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洛音萧京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弃三年,真千金回府后送全家殡天小说》,由网络作家“夫人困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京砚自然是信的。因为这件事,早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就传进了他的耳中。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杀她,和她慢慢玩的原因。只是......“你假扮尸体,避过了凌子晋的疑心,你可偷听到他说什么了?”萧京砚问道。柳洛音心下一惊,萧京砚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信息可太多了。比如他目睹了她扮尸体,又被凌子晋试探。他竟然全程都在!而凌子晋对此,却是丝毫不知!所以萧京砚为什么现在出手呢?是凌子晋将东西找到了,他要去夺,还是他的人被凌子晋发现了呢?“嗯?”萧京砚微微眯起冷眸,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柳洛音对上他那深邃如墨的眼眸,不禁打了个寒颤,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小心思,都会瞬间无所遁形。柳洛音强自镇定,努力让自...
《被弃三年,真千金回府后送全家殡天小说》精彩片段
萧京砚自然是信的。
因为这件事,早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杀她,和她慢慢玩的原因。
只是......
“你假扮尸体,避过了凌子晋的疑心,你可偷听到他说什么了?”萧京砚问道。
柳洛音心下一惊,萧京砚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信息可太多了。
比如他目睹了她扮尸体,又被凌子晋试探。
他竟然全程都在!
而凌子晋对此,却是丝毫不知!
所以萧京砚为什么现在出手呢?是凌子晋将东西找到了,他要去夺,还是他的人被凌子晋发现了呢?
“嗯?”萧京砚微微眯起冷眸,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柳洛音对上他那深邃如墨的眼眸,不禁打了个寒颤,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小心思,都会瞬间无所遁形。
柳洛音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只听到了他们要找什么东西,后来我痛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他们在打架了。”
萧京砚意味深长地地看了眼柳洛音,这个女人倒是会审时度势。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字不提他和凌子晋,及这一打斗有关。
“你身体不错。”萧京砚话锋一转,道。
“啊?”柳洛音没想到萧京砚会来这么莫名的一句,短暂愣神后,回道,“是萧提督的药好,没让我死在凌子晋的脚下。”
“本督记得,你们有娃娃亲。”萧京砚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柳洛音身上,继续说道。
“不是我,是柳芙珠。”柳洛音腹部还痛着,没心力和萧京砚说这些八卦,她说道,“萧提督,我可以走了吗?”
“不找你的证据了?”萧京砚挑了挑眉,问道。
“想找,但怕碍了萧提督的事,怕死在这里。”柳洛音很诚实道。
萧京砚嗤了一声,道:“本督见六小姐的胆子大得很,与本督过招都游刃有余。”
“是萧提督心善,不与我一般计较。”柳洛音拍马屁道。
这时,萧京砚的人也解决完了凌子晋的人,云终过来复命,见柳洛音也在,也没避着,直接道:“主子,东西不在他们身上。”
“凌子晋呢?”萧京砚神色未变,沉声问道。
“我们的人跟丢了,还请主子责罚。”云终跪地请罪道。
“下不为例。”萧京砚道。
“谢主子!”云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赶忙应道。
柳洛音:“......”
这些话真的是她能够听的吗?
不过萧京砚似乎也不像传闻那般,冷漠无情?
察觉到萧京砚看来的目光,柳洛音连忙表示“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是要找人?找吧。”萧京砚语气平淡地说道。
柳洛音看了眼准备帮忙的云终,又看了眼萧京砚,她没理解错吧,萧京砚不但允许她找人,还喊人来帮她了?!
“谢萧提督!”柳洛音也不客气,将清明画好的春香画像从袖袍里拿出来,给云终看。
云终看好后,向着右边的方向走去。
没几秒,便停了下来,对着柳洛音说道:“六小姐,可是她?”
