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你为什么要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季青成紧紧抓住我的手,眼圈红透了,看上去憔悴极了,他语无伦次道:“我找了很多人,我去找了你爸妈,还去找了你朋友,可他们都告诉我不知道。”
心脏早已恢复了平静,我甚至开始审视面前的这个人。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季青成不愧是季青成,都到这个地步了。
他居然还想着是我的错。
我掰开了他的手。
“季先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冷声道,“离婚协议书也是您亲手递给我的。”
季青成的脸色僵住了:“安颜,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我反呛他,“你不会告诉我你签字随便闹着玩儿吧?”
季青成嗫嚅着说不出话,过了很久,才没底气地开口:“安颜,只要你回来,我们立马复婚。”
我被季青成的厚脸皮给气乐了。
“那阮浅呢?”
季青成的神态更僵硬了。
我继续唇枪舌剑,“我记得你的孩子还没出生吧。
你舍得把她赶走?”
季青成慌忙否认:“我可以把她送去医院,等孩子生下来,我立马把她送走。”
“送走?”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背着手挂断了电话,电话屏幕上闪烁着“阮浅”的名字。
也许是看见我的态度不像最初那么冷漠,季青成松了口气,正打算乘胜追击,微妙的喜悦感就被我下句话打碎了。
“可是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季青成的嘴角僵在了原地,“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被他这天真的想法给逗笑了。
我就知道,季青成舍不得这个孩子。
可鱼和熊掌,从来就不可兼得。
“我没兴趣帮别的女人养孩子。”
我扔下一句话,趁着季青成发愣,绕开他离开。
我还没走远,就听见了阮浅的电话:“青成,你在哪儿。
我刚刚做饭,不小心把手烫伤了。”
我心里感叹阮浅可真能忍啊,不过也是,如果不能忍,怎么能留在季青成身边呢。
季青成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温柔,语气不耐:“烫伤了就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季青成点燃了一支烟。
许是顾忌阮浅怀着的孩子,他语气稍缓,不补充了一句:“天天哭对孩子不好。”
听见他和阮浅的闹剧。
我不由感慨原来这朵小白花,也成了饭沾子了。
刚走不远,我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姐姐,别理他。”
林栖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吃醋道。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背:“放心,我不理他。”
有时候我觉得林栖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可我不得不承认他独属于年轻人的稚嫩与活力让我枯萎的心有了新的源泉。
那天之后,季青成开始不停地骚扰我。
他恍若如梦初醒般记起我对花粉过敏,再也没有送过我花,而是其他更加珍贵但俗套的礼物。
他还时不时给我送便当,看见他手指上的伤痕,我知道这是他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