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濯孙建文的女频言情小说《官场:从审讯室开始平步青云方濯孙建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明照青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濯僵在门口,身后的沈桉察觉到不对,几步走到敞开的门前,顺着方濯的视线望进去——“嘶......”饶是沈桉见惯了场面,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还是个家?简直像是被龙卷风洗劫过!地板上,衣服、纸张、杂物......甚至还有几条颜色各异的男士裤衩,其中一条刺目的红色格外显眼,就那么随意地扔在沙发旁边的地面上......沈桉的目光扫过那抹红色,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这男人......看着挺正经的,私下里品味倒是......挺特别。沈桉这样想着,连耳根都开始有些微微发烫了起来。但这点旖旎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她瞬间反应过来——纪委办案,讲究的是规矩和证据,绝不会把现场翻成这副土匪进村的模样。所以。搜家的那些人,绝对不是...
《官场:从审讯室开始平步青云方濯孙建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方濯僵在门口,身后的沈桉察觉到不对,几步走到敞开的门前,顺着方濯的视线望进去——
“嘶......”饶是沈桉见惯了场面,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还是个家?简直像是被龙卷风洗劫过!
地板上,衣服、纸张、杂物......甚至还有几条颜色各异的男士裤衩,其中一条刺目的红色格外显眼,就那么随意地扔在沙发旁边的地面上......
沈桉的目光扫过那抹红色,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男人......看着挺正经的,私下里品味倒是......挺特别。
沈桉这样想着,连耳根都开始有些微微发烫了起来。
但这点旖旎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瞬间反应过来——纪委办案,讲究的是规矩和证据,绝不会把现场翻成这副土匪进村的模样。
所以。
搜家的那些人,绝对不是官方的人!
再看方濯,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眼神里却异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
沈桉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什么,把到了嘴边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他显然,心里有数。
方濯没有第一时间去收拾,而是快步走进卧室,又去了书房,仔细检查了一圈。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
“少了什么东西吗?”
方濯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无波:“没有。”
方濯心里很明白,那些人是冲着那个U盘来的,所以,其他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稀罕。
方濯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地址是......”
挂了电话,方濯看向沈桉,眉头微蹙:“沈小姐,这里不安全,要不你先......”
话未说完,他猛地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些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地闯进他家翻找,扑空之后,会不会把目标转向钟欣悦那边?他得想办法和钟欣悦见一面。
沈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说道:“我明白,你肯定有急事要处理。我这就......”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秀眉紧蹙,白皙的手掌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身体晃了晃。
“唔......”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她唇边溢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沈桉!”方濯脸色一变,想也没想,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温香软玉,瞬间入怀。
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与她身上那微凉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濯顾不得多想,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尚且完好的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别怕,放松,深呼吸。”
沈桉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看向方濯的眼神带着一丝脆弱。
方濯不敢怠慢,手指迅速在她胸前的膻中、内关等几个穴位上按压,同时从针灸包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方濯低声说着,捻动银针,看准穴位,稳稳地刺了下去。
“唔......”
方濯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湿冷的空气和她身上独特的香气。沈桉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传来的温热,以及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驱散着那令人窒息的疼痛。
她的心跳,不知是因为疼痛缓解,还是因为这过近的距离,渐渐变得紊乱。
暧昧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悄然滋生。
片刻之后,方濯拔出了银针。
沈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的憋闷感果然减轻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谢谢......”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看着方濯的眼神却亮晶晶的。
“只是暂时稳住,你的病根还需要系统治疗。”方濯收起银针,站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
“嗯。”沈桉乖乖的点了点头。
沈桉也慢慢坐直了身体,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串车钥匙,递给方濯。
钥匙上,一个精致的跑车标志闪闪发光。
“我的车,你开吧。你的车还被扣着,没车不方便。”
方濯微微一怔。
他现在确实需要一辆车,去处理眼下的烂摊子,去看钟欣悦。但他和沈桉的关系......
沈桉仿佛看穿了他的犹豫,又加了一句:“就当是......预付的诊金。”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
方濯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不是矫情的时候。他点了点头,接过了车钥匙:“多谢。”
沉甸甸的钥匙握在手里,也像是一份沉甸甸的人情。
“那你自己......”方濯有些担心她。
“我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就行。”沈桉笑了笑,笑容带着一丝病后的慵懒,“倒是你,自己要小心。”
她的目光落在方濯身上,带着真切的关切。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水波在轻轻荡漾。
方濯的心,没来由地轻轻一动。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家。
......
