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桑榆婉已经跟桑曜恒在去医院的车上。
桑榆婉原本洁白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在醒来看见桑曜恒的第一眼，桑榆婉就好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了。
她对着他笑了笑，“曜恒，我不是在做梦吧。”
桑曜恒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心软。
其实也不是心软。
桑榆婉突然要把桑家的所有东西都给他。
不管是不是抽风，桑曜恒都想给自己争取一下。
经历了这么多事，桑曜恒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于是在桑榆婉期待的目光中。
桑曜恒迟疑道，“你刚刚在宴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桑榆婉有一瞬间的失落，接着又释怀地笑笑。
“曜恒也知道为未来打算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桑曜恒这才不忍心问了句，“你的身体……”桑榆婉费力支起身坐起来，“一点小毛病，你知道的，我很有钱，这些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桑榆婉努力忍住让自己去看桑曜恒的冲动。
“等下到了医院，你就走吧，我会让助理把所有手续办好给你，就这两天的事。”
“走了之后，就别再联系我。”
这番绝情的话，桑曜恒若是从前听了，多半会伤心。
可如今，他只觉得轻松。
看着桑榆婉瘦了不少的样子。
桑曜恒不相信她嘴里只是小病的理由，但是没有戳穿。
还是真诚地说了句。
“谢谢你。”
桑榆婉闭上眼，忍住眼里汹涌的泪意，有些卑微道，“桑曜恒，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桑榆婉话没说完，车子突然开始剧烈转向。
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接着是司机惊慌失措的大喊声。
“桑总，刹车失灵了！”
车子最后失控撞向了山崖。
好在还有栏杆做了缓冲带。
但车子几乎是悬空在公路边。
救护车和警车很快赶到。
一起来的，还有裴虞。
她看到桑曜恒在车里，几乎是目眦欲裂。
“曜恒！”
裴虞不管不顾奔过去。
却看见车门正在缓慢地打开。
桑榆婉用最后的力气把昏迷的桑曜恒推出车外。
可是这样，她的义肢也彻底报废了。
车子因为失去平衡剧烈晃动。
桑榆婉用最后的力气，对着裴虞大喊。
“带他走啊，我能自己出来。”
她把残废的义肢藏在身后，但是看向桑曜恒的眼里，却满是不舍。
若这是最后一眼，她希望能把桑曜恒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生生世世记住。
只是很可惜，还是等不到他一句生日快乐了。
裴虞抱着桑曜恒上救护车的时候。
身后是重物坠落山崖的嗡鸣声。
接着人群的惊呼声。
与此同时，一个双手残废，面容枯槁的女人疯疯癫癫跑到现场癫狂大笑。
“桑榆婉是不是死了，桑曜恒是不是死了。”
“她们就是活该！
活该哈哈哈哈哈！”
“就是我对车子做了手脚，我要下地狱，她们也得陪我下地狱。”
警方很快把女人控制住，扭送去警察局。
桑曜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悠悠转醒。
彼时阳光洒在他身上，很暖。
桑曜恒轻声道，“阿虞，发生什么事了？”
裴虞抱紧了怀里的人。
“没什么，都过去了。”
“往后，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