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昭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那个未绣完的荷包上,是鸳鸯戏水的样子。不由来了劲:“给谁绣的?”
沈月昭低头,指尖抚过鸳鸯戏水的图样,一时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说,给谁绣的。”他的鼻息扑在她颈侧,带起一阵麻麻酥酥的痒。见她不答,他更加放肆,冰凉的唇附上了她滚烫的耳垂。
“嗯…给你的。”她终于娇喘一声,瞬时又捂住了嘴。
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她手里夺过那荷包,仔细端详,脸上竟露出孩童得了最心爱的玩意般天真满足的笑意。
沈月昭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说道:“还没绣完呢…我的女工太粗笨了,你别见怪…”
见他仍是抓着那荷包不松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急着拿走,我还想在里头放些回心草、夜交藤这些安神的药材,昨夜我看你的觉太浅……”
话未说完,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他手里握着那个荷包,又包住了她的手,交叠间是种奇妙的触感。
“多谢嫂嫂关心。”他的唇在她唇畔流连,“只是回心草似乎不止安神吧……”
沈月昭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他一双含情目湿漉漉的,让人迷醉。
“似乎还有壮阳之用。”他意味深长道,“是我让嫂嫂还不够满意?”
沈月昭的脸登时红了。
登徒子!登徒子!就不该给他绣什么劳什子荷包!
她啐了他一口,豁地从他身上离开站起来。
见她有些生气,陆明渊住了嘴,忽然正色道:“你托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姨娘的药渣,没有毒。”
他说道,却见沈月昭神色平静,像是早料到如此。
“但是,大夫说,里头有大量的莪术。”
沈月昭挑眉,莪术是味常见的药材,是治妇人月事不调的,并没有什么稀奇,她幼时也见母亲喝此药调理过身子。
“莪术本是良药,最是破血行淤。可若是本有崩漏之症的人服下,会加重这种症状,”陆明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是孕妇,更是忌用的。只需一点点,便可让妇人早产破血,若是大量的莪术,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沈月昭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指节死死攥着那枚荷包,直攥得指节发白。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自己会早产,会大出血死在产床上。原来是服用了过量的莪术。
好狠毒的女人。她眼中寒芒一闪,光关在柴房太便宜她了。
只是,若这莪术走的是老夫人的私账,老夫人难道是知情的吗?
他觉察到她的异常,将她攥紧的手捂到自己怀里,宽慰道:“好在你昨日服下的药量不大,若是长期服用,你气血本虚,恐伤了根本。”
沈月昭心中更加后怕,她想到陆明允让林姨娘为她调理身体,若不是今日林姨娘被关柴房,那肯定是会调理个一年半载的。
她要是一直喝这药,等于是在慢性服毒。
害死了前世的她还不够,还要来害她的妹妹,害她的这一世。而这其间,是否也有陆明允的意思。
沈月昭眼底浮起刻骨的恨意。
只是她想不通,前世她怀的是陆家的孩子,陆明允和老夫人看着都是极重子嗣的人,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们宁可不要子嗣,也要害死她?
这一世她明明也都应对周全。若说林姨娘是因为妒忌,可为什么那渣男又要害她?
难道和她前世死前给陆明允整理的账册,和她今生在查的漕运走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