方濯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纪委大楼。
经过一番波折过后,方濯被允许进入探视。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纪委大楼的探视室。
方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探视椅上的那个身影。
对方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总是描画着精致妆容,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的女人。此刻的钟欣悦,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统一制服,宽大的衣裤套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往日精心打理的乌黑长发,此刻只是随意地拢在脑后,甚至有几缕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才一天的时间,她就瘦了许多,脸颊微微凹陷,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然而,即使是这样狼狈,当她抬起头,看到方濯的那一刹那,那双曾经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瞬间蓄满了水汽,依旧摄人心魄。
“小方......”
钟欣悦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豆大的泪珠便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这副模样,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方濯的心脏猛地一抽,那股熟悉的怜惜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快步走到探视窗前,隔着一层冰冷的厚玻璃和细密的铁丝网,看着她。
旁边,一个面无表情的看守人员坐在角落,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却无形中投下巨大的压力。
“小方......呜......我只能靠你了......”钟欣悦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我知道,你别哭,先把眼泪擦擦。你在里面还好吗......”方濯欲言又止,他要确认的是钟欣悦此刻的处境,U盘的事情有没有交代,有没有人来找她麻烦。
钟欣悦摇了摇头,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底蔫了,“他们一直问......一直问......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轻轻飘入方濯的鼻孔,很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小方,你快点把我弄出去吧......”
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正是钟欣悦。
她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精致妩媚的模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狼狈不堪。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茫然。
“钟姐......”方濯艰难地开口。
钟欣悦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方濯终于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紧接着,他被带进了审讯室。
刺眼的白炽灯照得人头晕目眩,对面坐着秦栋梁,还有一个记录员。
审讯室里。
空气冰冷极了。
秦栋梁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良久,才抬起头,盯着方濯,缓缓开口:“方濯,你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方濯喉结滚动了一下:“......因为刘书记的事?”
“没错。”秦栋梁将手中的文件“啪”地一声合上,掷在桌上,“我们在刘成义家搜查,你知道发现了什么吗?”
“我们在他家密室的墙里,起获了大量金条,还有,我们在他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他资金转移的证据......17亿人民币,这些人民币怎么来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17亿人民币......
真特么好多钱啊!
方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可能!”方濯脱口而出,“刘书记不可能贪污那么多的钱,我一直跟着他,是他的贴身秘书,他如果真的贪了那么多钱我不可能不知道的。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秦栋梁呵呵一笑。
充满了狐疑的锐利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方濯的脸,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方濯,你很清楚我们的办案流程。在这里,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我们有专业的测谎仪和专业的心理分析师。你说的每一句话,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被专业解读。所以,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每一个问题。”
“只有老实交代,你才可能会被宽大处理。这话,不用我跟你说吧?”
方濯淡然一笑,“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咱们纪委组不可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可能冤枉一个好人,所以我才一点都不害怕被审问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秦栋梁冷冷的点点头,声音低沉。
“开始审讯吧。”
审讯正式开始。
“姓名?”
“方濯。”
“年龄?”
“28。”
“职务?”
“环保局办公室副主任。”
......
接下来的时间,一连串机械性的问题,密集地砸在方濯身上。
“你最后一次见到刘成义是什么时候?”
“......追悼会那天。”
“你和刘成义的关系如何?”
“上下级关系,刘书记......对我很好,很器重我。”
“你认为刘成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正直,廉洁,一心为民。”方濯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尽管现在刘成义的形象因为那些巨额脏款已经骤然崩塌。
“你对刘成义家藏匿巨额财产一事,有什么看法?”
“......震惊,难以置信。我......我不相信刘书记会做出这种事。”
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永无止境的循环。
秦栋梁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一一作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方濯只觉得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
困倦像潮水一样涌来。
方濯估摸着,对自己的审讯已经不间断的持续了半个小时,虽然过了那么久,但短时间内仍旧不暂停。
真特么......
累啊!
“方濯,你再好好想想,关于刘成义,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秦栋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压迫感。
“方濯!”
方濯强撑着抬起头,眼前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秦栋梁,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想起了那个U盘......
但他知道,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没有了。”方濯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充满了疲惫。
秦栋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刘成义的关系如何?”
“秦队......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五遍了......我还是那句话......”
“重新交代。”
“哦,好。我......”