柳洛音快步走了过去,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看到春香那惨状的死相后,还是被惊了一跳。
柳洛音的心中五味杂陈,有为春香不甘,也有为柳芙珠暴行,而感到的愤怒。
“是她,多谢云终小兄弟了。”柳洛音道完谢,将外衣脱了下来,她蹲下身,将外衣盖在了春香的遗体上。
连她的头部也一并盖住。
“安心走吧,我会尽力为你报仇的。”柳洛音轻声道。
“她是被人放血放死的。”云终没忍住,多了一句嘴。
“我知道。”柳洛音的目光落在了春香那数道伤痕的手臂上,神色黯然,“因为我身上也有很多她这样的伤痕。”
“萧提督,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柳洛音转过身,看向萧京砚。
“如此,六小姐可就欠本督两个人情了。”萧京砚眼眸微闪,道。
“好,那春香就拜托萧提督了。”柳洛音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她无人可用,若任由春香在这乱葬岗待着,难保会被豺狼虎豹给吃了,落个尸骨不全的下场。
“六小姐是走回去,还是跟着本督走?”萧京砚斜眼问道。
云终在一旁适时补充道:“这个时辰,巡查极为森严,六小姐可要多多保重。”
柳洛音听言,立马将“我自己回去”变成“麻烦萧提督了”。
对此,萧京砚又是一声嗤笑:“六小姐的嘴脸变得真快。”
萧京砚的马车就在附近,萧京砚进去后,柳洛音很识趣地来在了前室车夫的位置。
和云终一左一右坐着。
待马车快要行至柳府时,柳洛音赶忙让云终停下。
“今晚之事,实在感激不尽,萧提督,柳府已到,就此别过。”与萧京砚道别后,柳洛音径直来到柳府西门的角落,猫着腰,再次钻进那狗洞之中。
而让柳洛音不知道的是,她提前下车就是为了隐瞒她是钻狗洞进出的事情,已经被萧京砚等人知道了。
不远处,云终神色复杂地望着艰难钻洞的柳洛音。
“主子,你让属下驾车来这里,是特意过来看六小姐这副样子的吗?”
萧京砚将车帘放下,心情可见好了不少,他勾唇道:“本督只是好奇她被关禁闭,是如何进出而已。”
*
直至回到祠堂,柳洛音那颗高悬的心,才算彻底落了下来。
一直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整个人如脱力般瘫倒在地。
清明被这动静惊醒,瞧见柳洛音虚弱至极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奔了过去。
“小姐,你还好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给我烧桶水,拿身衣服来就好。”她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布料紧粘着她的肌肤,动一下又扯着伤口,导致结痂的伤口又重新出血,空气中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清明一脸担忧道:“小姐,你这伤势太严重了,不找大夫过来会死的!你放心,奴婢偷偷去找,不会让将军他们发现的!”
“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先去烧水吧。”柳洛音不想让清明犯险,板着脸下了命令。
见此,清明只能先去烧水,心里想着等天一亮就去找大夫来。
清明离开后,柳洛音便陷入昏迷,当晚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柳洛音在昏迷中,隐隐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极差,她甚至一度以为,这一次自己必定要踏入鬼门关,再无生机。
却没想,她居然还有再醒来的机会。
柳洛音费力地睁开双眼,因为许久没未见光亮,她只能微微眯着眼睛,去分辨她现在处在阴间,还是柳府。
清明在桌边为柳洛音抄写着经文,听到床上有动静,立马走了出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瞧见柳洛音苏醒,清明欣喜万分,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我......怎么没死?”柳洛音嗓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喉咙干涩发痒,每吐出一个字,都似在撕扯着喉咙。
她清楚她的情况,普通的药,绝对不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所以......
是谁救了她!
