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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棺慕容风李幽若全文

列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鬼头刀的距离李幽若脖颈仅一寸之处戛然而止。刀锋上凝结的雨珠滴落,在少女锁骨处溅开一朵冰冷的水花。李幽若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监斩官匍匐跪地的背影,明黄圣旨在他颤抖的手中簌簌作响。视线掠过人群,慕容风那张俊脸上凝固的惊。郑若若攥着绢帕发白的指节,以及围观百姓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许多,在她眼里如明镜一般清晰可辨。“啊”少女忽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刀锋更冷。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蜿蜒而下,却洗不净眼中燃起的幽焰。慕容风的面色霎时惨白如纸。他踉跄后退半步,锦靴踩在积水中溅起浑浊的泥点。“这不可能.”一边喃喃自语,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铁链坠地的闷响惊醒了怔怔发呆的众人。刀斧手粗粝的...

主角:慕容风李幽若   更新:2025-04-26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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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风李幽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凰棺慕容风李幽若全文》,由网络作家“列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鬼头刀的距离李幽若脖颈仅一寸之处戛然而止。刀锋上凝结的雨珠滴落,在少女锁骨处溅开一朵冰冷的水花。李幽若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监斩官匍匐跪地的背影,明黄圣旨在他颤抖的手中簌簌作响。视线掠过人群,慕容风那张俊脸上凝固的惊。郑若若攥着绢帕发白的指节,以及围观百姓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许多,在她眼里如明镜一般清晰可辨。“啊”少女忽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刀锋更冷。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蜿蜒而下,却洗不净眼中燃起的幽焰。慕容风的面色霎时惨白如纸。他踉跄后退半步,锦靴踩在积水中溅起浑浊的泥点。“这不可能.”一边喃喃自语,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铁链坠地的闷响惊醒了怔怔发呆的众人。刀斧手粗粝的...

《凤凰棺慕容风李幽若全文》精彩片段

鬼头刀的距离李幽若脖颈仅一寸之处戛然而止。
刀锋上凝结的雨珠滴落,在少女锁骨处溅开一朵冰冷的水花。
李幽若缓缓睁开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监斩官匍匐跪地的背影,明黄圣旨在他颤抖的手中簌簌作响。
视线掠过人群,慕容风那张俊脸上凝固的惊。
郑若若攥着绢帕发白的指节,以及围观百姓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许多,在她眼里如明镜一般清晰可辨。
“啊”
少女忽然轻笑出声,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刀锋更冷。
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蜿蜒而下,却洗不净眼中燃起的幽焰。
慕容风的面色霎时惨白如纸。
他踉跄后退半步,锦靴踩在积水中溅起浑浊的泥点。
“这不可能.”
一边喃喃自语,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铁链坠地的闷响惊醒了怔怔发呆的众人。
刀斧手粗粝的手指解开镣铐时,李幽若消瘦的腕骨已磨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竟露出几分敬意,拱手说道:“幽若小姐,是头一个从俺刀下全须全尾离开的。”
死寂!
高台四周寂静得能听见雨打旌旗的扑簌声。
李幽若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晃了晃,却挺得笔直。
抬手将黏在额前的湿发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竟让台下百姓恍惚看见.当年那个纵马过长街的红衣少女。
“慕容公子。”
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银针扎进慕容风耳中。
“你以为我血溅刑场,婚书就能化作废纸?”
少女染血的囚衣下忽然迸发出凌厉气势,一声厉喝:“现在,该轮到我看看慕容家的戏法了。”
“幽若小姐,圣旨到.”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雨幕,在少女耳边响起。
郑若若手中的油纸伞“啪!”的一声坠地,溅起的泥水污了她杏粉色的裙裾。
她死死攥住慕容风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慕容风额角青筋暴起。
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盘无解的死局,竟在收官时被天子一子翻盘。
那卷明黄绢帛此刻看来如此刺目,仿佛在嘲笑他机关算尽的可笑。
“恭喜幽若小姐。”太监堆着笑拱手,上前笑着说道:“皇上念在李虎将军功在社稷.”
李幽若沉默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穹,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
那些顺着下巴滴落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是泪。
直到她回眸看见慕容风戴在手上的戒指,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
“还给我。”
少女向慕容风伸出手,掌纹里的血渍被雨水晕开成淡红的蛛网。
“那枚碧玺戒指,是我娘留给未来女婿的。”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围观人群沸腾起来。
“确实该还!”