漫长的审讯永无止境,方濯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他依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他知道钟欣悦没有供出U盘,不然自己不会只是接受询问了,他也不敢贸然把U盘交代出来......官场如战场,人心似深渊。在这个巨大的名利场里,你永远不知道谁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所以,不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方濯是不会把U盘的事情说出来的!
审讯室外的走廊里。
纪委副队长殷茵透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方濯。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身材火辣。
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五官精致,明艳动人,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看着方濯在秦栋梁连番高压的审讯下,依旧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始终坚持着最初的说法,殷茵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去告诉秦队,让我来吧。”殷茵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她身后的两个下属,都是这次专案组的成员,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下意识地劝道:“殷姐,这......方濯已经扛了这么久了,要不,还是让秦队继续吧?”
“不用。”殷茵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刘成义身边的人,方濯的价值可比钟欣悦大多了。非常的人要用非常的手段,我比秦队更有把握,撬开他的嘴。”
殷茵的语气很自信,灼灼的目光看向方濯,就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雌豹一样。
她太了解这些官场老油条了,表面上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方濯是刘成义最信任的人,掌握的信息肯定比钟欣悦这个情妇多得多。只要能从方濯嘴里挖出点什么,这个案子就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所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面对面审问方濯了!
“可是......”另一个下属还想说什么,却被殷茵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没有可是。去把秦栋梁叫出来,我跟他说。”
“所以我们昨天开会决定,任命你为环境保护局副局长,希望你能尽快转岗,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一套公式化模板的输出,直接让方濯哑口无言,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但人家是正规路子下来的审批,去投诉又有什么用?
环保局副局长?哼!不过说得好听。
方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进了市里众所周知的养老部门,那才是真的自葬前途。
但方濯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感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尽力做好工作。”
一朝天子一朝臣,刘书记一死,自己这个旧臣自然也就被边缘化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环保局离市委办公室不远,方濯很快便到了地方报到。
环保局局长名叫李国强,五十多岁,只在这个岗位等着退休,对于这个突然空降的副局长,态度不咸不淡,
“小方啊,来了,”李国强笑呵呵地放下保温杯,指着对面的椅子,“我们这边不比市委,你也不用拘束。”
方濯坐下,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李局长。”
李国强笑呵呵的:“咱们哥俩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一声老李也行。”
方濯哪能不知道他这就是客气话,当下就笑了笑:“李局你说笑了。”
两人寒暄了一下,李国强又递上了自己的保温杯品茗。
“小方啊,你以前是刘书记的秘书,能力肯定很强。”李国强笑眯眯地说道,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以后局里的工作,你就多费心了。”
“李局,你太客气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肯定效犬马之劳!”方濯人精似的,大肆奉承了两句,把老局长的马屁给拍顺了。
李国强一推面前的文件,点头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好,这是局里上半年的工作日志,要不你先看着?”
方濯眼睑一垂:“好的。”
而在市委里,关于方濯调任环保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平日里和方濯不对付的人都开始幸灾乐祸。
茶水间里,有人先开了头。
“方秘书被调到环保局去了,谁不知道那都是一群刁钻的老鬼?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别,别说,现在人家可是方副局,乍一听还升官了呢!”
“他也就靠着刘书记水涨船高,现在人死了,一跳脚的小丑,能嚣张到哪去?”
方濯给局长办公室搬水的路上,正好就听到众人对自己的编排,瞬间握紧了拳头。
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他以前虽然行事张扬,但却都做得有理有据,不愧对任何一个人。若是出了事人人就都讲上两句闲话,那他岂不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哟!你们聊得正嗨呢?”方濯实在咽不下气,直接走了进来。
没想到,还有个老熟人,刚才,应该就是他带头议论的。
孙建文端着茶壶,站在几人中间,他和方濯之前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对手落魄,他只恨不能再踩上两脚。
“这不是我们方副局吗?”孙建文阴阳怪气道:“非常时期,方副局可得夹着点尾巴做人,别再落下什么把柄了。”
方濯绷紧了牙:“孙建文,你就是碎嘴子,我看夹着尾巴的人是你才对,不然早升官儿了。”
“你——”孙建文被扎了心窝子,顿时如鲠在喉。
“方濯,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敢这么对孙秘书说话?”旁边的人开口说着,无不嘲讽。
孙建文听了这话,霎时便提了底气,手上的杯子揭开盖,直接就往方濯的脸上泼去。
“我看你就是太飘,入组织这么久,还不知道好好做人!我就来教教你!”
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方濯硬生生受下,明明是水打在脸上,他却比挨了巴掌还难受!
