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焉知秦铭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少,你的白月光终于分手了!陆焉知秦铭》,由网络作家“寂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乱的床铺、被撕碎的衣物从门口延伸到床上、布满粉色吻痕的身体......每一张照片都在宣示着昨夜两人之间的疯狂,甚至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此时那满屋子的混乱。昨晚他好疯狂。他的花样好多。看来,是你满足不了他啊。不断跳出来的照片和文字,不断刺激着陆焉知的心,痛楚密密麻麻在胸口蔓延着。她颤抖着双手从药瓶里倒出几片白色药片,胡乱的塞进嘴里,‘咯吱咯吱’麻木的咀嚼着。止疼药的苦味在口腔之中迅速蔓延,明明她以前最害怕吃这种苦味的白色药片。每一次,宁元白都要轻声哄着,然后再将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塞进她的嘴里,直到嘴里苦涩的味道全部消散才算作罢。可今天,这种苦涩的味道已经完全被她心中的苦楚所掩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宁元白担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视线...
《秦少,你的白月光终于分手了!陆焉知秦铭》精彩片段
凌乱的床铺、被撕碎的衣物从门口延伸到床上、布满粉色吻痕的身体......每一张照片都在宣示着昨夜两人之间的疯狂,甚至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此时那满屋子的混乱。
昨晚他好疯狂。
他的花样好多。
看来,是你满足不了他啊。
不断跳出来的照片和文字,不断刺激着陆焉知的心,痛楚密密麻麻在胸口蔓延着。
她颤抖着双手从药瓶里倒出几片白色药片,胡乱的塞进嘴里,‘咯吱咯吱’麻木的咀嚼着。
止疼药的苦味在口腔之中迅速蔓延,明明她以前最害怕吃这种苦味的白色药片。
每一次,宁元白都要轻声哄着,然后再将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塞进她的嘴里,直到嘴里苦涩的味道全部消散才算作罢。
可今天,这种苦涩的味道已经完全被她心中的苦楚所掩盖。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宁元白担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视线落在陆焉知手中的药瓶上,大手朝着她的额头探了过来。
他身上依旧是昨天的白色衬衣,只是多了一些褶皱。
陌生的沐浴露味道混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袭来,陆焉知只觉得喉咙发紧,原本空荡荡的胃似乎有东西在往外涌着。
陆焉知强压下这股恶心感,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触碰,转身将药瓶放在茶几上,“昨天晚上着凉了,头有点疼,没事的。”
听见陆焉知这么说,宁元白紧绷的神情才终于算是有了些许的缓和,伸手进口袋摸索着橘子硬糖。
这是他形成的习惯,只因为陆焉知有严重的低血糖,所以,一向不喜吃甜食的他总会在口袋里放上几颗糖。
为的就是不时之需。
而这一次,当他将糖果包装拿出来的时候,脸色骤变。
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放了回去,便是他速度再快,陆焉知依旧看见了,那是一直用过的安全套的包装。
他不着痕迹的从另一个口袋取出糖果,脸上甚至连一丝慌乱心虚的痕迹都看不见。
宁元白将糖塞进陆焉知的嘴里,顿时橘子糖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陆焉知再也忍受不住,仓惶的奔进卫生间里,疯狂的干呕起来。
“焉知,你怎么样了?”
门外的宁元白声音焦急,“我要进去了......”说着,手已经开始拧动门把手,好在陆焉知手快,奔到门边将门反锁,“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这样敷衍的说辞怎么可能骗得过宁元白,他站在门外,眉心紧蹙,大手依旧在固执的拧着门把手,“怎么可能没事,焉知,你听话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格外担忧,却又异常温柔的轻哄着,可越是这样的温柔让陆焉知越发觉得讽刺和痛苦。
她背靠着门,眼泪滚落,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尽数将呜咽声堵了回去。
门外宁元白的手机铃声响起,“喂,知道了。”
他接起电话的声音满是冷冽和不耐,只是简短几个字便匆匆切断了通话。
“焉知,打开门好吗?
咱们今天还要回老宅吃饭......”此时陆焉知才想起来,今天是宁元白母亲的生日。
她擦掉眼泪,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打开门。
而门外,满脸焦急和疼惜的宁元白立刻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焉知,你没事吧?”