“都闹到退婚了还霸着信物,慕容家也不嫌寒碜!”
“李幽若以前在慕容公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居然这么霸气!”
“跑到断头台退婚,退回礼物也不过分吧?”
闻言,慕容风俊朗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却静静地说道:“李幽若!当年是你亲手给我戴上,说.”
“说会永远爱你?”
李幽若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毛骨悚然的温柔:“那你可知我娘临终前说过什么?”
少女向前迈出一步,木屐踩在水洼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如同踩在慕容风的心尖。
一字一句,李幽若喝道:“我娘说若遇负心人,碧玺染血必索命。”
“轰隆!”
又一道春雷在天空炸响,惨白的电光将少女惨白的脸照得如同鬼魅。
慕容风踉跄后退,本能地捂住左手那枚碧玺戒指正死死咬在他的无名指上。
“我不是在求你!”
李幽若的声音忽然沉下来,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这是长安城的规矩。要么现在摘下戒指,要么”
说到这里,少女染血的指尖划过自己脖颈,一声冷笑:等着我李家冤魂夜夜叩你房门!”
“啊你疯了!”
郑若若终于按捺不住,尖叫道:“你嚣张什么!就算逃过死罪,现在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废人!”
少女精致的妆容被雨水晕开,露出底下狰狞的妒意:“你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迟早.”
“郑小姐好大的威风。”
传旨太监阴恻恻地打断了她,喝道:“咱家倒是不知,京兆尹家的教养就是教女儿在刑场撒泼?”
这话说出,好像一盆冰水浇得郑若若面色铁青。
李幽若正要开口,忽闻车辕轧过青石的声响。
八宝香车帘幕掀起,露出上官玉那张保养得宜的脸。
京兆尹夫人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声响,瞬间压住了场中骚动。
“母亲!”
郑若若如见救星,却在上官玉冷冽的眼神中噤声。慕容风连忙作揖:“师傅.”
传旨太监不情不愿地行礼,场面一时凝滞。
李幽若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还没等上官玉开口喝斥面前的少女
就在此时,又一辆玄铁马车破雨而来,车辕上狰狞的饕餮纹让百姓们惊恐退散。
一袭黑袍的男子踏出车厢的刹那,李幽若瞳孔骤缩。
赵无极腰间那柄错金剑她至死难忘.一年前就是这个家伙,合着某人冤枉李幽若的父亲,最后老爹挥剑自刎于府门外
后来皇帝,竟然将此剑赐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李家小姐别来无恙?”
赵无极抚过剑鞘,露出猫戏老鼠的神情:“皇上开恩是你的造化,但李府通敌的案卷可还锁在刑部铁柜里。”
慕容风眼底重新燃起希冀,却见李幽若突然仰天大笑。
笑声中,她猛地扯开囚衣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疤:“赵大人说的是这道通敌密信?”
只见少女手臂上疤痕扭曲成模糊的文字,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够了!”
上官玉突然厉喝道:“慕容家退婚的聘礼清单在此。”
说完她甩出一卷竹简,继续喝道:“至于那枚戒指.”话音未落,慕容风突然惨叫出声。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那枚碧玺戒指竟如活物般收缩,生生勒断了慕容风半截手指。
鲜血喷涌中,戒指飞回李幽若掌心,在她手中发出幽绿的微光。
“这是我娘亲的戒指.”
李幽若将染血的宝石贴在唇边,眼泪决堤:“果然认得出负心人的血!”
赵无极脸色阴沉地按住剑鞘,欲要发作。
忽听长街尽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匹黑马拖曳的鎏金马车如鬼魅般踏过漫天雨雾,疾速而来

晨雾未散,长安城长街上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慕容府的金漆大门被急促拍响时,慕容风正与师妹郑若若在庭院中练剑。
只见剑气缠绵,两人身影几乎贴在一起。
“师兄,外面好吵”
郑若若一边嚷嚷,一边娇嗔着往慕容风怀里靠了靠。
慕容风皱眉收剑,忽觉心口一阵刺痛。
三日前断头台上那个决绝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让他莫名烦躁。
“风儿,出事了!”
