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二老怕是不知道,文锦今儿一早就跟着沈思明进城了。”
库房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炸弹计时器“滴答”的声响。
过了许久,岳母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女婿啊……这次是文锦糊涂……”
“等那死丫头回来,妈一定拿鸡毛掸子抽她!”
而岳父则突然“咚”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门板哀求:“好女婿,你派个车去接她吧!供销社后院的偏三轮还能用……”
“爸求你了,就看在三年夫妻的情分上……”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张经理派去的伙计回来了。
他跨下摩托车,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
张经理急得直跺脚:“人呢?姜同志呢?”
伙计局促地搓着手,眼神躲闪着飘向我:“姜同志她……”
我平静地颔首:“但说无妨。”
伙计的声音越来越低:“她说……说这准是周团长耍的花招……”
“还让我带话,说……就算天塌下来也别打扰她和沈少爷挑喜糖……”
围观的群众顿时炸开了锅:
“造孽啊!自己爹娘命都不要了?”
“呸!什么留洋回来的高材生,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
“要我说,沈家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明知道人家有丈夫还……”
“周团长这么好的后生,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
库房里传来岳母撕心裂肺的哭嚎。
姜建国突然暴怒地踹向铁门:“那个不孝女!早知今日,当初生下来就该把她——”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打断了他的咒骂。
他胸前炸弹的指示灯突然转为急促的猩红色。
“滴滴滴”的警报声像催命符般响彻整个供销社。
“要炸了!要炸了!怎么办!炸弹要爆炸了!”
岳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冲着门缝哀嚎:“女婿!妈知错了!救救妈啊——”
供销社外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抱头蹲下,有人踉跄着往后逃。
唯独我倚在门框边,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
火柴“嚓”地划亮时,正好映出我嘴角的弧度:“岳母,我劝您找个承重墙后头蹲着。”
“说不定啊……还能捡回一命。”
“我躲我躲!”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