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承乐王辉的其他类型小说《捡了福星妹妹后,全家都旺翻了叶承乐王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平安喜乐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谁也帮不了。”秦悦想帮忙,也无从下手。眼见着人出气多进气少了,糖包吭哧吭哧的从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一个香喷喷的大肉包。“吃点吧,吃了就有多多的力气。”柳良娣看着面前可爱的糖包,想着若是她的孩子生下来也会这般可爱,心里涌现出一丝力量。她接过肉包,啃了一口。“谢谢。”一声惨叫,终于产下一个男孩,柳良娣自己也累的昏迷了。孩子身体虚弱,哭声跟小猫儿一样,好不可怜。门外响起脚步声,叶承乐警惕起身,“娘,有人来了。”秦悦光明正大救人,本也没想跑,更何况她知道,此时,睿王也不会让她跑。睿王进屋,看也不看床上的母子俩,冲门外招手。“来人啊,永安伯府和安国公府合谋,谋害本王亲子,人证物证俱在,拿下!”秦宴和叶承乐两个半...
《捡了福星妹妹后,全家都旺翻了叶承乐王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谁也帮不了。”
秦悦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眼见着人出气多进气少了,糖包吭哧吭哧的从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一个香喷喷的大肉包。
“吃点吧,吃了就有多多的力气。”
柳良娣看着面前可爱的糖包,想着若是她的孩子生下来也会这般可爱,心里涌现出一丝力量。
她接过肉包,啃了一口。
“谢谢。”
一声惨叫,终于产下一个男孩,柳良娣自己也累的昏迷了。
孩子身体虚弱,哭声跟小猫儿一样,好不可怜。
门外响起脚步声,叶承乐警惕起身,“娘,有人来了。”
秦悦光明正大救人,本也没想跑,更何况她知道,此时,睿王也不会让她跑。
睿王进屋,看也不看床上的母子俩,冲门外招手。
“来人啊,永安伯府和安国公府合谋,谋害本王亲子,人证物证俱在,拿下!”
秦宴和叶承乐两个半大孩子挡在秦悦身前。
“不许动我姑母!”
“不许动我母亲!”
糖包眨巴着大眼睛,扯扯秦悦的衣角,“娘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悦捏捏她的小脸蛋儿,“救人什么时候都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秦悦转头,微微向睿王行礼。
“王爷都不问问孩子的死活,就带人来给我定罪,是笃定这孩子一定会出事吗?”
睿王面色一变,知道自己过于心急了。
床上传来婴儿细微的哭声,虽然很小,但确实存在,回荡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睿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孩子无事,即便柳良娣身死,也不过是死了个微不足道的妾室罢了,他依旧拿捏不了永安伯和安国公。
“本王喜获麟儿,还未亲眼看过呢。”
睿王靠近,秦悦立刻警觉起来,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让人家亲爹看孩子吧。
睿王唇角上扬,手指触动帘幔。
千钧一发之际,床上一直昏迷的柳良娣醒了。
“妾身产后,身子污秽,还请王爷改日再来吧。”
睿王没想到柳良娣竟然也活着,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国公夫人带着三个大夫浩浩荡荡走进来。
“王爷喜得麟儿,这里却连个稳婆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苛待庶子,王爷不看重这孩子呢。”
云樱不愧是安国公夫人,上来就掐中了此次事件的命脉。
睿王妃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脸色有些难看。
“国公夫人这话是在质疑本王妃,质疑王爷吗!”
三个大夫战战兢兢,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进退两难。
糖包从帷幔中探出一颗小脑袋,指着王妃道:“我看见你身后有小孩儿的影子,就是你在害人,除了这个孩子,之前还有一个,就是因为它,你才一直头疼的!”
孩童清脆的声音如寺庙里的铜钟在小小的屋子里炸开。
“胡说八道!哪里冒出来的妖童,在这里蛊惑人心,还不速速带下去!”