陆焉知挤出一抹微笑,摇头道:“没事,昨天晚上没盖被子,着凉了肠胃有点不舒服而已。”
宁元白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将她轻轻拥进怀里,“焉知,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吓我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陆焉知有些木然的靠在他怀里,拥着她的宁元白身子竟在微微颤抖。
明明如此在意,可又为何非要背叛?
陆焉知心中不解,“为什么?”
听着怀里人的嘤咛声,宁元白并未听清,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陆焉知只是笑着摇头,“没什么,咱们赶紧回老宅吧。”
宁元白同样笑着点头,“好。”
坐上宁元白的副驾,他一如往常和陆焉知十指紧扣,他的车技很好,就算是陆焉知有晕车的毛病,可坐上宁元白的车子却丝毫没有不适感。
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陆焉知并未抽离,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初秋,道路两侧的白玉兰已经抽出了白色的花骨朵。
因为她喜欢,所以宁元白将整个别墅区的道路两侧都种上了白玉兰。
白玉兰盛开之时,宁元白会拖着她的手在路上漫步,任由白色的花瓣落在两人的头顶、肩头......想着,眼眶又跟着红了。
“元白......”她轻声唤着无数遍的名字,只是这一次,她并未回头,而是将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嗯?”
宁元白温柔的应声,“怎么了吗?”
陆焉知喉咙微微发紧,却依旧开口问道:“你爱我吗?”
忽然,宁元白的车子猛地停在路边,紧接着,他扳过陆焉知的身子。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相较于以往的浅尝辄止,这一次,他的吻带着侵略性的霸道。
可此时,陆焉知的脑子里却满是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不堪的画面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大脑。
‘嘭’的一声,收不受控制的将人推开。
宁元白有一瞬间的怔愣,视线有些疑惑的在她脸上逡巡着,那眼神似乎在控诉着她的无情。
“忘记呼吸了......”陆焉知终是低头,找了个借口搪塞。
而他也成功被这个借口逗笑了,大手轻轻揉着她头顶的发丝,“还真是我的小笨蛋,怎么还能忘记呼吸呢,看来我以后要多亲亲你,时常温习一下才行。”
陆焉知并未说话,只是看着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出神。
车子一路进入宁家的庄园,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的竟然会是这个人。
男人的手很大,几乎是盖住了陆焉知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眸子。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此时,陆焉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中警铃大作。
正盘算着如何脱身,而他似乎洞察了此刻陆焉知的想法一般。
“我,我有关于你父亲陆巡的线索......”男人的声音在陆焉知的耳侧传来,他口中的‘陆巡’正是她死去多年的父亲。
陆焉知心中一惊,难道父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不成?
这也将她盘旋在心头的恐惧转化成了震惊。
男人的大手随即松开,整个人虚脱在地板上,斜靠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只能看见他身子在微微颤抖,“介,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却依旧礼貌的询问着。
“好!”
听见陆焉知的应允,他才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啪啪’黑暗中,砂轮与火石摩擦出火光,可却并未将火引燃。
陆焉知鬼神使差的靠近,蹲下身子,从他手中拿过打火机,‘嘭’的一声,火苗升腾,点燃了他薄唇上衔着的那根香烟。
顿时,淡淡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
借由着打火机的光,陆焉知看清了此时男人的脸,轮廓分明却又带着几分憔悴,高挺的鼻梁,青色的胡茬。
竟然是他?
当年父亲的葬礼上,陆焉知曾经看过这张脸。
那时他戴着一副墨镜,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斜斜的靠在墓园的松树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不羁的气息。
离开时,陆焉知看向他,他只是淡淡点头算是回应,随即便转身离开。
湿漉漉的发丝随意散落着,一颗水珠顺着额间的碎发滴落在陆焉知的手背上。
雨滴冰凉刺骨,让她手上一阵瑟缩,也顺势将她的思绪唤回。
没等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她就看见男人肩膀上正在渗血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染红,黑暗中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喝......”陆焉知吓得将手中的打火机甩了出去,人也朝着后面退去。
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下一秒,那双大手却将她的手紧紧摁住。
“别......别报警。”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手却将陆焉知的手机抽走,“帮我包扎......”陆焉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好,我能开灯吗?”