师尊上官玉一边招呼,一边从廊下疾步而来:“太后身边的李总管带着禁军来了!”
慕容风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道:“莫非是为了昨日之事?李幽若那个贱人难道还敢”
话音未落,上官玉拉着两人出了府门。
但见。
三千铁骑踏破长街,马鞍上悬挂着寒光凛凛的陌刀。
队伍最前方,八名红衣宫女手捧鎏金香炉,袅袅青烟中,一辆由三匹骏马拉着的凤辇缓缓停驻。
“这是.千金公主的和亲队伍?”上官玉面露疑惑:“何会途经慕容府?”
凤辇珠帘轻挑,走下来的却是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李竹。
手中捧着一卷赤红如火的绢帛,一步而来,出现在众人之前。
“慕容风接旨”
李竹的声音裹挟着灵力,震得慕容府门楣簌簌落灰。
慕容风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李竹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看了上官玉一眼,冷冷喝道:
“太后懿旨:李氏幽若蒙冤受屈,几遭奸人所害。其未婚夫慕容风不敬天道,不修仁德,更在断头台前公然悔婚”
李竹每念一句,绢帛上的金字就飞出一个。
恍若一道锁链将慕容风禁锢起来。郑若若想上前,却被一道金光弹开,狼狈摔在石阶上。
“今准李幽若休夫,从此婚约作废,嫁娶各不相干!”
“休夫!”二字一出,天地骤变。
长安城上空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凤鸣,一只火焰凝成的凤凰从云端俯冲而下,衔着一封烫金书信落在慕容风面前。
信纸展开的瞬间,凤凰真火将每一个字都烙在虚空中:
慕容风:
昔日你慕容家三书六礼,今日我李幽若一纸休书。
断头台上你冷眼旁观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聘礼我自会讨回.
用你慕容家百年气运来抵!
最后一个字显现时,慕容风腰间玉佩“咔嚓!”一声碎裂。
慕容家世代相传的宝玉,此刻竟化作齑粉散落。
不.这不可能”
慕容风疯狂抓向空中飘散的金粉,狂呼道:“我是慕容家少主,她怎么敢.啊!”
话音戛然而止。
慕容风突然捂住心口,喷出一口黑血。
那血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窟窿.
李竹冷眼看着,从袖中抛出一枚水晶:“这是李姑娘留给你的。她说.让你日日看着,夜夜想着。“
水晶中封着一缕青丝,正是当年定亲时李幽若剪下的结发。
此刻却在慕容风触碰的瞬间,化作万千冰针刺入他的身体。
李竹甚至不等上官玉回过神来,便登上三匹黑马拖曳的鎏金马车,绝尘而去。
三千铁骑在禁军首领一声呼喊中,缓缓往西城门而去。
凤辇里的千金公主,连帘子都不曾掀开。
送亲队伍渐渐远去。
整个长安城都听到了那声响彻九霄的凤唳。
茶楼酒肆中,说书人惊得摔了醒木:“凤凰鸣岐.这是天命之女觉醒的征兆啊!”
而慕容府内,上官玉看着面如死灰的徒儿。
慕容风华贵的锦袍已被自己抓得稀烂,露出手臂上蔓延开来的黑纹不由得暗处心惊。
“师尊救我.”
慕容风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个贱人她”
“算了!”
上官玉声音发抖:“木已成舟,你便在家好好休养,待到时机成熟,再跟若若拜入仙门修行吧!”
慕容风一声哀嚎,如丧考妣。
郑若若瘫坐在地,看着曾经风度翩翩的师兄像条野狗般哀嚎。
眼前发生的一幕,连母亲都无能为力,更不要说师兄一家人了。
或许,真的只有离开长安,踏上母亲当年曾走过的那条路了。
直到此时,众人依旧不知道一夜惊变,幽若已经浴火重生。
一路疾行,
幽若的眼前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来到古城蓝田。
古城的黄昏染上了一层血色。李幽若牵着马儿,缓缓走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幽若轻声念着这句诗,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熙攘的人群。
商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夫妻的争吵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她像个局外人般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却翻涌着离开长安后积压的种种情绪。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声暴喝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
幽若回头,只见一匹骏马正朝她狂奔而来。
马背上的青年面容狰狞,手中马鞭挥舞,将挡路的行人抽得东倒西歪。
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躲避不及,摊子被马蹄踏得粉碎,晶莹的糖葫芦碎了一地。
幽若没有动。
她本可以轻易避开,但此刻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要躲?
