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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生日那天,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后续

林月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擦出几道焦黑的痕迹。她们默契地将小满拦在门外,像是要保护她免受死亡气息的侵染。屋内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大姐林月明的指甲掐进沙发:“所以……她这次没撒谎?”二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我十岁那年不小心留下的,她当时罚我跪了三个小时。三姐死死盯着我准备好的骨灰盒,突然笑出声来:“真是讽刺……她连这个都想到了……”下一刻笑声却戛然而止。我漂浮在吊灯旁,看着她们精彩的变脸表演。“上周……她去过城西墓园。”二姐突然说,“我助理看见她了。”“前天她去了老周家的殡仪馆。”大姐轻声补充,“老周特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家里……今早天还没亮……”三姐突然捂住嘴,“她跪着求我……说...

主角:林月明林七月   更新:2025-04-26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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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明林七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妈妈生日那天,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后续》,由网络作家“林月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擦出几道焦黑的痕迹。她们默契地将小满拦在门外,像是要保护她免受死亡气息的侵染。屋内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大姐林月明的指甲掐进沙发:“所以……她这次没撒谎?”二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我十岁那年不小心留下的,她当时罚我跪了三个小时。三姐死死盯着我准备好的骨灰盒,突然笑出声来:“真是讽刺……她连这个都想到了……”下一刻笑声却戛然而止。我漂浮在吊灯旁,看着她们精彩的变脸表演。“上周……她去过城西墓园。”二姐突然说,“我助理看见她了。”“前天她去了老周家的殡仪馆。”大姐轻声补充,“老周特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家里……今早天还没亮……”三姐突然捂住嘴,“她跪着求我……说...

《妈妈生日那天,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后续》精彩片段

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擦出几道焦黑的痕迹。

她们默契地将小满拦在门外,像是要保护她免受死亡气息的侵染。

屋内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大姐林月明的指甲掐进沙发:“所以……她这次没撒谎?”

二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我十岁那年不小心留下的,她当时罚我跪了三个小时。

三姐死死盯着我准备好的骨灰盒,突然笑出声来:“真是讽刺……她连这个都想到了……”下一刻笑声却戛然而止。

我漂浮在吊灯旁,看着她们精彩的变脸表演。

“上周……她去过城西墓园。”

二姐突然说,“我助理看见她了。”

“前天她去了老周家的殡仪馆。”

大姐轻声补充,“老周特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家里……今早天还没亮……”三姐突然捂住嘴,“她跪着求我……说哪怕就让她躲在婚礼最后一排……”我震惊地看着她们。

原来我的每一步,她们都了如指掌。

但她们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妹妹走向死亡。

下一刻,她们突然爆发了争吵。

二姐林星辰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颤抖着指向三姐,:“你明明可以答应她的!

她最后的心愿……就只是看你穿一次婚纱……”她的声音几乎撕裂,眼泪砸在桌面上。

大姐却冷笑一声,眼底仿佛烧着压抑多年的怒火:“你有资格说她?

去年除夕……她夹给你的饺子,你一口没碰就倒进了垃圾桶!”

三姐的哭声骤然爆发,像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裂。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够了!

明明所有征兆都摆在眼前……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是不肯相信……如果知道我们这么对七月,妈妈她……会原谅我们吗?”

殡仪馆的黑色灵车缓缓驶入庭院时,这个问题依然悬在冰冷的空气中,无人应答。

她们牵着小满的手,机械地完成着各项手续。

我看着自己的躯体被推进焚化炉。

工作人员递来骨灰盒目录,烫金的册子上陈列着各式名贵材质。

大姐翻了两页就合上了:“用她自己选的那个。”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葬礼前日,工作人员询问是否需要布置追思角。

“请问……逝者生前有没有特别珍视的物品?

或者照片?”