睿王妃袖子里交握的双手微微颤抖,她之前确实还处理过一个孩子,不过这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睿王怀疑的眼神盯在自己这个发妻身上,他不在乎区区庶子的生死,可他最恨欺瞒!
睿王妃浑身颤抖,泪眼汪汪,“王爷,妾身是青白的,您可万万不能听信谣言啊!”
睿王转过头,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拾面前这两个女人。
“王妃如此怕大夫来查验,难不成是心虚了?”
秦悦乘胜追击。
睿王摆摆手,“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本王的家务事,两位夫人把手都伸到本王的后宅之中了,不太好吧。”
秦悦拱手,“王爷,此事我们也不想插手,可事已至此,如果不让大夫来查验,万一等我们离开之后,有人害死柳良娣母子,栽赃到永安伯府和安国公府头上,我们就是身上全是嘴,也说不清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睿王和睿王妃若是再看着,就有些奇怪了。
睿王知道此次八成是不成了,气愤的一甩袖子,“你们自己解决吧,本王不管了!”
王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咬牙。
“谁知道你们找来的大夫靠不靠谱?”
“王妃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再找几位大夫过来一起查验。”
国公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她。
睿王妃哑然,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索性也走了。
“不过一个妾室而已,贱命一条,还不值得本王妃为她操心,彩霞,我们走!”
“是,王妃。”
该走的人都走了,连门口的守卫都撤了,倚梅园冷清许多。
床上,柳良娣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妾身多谢夫人,公子,小姐救妾身和孩子一命,谢谢各位贵人的大恩大德!妾身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各位!”
秦悦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我们救你也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带着孩子,好好活着吧,想在这吃人的王府后宅生存下去,不容易。”
柳良娣擦了把眼泪,她何尝不知,她没办法。
糖包爬上板凳,看桌子上有糕点,花花绿绿十分好看,拿起来就要放进嘴里,还没进口,手一抖,糕点咕噜噜的掉在地上,一路滚到一位大夫的脚边。
那大夫弯腰捡起糕饼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用手掰了点放进嘴里,马上面色一变,冲出门,呸呸呸的吐出来。
秦悦快速将糖包抱起来,远离那两盘糕点。
“可是这糕点有问题?”
“糕点里有焕松花,这种药材普通人吃没有问题,可若是怀了孕的妇人吃,则会子弱难产,血崩而亡,这种花不常见,老夫也是偶然才知晓的。”
柳良娣抹着眼泪,“我早该知道的,她容不下我们母子俩。”
秦悦将糕点端到柳良娣面前,“好好收着,它可能会成为你的保命符。”
柳良娣也不是个蠢的,听懂了秦悦的言外之意,点头应下。
“夫人的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
糖包观柳良娣印堂发黑,小胖手在兜兜里掏啊掏,掏出一个黄纸折成的三角。
“哥哥,刚刚妹妹说她现在是永安伯府的五小姐,我受伤不要紧,要是得罪了永安伯府,会不会对爹爹的仕途不利啊?”
她怯怯的抓着宋庭的袖子,眼睛红红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要落不落,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宋庭将人护在身后,冷哼一声,看向糖包的眼神满是冰冷。
“我倒是不知一个父不清母不详的野种何时成了永安伯府的五小姐?京城里谁人不知永安伯膝下只有四位公子,哪儿来的五小姐!”
宋雪掩唇轻笑,在宋庭转身时换上另外一副担忧的嘴脸。
“哥哥,这里是睿王府,她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如果被人知道她和我们宋家有关系,那......”
宋庭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眼前的孩子还小,可难保不会给宋家带来不好的传闻,在那之前必须处理。
危险来临,糖包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头发上的飘带掉了都不知道,迈着小短腿就往秦悦的方向跑。
“娘亲,救命啊!”
宋庭两步过去,捂住她的嘴。
“那是我和雪儿的娘亲,别瞎叫,来人啊,把这野种轰出去!”
