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在,他们对我下不了狠手。
我刚被送进慎刑司时,他们身边的掌事太监曾多次来提点狱卒手下留情。
只是他们不知,他们的掌事太监早就被苏皖收买了。
七十二道刑罚,都被切切实实地往我身上招呼了。
噩梦般的回忆袭来,我的眼眶里无法抑制地淌下了泪水。
母后忽然推开了钳着我的侍卫,她似有不忍地掐着我的左臂,想拉我站起来。
却在摸到断裂的骨头时脸色一变,猛地掀开我衣袖。
入目是血淋淋的“奴”字,再往上看,青紫交加,皮开肉绽。
“呕……”
她呼吸一滞,后退半步,颤着手解开我的衣衫。
随后尖叫着跌在桌台上,捂着眼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皇兄瞪大了眼睛,
“阿玄,我不是嘱咐过只是吓吓她吗,怎么伤口会这么骇人。”
裴玄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苏扶楹,你今日怕成那样不是装的?伤这么重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们,我和皇兄……没打算让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没有哭出声,只是面带讥讽地直视着他们。
有打算又如何,没打算又如何。
他们施加的伤痛,我这辈子都释怀不了。
知道身世的那一天,我见到了我的生父生母。
那天,两位老人愧疚于他们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我一直以来的荣华生活。
“小楹,爹爹和娘亲虽不富裕,可也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只要你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
犹记当时谈了彻夜,爹娘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苏皖回宫后必会视小楹为眼中钉,若一退再退仍被她羞辱玩弄,便无需再忍。”
“自古以来不乏女子称帝,皇家生存之道本就是成王败寇,残忍至极,若真到了那一天……”
“爹娘只盼小楹得偿所愿。”
曾经我 日夜所求安稳度日,哪怕窝囊点也无所谓。
但现在——
我死死盯着那把雕龙镶金的椅子,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
“给我查!”
皇兄和裴玄同时开口。
“我竟不知身边人还有两副面孔,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苏皖背对着她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