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真正的谢太太回来了,那婚礼就取消吧。
我以前虽然是歌伎,但也懂得不能破坏他人家庭的道理。
至于逸平,我只希望你好,我肚子里的孩子好。”
说完,她已经泪流满脸,把戒指脱了。
谢逸平哪里受得了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痛地安慰说:“盈盈,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婚礼还是如常举行。”
然后,谢逸平对着全部人,郑重宣布说:“各位叔伯兄弟,秦盈已经怀有我的孩子。
而且是一个男孩子,是谢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一位一直觊觎谢家财产的叔伯反问道:“这孩子还未出世,你怎么知道是男孩?”
谢逸平讥笑一声,说:“我已经找来5位郎中看过,都说是男孩。
而且村中最有威望的神婆也摸过盈盈的脉象,也说是男孩。
所以,秦盈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家的第一继承人!”
我瞳孔紧缩。
谢逸平明明说过,就算我们没有儿子,他也会把谢家财产给女儿继承。
现在有了男继承人,就把自己的亲闺女抛之脑后了?
随后,谢逸平命管家拿来遗产承诺书。
这是谢逸平之前专门为我而设的。
他怕在这乱世之中,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谢家的财产全由我和女儿继承,以保我们一世平安。
他张开遗产承诺书,在末尾写有我名字处,大手一挥。
豪不心软地把我的名字划掉,改成秦盈的名字,并盖上谢家的印章。
我内心泛起滔滔不绝的伤痛,绝望地看着谢逸平。
他来到我面前,狠厉地说:“你不是顾心兰,顾心兰早就死了。
把这个颠婆子带走,分她一点和平饭店的糕点。
这就权当是秦盈生辰打赏给你的。
不要再来谢家闹事,也不要再污蔑谢家的新太太。”
大豆般的眼泪往我脸上划过,我哽咽地说:“谢逸平,你好狠心啊。”
他仿佛感受到我的心痛,眼底下闪过一丝怜悯,凑近轻声说:“你先去后院找女儿,往后的事情等今日结束了再说。”
说完,他就拉起秦盈的玉手,重新把南洋金珠戒指为她戴上。
他们一起吹蜡烛,一起切蛋糕。
他俩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美满。
仿佛我才是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坏人。
管事老仆把我带走。
我步伐不稳,身体像似被抽空,只剩下一片无尽的痛苦。
管事老仆看着我伤痕累累的样子,于心不忍,安慰我说:“少爷心中还是有太太你的。
你看,那颗柳树是你刚进门时,跟少爷一起栽下的,现在还在呢。”
我眼睛突然一亮,但不过数秒又暗淡了。
除了那棵孤零零的柳树,周围全是秦盈喜欢的玉兰花树。
谢逸平是知道我对玉兰花花粉过敏,会引起严重的窒息症。
但他还是为秦盈种下满园的玉兰花树。
经过厨房,发现我的字画全杂乱无章地堆放在肮脏的角落。
厨娘当作是柴料,纷纷投入炉灶,燃起烈火,继续烹食。
其中有一副是我的画像,是谢逸平亲手为我描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