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闻雪霍无伤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绝嗣战神,孕吐后被宠上天!后续》,由网络作家“小鱼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殊不知霍无伤早已知晓此事,他黑着脸坐在书房,满脑的困惑,她为什么觉得他不能人道。难道就因为新婚夜没碰她?可那是担心她害怕,她都拿出剪子了,他怕她伤了自己。“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张神医摸着花白的胡须,“霍无伤啊!我头一回听说这等趣事!要是让旁人知道我们的镇国大将军不能人道,这可怎么办啊!”“我不过是顾忌她身子虚弱,不忍心罢了。”张神医接过话头,“可你这行为产生了误会,你还是赶紧去找洛小姐解释清楚为好,不然洛小姐还要为你寻遍名医。”霍无伤沉默片刻,转身大步向外走去。洛闻雪正站在院子,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抬头看皎洁的月亮斜斜的挂在空中。霍无伤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他想起那日大街上,洛闻雪掀开盖头一角,他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
《换嫁绝嗣战神,孕吐后被宠上天!后续》精彩片段
殊不知霍无伤早已知晓此事,他黑着脸坐在书房,满脑的困惑,她为什么觉得他不能人道。
难道就因为新婚夜没碰她?可那是担心她害怕,她都拿出剪子了,他怕她伤了自己。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神医摸着花白的胡须,“霍无伤啊!我头一回听说这等趣事!要是让旁人知道我们的镇国大将军不能人道,这可怎么办啊!”
“我不过是顾忌她身子虚弱,不忍心罢了。”
张神医接过话头,“可你这行为产生了误会,你还是赶紧去找洛小姐解释清楚为好,不然洛小姐还要为你寻遍名医。”
霍无伤沉默片刻,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洛闻雪正站在院子,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抬头看皎洁的月亮斜斜的挂在空中。
霍无伤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想起那日大街上,洛闻雪掀开盖头一角,他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可她害怕,他便不碰她。
“闻雪。”他沉声开口。
洛闻雪原先没注意他的到来,被他吓了一跳,她慌忙起身,却不小心绊了一下,霍无伤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片刻后两人站稳,霍无伤和洛闻雪眼里都一闪而过羞涩。
“将军深夜来是有什么事?”洛闻雪知道他不能人道,自然不害怕。
看着她坦然的眼神,霍无伤心中莫名烦躁:“听说你认为我不能人道?”
洛闻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将军怎么知晓的,难不成是挽月说的?
她咬咬唇,声音越来越小,“将军不必介怀,这种事我不会乱说的,而且我问过了,是有机会治好的......”
霍无伤都要被她气笑了,他上前一步,两人距离更近。
洛闻雪被他逼得后退,或许他是担心她把事情说出去,毕竟堂堂镇国将军,有这样的隐疾,传出去让人笑话。
她鼓起勇气抬头:“将军放心,我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你以为我不能人道?”霍无伤的声音压低,“要不要让你试试?”
洛闻雪还未反应过来,霍无伤已经低头凑近,他什么意思,要让她试试是何意?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赶紧分开,就见三夫人带着家中的长辈直直冲进他们所在的房间。
瞧见来人,霍无伤面色凝重:“不知三夫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洛闻雪被霍无伤护在身后,并未见其表情,待她探出个脑袋,这才发现除了三夫人,还有不少长辈。
“无伤,我也是关心你身体,听说你媳妇前段时间出去找名医给你治病,是什么病啊,严重吗?”
三夫人脸上带笑,可眼里却是考究,洛闻雪不信她有那么好心,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三夫人后的洛思月笑格外灿烂。
洛闻雪缓缓从霍无伤身后走出来:“三夫人误会了,我找名医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将军,将军身体好着呢。”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三夫人还不知道洛闻雪在这里。
“是这样吗?我怎么听说你找人给无伤治他不能人道的隐疾?”三夫人视线直逼洛闻雪,仿佛要看穿她背后的谎话。
洛闻雪心头一窒,这件事她做的隐蔽,怎么可能被外人知晓,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看向洛思月,见洛思月脸上还带着得意之色。洛闻雪心中已有答案。
这件事的确是洛思月所为,她打听到洛闻雪让身边的婢女频繁外出,大概猜到了原因,鼓吹三夫人来施压。
三夫人依旧不依不饶,“还是让大夫看看吧,如果无伤当真不能人道,我们早就把承袭的资格交出来,可不能让将军府后继无人啊!”
