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国梁小九的其他类型小说《棺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道心文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分钟后,井底被我翻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地方明明就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找遍了,没道理什么都没发现啊。我大脑飞转,看着脚下七零八落的石头陷入了沉思。这时师父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如果代入他的话,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想着想着、一块石头因为失去支撑,滚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石头。我灵机一动,赶紧上前开始挖,随着上层的石头被挖开,下层依然还是石头,不过个头稍微小了点。原来这下面不止表面这一层,按正常藏东西的思维看,肯定是埋的越往下越安全。打定主意后,我开始卖力的往下翻。很快往下翻找了近半米,井沿处被我摞了一层又一层的石头,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这时手指上传来一个不同于石头的触感,我心里一喜,终于是被我找到了。将其取出来后,放在手电筒...
《棺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二十分钟后,井底被我翻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
地方明明就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找遍了,没道理什么都没发现啊。
我大脑飞转,看着脚下七零八落的石头陷入了沉思。
这时师父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如果代入他的话,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一块石头因为失去支撑,滚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石头。
我灵机一动,赶紧上前开始挖,随着上层的石头被挖开,下层依然还是石头,不过个头稍微小了点。
原来这下面不止表面这一层,按正常藏东西的思维看,肯定是埋的越往下越安全。
打定主意后,我开始卖力的往下翻。
很快往下翻找了近半米,井沿处被我摞了一层又一层的石头,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时手指上传来一个不同于石头的触感,我心里一喜,终于是被我找到了。
将其取出来后,放在手电筒下一看,我惊呆了。
竟是一口巴掌大的木制黑棺,放在手里掂了掂,棺里应该是放了东西。
我赶紧将小棺材放进包里,保险起见、又认真翻找了一遍,确认再没有东西后,这才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这口小棺材我从未见过,也没听师父提起过,但单从刚刚摸起来的触感看,造小棺材的木材,用的绝对是上好的木料。
师父有多少家底我门清,按他的性格、不太会把钱花在这种地方,所以小棺材应该跟那本《棺经》一样,是师门传下来的。
那就是说、这肯定是我这一门守棺人珍藏的宝贝,小棺材里装着的东西也定不是凡品。
我心中大喜,想着师父终于是留点值钱的玩意了,不然以现在的市场环境,估计守棺人到我这代就得断后了。
拿上所有物品后,我准备现在就走,等回到省城的家里,再开棺查看里面的物品。
就在这时、老宅的大门忽然重重的关上了,接着刚走到院子里的我,被一股力量拉回屋里。
“砰~砰~”
屋门和窗户纷纷被关上,整个屋里瞬间暗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我四处乱看,猛然发现角落里,正蹲着一个女人。
“小九,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出,接着吴欣雨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额…我…我正准备出去找你呢!”
因为着急离开,我早把答应吴欣雨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她不现身拦住我,恐怕我就直接走了。
“不用找,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我们现在就去吧!”
听吴欣雨这么一说,我稍作思考后,满口答应下来。
现在老槐树精应该还在瘦道士体内,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趁它的本体没有保护,这时候消灭它确实是最佳时机。
“槐树精已经被抓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吴欣雨后,我反问她有没有办法,如果她有那就更简单了。
“其实不难、只要挖出槐树精的树心,也就是它的元灵,便可以破了槐树精的法,释放所有被控制的鬼魂。”
经吴欣雨一说,我突然想起曾听师父聊过,精怪不同于鬼魂,所修的东西大都会集中在一起。
像动物成精会生成内丹,而像一些器物成了精,便会修炼出元灵。
花草树木这类的、是修灵魂本源,其实也归元灵一类。
《子不语》中就有不少类似小故事,如木犬能吠、铜人演西厢和泗州怪碑等。
如若无动者修得大成,其关键就在于本体、即元灵,一旦被焚毁,则精怪消亡。
“那你知道老槐树精的元灵在哪里吗?”
我赶紧追问,如果吴欣雨连这个都知道的话,那消灭槐树精只是分分钟的事。
吴欣雨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屋里的另一个角落、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我…我知道!”