陆焉知小心翼翼的问着,男人微微点头,她这才转身去开灯。
‘啪’的一声,刺眼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的眯起双眼。
片刻之后,适应了光线,这才彻底看清,男人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暗红色。
因为职业的关系,陆焉知却并未觉得太多的惊恐,只是稍微怔愣就赶紧转身去拿药箱。
男人手中的香烟只剩下烟蒂,烟雾缭绕中,他依旧狠吸一口,这才将烟蒂捻灭甚至还将其收回口袋里。
看着男人如此谨慎,陆焉知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上前蹲在他身前,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道:“这伤是怎么弄成的?”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伤口,里头混杂着鲜血的肉往外翻着,她的眉头拧的更紧,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凶器能把伤口搞成这个样子。
男人却颤抖着手,将医药箱里的止血钳拿出来,递给陆焉知,“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
闻言,陆焉知的心跟着猛地一惊,手也不由得跟着抖了一下,但她迅速调整情绪,接过止血钳,“可是我这里没有麻药......”男人深吸一口气,抓过一旁的纱布团胡乱的塞进嘴里,意味非常明显。
陆焉知咬了咬牙,虽然紧张,可毕竟也是医学专业出来的高材生,拿着止血钳的手却稳稳的。
尖尖的止血钳探进弹孔里,顿时粘腻在一起的血肉被撑开,索性弹孔并不是很深,能够隐隐看见里面的铜制弹头。
“忍住了,我要夹弹头出来了。”
男人死死咬住纱布,用力点点头,陆焉知小心翼翼地夹住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快速拔出,鲜血也瞬间涌出。
男人的身体紧绷,大手死死攥成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边往下滚落,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发出低吼声。
陆焉知迅速用纱布按住伤口,手法熟练地清理着周围的血迹......当一切都处理好,陆焉知也已经虚脱,软塌塌的坐在沙发上。
她原本还想问问关于父亲的事情,可那男人却已经疼的昏厥过去。
他和父亲之间的死又是否有所关联?
她警觉的拿出宁元白的高尔夫球杆,坐在沙发上,她要等着男人醒过来问个清楚。
可奈何疲惫涌上心头,再加上窗外的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有催眠功效,让人昏昏欲睡。
陆焉知的意识渐渐模糊,终是没有支撑住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沙发上的陆焉知悠悠转醒。
意识逐渐回笼,猛地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
她顾不得疑惑,赶紧看向昨晚男人昏厥的位置,哪里还有人在。
原本沾血的地板也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不仅如此,就连昨晚的染血的纱布、棉球甚至连止血钳都一并被带走了。
若不是看见茶几上手机压着的那张字条,陆焉知都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字条上笔迹苍劲有力,短短几行字却仿佛能感受到男人留下的深沉气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以后我会当面和你讲清楚,期间有任何需要帮助,打这个电话——秦铭”下方则是一串手机号。
这个叫秦铭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甚至没有惊醒一向浅眠的她。
‘嗡嗡’手机疯狂震动着,将陆焉知的思绪唤了回来,随手打开,一张张照片铺面而来......
忽然,一双大手紧紧拉住她的手腕,下一秒,陆焉知整个人就被圈进一个强有力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让她清楚来人是宁元白,可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探究和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这样搂着。
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妈,焉知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何必一直这样为难她?”
“如果您真的容不得她,我们大不了不回来就是了。”
“焉知,咱们走。”
说着,圈住陆焉知就往别墅外面带,身后方洁的怒骂声尖锐刺耳,“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儿子......今天好歹也是伯母的生辰,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柳依依将宁元白拦住,语气之中尽是善解人意。
可宁元白却只是冷冷地开口,“躲开!
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度。”
柳依依被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喝退,只得悻悻然退到一边,愤恨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宁元白下意识去牵陆焉知的手,第一次,她将手抽回了。
头抵在车窗上,淡淡的呼吸在透明的玻璃上晕开一层薄薄的雾气。
“焉知,对不起,以后咱们尽量不回老宅好不好?”
宁元白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车里太过于寂静,回应他的只有空调里吹出的暖风。
而这样沉静的陆焉知让他心中闪过一抹恐慌。
“和阿姨无关......”终于,沉默半晌的陆焉知终是开了口,侧头看向他,“元白,咱们之间一贯坦诚,所以......”话说了一半,陆焉知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问出了声,“所以,你没有任何事瞒着我对不对?”
