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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结局+番外小说

茄子不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穆云霆面色一红,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蓁蓁妹妹......”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身侧伸出一条手臂,稳稳扶住了叶蓁蓁。裴景修抓着她的胳膊,制止了她下马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诏安郡主来吧。”“裴景修,你是不是有病?我又没让你扶着!”叶蓁蓁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挂在马上,想翻身下马,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动弹不得,眼刀子直直射向罪魁祸首。这家伙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穆云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想去扶人,又怕让叶蓁蓁引来非议,只能尴尬地立在旁边。“叶小姐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影响。”裴景修适时收回手,让姗姗来迟的王惊语把人扶下来。叶蓁蓁磨了磨牙,路过裴景修的时候,狠狠踩向他的脚。狗男人,踩死你!然而裴景修早有防备,长腿一迈,叶蓁...

主角:叶蓁蓁裴景修   更新:2025-04-25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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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穆云霆面色一红,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蓁蓁妹妹......”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身侧伸出一条手臂,稳稳扶住了叶蓁蓁。裴景修抓着她的胳膊,制止了她下马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诏安郡主来吧。”“裴景修,你是不是有病?我又没让你扶着!”叶蓁蓁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挂在马上,想翻身下马,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动弹不得,眼刀子直直射向罪魁祸首。这家伙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穆云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想去扶人,又怕让叶蓁蓁引来非议,只能尴尬地立在旁边。“叶小姐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影响。”裴景修适时收回手,让姗姗来迟的王惊语把人扶下来。叶蓁蓁磨了磨牙,路过裴景修的时候,狠狠踩向他的脚。狗男人,踩死你!然而裴景修早有防备,长腿一迈,叶蓁...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穆云霆面色一红,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蓁蓁妹妹......”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身侧伸出一条手臂,稳稳扶住了叶蓁蓁。
裴景修抓着她的胳膊,制止了她下马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诏安郡主来吧。”
“裴景修,你是不是有病?我又没让你扶着!”
叶蓁蓁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挂在马上,想翻身下马,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动弹不得,眼刀子直直射向罪魁祸首。
这家伙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
穆云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想去扶人,又怕让叶蓁蓁引来非议,只能尴尬地立在旁边。
“叶小姐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影响。”
裴景修适时收回手,让姗姗来迟的王惊语把人扶下来。
叶蓁蓁磨了磨牙,路过裴景修的时候,狠狠踩向他的脚。
狗男人,踩死你!
然而裴景修早有防备,长腿一迈,叶蓁蓁直接踩了个空。
“嘶......”
这一脚她用了十成的力道,跺在地上震得腿都发麻。
叶蓁蓁抽了口气,五官扭曲,狠狠剜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裴景修。
“给老娘等着!”
次仇不报非女子!
大概是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干什么都倒霉,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了出去。
倒霉!!!
叶蓁蓁紧闭双眼,然后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传来,下意识睁眼,却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眸。
裴景修的眼睛生的很很好看,内勾外翘,眼尾狭长,天生眉目含情,一张美如冠玉的脸颠倒众生,却又偏偏生了一副清冷的性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叶蓁蓁倒在他怀里,下意识抓紧裴景修的衣角。
熟悉的凌松木香萦绕在鼻尖,她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
“蓁蓁......”
王惊语含着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从他怀里退出来。
叶蓁蓁面上泛红,却仰着脖子瞪他,“裴大人抱够了没?现在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事急从权罢了。”
裴景修理了理衣袍,目不斜视从她面前走过。
叶蓁蓁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磨了磨牙,狗男人,给她等着!
回府的马车上,王惊语悄声问她,“蓁蓁,你和裴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还听马场的女婢说你们抱在一起了?
怎么蓁蓁,你准备吃回头草了?”
“我呸呸呸!什么回头草!谁要吃他的回头草!”叶蓁蓁满脸嫌弃。
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在裴景修这根歪脖树吊死!
王惊语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我才不信你们俩没一腿,我过去之前你们靠的那么近,谁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话?”
她笑得无限遐想,“蓁蓁,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她举起手指作发誓状。
“其实......”
