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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小叔夜夜撩,手撕渣男两不误:沈月昭陆明渊番外笔趣阁

昭昭我心17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月昭又不争气地红了脸。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那个未绣完的荷包上,是鸳鸯戏水的样子。不由来了劲:“给谁绣的?”沈月昭低头,指尖抚过鸳鸯戏水的图样,一时脖子红到了耳后根。“说,给谁绣的。”他的鼻息扑在她颈侧,带起一阵麻麻酥酥的痒。见她不答,他更加放肆,冰凉的唇附上了她滚烫的耳垂。“嗯…给你的。”她终于娇喘一声,瞬时又捂住了嘴。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她手里夺过那荷包,仔细端详,脸上竟露出孩童得了最心爱的玩意般天真满足的笑意。沈月昭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说道:“还没绣完呢…我的女工太粗笨了,你别见怪…”见他仍是抓着那荷包不松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急着拿走,我还想在里头放些回心草、夜交藤这些安神的药材,昨夜我看你的觉太浅……”话未说完...

主角:沈月昭陆明渊   更新:2025-04-24 2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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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月昭陆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探花小叔夜夜撩,手撕渣男两不误:沈月昭陆明渊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昭昭我心1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月昭又不争气地红了脸。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那个未绣完的荷包上,是鸳鸯戏水的样子。不由来了劲:“给谁绣的?”沈月昭低头,指尖抚过鸳鸯戏水的图样,一时脖子红到了耳后根。“说,给谁绣的。”他的鼻息扑在她颈侧,带起一阵麻麻酥酥的痒。见她不答,他更加放肆,冰凉的唇附上了她滚烫的耳垂。“嗯…给你的。”她终于娇喘一声,瞬时又捂住了嘴。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她手里夺过那荷包,仔细端详,脸上竟露出孩童得了最心爱的玩意般天真满足的笑意。沈月昭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说道:“还没绣完呢…我的女工太粗笨了,你别见怪…”见他仍是抓着那荷包不松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急着拿走,我还想在里头放些回心草、夜交藤这些安神的药材,昨夜我看你的觉太浅……”话未说完...

《探花小叔夜夜撩,手撕渣男两不误:沈月昭陆明渊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沈月昭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那个未绣完的荷包上,是鸳鸯戏水的样子。不由来了劲:“给谁绣的?”

沈月昭低头,指尖抚过鸳鸯戏水的图样,一时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说,给谁绣的。”他的鼻息扑在她颈侧,带起一阵麻麻酥酥的痒。见她不答,他更加放肆,冰凉的唇附上了她滚烫的耳垂。

“嗯…给你的。”她终于娇喘一声,瞬时又捂住了嘴。

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她手里夺过那荷包,仔细端详,脸上竟露出孩童得了最心爱的玩意般天真满足的笑意。

沈月昭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说道:“还没绣完呢…我的女工太粗笨了,你别见怪…”

见他仍是抓着那荷包不松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急着拿走,我还想在里头放些回心草、夜交藤这些安神的药材,昨夜我看你的觉太浅……”

话未说完,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他手里握着那个荷包,又包住了她的手,交叠间是种奇妙的触感。

“多谢嫂嫂关心。”他的唇在她唇畔流连,“只是回心草似乎不止安神吧……”

沈月昭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他一双含情目湿漉漉的,让人迷醉。

“似乎还有壮阳之用。”他意味深长道,“是我让嫂嫂还不够满意?”

沈月昭的脸登时红了。

登徒子!登徒子!就不该给他绣什么劳什子荷包!

她啐了他一口,豁地从他身上离开站起来。

见她有些生气,陆明渊住了嘴,忽然正色道:“你托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姨娘的药渣,没有毒。”

他说道,却见沈月昭神色平静,像是早料到如此。

“但是,大夫说,里头有大量的莪术。”

沈月昭挑眉,莪术是味常见的药材,是治妇人月事不调的,并没有什么稀奇,她幼时也见母亲喝此药调理过身子。

“莪术本是良药,最是破血行淤。可若是本有崩漏之症的人服下,会加重这种症状,”陆明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是孕妇,更是忌用的。只需一点点,便可让妇人早产破血,若是大量的莪术,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沈月昭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指节死死攥着那枚荷包,直攥得指节发白。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自己会早产,会大出血死在产床上。原来是服用了过量的莪术。

好狠毒的女人。她眼中寒芒一闪,光关在柴房太便宜她了。

只是,若这莪术走的是老夫人的私账,老夫人难道是知情的吗?

