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倒是漂亮,可我心里却清楚的很,她不敢来,因为得病的根本就不是我爸。
而且他们的宝贝传宗现在还在icu里靠仪器吊着命,一旦离了那些仪器,用不上两分钟就直接嘎了。
他们怎么敢拿自己的命根子去冒险呢?
我冷笑一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好的,我尽快赶回去。
早在他们背着我生下陈传宗时,我这个女儿在他们心里就已经没用了。
哦不对,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既可以做他们的提款机,同时还是给陈传宗储存肾脏的容器。
我收拾好东西,从善如流地和老板请了假。
听到我要回老家,老板当即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小陈,你的工作能力我一直是认可的,正好你老家是南城的,我就当你是去出差,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公司报销。”
我打开文件一看,竟然是一份土地买卖合同,地址正好是我的老家。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送枕头,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在我脑海中慢慢形成。
飞机落地后,我打车来到了南城市医院。
一路行至病房门前,我正准备推门而入,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妈妈正在给爸爸化妆。
厚重的粉底液像是不要钱一样往脸上拍,不过几个来回,就直接把一个血气方刚的中年人变成了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模样。
妈妈手上动作不停,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老陈,要是配型成功之后,她不愿意捐肾怎么办?”
爸爸闻言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放心吧,盼儿这孩子从小耳根就软,只要你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她肯定会心软同意的。”
他们为陈传宗即将康复而欢欣鼓舞,为陈家后继有人而骄傲自豪,却没有人考虑过,失去一颗肾的我以后要怎么生活,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理所应当。
这一刻,病房里面一站一躺的仿佛不是生养我的父母,而是来向我讨债的债主,心底里最后一丝因为道德而产生的愧疚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爸爸闭着眼睛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