叶蓁蓁故作神秘的凑近她,“其实,刚刚是我强拉着裴景修来着,我跟他说他已经脏了,除了我没人要他了,裴景修怕我赖上他,所以她才叫你过来。”
“我才不信呢。”
王惊语回想了一下当时两个人相处的样子,托着下巴分析道,“我倒是觉得裴大人对你很特别。”
“特别?特别讨厌吧。”
“不是,蓁蓁,你不知道,你和穆世子离开的时候,裴大人好像不太舒服。知道你去了东围场,立刻就跟过去了,那表情可担心了,不像是假的。”
王惊语想起当时那双赤红的眼还有点后怕。
“我第一次看裴大人那么失控的样子,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一定特别关心你,不然也不会一直护着你跑了好几圈,”
“你分析的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叶蓁蓁听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裴景修关心她?
怎么可能,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帐篷里。
王惊语扶着她回房,给叶蓁蓁倒了杯水。
叶蓁蓁喝了口水,“嫂嫂,你可千万别被裴景修的表象给骗了,他就是装的,表面光风霁月,内里不知道有多肮脏!”
叶蓁蓁冷着脸,一边和她亲亲热热,一边和别的女子恩恩爱爱。
这狗男人早就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妹妹!你被裴景修欺负了?”
门口忽然被推开,里面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剑眉星目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将军剑,正是大将军叶怀川。
“大哥!”
叶蓁蓁又惊又喜,扑过去抱住他,“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叶怀川风尘仆仆,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抬头的瞬间就变了脸色。
锐利的眉眼浑身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
“敢欺负我妹妹,我砍了他!”
他刚从军中回京,就听说叶蓁蓁为了救太子受了伤,连忙赶到赛马场,结果竟听见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
裴景修那厮竟敢欺负他妹妹,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人不可!
叶蓁蓁眼皮一跳,连忙拦住他,“大哥,你还不了解我么,谁能欺负我啊。而且再怎么说,裴景修也是个文官,你去教训他,万一传出去,该说我们将军府恃强凌弱了。”
叶怀川冷哼一声收了剑,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算他命大。”
叶蓁蓁注意到他的眼底两片乌青,虽然换了衣服,也难掩甲胄在衣衫压出的痕迹,应该是匆匆赶回京城的。
“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军中出了事?”
叶怀川面色凝重,咬牙道,“那群蛮人屡次犯我边疆,虽然只是小有摩擦,但两军交战是迟早的事。
我给陛下上了折子,报告了边疆蛮人的动向,然后陛下命我筹备军需物资送到边关......”
叶蓁蓁面色一变,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度,“筹备军需物资?!”
叶怀川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蓁蓁?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大哥。”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心跳如雷,“陛下可是说了要筹备三百万石粮食,分三次送到边关,而你护送最后一路?”

叶怀川是大祁最年轻的小将军。
男人身形高挑,一身将服,眉宇间布满不羁和蛮横。
但在见到蓁蓁时,脸上只剩调笑和宠溺。
“妹妹!听说你相思裴景修成疾,都快烧成傻子了!怎么,现在病好了?”
“哥!”
叶蓁蓁朝叶怀川喊,语气羞愤恼怒,眼底却是含了泪。
自哥哥战死沙场以后,她都有十余年没见过叶怀川了,此刻他正在城外练兵,听到妹妹清醒,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见叶蓁蓁清瘦不少的脸,叶怀川也不打趣,严肃面容道:“这一回还得多谢丞相大人和平阳侯府世子,要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恐怕......”
叶怀川真说不下去。
差一点,他就要和妹妹天人永别。
叶蓁蓁在听到“丞相”二字时,死去的记忆不断涌入,心里酸涩不已。
十六岁的时候贪玩落入水池,被裴景修与侯府世子所救,烧了三天三夜。
叶家人差点以为她都要死了,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因为这事,家里人对她心疼至极,此后她提出裴景修看光了她的身子,要陛下赐婚,他们也愿意。
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携恩图报跟裴景修沾上关系了。
那男人不是喜欢养外室?她就成全他们,这辈子跟那个“婉柔姑娘”好好在一起!