他觉察到她的异常,将她攥紧的手捂到自己怀里,宽慰道:“好在你昨日服下的药量不大,若是长期服用,你气血本虚,恐伤了根本。”

沈月昭心中更加后怕,她想到陆明允让林姨娘为她调理身体,若不是今日林姨娘被关柴房,那肯定是会调理个一年半载的。

她要是一直喝这药,等于是在慢性服毒。

害死了前世的她还不够,还要来害她的妹妹,害她的这一世。而这其间,是否也有陆明允的意思。

沈月昭眼底浮起刻骨的恨意。

只是她想不通,前世她怀的是陆家的孩子,陆明允和老夫人看着都是极重子嗣的人,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们宁可不要子嗣,也要害死她?

这一世她明明也都应对周全。若说林姨娘是因为妒忌,可为什么那渣男又要害她?

难道和她前世死前给陆明允整理的账册,和她今生在查的漕运走私有关?


越州的河道在暮春里泛着青荇味,乌篷船擦过石桥底时,沈月昭不得不压低元朗乱晃的脑袋。

水波将对面人的倒影揉碎又拼起,陆明渊斜倚在船沿上,手中拨弄着一柄玉笛。

“二叔说要出来选修缮库房用的楠木,”沈月昭搂着元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怎地还要坐船走水路。这木头铺子这么远么。”

刚才这家伙当着孩子的面说要来市集,引得元朗非要跟来。她索性也出来透透气,反正老夫人早认定了商家女抛头露面惯了。

一来集市陆明渊便用各种理由支开小厮丫鬟。还哄着元朗坐这乌篷船。

“呵,今日嫂嫂气性有些大,”陆明渊轻笑一声,“莫不是见了林姨娘,打翻了醋坛子?”

沈月昭语塞,不想理他。

“嫂嫂大可不必将她放在眼里,不过一个扬州瘦马罢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嫂嫂身份尊贵,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陆明渊似是自嘲地笑笑。

“二叔慎言。”沈月昭忽然正色道。

“女子作瘦马,大多并非出自本心。“

“自幼被当做笼中鸟畜养,教她做供人取乐之事,她便也只得以此谋生。”

“雄鹰被折去羽翼,亦再难高飞。何况世道艰难,又岂是一届弱女子能承受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觉得女子实在活得不易。

当家主母如她,难产时能否施针全凭夫君一句话。即便得宠如林姨娘,也不过是陆明允豢养的一只雀儿罢了。

女子生死系于男子一念之间,尊贵又如何,下贱又如何?

陆明渊拨弄玉笛的手忽然停住,一双瑞凤眼敛了风流,显出几分认真的神色。

“二叔,吹吹!”元朗突然指着他手中玉笛,扑腾起来。

船身猛地一晃,沈月昭猝不及防向前栽去,整个人几乎扑进陆明渊怀里。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肩头,隔着春衫,她觉得他掌心烫得厉害。

“当心。”

低沉的嗓音擦过耳畔,他指尖在她肩头摩挲了一下,粗粝的薄茧刮过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沈月昭慌忙直起身,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

“二叔!”元朗还在扑腾,小脚踢到了陆明渊的衣摆。船身又是一晃,沈月昭不得不反手抓住他的衣袖。

“别动。”他声音里带着警告,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玉笛不知何时已抵在她腰间,冰凉的笛身透过衣料传来丝丝凉意,与他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船终于平稳下来,他倏然松开手。

“嫂嫂坐稳了。”他歪在船沿,笑着看她,“下次可未必有人能及时相救。”

登徒子!

沈月昭脸红得发烫。

这便是风流倜傥的探花郎么?