从爹娘出事,家中巨变,她躲得还不够吗?
“找死!”
马背上的青年见有人竟敢不避,怒骂一声,反而催马加速。
长街上的人群惊呼着散开,唯有幽若一人伫立风中,衣袂翻飞。
缓缓松开马缰,右手按在了剑柄上。
“砰!”
一声闷响,狂奔的骏马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连人带马重重摔在地上。
马背上的青年狼狈地滚出数丈,脸上擦出血痕。
“你这个贱人!”
青年爬起身,拔出腰间长剑就朝幽若劈来。“敢拦老子的路!”
剑光如电,直取幽若咽喉。
幽若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不知是为这青年的跋扈,还是为自己不得不再次拔剑的命运。
“锃!”一声清越的剑鸣。
幽若的秀剑出鞘,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
这一剑,她离开长安后已在风中练习了千百次。
剑锋过处,青年的长剑应声而断,半截剑身“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一支三棱弩箭擦着太后凤冠,“铮!”的一声钉入身后蟠龙金柱。
箭尾雕翎颤动着,在烛光下投下一抹死亡阴影。
李竹身形如鬼魅般暴起,腰间软剑已然出鞘,扑向箭矢来处。
李幽若早在破窗声响起时便已滚落案几之下.这是天牢中那位老人教她的保命之法.
声响未至,身形先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的余光瞥见太后凤案一角.
那本该深埋李府废墟的紫檀木匣,此刻竟赫然陈列在太后案头!
匣上那枚残缺的鎏金锁扣,正是当年她不小心摔坏的。
“原来如此.”
李幽若齿间渗出一抹血腥味,才发觉自己咬破了嘴唇。
看来太后早就知晓了这个秘密,今日自己死里逃生,难道是太后向皇上求情的原因?
一时间心跳声如擂鼓,每一下都像是催命符。
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
牢里那个浑身溃烂的老人临终画面在眼前浮现:“倘若得到赦免,三日之内必须离开长安”
老人说完这话的第三日清晨,狱卒发现他靠在墙角。
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十指深深抠入砖缝,仿佛死前见到了极恐怖的事物。
“幽若。”
太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凤座上的妇人指尖轻抚茶盏,九凤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看着她静静垮了问道:“你当真不认得那老头?”
“回太后,晚辈确实素未谋面。”
李幽若起身福了福,一抹寒意透过衣衫渗入他的身体。
想了想,将老人遗言和盘托出,最后郑重说道:“求太后垂怜幽若!”
“砰砰砰!”
殿外传来李竹的脚步声。
老太监面色惨白,手中捧着一截断裂的弓弦,见到太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太后忽然轻笑一声,茶盖轻叩盏沿:“你相信那将死之人的疯话?”
“晚辈不敢妄言。”
李幽若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捂着胸口喃喃自语。
“关于荧惑守心的天象若非老人指点,幽若只怕至今不解其中玄机。”
少女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老人临终前,提到了.先帝密诏。”
“咝”李竹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在寂静大殿显得格外刺耳。
“咔嚓!”
越窑青瓷茶盏坠地,碎瓷四溅。一片碎瓷划过李幽若手背,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绽开暗红的花。
太后凤目微眯,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扶手:“哀家方才耳背,李竹你呢?”
“老奴老奴年迈耳聋”李竹佝偻着背,皱纹里渗出冷汗。
李幽若注意到他枯瘦的手指正无意识扫去一眼,却见到老太监摩挲腰间一枚褪色的锦袋。
想了想,这应该是先帝朝赏赐之物。
殿内沉静得可怕。
李幽若脚踩着冰冷的地砖,天牢里学到的生存法则在脑中轰鸣。
知道的秘密越多,脖子上的绞索就收得越紧。
“罢了。”太后忽然叹息,幽幽说道:“明日,长孙将军护送千金公主前往突厥和亲,你随行吧。”
李幽若猛然抬头,正对上太后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眼神让她想起冬夜里的母狼.既危险又奇异地令人安心。
“多谢太后!”