嘉庆二十一年,大雪,正值天寒地冻的时节。
安南将军府一大早就爆竹喧天,热闹非凡。
今日是六小姐柳芙珠的生辰,家主特命大办,请来诸多京中权贵,为她庆生。
与此同时,离京都十里的庄子上。
柳洛音躺在潮湿的薄被中,浑身哆嗦,咳嗽不断。
透过漏风的窗户缝隙,还能隐约看到高空的烟火绽放。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名嬷嬷走了进来。
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流露出嫌弃和不耐烦。
她下巴微抬,用命令地语气和柳洛音说道:“把手伸出来吧。”
柳洛音将衣袖往上推,露出半截白皙却布着一条条疤痕的手臂,没有说话。
当年柳夫人在明净寺早产,接生嬷嬷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她和柳芙珠调换,她被柳芙珠的父母带去乡下,每日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三年前,柳家派人来接她。
接回去那天,全家人围着她痛哭流涕,说她受苦了,今后将军府是她新家,她们会待她如柳芙珠一样。
可好景不长,三个月后,柳芙珠设计陷害她,柳家人都认为是她给柳芙珠下毒,害柳芙珠命在旦夕,他们指责她,辱骂她,让她滚出柳府。
甚至,她的五哥柳乐安当众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柱子上撞,要她一命抵一命。
若不是需要她的血给柳芙珠做药引子,她只怕早就死在了柳乐安的手下。
她才看清,柳家人对她和柳芙珠的态度。
所以她不再解释,任由他们将她送到庄子上,给柳芙珠做一个“药引”。
惊蛰将外衣披在柳洛音的身上,问向王嬷嬷:“取完这一次血,我们小姐就能回去了吧?”
“早着呢,六小姐一日不好,你们就别想从这个地方离开。”
王嬷嬷冷笑了一声,动作粗暴地抓过柳洛音的手,在那结了痂的伤口上划了一条长伤口。
“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拿碗,这血也流的差不多了,看来又得划新伤口了,小姐你不会怪罪我的吧?”
“你!”惊蛰气极,想去和王嬷嬷理论,却被柳洛音拉住了。
“无事,嬷嬷重新划一道吧。”柳洛音咳着嗽,说道。
王嬷嬷得逞一笑,继续在柳洛音的旧伤口处划了一道新伤口,柳洛音忍着痛,另一只手拿着碗,去接流下来的血。
王嬷嬷端着那半碗血,假装手滑的样子,将碗打碎在地,她不好意思道:“手滑了,小姐不介意我再取一碗吧?”
王嬷嬷的这种做法不是一次两次,柳洛音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和委屈变成了如今的心如止水。
她刚想回应“好”,便见惊蛰大声道。
“小姐,再取血,你会死的!你这个黑心肠的狗奴才,竟敢这么对小姐,我现在就去告诉将军和夫人,让他们摘了你的脑袋!”说着,惊蛰就要出门。
“去啊,我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出去!”王嬷嬷扯着惊蛰的头发,朝着惊蛰的脸扇去。
惊蛰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咬在王嬷嬷的手上。
王嬷嬷受痛,嚎叫一声后,双手掐着惊蛰的脖子,不让她动弹一分。
柳洛音见此,急忙去拉王嬷嬷,却被推倒在桌边,额头嗑在了桌尖上,鲜血顺着血窟窿流了下来。
“小姐!”惊蛰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推开王嬷嬷,去查看柳洛音的伤势。
王嬷嬷哪受过这种气,气极之下,拿刀对着惊蛰捅去。
“惊蛰!”柳洛音看着倒在她身边的女子,大叫了一声,将人抱在了怀中。
“小......小姐,奴婢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惊蛰艰难地将最后一个字说完,手垂落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柳洛音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眼泪横流,心底涌起无尽的愧疚和痛苦。
是惊蛰,让她感受到了温暖,支撑她到现在。
她抬起泪脸,眼睛猩红地看着王嬷嬷,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王嬷嬷不以为意,重新摆上了主子的架子。
“死了一条狗而已,要怪就怪她不知死活,敢顶撞我,我劝你识相点,否则她就是你的下场。”
“狗?”
柳洛音大笑了起来,眼尾却流下了一滴泪水。
她看向王嬷嬷,那双眸子变得深沉而阴冷,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王嬷嬷被这个眼神盯得心惊胆颤,后背直冒冷汗。
她强作镇定道:“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难道还想杀了我给她报仇吗?”