嗯,是比陆明允有情趣些。

呸呸呸。她发现自己在拿他和那个死渣男比。

却见陆明渊伸手点点元朗的头:“朗儿乖,二叔吹笛给你听。”

悠然的笛声响起,却是那首熟悉的紫竹调。沈月昭恍惚间忆起月明姐姐哼唱歌谣的声音。

月明姐姐长她三岁,虽然她是柳姨娘生的庶女,但性子柔和,人又漂亮,她自幼便与她亲厚,甚至比之一母同胞的妹妹月容更亲密。

那年月明姐姐和她共坐在沈家后院的紫藤架下,指尖绕着丝线教她绣竹纹,哼的正是这支《紫竹调》。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也吾郎做管箫。问郎君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月明姐姐的嗓音比笛声更清亮,绣的竹纹栩栩如生。沈月昭伸手去扯丝线,反被线头勒出了红痕,疼得泪珠在眶里打转。

“傻绾绾。”月明姐姐唤她的小字,忽然咬断丝线,“疼要喊出来,就像这样……”

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哎呦!”

紫藤花被惊得簌簌而落,混着沈月昭破涕为笑的嚷嚷:“姐姐耍赖!”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也吾郎做管箫。问郎君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沈月昭在回忆里,和着笛声轻哼起那小调,手掌轻拍元朗脊背。

陆明渊望着眼前的女子,忽然忆起,儿时每一个风雨夜里,母亲搂着他,也是这样柔声哼着这首紫竹调。

“好……听听!”孩童欢快的掌声把沈月昭从回忆中拉回来。

沈月昭含笑抚摸孩子的脸颊。

陆明渊一曲吹完,忽然柔声道,“这是我母亲教我吹的曲子。”

“令堂定是位蕙质兰心的女子。”沈月昭真心赞许,“二叔的笛声,很好听。”

陆明渊抚了抚那柄玉笛,“嫂嫂谬赞了,我娘,不过和林姨娘一样的出身。她走以后,府里没人再会哼这紫竹调。”

沈月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之前听说过,陆二老夫人出身低微,却没想到竟然是扬州瘦马。

陆二老爷早逝,陆二老夫人和他孤儿寡母,想必在他高中探花前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船尾老梢公突然咳嗽三声,竹篙点过桥墩青苔。沈月昭瞥见桥洞阴影里泊着的货船,船帆上一个沈字随风翻飞着。

想必是沈家的运丝船。

沈月昭自小常随父亲去看运丝船,知道运丝船吃水的深浅,这艘货船明显吃水很深,船尾舵上翘着,应是载着什么重物。

难不成父亲又开始做什么别的生意?又是为何这运丝船会泊在这废弃的民渡?

她心中疑虑更盛,转头却见陆明渊看着她,眸色渐深。


“陆二爷莫怪,妇道人家见识短浅罢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搪塞道,想必是李大人。

沈月昭没想到陆明渊会出声为她解围,又想到,其实或许是同病相怜?

陆家大房诗礼传家,陆明允进士出身,她死的时候,就已是两浙东路漕运司使。

而陆家二房专营船舶修造,与她沈家同为商籍。这位陆二公子是通过纳捐才得科考资格,当年可没少被人诟病。

只是官家钦点,天子门生,后来他在朝堂上平步青云,无人敢再有所指摘。

所以什么商籍不商籍,不过是世人拜高踩低的幌子罢了。

实力才是王道。

思量间,红绸牵巾突然绷紧,礼官高亢的“拜——”字拖得极长。

沈月昭躬身,膝头尚未触到蒲团,忽听皂靴碾过青砖的声响急促逼近。

“陆大人!官船!南星桥的官船走水了!按察司急报,说是三艘春税船...”

