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耳朵,边流泪边摇头。
“不,不会的,这一定有误会,他们一定是有苦衷的。”
一声轻叹之后,呢喃消失了。
我独自躺在床上,泪水无声落下。
只有身体与心脏传来的疼痛,在提醒我还苟且活着。
桌上的油灯燃尽,也没有任何人再来看我一眼。
我大出血流产,一直在发冷汗,被褥都被我的汗水打湿。
我想要喊人,却发现唇裂口干,根本发不出声音。
等到三更天时,漆黑的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我看不清来人,却听见一个稚嫩的童音。
“晚音姐姐,你还活着吗?”
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一只暖和的小手搭在我的手背上。
这个声音,我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她是阿穆,是我在沈家堡后山遇到的一个小姑娘。
阿穆本是苗寨中人,后来苗寨被武林人士围剿了之后,她便躲进了沈家堡的后山。
那日,她不小心踩中猎户的陷阱,受了伤。
我将阿穆带回沈家堡时,堡里的人都看不起她是苗寨的人,天天欺负她。
她总是躲在我的房间里,不敢出门。
就在前几天,我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后,便没办法时刻护着她。
只好将她带回后山,安置在一间木屋里。
而如今,却只有阿穆还愿意来见我一面。
我自嘲一笑。
与我朝夕相处十八载的沈家堡人,都不及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
她从腰间摘下一个水囊。
“晚音姐姐,我给你带了些汤药,你快喝。”
此时我浑身虚脱,无力抬手。
阿穆小心地将水囊递到我的嘴边,仔细地一点点喂入我的口中。
我的喉咙滑过丝丝甘甜,恢复了些许气力。
我侧头看她,声音沙哑。
“阿穆,你怎么来了?”
阿穆脸色有些犹豫。
“姐姐,我今天偷偷溜进来,是想来跟你道喜的,可没想到…”
“我刚刚偷听到沈家堡的人说,三日后顾渊城要与赵盈盈成婚了。”
顾渊城与赵盈盈要成婚的事,白天时我早已听到顾渊城和我爹提过了。
他们夺我胎儿,找人凌辱我,全是为了赵盈盈。
我的嘴角扯了扯,没有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阿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