“是啊。”
话落,柳洛音将惊蛰胸口处的刀拔出,温热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她却跟浑然不知的样子,一步一步向王嬷嬷逼近。
王嬷嬷看着柳洛音这骇人的模样,竟腿软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敢!我可是小姐身边的人!”
“放心,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会亲手来取你们的狗命!”
柳洛音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把滴血的刀抵在王嬷嬷的脖颈上。
「新书出炉~公主们请看~
新文是先虐后爽文,咱女宝打脸很快,回击很爽的,绝不让咱乳腺受苦~
女宝外表柔弱,和柳渣渣一家相处,会更绿茶,但实际是朵黑莲花,有仇必记,有仇必报~
女宝属于蒲苇型女主,会慢慢变强,越来越强,希望我和公主们可以一同陪伴女宝成长~」
一道厉喝声从后方传来。
来人正是刚下完朝的柳正阳。
早在路上时,他就听下人将这件事说了。
他的愤怒并不比柳乐安和薛氏少,他这么快刚回来,也是为了兴师问罪柳洛音。
可听到柳洛音和柳乐安的对话时,他的理智渐渐回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柳洛音的话是对的。
她没钱,身后也没人可靠,她做不到掳走珠儿的事。
但......
珠儿的离家,还有那一大盆血,是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的!
他必须让她给珠儿一个交代!
“爹,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她对小妹做了什么!她把小妹逼得离家出走,还派人绑架了小妹!”柳乐安怒不可遏地吼道。
柳正阳并未理会柳乐安,他将目光投向蜷缩在地上、脸色如纸般惨白的柳洛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音......柳洛音,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洛音不想去看柳正阳虚伪的样子,她垂眸,说道:“女儿该说的都说了,若父亲和母亲还是不信,那便来惩治女儿吧。”
听言,柳正阳的神情颇为复杂。
若柳洛音态度强硬,只言与她无关,是柳芙珠一手策划,那他便会狠狠惩治她,替柳芙珠讨回公道。
可现下,她非但不解释,反而还主动要他们惩治,这倒让他舍不得下这个手了。
“你对我们很失望?”柳正阳别开视线,不忍去看她凄惨的样子。
“没有,没能让父亲和母亲喜欢,是女儿的命。只是女儿时常在想,若是当年稳婆没有将我换走,父亲和母亲是不是也会待我如芙珠妹妹一般,珍之爱之。”
“那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可怜,没有人疼爱......”柳洛音的声音很轻很低,就算柳正阳离她近,也得细听,才能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最后一个字落下,柳洛音忽然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想让柳正阳不必心怀愧疚。
“父亲,你既然想好了,那便动手吧,女儿不怪你。”
柳正阳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薛氏亦如此。
她明明在笑,却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破碎感。
让人忍不住心生疼惜,又倍感难受。
柳乐安也有些怀疑自己认定的真相了,难道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不对,不可能,柳洛音肯定是在装可怜,为的就是打消他们的怀疑,让他们放过她!
柳乐安开口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别怪我们对你无情了,我给你三秒,说出小妹的位置,否则......”
寒光一闪,长剑直指柳洛音的脖颈。
“要你死!”
倒计时开始,柳洛音却在此刻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可没人知道的是,她袖袍下的指尖在颤抖,在发凉。
她在赌。
赌柳正阳和薛氏会不会心软,怜悯她。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时,柳洛音似乎能感觉到寒光来到了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忘了呼吸。
若不是那句“住手”传来,她怕也会因为忘了呼吸,而窒息身亡。
柳洛音睁开眼,正见柳正阳抓住了柳乐安持着剑柄的手。
死里逃生的感觉并不好受,柳洛音双腿一软,径直瘫倒在地上。
薛氏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柳洛音扶到椅子上,她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说道:“你若知道珠儿的行踪,定要告知母亲,母亲真的不能没有珠儿啊!”