宋家的小厮上前,单个胳膊把糖包夹起来就往外带,糖包嘴被堵上,踢着小胳膊小腿无声挣扎。
“呜呜呜......”
你放开我!
宋雪跟在小厮身边,轻声在她耳边道:“一会儿就让人牙子把你卖了,看你还怎么回来。”
糖包瞪大了眼睛,她只是吃的多了些,并没有害人,为什么这个真千金就是不放过她呢。
老天爷,救命啊,大不了糖包晚上少吃两个包子,不不不,少吃三个,快来人啊!
哥哥,娘亲,呜呜呜......
叶承乐一身草叶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脸上也脏兮兮的,指着两人的鼻子开骂。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妹妹也敢欺负,找死吗!”
宋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糖包是他不要的妹妹,可也不许别人觊觎,当下也怒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乱认妹妹,信不信我让你把你乱棍打出去!”
叶承乐不喜欢奢华的衣服,觉得穿脱太过复杂,今天也是随便穿了身朴素的,但仔细看就能看出布料针脚绵密,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一身行头定是不便宜。
可惜这对兄妹俩丝毫没看出来,只把叶承乐当成了王府哪个不长眼的小厮。
“我说宋海棠怎么敢偷溜进王府,是你从中帮忙了吧?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入睿王世子的眼,好攀龙附凤?”
叶承乐手指紧握成拳,他许久不动手,真是手痒。
“去你的吧。”
一拳下去,宋庭当场开始狂飙鼻血,宋府的小厮们吓坏了。
大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雪颤抖着手,拿帕子给宋庭捂鼻子。
“哥,你流血了。”
宋庭是宋家嫡出的血脉,自小便养尊处优,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当下就怒了。
“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和一个整日骑马游街上树掏鸟的调皮鬼,输赢可想而知。
宋庭被打的在地上哀嚎,宋雪也目露惊恐,对身边两个小厮吩咐道:“你们就看着我哥被打吗?还不过来帮忙!”
糖包被丢在地上,扯出嘴里的东西,大吼一声加入战斗。
“不许打我哥哥!”
场面一度混乱,糖包的脸上挨了一拳,妹妹祭天,法力无边,糖包现在可是整个叶家的宝贝,叶承乐咬咬牙,大吼一声,压着两个小厮打,顺便再给宋庭来上几拳。
“我让你打我妹妹!受死吧你!泰山压顶!”
宋庭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快被压出来了,难受的咳嗽两声。
“救......救命啊!”
宋雪退后两步,然后转身就跑。
“哥,你等等,我去找娘亲过来!”
在宋庭快被打死的时候,宋夫人来了,看到地上躺着的儿子,再看看满脸委屈的女儿,最后把视线定格在糖包身上。
“你个丧门星,我不是都把你赶出去了吗?你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先是害的我女儿颠沛流离,母女分离,如今又害我儿子被打,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糖包踉跄着退后两步,伸出去的小手默默收回。
在宋雪回来之前,宋夫人对她也是很好的。
可是......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叶承乐胡乱用袖子给她擦眼泪,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哭,他有些慌神。
“哎?你......你别哭啊。”
糖包吸吸鼻子,“哥,别擦了,你擦的我脸好痛啊。”
叶承乐停手,果然白乎乎的脸蛋被他的袖子擦的红彤彤的,袖子上的灰也都沾妹妹脸上了,衬的她现在像只小花猫。
宋夫人今日带着自己一双儿女来,是想跟睿王府攀关系的,如今全被这个扫把星给毁了。
“来人啊!给我打!”
“住手!”
不远处的人群里,秦宴走了出来,一袭月牙白色长袍,清秀俊逸的外表,引得不少世家贵女心脏狂跳,目光随着他的步伐看向这边。
宋夫人见他周身气质矜贵,不敢随便动手,狐疑的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安国公世子,秦宴。”
宋夫人眨眨眼,当场就笑了。
“你是秦宴?安国公独子?”