她的视线在宁元白的脸上逡巡着,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此时,他的表情里有惊讶、慌乱、无奈、心疼,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随即,他展露出一抹释然的笑,伸出大手揉了揉陆焉知头顶上柔软的发丝,“怎么被气傻了,连我对你的感情都产生怀疑了?”
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她的一点小情绪。
陆焉知苦笑一声,转过头去。
她在给宁元白坦白的机会,他如果主动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不论结果如何,总归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也算是对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感情的尊重,可他依旧选择隐瞒,甚至没有半分的愧疚。
他如此的理直气壮,甚至让陆焉知都有些怀疑,那些视频里的男主角并不是他。
“你的手机在响。”
从刚才,宁元白的手机就一直在响,每次他都是看一眼便拧着眉切断。
身为工作狂的他,手机上几乎全是工作的电话,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他如此反常,陆焉知心里自然清楚,电话那头杨柳依依。
宁元白不着痕迹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收回到西装口袋里,“今天不工作,全心陪你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吗?”
陆焉知侧着头,表情温顺地看向她。
宁元白微微转头,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眸子之中的神情更加温柔宠溺,“好啊,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
话音一落,陆焉知唇角勾笑,可笑意却并不达眼底,“那就送我去殡仪馆吧,刚才我接到信息,有位车祸离世的死者。”
“家属要求修复容貌,馆长说,这么精细的工作只有我才能做。”
闻言,宁元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好,好啊。”
“只是,你不是在休假,他这样不算是压榨员工吗?”
“馆长说家属点名要我去,毕竟我是金牌入殓师。”
提起她这个称号,陆焉知的表情难得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
宁元白嘴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车子在殡仪馆前停下,提及这些,所有人都觉得殡仪馆这种地方非常阴森。
可真的到这里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尤其是这里是新建的,高大肃穆,甚至光照比任何一个庄园都要好些。
毕竟周围空旷,没有任何遮挡。
“你不下车吗?”
陆焉知一只手撑着车门,疑惑地看着宁元白。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几乎是皱在一起,却依旧艰难地勾起嘴角,“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你,毕竟我是个外人,死者家属肯定不愿意看见我这个外人在场,对吧?”
他越说,眉间越发舒展,这个理由非常合理,不仅能够说服陆焉知,同样也成功地说服了他自己。
“好。”
陆焉知并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嘭’的一声,将车门关上,朝着殡仪馆里走去。
才进门,馆长就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小陆,今天这个可是一个大客户,只要把死者修复好,花多少钱无所谓。”
“而且死者面容修复我看了,非常有难度,所以,不得已才给你发了消息。”
陆焉知一边穿戴好东西一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啦,周扒皮......”听着陆焉知的吐槽,对方却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意。
还没进入化妆间,里头就传来隐隐的啜泣声,工作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面对死者家属。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小沙发上,一个女人正拿着纸巾哭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头发被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梳在脑后。
一副精致干练的模样。
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助理和秘书。
而这个女人陆焉知并不陌生,简单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本市出了名的女强人,许薇!
之前曾经和宁元白去参加过她举办的宴会,只是,那一场宴会并不愉快。
只因她得知了陆焉知的职业,原本许薇还算恭敬的态度立马变成不屑,甚至连她当时伸出去的手都不屑握一下。
任凭陆焉知的手僵在那里。
如今,那原本不屑的眸子此时早已经哭的红肿,相较于那次见她,这一次她似乎苍老了很多。
‘叮......’手机的提示音再度传来,手机屏幕亮了又灭,陆焉知并不想理会。
可对面似乎并不想放弃,随之而来便是如潮水般的涌入。