柳正阳沉声道:“暂不论珠儿被掳走是不是你做的,但珠儿放血和离家,定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自去柳家祠堂忏悔,清一清你身上的罪孽,也为珠儿祈求平安。”
“每日不跪满六个时辰,不可起身;每日不抄完经文,不可入睡。”
“直到珠儿平安归来。”
听到此处,柳乐安坐不住了,急忙说道:“爹,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要是小妹被掳走的这件事就是她干的,该如何?”
柳正阳的眉宇划过一抹厉意,毫不犹豫地说:“劣性难改,残害手足,我们容得下,京都城也容不下,断绝所有关系后,将她驱逐府,送回清水村!”
柳乐安有些不满,觉得这惩治还不够,“爹,你这惩罚未免也太轻了些,她本来就是清水村的,她回去做回村姑也是应该的,要我说,她敢对小妹生出歹意,就应该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比如砍断她的手和脚啊,好让她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将心思打在小妹身上!”
柳乐安说这话时,目光直直地看向柳洛音。
在他的想象中,柳洛音此刻应该是愤怒、伤心或是羞愧的。
可......
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这样的神情,唯有一片平静。
仿佛他说的这些话,与她毫无关系。
柳乐安莫名有些烦躁,凭什么她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已经伤不到她了吗?
柳正阳皱眉,心中觉得柳乐安的话过了。
可想到若他的珠儿是一身狼狈或一身伤的回来,那这些惩罚,对柳洛音来说都是轻了的!
柳正阳看向薛氏,问道:“夫人,你觉得呢?”
薛氏一直在哭,哭得眼睛红肿,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啜泣道:“若这件事真是她做的,那将她送回清水村,永生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好。”
虽说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珠儿,但柳洛音也的确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即便柳洛音犯下再多过错,她也只是希望她能离他们远远的。
别再来打搅他们一家人就好。
柳家人没有给柳洛音回房收拾东西的时间,直接将人赶去了祠堂。
寒冬腊月,雪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让本就阴寒的祠堂,更添了几分刺骨的冷意。
清明将偷偷带来的汤婆子放进柳洛音的手中,愤愤不平道:“将军和夫人也真是的,这件事明明就和小姐没关系,还要将小姐关进这能冻死人的地方,连些炭火也不让人送来,这哪是要小姐忏悔啊,这分明是要小姐的命!”
柳洛音早已对柳家人死心,所以对柳家人的这个做法,并未有什么情绪起伏。
“往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只是委屈你跟着我了。”
清明摇头,认真道:“小姐很好,只是将军和夫人被七小姐给蒙蔽住了双眼,看不清谁才是最好的人,以后他们会后悔的。”
“不过小姐你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你、保护好你的!”
柳洛音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谢谢你,清明。”
“哦对了,”清明像是记起来什么,激动道,“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柳家三人看向清明手心里的一捧土和一些药渣,不明所以。
柳芙珠却是脸色大变。
柳洛音缓缓道:“来时我路过院前的那棵芙蓉树,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见其无叶,将死之态,心中好奇,便让清明查查是什么原因。”
“清明找来这些东西,我也不懂,想着妹妹最是看重这棵芙蓉树,便让清明送去给了李大夫看。”
“李大夫说这些药渣是解残花泪的药渣,芙蓉树之所以是将死之态,则是因为长期用含着血引的药浇灌它,药渗入根部,活生生毒死了它,这捧土便是最好的证明。”
最后一个字说完,柳洛音双膝跪在柳正阳的面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将眼里那抹滔天的恨意敛去,高声道。
“这三年来,我每日都为妹妹放血,一放便是三碗起,哪怕妹妹身边的李嬷嬷一直折磨于我,将我的身体弄得千疮百孔,我亦未曾有过一分怨恨,只盼着妹妹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
“可,妹妹明明无需用我的血做药引,却仍要我放血,再将我以命换来的血倒于树下!我知晓妹妹向来都是父亲和母亲的掌上珠、心头肉,你们不愿惩治妹妹,可......我便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吗?我就该死不成?”