即便我有见鬼的能力,也实在没经住这么一吓,整个人差点原地跳起来。
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竟是王桂香。
此时的王桂香也恢复如初了,只不过看上去,还是有点虚弱。
“怎么?突然变好心了?没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即便知道了她生前的遭遇,我也无法理解,明明可以利用嫁出去的机会,反抗或揭穿王癞子。
但她一直没有那么做,这里可能有王癞子威逼利诱的原因,但她真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还是从某种心理上,她其实也接受了王癞子的所有安排。
“我…我现在想通了,并…并且我感觉到,我爹这次是真的完了。”
王桂香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看的出来,她是真怕吴欣雨。
“嗯、你说说吧,反正现在也有试错的机会。”
吴欣雨的头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到后面,看着王桂香小声的说道。
听见吴欣雨愿意听她说,王桂香感激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回答。
“我第一次被老槐树精那个的时候,看见它将什么东西、从树后的土里拿了出来,完事后又放了回去。
那东西长的跟个人参一样,后来我问过老槐树精,它说那是它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那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元灵,不然老槐树精不可能对它视若珍宝。”
听了王桂香的话,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也应该是件对老槐树精很重要的宝贝。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挖出来看看,免得夜长梦多。”
我不想耽误时间,撂下一句后,立即转身准备去看看。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吴欣雨突然出声叫住了我,语气略带强硬。
很明显她是不放心,即便她再傻,也能察觉出来我刚刚是真的想一走了之。
“嗯…好吧,现在外面是大白天,你要怎么跟我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从她出现起,就一直在帮我。
“你不在时,我看到你包里有把折叠雨伞,我进那里面待着就行。”
我眉头一皱,暗道这女鬼竟然趁我不在,偷看我的东西,简直太没规矩了。
就算我们认识,也只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也早就不记得了,这种行为确实让我有点不舒服。
但想想她维护我时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太无情、太混蛋,这不忘恩负义嘛。
“可以!你进来,我带你一起走!”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雨伞撑#开,吴欣雨也不墨迹,“嗖”的一声钻进我的伞里。
“那个、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我…我不敢自己待在这里…”
我把雨伞刚合上,角落里的王桂香突然说话了,这让我很不爽,准备当场拒绝她。
“可以、你也一起来吧!”
没等我话说出口,雨伞里的吴欣雨率先答应下来。
我不想耽误时间,只好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撑#开雨伞,对王桂香冷冷的说道。
“来吧、抓紧时间,别墨迹!”
王桂香满脸欣喜的从角落里出来,然后学着吴欣雨的样子,钻进雨伞里。
王癞子见此赶紧带人把女儿送去医院,随后又辗转换了几家,都没有诊断出王桂香的具体病因,但医生下的结论是一致的。
那就是王桂香现在是属于植物人的状态,用农村的话讲,就是活死人。
为了省钱、王癞子只好将女儿拉回家休养,怕家丑传出去,便花了点封口费。
对外则宣称女儿得了怪病,不能见人见阳光。
可终究纸包不住火,村里人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
有人在走夜路时、竟看见王桂香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朝着那座立着无字碑的大坟作揖。
这下村里炸开了,一时间谣言四起,还有好事的专门跑去看,但凡亲眼看到的人,就会大病一场。
做为村中一霸又兼任村长的王癞子,自然不会允许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立马发动人力财力强压下去,还抓出几个带头的狠狠打了一顿。
不好的声音虽然没了,但家里躺着的女儿仍旧是个活死人。
王癞子头疼之余,突然联想到会不会是老槐树在作怪。
无独有偶、之前为了霸占别人的地,王癞子特地请了个看事的道士,几次观察下来感觉对方确实有些道行。
想到这里王癞子一拍大腿,立即派人去请道士。
道士很快赶了过来,两人在王桂香的房间密谈了一夜。
具体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后来听说道士单独去了老槐树那几次,搞的神神秘秘的。
再往后、不知王癞子抽了什么风,便带人闯到四叔家,胁迫堂弟娶王桂香。
几番拉扯下来,四叔一家最终没能抗住王癞子的威逼。
堂弟用了一个小时,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然后颓废的低下头,默默抽了口烟。
“岳峰、这里面好多内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清楚王癞子的秉性,他是不可能把事这么详细的告诉四叔和堂弟。
这里面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我一时也分不清。
“我知道的,全是王癞子的邻居、二狗喝醉时候说的,我没敢告诉我爹,怕他想不通背过气去,并且、并且...”