思索中身边叶怀川道:“几日后长赢宴上,妹妹可得当面好好感激二人。”
叶蓁蓁没听,胡乱点点头:“好。”
叶蓁蓁在府中养了几日,转眼就到了长赢宴的日子。
此次宴会由皇后娘娘亲自举办,邀请了全京城的名门贵女,以及不少优秀的世家子弟。
她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弟弟,裴景修寻一合适良缘。
裴家是京城鼎盛的书香世家,四世出三公,裴景修更是十七岁考上文状元,今年十九便成大祁最年轻的丞相。裴景修的嫡姐、姑母、祖母,更是代代为妃,贵不可攀。
京城有佳话:“金门槛,红玉楼,裴家美人住宫头。”
从而可见其地位。
不过叶蓁蓁已经变了,裴家门槛太高,她敬谢不敏,比起裴景修,她还不如好好谢谢上辈子同样救了她的平阳侯世子!
现在看起来那纨绔子弟都比裴景修品行端正!
卯时,皇宫。
宾客盈门,小姐公子齐聚一堂正聊得热闹。
远远瞧见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儿走过来。
这是大病后叶蓁蓁第一次露面,许多人都惦记着她,毕竟叶蓁蓁也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大祁第一贵女。
女子一袭大红衣裙灿若春华,披散的长发随着风向后飞扬,广袖蹁跹,英姿飒爽。
随手扬起赤色蟒鞭,一双桃花眼潋滟若水,倒影春日桃花,可谓惊心动魄。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诏安郡主王惊语瞧见她,眼睛一亮,立即就迎了上来。
“蓁蓁!大病一场,你倒是更漂亮了,平日阮夫人给你吃得什么?怎么保养的?”
王惊语已和大哥订婚,同她关系很好。
叶蓁蓁甜甜笑道:“就是些补品,若是嫂嫂喜欢,明儿我就差人给郡主府送过去!”
没想叶蓁蓁竟然直接把“嫂嫂”二字喊出口,王惊语不禁俏脸一红,敲打叶蓁蓁手背。
“你这妮子口无遮拦!我还未过门呢,就这般胡乱喊,不怕被人笑话!”
“那有什么,总归到了中秋节惊语姐就成了我亲嫂嫂了,提前几月喊,是顺利应当!”
叶蓁蓁亲昵挽住王惊语胳膊,心下却泛起酸意。
她当然是她嫂嫂。
还记得上一世叶怀川死后,诏安郡主不信将士们带回来的衣冠冢,非要去漠北寻找兄长的尸骨,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时王惊语还怀着叶怀川的孩子,后来她一人策马而去,再也没了消息。
爹爹告诉叶蓁蓁,不是嫂嫂傻,非不信兄长的死讯,而是心死了,找个由头殉情而已。
叶蓁蓁以为世上所有男女之情都是如此,跟长兄跟长嫂一般生死成阔,但现在想来.......
或许上一世她死了,裴景修知道后也不在意吧。
甚至松了口气,高高兴兴迎娶“婉柔姑娘”为续弦。
叶蓁蓁想到就心疼,这时又有一女子轻笑道:“说不定就根本没病,故意演给裴哥哥看的戏呢!”
“叶大小姐,听说那日落水,裴丞相与穆世子都入水救了你,你身子......岂不是被男人都给看光了?”
叶蓁蓁名声本就不好,贵女们听到这种谣言,目光立刻变成了轻视和嫌恶。
叶蓁蓁扫了说话女子一眼,心下了然。
这人是尚书府四千金温以棠,从小就跟她不大对付。
说这种话污蔑她,倒是早有预料。
她无所谓,笑着回答:“是啊,被裴哥哥看了身子,我便想着什么时候找表兄求个旨意,给我俩赐婚呢。”
到底叶蓁蓁是十年后重生回来的裴叶氏主母,不是拉个手都会脸红心跳的少女。
调戏人的话张口就来,温以棠听了登时脸色通红,伸出手指着叶蓁蓁。
“你、你!怎么能这般——”
世家贵女们都给吓坏了,王惊语惶恐扯了扯叶蓁蓁衣袖,示意她看向身后。
来人赫然是裴景修与侯府世子穆云霆。
穆云霆脸色发白,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显然他听见了叶蓁蓁的话,有些许心酸。
叶蓁蓁喜欢裴景修大祁皆知,同样,穆小世子追求叶蓁蓁也人人有数。
裴丞相与穆世子二人还是至交好友。
是以,叶蓁蓁一句话,将整个长赢宴都推向了热潮。
叶蓁蓁转身后便跌入了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眼前是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山眉墨染,凤眼流长。
尤其是那张薄唇,生得尤其漂亮,丰润饱满却不显凉薄,不怒不笑时恍若谪仙,光是瞧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心生遐思。
上一世叶蓁蓁沉溺在裴景修的美貌中,如今看来,他明显望着自己有不悦,曾经怎么好意思觉得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心下嘲讽,叶蓁蓁盈盈走了过去。

“什么?!”