“我从未求过父亲和母亲何事,这一回,恳请父亲和母亲为我主持一次公道,给我一个说法!”
柳洛音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这让柳正阳和薛氏的脸都有些红了起来,显然是因被柳洛音戳中了心思,而感到心虚所致。
他们并非愚笨之人,在李大夫道出那些事以及柳芙珠下跪之时,他们便已明白其中缘由。
所以当柳芙珠寻借口,推给婢女时,他们也甘愿相信,去袒护于她。
可如今,柳洛音光明正大地将其中的龌龊道出,还牵扯上了李大夫,他们若不给个说法,着实难以收场。
否则,让外头之人如何议论他们柳府,宠假女而灭亲女么?
柳正阳在这边沉思着,薛氏的目光落在柳洛音纤细瘦弱的身躯上,脑海中浮现出她满身血痕,染红了半边雪地的画面。
当下,她的眼眶再度一红,松开了柳芙珠,走到了柳洛音的面前。
“音音,你先起身,爹娘并非此意,手心手背皆是肉,你亦是娘的孩子,娘怎会舍得让你受苦呢。”见扶不动柳洛音,薛氏急得泪水都要涌出。
“但珠儿也并非有意啊,她心地良善,为人单纯,这种倒血之事,定然不是她所为,珠儿不是说了吗,是煮药的婢女所倒,你何苦为难珠儿呀!”
“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一切皆是女儿的过错,还请爹爹娘亲责罚。”柳芙珠再次跪地,噙着泪说道,“女儿明日便离开柳府,去往灵安寺,剃度出家,终日为姐姐、爹爹、娘亲、阿兄祈福。”
柳乐安一听这话,心中对柳洛音的那几分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急切道:“小妹!这与你有何干系啊!即便你真将她的血倒掉,又能如何?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下毒害你,她就是因献血而亡,也是她的报应!”
“你不许再说这些傻话了!要走也是她柳洛音走!”说罢,柳乐安看向柳洛音,满脸恨意,“柳洛音,你的命可真硬啊,每日放如此多的血都未死,你若早死该多好,非要活到现今来破坏我们一家的感情,我求你去死,你赶快死啊!”
“混账!”柳正阳抬手,朝着柳乐安的脸扇去,“音音也是你的妹妹!你即便不喜欢她,也不该这般诅咒她!”
“父亲!您......”柳乐安瞪大双眼,难以想象柳正阳会为了柳洛音打他一巴掌。
随之心中对柳洛音的恨意愈发深沉了。
“闭嘴!”柳正阳怒斥完柳乐安,望向正愣着的柳芙珠,心里做下了决定。
“音音,一切皆是爹娘的疏忽,才致使你吃这般多的苦,险些还让你丢了性命,你放心,爹定会为你做主。”柳正阳给柳洛音吃下一颗定心丸,接着道。
“珠儿,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虽说音音下毒害你,但她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你们也两清了,可你不依不饶,想将音音的血放干,致她于死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啊!”
“从今日起,你于家中开始禁闭,期限半年,未经我允许,不许踏出柳府一步!这半年里,你每日抄写经书,权当减轻你的罪孽,你可同意?”
