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栖笑了,“祁总可别开玩笑,这一切不都是您的手笔吗?
难道是我逼着您做的不成?”
“瞧瞧你的女儿,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一眼我都要做噩梦,再瞧瞧你的老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也是你亲手把她越推越远。”
祁贺书眼泪砸下的瞬间警笛声响起,他没反应过来就被押走。
我对他笑了笑,对上他希冀的目光,冷不丁开口,“祁贺书,希望你争气点,死在监狱里。”
他失神落魄,像是连路都不会走了,好几次都要摔倒在地上。
程云栖正笑得得意时,却被肌肉男抓住手腕,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铐扣上,她满脸不可置信。
他笑道:“多亏你,老大给我安排的任务才能圆满完成。”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撞入岑席发红的眼睛里。
一个1米八几的大男人,在看见我的瞬间,几乎要落下泪来。
肌肉男识相的把程云栖带走,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大,嫂子现在很需要你,兄弟们都等着喝喜酒!”
岑席挑了挑眉。
开口的瞬间声音却哽咽,“怕你食言,亲自压你出国。”
三个月后,英国的一个城西巷口新开了家花店。
我正系着藏蓝围裙修剪洋桔梗,晨光透过玻璃花房洒在,映得人眉眼温柔。
乐乐坐在轮椅上摆弄干花,脆生生的童音混着风铃轻响:“妈妈,那个叔叔又来了!”
我抬眼,玻璃门外站着抱着文件的岑席。
自从来到英国后,我便跟着他从零开始学习法律知识,如今已经能独立处理简单的民事纠纷。
“今天教你拟离婚协议。”
“感动的话,可以以身相许。”
岑席将文件放在花架上,顺手给乐乐递了颗草莓糖。
我对他笑笑,没答话。
他挑了下眉,“开个玩笑。”
除了陪着女儿长大,我暂时没其他想法。
他也知道,我们彼此也都心照不宣。
暮色渐浓时,我推着轮椅送女儿去学画画。
路过奢侈品店橱窗,我望着玻璃上映出的母女俩,忽然想起曾经困在祁家大宅的日子。
那时的我像株失去阳光的藤蔓。
而现在,我终于能陪着女儿,一起在街头看云卷云舒。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肌肉男小警察发来的彩信里,是监狱里祁贺书憔悴的照片。
由于被人叮嘱“好好”照料,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起来,清醒时固执地要找老婆和孩子,但并没人搭理他。
小警察有时会恶趣味给他看我和岑席亲昵的照片,欣赏祁贺书崩溃的表情,再录下来发给我看。
程云栖也因为平日私生活太乱,几乎刚被判刑,便染上脏病死了。
而祁贺书的母亲,也因为儿子入狱,受不了打击跳楼了。
她看重了一辈子脸面,最后也因为面子而死。
我盯着照片看了两秒,轻轻将手机塞回包里,推着轮椅拐进洒满夕阳的巷道。
晚风送来远处的童谣,我俯身吻了吻女儿的发顶,唇角扬起的弧度,比窗台上的蓝雪花还要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