李幽若磕了个头,额头触地的瞬间,她仿佛又看到老人死不瞑目的眼睛。
子时的更鼓声穿过重重宫墙时,李幽若在偏殿榻上辗转反侧。
窗外竹影婆娑,投在纱帐上如同鬼手。
少女摩挲着袖中暗藏的银簪.这是老人临死之前,给她有朝一日得以逃出生天之后的盘缠。
“李幽若。”窗棂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一个黑影贴在窗纸上低语:“钦天监正已服鸩,皇上正在搜宫。”
少女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上官承元死了?那个在朝堂上连先帝都要礼让三分的星象大师?
“拿着!”
窗缝塞进一封火漆密函,继续说道:“西直门戍卫统领是太后的人,速去。”
黑影消失后,李幽若就着月光拆开密函。
素笺上只有一行朱砂小楷:“荧惑犯心,天命难违。”落款处印着半枚凤纹正是太后平日用的私印。
她刚披上外衣,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透过窗缝望去,一队金吾卫正提着灯笼挨殿搜查,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鱼鳞般的冷光。
李幽若闪身钻入殿后排水暗道。
腐臭的污水没过脚踝,老鼠从她绣鞋上蹿过。
一年前她还是将军府的千金,如今却在宫墙下像蝼蚁般爬行。
暗道尽头是御花园的枯井,井壁上长满滑腻的青苔。
长安城的宵禁鼓声在夜空回荡,李幽若贴着坊墙阴影疾行,背后突然响起利刃出鞘的铮鸣。
“在那儿!”
五道黑影从屋顶跃下,为首的汉子脸上横贯一道刀疤。
李幽若认出这是刑部暗牢的刽子手.专门替皇帝处理见不得光的差事。
吓了一踏,幽若转身冲进西市迷宫般的巷弄。
追兵的脚步声在石板上激起回声,如同索命的无常。突然,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枯手将她拽进暗门。
“别出声。”
卖胡饼的波斯老妪捂住她的嘴,浑浊的蓝眼睛眨了眨:“李将军对老身有恩”
追兵的脚步声渐远,老妪塞给她一套胡服:”西直门换岗在寅时三刻。”
当李幽若女扮男装来到西直门时,戍卫正在交接。
她亮出凤纹密函,统领瞳孔骤缩,突然高喝:”有刺客!”
说完,城门刹地洞开一道缝隙,此时,身后追兵已至.
李幽若狂奔出城,耳边箭矢破空声不绝。一支弩箭擦过她的发髻,将襆头钉在城门上。
荒野上朔风怒号,少女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黑松林。
追兵的火把连成一条赤蛇,越来越近。
突然,少女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深渊。
坠落瞬间,她看见悬崖上的刀疤脸举起弓弩,箭簇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分明是淬了剧毒。
“大人,下面是乱葬岗。”
追兵的声音从上空飘来:“那是一个连野狗都不去的地方。”
未央宫内,皇帝将密函掷入鎏金火盆。
羊皮纸在火焰中蜷曲,露出隐藏的第二层文字:“荧惑守心,女主当昌。”
“传旨。”
皇帝抚摸着案头紫檀木匣,对暗处喝道:“让突厥可汗知道,他即将迎娶的公主侍女,价值万金。”
火盆爆出一串火星,照亮了匣内那卷泛黄的星图
二十八宿中的心宿二星旁,赫然用朱砂画着个血色圆圈。

青年呆立原地,手中只剩半截断剑。
长街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石火间的一幕震惊了。
幽若收剑入鞘,牵起马缰继续前行,没有再看那青年一眼。
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孤单而倔强。
人群中,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注视着幽若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纳兰雨,这姑娘“身旁的素裙妇人欲言又止。
“有意思。”
男子轻声道,声音低沉悦耳:“这脾气,跟我有几分相似。”
妇人摇头:“此间天骄,谁能比得上你?”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幽若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蓝色的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
幽若在城西一家客栈住下。
客栈虽不豪华,却干净整洁,后院有一株老梅,枝干虬结,想必冬日花开时必定极美。
入夜后,静坐窗前,望着蓝田城上空的繁星。
长安的夜空从未如此清晰过,那里的灯火太亮,掩盖了星辰的光芒。
她想起母亲曾说,西方有天山昆仑,有修仙之人,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
“我真的太弱了吗?”