柳芙珠咬着下唇,低声应道:“是,爹爹。”
“音音呢?可觉得这处置行否?”柳正阳象征性地问了问柳洛音。
柳洛音的脸上毫无表情,她深知这已是柳正阳对柳芙珠的最大惩处,即便她不同意,结果亦会如此,那不如不言。
反正这个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柳洛音站起身,再道,“女儿有些头痛,先退下了。”
“去吧。”柳正阳揉着眉心,看了眼柳芙珠,带着薛氏离开了此处。
柳乐安想留下安慰柳芙珠,却被柳正阳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与柳芙珠道了句“明日我再来看你”,也一同离开了。
柳芙珠并不在意柳家三人的离去,她盯着柳洛音即将出院的背影,追了上去。
“柳洛音,你给我站住。”
柳洛音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没有说话。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开心吧?可你开心早了,我这么折磨你,他们也只是把我关禁闭,在他们心里,不管你多惨,多讨好他们,他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人。”柳芙珠抬着下巴,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哦,然后呢?”柳洛音神色未变,淡淡道。
柳芙珠见柳洛音脸上并未出现生气或难过的表情,笑容有些僵住,她继续道:“别装了,柳洛音,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伤心,不如你给我磕几个头,我可以考虑去爹娘面前给你说几句美言,没准他们或许会多看一眼呢。”
“该生气的,应该是你。”柳洛音没忍住,笑了起来。
“知道你今晚喝进去的血是谁的吗?”柳洛音凑近在柳芙珠的耳边,勾起了唇角。
“是你身边那位好嬷嬷,我从她尸体上取来的血。”
王嬷嬷见柳洛音动了真格,急忙抓住柳洛音的手腕,不让她再近半分。
柳洛音的身体本就很虚弱,没多少力气,这么一争夺,刀重新回到了王嬷嬷的手上。
王嬷嬷想也没想,便对着柳洛音的胸口刺去,还好柳洛音反应快,刀刺偏了几分,但又被王嬷嬷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她眼冒金星,还未喘息,身上就觉一重,王嬷嬷压在了她的身上,就要对着她刺去。
柳洛音心如死灰,闭上眼的一瞬间,一颗夹着劲风的石子打掉了王嬷嬷手中的刀。
下一秒,王嬷嬷倒在了她的身边,瞪大着眼睛,没再有动作。
柳洛音从地上爬起来,向后方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紫衣的男人正倚着门,抛玩着手中的石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柳洛音先是一愣,后认出眼前之人是谁后,心脏狂跳不已。
东厂提督,萧京砚。
除庆帝外,天庆国最尊贵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传闻他生性残暴,手段狠辣,他到之处,必定尸堆成山,血流百里。
难道他也是来要她的命的?
柳洛音思想间,见萧京砚向她走来,手中还握着把滴血的剑,她更加坚信她的猜测,随而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哆嗦道:“萧、萧提督。”
萧京砚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六小姐方才不是很有骨气,叫嚣着要给你的小婢女报仇么?怎么看见本督,就怕了?”
柳洛音低着头,没敢说话,她怕说错话,真死在了他的手下。
“六小姐还想杀这个婆子么?”萧京砚语气悠悠,又道。
“想。”柳洛音抬起头,坚定道。
“好,那本督就给你这个机会,她已经被点了穴,六小姐随意。”萧京砚将剑扔在柳洛音的怀里,说道。
“不脏了萧提督的刀。”柳洛音恭敬地将剑还了回去,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刀,看着眼里满是恐慌的王嬷嬷,毫不犹豫刺了进去。
这一下,是为惊蛰报仇。
第二下,是为曾经的她,报仇。
柳洛音看向萧京砚,双膝跪在地上,恳求道:“求萧提督再帮我一次,送我去柳府。”
萧京砚挑眉,讥讽道:“六小姐还真当本督是菩萨了?”
柳洛音平静道:“萧提督出手帮我,是因为我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我愿为萧提督做一次事。”
萧京砚盯着柳洛音的脸,没有说话,但气场却骤然冷了下来。
就在柳洛音认为她猜错,要成为他的剑下魂时,一道轻笑声传了过来。
“好,本督答应你。”
*
柳府,门庭若市,诸位宾客携着厚礼,向府前迎客的柳氏夫妇及柳芙珠说着贺词。
柳氏夫妇宠溺地看着柳芙珠,替柳芙珠一一回应,笑着将人迎进府内。
柳洛音在马车上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心脏有些抽痛。
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柳洛音深呼一口气,将喉头的苦涩咽下,在柳家人要进府时,她掀开车帘,大喊了一句:“父亲,我来为芙珠妹妹献血了!”