如此疯狂的行径,其实她不用点开,也能猜测出来,是出自柳依依的手笔。
明明理智一直再劝解,不要打开自讨苦吃,可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还是将消息点开。
对话框里,消息‘嗖嗖’的弹出。
点开视频,混乱的画面中相较于女人的衣不蔽体,男人倒是穿着整齐。
就算是看不清男人的脸,可陆焉知依旧能够看得出来,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宁元白。
只因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和她手上的刚好是一对。
画面戛然而止,紧接着,又点开下一段视频。
这一次,陆焉知看清了宁元白的脸。
原本淡漠的眸色中,此时全然被情欲所掌控。
自认为对他了解的陆焉知,此时在他脸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神情。
像是一只发情的猛兽,身上那件白色衬衣,还是前不久恋爱纪念日时,她精心挑选的。
此时正领口大开,结实的肌肉纹理异常清晰,胸口处女人的红唇留下的印子更是刺眼。
狭长的眸子抬起,正对上镜头,满是情欲的眼中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两人好似隔着屏幕对望,那双眸子似乎窥探到了陆焉知心底最为脆弱敏感的自卑。
陆焉知猛得一颤,明明她才是宁元白的未婚妻,此时却像是躲在暗处,窥探着他们之间情欲的偷窥着。
手里的手机被丢出去,倒扣着落在地板上。
虽看不清画面,可宁元白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了出来陆焉知双手捂着耳朵,蜷缩在墙角,为力翻江倒海的恶心袭来。
她飞奔进了浴室,趴在马桶上疯狂呕吐起来。
原本这几天她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呕出来的,只有泛酸的胃水。
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卧室已经恢复了寂静。
捡起手机,新的消息弹出来。
你脸皮真的好厚,都这样了,你还能赖在元白身边......他有多嫌弃的你的身体,就有多喜欢我。
柳依依的话说的露骨,好似一支支利剑直直扎进她的胸口,陆焉知攥着手机麻木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
宁元白再次一夜未归,这一夜,他甚至连一条敷衍安抚的短信都没发回来。
手机再次震了震,将她从麻木之中拉回来。
焉知,早上好呀!
想好什么时候做手术了吗?
屏幕上是林琅发来的信息,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一场手术在等着她。
陆焉知甚至心里在遗憾,这个肿瘤为什么不是恶性的?
等我举办完婚礼吧......很快,林琅那边也回过来一条信息,焉知,我知道你很期待一场完美的婚礼,可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虽然只是文字信息,还是让陆焉知察觉出来她话里的急切和语重心长。
正如她所说的,她一直都在期待着这场婚礼,不仅仅是她,包括宁元白也是一样。
甚至宁元白比她更加上心,他会规划着婚礼的每一处细节,甚至连婚礼上的气球都是他特意确认的颜色。
用他的话来说,“你只需要好好穿上婚纱,成为我的新娘就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她没再回复林琅。
推开阳台的门,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气传来,空气中满是白玉兰的花香。
远处的天际泛着赤橙色,一轮朝阳即将跳跃而出。
她这间卧室是整栋别墅里面视野最好的,甚至连这个露台都是宁元白因为她喜欢所以额外搭建的。
他们会依偎在这方小小的露台上,偶尔陆焉知也会陪着他喝点红酒。
本以为是一场天长地久的佳话,可却没有想到,入戏深的只有她。
裹紧身上的羊绒披风,蜷缩在藤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以往带着甘甜的红酒,此刻只剩下泛酸的苦涩。
“怎么一早就在喝红酒?”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让陆焉知心中一紧,猛地转头,看着秦铭斜斜的靠在阳台的门框上,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戴着的黑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眸子。
身上一身黑色的机车服,将他的身子拉拔的更为修长。
晨光打在他身上,晕开一个暖黄的光圈。
见她转过头,秦铭笑着朝着她招手,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嗨,早!”
“我在外头看见你在这坐着,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陆焉知升起的戒备心稍稍放了下去,甚至调侃出声,“你一向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吗?”
闻言,秦铭轻笑出声,“那是你想事太入迷,所以根本没发现我过来。”
他边说边走到陆焉知身侧,拉开藤椅坐了下来,随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丹凤眼。
“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我说说......”探究的视线投射在陆焉知身上。
陆焉知眸色微沉,想起那晚他说的话,出声问道:“那天你说你知道有关我爸爸的事情,我爸爸的死亡到底有没有隐情?”