说着她给身后的长辈使个眼色,这些被叫来的宗族长辈,本就是三夫人的人,此刻自然帮她说话。
“是啊,无伤,将军府不能后继无人啊!”
“让大夫看看吧,无伤!”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纷纷都把霍无伤往绝路上逼,霍无伤倒是无妨,让三夫人带的大夫好好查查,也让闻雪知道,他不是不能人道。
霍无伤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既然如此,那就请三夫人带的大夫好好查查。”
张大夫在三夫人的眼神下上前,正要为霍无伤诊脉,一直没说话的洛闻雪突然站了起来:“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洛闻雪深吸一口气,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心跳更是狂跳不止,“我有身孕了。”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霍无伤猛地抬头看向她,眼里全是震惊,他明明没有碰她,她为了他撒谎!
不难看出洛闻雪很紧张,她眉眼的心神不宁,霍无伤牵住她的手,安安给她力量。
三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洛闻雪强撑着镇定:“我说,我有身孕了,既然三夫人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
“我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怀孕,所以我打算找神医帮我安胎,待我情况稳定再告诉娘,没想到三夫人竟然质疑我相公。”
她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三夫人的脸。
“不可能!”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站在后门看戏的洛思月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你在撒谎!”
“三少夫人如何得知我在撒谎的?”洛闻雪立刻打断她,目光如刀,“莫不是你比我更了解我相公?”
耍泼谁不会啊,洛闻雪不相信洛思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什么,除非她还想被三夫人蹉跎。
三夫人脸色不好,皱着眉看向洛思月,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
洛思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若是说出来,霍衢会怎么想她,她的名声又该如何?
“我......”洛思月支支吾吾,求助地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脸色铁青,今日来找霍无伤,也是她的暗示,还信誓旦旦的说霍无伤无法人道,霍衢能承袭。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笑话,真是丢脸。
现在安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洛思月脸色涨得通红。
霍无伤轻笑一声:“既如此,各位长辈请回吧,我还要陪我夫人。”
身为镇国将军,霍无伤身上的其实自然不容小觑,三夫人咬了咬牙,最终只能带着众人悻悻离去。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洛闻雪才长出一口气,急急唤着挽月:“挽月,快给我倒壶茶水。”
挽月把茶水递到洛闻雪面前,她一杯茶水下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才缓过来。
见状霍无伤好笑道:“既然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夫妻本是一体,如果你出事,我在霍家就再无立足之地。”洛闻雪心里虽然害怕,但思绪未乱。
“那几个月后,孩子怎么办?”霍无伤的视线下移,看向洛闻雪平坦的小腹,不知多久这里面才会有个小生命。
洛闻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等过几个月,我们可以抱养一个孩子,就说是我生的。”
“我们到时候可以找个懂感恩的孩子,继承你的位置,万一中途三夫人害我,我还可以借机‘流产’,扣三夫人一个高帽子。”
霍无伤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她没想过跟自己有个孩子吗?他语气不善,“你倒是想得周到。”
洛闻雪没有察觉他语气中的异样,继续说道:“还有,在我假怀孕期间,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再纳几个妾室,三夫人就不会怀疑你了。”
“承袭的位置也不会给三夫人那边,我们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我娘不让我找妾室,这是她的规矩,她希望我只对一个人好。”霍无伤打断她的想法。
洛闻雪还准备继续说,他突然开口疑问:“你就没想过我吗?或者跟我生个孩子?”
“我想了的,不然我为什么说承袭,生孩子这事,你......”洛闻雪叽里咕噜的说着。
霍无伤莫名有些堵得慌,她考虑的的确周全,可怎么都不像是夫妻二人的打算,他心情不太好。
“算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情绪低落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洛闻雪心里有些酸涩,她明明在帮他,他为何不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洛闻雪几乎见不到霍无伤,她并未察觉不妥,每日不是在卧室里绣花,就是在将军府闲逛。
挽月看见夫人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夫人,你不觉得少爷很久没来看你了吗?”
“军中事务繁忙,将军心里哪有什么儿女情长?”洛闻雪绣着香囊幽幽开口道。
房门口,正准备看望洛闻雪的霍无伤听到这话,手下意识的收紧,军务繁忙吗?他赌气离开,挽月眼尖注意到衣角,连忙追出去。
“少爷!”