“正是。”
秦宴话音刚落,宋夫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安国公世子是个病秧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儿的话是鬼话,那我的话你总该信了吧,大胆李氏,敢在王妃娘娘的赏花宴上公然纵容恶仆殴打永安伯府的公子小姐,在你眼里,可有尊卑!”
说话的正是安国公夫人,她听见这边有动静,便想过来看看,不想竟看到这一幕。
宋夫人是见过安国公夫人的,头上的汗大颗流下,脸色苍白如纸。
没想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公子竟然真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宋夫人恶狠狠的瞪了糖包一眼,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都怪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她也不会得罪安国公府和永安伯府,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人牙子把她发卖了,也少了今天的祸事!
此时的永安伯府内。
三公子叶承安正绕着正厅里的八仙桌子转圈,一边转圈,还一边捞起桌子上的东西往身后砸。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没错,我没错!我是绝对不会去向他道歉的!”
噼里啪啦打砸的声音伴随着他暴躁的叫喊声响起。
他身后跟着转圈的永安伯夫人慌忙一个躲闪,暂停下来,扶着了八仙桌的桌沿。
永安伯夫人年过四十,却依旧是雍容华贵,容颜姣好。一张脸上更是圆润饱满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岁月流过的痕迹。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美妇人。
夫君恩爱,家庭美满,至于幸福——若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个女儿却一直没能如愿,若不是她生下的这四个小子太不省心,那她确实是很幸福的。
眼下,她却是快要被气死了,圆润富态的脸上更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怒目圆瞪的看着叶承安,没好气的训斥道:“你都把人打成重伤了,你还没错?臭小子嘴硬也不是你这么嘴硬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要自己过去道歉,还是要让我和你爹拧着你过去道歉!”
她走到一旁捞起了架子上的鸡毛掸子。
叶承安看她这架势,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顺手捞起了一旁摆放着的花瓶,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我不去道歉!打死我都不可能去道歉的!”
“这事儿错的明明就是那林兴!是他先出言挑衅我的,我没把他打死就已经是给他爹面子了!揍他一顿怎么了?他活该被揍!他就是缺揍!”
叶承安一脸暴怒的说道。
永安伯夫人气的扬起鸡毛掸子就打了他一下:“都把人打的下不了榻了,还说这种话?叶承安我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的,是不是教育你在学堂里要与人为善,尽量少和人动手?你不听就算了,你还敢和御史大夫的儿子打架?”
“那御史大夫揪着点事儿就恨不得闹到御前去!你知不知道你和他打架,你爹这个永安伯都会被参教子不严的?”
“那子不养父之过,不该参他吗?我就这脾气!我改不了!”叶承安跑的也挺累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直接坐在了远离八仙桌的椅子上,双手一摊,暴躁的道:“要不然你们打死我算了!”
永安伯夫人瞧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险些撅过去。
刚进门来的永安伯听得也是一窒,随即,他阔步进去,拿过自家夫人手中的鸡毛掸子就朝叶承安挥去:“改不了?叶承安你改不了是吧?我今天还非要把你掰正过来,还非要让你改了这臭脾气!”
“一言不合就打人,你还有理了?让你去赔礼道歉,你还给你母亲发脾气,还弄的这乱糟糟的一屋子?我要不好好管教你,我都枉为你父亲!”
然而他的鸡毛掸子还没落到叶承安的身上,永安伯夫人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永安伯也顾不得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了,赶忙搀扶住了自家夫人。
叶承乐带着糖包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家父亲扶着剧烈喘息的母亲,不断的轻拍着她后背替她顺气。
而他们的对面,叶承安一脸不服气的站在那儿。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愤愤的望着两人。
糖包一眼便看到了叶承安身上有只暴躁的小鬼。
那只暴躁鬼正烦躁的扯着叶承安的心肝脾胃玩儿——玩一会儿不尽兴,还暴躁的在上面咬一口。每咬一口,叶承安脸上的戾气和烦躁便加深一分。
他猛地转身踹翻了自己刚刚坐过的凳子。
叶承乐:“......三哥你发什么疯?”
