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秋心里嘀咕，这家伙看着冷冰冰的，力气倒是不小。她瞥了一眼这并不算高的山丘，忍不住抱怨：“这破地方，以后谁爱来谁来，我是不奉陪了，尤其揣着一个的时候。”
下了山，脚踏上相对平整的土路，王方秋那点被人搀扶的不自在又冒了上来，不动声色地就把手抽了回去，还顺势拍了拍衣袖，好像要掸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似的。
顾凛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插进了裤兜。
带着她七拐八绕，钻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顾凛上前敲了敲门，节奏很特别。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婶探出头，看到顾凛，立刻笑开了：“是小顾啊，快进来，你今天怎么来啦！”
“婶儿，今天有客人，麻烦您了。”顾凛对那大婶说道，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些。
“这是王婶，我之前在部队时的战友的母亲。” 顾凛侧身，简单地向王方秋介绍，“大婶手艺好，后来我们几个退役了后来了这边的，多亏王婶照顾，平时没空做饭，就常来这儿搭伙。”
“客气啥！”大婶笑呵呵地打量了王方秋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但很有分寸，没多问，“饭菜都快好了，你们先坐，我去端出来。”
王方秋跟着顾凛迈进门槛，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里面是个不大的小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角落里还种着几盆葱绿的盆栽。正对着的是一间屋子，门敞开着，浓郁的饭菜香气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飘出来，带着一种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暖烘烘的，瞬间驱散了小巷里的阴湿感。
他转头看向王方秋，语气放缓了些，“你这段时间，想吃什么，提前跟王婶说一声，让她给你单做，不用客气。”
王方秋环顾四周。听到“单做”两个字，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钱和票的问题，直接问出口：“给钱还是给票啊？我钱倒是还有一些，就是票怕是不太够。”
顾凛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些不用你管，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用操心。”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安心。
顾凛想了想，又转头对王方秋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王婶很会照顾人，跟王婶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方便她照顾你的口味，你看行吗？”
王方秋想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反胃的那个难受劲儿，觉得顾凛考虑得挺周到，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应道：“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能吃得下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想吃点什么？我去跟大婶说一声。” 顾凛问王方秋。
王方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是立刻回答道：“酸辣土豆丝！要多放醋！最好是那种酸得掉牙的！嗯，还要一大碗白米饭，要那种热乎乎的，软糯一点的！” 说到吃的，她语气里都带着几分急切，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肚子里的馋虫实在太嚣张，让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好，等着。” 顾凛说完，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顾凛进了厨房，王大婶正在灶台忙活。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粮票和几张大团结，塞到王大婶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