三个姐姐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下一秒,她们突然同时冲向车库,三辆车不约而同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姐跌跌撞撞地爬上阁楼,她掀开每一个纸箱,却只找到几件发黄的校服和干涸的墨水笔。

二姐站在我曾经卧室的门口,如今这里贴着粉色墙纸,梳妆台上摆满小满的化妆品。

她颤抖着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当季新款连衣裙——没有一件属于我。

三姐跪在楼梯转角,指尖摩挲着光洁的墙面。

她突然想起什么,发疯似的扒开储物间的杂物,从最底层翻出一块旧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七月十岁“的字样,旁边还有被砂纸磨到几乎消失的刻痕。

她们花了七个小时,却只抱着这些零星的碎片回到了殡仪馆面面相觑。


推开门时,阳光从身后刺进来,将我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大姐看到墙角的我,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沉声说:“怎么搞成这样?”

二姐却只在乎那扇被我抓的血淋淋的门,算着维修钱从我生活费里扣。

林小满踮着脚尖往阁楼里张望,她新买的裙子扫过门槛:“七月姐姐怎么像鬼一样?”

三姐立即捂住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别看,脏。”

随即下了楼,只让归来的佣人们救活奄奄一息的我。

我的十指像是被野兽啃噬过一般,断裂的指甲嵌在木缝里,在门板上留下十道暗红的印记。

这三天里,我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仰头接住从发霉天花板滴落的脏水,才勉强活了下去。

可比起身上的伤,最让我心如死灰的是,我的高考错过了。

当我听见楼下电视里传来高考结束的新闻播报时,突然意识到,我的未来,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抹去了。

大姐在客厅里拆着免税店的购物袋笑语盈盈:“今年数学好像挺简单的?”

二姐也笑着应和:“要是小满以后高考那年的题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们的嬉笑像利刃一样割着我的神经。

我望着角落里那沓被雨水泡发的复习资料,突然笑出了声。

那些彻夜不眠刷过的题,那些偷偷在厕所背过的单词,那些藏在课本夹层里的大学招生简章……全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时至今日我都在想,如果我那天从楼顶跳下去,我的三个姐姐会不会看我一眼?

葬礼在三天后如约举行。

她们按照我的意愿,将我的骨灰装进了我自己买的骨灰盒,又一路护送到了墓地。

墓园选址确实不错,我有点得意自己能打折买到这么个风水宝地。

在她们高价请来的神父念祷告时,我隐约听见人群中有人哭,但我懒得分辨。

反正活着的时候没人给我眼泪,死后只会显得无用且廉价。

我看着二姐将我精心挑选的骨灰盒子摆上去,心中不免窃喜,这可比阁楼里那个发霉的床垫舒服多了。

只是二姐捧着骨灰盒的手却在发抖,真稀奇,毕竟上次碰我,是为了给我一巴掌。

当她俯身擦拭墓碑时,我还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对不起。”

多讽刺,活着的时候连正眼都不肯给,死后倒演起深情戏码。

要道歉,等死了之后不有的是机会。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魂魄始终徘徊在林家人周围。

一个接一个,我看见了在我死后她们的生活。

大姐在评上正教授的前一周递交了辞呈,去了山区的小学教书。

宿舍窗前那株紫藤年年开花——和我骨灰盒上镌刻的一模一样。

去年山体滑坡,她为救学生差点被埋,醒来第一句话是“七月会为我骄傲吗”?

二姐的“七月之家”收养了13个“不祥的孩子”。

有个天生白化病的小女孩总被叫“妖怪”,二姐每天亲自给她梳头,就像……就像从没骂过我“扫把星”那样。

开幕那天,我的名字在鎏金牌匾上闪闪发光,而台下贵妇们的窃窃私语比追悼会还热闹。

“江家原来还有位四小姐?”

“听说很早就……”而三姐她总在深夜惊醒,说看见我跪在雪地里。

心理医生开的药越吃越多,最后她丈夫不得不带她去瑞士疗养。

说真的,我可没闲钱托梦,那些夜夜纠缠她的,不过是她自己迟来的良心。

小满则继续当着林家最小的千金小姐,衣食不愁,只是好像姐姐们没有那么关心她了。

逢年过节只有两句简单的问候。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埋怨小满,如果她的家人爱她,她也不会被我的三个姐姐从福利院领回来。

