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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狐狸精开大,病娇大佬主动咬钩姜晚裴烬

风好温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晚的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但在登台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戏是经典的《梁祝化蝶》,姜晚扮演的是祝英台。大红嫁衣鲜艳如火,一生渴求自由的祝英台被打上‘离经叛道’的标签,无力抵抗当下的封建礼教,无法和心爱之人厮守,心如死灰地被送上了花轿。后台的工作人员和台上的搭档都有些意外,他们对姜晚空降出演祝英台的这件事,或多或少在背后蛐蛐过。直到姜晚这一开嗓,那曲调唱功竟然如此了得,简直叫人惊叹!逼嫁,迎亲,最后化蝶的经典一幕,这一台戏也到了尾声。谢幕之前,姜晚不经意地朝着贵宾区扫了一眼。那个座位上有个年轻公子哥,一身名贵衣服,手腕上的表就大几百万,此时他正直勾勾看着台上,确切的说,是在看姜晚。姜晚唇角微翘,却徒然发觉另一侧...

主角:姜晚裴烬   更新:2025-04-24 2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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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裴烬的其他类型小说《钓系狐狸精开大,病娇大佬主动咬钩姜晚裴烬》,由网络作家“风好温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晚的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但在登台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戏是经典的《梁祝化蝶》,姜晚扮演的是祝英台。大红嫁衣鲜艳如火,一生渴求自由的祝英台被打上‘离经叛道’的标签,无力抵抗当下的封建礼教,无法和心爱之人厮守,心如死灰地被送上了花轿。后台的工作人员和台上的搭档都有些意外,他们对姜晚空降出演祝英台的这件事,或多或少在背后蛐蛐过。直到姜晚这一开嗓,那曲调唱功竟然如此了得,简直叫人惊叹!逼嫁,迎亲,最后化蝶的经典一幕,这一台戏也到了尾声。谢幕之前,姜晚不经意地朝着贵宾区扫了一眼。那个座位上有个年轻公子哥,一身名贵衣服,手腕上的表就大几百万,此时他正直勾勾看着台上,确切的说,是在看姜晚。姜晚唇角微翘,却徒然发觉另一侧...

《钓系狐狸精开大,病娇大佬主动咬钩姜晚裴烬》精彩片段

姜晚的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但在登台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戏是经典的《梁祝化蝶》,姜晚扮演的是祝英台。

大红嫁衣鲜艳如火,一生渴求自由的祝英台被打上‘离经叛道’的标签,无力抵抗当下的封建礼教,无法和心爱之人厮守,心如死灰地被送上了花轿。

后台的工作人员和台上的搭档都有些意外,他们对姜晚空降出演祝英台的这件事,或多或少在背后蛐蛐过。

直到姜晚这一开嗓,那曲调唱功竟然如此了得,简直叫人惊叹!

逼嫁,迎亲,最后化蝶的经典一幕,这一台戏也到了尾声。

谢幕之前,姜晚不经意地朝着贵宾区扫了一眼。

那个座位上有个年轻公子哥,一身名贵衣服,手腕上的表就大几百万,此时他正直勾勾看着台上,确切的说,是在看姜晚。

姜晚唇角微翘,却徒然发觉另一侧有道危险而滚烫的视线牢牢钉在她身上,存在感极强,几乎叫人无法忽视。

她余光一扫,有些意外的发现竟然是裴烬。

这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黎园,正漫不经心地倚在二楼栏杆上,不知看了多久,那审视又压迫感极强的注视,仿佛能洞悉灵魂。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裴烬已经看穿了她的意图!

姜晚被盯得头皮发麻,迅速退了场。

回到后台,卸盔头再卸妆,正准备换下戏服时,有个保镖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来了后台,对着姜晚道:“你好姜小姐,这是季三少爷给你送的花,希望你喜欢。”

火红的花束里夹着一张名片和一张酒店房卡。

落款只有一个名字:季耀。

云都季家,有权有势,这名头一摆出来,季少爷猎艳几乎无往不利。

就是这方式也太粗暴了,上来就送房卡,啧啧。

姜晚眼眸一深,推开花,婉拒,“抱歉,我不喜欢玫瑰。”

说完,她径直进了更衣室,锁上了门。

保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只能抱着花原路折返。

前厅,季三少爷懒洋洋靠着椅背,手机不断传来咚咚咚的提示音,一条又一条的微信弹出来。

他随手一点,酥人骨头的御姐音就传了出来:“三少~你又泡哪个妹妹去了?

这么久不来看人家~”这要换做往常,季耀肯定要顺嘴调戏几句。

但是今天,他心痒痒的,心里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刚刚戏台上那惊鸿一瞥。

那脸,那腰,那欲说还休,一颦一笑,简直是画里的妖精勾魂来了!

季耀今天之所以来黎园,是陪着他家老爷子来听曲儿的,结果曲里唱了什么他一概不知,老爷子什么时候离场的他也不知!

他全程就盯着戏台上那个新来的小花旦看了一整晚!

戏一结束,他如梦初醒,立刻吩咐保镖送房卡去了!

这小美人,他非要不可!

于是季耀有些敷衍的回复,“改天去看你,别太想我啊宝贝儿。”

正好保镖回来了,他一边打字一边问,“怎么样,她收了花没有?”

“没。”

保镖硬着头皮回道,“这位姜小姐说,她不喜欢玫瑰。”

是不喜欢玫瑰,还是不喜欢送她玫瑰的人?

季耀终于从聊天页面上抬起头,看到那束原封不动被退回来的花,有些不可置信,“你没告诉她我是谁吗?”

“我说了,但姜小姐并没有什么反应。”

保镖如实道。

“很好!”

知道他是谁,还能这么视若无睹不当回事的,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季耀站起身,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一把撞开保镖然后大步朝着后台走去。

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看见季耀,都客客气气喊了句,“三少爷。”

季耀理都没理,带着满身唬人的气势杀去了后台,然后被告知,姜晚换完衣服已经走了。

季耀:“......”好好好!