幽若轻抚秀剑,凤凰之灵的话犹在耳边。
她需要力量,需要变得更强,才能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才能
“呜呜!”
一阵阴冷的风突然刮过,风中夹杂着诡异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幽若猛地站起身,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长街上,一队人影正缓缓前行。
他们身着白衣,面色惨白,双眼空洞,行走时脚尖几乎不沾地。
更诡异的是,他们经过的地方,灯笼里的烛火全都变成了幽绿色。
“鬼啊!”
街上行人惊恐逃窜,转眼间长街空无一人,只剩下那队诡异的白影继续前行。
幽若眉头紧锁。她不信鬼神,但眼前的景象实在诡异。
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还是这世上真有鬼物?
没有多想,幽若抓起秀剑,纵身从窗口跃下,轻巧地落在街面上,悄悄跟上了那队鬼影。
白影队伍穿过半个蓝田城,竟径直朝城门方向行去。
守城的士兵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被施了法术,竟对这支诡异的队伍视若无睹,任由他们穿过城门,消失在城外夜色中。
幽若加快脚步跟上。刚出城门,她就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白日里那位蓝衣青年和他的同伴素裙妇人。
“你也来了?”幽若有些意外。
青年微微一笑:“姑娘好胆量,竟敢独自追踪这些.东西。”
“这世上哪有鬼?”幽若反问:“必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在下纳兰雨,这位是兰姨。姑娘如何称呼?”
“李幽若。”
幽若随口回了一句,随即转身继续追踪那队白影:“没时间寒暄了,再慢就跟不上了。”
三人一路追踪至城外一处山涧。
只见雾气弥漫,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那队白影到了山涧边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股阴冷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果然是他们。”纳兰雨轻声说道,眉头紧锁。
“谁?”幽若追问。
“尸仙教。”纳兰雨解释道:“一个邪修门派,专门收集尸体炼制尸傀。这些人恐怕是假扮鬼物掩人耳目,实则是在运送尸体。”
幽若心头一震:“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纳兰雨正要回答,山涧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有人正遭受极大的痛苦。
“不好!”纳兰雨脸色一变:“他们在行凶!”
三人循声冲入山涧。穿过一片密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处空地上,十几个白衣人围成一圈,中间跪着三个被捆绑的年轻女子。
一个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手持一把骨刀,准备对其中一个女子下手。
“住手!”幽若怒喝一声,秀剑已然出鞘。
白衣人齐齐转头,露出惨白如纸的脸和空洞的眼睛。
黑袍老者阴森一笑:“又来几个送死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蓝田城外行凶!”纳兰雨冷声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黑袍老者怪笑一声:“既然看到了,就都留下吧!正好缺几具新鲜的尸傀!”
一挥手,十几个白衣人立刻朝三人扑来。
幽若第一次面对如此诡异的敌人,心跳加速,但手中剑却稳如磐石。
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脑中的剑诀,身形一闪,主动迎了上去。
一剑飞花!
幽若手中秀剑一分为三,分别刺向三个白衣人的咽喉。
“噗噗噗!”
三声轻响,剑锋入肉的感觉传来,却没有鲜血喷出。
三个白衣人只是晃了晃,继续朝她扑来。
“他们不是活人!”纳兰雨高声提醒,“刺他们眉心!”
幽若闻言立刻变招,剑锋一转,直取最近一个白衣人的眉心。
剑尖刺入的瞬间,那白衣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随即倒地不动,身体迅速腐烂,化作一摊黑水。
“小心他们的指甲!有毒!”
兰姨一声轻呼,一掌拍出,将扑上来的白衣人拍飞。
纳兰雨则对上了那黑袍老者。
他手中长剑出鞘,月光下的长剑有淡淡的符文闪耀,一剑斩出,一道符文刹那飞出,化作一道剑光袭向老者。
“昆仑剑法?”
老者一声惊呼,急忙后退:“你是.”
纳兰雨没有理他,斩出的剑气交织成网,将老者困在其中。
老者一声怒吼,黑袍鼓胀,从袖中飞出无数黑色甲虫,扑向纳兰雨。
幽若越战越勇,剑法越发纯熟,再次对战,她已经不再像长安城外那般手忙脚乱。
“啊!”