堂弟说到最后,开始结结巴巴、嘴唇颤抖、表情有些惊恐。
我察觉到堂弟话里有话,似乎还是件让他非常恐怖的事,便立即追问道。
“你还想说什么?别害怕这里有我在,直接告诉我好了。”
得到我的言语鼓励,堂弟顿了顿,忽然抱起脑袋带着哭腔低声啜泣起来。
“哥...哥,我...我最近发现,王癞子的女儿王桂香、其...其实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如果王桂香只是植物人的话,那堂弟这场婚事真就无解了。
但要能当众揭穿她已经死了的话,就有很多办法应付了。
“你能确定吗?还有、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吗?”
我小声询问堂弟,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半天后,堂弟的情绪稳定下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冲我摇摇头。
“村里只知道王桂香得了怪病,但我十分确定她死了很久,她身上那股死人味,比停尸七天的爷爷身上的味还大。
这几天我观察了下,能近距离接触王桂香的除了我,只有那个道士和王癞子,其他人只要靠近就会被王癞子一顿臭骂。”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看堂弟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加上之前我闻到的那股腐棺味,能确定王桂香在棺材里待过,并且待的时间还不短。
这么看来,王癞子和瘦道士两人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我的判断、很有可能就是以配阴婚为由镇魂禳灾。
王癞子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死了的女儿推出去,毕竟王桂香的这种死法算是暴毙。
按民间风俗来说,这种人死后会化成厉鬼,不仅要纠缠活人,还会给生前最亲近的人带来霉运。
瘦道士准备用这招祸水东引,把麻烦带给老实的四叔一家,就算送不走所有的灾,也能平摊不少王癞子身上的压力。
“哥、你有法子解决吗?”
见我半天不说话,堂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我大脑飞转,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师父教我的那些东西,没有真刀实枪的用过,根本就没法施展。
“哎、对了岳峰,电话通知我回来参加婚礼的不是你吗?”
我突然想到下午堂弟初见我时的反应,立马回想起通知我回来的电话。
如果真不是堂弟打的,那又会是谁呢。
“哥、这几天我被搞的焦头烂额,哪会给你打什么电话啊,下午见你回来,还吓了我一跳。”
见堂弟否认,我立马联想到四叔,继续追问。
“会不会是四叔打的?”
堂弟挠挠头,不假思索的回道。
“不可能、我爹的手机最近坏了,根本就打不了电话,要不你查查通话记录,回拨一下问问?”
堂弟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掏出手机翻找那条通话记录。
可越翻越让我心惊,因为手机里压根就没有。
我身边除了师父,基本没什么朋友,所以平时用手机的次数极少,更不会去删除通话记录。
可自己明明就是通过电话得知堂弟婚礼的消息,这才赶回村子的,难不成打电话的不是人?
见我脸色越发难看,堂弟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不自觉的环顾了下周围,接着小声说道。
“难不是成闹鬼了吗?”
我心里一沉、不太愿意往这方面想,现实生活不像小说,鬼说有就有。
即便我是干#死人生意的,也根本就没见过真的鬼。
当然在工作期间会碰到一些怪事,但也有合理的解释,并没让我感到害怕。
像现在这种情况,我真是第一次碰到,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原由。
这时师父曾经念叨过的一句话,在脑子里闪过。
‘九烛、人在世上即为人,人死形灭便是鬼,这人和鬼就像阴阳两面,互不相通又相辅相成。所以你以后要是真遇见了鬼,也不用害怕!
它就是死了的人而已,大家在各自的世界生活,最好不要相互打扰,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个例,碰到它们就用师父教你的法子…’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不太能接受眼下发生的事。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普通人,突然被拉进某本灵异小说中一样。
这时、一张少女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我猛地抬头,盯着堂弟一字一句的问道。
“岳峰!吴欣雨死了吗?”