可惜霍无伤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并没听到挽月的呼喊,挽月低落的回到房内。
“夫人,少爷刚刚来了,听到你说的话又离开了,他定然是伤心的。”
洛闻雪却不这么认为:“定然是将军有事,不然他怎么会走到门口就离开,我说的都是实话。”
挽月见夫人这样想,欲言又止,怎么感觉夫人心思很简单呢?
接连几天洛闻雪都在院子里,霍夫人担心她无趣,干脆叫她跟着学习管家之道。
洛闻雪自然乐意,可这样一来她更没时间管霍无伤一事。
“少爷,少夫人今日又去霍夫人那里了。”挽月趁洛闻雪去学习管家之道时,到书房和少爷禀报。
挽月本想着少爷长时间不来,夫人始终会发觉情况不对的,可现在看来,怕是没机会了。
霍无伤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故意冷着洛闻雪,想等着她来哄哄自己,霍无伤瞥了眼腰间的香囊,再给他绣个香囊也是极好的。
可她竟浑然不觉,整日跟着母亲学习管家。
“好。”他淡淡应了一声,挽月见少爷失落的模样,轻手轻脚的离开,却在出门那一霎被叫住,“夫人有什么情况还是要通知我。”
“是。”挽月福身离开,夫人如今眼里只剩下账本和算盘了。
霍夫人院内,洛闻雪把负责的账目碰到霍夫人面前,声音清脆。
“娘这个月的账目我核对完了,东院的采买似乎有些问题,我让管事重新去查了,请您过目。”
霍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你倒是聪慧,我稍微一教就能上手,这府中上下这么多人,今后教给你,我放心。”
洛闻雪微微低头:“都是母亲教导得好。”
霍无伤愁容满面的坐在书房,等到用过晚膳,他特意去了一趟母亲的院中。
“今日怎么特空来了?”霍夫人看出他面色不好,心里有几分猜测,“跟闻雪生气呢?”
“娘?”霍无伤从未提起,娘亲是如何知道的。
霍夫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道:“我问过闻雪,她说你军务繁忙,倒是会替你开脱,依我之见,怕不是这样。”
霍无伤没说话,沉默的低下头。
“夫妻之间适当打闹无妨,但切记,要适当。”霍夫人一幅过来人的模样,耐心的劝说着。
随后婢女上前欲帮霍夫人更衣,霍无伤见状,行礼离去:“儿子告退。”
晚些时分,霍无伤还在书房感伤,小厮来报陆远陆大人来访。
霍无伤不知他有何事,但正好心中苦闷,便对着身边小厮道:“将人请进来,再拿两坛酒。”
等陆远前来,就见书房的桌上摆了两谈酒,他打量了一眼霍无伤,愁容满面。
“你这是怎么了?我找你可是正事,不是与你喝酒的。”
陆远折扇一收,悠闲的往凳子上一桌:“军中大营一事......”
“已有眉目,”霍无伤把酒往他面前一放,“现在陪我喝酒。”
陆远挑眉:“什么事这般苦恼,非喝不可,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霍无伤扫了一眼他,一个没成亲的人,难懂这些,他不愿搭理,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听说少夫人最近在跟着霍夫人学管家,很是上心呢。”
既然他不愿意说,陆远就自己猜,他目光紧盯霍无伤,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话说一半,挽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不再说了。
洛闻雪羞囧地低下头,原本动荡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
她低头慢慢地吃着米粥,回想前世出嫁那日,似乎一日也不曾饮食。
起初在侯府因为换亲闹了一通,反抗无果后,她被送进了将军府,同霍无伤的娘不同,二夫人虽是出身小户,但规矩极严,她才进了新房,便差了身边的嬷嬷前来同她说话,明里暗里的敲打。
翌日更是在敬茶的时候狠狠给她立了规矩,直到晚间她才吃上一口冷饭。
与前世相比,霍无伤能注意到她无人伺候,还为她放下自己的规矩,大夫人更是体贴慈和,也许这一世的她会比前世顺遂......
桌上的吃食很快撤下,洛闻雪净了手,便又坐回去,静静地等。
前院宾客渐渐离去,依旧不曾有人进来。
直到她昏昏欲睡之时,才听闻外头有什么声响,她朝守在一旁的挽月道:“可是将军回来了?莫不是酒喝多了......”