方濯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那是他的尊严在被践踏!
孙建文料想他也不敢还手,悠哉悠哉收了杯子,轻蔑的嗤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是给你灭灭火!”
说罢,他们便直接踢开了方濯装水的推车,径直离开。
方濯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潮湿,心里憋屈的要命。
他手上没有实权,孙建文倒是成了新书记跟前的红人儿,两个人的地位,高下立见。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方濯虽然已经给了自己够多心理暗示,但调到环保局总会是让人失落的一个事实,再加上还有孙建文等人搅局,一整天下来,精疲力竭。
今天还要去岳母家吃饭,他和叶青青的订婚在即,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那也不能隐瞒。
一进门,岳父岳母连忙来迎,叶青青从厨房拿着锅铲探出头来,看到方濯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她可是刚跟父母和朋友吹嘘完,方濯的领导死了,肯定是要接替领导的位置。
叶青青读的书不多,和方濯是高中同学,后来两人遇上才暗生情愫,自从和方濯在一起后,她就躺在家里没出去工作了。
“工作调任通知下来了没?”
方濯苦笑,却还是点了点头,“下来了。”
“方濯,你可真厉害,把领导熬走了,以后不都是平步青云的大路!”叶青青笑得眉不见眼,幻想以后自己有一天成了局长夫人,指定在那群姐妹中扬眉吐气。
“是啊是啊,小方这孩子,踏实又聪明,肯定堪当大任。”叶母连忙在旁边附和道。
“什么熬不熬的?现在刘书记一走,我的庇护所也没了,哪有那么容易过好日子。”方濯似是自嘲的开口。
叶青青隐隐意识到这话里些许不对,敛了笑容,“什么意思?那你怎么办?”
方濯沉默了一瞬,才淡淡开口,“把我调到环保局去了,做副局长。”
叶青青神色复杂,声音不禁高了些:“环保局?你在这个部门能有什么前途?再怎么努力往上爬,充其量也就是个正职!”
“青青,什么意思啊?这一下成副局了,不是很好吗?”叶父连忙拦住女儿,纳罕道。
“爸,你是不知道,环保局就是管扫大街的!”叶青青把锅铲一扔,顿时连饭都做不下去了,“方濯这是被边缘了,估计一辈子都难出头。”
平常因为方濯的缘故,她对这些职级都很是了解,这会解释的头头是道的。
叶父一听,表情也难看起来。
方濯工作的时候就心累,回来还要被这几人指着鼻子质问一顿,但好歹还有长辈在,他只能压着火,“环保局也是铁饭碗,工作也轻松......”
“轻松有什么用!你还这么年轻,就不能争取一下吗?再不济塞点钱,送点礼,你个木脑子......”叶青青看到他这颓败的样子,更是心头火起。
头顶的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眼。
方濯盯着那张轻飘飘落在面前的银行流水单,有些发懵。
一万块?
什么一万块?
方濯无奈的笑了笑。
他账户什么时候多了一万块他竟然都没注意......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自己打了这笔莫名其妙的钱,但他知道,这钱一定和刘书记没有关系!
方濯的语气斩钉截铁:
“殷队长,这笔钱,跟刘书记没有任何关系!”
殷茵挑了挑眉,“哦?那你倒是说说,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兼职来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信任,仿佛已经认定了方濯在狡辩。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用性命保证,这笔钱跟刘书记没有任何关系!殷队长,”方濯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我跟了刘书记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两袖清风,一心为公,他不可能贪污。”
“刘书记是被人冤枉的!是被害死的!”
“我觉得你们最应该的是查到底谁在害人,而不是查我账户上的一万块。如果我真的和刘书记同流合污的话,他用一万块收买我,我是不是也太廉价了!”
看着殷茵脸上那毫不动容的神色,方濯无奈的紧攥拳头,心中一股压抑的火气腾地烧了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被冤枉,更是为了那个刚刚离世,连身后名都要被人玷污的刘书记。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两个守在殷茵一旁的纪委工作人员,也被方濯突然爆发的情绪惊得愣了一下。
殷茵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静静地看着方濯,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叩叩”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烦躁。
几秒钟后,她冷冷开口:“你说完了?”
方濯喘着粗气,紧抿着嘴唇,怒视着她。
“我们会去核实,”殷茵的声音毫无波澜,“但在事情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你说的任何话,都只能作为一面之词。”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给你点时间‘冷静’一下。”
“这两天你就好好在这里呆吧。”
她对着旁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带走!先拘留两天,让他好好想想清楚!”