胳膊被人使劲拽了拽。
叶承乐低头。
糖包在他耳边小声道:“那位哥哥身上有只暴躁鬼。”
叶承乐微微一愣。
糖包已经松开他的手,迈着小短腿,哒哒得跑到了叶承安的跟前:“哥哥,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很烦躁,总想发火啊?”
叶承安黑着一张脸没说话。
但那表情,明显是默认了。
糖包拿出葫芦来对准了他,还不忘奶声奶气的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哥哥,这不是你的错。是这只暴躁鬼太讨厌了,总在影响你。我把他收了,你就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想发脾气了。”
话音落下,她速度念了两句口诀,把手放在了叶承安的心口处。
正在拉扯叶承安心脏的暴躁鬼被金光吸进葫芦里,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叶承安却突然觉得神志清明,心平气和了起来。
他的脾气不太好,他之前一直都知道的,但最近这段时间却无缘无故的变本加厉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御史大夫家的公子王兴也只是说了他一句脾气不好,他便像是被点着火的炮仗似的,揪着人家痛揍了人家一顿。
王兴恼怒的反击,他就越揍越猛。
直到他被同学们拉拽起来,被学堂的先生勒令回家反省,他都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等到母亲训斥他,他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发起了火。
砸桌子,扔东西,踹椅子——那股火气一直如影随形的,难以摆脱,但现在——这小姑娘拿葫芦哄了他一通,他心口那股要命的烦躁竟然消失了!
叶承安心情复杂的看向了糖包。
糖包冲他甜甜一笑:“哥哥好了吗?”
叶承安看的忍不住心中一软:“好了。”
他轻抿了抿唇瓣,随即在永安伯夫妇难以置信的眸光中走到了他们身边。
低头,叶承安乖乖道歉道:“父亲,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母亲发脾气的。”
地上散落的茶盏,花瓶碎片,一地狼藉。
叶承安垂眸看着这些,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低声闷闷的继续道:“我也不该一发脾气就乱砸东西。”
他挪挪脚步,找到了一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恳的道:“以后孩儿肯定不会再这般气母亲了,更不会不听父亲母亲的话,和人打架。”
总算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永安伯夫妇长呼出一口气来。
永安伯夫人更是弯腰把人搀扶了起来:“行了,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地上凉,赶紧起来吧。”
永安伯也有些激动起来:“好、好——我就知道我儿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事儿还多亏了糖包呢!”叶承乐这会儿傲娇的站了出来。
众人这才不约而同的又望向了他手中牵着的糖包。
永安伯夫人更是一脸激动的笑着过去拉住了糖包的手:“刚才这小姑娘进来我就觉得玉雪可爱,一脸福相的。没想到她在承安跟前站了一会儿,承安还真的变好了——承乐你从哪儿找来的妹妹?咱们得上门感谢人家爹娘的。”
叶承安道:“她没有家,也没有爹娘了!爹,娘,咱们让小妹妹留在咱们家吧?”
永安伯和夫人面面相对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欣喜道:“好啊!”
云樱横了她一眼。
李姨娘微微福身,情真意切的道:“咱们这里可是国公府!怎么可能会有人养小鬼呢?”
“养没养的,查查不就知道了?”云缨丝毫不让步。
这可是她儿子能获救的最后希望了!
她便是豁出去一切也得搜查到底,找到那个养小鬼的人的!
李姨娘轻蹙了下眉头,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继续劝道:“可养小鬼毕竟属于巫蛊之术,是当今陛下最深恶痛绝的事情!夫人您当真要为了一个小姑娘的荒唐之言,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搜府吗?”