她话还没说完,挽月又笑了,挤眉弄眼道:“少爷早就来了,只是呀......”他不敢进。
推门声蓦地打断挽月的话,霍无伤黑着脸整了整衣衫,低头瞧了眼被院中花盆弄脏的鞋面,淡淡地瞥了眼挽月。
“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是,奴婢这便离开。”挽月也不怕他,拨了拨红烛的火苗,便退出了房门。
房中格外安静,两人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霍无伤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掀开了她头顶的喜帕。
没防备地,清冽的酒香闯进洛闻雪的鼻间,她抬眸看向身前的男子,面上微红。
霍无伤生得极好,精致如画的五官,在军营中打磨出锋锐的棱角,坚毅如出鞘的宝剑,颀长的身材也是腰窄肩阔,红色喜袍中藏着一双长腿。
只是目光不知定在何处,半天都不曾回神。
“......将军?”洛闻雪疑惑地唤了声。
“咳咳,”霍无伤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想起方才挽月的话,“几个副将给我灌酒,方才在院子里散一散酒气。”
“嗯。”洛闻雪点点头,不再多言。
只是霍无伤似乎有了别的事,他借着站姿带来的身高差,摸索起她头上的发饰,见她动了动,抬手扶住她的发髻。
“别动,这些首饰......太重。”
酒香浓烈了几分,洛闻雪僵着后背,不敢再动。
只是霍无伤慢慢拆着她的发髻,面容渐渐沉了几分,“头上这伤,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洛闻雪猛地一惊,飞快地从旁边站了起来,她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松懈了,这么快就忘记了先前在侯府的事,“......前日落雨,在花园里摔了。”
“是吗?”
霍无伤看了她一眼,低头缓缓看向自己的脚下。
半把磨得发亮的剪子落在红毯上,悄无声息地泄露着主人的心事。
霍无伤在洛闻雪惊恐的眼神里捡起,递到她面前,“这是......”
洛闻雪:“!!!”
她脸色苍白了一瞬,看着男人毫无波澜的面容,说不出一句话。
总不能说,早在来时,她便一直在给自己暗示,告诉自己,霍无伤与霍衢是不同的,他是守护一方的战神,受百姓爱戴,是正经且正直之人......
可她对自己的恐惧毫无办法,在花厅里看见那把剪子时,她下意识地就塞进了袖中。
重生后,她努力适应突然的换亲,想要面对新的人生,可再回到这个地方,即便她面对的不是前世的人,她也不可避免地想逃。
而这一切,都在霍无伤眼里,他想到的是她后脑处的伤,伤处新鲜,隐隐冒着血迹。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洛闻雪并不知道他看出多少东西,只摇头装傻,“并无事情发生。”
她抿着唇,抬脚走上前去,也如他一般去解他胸口的红绸花,那红绸绑在腰间,勒得极紧,她费力拉扯,却未解开分毫,急得鼻尖冒出了细汗。
霍无伤原本一肚子火,恨自己大意,竟未想过她在侯府闺阁里也会受伤,可眼前人一靠过来,他便无法思考了。
耳朵热得像要烧起来,一身的酒意呼呼向胸口聚集,热到他不能呼吸。
“将军,”洛闻雪低垂着眸,不敢看他冷沉的眼睛,小心解释道,“妾身先前从未见过将军,今后便要朝夕相对,心下难免惶恐不安,所以......怕所托非人,将军不是女子,妾身不求将军能谅解,但请将军理解一个生母早亡,无所依靠的弱女子......”
洛闻雪不打算说谎瞒骗过去,一是因着今日婚房中的所见所遇,二是,霍无伤用兵如神,定是智谋无双,她那点谎话根本瞒不住他。
但她也不会想到,霍无伤在她说出“无所依靠”的时候,忽而联想到她头上的伤。
难道,盛宁侯府不能成为她的靠山吗?谁能伤了侯府嫡长女?
霍无伤轻轻扯开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扶住她的肩,认真道:“今晚你早些睡,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洛闻雪一愣,立马摆出失落的模样,低低应了一声。
看样子,洛思月说的是真的。
霍无伤不行。
而眼前的男人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将她扶至床边,便匆匆离开。
洞房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欺负他娘子的人,他现在就要宰了。
霍无伤走后,洛闻雪安心地睡下了,一夜无梦。
直到翌日清晨,挽月端着热水进来,笑道:“少夫人,您昨日睡得可好?”
