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眼睛，怎么治。」
「有个墓，里面的东西能治好。」
延点了点头，那以后得打算抽时间去一趟。
晚上，延躺在张启灵和黑瞎子中间，每天是睁着眼睛等天亮。
延扭头看向黑瞎子，黑瞎子连睡觉都要带着墨镜。
延盯得入神，黑瞎子突然偏过头看过来，挑了挑眉。
两人对视不语，延的神情依旧平静，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
见延突然抬起手，黑瞎子下意识往后一缩。
但延只是越过他，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
延收回手，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黑瞎子。
黑瞎子因为眼睛问题，晚上在家里几乎不开灯，他自己这屋更是连灯泡都没装。
虽然合理怀疑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省电。
之前延都是摸黑进来，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窗帘拉的很紧，月光都不曾透进来一丝。
太适合来点刺激的。
所以他有时候会故意发出点动静。
试问谁在黑暗中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不会害怕呢。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延被扣押进来冷床陪睡后，床头多出来一个整夜都开着的小夜灯。
黑瞎子也看着延。
明明会因为黑暗看不清而被绊到，但怎么还是总要来呢。
他知道延每晚都在等着他们醒。
在黑暗中，等待和孤寂都会被放大，会不会觉得难熬。
黑瞎子抓住延放在身侧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划了个问号。
延捏捏黑瞎子的手，冰凉的指尖在黑瞎子温热的掌心里滑动。
黑瞎子很快就猜出延在写“睡”字。
黑瞎子闷笑一声。
延还在他掌心里轻轻的写，划过的地方痒痒的凉凉的。
无端让黑瞎子生出一股困意。
待延写下最后一笔，黑瞎子重新抓住延的手。
指腹在他的手心里摩挲几下后，阖上眼渐渐睡去。
延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这下左手右手都被禁锢了。
冬天渐临。
张启灵从外面回来，对延说：“过几天，我要去长白山一趟。”
延当即站起来拉住张启灵的衣角。
黑瞎子嘿一声，一脸受伤道：“徒弟，你要放我这个孤寡老人留守吗。”
看着延脸上坚定的神情，张启灵和黑瞎子对视一眼，张启灵点点头。
“延我带走了，这次是光头楚夹的喇嘛，四阿公也在。”
“他老人家出面？”正巧手机一响，黑瞎子打开看了看，“我也有事做，看来不能陪你们咯。”
张启灵回房间收拾东西，延躺回葡萄架下。
黑瞎子看着延，突然道：“徒弟，要不要师父给你带点特产。”
延挑眉，还有这好事？
见躺椅上的人点点头，黑瞎子也点点头。
“那我先借你分红的钱买了哦，等你回来我用这次的工钱还你。”
黑瞎子凑到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延。
“想吃什么。”
延瞥了他一眼，就知道没安好心。
黑瞎子嘴里被塞进一颗软糖，太妃榛果拿铁咖啡味的，黑瞎子嚼嚼嚼。
“行，那我多带点糖。”
三天后，延坐上了火车，和张启灵一起。
「泪目，我终于上科技了。」延看着破旧的绿皮火车，谁懂这个激动。
「是我苦了你了，孩子。」系统忍不住抹泪，他们的挂还没有逆天到能上天入地，这是它委屈了延。
火车过了几站，胖子到了。
“嚯？延，还有小哥。”
一进车厢，胖子就看见两个坐在床上发呆的人。
“哎呦我说你们，玩点打发时间的东西不行吗。”
胖子简直不敢想和这俩一起，气氛能有多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