一声惨叫传来。幽若回头,只见一团燃烧的火焰往幽若袭来!
“小心!”
纳兰雨分神看去,被老者抓住机会,一道黑气袭来,将他击退数步。
“砰!”
却是不远处的兰姨一掌拍出,将袭向幽若的火焰拍飞。
呜呜!
阴风怒号。
黑袍老者见大势已去,突然掏出一个黑色铃铛猛摇。
刺耳的铃声在山涧中回荡,剩余的白衣人立刻聚拢到他身边。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老者阴毒地瞪了三人一眼,随即抛出一颗黑色圆球。
圆球落地爆开,浓烟四起。等烟雾散去,老者和剩余的白衣人已不见踪影。
纳兰雨冲到兰姨身边,兰姨跟他摇摇头:“别追了。”
幽若解开那三个被绑女子的绳索。
三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发抖。
“没事了,你们安全了。”幽若轻声安慰。
纳兰雨望着风中消失的黑袍老者,皱眉道:“这竟然让他们跑了。”
兰姨摇摇头:“我们此行,不是为了对付那些家伙。”
纳兰雨看了看那三个惊魂未定的女子,轻叹一声:“尸仙教作恶多端,专抓年轻女子炼制尸傀。今夜若非我们撞见,她们”
“这尸仙教到底是什么来头?”幽若问道。
“一个邪修门派,信奉尸解成仙的歪理。”纳兰雨解释道:“他们认为通过特殊方法将活人炼制成尸傀,可以获取长生之力。”
幽若听得毛骨悚然:“世上竟有如此邪恶之人?”
纳兰雨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姑娘似乎对修行界知之甚少?”
幽若轻轻点头:“我往西去,就是想寻访修仙之人。”
纳兰雨闻言,却没有多言,因为身后的兰姨拉住了他的衣袖。
因为两人只是路人,过了今夜,他就要往东边而去的。
“姑娘,你是要往哪里走?”纳兰雨问道。
“楼兰,公子呢?”李幽若随意问道。
“我想看看东海。”纳兰雨回道。
“真不巧。”
“是的。”
两人在前缓缓而行,兰姨跟在身后,蛾眉轻皱。
蓝田城的夜晚很美丽,城中的河畔前,灯火通明,才子佳人在河畔弹词作赋,好不风流。
幽若想了想,又问道:“听说西边有出世的宗门,跟修仙之人?”
纳兰雨闻言一时沉默,没有回答。
幽若也没有再问,而是缓缓说道:“其实,我去楼兰虽有要事,其实还想去看看那传说中的修仙之人。”
“修仙难啊。”纳兰雨双眼微眯,喃喃回道。
幽若蛾眉一挑:“我们活着,难道就不难了?”
纳兰雨一愣,脱口说了一句:“天山有书院,昆仑有剑宗,还有今夜出现的尸仙教.你想去哪里?”
“啊?”
李幽若一声轻呼:“想想找一个师尊。”

幽若的惊呼声在无底深渊中回荡。
秀剑插进泥土却止不住下坠之势。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在无尽的黑暗中飘摇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深渊中哭泣。
也不知这般折腾了多久,她的双脚终于踏上实地。
此时的她,浑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
心中的怒火“噌” 的一下冒了起来,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忍不住埋怨起来。
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却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迷雾重重。
幽若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悔意,暗自懊恼自己方才太过冲动。
沉默许久,她索性缓缓闭上双眼。渐渐地,识海之中似有一缕光亮悄然浮现。
幽若仿若受到指引,循着那一缕微光,不假思索地朝着前方唯一的道路走去。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长得离谱。
幽若只觉脚步愈发沉重,心中的烦躁与厌倦也在不断蔓延。
只见前方的迷雾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来。
皱起眉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为了追寻那一道金光,竟贸然跳入了这个传说中的禁地。
“真是疯了.”
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
四周一片茫茫迷雾。那雾不是寻常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血红色,如同稀释的血液。
幽若伸手触碰,雾气竟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指,冰冷刺骨。
猛地缩回手,心跳如鼓。
“冷静.必须冷静”
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时而柔软如血肉,时而坚硬如骨。
每一步都伴随着奇怪的黏腻声响,仿佛踩在什么活物上。
路似乎永无止境。幽若走得双腿发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即将放弃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待到光亮前,幽若手持秀剑,用力一挥,“唰” 的一声劈开了挡在身前的重重迷雾。
“轰隆!”