众人闻言,皆向后方看去,只见一名满身血痕的女子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染红了半边的雪地。
她艰难地向他们爬去,一步一个血印,触目惊心。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他们见柳洛音盯着柳氏夫妇看,小声议论了起来。
柳乐安正从府内出来,他是第一个认出柳洛音的人,见她这副样子出现在柳府,便觉她是来搅乱柳芙珠生辰宴的。
他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外人给我赶出去!”
“乐安,不得无礼,来者皆是客。”
柳正阳回过神后,看向被血糊了半张脸的柳洛音,眼里浮现着疑惑,“姑娘是来找谁的?”
柳洛音的心彻底寒了下来,她看着柳正阳的眼睛,故作委屈道:“父亲不认识我了么?我是音音啊。”
“音音?!”薛氏终于认出来了,她急忙上前,将柳洛音抱在了怀中,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孩子,你怎么成这样子了,谁欺负你了?”
“谁能欺负得了她啊,她本事大着呢,三年前差点害死小妹,现在装惨回来,估计是又起了害小妹的心思,父亲娘亲你们可别被她骗了。”柳乐安冷声道。
“阿兄,你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才是一家人,莫要为我这个外人伤了情,如今姐姐回来,我也该离开了。”
柳芙珠细细柔柔地声音传来,细听下去,有几分委屈和愧疚。
柳乐安顿时急了,他手指着柳洛音,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柳洛音说话了。
“五哥,芙珠妹妹,你们误会了,我是来献血的。”
“呵!”柳乐安冷笑道,“血需要你到府上献?王嬷嬷是死的吗?我看你这分明是要来搅了小妹的生辰宴,你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洛音似是被吓到了,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血是本该嬷嬷端来,但嬷嬷蛮横无理、阴险恶毒,三番四次将放好的血倒在地上,惊蛰想保护血碗,却被嬷嬷一刀杀了,嬷嬷还欲杀我,我拼尽全力,才从她刀下逃了出来,赶来给芙珠妹妹献血,希望没有耽误芙珠妹妹的病情。”
说着,柳洛音将袖袍往上推,向柳乐安说道:“还请五哥为芙珠妹妹取血。”
柳乐安被那密密麻麻的血疤给惊到了,他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嗓音险些破音:“你、你这伤痕,都是那刁奴划的?柳洛音你是蠢猪,不知道反击吗?!”
柳芙珠没有错过这抹转瞬即逝的心疼,她的心沉了下,抬起了一张我见犹怜的泪脸:“是我的疏忽,才害姐姐如此,只是王嬷嬷是府内老人,人品心性大家都知,最是良善淳厚之人,这其中定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这些伤口没准都是她自己弄的,为的就是诬陷小妹你,小妹你真是太单纯太善良了!”
柳乐安越说越觉得对,怒意上头时,他一把抽出了长剑,对着柳洛音的手臂划去,“好,既然你这么爱划伤自己,我就再给你添上一道!”
“混账,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柳正阳一掌挥开那把剑,他看向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会昏死过去的柳洛音,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
他是一名老将,对伤口最为熟悉,自然看得出来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可那刁奴是珠儿院里的人,珠儿性情温和善良,定不会指使那刁奴行歹毒之事,那便只能是那刁奴为了给珠儿报仇,做了这些事了。
捋好思绪,柳正阳厉声下令道:“来人,去庄子上将那刁奴给我抓回来,乱棍打死!往后若还有人敢对六小姐不敬,这就是下场!”
柳正阳警示完下人,看向柳洛音,语气柔和了下来。
“音音,你受苦了,是父亲没管教好下人,险些让你丧命,父亲会好好补偿你的,今日起,你便搬回来住吧,将身子养好,往后和珠儿做一对好姐妹。”
柳洛音听此,心中苦涩无比,她这三年受的苦,只争来了一句“会好好补偿你”。
甚至他们还要她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做一对好姐妹,真是可笑。
柳洛音闭上了眼睛,将眼泪止在了眶中,说了一句,“女儿听父亲的”。
柳正阳见柳洛音就此知足,心中有些欣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柳洛音身形一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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