也许在无数个黑夜里,年幼的她跟我一样害怕。

所以她学会了讨人欢喜,所以她珍惜,渴望,又嫉妒这份来之不易的爱,她在小时候曾诬陷过我,但在我的最后一天,她会惦记着跟我吃一顿饭。

十年后的清明,她们重新齐聚在我的墓前。

大姐的鬓角已见霜色,二姐的手腕上多了一串往生咒,三姐老对着我飘的地方莫名笑一下,仿佛能看见我似的。

“七月,对不起。”

三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迟来了十三年。

“我们欠你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下辈子,换我们当妹妹。”

我才发现,原来鬼也会流泪,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那些晶莹的光点飘散在风里,落在她们的肩头。

孤魂野鬼当了十年,终于等到了这句道歉。

不过抱歉了,下辈子,我想一个人享受属于自己的灿烂人生。


鼻腔和喉咙一起涌出鲜血。

周边是刺眼的闪光灯不断响起。

我不敢抬头。

生怕有人认出我是林家的四小姐,是那个克死妈妈的扫把星。

刚刚的电话想必是三姐,在通知我早上一反常态的举动。

她们对小满,永远像三只守护珍宝的恶龙,警惕着我这个“诅咒”。

“我知道……我不会的……”我弓着腰,任凭二姐扯着我泛黄的头发厉声警告,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掩着血迹斑斑的脸离开。

身上已经没剩什么钱,可盒子上,还缺了一张照片。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拦住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她吓了一跳,可看到我怀里的骨灰盒时,眼神突然柔软下来。

“是要拍……拍那个照片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三月的柳絮。

当她将手机交还给我说“节哀”时,我忽然崩溃了。

明明是笑着说谢谢,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可笑的是,我有三个姐姐,却在一个陌生人的安慰里,找到了这辈子都没得到过的温柔。

泪水浸透了她鹅黄色的针织衫,她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像妈妈晒过的被单。

“没关系的……”她轻拍着我的背,“哭出来会好受些。”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原来被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不需要讨好,不需要战战兢兢,就只是……被允许存在。

最后我决定去找大姐林星月,因为她是大学教授,而我没有上过大学。

我抱着骨灰盒坐在校门口的台阶上,眯着眼数着楼层——大姐会在哪一间教室呢?

“小姐,您不能一直这样坐在这里。”

保安第三次来驱赶我。

我翻出手机里唯一一张全家福,指着正中间的大姐:“我是她妹妹……”两个保安交换了一个眼神:“林教授确实有个妹妹,但不是您这样的。”

他们拿出照片,上面是小满对着镜头比耶的笑,背景是大学的图书馆前。

我试着拨通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忙音像钝刀割着耳膜。

社交软件上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年前——我发的生日祝福,前面带着红色的感叹号。

我固执的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下课的大学生们看着我手中的骨灰盒像在看一个怪物。

可直到太阳公公都下山了,也没有看见大姐的身影。

一直到暮色渐浓时,我才在影子的陪伴下回家。

空荡荡的别墅像作冰窖,我捧着一块钱买来的纸杯蛋糕,用火柴当蜡烛,讽刺般的许了个“长命百岁“的愿望。

挂钟一分一秒的走着,离午夜还剩两个小时。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膝盖不停地磕碰着桌腿。

我果然是个异类,明明快死了,却兴奋得像要参加派对。

我再一次抓起了手机,在铃声响到第七下的时候,对面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大姐。”

我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想听你唱小时候的生日歌。”

“我时间不多了。”

空气沉寂了一刻,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直到大姐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的切开沉默。

“七月。”

“你撒这种谎,让我很失望。”

钢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七月,时间一长,你忘了妈妈怎么被你害死的了是吗?”

“你忘了妈妈在车里不成人形的模样了对吗?”

“你忘了是你!

亲手害我们姐妹失去了唯一的妈妈,是吗?!”

大姐的声音逐渐拔高,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掌纹低落在惨白的地砖上。

她的话像一把刀,每一句都在我的心上剜下一块肉。

我想辩解,我想哭诉,可到嘴边只有随着眼泪成河的一句“对不起”。

“我记得,我都记得……可我没有说谎,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指针离午夜越来越近,我发疯似的在无人的别墅对着电话磕着头,卑微的祈求,直到鲜血横流。

可她的声音还是戛然而止,最后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小满在另一边开心的笑着:“大姐怎么皱眉毛呀?”