季耀一股火气憋在心口,卡得上不上下不下,揪着人问,“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伸出手指,“那边......”季耀沉着脸,快步追了过去。

黎园建造的位置在江滩的中心,四面环水,处处风雅,除了一条笔直的供车辆通行的大路,还有一座蜿蜒曲折的拱桥可以步行离开。

姜晚走的就是这座拱桥。

以往经过的时候,桥上的灯是亮的。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熄灭了好几盏,整个桥面黑黝黝的,边上的植物随风晃动,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暗处,也确实藏了个想使坏的人。

姜晚假装自己没看见,径直上了桥。

如她所料,身后传来一阵劲风,有人想要推她落水!

姜晚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那人的肩,只要她不松手,这股力道就不可能把她推下去!

但就在那一刻,她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那位季三少爷来了!

于是,姜晚松开了手。

“噗通!”

身体失重,姜晚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江水里!

她不会游泳,江水不断灌进耳朵里,淹没口鼻。

远处的凉亭里,有个人影似乎想要过来,却被姜晚一个手势制止!

季耀气势汹汹追到这里时,就听见断断续续的求救声,有人溺水。

而这个溺水的人,正是他想要来算账的那位!

季耀顿时什么火气都熄了,甚至还有些窃喜,哎呀真是老天都帮他,他这一回英雄救美,美人还不死心塌地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啊?

噗通一声,季耀跳了下去,很快游到姜晚身边将人捞住。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又有个念头冒了出来:腰真特么细,还软。

“咳咳咳......”回到岸上,姜晚咳了好一阵,等缓过来后,她定定看着眼前的人,“谢谢你。”

季耀捋了把头发,眼神毫不避讳地落在姜晚身上。

之前在戏台上看,少女扮相惹眼,惊艳四座,随便抛来的一个眼神仿佛都带着钩子,那嗓音更是天籁,令人沉醉。

现在再看,白皙素净的俏脸不施粉黛,仍旧明艳动人,眼尾眉梢间,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明媚,又纯又欲。

可能是刚刚落水受到惊吓,也有可能是发梢间滴落的水珠从她睫毛上滚落,像极了一滴泪。

季耀大脑一片空白,准备耍帅的说辞通通忘了个干净,只感觉脑子里炸开了一束烟花,炸得他心脏都跟着扑通扑通狂跳。

“不、不用谢。”

季三少爷突然就结巴了。


她租住的这个胡同里的房子并不安全,每到夜里,总有一些喝醉酒的混混故意来找麻烦。

姜晚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刀。

然后拎着刀直接打开了门。

外面哐哐砸门的人身形一顿,接着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带着点公事公办又难掩焦急的神情。

竟然是裴烬身边的特助。

“小林先生。”

姜晚挑挑眉,不着痕迹地将刀收了起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林特助点点头,急匆匆道,“姜小姐,能跟我去看一看裴总吗?

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帮忙!”

......两个小时前。

今晚的裴家家宴和往常一样。

佣人上上下下忙碌到飞起,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裴家高薪聘请的八个私厨各有分工,将本就精湛的厨艺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

裴烬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拉开自己的那张椅子坐下,掀起眼皮看向空荡荡的对面,嗤笑一声,“家什么宴啊,一共就这三个人,老爷子,您以后能不能不搞这出了?”

主位上的裴老爷子瞪他一眼,暗暗警告:小兔崽子你给我消停点!

裴烬全当看不见。

宽大的一张餐桌冷清又空荡,除了主位上的裴老爷子和刚刚落座的裴烬,还有一个脸长得不错,但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那是裴烬的亲爹,裴闻海。

三个人,两对父子。

多看一眼都嫌烦。

有个站在远处的佣人不太清楚裴家的内情,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悄悄议论,“诶,看见没,太太这次又没来!

他们夫妇是不是已经离婚啦?”

“别乱说,没有的事。”

“那太太怎么从来不露面?”

“嘘,少议论主家的事。”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怎么好。

裴老爷子将擦手的餐巾丢在一旁,斜睨了裴闻海一眼,问,“若娴还是不肯来?”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苏若娴那脾气,她连见我都不肯,更别说来吃饭了。”

裴闻海摊摊手,一脸不在乎,“刚好,我也不想看她那张冷脸。”

早年间他们夫妇貌合神离还能在人前装装样子。

现在是分居两处,样子也不装了。

裴老爷子看了外面一眼,叹了口气,“行了,吃饭吧。”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照样不消停。

期间,裴闻海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有电话打进来,备注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

他当时没接,但吃过饭后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就走了。

走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裴闻海脚步一停,对着裴烬道,“你要是去你妈那边的话,帮我带个好。”

裴烬嗤了一声,压根就懒得搭理。

一桌子基本没怎么动的饭菜全都撤了下去。

佣人拎着一样东西放进了裴烬的车里,裴烬扫了一眼,那是一个装得平平稳稳的红木紫砂煲。

老爷子开口道,“我让厨师煲的汤,你给你妈送过去吧。”

裴烬没有动。

老爷子再度叹了口气,“去吧。”

裴烬坐进了车里,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刚刚灌了一杯烈酒的原因,还是来之前吹多了冷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裴总,咱们去哪儿?”

“回御景。”

想起老爷子的叮嘱,裴烬烦躁地皱起眉头,“算了,先去一趟竹山居。”

“好的。”

林特助缓缓启动车辆。

御景是裴烬的私宅,也是他最常住的一栋别墅,位置在云都寸土寸金的地段,四周繁华,风景极好。

竹山居......则是裴烬的母亲,苏若娴现在住的地方。

是个位处郊区的四合院。

苏若娴独居在那儿,清修了好几年,至今没有搬出来的意思。

林特助透过后视镜,有些担忧地看了裴烬一眼,希望今天的阵仗小一点,不要闹得太难看啊......到了地方后,门是关着的,林特助敲了两下,才有人来开门。

“大少爷来啦,请进。”

佣人让到一旁,恭恭敬敬道,“太太在院子里。”

裴烬身高腿长,几步就绕开了那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看见了那个静坐在蒲团上的女人。

苏若娴已经不年轻了,可她保养得很好,骨相完美,脸上即便有岁月的痕迹,也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的风华。

灯光笼罩下,有种娴静的温柔。

裴烬那一声‘妈’还没喊出口,就看见了苏若娴的目光。

冰冷、刻薄、视若无睹。

将这温柔撕得半点不剩。

裴烬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将那未能出口的字音咽了下去,淡淡道,“老爷子让我送的汤。

既然送到了,那我走了。”

走出两步,身后就是咚的一声。

那个红木紫砂煲连带着保温袋一起,被人丢进了垃圾桶。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鲜美的香气,那是熬了二十多个小时的佛跳墙的味道。

苏若娴擦着手,平静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见你。”

灯光下,裴烬挺拔修长的背影被拉得老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笑了,低沉悦耳的嗓音一字一句,悠悠道:“可是怎么办呢,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等你死了,还得我来埋。”

砰的一声,是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茶杯直直砸在了裴烬的脊背上!