皇后裴芷拍着桌子站起来,攥紧了手帕,面上又惊又怒,“好一个叶家!好一个将军府!”
这箭头是专门派人用精铁打造的,是叶家军专用,箭头上亦有叶家军的标记,旁人就算是想伪造也不可能。
刚刚她还纳闷自家弟弟为什么拿出叶家军专用的箭头,原来竟是太子遇险的地方发现的!
叶家!
包藏祸心,难不成是有谋逆的打算?!
“本宫要面见陛下!”
皇后面色冷如寒霜,说罢就准备前往御书房,要皇帝治罪叶家,却被裴景修拦住,当即眉头一皱,“景修,你这是做什么?”
“长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叶家军驻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且多年来一直恪守臣子的本分不曾逾越半分。
如此草率便给叶家定罪,实在是会寒了叶家的心。”
皇后将箭头扔在桌子上,精铁的箭头砸在木质的平面上,发出‘铛’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都已经人赃俱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长姐,我可以保证,叶家绝不是狼子野心之辈。”
裴景修拉着她的手腕坐下,“长姐不相信叶家?难道还不肯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吗?”
“你?”
皇后眉尾上挑,上上下下打量他许久,唇角掀起一抹冷笑,“景修,你不会是真的对叶蓁蓁动心,才会如此包庇叶家吧?”
“好一个叶家,连初出茅庐的姑娘的都有这般能耐,勾的你这堂堂当朝丞相也昏了头!开始为叶家开脱起来了。”
“长姐,在你心里,弟弟就是这种色令至昏的无能之辈吗?”
裴景修轻叹了口气,给她递了杯茶,“陛下下令彻查此事之后,我又重新去了太子遇险的地方,在事发地点不远处的树上,发现了叶家军专用的骨刺箭。”
“当时那里只有这一支箭,但是草丛,树上都有箭矢留下的痕迹,但却没有其他的箭。”
皇后面色微变,“景修,你的意思是......”
“有人拔掉了其他的箭,只留下这一支叶家军的骨刺箭。
暗处之人既然如此细心的清理了所有的箭矢,又怎么会遗漏这一支如此标志性的证据在现场?”
“你的意思是,这暗处之人是故意为之?”
皇后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太子安危事关重大,乃是江山社稷之本。
在太子遇险的地方发现了叶家军的骨刺箭,叶家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叶家是国之栋梁,且叶家军熊踞边关,骁勇善战,若是真不分青红皂白降罪叶家,众口铄金。
第一寒了忠臣的心,第二,更是给那些暗中谋逆的宵小之徒犯上作乱的机会。
若是陛下不降罪叶家,则帝后离心......
裴芷这么一想,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好歹毒的计策!
裴景修一见她的脸色,便知晓自家长姐已经反应过来,“此计策,进可攻退可守,一石二鸟,不可谓不狠毒啊。”
“景修,是我大意了,还好有你在。”
皇后深呼了一口气,美目微眯,眼底透出锐利的锋芒,“若这计真的成了,恐怕最得意的,就是我们那位有个将军父亲的婉贵妃娘娘了吧。”
哼,能想出这么一条毒计,也真是难为她了。
“只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贵妃就是致使太子遇险的罪魁祸首,想要定她的罪,只怕是很难。”
裴景修转动着手上的和帝王绿翡翠扳指,敛下眉目,“太子遇险之后,东宫一切风平浪静,说明他们没打算再对太子动手。
更何况谋害皇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晾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太子,而是叶家军。
刘将军虽然也有战功,但上头有个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的叶将军压着,一直声名不显。
且婉贵妃在后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只怕,刘家供不起这样的花销,他们会对叶家动手,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如果叶家出了事,刘家在军中就是一家独大了。”
裴景修抬起头,“刘家一计不成定有后招,长姐,你找个机会提醒陛下,让他早做防范。”
“我知道。”
裴芷微微颔首,长出一口气。
只要这些阴谋诡计不是冲着她儿子来的,她就放心了。
想起刚刚裴景修维护叶家的样子,她忍不住凑近自家弟弟,好奇道,“景修,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维护过谁,为了给叶家作保,连自己都豁出去了。
你真的......对叶蓁蓁没意思吗?”
