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团的下一站是下龙湾。
海风咸湿,船在碧绿的水面上晃荡。
我站在甲板上,耳边是艾米的笑声和卡洛斯的吉他声。
林然递给我一杯椰汁,笑着说:“蕾姐,你最近气色好多了,像换了个人。”
我接过杯子,点点头:“也许吧。”
可平静没持续多久。
晚上,我收到李炎恩的微信语音。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
浩然才五岁,你忍心让他没家可归?”
我盯着屏幕,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李炎恩是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生下他,熬夜给他换尿布,攒钱供他上大学。
可他呢?
在机场看着我被贺鸿打,却一声不吭。
我回复:“炎恩,那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决定。
你成年了,自己的家自己建。”
发送后,我拉黑了他的号码。
心痛归心痛,但我不想再被他们绑住。
就在这时,旅行团出了意外。
我们的船在下龙湾搁浅,导游联系不上救援,团员们开始慌乱。
艾米急得掉眼泪,卡洛斯试图用卫星电话求救,林然则忙着安抚大家。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别慌,我去和船员沟通。”
三十年的餐饮生意,我练就了一副冷静的头脑。
我用蹩脚的英语和船员交涉,确认了搁浅位置,又借了林然的手机查了附近的救援电话。
两个小时后,救援船赶到,我们安全转移。
回到岸上,艾米抱住我:“蕾姐,你太厉害了!
没你我们就完了!”
林然也竖起大拇指:“蕾姐,你这临危不乱,比我们年轻人强多了。”
我笑了笑,心底却泛起一丝暖意。
原来,我不是他们口中的“没用主妇”,我有我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