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侯府的回门宴席,京城中的高门大户都赏脸来了一趟。
而彼时的我,正被几个特意派来监视我的嬷嬷和侍女压着更衣装束。
“二小姐可要识时务一些,莫要再痴心妄想侯府正妻的位置,否则......”
更衣的嬷嬷手中用力,竟是硬生生扯下了几缕头发,惹得我下意识皱起了眉。
侯府正妻......
我自嘲地笑了笑,望着镜子里那憔悴疲惫的女子,一时竟有些恍惚。
短短几日,那个鲜妍明媚的少女却早已不复从前,就连此刻即将出席宴饮,也不过是敷衍着随意打扮了几下。
是了,她们必然是要将我的狼狈展现出来,借此衬托我那庶姐的清白和高雅。
想到这儿,我的不耐愈发躁动起来,偏过头去不愿再继续妆饰。
“不必再多加装饰了,素衣素面便好。”
我轻声开口,做出乖顺的模样来:
“今日是姐姐的主场,我不过一个摆设,怎能再夺了姐姐的风头?”
几个服侍之人对视一眼,都默许了此举,由着我一身简素出了闺房。
“二小姐到——”
小厮的声音刻意扬起了几分,满座宾客的喧嚣顿时消失,无数双眼睛就这样定定地转向了我。
或好奇,或讽刺,或嘲讽,或同情....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主位前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父亲,姐姐,婉儿来迟了。”
这于我而言,是不亚于凌迟的酷刑。
主位上的几人就这样看着我,纤细到过分虚弱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可却迟迟无人叫我起身,所以就算再如何支撑不住,也只能这样勉强挺着。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羞辱。
身后的窃窃私语人让我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这便是沈家那位嫡出的小姐吧?真真是可怜,没想到......”
“我呸,可怜个什么劲?没听说她一向便不安分的传言吗?保不准是她自己私会情郎被发现了,才落得如此境地。”
“是啊,京城里不都传遍了么,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
若有似无的羞辱一句句钻入我的耳中,直到我面色发白,再也支撑不住,上首的父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