盖头外的宾客霎时躁动起来。

“诸位稍安。”陆明允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红绸却已从他手中松脱。

沈月昭透过盖头缝隙,看见那袭绯红婚服掠过陆明渊的竹青襕衫,忽地停住。

“漕司衙门养着三百兵丁,大哥今日可是新郎官。”陆明渊尾音带笑,依然是那副慵懒没正形的腔调。

喜堂忽然静下来,陆明允轻笑出声:“倒要多谢堂弟提醒。只是什么家事都越不过官家事。”

他转身向堂上的陆老夫人一拜,“劳烦母亲看顾新妇。”便兀自转身离去。

待那绯色身影消失,沈月昭高兴得恨不得拍大腿。

太好了,刚才一想到要跟这渣男再拜一次堂,她就觉得恶心。

宾客们议论纷纷。

“这新娘子怕是不得夫君欢心,新郎倌儿连堂都不拜就走了。”

“到底是商家女,上不得台面的。”

这也能赖我?明明是他陆明允不知礼数!

呸!

沈月昭在心里啐了一口,扶着云织就往洞房里走。

一进洞房,她就一把扯下盖头,四仰八叉地往婚床上一躺。

这一路可累死她了。

几个陆家的奴婢面面相觑。连她的陪嫁丫鬟云织都愣了神。

“三姑娘,你怎么……”

“云织,拿点心过来。”沈月昭大手一挥,指了指台面上那几盘精致的糕点。

云织战战兢兢地把糕点端过来。

这么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沈月昭看了眼盘子,一皱眉,对着身旁那个眼生的小丫鬟道:“去,让厨房周妈下碗鸡汤银丝面来。”

“啊?”那小丫鬟怯怯的。

“啊什么啊,厨房不认识?”沈月昭已经开始吃点心,塞得两颊鼓鼓囊囊,又就手让云织给她倒杯酒喝。

“姑娘,这是您和姑爷的合卺酒……”云织小声提醒。

“哦,那倒了吧。”沈月昭才意识过来,一脸厌烦地摆摆手,“给我换盏茶来。”

云织瞠目结舌。

“新夫人,该懂些礼数才是。”一直没出声的一位大丫鬟终于开口了。

沈月昭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前世那个陆老夫人派来特意“关照”她的掌事丫鬟白芷。

表面上得体周到,暗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

“你,给我去倒热水洗澡。”她懒洋洋地指了指白芷。

白芷的眼睛瞪得滴溜圆。

“主君还没回来,夫人怎可……”

“咳,我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沈月昭放下手中糕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残屑,柔弱地说,“只想沐浴更衣后以最好的面目见夫君。

“没想到我就这么个小小的请求,你这丫鬟都拿乔做怪。”

她拿起帕子拭泪。说起来,这招还是跟上辈子那位绿茶林姨娘学的。

白芷愣在原地。

“去不去?满堂宾客还在,要不要我出去吼两声,让人人都知道你们陆家刁奴欺主?”

沈月昭突然冷声道。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准备。”

白芷像挨了一记闷棍,恭敬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那小丫鬟一跺脚也跟了出去。

洞房里只剩了沈月昭和云织。

沈月昭伸手扶了扶头冠,只觉脖颈被压得生疼,一把把那碍事的冠子扯了下来。

云织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三姑娘,你怕不是中了邪吧?”云织是自小跟着三妹沈月容一起长大的丫鬟,两人关系很亲近。沈月昭和她也是相熟的,她姐姐翠缕还是沈月昭上辈子的陪嫁丫鬟。

“云织,你随身有带着什么素净的衣裳吗?”沈月昭问,“白的最好。”

“有一件,是备着给您路上万一有什么需要换的,只是太素净了。其他的都收在嫁妆箱子里。”

云织打开随身的布包,取出一套叠得齐整的衣裳,素白绫缎裁成的对襟短衫,配着月牙白棉绫长裙。

“姑娘这是要换装吗,还没洞房呢,不大好吧?”云织试探地问。

却见沈月昭已经开始脱喜服。见劝她不住,云织只好过来搭了把手。

很快繁琐的喜服被脱下,沈月昭麻利地换上那套素白衣裙,再将殷红的唇脂擦去了一点。

她满意地看了看镜中自己素净的模样。

“云织,帮我再把喜服穿上。”

“啊?”

“套在外面,快。”

等穿戴完毕,沈月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云织:“云织,今夕何年啊?”