“这若是传出去,旁人怎么看待国公爷,又怎么看待咱们国公府?”
“夫人我知道您现在很痛苦,很伤心,可您也不能因为世子爷,便要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拖下水啊!”
“惹怒了陛下,咱们国公爷名声有损肯定遭斥,咱们府上这些人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啊!”李姨娘悲悲切切的,一副为大局考虑的模样。
倒是触动了另外两位姨娘的心弦。
她们要真是因为此事触怒了陛下,那国公府日后还焉能有好日子过?她们又如何还能安然度日?
这不行的!
绝对不能让夫人搜府!
柳姨娘和华姨娘当即也拦到了云缨的跟前。
躬身福身后,柳姨娘率先冲着云缨道:“夫人!李姨娘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因为世子爷一个人就要毁了咱们整个国公府啊!”
“就是,你的儿子要死了,又不是国公府要绝后了——说不定等世子爷一殁,府上便又会增添新丁了呢!”
“国公府是三代单传,可那男丁也不一定就是国公夫人所出!夫人您这般劳师动众的搜府,是想要把阖府的福报都折损了,让国公府从此更加人丁凋零,子嗣无望吗?”华姨娘嘴巴像是淬了毒似的。
云缨气的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世子爷如今还活着呢!再敢说这些混账话,信不信本夫人拔了你的舌头!”
竟然敢在这里咒她儿子死?
这些姨娘们是觉得宴儿死了,她们便有机会怀上男孩儿,上位了吗?
当真是不自量力的惯会做白日梦!
云缨甩的这巴掌很用力。
“啪”的一声,华姨娘转了个圈,捂着脸颊“噗通”声跪在了地上。
国公爷此时已经被李姨娘派过去的婆子叫了过来。
此刻刚刚走出正厅的门,便看到华姨娘跪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冲着云缨哭喊道:“妹妹说话是不好听些,可这也是事实啊!夫人您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这般对待妾身呢?”
“妾身虽然是个姨娘,可也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都得先保全国公爷的名声,都得先保全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啊!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带着人去搜什么法器,找什么养小鬼的人,你这就是把国公爷架在火架子上烤啊!”
华姨娘吼完,装作才看到国公爷的样子,凄凄惨惨的朝他膝行了过去:“国公爷——国公爷您来给妾身评评理——”
秦朗黑沉着一张脸,阔步走了过去,微微弯腰把华姨娘拉起来的同时,他冲着云缨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胡闹!越发胡闹了!”
“先前说那小姑娘吃饱喝足见了师父就能找到解救之法,现在又说什么国公府里养小鬼?云缨这种三岁孩童似的鬼话你也信吗?”
“你是嫌国公府的笑话还不够多?”
秦朗越说越愤怒的,语气也越发严厉冷冽起来:“亏得你还是国公夫人!如今遇到点事儿便如此莽撞,不知轻重的!竟还没个妾室考虑周全了!”
“我——”云缨还想要解释。
秦朗直接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你也甭再说任何理由了!事情胡闹到这种程度,见好就收吧!”
他转身就走,压根儿不给她留有任何辩白的余地。
三位姨娘也跟着他大步离开。
云缨瞧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蓄起来的力气在这一刻又被悉数抽干殆尽了!
秦朗是国公府的天,是国公府绝对的权威。
他说此事到此为止,那此事也就只能就此打住了——可真要就这样结束吗?
她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宴儿——我的宴儿——”他就这般被定了死刑吗?
云缨绝望至极。
糖包却在此时凑到了她身边,小声的问道:“舅母,你还想要救表哥吗?”
“自然是想啊!可——”云缨哽咽不止。
糖包不解她的复杂情感,只是奶声奶气的把她刚刚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你们刚才吵架的时候,我让娘亲带我偷偷出去溜了一圈儿,我看到有小鬼进了兰香院。”
兰香院?
那是李姨娘的院子。
怪不得李姨娘刚才拦她拦的欢快,原来竟然是她在残害宴儿?