裴烬没动,那个杯子从他身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不止你一个儿子,我还有裴泽!

他比你听话,比你优秀,比你更贴心!”

苏若娴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哭喊着,怒骂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裴烬!”

“为什么当初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滚啊,滚!!!”

漆黑的夜空下,久久回荡着这一声怒吼。

“是啊,死的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裴烬自嘲地笑笑,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大步离开。

亦步亦趋跟在一旁的林特助大气都不敢喘。

“去酒店,不回御景。”

后座上的裴烬闭着眼睛,声线有些沙哑。

林特助点点头,改了方向。

这是裴烬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回自己的私人住宅。

二十分钟后,林特助提醒,“裴总,到了。”

“嗯。”

裴烬下了车,高大的身形竟然晃了一下,林特助刚要扶一把,裴烬已经自己站稳了。

林特助小跑几步,摁亮了电梯。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快,可就在这短短的间隙里,裴烬的额头上竟然暴起了青筋,就连瞳孔的颜色也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林特助嘶了一声,立刻拿出手机摇人。

“裴总的偏头痛又犯了,带药箱和止痛过来!

快!”

裴烬拒绝了。

他的偏头痛一旦发作起来,止痛药也不起作用,医生也没办法,缓解不了,只有忍。

“你下班吧。”

裴烬靠坐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挥手赶人。

林特助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他没敢走,也不放心,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催促:“止痛药止痛针,快点送过来!”


“不可能。”

裴烬想也没想就否了,他一副‘你在逗我?

’的表情,嗤道:“我只是头痛,不是抽风,怎么可能会喊她的名字?”

林特助垂死挣扎,“您喊了,真的。”

“那你肯定听错了。”

如果是听错的话,那也不是没可能。

林特助恍恍惚惚地回想着,也有些怀疑自己了,毕竟裴烬当时的声音太小太模糊,要是他念的不是姜晚,而是一句今晚......倒也有可能混淆。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林特助还没想明白,裴烬就已经开口了,“给你三天带薪假,下班吧。”

“好的,谢谢裴总。”

林特助微微弯腰,也不琢磨了,退了出去。

四周一片安静。

裴烬低头看着手机,点了两下,一段被保存下来的新录音里,传来少女轻轻哼唱的曲调,婉转又悠扬。

可惜短了点,只有三十秒。

裴烬到现在都能回想起,姜晚唱这段童谣时,那柔软怀念的神情。

看得出来,她一定有一个自由自在的童年。

有个幸福温馨的原生家庭。

不过,她的父母俨然没把她教好。

姜晚这个人,心术不正,唯利是图,野心勃勃。

还——脚踏两条船!

裴烬冷笑着,给另一个小助理发了个消息:月底那天的行程推了,加上去拍卖会的这一条。

......姜晚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摸过手机一看,季耀前前后后发来了几十条微信,姜晚一条都没看,顺手给他安排了个免打扰。

然后她点开了另外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没有字,只有一个句号。

姜晚噗嗤一下笑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消息是裴烬发的,而且一定是他本人发的。

意思是他答应了她的条件。

姜晚愉快的品味了一下裴烬藏在这个句号里的咬牙切齿,忍不住又笑了半天。

等笑够了,她才从床上起来,洗漱,换衣服,卡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黎园打卡。

走到楼下时,姜晚脚步一顿。

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那儿,车身炫酷,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质感。

季耀一身名牌,腕表昂贵,从头发丝到脚,精致到现在就能站上T台去走个秀。

和这破旧斑驳的小楼格格不入。

他倚靠在车门边,勾着唇角,笑得英俊又潇洒。

怪不得季三少爷猎艳无往不利。

除了季家的背景和财力,他这外形条件也实在优越,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打眼一看,真是人模狗样。

姜晚停下脚步,明知故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季耀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走上前道,“你不回我消息,我只好来你家楼下等。”

说着他笑了起来,还有些得意,“这不就让我等到了吗?”

“......”姜晚问他,“等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

季耀俯身朝着姜晚贴近,低低笑问,“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他站在台阶的最下端,姜晚还在台阶上,这样的高差让两个人目光平行,这样一贴近,几乎要鼻尖碰鼻尖。

然而让季耀失望的是,姜晚的眼底始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都不能打动她一点吗?

季耀无端有些烦闷,好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姜晚移开视线,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

不够,还是不够。

她要接近季家的权力中心,亲身去探查姜为民的死亡真相,以及姜为民当年一直在探查,却被季家掩盖了的秘密和罪恶!

她要为躺在医院里变成植物人的妹妹姜星讨一个公道!

更要找出当年那个勒死她妈妈孟文锦的凶手!

手刃仇人!

可是季家人太多疑了,尤其是那位大慈善家季业鸿,外人根本没法接近!

她要以一个不被怀疑的身份进入季家,就需要季耀挡在她前面。

现在看来,第一步是成功了,季少爷对她有兴趣,但也只是兴趣而已。

距离带她进入季家的圈子,让她能够触碰到季家的秘密,还差好大一截。

姜晚心念百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站在原地没动,抬了一下下巴,对着季耀示意道,“你回去。”

“又要赶我?”

季耀最听不得这句话,差点抓狂!

忍了又忍,他才维持着风度说了句,“睡你也不行,追你也不行,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如果这就是你的追求方式,那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姜晚看他一眼,淡淡道,“我非常不喜欢。”

两人说话间,胡同口已经聚集了一群推推搡搡,眼睛都快贴在那跑车上的男男女女。

这片住宅区老旧,落后,在少爷们眼里就是个贫民窟。

住在这里的人,没见过这样的车。

同样的,也没有哪个富二代会屈尊降贵来这里。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朝着这边张望,有人满脸艳羡,也有人两眼贪婪。

这些目光带来的,只会是麻烦。

季耀后知后觉,却不以为然,“那我给你换套房子不就行了?

