡女,竟这般撒泼!”
沈逸怒不可遏,大步走到我面前,打翻了我正在用饭的汤碗。
“不仅砸了悦儿的院子,还毁了她亲手给孩子做的小衣!
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向林相交代?”
我浑身发冷,强撑着站起,声音沙哑:“交代?
那我呢?
谁又来给我交代?
我砸的是我的屋子,与林悦何干?
是她不顾廉耻鸠占鹊巢,难道我还要心疼她和她那未出世孩子的小衣吗?”
“住口!”
沈逸一把抓住我手腕,“悦儿温婉贤淑,知道你做了那事并没有与你计较,她如今有了身孕,难道你就不能容人?
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他突然顿住,察觉到我掌心异常灼热。
“你发烧了?”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林悦在旁边突然抽噎着开口:“姐夫,姐姐定是恼我,才故意装病。
我这就回相府,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会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省得碍了姐姐的眼。”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沈逸脸色顿时一变,立刻松开我追了出去。
院外传来两人的争执声,林悦哭诉说自己虽是庶女,是真心爱慕沈逸。
如今这般被欺辱,不如一死了之。
沈逸的好言劝慰声传入屋内,我只觉满心悲凉。
不多时,沈逸拉着林悦折返,语气冰冷看着我:“明日便去祠堂跪上半日,再向悦儿赔罪。”
我看着林悦眼底藏不住的得意,心中恨意翻涌。
突然笑出声,猛地扬手,一记耳光狠狠甩在那张虚伪的脸上。
“贱东西!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敢觊觎我林晚的东西!”
我从未像此刻这般,恨透了幼时那场暴雨。
十岁那年,我随母亲去相国寺拜佛,路上突遇大雨。
便在城郊破庙避雨,撞见浑身湿透的楚姨娘母女蜷缩在角落。
林悦冻得发紫的嘴向我们讨吃食,母亲心软,将人带回了相府。
那时的我,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林悦,让她做我的贴身婢女。
母亲也留楚姨娘在府上做厨娘。
谁知道,不过一年,楚姨娘便登上了父亲的床榻。
林悦也摇身一变,从一个食不果腹的小乞丐,变成了堂堂相府的二小姐。
她抢走了我的父亲,如今还要抢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