陆焉知的车子在帝豪会所的门口停下,手机上是柳依依发来的包厢信息。
608给你看一场好戏这里是宁元白的发小林之恒开的,平常他们几个发小就经常在这里聚会,不过陆焉知并不喜欢喝酒抽烟的环境,所以很少参加。
站在608门口,透过门上圆形的玻璃,看着里面坐着的几人。
中间搂着柳依依腰肢的男人正是要说去公司处理公事的宁元白,他眉头紧锁,一杯杯的猛灌着酒。
原本梳理的整齐的黑发此时也有了些许的凌乱,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额间。
白色的衬衣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敞着衣领,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许是见惯了宁元白那副温柔的样子,看着他这样,倒是有几分颓废的帅气。
柳依依则是身穿一身包臀短裙,性感的锁骨完全裸露在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妖冶。
而她视线不时朝着门口瞟着,自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陆焉知。
红唇勾起,涂着赤色指甲的手将宁元白手里的酒杯抢下来,声音柔柔却精准地闯进了陆焉知的耳中。
“元白,从你进门就一直喝酒,也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和我们说说嘛。”
她声音带着嗔怪的意味,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贴着宁元白的身子,手也顺着他敞开的衣服探了进去。
宁元白的眸色燃起一股兴味,丝毫不顾及场合,他霸道地掐住柳依依的腰肢,随着柳依依的一声惊呼,稳稳地将人架到他的腿上。
柳依依就那样大剌剌地跨坐在宁元白的腿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她的后脑,吻也随之落下去。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尖锐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而两人吻得似乎非常忘我,原本扣着柳依依后脑的大手,随之向下。
掐住柳依依纤细的腰肢。
若说之前她还心中存着一点点希冀,觉得是ai换脸,可现在,这混乱的画面就这样直挺挺的撞进她的眼里。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死死攥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脚上麻丝丝的,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心脏的位置更加像是挨了狠狠一击闷锤,手攥住门把,她想要推门质问。
质问他为何如此?
质问他,在他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喂,够了啊,你们俩发情去别处,可别在我这包厢搞这些有的没的。”
林之恒漫不经心的话传出来,“宁元白,你拿人家陆焉知到底当成什么了?”
这番话,唤回了陆焉知即将崩溃的理智,也成功地让她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
因为她同样想要知道答案。
果然,他这番话让宁元白松开了柳依依,身子斜靠在沙发背上,任由着柳依依趴卧在胸口上。
此时,宁元白眼中氤氲着的情欲并未褪去,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手上用力,将依旧靠在他身上柳依依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起酒杯,猛地灌进嘴里。
许薇几乎是一个跨步过来,细长的手指紧紧攥住陆焉知纤细的手臂,“陆小姐,求你一定要帮我儿子恢复容貌,他那么年轻帅气,他,他不能就这样走了......”语气再也控制不住地哽咽,甚至连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里还有那日的高傲不屑的模样,甚至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听得陆焉知心中为之动容。
尤其是她本就是个单身母亲,和死者之间的母子情更是与常人还要深一些。
之前便是再不愉快,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许女士,请您冷静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商量面容修复的相关事宜,还需要您的配合。”
陆焉知的声音带着不同以往的冷静。
一旁的馆长也开口道:“许女士,我们这位入殓师是最专业的,您大可以放心。”
听了馆长的保证,许薇这才将攥着陆焉知的手缓缓松开,点头道:“好,那就开始吧......嗯!”
陆焉知微微点头,随即转身进了操作间。
死者身上虽然经过清理,已经没了多少血污,可身上多处骨折,就算是有僵尸,可那只断掉的胳膊也微微有些耷拉着。
在陆焉知的印象中,他是个长相称得上漂亮的男生,眉眼之间和许薇有几分相似。
如今,却早已看不清样貌,甚至连上还扎着挡风玻璃的碎片。
用镊子夹出碎片,早已失去回弹功能的肌肤,只剩下一个个血窟窿。
陆焉知之所以手艺好,就是因为有强硬的医学基础,能够清晰地知道死者面部的肌肉走向,所以能够精准把握塑形材料的时候非常精准。
然后搭配着化妆调色技术,几个小时的工夫,已经完全修复完成。
许薇看着自己儿子被修复好的容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原本还能隐忍的哭声,此时再也忍不住,哭得撕心裂肺。
便是陆焉知见多了这样的场景,也不禁跟着红了眼眶。
经过几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她的胸口传来密密的疼,至于接下来和家属沟通,她也无暇顾及,冲进自己那个小小的休息室。
双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胡乱的吞了下去。
胸口位置的痛感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坐在小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等在外面的宁元白。
解锁手机,才想联系他,却弹出了他两个小时之前发的信息。
焉知,公司有事我去处理一下,司机会接你回家她的手机在屏幕上点着,却又将打好的字删除,随即关闭了对话框。
才打开休息室的门,就看见许薇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刚才陆焉知戴着医用口罩,许薇根本没有看清她的容貌,现在换上便服,才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
许薇的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的怔愣,很明显,她也回忆起了那日的一言一行,眼中的愧色一闪而过。
“陆,陆小姐,没有想到会是你。”
许薇率先开口。
一旁的馆长视线在两人身上打量着,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相较于许薇的稍显局促,陆焉知倒显得落落大方,“嗯,之前在宴会上和许女士打过照面,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礼貌地朝着许薇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许薇的声音,“陆小姐,等一下。”
人也随之跟了上来,继续开口道:“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馆长自然是个有眼色的,借口有事,转身离开。
“有话去我的休息室说吧。”
说着,陆焉知打开自己的休息室。
许薇也跟在后面进来,视线在这个狭小的休息室打量着,一张小小的单人床,白色铁皮柜子,还有一个单人小沙发和茶几。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消毒液的味道。
陆焉知原本以为她会被外嫌弃,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许薇的眼中更多的是好奇。
“请坐吧。”
许薇坐在唯一那张沙发上,而陆焉知则是在那张单人床上坐下,“您想说什么?”