裴景修动作一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码归一码,我绝不会公私不分。”
日渐偏移,天色慢慢暗下来。
将军府内院,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叶蓁蓁却没有半点胃口,她满脑子都是上一世大哥叶怀川被下狱的事情。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大哥被打入天牢,除了护送军粮不利,还有一条谋害太子的罪行。
奇怪,大哥他一直驻守边关,回京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除了陛下召见根本没去过皇宫,怎么可能谋害太子?
叶蓁蓁颓废地拍拍脑袋,实在是理不清头绪。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福至心灵。
太子刚刚遇险,紧接着兄长就被派去护送军粮,这两件事,会不会有所关联?
如果这两件事都是一人所为,那前世大哥被下狱,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叶家设下的连环计!
想通这一点,叶蓁蓁立刻启程,前往太子遇险的地方。
上一世,就是因为有叶家谋害太子的确凿证据,皇帝表哥这才降罪叶家。
太子出事的林子里,定然有那些人故意留下的“证据。”
叶蓁蓁进入深林搜寻“证据”,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她。
裴景修只是想再看看那群人有没有留下其他的蛛丝马迹,却没想到正好看见叶蓁蓁一个人进了林子。
他有点不放心,就跟了上去,见叶蓁蓁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出声提醒。
“别找了,那东西我已经交给皇后了。”
叶蓁蓁一怔,随意红了眼眶,“是你?竟然是你?!”
所以——
上一世害了叶家的罪魁祸首,就是裴景修?!

卢公公偷偷去瞧那位玉面罗刹的丞相大人的脸色。
只见裴景修并未言语,一如既往地面色淡漠,只有一双远山如黛的墨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嘶......
卢总管赶紧低下头去。
这位丞相大人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有些城府和手段,盛京中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指名道姓的要裴丞相入赘,这位叶小姐也是个人物了。
皇帝握着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一声,“蓁蓁表妹年纪小,天性烂漫,刚刚只是戏言,裴丞相可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卢公公在旁边连连附和,生怕双方起什么冲突。
一个将军府,一个丞相,这两位都是跺一跺脚,整个朝堂都要震三震的人物,真闹起来,还真没办法收场。
“谁说我是戏言了?”
叶蓁蓁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裴景修面前,纤纤玉指顺势勾起他尖削的下巴,勾唇一笑,“丞相大人,可愿入赘我将军府?”
如花娇颜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视线。
裴景修眸光微暗,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皇帝和卢公公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这这——这叶蓁蓁也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裴景修后退一步,和眼前轻佻的女子拉开距离。
他风华绝代的俊颜蒙上一层寒霜,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愿。”
叶蓁蓁扯了扯唇角,低头掩住眸中的哀伤。
这话本就是逗他的,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明知是假的,她还是忍不住伤心。
那些年她付出的爱和真心,从来不是假的,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无耻背叛。
她真替自己不值!
皇帝适时出声,故意板起脸来,“好了蓁蓁,不许再胡闹了,再胡闹朕可要生气了。”
“没意思。”
仰起脸时,那张娇颜不见半分哀戚,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
她握着免死金牌,朝皇帝微施一礼,“皇帝表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妹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叶蓁蓁离开后,皇帝看了一眼立在下方裴景修,轻咳一声,“蓁蓁没规矩惯了,裴卿别和她一般见识。”
“自然。”
裴景修薄唇微启,惜字如金。
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笼在宽袖下的手却不自觉握紧,目光不由自主追着叶蓁蓁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今日竟然就这么走了?
往日她都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怎么今日却......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他本该觉得高兴,可心口却酸酸胀胀的,烦闷得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了?