堂弟明显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手中夹着的烟也掉了,他边低头去捡地上的烟、边回答我。
“小雨早死了,死的时候才十六岁,距离现在四年了都,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我两眼一黑、顿感天旋地转,合着从那通电话开始,我就碰见了不止一只鬼。
这点我不置可否,如果按书上所说,元灵本身就是个罕见的宝贝,滋养个游魂野鬼肯定不在话下。
“嗯嗯、我知道了,房间就这么大,你自己随便逛逛吧,不过不准出门吓人!我这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了。”
我摆摆手、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坐回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还在静静等着我的小黑棺,陷入了深思。
“啪~”
点上根烟后,我开始观察这口小黑棺的外表。
放眼整个世界,人死亡下葬前、都会用到棺材,所以棺材的种类、颜色、制作材料上都不相同。
而我们这儿的大部分地区,所用的棺材、大都为松杉柏楠这几种木头制作。
当然也有用柳木做的,这种成本低、但犯着忌讳,民间称柳字为留意,会迫使死者滞留人间。
如果必须用的话,需要守棺人在棺盖上刻下镇魂符,并在棺内放置桃木楔,否则容易生荫尸。
这口小黑棺通体涂满了黑漆,闻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气味,暂时没办判断是用的哪种木材。
棺身的几个面都是空白的,只有一个侧面刻有图案。
为了看的清楚一点,我把手机的灯打开,凑近仔细观看。
一般棺身会根据不同位置、刻画不同的图案,而这些图案有着各自的特殊意义。
人死后就要一直待在棺材里,所以棺材也就是死人的全部世界,故棺盖则为天、棺底则为地,棺材侧板则代表着人间。
能刻在侧板上的,通常就是二十四孝图,这其中又分上中下三类,应天地人三才布局。
小黑棺上刻的是鹿乳奉亲,为中八幅人间孝行中的一个。
其图的大致意思是,郯子为了救治父母的眼疾,想披着鹿皮混进鹿群里,伺机偷取母鹿奶,险些被猎人射杀的故事。
但鹿是道教中的仙兽,郯子的行为有人认为有利用孝道,从而突破人兽的界限,最终获取到超自然力量的隐喻。
小黑棺里放的又不是尸体,如果再配上这副图的话,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有着很强大的力量,或者能给拥有者带来某种特殊能力。
分析到这里、我心情有些黯然,心想师父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留给我了。
那他当时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难,或许是已经到了九死一生的程度。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续上了一根烟,拿在手上的小黑棺,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师父啊师父、你什么都不跟徒弟说,全部都是一个人在扛,徒弟这辈子都没法报答您了!”
我小声念叨了一句,没曾想吴欣雨突然将脸凑了过来,看看小黑棺又看了看我。
“师父?是偶尔会回村、给你父母烧纸的那个张老头吗?”
吴欣雨的话让我一愣,听意思她是知道我师父的。
“你认识他?还是在村里见过他?”
看我好奇心大起,吴欣雨对着我神秘一笑。
“见过、死前死后都见过!”
吴欣雨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师父既然见过死后的她,怎么会不出手帮她呢。
“我师父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我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但为了证实、还需要从吴欣雨的口中找答案。
吴欣雨皱起眉头,开始苦思冥想。
见她这副模样、我有点怀疑她死时,是被人砸坏了脑子。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之前都没怎么说过话,后来死后变成鬼了说过,具体什么时间不记得了。
张老头来到槐树底下休息,老槐树精恰巧也在休息,我就跑出来吓唬他,想把他吓跑。
谁知道张老头不仅能看见我,还知道我的名字、年龄和家庭情况,并且还说、如果在这棵槐树底下碰见你,就要出手救你。
张老头说救了你,就相当于救了我自己,到时候我就会顺利转世投胎,不用在受孤魂野鬼的苦。”
吴欣雨说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没想到师父已经为我开地眼做足了准备,吴欣雨、我爸妈、老宅里留的这几样东西。
对了,应该还有派出所那个中年警察。
见我呆愣着不说话,吴欣雨挥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变了一张鬼脸吓我,结果对我都没啥用。
此时我的大脑里、所有师父的画面正在一个个闪过,那种失去亲人的痛楚渐渐冒了上来。
“对!师父在信里说过,守棺人常与死人相伴,可能会有办法度过死劫。
他老人家要是说可能,那大概就是有希望,说不定师父还没有死!
对!师父肯定还没死!我现在也已经顺利开了地眼,说不定能寻着线索找到他老人家,就算结果再差,也能见一次他老人家的鬼魂…
对!我一定要找到师父!”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把一旁的吴欣雨吓了一跳。
“小九、你说什么呢?”
吴欣雨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我转头看了看她,突然露出了微笑。
“没什么,就是想明白以后该干什么了,既然我师父要你帮我、而我又帮了你,那从今以后我俩就是自己人了。
有啥事尽管说,我绝对鼎力相助,要是有啥需要你帮的,我也不会客气。”
我一口气说完,下意识对吴欣雨伸出了手,这让吴欣雨一愣,然后也默默抬起了手。
一人一鬼用力一握,才发现握了个寂寞,吴欣雨根本就没有实体。
“没事、伸出手就有这个意思了,以后合作愉快!”
