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歆第一次见江晏辞，是在一个偏僻小巷子里。
当时她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穿着校服的江晏辞出现了。
少年的脸庞清秀干净，一开口声音清朗温和。
那天，他脱下校服外套给季雨歆止血时，衣服上一股淡淡皂角清香往季雨歆鼻子里飘，她至今都忘不掉。
后来她惹了点麻烦，被自家老夫人送出国留学。
再回来时他已经娶了别人了。
季雨歆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恢复单身，别说他是死对头家的养子，就算他要她命，她也肯给。
江老夫人听完她这番话，再次陷入沉默。
而江晏辞却久久没有回过神。
半晌后，他眼眶微红地问：“你就是当年那个总跟在我身后的女孩？”
他被接回家后，林书珩经常叫一群不良少女欺负他。
后来，有个留着利落短发、眼神锐利的女孩，在他救了她一次后，就总是在放学时候出现在校门口，也不说话，就默默跟在后面送他护送他回家。
季雨歆听到江晏辞的话，不可置信地蹙起眉：“什么女孩？
我当时念的贵族学校，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好不好，我是专门去等你的。”
江晏辞嘴唇紧抿，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含着几分惊喜的笑意。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江老夫人的声音。
“我不管你跟我儿子有什么孽缘，就凭你是季家人，这辈子就都别打晏辞的主意！”
季雨歆眸色沉了下去。
江晏辞也一脸凝重，但还是悄悄松开了季雨歆的手。
他不能忘恩负义，让江老夫人伤心。
“除非，”江老夫人将一把精致的匕首扔在季雨歆面前：“你替你奶奶还清当年的债，我就考虑一下你和晏辞的婚事。”
季雨歆的目光，落在江老夫人那只戴着玉镯的右手上。
当年季老夫人用簪子刺伤了她的右手。
如今，她想还债也知道废掉自己的右手。
季雨歆看向江晏辞，只见他双眸通红的朝自己摇摇头，心里一阵酸涩。
可比起江晏辞，一只右手又算什么？
“好，我们两家的恩怨，今日就做个了断。”
说着，她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右手划去。
“不要！”
江晏辞扑过去，将自己的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唰地一声，刀尖缩进了刀柄里。
两人的手都完好无损。
季雨歆和江晏辞都茫然地看向江老夫人，只见她老人家轻哼一声，端起茶杯，酌了一口后，不紧不慢地说：“你这丫头，也还算有担当。”
江晏辞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小心翼翼地问：“那两家人的恩怨？”
江老夫人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声音越来越远：“自然要等你娶过去以后，好好得替我报仇。”
两人知道，老夫人这算是点头同意了。
季雨歆一把抱住江晏辞，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又一下，末了抵着他额头，温柔道：“明天先去领证好不好，我怕夜长梦多。”
她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惹得江晏辞无奈地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