这个贱人!
云缨瞬间又有了精神。
她蓦的站起来,牵了糖包的手就往外走:“走,跟舅母一起瞧瞧去!我不带人搜府,我就只查李姨娘的香兰院!”
云缨去势汹汹。
秦悦也担心的疾步跟上。
李嬷嬷跺了跺脚,到底也没敢多叫人,只自己跟了过去。
一行四人很快来到香兰院。
兰香院的下人立马迎了过来。
“我们姨娘刚才被气狠了,这会儿正在休息,还请夫人留步!”说话的是李姨娘身边侍候的贴身婆子。
云樱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本夫人来这里是为救命的,给我让开!”
那婆子却仿若没听到似的,双手张开拦在了院门口:“我们姨娘说了,任何人过来都不会见的!便是国公爷这会儿过来,也不会为难我们姨娘的!”
“我呸!”这个贱人不定在里面做什么伤人害命的事儿呢?云缨气急,直接拔出头上的素簪抵着在了那婆子的脖颈:“让开!”
那婆子却是张口喊人:“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要强闯兰香院了!”
她是国公夫人,进那个院子不是理所应当?竟然还敢喊人来?云缨当即不再客气,手上用力,簪子狠狠抵进那婆子的脖颈。
兰香院里的小厮们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婆子软软倒地的身影,以及国公夫人牵着糖包风风火火闯进去的背影。
那些人当即也不敢再造次阻挡。
糖包很快就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棵槐木盆栽。
槐木盆栽中间插着一根画着符文的槐木棒。
糖包把槐木棒递给了云缨:“舅母把它烧了就没事儿了。”
云缨依言让人拿了打火石过来,亲自烧了那根槐木棒。
槐木棒化为一堆黑灰的同时,翰墨院方向传来一阵高昂的欢呼声。
“醒了!世子爷醒了!”
“呜呜呜。”
知道啦。
秦悦松开手,叶承乐揉揉自己被揪红的嘴,眼珠子一转,嗖一下来到秦宴身边,用自以为小的声音趴在他耳边道。
“哥,你也别气馁,以后武术师父怎么教我,我就怎么教你,我当你师父!”
秦悦:“......”
云樱:“......”
叶承乐用肩膀撞撞秦宴,“哥,你怎么不说话?到底行不行啊?”
秦宴:“......”
要不是怕吓到糖包,秦悦真想把自己这四儿子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叶承乐!”
“娘,我在!”
叶承乐中气十足,高扬着脖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
糖包看看哥哥,又看看娘亲,小身子站的板板正正,学着叶承乐的样子,奶声奶气道。
“娘,我在!”
秦悦一秒破功,再大的怒火也没了,抱着小闺女亲了又亲。
“娘的乖宝~”
父母与子女对峙,最后输的一定是父母。
云樱妥协,“好,等回去之后让你父亲在军营里给你请一个师父。”
“谢母亲。”
安国公府和永安伯府的马车并行。
经过人群拥挤的大街时,安国公府的马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发狂,任凭马夫怎么控制,车子还是从侧方摔倒,车厢四分五裂,还好里面没人,要是有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云樱捂着胸口一阵后怕,要是刚刚糖包没有让他们上伯府的马车,那他们母子俩......
“悦儿,马车......”
秦悦比了个“嘘”的手势,“嫂嫂莫慌,你和宴哥儿在这里待着,承乐擅马术,让他先下去看看。”
叶承乐掀开帘子跳下去,不多时面色凝重。
“马鞍下面有特制的长针,只有在马夫紧扯缰绳时才会扎进马的体内,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街,路上情况复杂,想来,是有人想置舅母与表哥于死地。”
秦悦大怒,“皇城之下当街行凶,他们疯了不成!”