“陆小姐,我对之前对你的态度表示道歉,不该对你的职业有偏见。”
犹豫片刻,许薇这才开口,脸上满是歉意。
陆焉知无所谓一笑,“没关系,都可以理解。”
许薇拿着皮包的手微微收紧,分明的骨节有些微微泛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小姐,之前确实是我有偏见,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你们这行的伟大。”
“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我也知道,你是宁家未来的儿媳,这些钱在你眼中算是小钱。”
“可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还望你不要嫌弃......”说着,就将卡放在了小茶几上。
虽说她是个人精,可陆焉知却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不过是担心上次宴会上为难,所以这一次担心她在死者身上动手脚。
想到这里,陆焉知淡淡一笑,“许女士,这本身就是我的工作,我的道德和技术水准都不允许我对死者不敬。”
“所以,您大可以收起心中的顾虑。”
闻言,许薇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倒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讪讪地低下头,“不好意思,是我心胸狭隘了。”
说完,将那张银行卡拿回站起身,“谢谢!”
许薇眼眶含泪,朝着陆焉知大大地鞠了一躬。
此时,她不再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
当陆焉知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远处一辆迈巴赫停着,在这个满是代步车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惹眼。
车边站着扶着出门的司机小刘,“陆小姐,宁总让我送您回家。”
过往的同事朝她投来歆羡的目光,以往她对上他们的视线心中总是泛着丝丝的甜蜜,可今天不知为何,她只觉得那些视线好似利箭,刺的她脊背发疼。
坐上后座,小刘启动车子,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看着道路两旁逐渐出现白玉兰的树,从前,她总是滑下车窗,让裹挟着香味的秋风进入车里。
可今天,她只觉得这一切莫名地有些讽刺,索性偏过头缓缓闭起眼不再去看它们。
“陆小姐,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拉开车门。
沁着寒意的空气钻入她的鼻翼,白玉兰的香气更浓,浓到让她的头都有些微微泛着疼。
“陆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刘恭敬地问着。
陆焉知微微摇头,“没事了,你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别墅,听着外面车子的轰鸣声渐远,陆焉知却再次开门启动她那辆小代步车走离开。
柳依依!
