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想离开,却不想季青成一下就跪倒在地,“安颜,我知道错了。”
他抬起头,泪水滚滚而落:“安颜,你回来吧。”
他的样子十足的可怜。
可惜我的心,再也不会为了季青成痛了。
我别过头,不想直视他此刻的丑态。
“早就想说了,你他妈的哪来的脸来再来找她?”
我转眼只见林栖一拳打在了季青成脸上。
林栖还嫌不够解气,又补上了一脚。
季青成却一动不动,任意那张脸被林栖打得鼻青脸肿。
直到林栖松了手,他朝着我突然笑了,面部扭曲得不成人形。
“安颜,这样你解气了吗?”
“我生气什么?”
我反问他,“你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我说了谎。
我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看到曾经辜负自己的人如今这般凄惨模样,我很难掩盖心中的快意。
季青成像是信了我的话,他哆哆嗦嗦扯开自己的衬衣,露出了心脏的部位。
我眼神一凝。
——那里赫然纹着我的名字。
一种恶寒感笼罩住了我,我既恶心,又觉荒谬。
“别拿这种东西来恶心我。”
他凄厉一笑,从兜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我心头一紧,后退半步,身体微微挡住了林栖。
“安颜,我愿意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我是真的爱你啊。”
我没有回答他,拉着林栖的手臂,转身离开。
“噗呲——”我听见了刀刃扎进血肉的声音。
季青成醒来时发现自己医院病床上。
他双目猩红地拉住助理的手臂:“安颜呢?
是她送我来的吗?”
助理颤颤巍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季总,是我把你送来的。
您已经昏睡半个多月了。”
季青成脸色一白,他的心脏似乎要被捏碎,发出剧烈的疼痛。
“季总,我来是向你辞职的。”
季青成的脸更白了,额间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像是预见了什么事,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林氏那边说要撤资。”
“现在,公司已经破产了。”
透过窗子,我看见季青成像条落败的狗,喃喃自语:“怎么会……”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让我觉得好笑,现在的他,比起当年在他身边苦苦支撑的我,更是狼狈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