拘留?
方濯霍然起身,“我是冤枉的,刚刚不是都交代了吗......为什么还要拘留......”
他的话音未落,两个一直守在旁边的纪委工作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的手臂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方濯同志,请你冷静!请你配合调查。”
方濯,“......”
方濯的挣扎在两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的双臂被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被强硬地向前推去。
他最终还是被押进了一间狭小的临时拘留室。冰冷的铁门“哐当”一声锁上,将他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方濯,“......”
方濯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胸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却又多了一层深深的无力感。
特么的。
就这么被关了,他可怎么自救!
......
第二天。
市中心一栋安保严密的豪华公寓顶层。
沈桉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柔软的沙发上,屏幕暗下去之前,显示着一连串未接通的通话记录。
“搞什么啊......”她皱着漂亮的眉头,自言自语,“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玩失踪吗?”
昨天回来后,她越想越觉得那个叫方濯的男人有点意思。
尤其是她的病,看了国内外那么多专家,都没找到有效的缓解方法。而那个方濯却......可以医治!
这让她对他更加好奇了!
想起对方身上那股沉稳又带着点倔强的劲儿,沈桉就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可她打了无数的电话过去,方濯那家伙竟然不接她的电话!
真该死啊!
就在这时,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面容儒雅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军区实际掌权者,沈桉的父亲沈万钧看了一眼沙发上明显不耐烦的女儿,又瞥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手机,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还在联系那个叫方濯的?”
“嗯,”沈桉撅了撅嘴,“联系不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沈万钧走到她面前,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她,屏幕上显示着一份资料。
“你看看这个。”
沈桉疑惑地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眉头就蹙得更紧了。资料的标题赫然是关于市委秘书长刘成义贪腐案的初步调查报告,而方濯的名字,作为刘成义的前秘书,在其中被多次提及,甚至附上了他被纪委带走协助调查的信息。
“他......被抓了?”沈桉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啊,爸,这上面说他可能涉嫌贪污?我觉得不像。”
沈万钧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哦?何以见得?”
“他要是那种贪财的小人,昨天就不会冒着被我连累的风险救我了,”沈桉语气直接,带着她一贯的自信,“而且,把我送回来的时候,我看他挺坦荡的,不像心里有鬼的样子。”
大小姐的判断标准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却又往往直指人心。
沈万钧看着女儿笃定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人现在在市纪委那边配合调查,你可以过去找他,顺便帮帮他。”他语气略微加重,“你这病......有点麻烦。想让他心甘情愿出手,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放心吧,爸!我知道该怎么做!”
......
市纪委办公楼。
气氛一如既往的严肃压抑。
秦栋梁刚刚送走一批省里下来的督导组成员,正端着杯子准备回办公室喘口气,就看到大厅入口处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穿着亮色风衣,身姿高挑,容貌明艳照人的年轻女孩,在一众灰黑色调的背景中,显得格外扎眼。
她径直朝着接待处走去,那份从容自信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几个认识她的年轻工作人员,已经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是......沈家那位大小姐?”
“她怎么会来这里?”
“来找人的呗......”
秦栋梁也认出了来人,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没拿稳。
见到沈桉,秦栋梁心中咯噔一下,这位可是沈司令的掌上明珠,平时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今天怎么突然跑到纪委来了?
他连忙快步向前走去,却被那抹靓丽挡住了去路。
“表哥,你见到我,跑什么?”沈桉笑嘻嘻的,眼疾手快的迎了上去。
秦栋梁笑的十分疏离,“小桉妹妹啊......我没跑,我跑什么,呵呵呵。呵呵呵,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今天是刘书记出殡,楼下哀乐声声,如泣如诉,在湿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楼上的卧室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与楼下焚烧的烛味截然不同。
钟欣悦,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描绘艳丽的红唇,起身时,紧绷的黑色蕾丝裙衬得她身段婀娜,胸前的春光呼之欲出。
方濯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咽了咽喉结,掩上了门栓。
女人听见声音,回头望过来,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媚态,哪有几分刚死了丈夫的悲切?
“小方,我叫你来,是为了给你一样东西。”她红唇微张,赤脚走在木地板上到了衣柜处,背对着他。
方濯借此明目张胆的多看了几眼,在色欲熏心的边缘走钢丝,声音颇有些忐忑:“老师还尸骨未寒,你弄出这阵仗来......”