跟我走!”

说着,他去拽姜晚的手,力道有些重。

“松手!”

姜晚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挣脱。

季耀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

在被强行塞进车里之前,姜晚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一字一顿道,“我说,让你松手!”

这一巴掌下去,四周的风都安静了。

季耀的脸色很可怕。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所有富家少爷有的脾气他都有。

以他的身份地位,不管在哪儿都被人捧着敬着!

可是今天,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扇了一巴掌!

季耀冷笑,是,他承认,谁让他偏偏就喜欢姜晚这张脸,该的!

也可能是他这几天的包容和耐心,让她产生了错觉!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当什么了,狗吗?”

“还是你以为,本少爷真就非你不可?”

“姜晚,我告诉你,今天我走了,明天你可别哭哭啼啼来求我!”

季耀丢下这几句话,黑着脸坐进跑车里,一脚油门轰鸣,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连忙躲开。

姜晚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揉了揉发疼的手腕。

狗不狗的不重要。

训就对了。


夜深。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88层总统套房内的光景。

姜晚意识恍惚间,她被人抱了起来。

贴上来的温度滚烫,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带着一丝轻嗤地笑,宛如恶魔低吟,凉薄又无情:“敢爬我的床,胆子挺大。”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姜晚微微抬头,在男人眼中看见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真不要脸啊,她想。

姜晚垂下眼帘,轻笑着回道,“裴总技术不错,我也不亏,不是吗?”

“呵。”

回答她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几分嘲弄几分讥讽。

翌日,天光大亮。

姜晚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落地镜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身后却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起了她耳侧落下的碎发。

镜中映出了男人的脸。

那是顶级优越的骨相,剑眉星目,薄唇微翘,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眸带着散漫又凌厉的光。

男人身量修长,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都是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不愧是云都裴家的掌权人。

姜晚预想得到,她昨晚那一杯烈酒算计了这个男人,今后必然会迎来可怕的报复。

但没关系,反正她想要的目的达到了。

“都说裴总一言九鼎,那么,我等裴总的好消息。”

姜晚轻轻一笑,仰起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笑得极甜。

如果忽略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姿态亲昵,倒是挺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你是真不怕死呵。”

裴烬抬手就捏住了姜晚的下巴,眯起眼睛,语调凉薄又危险,“算计我,还敢提要求?”

感受着对方渐渐收紧的力道,姜晚面不改色,仍旧笑吟吟回道,“说算计多难听啊,明明是裴总魅力太大,让人情不自禁。”

“呵。”

裴烬扯了扯嘴角,表情更冷了些。

但也因为姜晚这一句情不自禁,他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某一幕画面,眼神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光,到底是松开了力道。

即便如此,姜晚的皮肤还是红了,留下了一个指印。

裴烬看着那一处,眸光晦暗。

“谢谢裴总高抬贵手。”

姜晚步伐灵巧地从他掌中脱身,踩着高跟鞋施施然离去。

直到安全走出酒店,姜晚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脊背微微松懈,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姜晚站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酒店顶层的套房里,有关于她的资料,就被放在了男人面前。

裴烬穿戴整齐,随意扫了一眼资料,嗤道,“这么干净,你确定都调查清楚了?”

一旁的助理毕恭毕敬,回道,“是的裴总,所有查到的都在这里了,这位姜小姐......背景确实简单。”

“背景简单,人却未必。”

裴烬理了理袖口,脑海中浮现起姜晚那言笑晏晏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张很漂亮的脸,明眸善睐,一颦一笑都有如妖精般勾人。

只可惜,心思不纯,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徒有其表的心机女罢了。

裴烬站起身,视线随意一扫,目光刚好落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

雪白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比花还娇艳。

“裴总?”

见裴烬愣住,助理只能又问了一遍,“那位姜小姐提出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拒绝,另外还可以......”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见裴烬皱起眉头。

助理一瞬间噤了声。

“她的条件,答应她。”

裴烬的声音有些冷,大步往外走的同时,只丢下一句,“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食言。”

助理反应过来后快步跟上,恭敬应道:“是,裴总。”

......姜晚抱着一束花,从出租车上下来,迎着湿冷的风,踏进了面前一座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别墅。

曾经温馨漂亮的院落,如今荒芜破败。

每走近一步,仿佛还能看见当年那场冲天的火光。

姜晚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门,弯着腰,将花放在断裂的餐桌上,轻声道,“妈,我回来了。”

四周是漂浮的尘埃,无人回应。

姜晚闭了闭眼。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喂?”

姜晚点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焦急又无奈:“为什么要去接近裴烬?

你明知道这位裴总和季家有牵扯,万一你暴露了,会有危险的!”

“姜晚,你再等等,当年的事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追查,迟早......没有时间了。”

姜晚打断他,“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这栋别墅里也曾有过欢声笑语,可现在,只剩满地的焦炭和灰土。

这里,是她的家。

她家破人亡,幕后的凶手恶贯满盈,却享尽了世间的名和利,至今高高在上,是人人称赞的大慈善家!

多讽刺!

姜晚一字一句,冷冷道:“季家要金盆洗手,最多半年就会彻底洗白,到时候所有证据湮灭,没有人能给他们定罪。

那些枉死的人,再没有机会伸冤了。”

“我妹妹还在医院里,那被割喉的一刀,她是替我挨的。”

“我妈妈的死,我忘不了。”

“还有我爸。”

“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至少......找到他的尸体。”

姜晚慢慢站起身,眼底的泪意被生生逼退,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条路上,谁也拦不住我。”

姜晚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转身时,四周一阵风掠过,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姜晚的脸。

姜晚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坐上车时,手机叮咚一声,跳出了一条短信。

发件人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姜小姐,你的条件裴总答应了,如你所愿,周六八点,黎园压轴登场。

姜晚垂眸。

看样子她之前的调查没白做,裴烬这个人虽然捉摸不透,但说话却是一言九鼎。

即便她用一杯烈酒将他拐上床,让向来不近女色的裴总破了戒,他仍旧履行承诺,答应了她的条件。

黎园——裴家诸多产业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处,可恰恰也是云都最风雅的地界。

尽管在外人眼里,那只是一座戏台。

而她费尽心机,只为一出好戏!