“永昌十七年三月。”云织惊疑不定,伸手想过来探一探沈月昭的额头。

你大爷的……

沈月昭差点又骂出声来,她死死地咬紧嘴唇。

她是永昌十四年十二月冬天难产死的。

两年零三个月。

陆明允都没等满三年,就把魔爪伸向了她的嫡亲妹妹。

禽兽啊!禽兽!

不过这样一来,一会儿她要演的那出戏,就更合理了。

等那大丫鬟白芷命人抬着浴桶进来时,沈月昭正躺在喜床上嗑瓜子。

“夫人,请沐浴。”

“啊?”沈月昭嗑瓜子的动作没停,“我忽然不想洗了。”

“倒了去吧。”

她笑眯眯地看着白芷的脸色变得铁青。

三更梆子敲响,沈月昭伏在案头打了个哈欠。

陆明允还没回来。

狗男人,表演敬业还要挑在洞房花烛夜。

沈月昭想起上辈子,自己嫁进来的那一晚,戴着沉重的头冠,又饿又困地等他到半夜。他却转身说要去批公文。

正在心里暗骂,忽听门外有小儿大声啼哭。

“夫人见谅,妾身是小少爷的乳母,” 乳母在门外的声音焦急,“许是小少爷被今日的鸣锣惊着了,从天黑就啼哭不止。老爷不在,老夫人已经歇下了,妾身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找夫人。”

“开门吧,云织。”

雕花门扉开合间漏进春寒,乳母抱着个裹狐裘的团子立在廊下。

一个约莫两岁的孩童哭得抽抽搭搭,藕节似的手腕从狐裘下挣出来。

沈月昭热泪盈眶,不由自主地扑过去抱紧了那个奶娃娃。

“我的儿!”


脚步声起,陆明允去而复返。见她二人这般僵持着站在门口,他沉声对沈月昭道:“月容,晚棠一片心意,你莫要辜负。”

“是我嘱她为你调理。”

“你既怕这妇人私密事传到外头,那晚棠为你调理是再好不过了。”

陆明允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沈月昭心头一阵寒意,前世就是他宠妾灭妻,林姨娘才敢踩在她头上撒野,最后竟还敢要了她的性命。

她脸色煞白,紧抿着唇不说话。

“郎君,妾知道,夫人是怕妾下毒。”林姨娘颤声道,身子又是一歪,险些倒在陆明允怀里。

“既如此,妾解了夫人的疑心便是。”林姨娘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紧接着抬起那双水光潋滟地眼睛巴巴地望着沈月昭。“如此,夫人可满意了?”

“够了。”沈月昭正要出言,却被陆明允打断,他一把从林姨娘手中夺过药碗,端在沈月昭面前,“月容,喝了。”

沈月昭一时心头火起,将那药碗夺过一饮而尽。

刚才林姨娘已经喝过,应该没有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正想以身试药,查查其中的蹊跷。即便刚才陆明允不逼她,她验明无毒后也会喝。

只是,陆明允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宠妾灭妻啊。不知他当初要是娶了月明姐姐,是否也会如此呢?

想到此,沈月昭唇边忽然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多谢郎君,多谢林姨娘。”

“外头风大,还请二位回吧。”她福了福身。

“月容…”陆明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怜惜又似挣扎,却最终一言不发,揽着林姨娘转身离去。

沈月昭转身关了门,重新坐回美人榻,继续绣着肚兜,手却颤得无法下针。

前世今生交叠,在陆明允这里,她永远是被放在最末的、可以随意欺凌的那一个。

她不能再心慈手软。

忽然一阵剧痛从小腹窜起,她猛地弯下腰。

其实今日她真的来了月事,但已经是最末几天,本来已经没什么了。可此刻她竟觉得下身崩漏不止,小腹剧痛难忍,竟和上辈子难产时的痛楚不相上下。

她的冷汗直往外冒,慢慢浸透了衣衫,竟然连喊云织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一个黑影从窗外翻入。

“二叔,又是翻墙来的?”她虚弱地问。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陆明渊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榻上,指尖拂开她汗湿的鬓发。