因着太子刚刚出了事,险些丢掉性命,皇帝命人彻查猎场存在的安全隐患,查漏补缺。
因此猎场关闭,直到第二日才开放限制。
这外边除了山就是林,没什么好玩的,猎场还关闭了,可给叶蓁蓁憋坏了。
好不容易猎场重新开放,立刻拉着王惊语去了马场,马儿阵阵嘶鸣,似乎是在欢迎两位美人的到来。
王惊语一边喂马一边小声问她,“蓁蓁,我听说你去跟陛下请旨,让裴丞相入赘了?”
“哈?”
叶蓁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有这回事啊?我求的是免死金牌啊。”
王惊语也是一愣,“外边都传是你......”
话音未落,两个提着马料的小厮正好朝这边走过来。
这两个小厮大概是没看到她们,自顾自的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这叶小姐也太过分了,竟然仗着自己救太子有功,让陛下下旨要裴丞相入赘将军府!”
“谁说不是呢,听说丞相大人宁死不屈,陛下龙颜大怒......”
“啧啧,都说丞相大人厌极了叶小姐,果然传言不虚。”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叶小姐单恋丞相大人,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丞相大人厌恶她也是应该的,我看这两人,成不了。”
说罢,那人还故作唏嘘的撇了撇嘴。
“我还听说这位叶小姐还曾经给丞相大人下药,企图霸王硬上弓,丞相大人拼死才保住自己的清白......”
两个小厮把马料倒满马槽,提着空桶渐渐走远了。
“不是......这也传得太离谱了吧!”
叶蓁蓁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对裴景修霸王硬上弓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三人成虎,越传越离谱了......
这都不是传言了,这是纯造谣啊!
王惊语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瞥见叶蓁蓁射过来的眼刀连忙忍下笑意,“蓁蓁,你别急,都是这些下人乱嚼舌根,我去教训他们。”
“那倒也不必。”
叶蓁蓁拉住她,摇摇头,“我并不在意。”
打从她追着裴景修四处跑的时候,她的名声早就一落千丈了。
那些离谱的传言愈演愈烈,哪怕对裴景修自身名誉有损,他从未出面替她解释过,任由她背负着那些污名。
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叶蓁蓁自嘲一笑。
这大概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吧,所以她才被裴景修伤得那么痛,那么深。
王惊语见她神色有异,连忙出声安慰,“蓁蓁,你别难过,裴丞相也不是只对你寡言,他是生性不爱笑。”
“但你是这么好的姑娘,迟早能打动他的。”
“打动他?”
叶蓁蓁发出一声轻嗤,随手把剩下的草料扔进马槽,像是扔掉什么垃圾一般,“我早不稀罕了。”
“景修,我们......”
穆云霆本来是闲着无聊拉着裴景修来骑马的,结果刚到马场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下意识去看裴景修的脸色,果然见后者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立马闭上了嘴。
王惊语和叶蓁蓁凑在一起说着小话,根本没注意旁人到来。
裴景修就站在她们不远处,将叶蓁蓁浑不在意的表情尽收眼底,握紧的拳头崩起了几条青筋。
就在此时,心脏忽然没来由地抽痛起来。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捏碎,绵绵密密的痛游走在四肢百骸,直击灵魂。
他捂住胸口,额前渗出几许冷汗。

叶怀川面色骇然,如此军事机密,蓁蓁是怎么知道的?!
见面色一场,叶蓁蓁的心也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
她记得上一世哥哥就是因为护送军用物资才出了事,没想到就是这个节点!
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叶家,保护大哥,绝不让将军府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你们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王惊语在一旁出声,精致如玉的俏脸透着一抹薄粉,表情有些许担忧,还有一丝委屈。
叶怀川刚刚从军中回来,就只顾着跟妹妹叙旧,把她晾在一边。
枉费她还在为他的安危担心,叶怀川竟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惊语......”
叶怀川与她早就心意相通,握着王惊语的手,低垂着眸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只是太担心妹妹了,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常年舞刀弄枪,他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磨蹭着手背,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王惊语忍不住红了脸,也没再说什么,轻轻推开他,“蓁蓁妹妹还在呢,你也不嫌害臊。”
叶蓁蓁捂住眼睛,指尖岔开一条缝隙,“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这是我在边关和胡商买来的簪子,样式新奇又好看,很适合你。”叶怀川从怀里掏出一枚发簪,戴在王惊语发间,“好看。”
叶蓁蓁也在旁边附和着,“这玩意真好看,很适合嫂嫂。”
王惊语勾了勾唇角,“你们两个就会哄我。”
叶怀川握住她的手,笑意收敛了些许,“惊语,我和妹妹有要事商量,你能先出去等我吗?”