我出声化解了尴尬,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上杯水,接着一口喝完。
现在就看看、小黑棺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真希望是件牛逼的宝贝!
一般来说、开活棺是有很多规矩的,但面前这个小黑棺,应该就不用了。
我先用手小心移动了一下棺盖,结果棺盖一动没动,像是长在了上面一样。
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开的,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被打消了。
又盯了半天后,我重新拿起小黑棺看了起来,这次为了看仔细,特地准备了一把小手电。
按照天地人的顺序,一点点寻找棺材上的蛛丝马迹。
说实话、这漆黑的棺面,除了那副鹿乳奉亲图外,其余地方根本什么都没有。
黑漆和木材都相当顺滑,连一点瑕疵都找不到,不过这一遍看下来。
我觉得这口小黑棺、很可能是楠木所做,因为在查看的过程中,我嗅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
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好在我嗅觉一直比较灵敏。
看我如此认真,吴欣雨也不飘来飘去了,坐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
稍做休息后、我将全部精力放在那副图上,现在最有可能出线索的,就是这里了。
如果还没有任何发现,那就要场外求助了,或者直接强行拆开。
我的脸几乎要贴在那副图上了,一点点看、一点点找,力求不放过一丝的细节。
这副鹿乳奉亲图刻画的很传神,人物形态鲜明,居然连脸上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岳峰、我要是跟你说,我今天看见小雨了,还是长大后的小雨,你会信吗?”
堂弟刚坐稳、就被我的话吓的打了个激灵,刚拿起来的烟差点又掉了。
此时、老破屋不合时宜的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偏屋窗户被风呼地吹开。
在蜡烛微弱的火光下,堂弟看我的眼神逐渐变的惊恐,我能明显感觉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嗐、别紧张,我逗你玩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不能老聊那些烦心事吧,来来、走一个。”
为了舒缓堂弟的心情,我只好把话题岔开,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然以堂弟现在的状态,可能会当场崩溃。
“呼…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这种玩笑,你走的时候、小雨才七岁,还见到长大后的小雨,你可真能扯!”
堂弟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此时要是让他在死人和鬼中二选一,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死人。
虽然在我看来两者差别不大,但从正常人的角度看,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种一下改变世界观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承受的。
我干了杯子里的酒,心中像走马灯似的回忆起师父教的东西,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师父啊、你说守棺有升棺发财之意,到我这儿怎么就闻棺见鬼了呢…”
事情大致了解后,我和堂弟也有了几分醉意,多年未见的疏离感被酒精驱散,我俩话题一转开始吹牛聊天。
就这样一直聊到十一点多,堂弟才起身准备走,我将他送到门口,目送他渐渐走远。
在朦胧的月光下,堂弟的背影摇摇晃晃,我正犹豫要不要给他送到家时。
突然发现、堂弟身边似乎多了个人影,从体形上看、像个身材极好的女人。
我想上前查明情况,可四肢在酒精的干扰下,根本不受控制。
无奈只好放弃,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回屋里,一头扎在小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轻拍起我的脸,那手冰凉冰凉的,让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来也怪、随着冰手的拍打,我逐渐从醉酒中恢复了意识,睁开眼一看。
竟发现自己正飘在空中,而对面飘着的居然是我爸妈。
“爸妈、我回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
我立即意识到是在做梦,但似乎又跟以前梦见爸妈时的感觉不同。
这次更为真实,爸妈的神态表情就跟活人一样自然。
“小九、这确实是在你的梦里,不过这次是我们主动找的你,你不要害怕。”
飘着的老爸缓缓开口,我点点头、想控制身体靠过去,可还没动就被老爸出声制止了。
“小九、你不要动,你现在开了地眼,所以近不了我们的身,保持这个距离刚刚好!”