......周六。

外面乐曲声铿锵热烈,黎园的戏就要开场。

姜晚坐在化妆镜前细细描眉,眼波流转间是遮也遮不住的明艳光芒,一颦一笑,夺人心魄。

“准备上场了!”

工作人员扬声提醒。

姜晚在登场前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弹出了一条新信息:目标出现。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姜晚看清了房间内的狼藉,也看见了裴烬猩红的双眼。

裴烬面色一沉。

可下一秒,有温热柔软的指腹轻轻贴着他的太阳穴,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缓缓揉按着。

裴烬身躯一僵。

太阳穴这样薄弱的致命部位被人触碰,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让他的手臂肌肉绷紧,差点要动手把人丢出去,又生生克制住了。

姜晚的手指灵巧,揉转的力道不轻不重,显得很有耐心。

裴烬闭着眼,一直在被拉扯着的神经略微有那么些放松。

“舒服吗?”

姜晚问。

“......”裴烬绷着脸,“不舒服。”

“啊。”

姜晚诧异,而后点点头,“忍着吧。”

她的口吻太过理所当然,没有一点感情,甚至连装出来的关心都没有。

裴烬都给气笑了,就听姜晚的声音再度响起:“那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给你来首曲子,想听吗裴总?”

裴烬扯扯嘴角,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姜晚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接了下去。

悠扬温柔的小调缓缓升起,如同山间醉人的风,在毫无准备下扑人满面。

裴烬有些诧异。

他以为姜晚说的来首曲子,是用边上的音箱放歌,结果没想到,是姜晚自己在轻轻哼唱。

悠长的小调,配上她那把好听的嗓音,声声入耳。

这是一首童谣。

裴烬睁开眼。

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姜晚清澈明亮的眼底,她眼底映着光,整个人竟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

裴烬开了口,“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随便哼的。”

“很好听。”

裴烬点了一下头,但是下一秒,他话锋一转,语调里那沉沉的压迫感又冒了出来。

“姜晚。”

他念着她的名字,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故意讨好我吗?”

“呀,被发现了。”

姜晚眨了一下眼睛,面上的无辜一扫而空,嘴角勾起来的笑狡猾的像个狐狸。

她以一种‘摊牌,不装了’的口吻,气定神闲道,“月底有个拍卖会,我想去看看,裴总有空的吧?”

裴烬眯了眯眼,幽深的目光里含着危险的讯息,以及那一丝显而易见的憎恶。

说得好听,什么想去看看?

分明就是在拐弯抹角地要东西!

这个爱慕虚荣、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女人!

裴烬嗤笑一声,捏住了姜晚的下巴,两人的位置瞬间调转,他反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

不过......你才唱这一首破歌就想要更多,不够。”

“......”姜晚简直莫名其妙,我就想让你刷个脸,好让我能进那拍卖会现场,仅此而已,还要什么了?

后知后觉的,姜晚读懂了裴烬的弦外之意,她眨眨眼,了然道:“既然裴总没空,那我就只好找季三少了。”

“我想......季少爷应该会很乐意的。”

姜晚话音刚落,裴烬捏着她下巴的手又重了几分力道。

男人粗粝的指腹从她唇上刮过,似乎是勾起了兴趣,他又碾了好几下,姜晚被他磨得唇色发红,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的颜料,诱人极了。

裴烬眼神一暗,眸光阴沉。

偏巧就在这个时候,姜晚的手机响了,接连好几条的微信提示音。

上面显示的是季耀的名字,今天才加的微信,季耀就已经轰炸了好几条。

他问姜晚有没有到家,为什么都不回消息。

最后还跟了一句:我可以想你吗?

手机就在手边,姜晚看见了,裴烬也看见了。

气氛凝滞了刹那。

裴烬差点就要鼓掌了。

还我可以想你吗?

啧,真是好纯情好纯情呐。

裴烬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受了刺激,在姜晚侧过头要躲的时候,他冷笑一声,钳制着姜晚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势汹汹,真说起来毫无章法,只有最原始的本能和占有欲在作祟。

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发生的一切,都在这间房间里。

处处都有那晚的印记。

裴烬阴沉沉地笑了,“我帮你回忆一下。

免得你不知道你现在在谁的床上,嗯?”

姜晚恼怒地踹了裴烬一脚。

男人毫无反应。

姜晚:“......”她深吸一口气,镇定道,“裴总,你不是讨厌我吗?

那你现在是想要做什么,做恨?”

“嗯,恨死你。”

“......”姜晚的嘴角抽了抽,就在她想要再踹一脚的时候,裴烬闷哼一声,估计是头又疼起来了,力道松开了好些。

姜晚趁机挣脱了他的钳制,然后果断转身,捡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一个没注意,踢到了一个被打翻的果盘。

“姜小姐。”

听到动静,等在门口的林特助迎上前,刚想问什么,姜晚打断他,微笑脸,道:“我觉得你家裴总头痛的毛病,好像也不是很严重。”

“啊?”

林特助没听懂。

姜晚已经绕过他,独自离开了。

林特助想了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

套房里,仍旧是满地狼藉还没来得及找人清理,可空气中那种冰冷暴虐让人喘不上气来的低气压已经荡然无存。

裴烬站在窗台边,神情和往日一般无二,仍旧是那副淡淡然的,漫不经心的姿态。

折腾的这一晚天都已经亮了,初升的太阳耀眼到炫目,裴烬逆光而立,高大修长的身影像是被镀了一层金,恍若神祗,矜贵无双。

“裴总,你好了?”

林特助松了一大口气,刚要高兴一把,就见裴烬侧过脸朝他看来,然后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林特助心里咯噔,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大boss幽幽问了句:“给我解释一下,姜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请苍天!

辨忠奸!!

林特助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后悔自己昨晚没先录个视频,这样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把视频拍在老板脸上,痛快地来上一句:“来,请看VCR!”