“挺好的。”洛闻雪尴尬地笑了笑,新婚夜新郎并未留宿婚房,这对于新妇来说是一种耻辱。
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反而自在得很。
不过,屋里并没有留下霍无伤任何痕迹,挽月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八卦起另一件事,“夫人,待会儿您可要去给大夫人敬茶?”
“自是要去的,不过,”洛闻雪梳着长发,隔着镜子打量她一眼,“你好像看到了什么事?”
“您猜得真准!”
挽月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夫人的继妹,也就是二房的新妇,您与她关系如何?我听小姐妹说,昨夜二房闹了一宿,今日一大早,三少夫人便去给二夫人敬茶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站规矩呢,咱们大夫人也在那看呢。”
她说的时候还小心地看着洛闻雪的脸色,谁知她的少夫人眼睛一亮,三两下便挽好了发髻,随意地簪了两根玉簪,便提起裙子往外走。
“挽月快,随我去给婆母敬茶。”
酒液入喉刹那,洛闻雪腹中突然绞痛。
她的妹妹洛思月扭曲的笑容在眼前晃动,她踉跄抓住桌沿,发间的金簪玉坠砸在青砖上,满地明珠乱滚。
洛闻雪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可一张嘴,喉间鲜血喷涌而出,眼前被滚烫的猩红色液体覆盖。
宾客们的惊叫突然变得遥远,洛闻雪蜷缩在冰冷地砖上,嘴角溢出的黑血浸透了绣金牡丹的衣襟。
洛思月踩着满地碎瓷走近,绣鞋尖挑起她的下巴。
“洛闻雪,你这个贱人,害得我好苦啊——”
“二十年前,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姻缘,害得我守了这么多年的寡,而你,却借着你庶长子的光得了诰命。”
“这些,原本应该是我的!是我的!你不配,你不配!”
洛思月神色癫狂,原本保养得当的肌肤顿时像枯树一样横生出许多裂纹。
这些年,她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她就过得好吗?!
“明明是你,是你抢了我的——”
洛闻雪想反驳,却急火攻心,毒入肺腑,死不瞑目。
至于她,她要嫁给当世战神,再无需费心内宅之事,即便夫妻没有感情,也可以相敬如宾,即便日后霍无伤战死沙场,她也能凭着他的一身军功,尊荣到老。
喜轿慢慢抬起,在一阵吹打声中错开方向,分向街道的两头走去。
霍无伤是功勋卓著的战神,娶亲定是要绕城而行,相当于是告知众人,将军府迎来了正房长媳。
而霍衢无官无禄,自然不需如此劳师动众。
即使在轿中,洛闻雪也感受到了城中百姓的热情,接亲队伍一路行来,皆有百姓送上鲜花,被队伍中的婢女放在篮中。
沿街撒喜饼红果的小厮更是不曾歇息片刻。
洛闻雪在簇拥的花香中昏昏欲睡,直至队伍行至一座桥上时,突然停了下来。
她猛地醒神,疑惑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霍将军,见到公主座驾,为何不下马行礼?”
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慢悠悠回应,“接亲途中不下马,是京城的风俗礼节,想来公主应是能体谅末将渴望家宅安宁,夫妻和睦的心情。”
锦缎碎裂声中,一个娇蛮的女声愤怒而起,“霍无伤!你敢忤逆本宫?!”
针锋相对的气氛逼至轿中,洛闻雪抵不住好奇,悄悄掀起喜帕的一角,探着身子凑到帘后,拨弄出一丝缝隙向外看去。
窄长的石桥上,金玉装饰的马车华贵非凡,车辕处站着一妙龄女子,一身金红两色的衣裙装点着各色珠宝,金丝掐制的南红头面依次堆叠,贵气逼人。
而背对着她的,是一身红色喜服的高大男人,脊背挺立如竹,宽厚的肩膀端方板正,只立在那处,便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好笑的是,如此喜庆的日子,他身下的战马却还配着银色战甲,只叮叮当当地在鞍鞯和尾巴上挂着络子和铃铛,马头一甩,还能瞧见两耳中间硕大的红绸花。
“噗——”
洛闻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谁知马上的人似有所感,微微侧首看向身后。
她连忙放了帘子,正襟危坐。
攥紧的缰绳悄悄松了,霍无伤面上不显,说话却直白多了,“今日喜轿过街,即便是皇上的龙撵在此,也不会下如此命令,公主莫不是觉得,我该给你这个面子?”