衣料摩挲的声音跟挂断的盲音一起传来,她一定正像小猫似的往大姐怀里钻。

“滴答,滴答。”

我机械地挪回椅子前,指尖触到冰凉的骨灰盒边缘,忽然痴痴地笑起来。

对着空气模仿姐姐们揉小满头发的动作:“七月真乖……”想着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前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的奶奶?

如果死后能见到,我一定问问她的感受。

笑声在空荡的餐厅里撞出回响,逐渐变成支离破碎的呜咽。

我盯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感叹着自己多么贫瘠的一生。

连走马灯都凑不满三秒的画面:五岁时抱着骨灰盒的雨天,十岁时被砂纸磨平的身高线,十八岁阁楼小窗外够不着的阳光……“咔哒——”在回忆中,午夜的钟声响起,心脏终于随着这一刻停止跳动。

与此同时,玄关处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


当灵魂从躯壳中抽离的瞬间。

我看见了那个静静趴伏,了无生气的躯体。

那是我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机械地转过头,看到的是佣人李妈佝偻的身影。

“林小姐,地下凉……”她的呼唤传到我耳朵里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但我没办法回应。

在所有佣人中,唯有李妈偶尔会对我露出善意。

也许是她女儿早早离世的缘故。

她偶尔会在我这具枯瘦的身体上,看见那个没活过十八岁的姑娘。

每每这时,她就会瞒着姐姐和管家们,偷偷塞给我一块桂花糕,和她女儿从前最爱吃的,是同一家铺子。

我飘在窗沿上,看着她慢慢靠近,心想不要吓到她才好。

直到她将手试探着悬在我鼻翼下方,才猛地后仰。

“不好了,不好了!”

她触电般抓起手机,不一会儿就传来由远而近的警笛。

还有二姐林星辰的那辆红色保时捷刺耳的刹车声。

“麻烦大家先出去。”

高跟鞋叩击地面,二姐林星辰礼貌的请出了其他人。

随即淡定的用指尖贴上了我的颈动脉。

我猜到她不会在乎我的死,二姐是最讨厌我的。

“连骨灰盒都准备好了?”

她低语着,声音里有些沙哑。

我飘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数着她领带上细小的花纹,只希望她能看在这些年姐妹的份上,至少把我送进倾家荡产买的小房子。

可忽然,一滴水珠落在我僵硬的指尖上。

她竟然……哭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泛红的眼尾。

二姐林星辰忽然俯下身,额头抵在我冰冷的肩膀上,颤抖的身影像妈妈走时那样:“祸害遗千年,她怎么会死呢……我一直以为……”我茫然的悬在半空。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二姐,此刻蜷缩的姿态竟显得如此脆弱。

明明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面,是毫不留力的一巴掌。

原来人死后,真得做做样子,说不定鬼真能看到。

自从母亲离世后,这栋豪宅就成了我精装的囚笼。

血缘至亲的眼神,比街边流浪狗的目光还要冷漠。

白天我抱着骨灰盒坐在马路牙子上,看对面雪王人偶卖力地挥舞着手臂。

阳光把奶茶广告牌照得闪闪发亮,那些缤纷的色彩让我想起从未吃过的生日蛋糕。

“小姐姐,尝尝新品吗?”

雪王歪着头问我。

我下意识攥紧口袋里仅剩的硬币——那是一会儿回去的打车钱。

“不用了……”我低头看着骨灰盒上自己的照片,“我就看看……”雪王突然静止了几秒,透过塑料眼睛的缝隙,我看见里面的姑娘红了眼眶。

她转身跑回店里,再出来时,一杯冒着水珠的蜜桃乌龙茶塞进了我手里。

“新品试喝!”