伯府的马车继续前行,云樱浑身颤抖,对方有备而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有任何风险,在马车快要抵达永安伯府时,终是下定决心。
她拉着秦悦的手,哽咽开口。
“悦儿,你哥哥为人秉性正直,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若是知道宴儿没事,一定还会再次发生,嫂子求你,能不能让宴儿先在伯府住下,他的身子着实经不起折腾。”
秦悦回握住她的手,“嫂子说的哪里话,宴儿是我亲侄子,侄子住在姑母家有何不妥?我这就让人安排宴的住处,以后宴儿就与承安承乐一块上学下学,断不能被人欺负了。”
糖包举起小胖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糖包也会保护秦宴哥哥的!”
云樱破涕为笑,伸手轻刮她的小鼻梁,“咱们糖包是个小福星,宴儿在你身边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她本是玩笑话,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秦悦回到家越想越气,今日他们只与宋家和睿王发生了摩擦,可睿王最近朝堂上有事要仰仗哥哥,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侄子下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宋府要个说法,可惜没有证据。
“刘嬷嬷,你去打探一下宋府的消息,记住一定要隐蔽行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夫人放心,这事儿包在老奴身上。”
刘嬷嬷摆出一副要打仗的架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她先是去成衣铺买了身最普通不过的百姓衣裳,然后带着两篮子菜去宋府门口蹲点儿。
有钱能使鬼推磨,刘嬷嬷很快融入那群小贩中间开始交流信息。
卖菜大娘收了银子,一脸神秘凑到刘嬷嬷耳边道:“我有个宋家人的秘密,我谁都没告诉,就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刘嬷嬷微眯着眼,“大姐你放心,我这嘴最严了,绝对不告诉别人。”
“那我可说了啊。”
“嗯嗯,你说。”
刘嬷嬷一脸兴奋,若是能抓住宋府的把柄,绝对大功一件。
就听卖菜大娘慢悠悠道:“宋家的当家主母宋夫人......”
刘嬷嬷眼神一亮,这不正对吗?她今天来就是查这个宋夫人的,赶忙问道:“宋夫人怎么了?老姐姐你倒是快说啊,别吊我胃口。”
“宋夫人她啊,有痔疮。”
“有痔疮!”刘嬷嬷脑海里这三个字不断回荡,有痔疮有痔疮有痔疮,脑袋嗡的一下,“这算什么秘密啊!”
卖菜大娘赶紧捂住她的嘴,四周看看,有些不满的看着她,“这怎么不算秘密?我不说你知道吗?”
刘嬷嬷觉得自己就是被人耍了的蠢货,当场就要把钱要回来,“你个骗子,把钱还来!”
卖菜大娘起身,十分鄙夷道:“要不是看你带个孩子出来卖菜不容易,我才不搭理你呢!”
“孩子?什么孩子?”
刘嬷嬷转身一看,糖包冲她笑呵呵的招手呢。
“嬷嬷,你在干嘛?”
刘嬷嬷觉得自己的魂在天上飘,惊叫出声,“五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我出来玩儿。”
“哎呦,我的五小姐哎,您还是快回去吧,不然夫人该着急了。”
刘嬷嬷说着就要把糖包送回府。
宋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宋霆带着宋雪出门,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被刘嬷嬷抱在怀里的糖包。
宋雪立刻来了精神,露出得意的嘴脸,扯了扯宋霆的袖子,阴阳怪气道。
“哥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被贵人发现本性丢出来了吧,瞧她现在这样子,什么永安伯府五小姐,分明就是个乞丐嘛。”
宋霆想起在睿王府的屈辱,恨意涌上心头,他吩咐管家拿来一盆狗食丢在地上。
“你要是全吃了,我还会考虑一下,让娘点头同意你进府给小妹当丫鬟,怎么样?吃吧。”
刘嬷嬷眼睛都在喷火,出发之前夫人嘱咐过她不要打草惊蛇,可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站出来怒视两人,“竟敢羞辱永安伯府五小姐,让小姐吃狗食!你们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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