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扑过来，想推开警察抱起我。
可却被我冷冷地淬了一口，他手足无措。
“桂枝，我不是送你去医院保胎了吗？
你怎么……”韩素兰却不甘心，“会不会是老赵？”
宋涛迟疑了一下，“不会的，你别瞎说！”
当着警察的面质疑我和其他男人有染，在那个年代我没有活头了。
至于宋涛，他肯为我说话，大概也是为了自己男人的脸面。
他面露愧色：“孩子没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冷笑开口：“我住院你没有来看我，我回家你把我赶出去，又让警察抓我，你给我机会让我说话了吗？”
宋涛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韩素兰插嘴：“涛哥，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刚才还要杀我呢，说不定孩子也是她打掉的！”
说着又把带血的刀子往前递了递。
宋涛的眼眶红了，把她护在身后，神色复杂地扫了我一眼。
若换做上一世，我肯定会挣扎吃醋。
可现在，我无动于衷，甚至希望他们赶紧远离我的视线。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去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韩素兰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我身上，警察问宋涛是否真的亲眼看到我炸水库。
宋涛犹豫了，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现在寻找现场目击证人，如果没有人证物证，只凭你们空口白牙不能定罪。”
韩素兰红了眼圈：“警察同志，她在车上要杀我呢，这还不算吗？”
宋涛脸色一沉：“素兰，你只是割破点手而已。”
我惊讶他为什么站在我这边，可韩素兰却惨白着一张脸，突然捂住小腹泫然欲泣地靠在宋涛身上。
她蜷缩着身子，面如死灰。
宋涛猛地瞳孔一缩，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上一世，她死后的惨状。
他紧紧抱着对方，在怀里轻哄。
我神色呆滞地望着他们，心里一片黯然。
果然，重生两世，他最爱的始终都是她。
只是，他为什么和我结婚，心里又爱着另一个女人呢？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知道了。
警察同志打急救电话，宋涛随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却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你刚刚小产了，再去检查一下吧。”
“我很好，不需要了。”
宋涛的眼神在我和韩素兰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抱着她上了救护车。
我亲眼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心里已经完全放下了。
春寒料峭，我里面的衣服还湿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宋涛不知为什么，拔着车窗冲我喊：“你回家等我，我晚些时候就回去！”
我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我在城里没有地方住，妇女主任听说后让老赵把我接了回来。
她听了我的讲述，眼眶红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队里同意你的离婚申请了。”
“不过，你真的想好了？”
我点点头，“是的，我想好了。”
我之所以回来，只是为了给婆婆办丧事。
山洪刚过，村里百废待兴，婆婆的尸骨无存，我简单给她办了一个衣冠冢。
又把孩子的尸骨埋在她的一旁，一老一小算是有了伴。
祭拜过后，已经入夜。
当晚，宋涛打来电话到大队，他说这两天要陪韩素兰看病，回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