她的声音透过玩偶服闷闷的,“帮我们写个好评就行。”

温热的奶茶滑过喉咙时,我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雪王笨拙地比着爱心,玩偶服里的姑娘悄悄抹了把脸。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卖骨灰盒的老板娘,她笑着跟我说:“小姑娘真有眼光。”

最后却悄悄抹去了零头。

还有公园的小姐姐,她在拍照前替我梳头,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嘴里还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那个白事店里发现我偷偷哭泣的小女孩,她把自己唯一一根棒棒糖塞进了我嘴里,说糖是甜的,吃了就不苦了。

最后是玩偶服下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她请我喝了杯甜甜的奶茶。

我想着一定要记住她们,万一下去了真有灵魂,想办法在梦里说谢谢吧。

可细细想来,这多可笑啊。

我在这人间最后的温暖,竟来自这些萍水相逢的温柔,她们像是上帝安排来的天使,一起出现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可我的血亲,却对我避而不见。


“整整十二年……”大姐的声音在空荡的阁楼里颤抖着回响,他攥着我褪色的校服,指节发白。

“她本该是林家最骄傲的四小姐,现在却只剩下了这些……是我们害她得了病,为了给小满出气,让她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

“零下十度的寒夜里,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冻得嘴唇发紫也不敢起来。”

“我们……究竟都对她做了什么!”

大姐林月明抓起那些碎片按在胸口,像在拥抱那个五岁的我。

也让我想起那个刻骨铭心,却故意遗忘的冬夜。

那晚小满新买的钻石项链不见了,她哭得梨花带雨:“姐姐那天……还拿在手里看了好久……”她带着鼻音的话像一把刀,轻易剖开了我所有的辩解。

三个姐姐立刻把矛头指向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拿?”

二姐尖利的指甲掐进我的肩膀,“小满的东西你也敢碰?”

我跪在庭院中央,鹅毛大雪落满肩头,单薄的睡裙很快被雪水浸透,寒气顺着骨髓往上爬。

手指冻得发紫,却还要高举着写满“我没有偷”的纸板。

三姐坐在落地窗前喝着热可可,时不时敲敲玻璃:“跪直了,别装可怜。”

直到凌晨三点,管家在洗衣篮里找到了那条项链——小满换衣服时随手扔进去的。

仍记得那天,黎明时管家才开了门,淡漠的告诉我:“五小姐的项链在琴凳下面找到了。”

我蜷缩在角落,单薄的外衣上是厚厚的一层冰霜。

指甲里还嵌着晚上拍门时留下的木屑。

可就算真相摆在面前,也没有人给我说一句道歉,没有一个人问我饿不饿,疼不疼。

只有轮番经过我身旁时拽起我枯黄的头发恶狠狠的警告:“记住教训。”

“别有下次。”

以及“滚回你的阁楼去。

“在林家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童话里的女巫,应该一辈子被封印。

阁楼自那之后落下了一把锁。

除了我之外,林家的每个人都有一把钥匙。

我小小的世界被压缩成了两个端点。

白天在学校,是人人喊打的林家四小姐。

晚上回到阁楼,是见不得光的扫把星。

课本扉页里夹着的高考倒计时,是我在黑夜里唯一能看见的光。

模拟考的红榜上,“林七月”三个字总是突兀地挂在最顶端。

惹得老师们交头接耳:“那个阴郁的丫头?

怎么可能……”我在志愿表上一笔一划写下“北京大学”,钢笔尖划破纸张的瞬间,仿佛也划破了阁楼令人窒息的空气。

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都能看见九月的自己拖着旧皮箱,头也不回地走出林家雕花铁门的模样。

直到日历撕到六月四日,林小满的生日蜡烛却照亮了整个客厅。

三个姐姐兴高采烈地筹划着三亚之行,她们的欢笑声穿透楼板:“小满想要看海呢!”

“把生日宴订在亚龙湾吧!”

滚轮碾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里,没人记得阁楼里还锁着个明天要高考的怪物。

我攥着准考证的手已经拍得血肉模糊,嘶吼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层层回荡。

“让我去考试……求你们……”而回应我的,只有行李箱合盖时那声清脆的“咔嗒”——和阁楼门锁落下的声音,一模一样。

直到三天后她们回来,才想起被困在阁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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