这时一旁的老妈捂住嘴眼含热泪,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心疼。
看的出来她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一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极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不想在这种时候把时间浪费在哭上,我努努嘴小声对老妈说了一句。
“妈、您一点没变,还跟十三年前一模一样。”
说到最后我声音有些哽咽,仅管如此、老妈还是听清了我的话。
来不及擦去眼泪、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老婆!你都变成鬼了,咋还那么感性呢,儿子不是好好的嘛,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赶紧把事情给儿子交代清楚。”
老爸旁若无人的伸手搂住老妈的肩膀,言语中尽显温柔,这让我很诧异。
记忆中老爸是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人,怎么变了鬼还转性了呢。
“九儿、那通引你回靠山村的电话,是我们打的,不过这都是张师傅的安排,说是等到你满二十岁后,遇吴家大喜便招你回来。”
在老爸的安慰下,老妈止住眼泪,轻声跟我说道。
老妈口中的张师傅就是我师父、张天阳,一位三岁入行的职业守棺人,听他自己说,他这辈子的生活简直比小说还精彩。
我内心一怔、原来那电话是爸妈打的,并且还是师父早已安排好的。
那不就是说、我回来这趟看见女鬼,遇到堂弟被配阴婚,也是师父算计好的喽。
见我不说话,老爸接着老妈的话茬继续说道。
“小九、我跟你妈不是正常死亡,按理说会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但张师傅出手救了我们,并给了我们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
虽然只是鬼魂,但我们过的很开心,张师傅还有交代,只要你独自回来,就要把这些告诉你。
他还给你留了东西,一个埋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一个藏在那口水井里,并叮嘱一定要你亲自取。”
说到这里老爸停了停,转头跟老妈对视一眼,然后面露微笑的冲老妈点点头。
我默不作声、仔细倾听老爸老妈的话,看见他俩的这个动作,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升起。
“九儿、我们不懂张师傅的意思,但我们知道,他做的事肯定是为你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师父!
我们虽是血亲,但毕竟人鬼殊途,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张师傅说过、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和你爸便得圆满,需要回地府重新投胎…”
老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泣,这下我终于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就在这时、我见爸妈的脚下出现一团黑雾,并在慢慢吞噬着爸妈的身体。
“小九!以后好好生活!等哪天结婚生子了,带上一家子来给我跟你妈看看,不管我们在哪里,都会保佑你平安!”
老爸一字一句的做着最后的交代,而我却像个孩子一样不停流泪,纵使大脑里有千万个想法,也没法有所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还是在父母面前,我始终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黑雾吞噬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功夫、飘在空中的父母完全淹没在黑雾里。
可那黑雾并没停止蠕动,开始往中间挤压。
不多时、黑雾缩成了一个黑点,最后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我痛哭的同时、内心开始变的烦躁不安,失去爸妈的场景居然让我经历了两次。
那种无力和不甘,在心底不断冲击着我的神经。
“啊~”
所有的一切最后化做一声怒吼,也把我从梦中喊醒。
坐在小床上的我心脏剧烈跳动,手不自觉的朝脸上抹了一把。
果然、眼泪是真的,那刚才做的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环顾了下四周,破败荒凉的老屋让我生出一丝亲切感,等平复好情绪后,我起身走到窗户边点上根烟。
狠狠吸了一大口,然后透过破窗吐到外面,烟雾从眼前飘过。
接着那棵枯了的石榴树,就这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对、是他!是他!是王癞子、全是他的原因,你去找他报仇!别、别来找我!”
堂弟听到了王癞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用手指着王癞子,眼神里满是祈求。
我对面前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按照王癞子一伙人的德性,身材容貌双双在线的吴欣雨,肯定也逃脱不了被迫害的命运。
但老实巴交的堂弟吴岳峰、居然也会牵连其中,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
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在脑子里逐渐清晰,并一个个自动串联起来。
“啊…啊…你们都是凶手!还我命来!”
吴欣雨突然发起狂来,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眼睛、嘴巴等五官流出了鲜血。
“不…不要过来,是王癞子、是他!是他杀的你!你去找他,你去找他索命!”
堂弟抱着头整个身缩成一团,惊恐的不住求饶,但吴欣雨的声音仍旧钻进他的耳朵。
“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对、对,我帮你杀了他,我帮你报仇!只要你答应别找我索命!”
堂弟的话越说越癫狂,看上去已经被吓疯掉了。
就在吴欣雨朝他扑来时,堂弟再也承受不住,起身冲向王癞子。
这幕发生的太快,让王癞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堂弟死死掐住了脖子。
只见堂弟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样子简直比鬼还凶恶。
“啊…咳…”
王癞子喉咙里发出呜咽,双手不停拍打堂弟的头,可都无济于事。
此时的堂弟一改之前胆小懦弱的形象,整个人充满暴戾和嗜血。
我被惊呆了,转头看了看吴欣雨,确定不是她上了堂弟的身后,才敢确认眼前这个就是堂弟本人。
“小九!小心身后!”