但是他没有证据。

林特助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微笑回道,“裴总,您昨晚喊了姜小姐的名字,所以我才把姜小姐请过来的。”


姜晚把洗干净的外套递还的同时,主动加了季耀微信。

季耀的嘴角高高翘起!

值!

这些花送得太他妈值了!

结果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姜晚把钱转给他了!

“黎园的花算作打赏,戏班子里的其他人占两成,充公两成,我分六成,到我手里的还有六万,转给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耀不可置信,一张俊朗的脸涨红,那完全是被气的!

他喜欢给女人花钱,女人也喜欢从他这里掏钱,买包买车买房子,花得越多越好!

唯有姜晚,不识好歹!

季耀对她就是再喜欢,再有耐心,此刻也来了脾气!

“我可以和你玩情调,你也可以欲拒还迎,但是过了这个界限,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懂吗?”

按照他以往的猎艳方式,昨晚就该拿下!

结果愣是拖到今天又来送了一波殷勤!

本以为这下该从了他吧?

结果,这女人还在装腔作态!

你清高什么!

季耀冷着脸,心里想着,只要姜晚现在服软,他还是愿意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原谅她这次的!

谁知姜晚扑哧一下笑出声。

等笑到季耀又要发怒了,她才正色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季三少,我和你不同,我是个传统的人,对待感情很认真,不喜欢玩玩。”

“而且,你只是看上了我这张脸,不是我这个人。”

“好看的皮囊有很多,你会找到更多你喜欢的。”

姜晚这些话,就跟发好人卡没什么区别。

季耀从来没当过舔狗,面子里子被人下得一点不剩,他几乎是铁青着脸走了!

可走出几步他回头,姜晚仍旧站在原处没动。

走廊里灯光昏暗,姜晚就站在那明与暗的交界处,纤细的身躯站得笔直,如同剑锋一般,在柔与弱之中,更糅杂着一股坚韧不屈的风骨和气度。

不像玫瑰,像天上月。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草!”

季耀走出几步又突然折返回头,他气势汹汹来到姜晚面前,那狰狞的脸色,一度让人以为他会对姜晚动手。

边上几个没敢走的戏班同事都做好拉架的准备了!

结果季少爷气急败坏地低下头,问了句:“那我追你呢?

给不给追?”

季少爷万花丛中过,身边各式各样的女伴从来没断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低下高贵的头,主动倒贴。

姜晚的唇角漾着笑,像是摸狗一样拍了拍季耀的头,好比施舍一般。

“看你表现。”

哪怕就这一句看你表现,季耀也活过来了,眼睛亮得惊人。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看得叹为观止!

妈耶!

这不是恋爱脑这是什么?

之前夏彤那些话,还让人觉得是姜晚在努力勾搭季耀,现在来看,明明就是反过来的!

姜晚勾搭了吗?

没有!

季耀上钩了吗?

上了!

季三少死缠烂打,心甘情愿地求姜晚给他丢个钩子,他要咬,就要咬!

台上的戏已经唱完,黎园的灯灭了大半,其他同事收拾了东西也走得差不多,就剩下姜晚卸了妆发,还没换衣服。

季耀很懂事,不用指令就已经守在了换衣室门口。

意思很明显,等姜晚换完衣服后,他送她回家。

殷勤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结果姜晚又一次拒绝。

“你先走。”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说赶人就赶人。

季耀刚要反驳,就对上姜晚异常冷静的目光,他顿时一个激灵,想起那句‘看你表现’,屁股就跟触电了一样从凳子上弹起来!

还不忘硬气道,“走就走,明天我还来!”

“......”姜晚不紧不慢地换完衣服。

等她收拾好出来,黎园的人都走空了。

姜晚关了最后一盏灯,照旧从后园的那条拱桥步行离开。

半路上,她接到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无奈。

“还敢走那条桥呢,昨天怎么掉下去的忘了?

明明不会水,还要拿自己的安全来赌,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胆大,还是说你不长记性。”

姜晚笑了一声,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栋高楼,借着月色,能看见那窗台边一道模糊的人影。

“这不是有你在吗,我怕什么。”

“别别别,我可顶不住你这套......”明知道姜晚只是随口一说,可这无差别的糖衣炮弹,依旧叫人头皮发麻。

那人剧烈咳嗽了几声,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清着嗓子说起了正事。

“咳,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

姜晚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当年他们从你家抢走的那些画,大部分都被烧毁了,但还有一些你妈妈孟文锦的作品被保留了下来。”

“其中一幅《望月台》,现在在一家拍卖行手里。

我查过了,他们月底就有一场拍卖会!”

“但是这家拍卖行太高端了,只邀请他们特定的贵宾,入门安检非常严,其他人根本别想混进去,就算混进去了,也没有参与拍卖的权限......”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才接着道,“姜晚,你确定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就在这幅画里吗?”

“不确定,但我得试试。”

姜晚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再次抬起头时,她道,“好了,程铮哥,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有办法的。”

说完,她挂断电话,大步往前走。

不远处的那栋高楼里,程铮听着嘟嘟嘟被切断的通话,眉头皱起,却只见那少女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那纤细的身影一步步踏进夜色里,逐渐被周围的暗影吞没。

决然又孤单。

程铮的思绪一下就被拉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的云都曾经出过一桩轰轰烈烈的大新闻。

著名画家孟文锦在家中上吊,留下遗书控诉自己丈夫姜为民出轨成性、草菅人命,为了钱财制造各种不实的假新闻,造谣抹黑季家家主季业鸿!

新闻一出,全城轰动!

无他,因为这次新闻里的人物实在太有名气了!

季家家主季业鸿,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

耳熟能详的知名企业家,慈善家!

孟文锦,曾被誉为最年轻最有灵气的著名画家,笔下的画,无论是构图还是立意,都是一个绝字!

可这些加起来,都没有那封遗书里控诉的内容来得更劲爆!

因为姜为民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记者!

他以笔为刀,敢说,敢写,甚至因为他太敢了,还曾被人下过几道暗杀令!

他以一己之力,帮上百个苦求无门的人讨一个公道,小到被拖欠工资的工人,大到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没有证据那就去挖!

再挖不到那就深挖!

乔装打扮,深入虎穴,直到将一桩桩的真相送出水面!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当时一度成为了很多人眼里的偶像和英雄!