宁元白在外面养着的那个小明星。
陆焉知第一次知道柳依依是在一张巨大的广告牌上,那时宁元白半开玩笑的说,“这个小明星和你好像,不过,不如我老婆美。”
正如宁元白所言,柳依依的眉眼之间确实和她有几分相像。
只是陆焉知的眼神更为温和沉静,而柳依依则多了几分妖娆和魅惑。
以前只是隔着屏幕的女人,如今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
一袭妖艳的红色连衣裙,烈焰红唇、栗色的卷发衬着她的肌肤格外白皙。
尤其是裸露在外的脖颈上,一颗鲜红的‘草莓’印子,似是无声宣告着昨夜的荒唐。
柳依依嘴角挂着笑,眼中尽是挑衅之色。
四目相交,陆焉知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甚至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焉知,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宁元白的大手圈在陆焉知的腰肢,语气之中尽是关切。
也同时将愣神的陆焉知从痛苦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还好,不用担心。”
陆焉知同样柔声回着,故作亲昵的靠在宁元白的肩头,视线却朝着柳依依看了过去。
果然,柳依依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瞬间变得阴沉。
但她毕竟是演员出身,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再次恢复了那副妖娆的姿态,甚至迈着优雅地步子迎了过来。
“宁总和未婚妻还真的是恩爱呢,简直羡煞旁人。”
“你好,柳依依......”柳依依一边作着自我介绍,一边朝着陆焉知伸出了手。
看着面前的手,细长白皙,鲜红的指甲尤为刺眼。
这不由得让陆焉知再度想起了那些不堪的画面,脸色越发苍白,一股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心痛蔓延全身。
“柳小姐,我未婚妻身体不适,谢谢你来参加我母亲的寿宴。”
宁元白礼貌的握了握柳依依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满是警告的意味。
同时拥着陆焉知的手也逐渐收紧,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柳小姐,抱歉失陪。”
说完,拥着陆焉知的腰肢朝着主楼走去。
柳依依便就此僵在那里,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才进门,家里的佣人吴妈就将陆焉知手中的皮包拿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浓重消毒酒精的味道,这是她每次来老宅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全身的消毒。
不仅仅是她,就连站在身侧的宁元白都好似习惯了这一系列的流程。
冰凉的消毒酒精喷溅在肌肤上,让她的身子跟着微微颤栗。
忽的一阵轻笑声从身侧传来,“这是什么新型的香氛吗?
还是说是宁家儿媳专属的欢迎仪式?”
柳依依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可却带着明晃晃的讥讽。
没等陆焉知回答,宁元白却已经语气冷淡的开了口,“柳小姐,你是客人,说话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分寸。”
话里就算是陆焉知也听出了浓重的警告意味。
而柳依依则是有些委屈的嘟嘴,嘴唇嗫嚅嘟囔着,“好嘛......”虽然和宁元白两人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可这样的小情绪还是让陆焉知感受出来两人的亲昵。
陆焉知拧眉,微微挣脱宁元白的怀抱。
虽然只是小小的动作,还是让宁元白感受到了异常,“焉知,怎么了吗?”
陆焉知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头更为悲凉。
明明这般温柔体贴,可他却为什么能轻易背叛两人之间的感情?
能当着第三者的面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一点心虚都没有?
想到这里,陆焉知的视线紧紧锁在宁元白的身上,试图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中寻找答案,然而那双眸子里除了关切,再无其他。
陆焉知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宁元白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眉头微微一皱,大手随之探向她的额头。
陆焉知躲开了他的触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与失望。
宁元白的手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就在他开口要说什么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元白......”陆焉知转过头,只见站在楼梯口的宁母方洁。
一袭方洁身着暗绿色刺绣旗袍,微卷蓬松的微卷发,自后脑束成一个发髻,仪态雍容华贵尽显古典韵致。
虽年过半百,脸上岁月的痕迹却并不明显,保养得宜。
只是眉眼之间有几分傲慢和凌厉,尤其是看向陆焉知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对于这样的眼神饶是陆焉知已经习惯,可身体还是免不了的生出了一股惧意,同样下意识的朝着宁元白那边靠了靠。
“阿姨祝您......”陆焉知虽然心生畏惧,可还是笑着抬起手,将手中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递了过去。
只是才到了一半,身侧一道火红的身影快速擦肩而过,“伯母......”柳依依熟练地圈住方洁的胳膊,语气动作很是亲昵。
这也不由得让陆焉知微微一愣,什么时候就连宁母都和柳依依这般亲密了呢?
陆焉知的母亲和方洁原本是好友,所以,在母亲去世以后,方洁对于陆焉知也格外的关心。
可方洁的性子原本就清冷,所以便是俩人最亲近的时候,陆焉知也从未和她这般亲昵过。
更何况自从她成为入殓师以后,俩人之间的关系彻底被打破,甚至可以说每况愈下。
“妈,你别总和别人说话啊,焉知特意给您选的礼物。”
宁元白感受到陆焉知失落的情绪,牵着她的手就朝着自己母亲那边带去。
而原本和柳依依聊的热络的方洁,在看向陆焉知的那一刻,瞬间变得冰冷,“焉知,不是阿姨说你,我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干什么每次见我都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知道的是你怕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恶人容不下你呢。”
说着,优雅的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那个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自从她答应宁元白的求婚,方洁说话就是这样阴阳怪气,虽然算不上刻薄,可却总是能让陆焉知觉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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