钟欣悦没作声,屋内只能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抽屉打开,里面还有一个保险箱。
“小方,你是老刘最信任的秘书,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但是这东西,你可以选择要,还是不要。”她悠悠说道。
方濯听她这个语气,便知她口中的东西非比寻常,面色稍稍凝重了些。
走上仕途,脚下便是悬崖万丈,可有些东西,还真得铤而走险。
他咬了咬牙,开口掷地有声:“老师留下来的遗物,我得要!”
钟欣悦轻笑一声转过身来,靠近方濯的时候故意扯住了他的西装领带:“那就先过我的考验。”
她裸露在外的胸脯,直晃人眼,方濯早就不是毛头小子,此刻却也忍不住躁动起来。
“考验?什么考......”方濯还想问,却被女人突然送来的唇,堵住了嘴。
钟欣悦吐气如兰,含着他的下唇厮磨啃咬。
方濯的眼神顷刻之间覆满欲望,神色稍暗,顾不得思量其他,反客为主的搂住了女人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如胶似漆了几分钟。
“这是考验吗?”方濯结束一吻,气喘吁吁,眼神还有些未褪的兴奋。
钟欣悦身上的衣服早已脱了干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小方,老刘死了,我以后就靠你了,康庄大道,可别忘了我。”
方濯手掌向下滑,两人一起倒向了身后的大床:“那是当然。”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钟欣悦依偎在方濯的怀里,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
方濯深情款款地说道:“其实第一次来你家吃饭,就看上你了。”
刘书记比钟欣悦大了十多岁,地中海大肚腩,和貌美如花的娇妻根本不在一个图层。
“哼,那你进来还装得正人君子的样子?”钟欣悦被伺候的舒服,哼了两声。
钟欣悦轻轻地掐了他一下,说道:“刚才你那副样子,禽兽本性都暴露了。”
方濯坏笑道:“我还可以更禽兽,要不要尝尝?”
他说着,又翻身压了上去。
钟欣悦惊呼一声,却又被方濯得逞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冲刷着一切,也掩盖着一切。
等到结束,钟欣悦浑身瘫软,像一滩泥一样躺在方濯身上。
“你怎么这么厉害......”钟欣悦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说道,
方濯脸上带着得意的坏笑,轻轻抚摸着钟欣悦汗湿的背:“这不是还在接受考验么?我过关了吗?”
“勉强算你过关。”钟欣悦翻身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
两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钟欣悦穿好衣服,终于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放置着一个小小的U盘。
她拿出来,递给方濯,表情也不似刚才那样轻快了。
“这是老刘一直在调查跟进的案件,他恐怕是惊动了上头,所以才死得蹊跷,一场交通意外了结一条命,毕竟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她无不嘲讽。
方濯手心微微发汗,接过U盘,这会也正色道:“饭能乱吃,这话可不兴乱说。”
“你当我是那样不稳重的人?”钟欣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压低了声音沉吟:“这里面的东西我没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也听老刘提过几嘴,一旦掌握充分的资料曝光出去,保你平步青云!”
“但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了。”
方淮之瞳孔放大,一瞬便觉得手里的小东西的千斤重,像个烫手山芋一般,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小方,你现在可没得选了。”钟欣悦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靠在他怀里,缓缓开口道:“U盘里面还有一层绝密密码,我一时间也打不开,你慢慢研究吧。”
现在方濯是她押的宝,但赌赢赌输,只要不牵连到她,就都无所谓。
“好!跟老师有关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方濯的目光深远,将她完全揽入怀里,宽慰道。
钟欣悦抿唇点了点头,便越过了这事,聊起另一桩:“新的市委书记很快就要调来,人家身边哪会少秘书?小方,你的处境可不太乐观。”
她话里话外像是为方濯担忧,后者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不过又想到自己即将前程堪忧,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两人沉默着下楼,继续参加葬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哀乐低回,细雨绵绵,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压抑的气氛。
葬礼结束后第二天,方濯回到单位。
新任市委书记方舟正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方舟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转动着一支钢笔,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
“方濯同志,坐。”方舟正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温和。
方濯在他对面坐下,心里却隐隐不安。
“方濯同志,你在刘书记身边工作多年,能力突出,经验丰富,这是大家有共识的。”方舟正顿了顿,语重心长道:“现在市里啊,大力推进环境保护工作,责任重大,正需要一位有能力的同志去主持工作呢!”
方濯心里一沉,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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