“怎么了?”她听到他焦急的声音。

沈月昭疼得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疼…肚子…”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喊,恍惚间感觉到他在用袍袖轻柔地擦拭她额角的冷汗。

他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冰凉的小腹上轻轻揉按,一点点化开她腹中寒痛。

看着她苍白的唇,他想起身给她倒杯热水,却被她一把拉住。她虽然虚弱,这一拉的力道却是惊人,像是藤蔓般死死缠住他。

“别...”她抓紧他要抽离的手,“别走,子舒。”

陆明渊呼吸一滞,翻身上榻将她整个拢进怀中。

“睡吧,绾绾。”他下颌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我守着你。”

“你的手...很暖。”她闭着眼呢喃,语声减弱,“就像娘亲的手……”

他低笑,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小时候,我娘也这般哄我。”

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均匀,陆明允仍是搂着她,在她发间落下轻轻一吻。

沈月昭醒时还是四更天,天光未亮。她身上的疼痛已褪去大半,直起身子,却见枕边人正睡得香甜。


她居然与他同床共枕。

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与人同床共枕了。

她呼吸一滞,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腰却被轻轻揽住。

“去哪儿?”他嗓音慵懒,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却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作势欲吻。

“别……”她推开他,“二叔,我身子不方便。”

陆明渊神色忽地一黯,松开了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刚才真的只是想亲亲她而已。

而且,她怎么又不叫他子舒了?

想起昨夜的温存,沈月昭忽然放软了声调:“好了,算我误会了你。”

她就势坐在他膝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却见他极不高兴地撇开了头。

她哑然失笑:“探花郎今年贵庚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置气。”

他还是不理她。

“好啦…子舒?”她拿额头抵着他的,一双美目在他眼前顾盼流转,“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喉结滚动,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四目相对间,竟忘了言语。

“咳…我忽然想起来,还要托二叔替我办件事。”

还是沈月昭打破了平静,她慌乱地直起身子道:“劳烦你替我查一查这药渣。”

“我昨夜刚喝了林姨娘的这碗药,并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查。”

她手指了指案上那只空了的药碗,还残存着些黑色的药渣。

“你是喝了林姨娘的药才那样的?”陆明渊眼底寒光乍起,“她竟然敢…”

沈月昭瞥见他指节捏得发白,轻轻拍了拍他:“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他忽然紧紧搂住她:“以后旁人给的这些东西别乱喝。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沈月昭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手臂:“松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陆明渊这才稍稍放开,却仍将她圈在怀中。

沈月昭大呼口气:“谁说我想喝了,昨日是你那兄长在,非逼我喝…”

“陆明允?”

她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素日含笑的瑞凤眼里竟起了杀意。

待得陆明渊趁着天光未亮离去,沈月昭跌坐回榻上,回想起喝完那碗药以后刀绞般的腹痛。

前世的记忆翻涌上心头,她记得临产前那几日,她也是这般腹痛不止。

可那时候她没有喝过林姨娘的药,她的药都是那位婆母陆老夫人为表慈母之心,从自己的私账上走的。

她那时怀的毕竟是陆家的骨肉,心想着就算陆老夫人再刻薄她,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孙子孙女都不要。因此每日按时服用,没有多加戒心。

难道,这蹊跷就在她前世喝的安胎药里?那么陆老夫人,是否知情呢?

她需得查查那老太婆的私账,但还一时无从下手,毕竟那老太婆把自己的钱袋子捂得比什么都紧。

午间她步入松鹤堂时,正瞧见林姨娘在给老夫人揉肩。陆老夫人眯着眼睛,似是极为享受。

一阵醉人的甜香袭来,沈月昭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自打林姨娘这两日回了松鹤堂伺候,这里又开始燃起那甜腻的安息香。

她忽然想起了两次在运丝船上闻到的气味是什么。

“月容,过来坐。”老夫人竟难得地主动邀她坐到身边,“自你瑶儿妹妹出嫁,我这儿就怪冷清的,以后你若得空,便常来母亲这儿坐坐。”

今日她竟难得的殷勤。

林姨娘向着她欠了欠身,算是行礼。看这神态自若的样子,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逼她喝药作的那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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