巨响声中,迷雾瞬间消散。
迷雾如幕布般被撕裂,眼前的景象令幽若瞬间僵立。
九曲十八弯的血色回廊如同巨人体内的经脉,蜿蜒伸展向不可知的深处。
地面是暗红色的泥土,踩上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却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香。
“这这是黄泉?还是地狱?”
幽若的声音颤抖着,她下意识回头,却发现来路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堵蠕动的肉墙。
没有退路,只能前行。
幽若选择了最大最宽的路,却在两刻钟后回到了原点。
她尝试最小最窄的路,结果同样。绝望中,她闭上眼睛,任由秀剑指引方向。
“就这条了!”一咬牙,踏入剑尖所指的路径。
这一次,路似乎没有尽头。幽若走得脚底生疼,四周的景象却逐渐变化。
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暗黄色。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令人作呕。
突然,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前,河水如凝固的琥珀,没有一丝波澜。
那黄色如此纯粹,仿佛融化了世间所有的罪恶与痛苦。
“弱水.”
幽若喃喃道,想起母亲讲述的传说。“神仙难渡的弱水”
她拾起一根枯枝抛入河中。
枯枝无声下沉,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幽若的心沉了下去,这确实是传说中的弱水,鹅毛不浮,神仙难度。
沿着河岸行走,幽若突然停下脚步。
在暗黄的河岸边,生长着一片奇异的花丛。
花瓣如血般鲜红,花蕊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摇曳,仿佛有生命般。
“黄泉花彼岸神花”
幽若的瞳孔收缩。母亲曾警告过她,这种花能赐予永生,却会将人变成行尸走肉。
就在她犹豫时,胸口的凤凰仙棺突然发烫。
一股奇异的力量驱使她伸出手,摘下一朵花放入口中。
花瓣入口即化,甜中带苦,苦中又有一丝令人上瘾的甘美。
一朵花。
两朵花。
不知不觉间,幽若已吞下九朵彼岸花。
当她意识到时,一阵剧痛从嘴唇蔓延开来.她的樱唇开始腐烂,血肉如融化的蜡般剥落。
“不!”
幽若惊恐地触摸自己的脸,却抓下一把腐肉。
“嗡”
就在这生死关头,体内深处突然爆发出一团金色火焰。
火焰如活物般缠绕她的全身,所过之处腐烂停止,新生的肌肤更加白皙透亮。
幽若的长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金色的火光。
她呆立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凤凰血脉在黄泉花的刺激下瞬间醒来,不仅抵御了花的毒性,更使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幽若看向弱水,手中还捏着一片彼岸花的花叶。
鬼使神差地,她将花叶抛向河面。
“噗!”的一声轻响,花叶化作一朵青莲,静静浮在弱水之上。
“这是.”
幽若惊呼声中,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
青莲稳稳托住她的重量,无风自动地向对岸漂去。
弱水在莲下无声流动,幽若却感到无数视线从水下投来,如针般刺着她的后背。
“谁在那里?”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平静的水面。
青莲继续前行,幽若的神经却绷得更紧。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随她,偶尔能瞥见苍白的手臂一闪而过,又迅速沉入深处。
突然,青莲停了下来。
幽若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水面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都是她的模样,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来陪我们吧”
那些人脸齐声低语,声音如同指甲刮擦在铜镜,发出悚人的声音。
“来吧,黄泉路上好寂寞.”
幽若强忍恐惧,催动体内凤凰火焰。
金光闪过,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青莲缓缓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彼岸。
踏上彼岸的瞬间,幽若腿一软,跪倒在地。
刚才的经历如噩梦般不真实,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的力量增强了,对凤凰之火的感应也更强烈了。
抬头望去,前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尽头隐没在血色的雾气中。
石阶两侧立着无数石像,每一尊都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态。
幽若握紧秀剑,迈出了第一步。
石阶在她脚下发出呻吟般的声响,仿佛在警告她回头。但她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难道天书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如此,无论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必须走下去。
石像的眼睛似乎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幽若能感觉到它们的视线如蛆虫般爬过她的肌肤。
加快脚步,却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一声,一尊石像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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