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说过,每一年都会为我画一副画像。
要挂满整个谢家,留给子孙后代看看,他们的爷爷当初有多爱奶奶。
现在,都当废品扔进炉灶烧了,并煮着秦盈喜欢吃的佛跳墙。
我鼻子一酸,眼泪又情不自禁流下。
我突然想起,问:“这就是后院了,我女儿呢?”
管事老仆顿时觉得很为难,欲言又止的。
我威胁他说:“你不说,我就跑回去大厅继续大吵大闹,让谢家不得安宁。”
管事老仆没办法,只能领着我来到后院最深处。
那里只有一口枯井。
我疑惑地看着老仆。
而老仆却继续无奈地看着那口枯井。
恐惧如同一股电流,瞬间遍布我全身。
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往那狭小灰暗的空间看去。
我惊呼倒地,简直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一幕。
我女儿缩在又脏又冷得枯井中,身边全爬满蠕动的蛆虫。
她眼神呆滞,嘴角抽动,流着哈喇子。
除了私密处穿着布料,其他地方均被蛆虫覆盖着。
它们吸食着我女儿的血。
蛆虫囊袋鼓鼓囊囊的,透着荧光血色。
恰巧,一位女仆拿着一盘刚杀的新鲜鸡血,通过枯井的摇桶,把鸡血送下去。
我忙问:“你干什么?”
却看见,女儿谢云心捧着鸡血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喝完,一脸酣畅满足的样子,嘴角处还挂着鸡血。
“这是干什么?
这是干什么?
为什么要喂我女儿鸡血?”
我眼神狂乱,不停地拉扯着老仆的衣领。
老仆好不容易挣脱我,支支吾吾地说:“九姨太之前感染风寒,得了寒症。
苗疆巫师说这灵虫,要吸食谢先生血亲少女的血。
以血养血,然后做成药引,便可以治愈九姨太的寒症。”
荒缪!
我神经一下子绷不住,拉着枯井的摇桶顺势爬下井底。
在黑暗的井底处,顾不上恶心,立马抱紧女儿。
幸好管事老仆和女仆二人合力把我们拉上来。
蛆虫似乎很怕光。
原本安安乐乐吸附在女儿皮肤上,不到几秒,立马消散。
我紧紧地抱着女儿,大声地呼唤着她。
女儿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涣散的瞳孔忽然聚焦。
下一秒,女儿也抱着我,满腔委屈地哭喊:“妈妈,你终于回来找心心啦!”
我不停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告诉她,有妈妈在,别害怕。
然后,我点燃起一根火棒,火猛烈地燃烧着。
管事老仆见势不妙,立马阻止:“太太,不行……”可我还是猛地把火把扔进枯井里头。
枯井里头不停发出爆破的声响。
黑灰的烟火变得更污浊,一股恶心的臭气缓缓冒出。
老仆急得在空中胡乱抓挠:“这是先生千辛万苦,好不容去苗疆寻来的灵虫。
你现在烧毁了它,不仅九姨太会生气,连谢先生也会生气的。”
我眼睛猩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什么狗屁灵虫,居然要把自己女儿困在枯井中,还要以鸡血喂养。
这简直就是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