可这一次,偶像的滤镜破碎了。

原来英雄只是为了钱。

原来他曾经的那些新闻稿,全都是假的!

假的!

一夜之间,姜为民从万人追捧到万人唾骂!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名声臭了,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之后再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有传闻说,他卷了钱带着新欢逃出去了,现在依旧过得有滋有润......程铮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这个案子很快就结了,几乎没什么人再去过问。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他被人堵住了去路。

堵他的那个人,是个才刚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漂亮到惹眼,带着满脸不服输的倔强,用明明颤抖却极力强忍的声音跟他说——“我妈妈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遗书是伪造的,那不是她的字迹。”

“我爸没有新欢,也没有卷钱跑,他死了,被季家人害死的,除了凶手,没人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那是十八岁的姜晚。

稚嫩,天真,不堪一击。

程铮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她,“可是你没有证据。”

那时候的姜晚定定看着他,没有程铮想象中的崩溃和歇斯底里,也没有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求他帮帮她,再查一查这个案子。

她只说了一句:“我会找到证据的。”

说完她就走了,那眼神,有种搏命的狠意。

程铮眼皮一跳,急得一把抓住她,“你要做什么?”

十八岁的姜晚一点点挣脱他的手,眼里有泪却没有滚落,反而大笑着,如同立誓一般,“我会找到证据的,一定。”

那之后,他听说姜晚出了国。

程铮想着,等时间冲淡一切,或者小姑娘自己想开了,总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的。

可姜晚那天说的话,一遍遍在程铮脑海里盘旋。

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他静坐良久,最终还是伸出手,重新翻开了那本落了灰的卷宗。

只可惜,五年过去,一无所获。

程铮苦笑着揉揉脸,又点了一根烟。

在他脚边,已是满地的烟头。

......回到家之后的姜晚第一时间上网搜索拍卖行的信息,果然,网上已经有风声了。

但就如程铮所说,这个拍卖行非常高端,高端到只邀请特定的人,除此外,其他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更别提那高昂的起拍价,完全就是上流权贵们的游戏。

姜晚定定看着页面上的一张偷拍图,图很模糊,拍摄者也只拍到了红布遮盖下的隐秘一角。

但姜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她妈妈的画。

《望月台》,望月台,外人总觉得有多高深莫测,乐于各种揣测画作背后的深意。

但其实那副画并没有太多的含义。

姜晚关了电脑,进了浴室。

五年前,孟文锦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个讯息,除了那封被人伪造的遗书外,还有一样藏起来的东西,是留给姜晚的。

只可惜姓季的那位慈善家派人闯进他们家,大部分值钱的东西被抢了,房子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以姜晚对自己妈妈的了解,那东西很有可能就藏在她画的那些画里。

所以这拍卖会她一定要去!

这幅画,她也必须得夺回来!

姜晚吐出一口气,躺进了放好水的浴缸里。

热气氤氲,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一整天的疲惫慢慢褪去。

姜晚闭着眼睛,不知不觉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的童年。

那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不是节日,不是纪念日,但那天的月亮又亮又圆。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收养妹妹姜星。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围着小火炉煮茶烤板栗。

姜为民有一手绝活,一把茶叶,一杯牛奶,他能煮出非常好喝的奶茶!

那时候年幼又爱喝奶茶的姜晚总是双眼放光,一脸崇拜!

“哇爸爸你好厉害!”

直到后来有一次,姜为民鬼鬼祟祟,偷偷把外面买来的奶茶倒进小锅里,被姜晚抓了个现行!

她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好多年!

“爸爸,你个大骗子!”

那时候的姜为民哈哈大笑,一把将年幼的姜晚扛在肩头,在月色下奔走,朗声道,“小月亮,坐稳咯,爸爸带你摘星星去,好不好?”

姜晚一下就忘了奶茶的事,甜甜应声,“好呀好呀!”

父女俩疯玩一阵,上蹿下跳跑得满脑门都是汗。

孟文锦在一旁看得发笑,“两个泼猴儿。”

大泼猴一听,站住了脚步。

小泼猴儿和他对视一眼,笑得咧嘴。

然后统一阵线朝着孟文锦发起攻击!

“老婆看招!”

“妈妈看我!”

那天的最后,父女俩个一人挨了一巴掌。

姜为民还摸着脑门说了句,“香的,嘿嘿。”

“......”孟文锦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又怕他爽到。

最后她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走了,罚这不要脸的睡书房。

进屋的那一刻,小小的姜晚贴着妈妈的脸,想起最近看完的那本童话书,指着天上的圆月问,“妈妈,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孟文锦笑着反问,“宝贝,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没有。”

姜晚小大人般摇头,“那只是故事里的。”

孟文锦没说什么,可是几天之后,一幅画挂在了姜晚的床尾处。

是那晚的月亮。

以及月亮深处,那孤寂又清冷的嫦娥仙子。

年幼的姜晚认认真真地给这幅画取了个名字,叫——望月台。

......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

透心的冷。

姜晚没有起来,任由身体一点点滑落,直到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她都没有挣扎,哪怕一下。

好想你们啊。

好想你们啊。

多少次她都想直接放弃所有,就这样不管不顾,一了百了,等着和她的父母团聚。

她想再回到那个时候,想再看见爸爸透着傻气的笑,想看看妈妈温柔又藏满爱意的眼眸。

可是回不去了。

姜晚闭着眼,耳朵里是灌进来的水,周遭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开,直到那哐哐哐的声音越来越大。

哗啦一声。

姜晚从浴缸里坐起身。

这回听得更清楚了。

有人在砸门。


周遭寂静,只有那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如钟摆一般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众人齐齐屏着呼吸,循声望去。

很快,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逆光而来,一身手工定制的西服剪裁修身,宽肩窄腰长腿,身材好到爆,更别提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叫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就连姜晚的目光也在男人的腰腹处停留了一瞬,然后才移开。

“裴总。”

“裴总好。”

三三两两的问好声响起。

裴烬的视线略过所有人,定定落在姜晚身上,然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所有人脖子一缩,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凉薄的冷意,那挥之不去的压迫感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后台。

唯有姜晚听懂了那弦外之音。

四个字:自求多福。

他不会帮她的。

本来也没指望要你帮,姜晚想。

两人之间这无声的暗流涌动,全都包裹在衣妆楚楚之下,任谁也不会知道,几天前,两人耳鬓厮磨那荒唐一场。

姜晚神情自若,率先转过脸,装不认识。

跟着裴烬一起进来的还有黎园的班主。

见到这场面,班主气了个仰倒,训斥道,“都闹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

一会儿就要上台了知不知道?”