“好,我在外面等你。”
王惊语也是脸色微变,需要她回避的事,一定和军队有关。
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叶怀川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隔墙无耳才关上门,拉着叶蓁蓁在椅子上坐下,压低声音,“妹妹,这等军事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将军面色凝重,这等军情大事竟被一个闺阁女子知晓,消息来源让他不得不重视。
若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别泄露的军情......
他呼吸一滞,不敢再想下去。
糟糕!
她只顾着担心哥哥和叶家的安危,竟是忘记了掩饰......
“我......”
叶蓁蓁一时语塞,头脑风暴,“其实是我在家玩弹弓的时候,不小心打下来一只信鸽。那个鸽子的腿上记着纸条,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只隐约好像有什么三百万石粮草,拦截,贻误军机之类的字样。”
“当时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根本没当回事,把鸽子烤了吃了,那字条也扔了。
现在想想......恐怕还真不是别人的恶作剧。”
“哥哥,军中无小事,你还是多防着点。”
叶蓁蓁握紧拳头,心怦怦直跳。
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大哥接到皇帝的命令护送粮草,结果护送粮草的队伍才刚刚出城不久,就被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伏击。
护送队伍所有的人都全军覆没,只有大哥一个人活着。
叶怀川福大命大,那一刀虽然穿胸而过,却几乎是擦着心脏的边,没伤到要害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还是伤到了肺。
当时叶怀川昏迷了一个月才醒,醒来之后就因护送粮草不力被关入天牢。
他身子本就大伤,在狱中蹉跎了几个月,错过了最佳的疗养时机,积郁成疾。
出狱之后,修养了大半年才堪堪能上战场。
叶怀川心系边关,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终于让皇帝松口,准许他重新上战场。
可他当时伤得太重,身体亏空得厉害大不如前,时常旧疾发作,咳血不止。
所有的大夫都看遍了,都说是药石无医,只能靠虎狼之药吊着性命......
叶怀川攥紧了拳头,“这等军事机密,除了陛下就只有我和军中的几个副将知晓,若是消息泄露,定是有奸细!”
他提着剑就要回军营调查内鬼,却被叶蓁蓁拉住,“大哥,内鬼的事一时半会很难查清,当务之急是粮草不容有失,你一定要多加防范。”
“护送粮草的时候一定要穿上金丝软甲,你不为我想,也得为嫂嫂想想......”
“知道了知道了。”
叶怀川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别担心,就算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出事。”
叶蓁蓁目送他离开,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大哥,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与此同时,赛马场行宫。
“娘娘,丞相大人到了。”宫婢前来禀报。
皇后微微颔首,“让他进来。”
裴景修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身水墨绣竹的青衫,端的是光风霁月,在旁边坐下。
“姐姐召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皇后单手撑着额头,“景修,你和叶氏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氏女?叶蓁蓁?
裴景修想起在马场她亲亲热热往穆云霆身上栽的样子,眉头一瞬间锁起来,神色更冷了几分,“我和她没关系。”
“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
皇后无奈扶额,“在东围猎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举止亲密,你追着叶蓁蓁跑了好几圈,赛马的时候还故意让着她,这叫没关系?”
裴景修沉默不语。
“景修,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叶蓁蓁就不要招惹她,就算她再怎么胡闹,也是皇帝的表妹,这天下终究是姓阮。”
皇后堪称苦口婆心。
她真的挺喜欢叶蓁蓁的,奈何弟弟对叶氏女无意,否则也是一段佳话了。
裴景修沉吟半晌,薄唇微启,“姐姐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这样最好。”
皇后叹了口气,“叶氏女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是个没坏心的好孩子,就算你无意于她,切莫伤了她。”
“我知道。”
裴景修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手帕里裹着一枚箭头。
那箭头是用专门的精铁打造而成,造型独特,箭头上覆盖着锋利的尖刺,细如发丝,在日光下泛着点点寒芒。
皇后接过箭头细细查看,问他,“景修,你拿这个过来是?”
“这是我在太子遇险的地方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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