吴欣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没等我转身查看,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扯倒在地,然后有什么东西把我往后拖去。
我看了一眼吴欣雨的方向,想要寻求她的帮助,可她此时已经被吓的躲了起来。
“妈的、看来是老槐树精成功上身了,爸、妈、师父,我要来找你们了…”
此刻我已经无力回天,只好默默念叨一句,希望可以变成鬼后,跟他们相聚。
“啪、啪~”
“所有人员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先是几个大型强光手电被打开,接着不远处传来几声大喊。
我心里一松,找的帮手终于及时赶到了,谢天谢地、致敬英勇无畏的帽子叔叔。
没错、在王桂香说要等帮手时,我趁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如果仅仅只有鬼在作乱,那可以想很多种方法解决。
但这里面一旦有活人的参与,并且这些人是你对付不了的,那就要想办法求助外援了。
师父他老人家常说,拒绝一切花里胡哨、解决问题要简单直接,这点我一直记忆深刻。
拖拽我的那股巨力,在被强光手电照到的瞬间、便消失了,我赶紧转头查看。
正好瞥见有一条手腕粗的树根、钻进瘦道士的身体里,而瘦道士看我的眼神满是不甘和怨毒。
“全都抓起来、再去几个人到院子里看看,不要放跑一个!”
随着一声命令,就看见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十几名警察冲了过来。
我就地一趴,双手打开平放在地上,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势。
在绝对正义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地方,某些特殊职业天生就是有镇压邪恶的属性,这点也是师父大半辈子总结的经验。
“郑所!这里有个人快被掐死了,需要叫救护车!”
院子里传来一名警察的急呼声,紧接着在我身后有个洪亮的声音回道。
“没意识的叫救护车、还能动的通通铐走,别忘了去两人跟车。”
话音刚落我的手腕一凉,被那人铐了起来,然后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这个也带走!”
那人冲一边招呼一句,一名警察应声上来架着我就走,在被压上车前,我听见老宅院子里发出阵阵惊呼。
一个多小时后,天方大亮,警察局的留置室内,我、堂弟、瘦道士和王癞子的几个小弟全部蹲在里面。
堂弟看样子已经完全疯了,一会哭一会笑,嘴角还流着口水。
瘦道士从被抓到现在,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旁人看不出来,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听师父说、搞请鬼上身的那一套很伤身体,成功实施一次后,要花很长时间恢复。
瘦道士又是在刚成功时、被强行打断的,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
看他那副样子,我判断那只老槐树精应该也被伤了,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请它走,也许此时就躲在瘦道士的身体里。
“谁叫阴九烛?”
正在我认真打量瘦道士时,门口有人叫了一句。
我赶紧举手示意,大声回答。
“我、我叫阴九烛!”
叫我的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继续说道。
“你跟我来,郑所要见你。”
我点头同意,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所长办公室里,我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中年警察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你叫阴九烛?”
我点点头,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昨晚上是你报的警吧?”
我再次点点头,脑袋越压越低。
“咳~小伙子不要紧张,情况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基本上可以断定你没牵扯到里面。”
一听到不用负什么责任,我立马来了精神,抬起头盯着中年警察。
“我要举报!靠山村村长贪污受贿,强占村民农耕用地,涉嫌组织黑#社会性质的团伙!”
对于王癞子,我想这次要不把他彻底扳倒,后面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刚进警察局时,我看见大厅墙上贴着的宣传海报,立马就想到了这招。
中年警察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笑,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不要着急,实话告诉你,你们的那个村长我们调查很久了,现在只是被迫提前收网而已。”
中年警察的话让我彻底放下心来,整个人也很自然的往后一倚。
靠山村最大的祸害就是王癞子,只要能把他绳之以法,那就大快人心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很多事没有弄清楚。
王癞子为什么对吴家的敌意那么大?吴欣雨的死因是什么?瘦道士费尽心机整这么场漏洞百出的阴婚,真的只是为了得到我这个极阴之体?
另外还有关于师父的一些事,仍旧有很多谜团,这么看来、守棺人这个职业,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师父留给我的东西,还有一件没有取。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