众人迅速散开,假装忙得飞起。

夏彤走上前,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对着姜晚道,“裴总来了,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你信吗?”

信。

怎么不信呢。

整个黎园上下谁不知道,给夏彤撑腰的人,是裴烬。

姜晚垂着眼,听着夏彤撒娇告状。

“裴总,今天本该我登台!

这个鸠占鹊巢的花瓶,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

把她赶出去吧,好不好?”

裴烬无动于衷。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意思,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直到听见花瓶两个字,他才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姜晚一眼,似乎在鉴定这个词的含金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一朵花,他嘴角无声地勾了勾,这才轻描淡写地开口,“黎园的事情,我不管。”

黎园只是裴家名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产业,说产业其实都算不上,一处热闹而已。

裴烬经常来,但他几乎不插手黎园的管理,一切都由班主安排。

更何况,他虽然答应了姜晚的条件让她来黎园演出,但她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会不会被其他人打压,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夏彤咬咬唇,有些不甘心。

被推出来的班主头都大了。

只能观察着裴烬的脸色,像以往维护夏彤那样,班主清清嗓子,说道,“今晚的戏,还是夏彤上!”

夏彤得意极了,一把挤开姜晚,坐在了化妆镜前,然后招来其他人前呼后拥地给她上妆。

姜晚被挤到一边。

然后就听见耳后传来一声低沉沉的笑,那极其富有磁性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耳朵里钻。

“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裴烬的气息几乎将姜晚包围。

那亲密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让人一瞬间回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比现在更加紧密的相贴。

耳鬓厮磨。

那些失控的,燃烧的,汹涌的画面。

裴烬的视线落在姜晚那截纤细雪白的后颈上,少女肌肤如玉如瓷,几乎碰一下就红。

到现在,都还有一个印记。

那是他的吻痕。

裴烬的眸光深了深。

姜晚却像是有所感应,在裴烬的手指刚要落下的那一刻,她迅速躲开。

幸好没人往这边看。

“裴总,我不喜欢求人。”

姜晚轻轻一笑,用同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回道,“我更喜欢......别人来求我。”

话音刚落,就有乌泱泱一群人抱着大大小小的花篮进来。

有的花篮比人还要高,三两下将所有空间全部占据,空气中全都是那馥郁的花香。

不止后台,整个院子里全都是!

每一个花篮上,都写有姜晚的名字!

这是黎园班主额外定的小规矩,当有人点角儿的时候,包下全场的花,那么被点的这个角儿,就会被指定上场!

当然,花也只能从黎园买,价格非常昂贵,因此送花的不少,包全场的花来点角儿的不多。

而被指定上场的角儿,是姜晚!

这样的牌面,黎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阵势这么大,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天呐,好多花!”

“这花卖上万块钱一捧啊,这么多,至少要六位数吧?!”

“点的是姜晚上台哎!

快看下面的字,这个送花金主是谁?

季......是季三少!”

一掷千金,这确实是季耀能做出来的事儿。

“是该恭喜你,得偿所愿。”

裴烬收起手,神色淡淡,但听在姜晚耳朵里,这话有些......阴阳怪气。

姜晚诧异地看过去,却见裴烬已经转身走了。

那边,化妆化到一半的夏彤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捏紧了手,冷笑道,“都看见了吧,我们这新人可不简单啊,才上台一次就把季三少迷得晕头转向!”

“姜晚,”夏彤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高声喊道,“昨晚是季三少送你回家的吧,你们睡了几次啊?”

这话一出口,周围很多人看姜晚的眼神都不对了。

就连裴烬的脚步也微微一滞,眼底掠过几分嘲讽的冷意。

男人没有停留,修长挺拔的身影没入夜色中,只隐约能看见他那冰冷的唇角。

处于漩涡中心的姜晚收回视线。

她嘴角带笑,依旧温温柔柔,可每一句字都有着刀锋般的凌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诽谤我,最好向我道歉,态度真诚一点。”

“否则你昨晚推我落水,我可以告你故意杀人的!”

姜晚落水的这件事并没有传开,但黎园这么大,人多嘴杂,并非没有人知道这消息。

夏彤脸色一变,反驳道,“你、你血口喷人!

我什么时候推你入水了?”

姜晚摇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不会以为,监控这种东西都是摆设吧?

蠢货。”

最后两个字是气音,只有彼此听得见。

夏彤气炸了!

可周围的同事没有一个人帮她!

脾气大有争执是一回事,但跋扈到想要杀人,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彤咬着牙,担心监控真的拍到了她推姜晚的画面!

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姜晚抓着这点不放,她岂不是要白白背上污点?

夏彤惊疑不定之下,最终还是退了一步,“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对不起......行了吗?”

姜晚摇头,“不够哦,听不到你的诚意呢。”

“对!

不!

起!”

夏彤大吼道,“我不该胡说八道,也不该诽谤你,这下够诚意了吗?”

“勉勉强强吧,哎。”

姜晚无奈一摊手,“谁让我人好呢。”

“......”夏彤差点气吐血!

“走着瞧!”

她瞪了姜晚一眼,推开旁边那挤都挤不下的花篮,怒而离去。

这一出闹完,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再闲谈,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直到开场。

姜晚发挥稳定,丝毫不受外界干扰,只要一上台,那戏腔一出,再加上她那惊艳至极的扮相,牢牢抓人眼球!

季耀在台下看得极为入迷。

他根本不懂戏,只知道台上那唱戏的人,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神!

季耀自己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他见过的美人也不少,第一眼再惊艳,多看几眼也就那么回事。

但姜晚不同。

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神秘感。

越是接近,越是欲罢不能!

这种特质,独一无二!

等戏一落幕,季耀就迫不及待去了后台邀功,大概的意思是,这些花都是他送来给姜晚撑场面的,开不开心?

感不感动?

这下可以接他的房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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