“你!你太过分了!”绣玉公主双目通红,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哭腔,“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宁愿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官之女,也不愿与皇室结亲?!”
“你战功赫赫,足以封侯,洛家如今不过是蒙了祖荫,早已不成气候,她根本配不上你!”
洛闻雪愣怔了,前世未曾见过绣玉公主,只听闻她年方二十便去了紫云庵落发为尼,终身未嫁。
算起来,应是霍无伤死后不久。
......如此想来,绣玉公主定是心悦霍无伤的。
那她,可是坏了一桩姻缘?
就在她思索之际,霍无伤周身尽是冷沉的气势,蓦地开口,却不是对着绣玉说。
“来人,速速清除路障,耽误吉时,军法处置!”
“得令!”
四下里突然传来震天的呼声,洛闻雪听见四面传出几道声响,飞速地靠近,掠过喜轿,冲入了对面公主的队伍中。
“哎哎,你们干什么?!”
对面的护卫和车夫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制住。
公主的玉撵被接管,很快退回了桥下,接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地过去,只留下绣玉公主哭哭啼啼的怒骂声。
洛闻雪迟迟回不过神,前世她只与霍无伤见过寥寥三面,对他的印象更多的是寡言却正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可如今他明知今日公主拦路,并非是摆架子逞威风,却不给丝毫颜面。
看来,她得好好寻思一番,日后如何与他进水不犯河水。
就在这时,阳光从侧帘偷了进来,隔着一层红帕泛着金红色的光晕,洛闻雪下意识撩起帕子的一角,朝光亮处看了过去。
喜轿一侧,高大且装扮滑稽的骏马踱步跟着,马上的人斜探着身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打着轿帘,与她对视个正着。
霍无伤也没料想她会掀喜帕,那张明媚又带着几分灵动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只觉心口一窒,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方才,可吓着了?”
“嗯?”洛闻雪疑惑地看着他,压下心底的好奇与打量,“无妨。”
她只是觉得,方才公主让他下马,他说不合规矩,如今擅自离队掀她轿帘,就有规矩了?
霍无伤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踢着马腹离喜轿更近些,弯低了腰扯过她捏在手里的喜帕,顺了顺帕角的流苏,又将轿帘严严实实地盖好。
洛闻雪懵了一瞬,转头又在心里给他记下一笔:极重规矩。
之后一路,她小心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不敢有出格的举动,直到进了镇国将军府,拜了天地,被送进新房之中,才小心地松了口气。
可一坐在婚床上,她难免忐忑。
前世与霍衢成婚时,她一直小心捏着袖子里的半把剪子,防备着他的亲近。
今夜......又要像前世那般吗?
洛思月说霍无伤早年伤了身子,不能成事,那或许,他们有名无实也是顺水推舟之事......她只需要假意迎合一番便可。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自门外响起,一群丫鬟鱼贯而入,为首的丫鬟安排人将带来的东西在桌上放好,便让其余人出去。
挽月走到婚床前,牵起洛闻雪的手将她扶起,小声道:“少夫人,奴婢名唤挽月,是府里管家的女儿,往后便在少夫人身边伺候,少爷方才交代奴婢,为您准备些吃食,婚宴要晚些时候才能结束,您先垫垫肚子。”
说完,便要伸手掀洛闻雪头上的喜帕。
洛闻雪一惊,连忙抬手挡住,“这、这帕子——”
“只挽起些来吃东西,无妨的,”挽月笑了笑,却没有再伸手,只道,“少爷特意交代,少夫人身子最重要,这些繁文缛节在咱们簪缨世家,没有别处的紧,大夫人也和善宽容,这些吃食还是她让厨房特意做的。”
她又凑近到洛闻雪的耳边,“况且啊,咱们悄悄的,不让外人看见,没人知道。”
洛闻雪被她俏皮的样子逗笑了,松了口气,抬着手撩起面前的帕子,才瞧见挽月的模样,是个圆脸圆眼的丫鬟,光瞧着就伶俐讨喜。
“那便依你所言。”
洛闻雪朝她笑了笑,提起桌上的玉箸,这才发现桌上摆了八道精致的点心与小菜,近前还放着一碗温热的米粥,可见是花了些心思的。
“有劳婆母与......霍将军了。”
“噗嗤——”挽月被她的称呼给逗笑了,“少夫人可不必与少爷客气,他可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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